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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纨绔第25部分阅读(2/2)

大唐纨绔作者:作者不祥 2021-04-11 23:21
一冷,目光向堂下的几人扫来,同时轻声喝斥。

    “唔?”上官云鹰三人同时默契地脑袋一低,乖乖地闭上了嘴巴。

    “既然杜荷已经完成,咱们倒也不必拘于形式,这就且先评阅吧。”轻拍了拍桌上杜荷递来的纸卷,韦隘淡声出言征询其他几位夫子的意见。

    “一切依院主之意!”陶俨等人自是不会有什么意见,这里毕竟不是科场,没有必要再讲究什么统一评阅,而且他们也有些好奇,想要看看杜荷这小子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到底写了一些什么出来。

    “如此,那老夫就先行试阅了。”见几人没有意见,韦隘轻点了点头,而后微弯着身子,低头朝着桌案上杜荷的第一首诗作看去。

    “天如罗帐地如毡,日月星辰陪我眠。

    一夜不敢伸足睡,惟恐蹬倒太行山。”

    “这……”读完整首诗作,韦隘的面色就是猛地一变,身子也不由自主地从椅上站起身来,同时从诗词上移开的目光也不禁朝着杜荷这里看来。

    见杜荷还是那副老实本份悠然自得的样子,韦隘不禁抬手轻揉了下自己的老眼,这是他这个小毛孩子就能写出来的诗词么?

    以天地为床,以星辰为伴,好像天下间的一切都只是他的陪衬而已,‘一夜不敢伸足睡,惟恐蹬倒太行山。’,好大的口气,好磅礴的气势,这怎么可能会是一个小孩子所应有的胸襟、气魄?

    若论文采,诗中字词粗俗,言语直白,几乎没有任何可以称道的地方,倒是很符合杜荷现在的年纪,但是这两阙诗词,二十八个单字组合起来所表现出来的如虹气魄,却是很难让人想象,他竟是出自于一个孩童之手。

    先前听高仁夫子说起,说杜荷此子,虽然顽劣,但诗赋惊人,若是稍加调教,日后必能进士及第,让寒山书院的名声更上一层。

    开始的时候,韦隘还是半信半疑,哪怕是见到杜荷所书那两首‘咏怀’诗作,心中亦是有所疑虑,不太相信一个十二三岁的孩子,竟能有如此才学。

    但是现在,在见到这首简单又不简单,几乎可以称得上是化腐朽为神奇的诗作之后,韦隘信了,原来这个世上,竟真的有天生的诗才,而眼前近个杜荷,恰好就是其中的一个。

    “院主,院主?”见韦隘院主在看完最上面的那首诗作之后,整个人都站了起来,好像魔障了一样死呆呆地盯着杜荷瞧看,显是受了极大的刺激,一边的高仁连忙在一边轻声呼唤,好一会儿的功夫,见院主终是有了反应,高仁这才轻声问道:“院主这是怎么了?可是杜荷的诗作有什么问题?”

    “天生诗才,实乃老夫凭生所仅见!”说完,韦隘长叹一声,随手将第一页诗作递于高仁观瞧,而他自己,在长吸了几口气后,再次平稳心境,继续坐下观看起了杜荷所书的第二首词赋。

    “看到没有,看到没有,”见到老师韦隘的反常举动,有些按耐不住地李上进再次出声说道:“老师都被气到了,都瞪着杜荷看了半天,看来这次,这位杜二少怕是会凶多吉少了。”

    “有吗?”张允先轻摇着脑袋道:“我怎么看老师怎么像是被杜荷的诗词给惊到了,所以才会有此失态表现?可惜,听不到老师对高老夫子说了些什么,不然的话,就能知道结果如何了。”

    “想要知道杜荷的诗作如何,很简单,”上官云鹰平声淡气地轻声说道:“只要看看高仁夫子还有陈则、陶俨夫子他们一会儿看过诗作后的表情如何也就是了。”

    “高仁夫子好像也被惊到了,”上官云鹰的话音一落,一直盯看着高仁表情的张允先率先说道:“你看他看杜荷时的眼神,怎么好像是见到了什么鬼怪一般?这到底是好,还是不好?”

    “还有陈则夫子,”在张允先思虑苦恼的空当,李上进接声说道:“看到诗作之后,好似也是极为意外,一脸地震惊与不可置信之态,他们到底在吃惊意外些什么?杜荷在那张纸上到底都写了些什么,怎么会让几位夫子都是这般表情?”

    到了现在,李上进认为杜荷只是胡闹的想法也开始变得有些动摇不稳,如果杜荷只是胡写应付的话,几位夫子最多也就是气愤或是一笑了之,怎么也不会像是现在这般,表现得都是那般一致的,怪异。

    “或许,是杜荷公子真的写出了什么了不得的诗作。”上官云鹰在一旁淡声插言,神情之间,亦是颇为期待。

    第二卷 名显京兆 第68章 一诗一赋(三)

    第68章 一诗一赋(三)

    “天如罗帐地如毡,日月星辰陪我眠。一夜不敢伸足睡,惟恐蹬倒太行山。”

    “好!”陶俨最后一个看到杜荷所作诗句,一口气读吟下来,但觉一口浩然之气直接在胸中炸开,一个好字不禁脱口而出。

    这才是男人当有的胸怀!这才是汉子当有的气魄!

    比起那些期期艾艾扭扭捏捏酸腐不已的让人看着都牙酸的诗文,还是杜荷这种大开大合内外都透着爽利与气势的诗句更合陶俨的口味。

    “一夜不敢伸足睡,惟恐蹬倒太行山!”每当读到这句,陶俨都会有一种站在巨人身边的感觉,小心翼翼,不敢乱动,惟恐巨人一个翻身,就将自己给压倒在地。没想到这么一句看似吹牛的话语,经杜荷这么随意一编排,竟还会有如此神奇的效果与意境。

    老夫子以前常说,诗由心发,无论是叙情还是言志,都能与诗者自身相印证,现在杜荷既然能够写出这般大气的诗作,那是不是就说明,这小子亦有一片宽若天地的大胸怀?

    “陶俨夫子!”虽然理解陶俨现在意外吃惊的心情,但是听到陶俨这般失态地高叫,一边的高仁还是肃声向陶俨喝道:“管住自己的言行,莫要搅了其他考生的思绪!”

    “唔?”见老夫子发飙,陶俨低头看了眼还在那里抠摸着写赋的柳三吾,不由乖乖闭上嘴巴。

    一柱香的时间已经快要过去,看柳三吾头上已经急出了一头的细汗,看得出,杜荷的提前交卷,而且诗作亦是得到四位夫子的一致赞同,已经明显对他的心境造成了不小的影响,这小子能不能完成最后这篇赋文,怕都有些难说了。

    该死的杜荷,为什么他一个纨绔子弟,一个被称作‘长安四害’的家伙,都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完成诗赋,而自己这个在整个寒山书院都排得上名号且明年春闱最有可能会得中明经的才子都落在了他的后面?

    还有陶俨那个匹夫,柳三吾心中泛起了一怨念,便是杜荷的诗文作得再好,你也没有必要这般大呼小叫吧?不止打乱了本少爷的思路,而且,也坏了本少爷一直淡然无虑的心境,着实可恶!

    如果这次本少爷不能通过最高院试,陶俨当是罪不可赦,不可原谅!

    眼见着堂上的木香已经燃至底处,柳三吾抬手擦了下前额的汗水,狠瞪了杜荷还有上边的陶俨一眼之后,继续低头苦思,企盼着能在木香燃尽之前,将手下的这篇赋文完成。

    “完了,”看到柳三吾在场中擦汗的动作,李上进在堂下不由出声一叹,道:“三吾兄的心境已乱,再加上他脸上的肿胀疼痛,他最后的这篇赋文,便是勉强能够完成,怕是也难过四位夫子的法眼,这一次,三吾兄有难了。”

    “自讨苦吃而已!”张允先毫不客气地在一边轻撇了撇嘴,道:“早就劝说莫要插手,便是要找杜荷的麻烦,也大可以等杜荷考过最高院试之后,再视院试的结果而定,可是他,却偏偏急不可耐地想要把人给逼到绝处,结果,一番苦肉计下来,吃亏的还不是他自己?”

    “话也不能这般说讲,”李上进多少有些不悦地轻声说道:“三吾兄毕竟是你我同窗,两年的交情在那放着,咱们总不好坐视不理,眼睁睁地看着他被赶出书院。”

    “两年同窗,他可曾与咱们推心置腹?君子相交,交心而已,不以真心示人,别说是两年,便是五年十年,亦是面和心离!”张允先冷声说道:“我等以知己待他,可是他何时拿我们当过知己?仗着自己家中在长安有些权势,他何偿真个看得起过你我二人?”

    “远的不说,就说方才,见他受挫,咱们兄弟好心上前劝说,结果换来了什么?”张允先道:“一声冷哼一个白眼而已,自己受挫,却随意迁怒他人,这岂是君子当为?如果这事换作是你,你可也会如此?”

    “这……”李上进微张了张嘴,看到张允先神情激奋的样子,最后又无力合上,允先说得不错,相交两载,柳三吾确是一直都不曾与他们交心,允先现在如此,也怪不得他。

    只是,眼见着柳三吾就要失去这次可以继续留在书院读书的机会,李上进的心中仍是有些不是滋味,毕竟,那是两年的同窗好友,轻易谁能割舍得下?

    “再说,”轻拍了拍李上进的肩膀,张允先接声说道:“现在香已近底,事情已经定论,咱们就是想帮,却也是无从下手,在老师还有其他三位夫子的眼前,你便是想要偷粮换柱,也不可能会有机会。”

    “嗯,是小弟想得有些想当然了。”李上进颇为失落地轻点了点头,而后又抬头深看了还在那里没有放弃的柳三吾一眼,再次低下脑袋不再观瞧。

    “如果,”过了一会儿,可能是感觉到自己好友的心绪有些低落,一时有些不忍的张允先再次出声说道:“我是说如果,如果杜荷的第二篇赋文不能通过的话,柳三吾可能还会再有一丝机会。”

    “嗯?”本来已经死心的李上进不由抬起头来,一脸不解地向张允先看来:“张兄此话,何解?”

    “很简单,”一直没有说话的上官云鹰忽然开口插言:“柳三吾毕竟是院主首席弟子,是来年书院最有可能通过明经科的考生,如果杜荷没有表现出过人的才能,得到院主还有高仁夫子他们的青睐的话,书院不可能会为了一个一无是处的纨绔子弟,而放弃一个能为书院争光荣誉的学子。”

    “换句话说就是,”上官云鹰看着场中的杜、柳两人,淡声说道:“此役不管柳三吾所作的诗赋如何,他的去留,最终还是由杜荷在院试中的表现所决定。”

    “当然,”上官云鹰最后又加上一句:“如果柳三吾也能作出让老师还有三位夫子惊艳的诗赋,则不在其中。只是,他有那个本事吗?”

    “是啊,他有那个本事吗?”张、李两人不禁同时摇头,同窗两载,他们对彼此的才学都是甚为了解,柳三吾并不善诗赋,就是他能按时写出夫子所要求的诗赋,也不大可能会通得过最高院试。

    原来从始至终,柳三吾的去留一直都把握在他的对头杜荷手中,这不能不说是一个天大的讽刺,就是不知道杜荷最后所写的那篇赋文如何,如果又如第一首诗作,能让四位夫子一致赞叹,那柳三吾怕是不走都不行了。

    想到此处,三人同时将目光瞄向了正在评阅杜荷第二篇赋文的老师韦隘身上。

    “水陆草木之花,可爱者甚蕃。晋陶渊明独爱菊;自南北朝来,世人盛爱牡丹;予独爱莲之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远益清,亭亭静植,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予谓菊,花之隐逸者也;牡丹,花之富贵者也;莲,花之君子者也。噫!菊之爱,陶后鲜有闻;莲之爱,同予者何人;牡丹之爱,宜乎众矣。”

    “好!”通篇读完,韦隘也忍不住猛拍了下桌子,赞声叫出了一个好字。

    “好一个‘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好一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韦隘再一次地站起身来,目光一直没有离开过卷面上的字迹,一副陶醉痴迷之态。

    “完了!”这一次算是彻底没了希望,听得老师这般叫好,李上进再次无力地低下脑袋,没想到这个看上去人畜无害的杜荷,不担揍起人为甚为凶猛,就是作起诗赋来,也是这般地出人意料,能够连着两次让老师失态的诗赋,整个书院之中,怕是都难有人能够做到。

    与李上进的心绪低落不同,张允先与上官云鹰则很是好奇地抬起头来,迫切地想要知道杜荷到底又写出了什么佳作,竟能让院主再次失态高呼。

    “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听到院主口中吟念出这句话语,高仁神色一愣,亦是有些急不可待地扭头向院主韦隘看来,并伸手向其讨要杜荷的第二篇赋文,好似完全忘记了他负责维持考场纪律的职责。

    还没有从杜荷第一首诗中回味过来的陈则陶俨两人,听到院主的叫好之声,知道定是杜荷又写了什么佳作,亦是齐齐起身向院主这里凑来。

    至于仍在场中专心写赋的柳三吾,则好似完全被人遗忘了一般,仍是孤零零地坐在那里抠摸着他的赋作。

    我不会输,我一定不会输,柳三吾不停地这么鼓励着自己,连杜荷那个渣滓都能通过,我柳三吾没有道理会通不过,我一定能行,一定行!

    柳三吾就这样低头勾背,一点点儿地写着,就好像是走火入魔了一般,分毫没有注意到堂上几位夫子争相竟阅一份赋文的情形,也分毫没有注意到,不知什么时候起,香炉中的那支木香已然尽数燃烬……

    第二卷 名显京兆 第69章 麻烦(一)

    第69章 麻烦(一)

    结果已出,局势已定,当杜荷迈着四方步悠哉游哉地从甲子学堂走出来的时候,柳三吾已经面若死灰地瘫软在原位,呆看着桌面上那篇他怎么也不能完成的残赋,不知所以。

    “少爷,怎么样?可是过了?”见他们家少爷出来,杜荒忙着起身迎上,急声向他们家少爷询问。一边的上官弘也支着耳朵,探身倾听。

    “本少爷出马,焉有不过之理?”杜荷昂首挺胸,一派风马蚤气度,轻冲着杜荒摆了摆手,道:“走,随本少爷去乙辰学堂上课!”

    “是,少爷!”杜荒一脸笑意,边走边向他们家少爷拍着马屁,道:“少爷英明神武,小人就知道,区区一个最高院试而已,怎么可能拦得下少爷的虎步?想当年少爷在长安时……”

    “马屁精!”见到主仆二人这般不要脸的姿态,上官弘不屑地在后面轻撇着嘴道:“不就是最高院试么,有什么了起,哼!”

    说完,小丫头转身进了甲子学堂,去寻他们家小姐,同时也有些想要知道方才学堂里所发生的事情,想要知道那个马蚤包杜荷,到底是怎么通过书院这个已有十多年没人能通过的最高院试的。

    不过,一进学堂之内,上官弘就看到了两种截然不同的场面,夫子们在抢一卷长赋观摩,少爷还有其他两位公子亦在争阅一首短诗,而在考场的中央位置,原本神气嚣张不可一世的柳三吾,就像一棵没长好的豆根菜一样,要多可怜有多可怜地倦缩在椅上,孤零零的没人理会。

    夫子们这边一会儿一句‘出淤泥而不染’,少爷他们三个学子于堂下一会儿一句‘惟恐蹬倒太行山’,亦是听得上官弘一阵莫名其妙,难道少爷还有夫子他们,这全都是在吟咏杜荷那个马蚤包所写的诗赋?

    这是不是有点太过夸张了些?就算是杜荷公子诗才出众,但是他终归也只是一个半大孩子而已,写出的诗赋来,怎么也不会引得院主、少爷他们这般失态与痴狂吧?

    “少爷,杜荷公子他真的通过了?”走近上官云鹰身边,上官弘小声地向他们家少爷打听道。

    “那是自然!”听到有人这般询问,原本对杜荷还有些敌意的李上进直接接口插言:“若是连杜荷公子的诗赋都不能通过,那还有何人敢再来参加最高院试?”

    “铁血真男人,汉子啊!没想到他那副瘦弱的小身板儿下,竟还隐藏着如此惊天磅礴的大气概!”张允先接声说道:“小生已经决定,自今日起,这位杜荷公子就是小生在寒山书院的唯一楷模!日后谁要是敢对杜荷公子不敬,那就是对我张某人不敬,绝对不可饶恕!”

    “唔?”有些呆愣地看着眼前这两个人,上官弘小心地将他们家少爷拉躲到一边,小声向他们家少爷询问:“少爷,他们两个这是怎么了?方才不是还好好的么,怎么现在都开始说起了糊话?”

    甲子学堂中,上?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