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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火1906第131部分阅读(2/2)

炮火1906作者:作者不祥 2021-04-11 23:37
管国土如何,百姓如何,他们只要保住自己的权力。

    这次段祺瑞也下定决心,要上台组阁,使得中国的政治走向切合正确的方向。

    老袁过于陈腐,而李安生则过于激进铁血,他段祺瑞理解两人,明了一切,自然有信心调和两者,使得中国的政局平稳,大踏步往前迈进。

    而在这之前,必须要解决一切的羁绊与阻碍,而时时刻刻想要争权夺利正事不干的革命党人,已经成为了不得不面对的问题。

    黄兴的态度还比较开明,但是孙中山与宋教仁就不行,过去孙中山与宋教仁之间也有矛盾与冲突,但是现在他们反而一致起来,孙中山对于宋教仁改组同盟会为,是无比支持。

    为何?国会选举就在眼前,如今各省市已经开始了前期运作。

    这次声势浩大的选举,在南方革命党人的宣传下,成为了中国彻底实现民主的标志,故而,无比重大。

    无非是政党政治罢了,如今不管是哪个政治集团,都在朝着这个方向而努力着。

    清帝退位后,像黄兴那样看淡革命而转向和平的、有风度的政治竞争的人并不在少数,比如原同盟会员、光复会会长章太炎便公开声称“革命军起,革命党消”,要求将原来秘密的革命党组织改为合法组织,开展公开的政治活动。

    章太炎的提议在当时的思潮中颇具代表性,在很多人眼里,清帝已经退位,“异族”统治也已结束,以后都是汉人间的事情,那不管是袁世凯也好,孙中山也罢,甚至是程李系,只要天下太平不打仗,为国为民求发展,什么事情都好商量。

    李安生就是凭着这一点,才得到了许多政治团体的支持。

    只是,李安生自己也没有料到,整个中国目前都给政党政治所绑架,好像不立即实行政党政治,这民主便不是民主。

    天可怜见,这百分之八十的中国人连民主到底是个什么玩意都不知道,居然就立即要实行政党政治,可笑,无耻。

    自今年以来,在“革命党消”的呼声中,一场热火朝天的革命组织公开化和组党运动也开始在全国各大城市相继上演,尤其是中俄战争的爆发,使得各派政治团体都跳了出来,闹腾的厉害,希望起哄之下,能浑水摸鱼,捞取点好处。

    现在许多地方的现实便是,许多人满口的民主满口的西方革命,就能忽悠个一官半职,甚至还明着抢官来做,滑稽可笑。

    这种民主潮流在年底为明年国会选举的铺垫前形成高嘲,政党本是西方国家的舶来品,在中国历史上只听说过朋党,什么牛党、李党、清流党,一向便不是什么好名词,几乎等同于一帮利益中人相互攻伐以至于朝政乌烟瘴气的代名词。

    革命党人素来倾心于西方政治文明甚至崇洋媚外得厉害,一贯视中国传统弃如敝履,自然不会有朋党相争之痼疾,因而引进西方的政党制度当然是革命成功后的当务之急。

    为了抗衡同盟会以及其他的政治团体,李安生暗中授意程德全,也跟上一把潮流,既然你们革命党人明着窃国,那么他为何不能明着窃党?

    共和党是今年在上海张园正式成立的,副总统程德全被选为理事长,张謇、章太炎、伍廷芳、那彦图为理事,另外还选出干事54人,包括当时的知名人物熊希龄、范源濂、章宗元、蒋尊簋、朱瑞、庄蕴宽、吕公望、赵惟熙、杨增新、胡景伊等人,都加入了共和党的圈子。

    共和党大多由清末的立宪党人及旧官僚所组成,他们的政治取向是维护统一共和、支持中央集权主义,正好与袁世凯的想法不谋而合,因而被袁世凯利用来对抗同盟会,袁世凯加入共和党也成为一时轰动。

    当然,共和党也有自己的想法,他们虽然用国权主义抵制同盟会的民权主义,并在参议院中与同盟会的革命党人作对,但其实也是想借助袁世凯的支持来发展自己的势力,以待日后能够独立执政或者与袁世凯分享权力。

    共和党成立后,便在全国各地积极设立分部,其党员数量一度超过了10万人。

    而在李安生也在中俄战争接近尾声时,加入共和党之后,共和党的声势就迅速壮大起来。

    这是袁世凯在库伦与李安生密议之后,商议出来的结果,要想避免内战,压服革命党人势力,不这么做是不行的。

    迁到北京的临时参议院在经改选后,共和党因为合并党派而势力大增,同盟会在人数上已经不占参议院的绝对多数,而共和党更是借助支持中俄战争的胜利,在很多事务上压同盟会一头。

    在这种情况下,宋教仁向孙中山、黄兴提出改组同盟会,并打算像共和党一样,将其他政治主张接近的党派合并而入。

    孙中山在辞去公职后,在政治一度消极,对宋教仁的主张既不反对,但也不是十分热心,而是醉心于谋求日本等列强的支持,因而让宋教仁得以施展手脚,对同盟会进行一次大规模的组织更新。

    宋教仁是个人才,袁世凯也担心,真要玩政治,玩不过宋教仁以及一干每天吃饱了没正事干,只知道呼喝民主的革命党人。

    于是,老袁还是决定先下手为强,针对唐绍仪只是个表象,事实便是要打击背后的革命党人。

    如今中国政坛除了同盟会与共和党之外,无比活跃的政党还包括孙洪伊、汤化龙发起的“共和建设讨论会”(原清末立宪团体“宪友会”成员)、清末旧官僚岑春煊组织的“民国公党”——李安生通过五省边防计划成功的将岑春煊推离了革命党人、参议员谷钟秀、吴景濂等人组织的“统一共和党”、陈、王宠惠等人发起的“国民共进会”、范源廉、黄远庸等人发起的“国民协进会”、黄群、籍忠寅组织的“国民公会”、温宗尧等人组织的“”(此非后来的同盟会改组的)等,林林总总,前前后后,竟然达到数十家。

    不过,这些新立的政党或半政党组织彼此间分分合合,此消彼长,数月一变或者一月数变,成员甚至领袖也毫不固定,今日是此党,明日却成彼党,令当时的人为之目眩,也袁世凯这样的枭雄为之头疼。

    这些醉心于玩弄权术的革命党人让向来就擅长玩弄权术的袁世凯很是蛋疼,根本就无法把握住这些人的轨迹。

    老袁也逐渐的明白,他想要实现修改法案,加强大总统的权力,无论如何,都要应付好革命党人,争取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你们不是披着民主的外皮么,那么我也披着民主外皮好了。

    李安生一贯倾向于总统制,只是当时为了逼清帝退位,不得不向广泛势力妥协罢了,如今老袁愿意为他开路,他是求之不得,不过他眼下不能表露声色,而是默默的进行计划。

    他也不想让老袁看出他是有意在纵容,让老袁放心的去争权夺利,去压制革命党人,为修改法案做准备。

    老袁恐怕做梦都想不到,有一个人对他身体状况知之甚详,老袁这个时候已经身患尿毒症,要是不受气,还能多活几年,不然的话,恐怕也难逃历史的桎梏。

    第二卷 黄金之路 第三百九十章 唐绍仪的困局

    第三百九十章 唐绍仪的困局

    李安生有时候也猜想,后世袁世凯是不是知道了自己得了不治之症,才不顾天下之大不讳,执意要称帝的?

    过把瘾就死?

    凭借他对袁世凯的了解,以及后世对袁世凯的翻案,对袁世凯的正面评价,在没有称帝前,袁世凯基本还是个有些瑕疵的伟人,只是没有站在对的历史舞台上。

    其实对于李安生来说,最大的对手不是袁世凯,而是革命党人,这也是他现在拉拢李纯、段祺瑞等北洋干将的原因所在,将来他迟早要吞并北洋系,而革命党人才是他最大的敌人。

    革命党人是借着民主的名义,行控制政权之实,李安生对后世历史很了解,自然不愿意轻易交出权柄,任凭革命党人去折腾。

    而迫在眉睫的国会大选,则是一场经典的交战。

    政党政治一直是宋教仁不懈追求的目标。早在日本留学期间,他就对西方的政治制度进行过深入的研究,对西方的政党活动和政党理论有比较充分的了解,并把在中国建立如欧、美那样的共和政体、实行政党政治当作一种理想的政治模式。

    在辛亥时期的革命党人中,宋教仁是对资产阶级政党学说理解最为透彻的人物之一。

    而前段时间,在李安生的授意下,共和党也对目前中国的民主状况进行了猛烈的抨击,正如当初宋教仁与孙中山等人猛烈抨击李安生为独裁者、复辟者、野心家一样,共和党对于同盟会过于理想化的民主设想提出质疑。

    而宋教仁则进行了有力的辩驳:在共和制度下,国家的主权在国民全体,国民有责任和义务来维护共和制度。但由于国民的思想、知识和能力不会完全一致,不能人人直接参与政治,就必须由“优秀特出之少数国民”组成政党,代表国民来承担义务,实际左右统治权力。

    按照当时中国人口统计,有选举资格的选民约4000多万,占全国人口的十分之一。凡是具有选民资格的国民,在选举调查时(类似人口普查)要将选举资格证明材料(资产、学历、纳税证明等)复件交入户调查员收执,到日,携带同一证明原件到所核对姓名后,领取空白选票一张,当场填上所选候选人姓名,投入密封的箱。

    也许对于西方国家来说,选举流程并不复杂,可对于这些从大清国走来的,刚刚剪了辫子,从来不知道什么是“政治生活”的中国选民来说,这简直就是从外门气功忽然之间修成了天仙一般,还不知道怎么调用仙灵力。

    宋教仁的这种主张,自然是得到了无数想要贪图权力的人士响应,是啊,那些土包子们连大字都不识,如何能让他们来参加这种神圣的选举。

    这对东北是极为不利的,东北人口少,人口普遍教育素质还比不上南方这几个人口大省,比如广东福建,这是东北最大的缺陷。

    这也就使得李安生想要通过选举来问鼎内阁,难如登天,除非许多地方的议员会得了失心疯,去选举李安生。

    而袁世凯与李安生先后加入共和党,使得共和党逐步的成为了资产阶级的代言人,这就使得之前东北的劣势给抹平掉。

    就连袁世凯与李安生都晓得利用政党工具来斗争,那么同盟会为何不尽快奋斗起来?

    封建帝制的倾覆和民国的建立,为资产阶级的政党活动提供了历史的机遇。虽然由于革命党人的妥协退让,辛亥革命的果实最终被袁世凯与李安生等人窃取,但毕竟袁世凯是以阴谋而不是以武力得到大总统职位的,辛亥革命带来的一段时间内民主潮流的继续高涨和革命党人还握有一定实力的现实,使得袁世凯还不敢马上撕下共和的面具,被迫允许包括政党活动在内的民主形式的存在。

    所以,在临时政府北迁前后,中国出现了空前的组党结社高嘲。这使宋教仁感觉到,政党政治的实行适逢其时。

    “以前,我们是革命党,现在,我们是革命的政党;以前,是秘密的组织,现在,是公开的组织;以前,是破坏时期,现在,是新的建设时期;以前,对于敌人,是拿出铁血的精神同他们奋斗,现在,是拿出政治的见解同他们奋斗。”

    同盟会在反清民主革命中虽然以孙中山提出的民族主义、民主主义、民生主义为纲领,但就思想实际而盲,多数同盟会员并没有真正理解了这一纲领。在许多人看来,民族主义与排满并无区别,民权主义也仅被视为把皇帝赶下台,建立一个共和政体,至于民生主义,则更是不知所云的玄谈。思想认识的缺陷,给辛亥革命带来了严重的影响。由于没有把满清贵族视为封建阶级的政治代表,所以“革命党人一经推翻满清政府,便多数认为民族主义革命已告成功”,民主主义也已实现。

    这种思想使得如今同盟会的处境极为危险,必须尽快改组,才能够挽回颓势,继续在政党建设上占住上风。

    宋教仁已感觉到,在袁世凯窃居大总统职位后,共和政体有向独裁发展的可能。虽然他也如多数革命党人一样,不主张重新进行武装斗争,但他却不赞成孙中山的态度,认为应对袁世凯与李安生为首的强权分子进行积极的政治斗争,斗争的方略即是建立一个强大的政党,在议会中取得多数席位,组成责任内阁。

    按宋教仁的解释,所谓责任内阁就是“由内阁实行负责任,凡总统命令,不特阁员副属,并由内阁起草,使总统处于无责任之地位。”这种责任内阁,既不是几党联合的混合内阁,也不是无党派的超然内阁,而是“纯粹的政党内阁”。

    宋教仁所以坚持由政党组织责任内阁,目的是以此来挽回革命党人已失去的权力,限制乃至架空袁世凯,进而使政权重新掌握在资产阶级手中。

    宋教仁在北京的家中,唐绍仪亲自登门拜访,希望就此次日本的威胁与宋教仁进行进一步的磋商,想要找出办法,来纠正中国目前这种危险的局面。

    在唐绍仪看来,他这个内阁还不是真正的责任内阁,许多权力都在袁世凯手中,而地方势力也极为强大,比如程李系,内有袁世凯,外有程李系,这个内阁总理当的实在是没滋没味,中国的民主有名无实。

    北京的大雪一连下了多日,唐绍仪的脸庞在北风之下,有些发青,但是他依然强自抖擞精神,想要找出一条路来。

    “如今的局势越来越危险,这次卫只是表象,而实际上,却是深受李安生政治集团的影响,这个强权政治与袁世凯北洋系互相呼应,越来越影响巨大,假以时日,中国只怕要滑入强权政治的危险局面,彻底为强权政治所掌控。表现在对外,便是战争,对内,便是灾祸连年。”

    宋教仁深以为然,他同样不希望中国成为极端的政权牺牲品,李安生已经走上了极端,这次中俄战争赢的实在有些侥幸,可一不可二。

    果不其然,李安生果然表现出了激烈的态度,以强硬手段来回应日本的战争威胁,这是个相当危险的信号。

    “改总统制为内阁制,则总统政治上之权力至微,虽有野心者,亦不得不就范。而权力收归内阁,则地方势力受到削弱,逐步的使得中央掌控一切,这是最终结果。而当前,我们要做的,便是通过这次对日交涉,来向国人证明,强权政治要不得。”

    今年8月初,在宋教仁的主持下,同盟会开始与国民公党、国民共进会、共和实进会、统一共和党谈判合并组党。8月25日,五党团在北京湖广会馆召开大会,正式宣告成立。

    宋教仁目前正在一步步的扳回局势,希望通过政党政治来遏制强权政治,这是他们的唯一出路。

    “这次我们决不能妥协,决不能就此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将中国拖入战争深渊。我们的良苦用心,必定能够得到国人的理解。”

    唐绍仪还是决定亲自赴日,向日本谋求和解与宽容,他这次也打算向日本借款,这次是孙中山在牵头,只要他成功向日本借款,那么就能进一步的赢得国民支持力,稳住内阁。

    哦,不,应该说,他能借来款项,能够赢得那帮所谓的精英国民的支持。

    对于李安生来讲,这简直就是狗屁不通。

    这帮所谓的精英有什么资格代表全部中国人?他李安生何尝不想让所有中国人都能成为合法的选民?但是这一步在后世的中国一直都无法实现,更何况现在。

    既然无法实现真正的民主,那么干脆就不要说的比唱的好听,不要理想化,而是脚踏实地。

    外界评论以及后世推崇,认为宋教仁是一代雄杰,但是李安生看来,也不过如此。

    每个人都有时代的局限性,包括唐绍仪。

    宋教仁过去推崇李安生,但是同样认为李安生有着局限性,比如对日本毫无根据的深刻敌意,他们这些在日本长期居住的革命党人,并没有感觉到日本的太多对中国的野心,即便有,也是对于中国的羸弱的一种蔑视。

    那是前清的事情,与中华民国无关,如今民国初建,国家统一,国力蒸蒸日上,又打赢了中俄战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