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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回 杜雍课读侍妾调奸 秦昌赔罪丫环丧命

七侠五义作者:石玉昆 2020-01-12 02:46
    且说静修和尚打开对联一看见写得笔法雄劲字体遒劲不由的连声赞道:“好书法!好书法!”又往儒者脸上一望见他虽然穷苦颇含秀气而且气度不凡不由的慈悲心一动。

    便叫儒者将字放下吩咐小和尚带到后面梳洗净面款待斋饭。儒者听了深深一揖随着和尚后面去了。北侠道:“我见此人颇颇有些正气决非假冒斯文。”静修道:“正是。老僧方才看他骨格清奇更非久居人下之客。”说罢复又下棋。

    刚然终局只见进来一人年约四旬以外和尚却认得是秦家庄员外秦昌连忙让座道:“施主何来?这等高兴。”

    秦员外道:“无事不敢擅造宝刹。只因我这几日神有些不安特来恳求吾师一卜。”和尚笑道:“此话从何说起!老僧是不会占卜的。员外听谁说来?”秦昌道:“出家人不该打诓语。曾记那年敝庄有个王老儿为孙子得病愁烦。是吾师问他因何愁烦他说出缘故。吾师道:‘你说一个字来我与你测一测。’他就写了个鸳鸯的‘鸳’字。刚然写完吾师正在测度之际忽然一阵风将纸条吹起。他忙用镇纸一押不偏不正押在‘鸳’字头上。吾师就长叹了一声道:‘你这小孙儿是不能活的了。你快回去罢。’老王听了即刻回家谁知他那孙子就死了。因此他就传扬开了说吾师神卜。谁人不知如何单单的瞒我呢!”静修笑道:“这原是一时的灵机不过测测字如何算得会卜呢?”秦昌道:“吾师既能测字何妨给我测个字呢。”静修没法儿只得说道:“既如此这倒容易。员外就说一个字待老僧测测看。说的是了员外别喜欢;说的不是了员外也别恼。”秦昌道:“君子问祸不问福。方才吾师说‘容易’就是这个‘容’字罢。”静修写出来端详了多时道:“此字无偏无倚却是个端正字体。按字意说来‘有容德乃大’‘无欺心自安’。员外做事光明毫无欺心这是好处。然凡事须有涵容不可急躁。未免急则生变与事就不相宜了。员外以后总要涵容遇事存在心里管保遇难呈样转祸为福。老僧为何说这个话呢?只因此字拆开看有些不妙。

    员外请看此字若拆看是个穴下有人口若要不涵容惟恐人口不利。这也是老僧妄说员外休要见怪。”员外道:“多承吾师指教焉有见怪之理。”

    北侠在旁听了颇有意思连忙说道:“吾师也替我测一字。”静修道:“善哉!善哉!今日老僧如何造起口孽来了。

    快请说字罢。”北侠道:“就是‘善’字罢。”静修思索了一番道:“此字也是端正字体。善乃人之本性。作善降之百祥作不善降之百殃。善是随在皆有。处处存心为善济困扶危剪恶除强瞧着行事狠毒细细想来却是一片好心。这方是真善。再按此字拆开居士平生多义气廿载入空门。将来二十年后也不过老僧而已。”北侠听了连连称是:“承教承教!佩服佩服!”

    谁知说话间秦昌屡盼桌上的对联。见静修将字测完方立起身来把对联拉开一看连声夸赞:“好字!好字!这是吾师的大笔么?”静修道:“老僧如何写的来?这是方才一儒者卖的。”秦昌道:“此人姓甚名谁现在何处?”静修道:“现在后面。他原是求资助的并未问他姓名。”秦昌道:“如此说来是个寒儒了。我为小儿屡欲延师训诲未得其人。如今既有儒者吾师何不代为聘请岂不两便么?”静修笑道:“延师之道理宜恭敬不可因他是寒士便藐视于他。

    似如此草率非待读书人之理。”秦昌立起身来道:“吾师责备的甚是。但弟子惟恐错过机会不得其人故此觉得草率了。”连忙将外面家童唤进来吩咐道:“你到家将衣帽靴衫取来并将马快快备两匹来。”静修见他延师心诚只得将儒者请来。谁知儒者到了后面用热水洗去尘垢更觉满面光华秀色可餐。秦昌一见欢喜非常连忙延至上座自己在下面相陪。

    原来此人姓杜名雍是个饱学儒流一生性气刚直又是个落落寡合之人。静修便将秦昌延请之意说了。杜雍却甚愿意秦昌乐不可言。少时家童将衣衫靴帽取来秦昌恭恭敬敬奉与杜雍。杜雍却不推辞将通身换了更觉落落大方。秦昌别了静修、北侠便与杜雍同行。出了山门秦昌便要坠镫杜雍不肯谦让多时。二人乘马来至庄前下马。家童引路来到书房。献茶已毕即叫家人将学生唤出。

    原来秦昌之子名叫国璧年方十一岁。安人郑氏三旬以外年纪。有一妾名叫碧蟾。丫环、仆妇不少。其中有个大丫环名叫彩凤服侍郑氏的;小丫环名叫彩霞服侍碧蟾的。外面有执事四人:进宝、进财、进禄、进喜。秦昌虽然四旬年纪还有自小儿的乳母白氏年已七旬将近。人丁算来也有三四十口家道饶余。员外因一生未能读书深以为憾故此为国璧谆谆延师也为改换门庭之意。

    自拜了先生之后一切肴馔甚是精美。秦昌虽未读过书却深知敬先生也就难为他。往往有那不读书的人以为先生的饭食随便俱可漫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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