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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路自风流第12部分阅读(2/2)

陌路自风流作者:作者不祥 2021-04-14 11:56
给我留一口气,让我过会儿还能更下一章……”

    林小容:“废话真多,看脚!”

    我扑倒昏迷中。

    画外音旁白:天雷窖主小狂狂是一个很好的人,她的旧作《斜阳若影》真的很好看,如果能接受女穿男耽美+超虐身np文的,一定看看~本文中的使用,窖主小狂狂已授权~~

    35半年

    林小容不是个在生活上很爱讲究的人,所以石桌上的午膳也就是四个菜,一个汤,外加两碗米饭。这还是因为有刃玉在,加餐的结果。

    林小容和刃玉两人面对面坐着,七喜站在一旁。林小容先是看了七喜一眼,说:“今天怎么这么规矩?还不来坐下?”

    七喜赶紧摇了摇头说:“刃玉大哥在,奴婢不敢越矩。”

    “噗嗤——”林小容一口喷了出来,她掩着嘴对刃玉笑说:“刃玉啊,看看,叫你别老板着脸吧,板得都老了,才十六岁,都有人叫你大哥了。”

    七喜连忙接过话,使劲的摇头说:“不是不是,刃玉大哥一点儿都不老,但是刃玉大哥功夫好厉害,又跟庄主您最久,下人们都好仰慕他的,不止奴婢这么叫,这庄子里面端茶的扫地的,所有下人们都这么叫的呢!”

    “哦?”林小容笑着斜睨了刃玉一眼,“原来小刃玉也成了偶像了啊。”

    刃玉与林小容对视了一眼,连忙低下头,只是耳朵微微泛红。林小容看见,又笑了下,转头对七喜道:“好了,别贫了,快来坐下,你明知道庄主我受不了别人在背后盯着我吃饭。”

    “是!”小丫头说着,便坐在了另一个石凳上。

    林小容扫了一眼桌面,说:“明明缺一碗饭嘛,七喜,你原来是早打定了主意不吃了?”

    七喜吐了吐舌头,说:“奴婢以为庄主和刃玉大哥久别重逢,要说悄悄话呢。”

    “好啦,哪有什么悄悄话?快去给自己找碗饭吃。”林小容说着,在桌下又踢了七喜一脚,七喜笑着跳开,跑出院去。

    刃玉转头看了一眼七喜的背影,微微翘起了嘴角。

    林小容微笑着朝刃玉眨了眨眼,说:“怎样,没想到吧,当初街上救回来的半死不活的小丫头,如今也长得是如花似玉了。”

    刃玉望着林小容,黑如点墨的眼中闪过温暖的流光,道:“都是多亏了姑娘。”

    林小容摇了摇头,说:“这都是个人造化。”

    一阵小风吹过,院子里的枫树上缓缓飘下的片片暗红色枫叶。林小容望着那些红色,就想起了他们遇见七喜的那天。

    那还是正月时节,年还没有过完,大街小巷都是朱红色的炮仗残骸,空气中有一股火药留下的特殊气味,正如那繁华落幕之后的沉寂。

    那时她正与刃玉一起,在平凉城里奔走,想要寻一个合适的地方落脚建庄。她满怀心事在路上流连,途经一处酒楼后门,却听到门内有人在嘤嘤痛哭,声音悲戚,让人闻之鼻酸。

    她心中一动,便推门去看,却见到一位十三四岁模样的小姑娘,正趴在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身上痛哭不已。那小姑娘看不见面貌,倒是那地上的老人,头上的鲜血还在往外流,却是直挺挺的躺着,一动不动,竟然已是去了。一老一少身边,还站着个掌柜模样的人,正面露不忍之色,在一旁安抚那名小姑娘。

    她走近询问,才知道这是一老一少的两位卖唱艺人,祖孙俩相依为命,常年在这酒楼里卖唱为生,讨口饭吃。然而偏偏年过了没几天,便上演了最俗套的情节,有位平凉一霸的大富人家纨绔子弟看上了小姑娘的美貌,动了邪念要抢去做不知多少房小妾,老人抵死不从,与那纨绔子弟的家丁拉扯间,后脑撞上了墙,就这么去了。

    林小容虽然来到这时空这么久,却是第一次遇上这种仗势欺人的电视剧情节。她望着地上哭得可怜兮兮,一把鼻涕一把泪,瘦骨嶙峋衣衫单薄的小姑娘,忽然就脑子一热,义愤填膺,转眼就化身为嫉恶如仇的大侠,什么也没细问,只喊了一声:“跟我走!”然后一把拉起小姑娘,直闯到了孟寒朝的亲王府。

    她要叫孟寒朝这个权势滔天的王爷,立刻还小姑娘的爷爷一个公道!

    回忆到这里,林小容微笑着叹了口气,摇了摇头,那时的她啊……

    她一路拉着小姑娘,就那么直闯进了孟寒朝的书房,书童孟宇被刃玉拦在后面还不忘大喊:“林庄主,等一等,等一等……”她只是充耳不闻。

    她一把推开门,就见孟寒朝与王朗正面对面坐着。两人闻声都望向门口,面露诧异之色,四只眼睛齐齐盯着她。

    片刻之后,孟寒朝转回去对王朗说:“王先生,此事我们稍后再议,烦请您在偏厅稍等一会儿。”然后他又向林小容身后呆愣的孟宇说:“愣着干什么,领先生去偏厅,好茶伺候着!”

    等到孟宇请走了王朗,孟寒朝才转过来笑着对林小容说:“林庄主,何事让你如此迫不及待?”

    那时的孟寒朝是一件靛青色袖口镶银丝的绸缎衣衫,一条莽玉腰带,一只白玉簪盘起乌黑长发,端得是尊贵秀美无双,又有那一双茶色桃花眼带着温文的浅笑,倒也是很有几分勾魂摄魄。

    然而她哪有心情欣赏美景,将小姑娘拉到面前,她大声说道:“殿下,我今日上街,听得一事,实在令人气愤!小姑娘,这位是定西亲王殿下,不要怕,请你原原本本将今日之事告诉他,让殿下给你做主!”

    孟寒朝闻言一愣,然而转眼他便敛起了笑容,沉静的望向那小姑娘,说:“发生了什么事?小姑娘,请你从实道来。”

    那小姑娘倒是有几分胆色,乍见天皇贵胄,也并不过分惶恐,她抹了一把眼泪,双膝一弯,便跪在地上,连连磕头道:“请殿下为小女子作主!小女子名叫杏花,本与爷爷一起卖唱为生,却不料……”

    她慢慢将酒楼内爷爷惨死之事慢慢道来,虽然中间说到伤心处难免涕泪交加,却也有条有理。林小容在一旁听得暗自点头。

    孟寒朝听完沉吟了半晌,道:“小姑娘,你说那朱员外的公子纵凶伤人,在场可有别的客人可以作证?”

    杏花低头道:“禀殿下,因着是过年的日子,酒楼里客人稀少,当时只有朱公子和他的下人,并无别的客人。”

    孟寒朝又问:“那掌柜的可在场,可有小二在一旁?”

    杏花道:“朱公子在雅间里,王掌柜和小二……都不在。”

    孟寒朝想了想,说:“杏花姑娘,你在平凉可还有别的亲人?”

    杏花摇了摇头道:“小女子只有爷爷一个亲人了,可是……”说着她便又抽泣了起来。

    孟寒朝皱了皱眉,说:“既如此,你便先留在王府中吧,此事本王会给你一个交代。”

    林小容之所以带杏花来见孟寒朝,便是觉得孟寒朝此人,虽然很难捉摸,却并非那是非不分之辈,电视剧上不是都演只要上位者一声令下,立刻就能把坏人捉拿归案嘛?

    所以等到杏花一走,林小容便憋不住了:“殿下,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没有证人,就任由那姓朱的逍遥法外?”

    孟寒朝挺直了身子了,正色说道:“林庄主待要如何?莫非想要本王现在就抓那朱公子进天牢?须知国有国法,若是凭着本王一句话,便定了他人之罪,那我大离的律法要来何用?若是王公贵族人人都有此特权,平民百姓岂不是随意便可生杀予夺?那我大离国法何存?更何况,你我如今所知,不过是那杏花的一面之辞,若要有个定论,总要调查取证,听了另一方的意见才是。”

    平心而论,孟寒朝说得也不错,林小容虽然心中有些怨气,却也没什么好说。孟寒朝见林小容不语,便继续道:“那杏花说是那朱公子推搡才致她爷爷死亡,然而真相却不得而知,也许只是误伤,那么此案性质便又是不同。”

    林小容听得生气,冷哼一声道:“就算是误伤,他如此嚣张,强抢民女,难道竟然不能判吗?”

    孟寒朝却说:“判是要判,只要……能够取证。法令之存在,便是为了能够做到“公正”二字。何况此事须要慎重,那朱家在平凉已有几代,此案若办得不好,却要动摇平凉的民心。”

    本来林小容还憋着,但这一听之下,脑子里又闪现过那老人血淋淋的头颅,她便如那点着了的炮仗,一口气没憋住,也不知突然哪来的勇气,就大声道:“你说得好听,还不是那姓朱的家里面在西北势力庞大,你怕得罪了人家后院起火,阻了你的皇帝梦!”

    话音一落,林小容忽的感到一股寒光划过她全身,等她定睛去看,又见孟寒朝只是面无表情,开口淡淡地说了句:“林庄主,慎言。”

    这么云淡风情的一句,林小容忽然就清醒过来,想起自己是在跟谁说话,有些后悔失言,但又喃喃不知该如何是好。

    正踌躇间,就见孟寒朝转眼又恢复了那温文的笑容,他身子后倾靠在椅子上,口中说道:“林庄主身为弱质女子,却有豪侠之气,倒也令人佩服。此事本王会督促平凉刺史处置,若是那人当真有罪,本王保证定不会让他逃了惩罚,林庄主放心罢。”

    林小容略有些惭愧,想了想,又说:“是。不过那位杏花姑娘,我看不错,我正需要一个贴身丫环,不如让她跟了我吧?”

    孟寒朝胳膊撑在椅子上,左手支着头,道:“此刻还不行,她关联一桩命案,须得先结清此案。之后若是林庄主仍有此意,便依你吧。”

    林小容连忙俯身:“多谢殿下。”

    那桩案子后来取证期间,果然遇上了艰难的阻碍,当时那帮朱家的家丁一夜之间全部消失得无影无踪,竟然一点线索也没有。朱公子本人只承认当时与杏花的爷爷发生争吵,但是坚持是老头子自己年纪大了一时腿软才撞了墙。

    没有人证,没有物证,又不能像现代一样使用高科技的分析技术,最后官府竟然只能判了朱公子斗殴之罪,关了几天了事。

    林小容看着嘤嘤哭泣的杏花,气的血都快吐光,那朱家分明是做贼心虚秘密处置了家丁,官府却居然毫无办法。她也终于明白了任何时代都有法律治不了的边角,就好像以前她那个世界网路上盛传的“彭宇案”。法律,有时候却并不能帮助正义的一方。

    然而在她把杏花带回了建好的林家庄之后,事情却发生了意想不到的转变。

    那个朱公子有一天上青楼,午夜时分回府,在路上被人套上麻袋狠狠敲了一通闷棍,好不容易治愈了重伤,竟然发现成了个痴呆;那朱家去报官,最后也因为找不到凶手而不了了之。

    而朱家几代积富,却竟然从那之后就麻烦频生,田庄土地都渐渐被吞并,后来几年里,终于式微。

    林小容想到此事,便又是微微一笑。

    她还记得那之后有一次她为了件什么事情与孟寒朝会面,两人道貌岸然的说完了正题之后,孟寒朝又露出了他那私底下的招牌狐狸笑容,说:“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林庄主,是也不是?”

    后来她见到杏花终于一扫愁容,打起了精神,渐渐恢复成了个现在这个伶俐剔透可爱的小丫头,她于是便她改了名字,叫做七喜。

    林小容从回忆里回过神,就见到刃玉还在望着她,她笑笑说:“半年多时间里真是发生好多事情,当初我看七喜那样子,还以为她不过十三岁,谁知道居然是十五,幸好如今她也终于看着像十五岁姑娘的样子了。你呢,这三个月不见,也高了不少啊。如实交待,到底是做什么去了?”

    刃玉咬了咬嘴唇,说:“姑娘还记得,上次咱们在秦河边上遇见苏少吗?”

    “记得啊,”林小容迅速答道,“当时你不是还问了他什么事么。”

    刃玉点了点头,道:“我是向他打听百鬼先生的的下落。”

    “百鬼?”林小容吃了一惊,“那不是教我破神十三式的奇人么?你找他做什么?”

    刃玉飞快的抬起头来看了林小容一眼,又低下头说:“属下学艺不精,每次姑娘遇险,属下都派不上用场,所以属下去找百鬼先生,求他指点属下的武功。”

    “什么?”林小容惊得合不拢嘴,刃玉平时极少自称“属下”,眼下这话可见说得极为认真。等到反应过来她连忙道:“你哪里没有派上用场了?尽胡说!”

    刃玉却继续低头说:“第一次在山谷中遇见玄尘,属下便让姑娘受伤;第二次更是害姑娘落崖,遭受……种种苦难。不过,”他顿了一下,“属下以后定不会再让此等事情发生!”

    “你……那根本不是你的错好不好!”林小容一时心中又是感动,又是无奈。

    刃玉却是一言不发。

    林小容只好换个话题,想想便问道:“那如今你变得很厉害了?”

    刃玉这才抬起头,也并没有说什么,只是乌黑的眼中露出坚定明亮的光。

    这时候七喜跑回来,一边端着一碗饭,一边喊道:“庄主,我回来了!”转眼就到了石桌前,知道林小容不讲究,她放下饭碗,弯腰就坐,口中说道:“庄主说什么呢?难得刃玉大哥也露出这种表情啊!”

    林小容笑着拍了拍七喜红彤彤的脸颊,说:“我们正在说这半年里发生的事情,还在说咱们的七喜越来越漂亮啦,不知道什么时候要嫁人呢!”

    七喜斜了一眼林小容,眯起水灵灵的眼睛,一拍手道:“是啊,这半年多庄子里的确发生了好多事情,不过最最叫人难忘的就是每月十五都要上演的媒婆提亲记!咱们的楚将军还真是持之以恒,百折不挠啊!”

    “你这死丫头!”林小容又是一脚踹了上去。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章除了侧面写写孟寒朝的为人,也表达一下本小透明对当年的南京彭宇案的义愤。

    虽然时过境迁好久了,虽然身为普通人没什么力量,但是我依然想要表达愤怒。

    楚律终于快要出场了,撒花~

    36再逢

    七喜一边跳起来,继续笑道:“再过几天便又是十五了,不知道这一次楚将军又请来了什么高手说媒?”

    一直沉默的刃玉这时却开口,声音毫无波澜:“七喜,坐下,吃饭。”

    七喜望了望刃玉没有表情的脸,有些不明所以,却还是听话的坐下来,三人便埋头开吃。

    林小容与楚律的纠葛,除了当日亲见到她衣衫不整的狼狈样的众人,其他人几乎都并不知其所以然。

    所以楚律求亲一事,庄里人还都当他是真心实意仰慕着他们的庄主,更有下人偷偷议论,说:“楚将军能够不拘于皮囊表象,看到咱们庄主的气度与才华,真是好有眼力!一连求亲七次,真是好痴心!”

    七喜便也是这不明真相的群众之一,所以此时便自然而然,把这当玩笑说了出来。刃玉却是清楚当日的情形,才要七喜不要再说。

    林小容其实也并没有特别要紧。

    那如噩梦般的一夜已经过去了好长时间,如今想起来,也并不会如当初那般绝望害怕,虽然她还并没有能完全坦然地面对,但毕竟已经不似旧时那样敏感。

    她当时离开凌岳山庄,在临去留给楚律的信里,已经写得清清楚楚,她并不稀罕他负什么责任,也不想两个彼此无意的人就这么绑在一起,所以请他就到此为止,两人以后全作陌路人,彼此都忘掉那一夜。

    然而她完完全全想不到楚律这人,为了“责任”二字,竟然固执到这种地步。

    他根本不听她的劝告,自从她今年初在平凉安顿下来,便频频让人上门来提亲。

    第一次是在正月十五。

    那时候她还住在王府里,才刚刚定下了林家庄现在所在的这个庄子,一边就开始交接孟寒朝的生意,一边又要操心自己的商业计划,还要想着整理新庄子收揽下人,整个人就是焦头烂额。等到下人来禀报说有人找的时候,她还一头雾水。

    她跟着下人来到花厅,就见很多的箱子,每一只上面都拴着红绸结着花,满满的从屋外堆到花厅正中央。一身银色常服的孟寒朝坐在一旁看着她似笑非笑,身后站着孟宇,还有一个一身布衣涂脂抹粉穿着艳丽的妇人坐在一旁。

    林小容?br />shubao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