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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路自风流第24部分阅读

陌路自风流作者:作者不祥 2021-04-14 11:56
    份,又使得他总是游离于李昌礼这位草根出身的统帅的命令之外,所以鹰军实际上保有高度的自主与独立性。再加上楚家世代在西北军中的人脉与积威,楚律手中的实权,绝对不弱于官阶高过他的李昌礼。他若是愿意,便可以完全不去理会李昌礼的命令。

    然而,楚律并不是这种人。他总以国家利益为优先,所以当李昌礼号令鹰军返回西北大营,共同商讨反攻大计时,他并没有犹豫,就分兵两路,留下了顾铭欢的两万人,率另三万兵马,由前线回转。

    前线虽然前不久刚刚又击退了一次西秦大将蒙阔手下第一猛将呼延靖的进攻,但是总还有些散兵游勇,并不能算得平静,因此楚律留下顾铭欢,也是以防万一,顾虑得当。只可惜,李昌礼并不这么想。

    元帅大账内。

    “元帅这一番诱敌深入的布置,在下极为赞同。既如此,不知元帅欲派何人,来做这诱敌之人?”楚律抱拳问道。

    李昌礼眯着细长的眼睛,摸着胡子道:“蒙阔为人谨慎,若非份量极重的诱饵,他也不会轻易上钩。所以……”

    “元帅的意思,是让我鹰军前去诱敌?”楚律接口道。

    李昌礼点了点头,“正是,不但要鹰军前去,并且,最好大将军你,能亲自率军。”

    “那怎么行!”这一声粗吼,正是祁虎,“诱敌这等小事,我祁虎去便是!何况大将军他用兵如神,我若是那蒙阔,也断然不会相信大将军会战败,定然会怀疑那是诱敌之策!”

    “祁将军此言差矣。穆子兵法曰,虚则实之,实则虚之,元帅出此一计,正是反其道而行之,那蒙阔不信楚大将军会轻易败退,反而是让他能够觉得时机千载难逢,更令他容易上钩。”这答话的人,正是李昌礼的军师黄万田。

    只见黄万田摇头晃脑的继续道,“至于如何取信于蒙阔,那便是楚大将军的本事了。相信以楚大将军之能,定不会让大帅失望才是。”

    “这……”祁虎是个粗人,黄万田这一番说辞,让他张口结舌。

    楚律低着头想了一阵子,忽然抬头,抱拳坚定的道:“黄军师说的是。元帅,便照这布置,在下会亲率此间鹰军三万,前去诱敌!”

    出得营帐,祁虎便迫不及待的问道:“大将军,你当真要亲去诱敌?那李昌礼根本便是看我们鹰军不顺眼,故意要整治我们!”

    “祁将军,慎言!”楚律难得的面色严肃。顿了一下,他又道:“无论如何,这计策确是好的。诱敌深入,虽然危险,但若安排得好了,便可以最快速度结束这场战争。”

    见祁虎面色有些不忿,楚律又拍了拍他的肩,道:“不必不平。想想我边境后方成千上万的百姓,我们这小小牺牲,又算得了什么?”

    祁虎面色变了几变,最终还是低头道:“大将军教训的是。”

    楚律笑了笑,“走,咱们这就去商量商量,如何将此战的损失压至最低。”

    ※※※

    离国西北与西秦的交界,便是那茫茫燕然山脉。而燕然山脉里的铁血平原,便是这一次,蒙阔与李昌礼所共同选定的决战之所。

    铁血平原,乃是燕然山脉群山之间的一处极宽阔的谷地,地势平坦,利于大战。正因为这里在过去,已经让数以百万计的战士有来无回,所以“铁血”,便成了这山谷的名字。

    此时的铁血平原上,正是两军对垒。

    西秦为首大将蒙阔,梳着秦人传统的满头辫子,黑色的盔甲覆盖着一身强健的肌肉,年纪看来约三十多岁。他跨坐在一匹棕色骏马之上,正眺望着对面离国军队的情形。

    而他的身侧,是一名年轻的将领。这人面貌就显得英挺许多,一身银色盔甲,也是秦人装束,手上握着一把闪着寒光的长刀。他身下的白色骏马正不耐的打着响鼻,前蹄刨地,在原地跃动个不停。此人正是蒙阔手下第一猛将,呼延靖。

    战场的另一边,三万鹰军也早已排好了阵型,为首之人,自然是楚律。楚律身着玄色战甲,依旧是骑着奔雷。他身后诸人,也全都是黑色战甲,杀气腾腾,宛如地狱来使。

    蒙阔运足了气,开口道:“与我约阵的,明明是李元帅,楚大将军,为何是你在此处?”

    楚律嘴角微动,轻轻一笑,未得如何表示,却已让对方所有人感到了完全的轻蔑。只听他道:“尔等西秦竖子,人困马乏,早已是强弩之末,何须我大帅亲自出马?我鹰军三万人,要令尔等有来无回,已是足够!”

    那声音远远的传到西秦阵中,已引起了无数窃窃马蚤动。楚律却好像还嫌不够,只见他横剑正指向呼延靖,笑道:“前日你被我们顾将军打得无招架之力,只能四处逃窜,今日却还有脸前来?莫不是看顾将军今日不在此处,便以为能讨得便宜?笑话!如你这般无能之辈,我军中一个小小的骑郎将,便足够打得你抱头鼠窜!”

    其实上一次,顾铭欢打败了呼延靖,救回谢承添之事,自然不像楚律所言,如此的轻而易举,什么“无招架之力,四处逃窜”云云,当然是楚律为了激将,故意为之。只不过西秦众人当然不会个个都清楚当日之事,这一下,军中便有些哗然,马蚤动更甚。

    呼延靖武艺极好,少年得志,心高气傲,自然受不了这激,只见他一拉缰绳,便冲了出去,口中同时大喝道:“莫要胡言乱语!”蒙阔也不拦他,任由他直往场中央而去。

    楚律一点头,谢承添便由后面军中策马而出,迎上了呼延靖,两人立时斗在了一处。

    两个都是相貌堂堂的少年将军,武艺相当,一来一往,打得极为好看。呼延靖原本认得眼前这人是他的手下败将,还有些不以为然,这时却也不敢大意,认真较量起来。

    然而谢承添却早已得了楚律的令,这一战,必须以微弱差距佯败。所以斗了几百个回合,他手上微微使了个巧劲,那呼延靖一刀由下方挑了上来,他的银枪立时脱手。

    “承添!”楚律看准了时机,大叫一声,冲了上去。

    楚律单单挑了谢承添迎敌,自有他的道理。谢承添本就曾经败给呼延靖一回,这回以微弱劣势再败,对方不至起疑。而且他与谢承添私交甚好,对方想必也一清二楚,所以这时他亲自来救谢承添,也就显得理所当然。

    楚律冲出列阵,架住了呼延靖的长刀,谢承添连忙回身策马,捡了飞出去的长枪,又返身来战。这一边两位将军下场,那一边自然要再添一人。而出于对楚律主将身份的尊重,这下场之人,必是蒙阔无疑。而这一切,都在楚律算计之中。

    果然,耳听一声骏马长嘶,蒙阔已挥舞着大刀,直冲向战成一圈的三人。呼延靖本来一人迎击两人,正有些吃紧,蒙阔一来,楚律便迎了上去;于是场上暂时变成了蒙阔与楚律、呼延靖与谢承添两组激战。

    蒙阔深知楚律武艺高强,自然不会大意,但他自恃力大劲强,却也不惧,两人一来一往,刚刚好战成了平手,一时之间,谁也奈何谁不得。忽然,谢承添一声大叫:“啊!”楚律连忙回过头去,就见呼延靖一刀划在他右肩,谢承添右手顿时无力,立成败相,眼看便极为凶险。呼延靖一刀又迎着谢承添面门而至,楚律也顾不得其它,飞身就去挡。而他身后的蒙阔怎会错过此等良机?楚律正飞起半空,无处借力,他一刀便从楚律背后劈了下去!

    “唔。”楚律依然挡开了击向谢承添的那一剑,然而跟着他便短促的闷哼一声,倒在了地上。

    “大将军!”“大将军!”眼见主将倒地,鹰军齐声惊呼。

    祁虎早已在等这个时机!

    只听他大呼一声:“兄弟们!跟我上!救大将军要紧!”“诺!”三万鹰军齐声一呼,祁虎一马当先,后面三万黑甲骑兵紧跟着冲了上去。眼见鹰军上前,西秦军队也一拥而上,双方立刻便在场中央,大战起来!

    祁虎抢上去,架起了楚律,策马反身便走,同时高声喝道:“救到大将军了!撤!”

    鹰军不愧是鹰军,即便是撤退,也是井然有序。呼延靖边打边问:“追是不追?”

    蒙阔眯着眼,望了望刀刃上仍在往下淌的淋淋血迹,咬牙道:“机不可失!快追!”

    “冲啊——冲啊——”

    西秦士兵挥舞着马刀,争先恐后如潮水般向战场的另一端压了过去,鹰军边打边撤,向后面山中退去,眼看战线越拉越长——终于,由晌午打到了申时,鹰军没了主帅,渐渐丢盔弃甲,溃不成军——而这时,他们已退入了一个狭窄的山谷。

    蒙阔殿后,呼延靖一马当先,带领着兵马深入峡谷,忽然,他警觉道:“不对!快撤!”

    然而,却已经来不及!

    山谷中忽然杀声震天!退入山谷中的鹰军残部以最快的速度冲上了山坡,而紧跟着,大块大块的滚石圆木,夹杂着火箭,向着西秦士兵密集的压了过去!一时间,峡谷中惨叫连连,着了火的西秦士兵到处乱窜,可是所到之处,树木干枯茂密,也只是引发了更大的火势!马匹受了惊吓,再不受控制,四处奔逃,而许多地上的士兵,来不及闪躲,便活生生的被踩在了马蹄之下。

    “快撤!快撤!”呼延靖一面继续高呼,一面拼命的向山谷外面奔去。他的战马不同其它,乃是训练有素的好马,这时却还顶得住。然而,他回头便看见了更触目惊心的一幕——峡谷入口的山崖上,许多个离国的士兵,正推动着巨石,向崖边而来——他们竟是要封死这座山谷,让他们统统烧死在这里,有去无回!

    呼延靖从军这些年里,这还是头一次遇见这等危机关头,他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死命的抽打坐骑,最后,干脆抽出了匕首,一刀扎在了马屁股上。那马吃痛,奔出了前所未有的速度,终于,他冲出了山谷!马蹄才刚离开山谷,在他身后,他只听到轰然一声巨响。他带来的十万士兵,就这样,全部,陷在了那再无出路的山谷里面。

    “噢噢噢噢噢——”

    离国战士挥舞着大旗,齐声欢呼胜利,李昌礼在山崖顶上,满意的抚摸着自己的胡子。

    而这时,山坡上的丛林深处,祁虎与谢承添正在嘶声裂肺的呐喊:“大将军!大将军!”

    图谋

    京城,西郊林家庄别院,陶然居。二月十一日。

    二月东风裁剪了柳叶芊芊,春神妙手拂开了花香满径,边关战火似乎完全无损京城的繁华,风流秀雅的陶然居里,此刻正在上演着一桩盛事,那便是林家庄旗下,专营女子事物的‘想容’品牌,春季系列的发布酒会。

    这陶然居,便是类似度假村的所在,林小容当初搞出这么个东西来,也是受了梁月桥的启发,想要给在京城里呆腻了的达官贵人们,创造一个有趣的娱乐场所。所以陶然居里的各种服务各种娱乐,古今结合,算是相当的有创意。不过后来,这里变成了她自己品牌发布的专用场馆,也是她当初所没有想到的。

    “想容”如今除了代理凌岳山庄的绘梦袍之外,也开始创立了自己的服饰系列,男女装都开始经营。另外搭配彩妆与护肤品,从去年开始,每一季度都会专门搞一个发布会,服装样式、主要色系每季花样翻新,也算是领导了潮流。而这里面,梁月桥功不可没。

    梁月桥本身就是一个对衣物极讲究的人,自己又长得好看,活脱脱便是一个模特。尤其他“浪子回头”之后,在京城闺秀之间,便也成了很受欢迎的人物,所以他用心去推广的东西,很容易便在京城上层的贵族阶级中流行开来。而贵妃更是“想容”彩妆的爱用者,有了她的带领,林小容的生意,想不火也难。如今,别说是上层的女眷和贵族子弟们,就是囊中羞涩的普通百姓,也会尽量向林家庄发布的“流行”靠拢。所以,每季一次的发布会,自然成了京中盛事,官员们虽不能参与,他们的眷属却以能收到邀请为荣。

    高台上身着新款服饰与彩妆的妙龄少女们还在翩翩起舞,林小容已经打着呵欠,悄悄的从角落里退场。梁月桥追了上去问:“你现在就走?”

    林小容回头道:“这里你才是主人,继续,好好干,我这两天忙着准备,都没合眼,太困了,得去睡一觉。”

    林小容如今依然是幕后老板,那些达官贵人的女眷虽然对“想容”的品牌追捧,但她却始终声名不佳,所以她更无意参与这些应酬,眼见一切顺利,她就想要离去。

    “你又是这样。”梁月桥翻了个白眼。

    林小容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行了,梁二少,我信任你,呐,努力干,最好把那些女人们都迷得团团转,叫她们多多的掏腰包。我先走了。”

    见林小容连眼睛都快要挣不开,梁月桥轻轻了哼了声,道:“知道了,我的大老板。你且回去吧,看我的本事!”

    林小容冲他笑了笑,就转身出了园子。穿过庭院,走出陶然居的大门,楚洛已经赶着马车在那里等着。七喜抢上去掀了帘子,林小容跳上马车,刚一坐稳,倒头就开始睡。七喜摇了摇头,轻声道:“走吧小洛,回府。”

    林小容迷迷糊糊的躺着,也不知过了多久,忽然,被一阵急促的拍门声给吵醒。“姑娘!姑娘!”

    是刃玉的声音!林小容顿时清醒了几分。刃玉从不进楚府,今天怎么来了?她一边想,一边爬起来穿外衣,就觉得门板被拍的更狠。“姑娘!有急事!姑娘!”

    林小容穿好了外衣就连忙去开门,却见门外的刃玉面色严峻。一见林小容,他不及行礼便道:“姑娘,飞鸽传来了急件,楚律受了重伤,命在旦夕!”

    “什么?”林小容一时有些呆住。

    刃玉从袖中取出一张纸条,递给了林小容。林小容低头一看,只见上面是一行潦草的行书:“大将军身负重伤,昏迷不醒已经一天一夜,情况危急!”署名,顾铭欢。

    林小容好一阵没有说话,脸上面色变幻不停,纸条在她手中被捏了几捏,紧紧攥住。终于,她咬牙道:“备马,我要去裴大人府上!”

    ※※※

    兵部尚书裴宣,是楚律的好友,文质彬彬,年轻干练。他细读了那纸条,也不犹豫,抬头便问道:“楚夫人作何打算?”

    林小容殷切的望着裴宣道:“我必须要去前线,求裴大人带我去觐见陛下!”

    要知林小容虽然算是一品命妇,那皇宫却不是女子说进就能进的。所以她才会来找裴宣帮忙。

    裴宣望了望窗外,说:“在下自然愿意鼎力相助,只是此时天色太晚,宫门已闭,陛下怕是已经歇息……”

    “裴大人!”林小容打断了他的话,却也没说别的,只是眼中尽现恳切之色。

    “也罢!”裴宣猛地站了起来,“楚夫人,请随我来!”

    两人各骑一匹快马,不到片刻,便到了禁城底下,还未踏上金水桥,守城的禁军士兵便大喝道:“什么人!”

    裴宣勒马,从怀中掏出一物高高举起,大声道:“兵部尚书裴宣,有急事禀奏陛下!先皇御赐丹书铁券在此,还不快开城门!”

    一个禁军校尉小跑上前,仔细辨认过后,回头道:“开城门!”

    裴宣与林小容纵马疾奔,顷刻便穿过城门,直往皇城内院而去。

    皇帝今夜独寝在养心殿,李全福前来禀报裴宣与楚夫人求见时,他还未睡下,正靠在塌边看奏章。

    “微臣参见陛下。”

    “臣妾参加陛下。”

    “免礼。”皇帝抬头问道,“二位卿家深夜进宫,有何要事?”

    “陛下,”开口的是林小容,“臣妾接到消息,楚……臣妾的夫君身受重伤,昏迷不醒,臣妾恳请陛下恩典,允许臣妾出京前去探望!”

    皇帝听了,眯起了眼睛:“有这等事?为何楚夫人收到了消息,朕却还未收到?”

    皇帝有心或无心的一问,让林小容心里一惊。她连忙道:“陛下恕罪,臣妾与夫君一直用飞鸽传递家信,想是比探马快些。”

    “朕不过随口一问,楚夫人不必惊慌。楚爱卿当真身受重伤?这可不妙。”皇帝摸了摸胡子,又道,“只是这将士女眷前去边关探望,我朝还从未有过如此先例。祖宗留下的规矩……”

    “陛下!”眼看皇帝的意思并不乐观,林小容连忙接口,“臣妾夫君受伤生死未卜,臣妾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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