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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灼华第10部分阅读

盛世灼华作者:白盐 2021-04-14 20:46
    ,欺人太甚!

    “你怎么了?”

    耳边忽然传来清润的声音,爱羊一个激灵,回过神来,才发现唇已被自己咬烂,滴下了殷殷血迹。她忙敛去眼中的愤恨,看向面前的胡思孝强笑着:“可能是天太热了,我有点受不住!”

    胡思孝皱着好看的眉头,细细看了她一眼,这才对一旁的丫头说:“去给五表小姐端一盏酸梅汤来,要用井水汲过的!不要用冰!”

    那丫头忙应声去了。

    爱羊赶紧用帕子擦掉嘴边的血迹,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容:“谢谢五表哥!”心里在想,这五表妹和五表哥怎么听着这么别扭!

    胡思孝淡淡点了点头,又迈步回去。

    爱羊偷偷看了看他那个方向,从窗边正好能看清这里发生的事情!那刚才他一定是看到自己的异常了……怎么办……他会不会怀疑什么……

    应该不会吧?不然刚他就要问自己了,可他什么也没说……

    爱羊悄悄安慰着自己。

    不大会儿,就有人来请李府姊妹去给胡府的老寿星请安,人都称老祖宗。这原是景田侯夫人的女子今年已经八十二了,寿龄在整个京城都是数得着的,正因为她长寿的原因,这个景毅伯府才迟迟不能分家,也不知道景毅伯和伯夫人是不是在暗地里抱怨过……

    第二十八章 忧虑(一)

    更新时间2012-4-21 11:30:55  字数:2072

    求推荐票,为毛这几天没有人投票……

    爱羊随着众人来到正房,正要进去,却看到大太太扶着何氏,一大堆丫鬟婆子簇拥着远远走了过来。众人皆是小辈,只得停下来等她们两个,爱羊环顾四周,并未看见温氏、钱氏的身影,她心里一紧,大太太和温氏私下说了些什么?

    不知是不是她多心的缘故,她怎么看大太太的脸色怎么觉得有一种如释重负的轻松感,似乎是围绕心头的大难题终于解决了……而那个大难题,就是自己!

    爱羊一下子恐慌起来,她还有什么值得大太太算计的!除了……除了这幅皮囊,除了她的亲事,大太太已经决定要把自己卖给谁了吗……不能,不能坐以待毙!

    她的心猛烈地跳了起来,额上沁了一层薄汗!

    直到进屋请安,爱羊仍在苦苦思索着。

    胡太夫人身穿暗红绣万字不到头的蜀锦家常服,花白的头发一丝不苟地挽在后面,上插着一支金累丝嵌红宝石鱼篮观音簪,皮肤白皙,体态富贵,正悠闲地斜倚在铺着潇湘竹的榻上。

    大太太忙上前躬身行礼:“给老祖宗请安!”

    诸位小辈也跟着纳福的纳福,作揖的作揖。

    爱羊这才看到原来温氏、钱氏早已过来了,此刻正站在胡太夫人身边殷勤服侍着。

    而端坐在一旁的是个将五十多岁的妇人,衣着华丽,双目不怒而威,自有一种上位者的气势。爱羊便知这是景毅伯夫人袁氏了!袁氏身后站着一位二十出头的年轻媳妇,眉眼如画,温柔恬静,微垂着头,露出一段洁白如雪的脖子,很有种高雅娴淑的气质。这可是大太太和李爱兰一直竭力想要展现的仪态万千啊!

    啧啧,这大概就是嫡长玄孙胡思贤的妻子姚氏了,长得可真漂亮!

    爱羊在这儿暗自感叹,那里胡太夫人听见请安声,觑了一眼大太太,声音高亢:“是三丫头吗?”

    这是大太太未出嫁时家中长辈的称呼,胡太夫人年纪大了,记不了太多的人,单记得以前的叫法。

    温氏忙凑到胡太夫人耳边,高声奉承道:“老祖宗,您记性真好!可不就是三姑太太!她呀,专带了您外玄孙女来看您了!”

    大太太亦满面笑容地看向袁氏:“老祖宗是越活越精神了!这瞧着一点都不像耄耋之年,倒像六十岁!”

    袁氏一直紧绷着的脸有了一丝笑意:“除了耳朵有点背之外,身体倒一直康健!胃口也好!”

    胡太夫人的脸笑成了一朵菊花:“老了,老了!不中用了!”她看向爱羊几人:“这就是我那几个外玄孙女吧?来,上前我细瞅瞅!”

    爱兰常来这里,见状也不扭捏,大大方方地走到胡太夫人身前,笑着:“老祖宗,是我啊,爱兰!您不认得我了?”

    “呵呵,认得,认得!”胡太夫人抚着爱兰额前的碎发:“有几个月没见了,爱兰都长这么高了!”

    大太太和爱兰都又惊又喜,没想到记性不甚好的太夫人竟能记得有多久没见爱兰了!大太太忙笑着解释:“这段时间她正学规矩呢!没空多来,老祖宗要是想她了,孙女儿以后天天让她来陪您!”

    一语未了,爱羊便听见温氏从鼻孔发出“哼”的一声,她对胡府一无所知,所以很不理解为什么温氏这个做嫂子的这么敌视大太太,就连在长房人面前也是一幅剑拔弩张的神情!

    她却不知,别看胡府现在有一个世袭的爵位,但伯爵爷胡政丰已在正四品上多少年了,一直未挪窝,再加上五世同堂,整个伯爵府入不敷出。就像二房只一个胡瑛昼是个从五品的门千总,有着微薄的俸禄,其余就都是靠着公中的月例过日子,其窘迫情况可想而知!而四房也好不了多少,四老爷胡政盛已经去世多年,只留下嫡妻白氏和一妾艾氏。白氏并未生子,膝下是艾氏生的庶子胡瑛启,庶女二姑太太亦嫁与外地,胡瑛启也只有一个嫡子胡思杨。平日里四房的人捧得他跟宝贝似的,一丁点都不能碰着,这都十四岁了,还不能随便出来见客,更不要说出大门去外面逛了!

    四房主子虽少,却也没有能赚些私房的人。所以这一大家子都眼巴巴地瞅着胡太夫人手里的私房呢!听人说当年老祖宗从英国公府出嫁,嫁妆整整一百二十台,分量还特别足,连抬嫁妆的担子都压得弯弯的。嫁过来后,胡府正是鼎盛时期,外面送礼的、宫里赏赐的不知有多少金银珠宝,随便拿出来些,都够一房吃喝的了!

    李府手中虽还有些银票,但李益已在正四品的少卿上待了五年了,到下一年考核的时候怎么也得动动!这就得需要大量银钱才行,所以大太太和爱兰就常到老祖宗这儿奉承,打打秋风。

    温氏原就因为婆婆偏疼小姑而不满,这会儿见她还想从自己手里抢银子,哪能不气!

    众人说了会儿闲话,便有几个年轻媳妇上来说摆饭了。

    因为人太多,胡府都是各房回各自院子里吃,今天有客,大太太便陪着胡太夫人在正房吃,几个小辈则陪着爱羊姊妹在拢翠阁里就餐。

    爱羊正好和胡思孝坐在对面,一抬头就能看见对方。爱羊对他目光中的困惑有些不安,便一直低头扒着饭菜,胡府的吃食还是比较精致的,毕竟是百年大族,再怎么落魄,这吃喝上却是必须要讲究的!

    就像爱羊面前的那道鲜鲍炖鸡汤,就需要加上香菇、鲜带子姜等十几种辅佐材料,调了料汁,再倒入金华酒后,炖上至少两个时辰,才出锅。这样既有鲍鱼的鲜味,又有鸡肉特有的细嫩酥滑,爱羊只尝了一口,就知这道汤火候控制得极好,色香味俱全。她忙用汤泡了半碗饭,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

    胡思孝慢条斯理地夹着菜吃,一边时不时地看看爱羊,一向清润的目光有些恍惚,不知在想些什么。

    一旁贞淑继续和爱兰讨论君易清:“爱兰,你家不是有个侧妃娘娘吗?那你们岂不是就可以叫世子表哥了……”

    第二十九章 忧虑(二)

    更新时间2012-4-22 11:32:05  字数:2130

    昨晚和同班的同学们去毕业聚餐,天,一个个都喝高了……又ktv,唉,终于要分道扬镳了……

    爱兰竭力使自己表现得谦虚:“话是这样说,但那是皇家的人,我们怎么好坏了君臣之礼!不过,世子也确实得叫我姑妈一声庶母……”

    胡贞贤也羡慕地看着爱善:“二表姐是真正的皇亲国戚呢!”

    爱善可没有爱兰那样强的忍耐力,嘴角早就高高扬起,因爱羊备受关注而阴沉的心也雀跃起来,娇声笑道:“我们哪算得上皇亲呀!只不过姑姑是王爷侧妃而已!”

    “但是明南王是当今圣上唯一的嫡亲弟弟,太后她老人家的亲生儿子,”贞贤睁大眼睛反驳道:“那侧妃娘娘就相当于别的王爷的正妃了,除了太后、皇后、太子妃和明南王妃,她就是世间最最尊贵的女子了,谁也比不过她!”

    她这话奉承得特别漂亮,别说爱善、爱兰两个,就连一直没把李府当作家的爱羊都有一种与有荣焉之感!

    爱羊抬头仔细看了一下贞贤的表情,见她依然是一脸天真无邪的表情,似乎她刚说的话是很自然而然就说出口的,不由自叹不如。

    想想也是,一个真正毫无心机的庶女怎么会备受主母宠爱,怎么会和骄傲如孔雀的二房嫡女胡贞淑特别亲近……

    李爱羊不动声色地低下头,下决心以后一定要远离胡贞淑!心机这么深的女子,不论前世还是这一世,她都敬而远之!

    “五表妹平日里在家都做些什么?”胡思孝忽问。

    爱羊吓了一跳,忙咽下嘴里的饭菜,小声道:“也没做什么,就是跟着姐姐们上学、做些针线!”

    “哦!”胡思孝淡淡问道:“你和你姐姐们关系很好?”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不好!爱羊心里愤愤地想,脸上却害羞地笑着:“两个姐姐和七妹妹都是最好相处的!”

    等了会儿,却没听到回话,爱羊纳闷地抬头,原来胡思孝早已低头吃饭,察觉爱羊看向他,嘴角似乎扯出一个嘲讽的微笑。

    爱羊眨了眨眼,那抹嘲讽又不见了。她摇摇头,觉得自己可能看花眼了!遂不再理会,低头吃饭。

    到了申时,大太太才带着几姐妹回到李府。

    爱羊带着满身的疲倦回到居然院,伶俐的金珠早就让丫头们烧好热水,等爱羊回来好洗澡。

    爱羊赞许地看了一眼金珠,不亏是大太太身边的一等大丫鬟,这看眼色行事满府里都找不出几个来!

    见浴桶已准备好了,爱羊便对身后的几人说:“你们都下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金珠带着丫头们应了,这才都退了出去。

    爱羊舒服地泡在热气腾腾的水里,满足地呻吟一声,似乎极为享受!但在心里,她则一直琢磨着今天临走时何氏那意味深长的眼神……

    到底她们要拿自己怎么办呢?

    自己还未过十四岁生日,满打满算才整整十三岁,大太太为什么要急着把自己嫁出去呢?

    前段时间看她并没有着急的样子,是什么原因让她突然不顾大暑天就来回奔波,只是为了给自己找婆家?

    何况她上还有两个姐姐云英未嫁,怎么也轮不到自己呀!

    莫非猜错了?大太太去胡府根本和自己毫无关系,而是为了别的事?

    不,不对,今天何氏的怪异、大太太看向自己时那如释重负的神情不是假的,一定,一定有什么是自己忽略了……

    爱羊正绞尽脑汁想着,忽门吱呀开了,传来黄嬷嬷的声音:“姑娘,还没洗好?水都该凉了……”

    爱羊这才回过神来,发现水确实温了,不由笑道:“刚闪了神!嬷嬷怎么来了?”她抬头见黄嬷嬷脸色不大好,只好吐吐舌头:“好嬷嬷!这大夏天的,水温着洗正好呢!你别担心……”

    黄嬷嬷一把扯过浴巾,抱怨道:“这么大了,一点都不知道爱惜自己!让老婆子我操碎了心……”说虽是抱怨,动作却无比轻柔地为她擦拭着身上的水珠。

    爱羊笑得杏眼都弯起来,软软地说:“嬷嬷最疼我了!”

    黄嬷嬷怒瞪她一眼,却也忍不住笑了。

    爱羊想了想,这件事先不告诉她吧,免得又让她操心!

    次日早吃饭的时候,爱羊趁着屋内无人便对石绣说:“你今天从后门出去,拿块银子到木缘坊,就说想买些画画用的各种颜色!”

    石绣有些疑惑:“姑娘,那木缘坊只是卖上好的木雕的,不曾见卖画器的呀?”

    爱羊只微微笑着:“他们店里大多数的木雕都是自己找匠人刻的,用的画器是顶顶好的!我把单子都列好了,你只管拿着去就是!”

    石绣知每当姑娘露出这幅表情时就表明主意已定,是不肯轻易改变的,便应了声是。

    爱羊满意地点点头,便专心喝着粥。

    石绣去自己屋子里准备了一下,便从后门出府了。

    见石绣从屋内出来,一直注视着动静的黄嬷嬷掀帘子进来,不满地看向爱羊:“姑娘,你怎么又使唤起她来?有什么事交给老奴去办不就行了!”因石纹的原因,黄嬷嬷对石绣一家的印象都不好,深恐一不小心石绣一家就把姑娘给“卖”了!

    爱羊无奈地抬头:“嬷嬷,您想得太多了!石绣这丫头还是比较忠心的,做事也利落!”

    黄嬷嬷依旧有些生气:“那也不行!石纹都能那样子陷害你,黑心下三滥的东西,与她一母同胞的妹妹也好不到哪去!你万万不能相信她!”

    爱羊挫败地摇摇头,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黄嬷嬷喋喋不休:“现在许多贴身伺候的事苏木、楠木都已经上手,再历练一段时间,就能独当一面了!姑娘手边没人用,何不用她们两个!她们都是孤身进的府,岂不更好拿捏一些!姑娘怎么连这个浅显的道理都看不透……”

    爱羊叹了一口气,起身把黄嬷嬷推到椅子上让她坐下,这才仔细问道:“我问嬷嬷件事!”

    黄嬷嬷不解:“什么?”

    爱羊笑道:“前两日我做的木雕都是谁给拿去卖了的?”

    黄嬷嬷没好气地说:“自然是石老爹了!姑娘你也真是,把那么贵重的东西让他去卖,还不知会不会克扣……”说到这里,她猛得住口,惊讶地看向爱羊,而后者正笑意吟吟地望着她。

    第三十章 试探

    更新时间2012-4-22 11:35:31  字数:2023

    黄嬷嬷本是聪明之人,略一思索便想到其中关窍,顿时笑道:“唉,可真是老了!脑子也不中用了,没姑娘的小脑袋瓜子好使喽!”

    爱羊笑嘻嘻地接口:“不管石老爹有没有贪了我的银子,反正这木雕也是他拿去卖的,他现在和咱们是拴在一根线上的蚂蚱,谁也不能撇开谁!”

    黄嬷嬷轻轻敲了一下爱羊的头,笑骂道:“鬼丫头!”

    爱羊揉着被敲的地方掘着唇笑。

    黄嬷嬷看着爱羊灿烂的笑颜,心里感叹,不过半年多,姑娘就好像一下子长大了许多!遇事会自己拿主意不说,也有自己的小聪明,人也开朗了!这样的性格才适合在吃人不见血的后宅中生存啊!自己以前是把姑娘保护得太好了……

    这般想着,她便下决心,以后不管姑娘做什么都在旁看着,能不插手的时候尽量少插手!毕竟,自己不能陪她一辈子!

    下午,石绣便回来了!

    她拿着一个小包裹,去了绣房。

    今日下午是做针线的日子,爱羊便坐在杌凳上绣着一幅宽三四尺的屏风。

    石绣将包裹放在小炕桌上,又递给爱羊一块银子:“姑娘,苏掌柜说日后的生意还要靠您呢,不收银子,是送您的!”

    爱羊“嗯”了一声,笑道:“苏掌柜一直都是精明的!”

    石绣也笑了,把银子放到桌上后,突然说:“苏掌柜说想和您见一面,有一幅大型木雕需要您的指导……哎呀,姑娘怎么了?”

    原来爱羊一不小心将食指扎破了个口,流出殷殷的红血。

    石绣忙拿着帕子来擦拭,爱羊却避开,用嘴噙了一会儿,才道:“没事!”

    石绣看着那幅绣了大半的绣品,跺脚道:“这可如何是好?这蝉翼纱是最经不得染的!”薄如蝉翼的锦纱上果然有一处被血给染了,看着很是刺目。

    爱羊看了一会儿,笑道:“不碍!我再在上面绣些花就是了!”

    石绣急道:“可花样子都是事先定好的,这要是突然多出一朵花,不就毁了吗?”

    爱羊摇摇头,也不解释,只问:“苏掌柜为什么要和我见面?”

    “哦!”石绣才想起事情还没禀告完,忙收起思绪回答:“苏掌柜说他们那里接了一个订单,主家要求特别严格,而且还指名说只要那种飘逸空灵风格的,给的定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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