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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灼华第39部分阅读

盛世灼华作者:白盐 2021-04-14 20:46
    自己远离这一切?把自己送出京城吗?

    貌似他没有那么大的能力!

    但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办法呢?

    她百思不得其解。

    到了半雪庄,一群公子千金先是各自在园子里游玩了会儿,君宜卉又在花厅中设宴,吃了午饭之后,才又各牵着马到了马场。马场四周设置着看台,上摆放了无数的雕漆小几和坐塌,爱羊被安排坐在君宜卉的那一桌山,欧阳仁哲、欧阳澜与君宜萱他们都在这一桌上,出乎意料的,李爱兰竟然也在。

    汝郡王与胡思孝就坐在爱羊的右边。

    沐婉与欧阳澜、君宜卉坐在爱羊的正对面。

    自在路上分开后,爱羊还从未和爱兰几个打过照面。

    她环顾四周,在一个角落里看见了爱善、爱羡,她们与伯爵府的几位姑娘和公子坐在一起。

    “李五姑娘骑术很好?”汝郡王忽道。

    爱羊拿起桌上的茶杯润了下嗓子,笑了笑:“一般吧,我练得不多,不如二姐姐骑得好!”

    李爱兰在旁端庄一笑:“五妹妹最喜欢的就是木雕。平日里总躲在屋子里,我们都是不常见的!”

    汝郡王瞅了瞅爱羊的手,微微一笑:“可以看得出来,五姑娘手上的划伤还是新的呢。”

    顿时一桌子的人都朝爱羊的手看过来,爱羊也不隐藏,大大方方地把手心上那细小的划痕让她们看,一边笑道:“昨天刚刻了一个平安符,还未修光上色呢。”

    她眼睛注视着对面的沐婉。

    沐婉却像是没听见一样,专心地吃着面前的点心,微皱了皱眉。强咽了一口茶水下去。

    爱羊笑问:“沐婉姑娘这么好的厨艺,应该吃不惯这些平常的小点心吧?”

    沐婉一双明亮的凤眼上挑了起来。笑容愉快:“还好了,我没有那么挑嘴。”

    爱羊想,就冲着她这种让人从内心而感到温暖的自然而然的笑容,自己很难讨厌她。就像欧阳澜那样,即使知道她到底是怎样一个表里不一的人。但单纯地看她的外表,那么清新温柔。还有眉宇间透露出的那种隐隐不可侵犯的尊贵,你就无法讨厌她!

    君宜卉看着下面,兴奋地说道:“准备好了!”

    她们这一桌在整个看台上是居中的位置,视野是最好的,爱羊看过去,原来有五名宗师家的公子已经骑着马准备赛跑了,爱羊与他们只见过几次面。并不太熟。

    但是看着他们胯下的马,倒也个个威风凛凛,很有气势的样子。

    场地上立即就有人大声吆喝起来,气氛很热烈。

    “只是单纯地比赛马吗?”沐婉好奇地问,下颌微微扬着。

    爱羊抬头看过去。不由呆了呆,总是不经意间她就能从沐婉的身上看到自己的影子。而每次。她的心都会莫名颤一颤。

    她不知道看到这样熟悉的情景是让她对从前感到怀念还是对此感到厌恶!

    “第一局是,后面可能会加点刺激的!”君宜卉顾不上看她,随口答道,眼睛仍直直注视着下面。

    场地里的中间设置有两道屏障,第一道是几尺高的障碍物,第二道则是仅容马通过的栏杆,人需要从马身上起身翻跃落到马背上才算通过。

    第一道屏障五人很轻松地通了过去,但到第二道屏障时就有三人很狼狈地从马身上跌了下来,另外一个翻跃的时候碰到了栏杆,虽有惊无险地落到了马背上,但很明显是最后一名夺了魁。

    君宜卉不顾形象地在上面大声叫好,还兴奋地对汝郡王和欧阳澜说:“你瞧他那一个翻身的动作多完美,一点儿也不拖泥带水!”

    李爱兰笑问:“说起来怎么不见明南王世子?这种赛马的事情他一定很喜欢!”

    爱羊瞅了她一眼,相信她已经知道君易清悄悄去了于桑,提出这句话只是为了引起人们的注意。

    果然,君宜卉不满地皱了鼻子,冷哼一声:“他现在不知忙什么呢,除了哥哥和欧阳公子,我可请不动他!”

    君宜萱解释道:“沐婉你不知道,哥哥他一向清高得很,除了极少数的几次,这些聚会他通常不参加的!”

    沐婉了然:“我说呢,上次菊花宴的时候我还听说他到场了呢,怎么后来几次都不再见!”

    不知是不是错觉,爱羊总觉得她朝自己瞅了一眼。

    她正诧异,就听君宜卉不满地说道:“他那是来看美人的,没了美人自然就不肯来了。”

    爱羊恍然大悟,原来沐婉的目的在这里。她是在告诉自己君易清之所以会参加这样的聚会是因为她的缘故,不是因为爱羊,是因为她在。

    也确实,菊花宴的时候沐婉就在厨房里为大家准备吃食,将所有人惊艳当场,而且还另得了玉阳公主的赏赐,好大的脸面!

    爱羊微微一笑,将那股突如其来的心酸自心里赶了出去。她已经够可怜悲观的了,不需要这额外的情绪再让她难过!

    “那么,”君宜卉忽看向心不在焉的她:“你敢不敢和我比试?”

    她的语气很挑衅,眼角也睥睨着她,似是把她看作一只卑微的蚂蚁一般,轻轻一捏就能让她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爱羊诧异:“和县主比试赛马?”

    君宜卉冷哼:“怎么,没有君易清的保护,你连骑马也不敢吗?”

    周围响起了几个女声的嗤笑。

    爱羊不能去指出真正的李爱羊学习骑马的时间不过一两个月,因为一这样说就是在示弱,更何况对方还指出君易清的护短!

    她淡淡道:“既然县主有命,臣女自当奉陪。”

    “姑娘——”阿十忙在她身后叫道。

    君宜卉眼中一道戾气迅速闪过:“怎么,难道李府五姑娘要做什么,你这个君易清派过来贴身保护的人还能管着不成?”

    阿十才不怕君宜卉的脾气,硬邦邦地做了个揖:“还请宜卉县主见谅,我家世子吩咐过了,一切危险的事情都让五姑娘远离!”

    君宜萱凉凉地开口:“不过是两个闺秀之间的赛马罢了,有什么危险性可言?哥哥保护得也太过了……”

    阿十面无表情:“县主并不知道,五姑娘骑来的马并不是素常骑惯的,还不熟悉呢!再说她从开始练习到现在也不过短短两个月的时间,怎么能比得上宜卉县主你呢?”

    “这么说是输不起了?”君宜卉立即反唇相讥。

    阿十被噎了一下,就要说什么爱羊却坚决地制止了她。

    刚她们几人在争执的时候,她一直和汝郡王他们在旁闲闲地看着热闹,就仿佛她们争论的与她无关一样。

    汝郡王因注意到她那玩味的表情,倒特意看了她几眼。

    而胡思孝则担忧地望着她,自小就熟悉她的他当然知道李爱羊从前根本没有学过骑术,即使现在练习了一两个月,也不可能有什么突飞猛进的增长!

    “阿十退下!”她声音温柔,但其中命令的强硬却让人无法忽视。

    她缓缓站起身,对君宜卉施了一礼:“刚臣女已经说过,县主之命臣女自不敢辞,欣然领命!”

    君宜卉冷冷注视了她一会儿,确定她不是再耍什么心机后这才吩咐下去:“告诉他们等这一场比赛完了,我和李五姑娘要单独比试一场!”

    刚在众人说话的同时,下面已有五名女子在比试了。

    君宜卉嘴角露出一个诡异的恶毒的笑容:“难得比试一回,我们就来个有难度的,五姑娘不会介意吧?”

    爱羊不知她又加了什么项目,但还是淡定地点头:“自当全凭县主吩咐。”

    君宜卉一饮而尽面前的茶杯,豪爽地笑了笑,便率先下了看台,下人们早就把她那匹纯白没有杂色的马牵了出来。

    爱羊也起身走了下去,阿十紧跟着她,不满地说:“姑娘你也太乱来了,你又不怎么会骑马,怎么能应了呢?”

    爱羊苦笑:“你瞧当时的情景,哪容得我说不!”

    这是君宜卉在决定给她下帖子的时候就已经策划好的了,势必是要让她出个大丑才甘心,又怎会轻易被阿十说动!

    画菊也忿忿不平地说道:“宜卉县主不知为什么专和姑娘过不去,姑娘又没惹着她,真是的!”

    爱羊眨了眨眼,好吧,她承认,有今日之事与那时她的沉不住气有很大关系!但是她却从不后悔那日的冲动,难道她要真等到别人拿刀子冲到自己脸前的时候才反抗吗?

    “说起来也奇怪,爷对沐婉姑娘也很另眼相看,却不见宜卉县主针对她!”阿十沉思地说。

    爱羊很小心地不去看她。(未完待续)

    正文 第一百二十五章 赛马(一)

    已有人把爱羊才得的那匹黑色的马给牵了出来,君宜卉看着它普普通通的模样,一声冷笑。

    爱羊装作没有听见,只轻轻抚摸着黑枣鼻子两边的鬓毛,还不时用额磨蹭着它的头,以增进感情。

    令她高兴的是黑枣很欣悦地接受了她的示好,鼻孔喷出的热气和刨地的马蹄声说明它现在很兴奋。

    爱羊看着它生机勃勃的样子,毫无预兆地想起了桐烟——那个脸色空洞、面无表情的男子,什么时候她才能在他身上看到这样有生气的模样呢?

    她又该怎么做才能把以前那个清冷淡漠但又健康的桐烟找回来呢?

    那五名女子的比赛结束了,画菊担忧地看着爱羊,手紧紧抓着她的:“姑娘——”

    “我没事。”爱羊安抚了一下她,便优雅而自然地骑上了马。

    君宜卉早就奔向了场地,爱羊也一扯缰绳,迅速赶上了她。

    二人在场地的一头站定,自这个方向看过去,爱羊看见距离终点的地方有人架了座什么——那是一个周围燃着火的栅栏!

    爱羊的心一沉,这个项目存在一定的危险性,一般很少有人会用来普通的比试上,更别说是在两个根本不可能上战场的闺阁女子之间。

    她向旁边望过去,君宜卉很兴奋,脸上洋溢着爱羊从未见过的狂热光芒!

    周围以及二楼的看台上响起了无数的叫声和喝彩声,或许也有嘲讽的声音,但却被人们的热情给淹没了。

    爱羊冷冷一笑。

    她原本并没有想赢得这场比赛,于她而言,在君易清离京的这段日子保持低调是最好的选择,她不想再去引得宫里人的注意。但是却偏偏有人不肯给她这个机会。

    君宜卉挑衅地看着她,声音低得只有爱羊一人能听见:“怎么,李爱羊?后悔了吗?”

    爱羊注视着前方的火栅栏,面无表情。

    开始的鼓声敲了起来。

    “我会让你比想象中的还要后悔!”君宜卉从牙缝中挤出这句话,便迅速一甩马鞭,立刻就如离弦的箭一般向前冲去。

    爱羊的反应不比她慢,不等想通她话里的含义,她就已经紧紧跟在君宜卉的身侧,稍稍落后。

    这匹马的战斗力很强,比爱羊想象中的还要强上许多。

    它顺利跳过了几尺高的障碍物。紧随君宜卉那匹的白马的身后。

    但不知何故,君宜卉扭头看向爱羊的那一瞬间并没有被二人之间那甩不开的距离而不高兴。相反嘴角却露出一个诡异的得意洋洋的笑容——就好像现在所有的状况都在她预料中的一样!

    爱羊暗暗警惕起来。

    在翻跃栏杆的时候她很小心谨慎,以迅疾轻盈的姿态在半空翻了个筋斗,便又优雅地落在马背上。她头发被风吹散,但看上却是前所未有的自信,巴掌大的小脸似乎会发光一样。闪烁着奇特的光芒!

    她翻跃的姿势远比君宜卉要美丽许多,后者并不差。带着一种强健阳刚的美,但爱羊却于干净利落中显示出女子那特有的纤柔,相一比较就比君宜卉要显眼得多了。

    围观的人静了一静,便有一大片的叫好声响起。

    阿十粗大响亮的嗓门隐隐传了过来,听得出来,她很激动。

    爱羊微微一笑。

    君宜卉并没有看见爱羊的动作,但从众人的态度中也猜出了几分端倪。她恶毒地瞥了一眼仍紧紧跟在身后的爱羊,又看了看斗志昂扬的黑马。

    爱羊警惕地看着她的一举一动,但直到到达第三个障碍物的时候都没有任何事情发生。

    她有些奇怪,又稍微放松了一些,不管怎样。一通过这个栅栏就快要到终点了,君宜卉没有机会暗算她了。

    但她想错了。

    君宜卉的白马显然受过这种训练。在穿过火栅栏的时候轻松恣意,仿佛是在平地上奔跑一样。

    后方传来预料中的热烈的叫好声,这时,她们已经离看台很远了。

    爱羊也一拉缰绳,准备穿过去,但前面的君宜卉忽然扭过头来,朝爱羊诡异一笑,一个白色的什么东西自她手中掉了下来。

    爱羊的心莫名颤了一下,赶紧向地上搜索,却没有发现任何事物。

    然后所有的事情都在那一刻发生了!

    爱羊的马突然像遇到什么恐怖的事情一般——在这之前它一直是冷静而兴奋的,猛地掀起前蹄,差点把爱羊自马背上甩下来,后者紧紧抓住它的脖子。但不幸的是马头已经撞上那正燃烧着的栅栏,一股马毛被烧焦的刺激的味道灌入了爱羊的鼻子里。

    她自巨变中清醒过来,试图安抚黑枣,但它已完全丧失了理智,狂怒着惨叫着前冲后撞,那并不结实的栅栏左右摇晃起来,随时都可能翻落,让爱羊和马罩笼在火的海洋中。

    四周传来惊恐的尖叫声和吸气声。

    爱羊似乎听到阿十和画菊的惨叫。

    但她没有空理会,事实上这个时候她全身处在火的包围中,鼻腔里闻到的都是栅栏上燃烧着的火焦味,耳边也能听到那熊熊燃烧的声音,黑枣的脸和脖子已经受伤了,而她自己的衣服也冒出了几点火星,头发上也有一股糊味。

    马在狂怒着,双蹄掀起又猛地落下,身子在发狂般地转着圈子,但却离不开火栅栏丝毫,而无疑的,它这一行动使得原本就摇晃的栅栏缓缓向爱羊这个方向倾斜,眼看就要落到她的身上。

    四周的尖叫声此起彼伏。有几人骑着马向火栅栏迅即靠拢,想救出爱羊。

    但爱羊什么也没听见,也什么也没看见。在这危急的一刻,她的神智无比清醒,环顾了一下四周,然后用马鞭把迎面倒下来的栅栏紧紧缠住,那肆虐的火舌离她只有几寸,她的头发和脸都好像燃烧起来,烫得厉害,那黑色的刺激的烟肆无忌惮地窜过来,她眼睛里全是泪水,几乎都睁不开。

    她从眯缝着的眼角可以看见一旁的空隙,若此时她从马身上滚下来,是可以逃出去的。但是,这匹仅仅相识一天的马却无疑要葬身火海。

    她知道最理智的选择是什么!

    可是她不想丢下它,也不能丢下,桐烟那毫无生气的严重残疾的模样在爱羊脑海里闪现……

    “李爱羊,从这里出来!”耳边传来一个激烈的喊叫声,是胡思孝!

    他正处在栅栏倒下来的那个方向,盯着被爱羊用马鞭挡住的空隙,叫道:“快从这里出来!”

    他的脸在肆虐的烟火中看着有些变形。

    爱羊想高声说话,但是喉咙已经哑了,她拼命摇头,绝望地示意他们把栅栏拉起来好让马出去!

    此时的黑枣已完全没有了理智,只暴怒地在火中冲来撞去,这对爱羊完全没有任何帮助,因为她已经没有力气了,手几乎都快支撑不住。

    “姑娘!”阿十也到了,一脸惊恐地看着烟熏中的爱羊,后者从没有看到过她这样的表情。

    马鞭也燃烧起来。

    “快出来,姑娘!”阿十绝望地喊道。

    画菊紧跟在后,脸上极度惊恐的表情好像要哭出来。

    爱羊摇头,嗓音沙哑着喊道:“把它拉起来,让马从这里过去!”

    阿十一幅看疯子一样的神情看向爱羊,大喊道:“姑娘你疯了,别管马了,你再不出来都要晚了……”

    爱羊已经无法说话了,喉咙似被烧着一般疼痛难忍,但她坚决地指着栅栏,摇摇头。

    那匹马好像也知道了爱羊要救它的意图,终于不再乱动,安静下来。

    这对于躲避火舌肆虐的爱羊来说是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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