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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门游龙第22部分阅读(2/2)

豪门游龙作者:作者不祥 2021-04-14 21:14
许二弟嫌她是一个盗首之女,不肯答应,她又求了王爷和妹妹来说项倒是真的,其实二弟也太固执呢,既有王爷这样替她做主,怎好不答应咧。”

    年妃正色道:“大哥,您也猜错了,据我从各方看来,二哥对此女倒极看重,并无轻视之意,便王爷对她也颇钦佩,决无嫌她是个盗首之女之理。以我想,二哥之所以推辞,恐怕一来是未经父母和兄长见允,所以才不敢公然答应,二来也许怕二嫂方面不好说话,将来未免有屈此女倒是真的,所以王爷命我回来禀明母亲和大哥也就是为了这个。”

    年夫人笑道:“果真王爷和福晋能如此玉成,也许她为人真有点道理亦未可知,反正福晋生日我是非去不可,到时让我先看看再说,至于羹儿媳妇那倒无妨,官宦之家谁家没有三妻四妾咧,再说,谅王爷派人去说,他也不敢驳回,你们此刻也不必和羹儿说,且等我看过再做决定吧。”

    于是,事情就这样决定了,隔了一天,年夫人果然带了希尧之妻前往雍王府祝寿,因为是寻常闲生日,钮钴禄氏又因年轻惜福,不肯铺张,所以除本府上上下下行礼如仪而外,只有隆太太和几个至亲至戚而已。但王侯之家,毕竟有异民间,就这样,也黑压压的坐满了整个上房和内客厅,那云霄前些时便打听到了这个消息,在平常寿礼之外,又送了一件五福蟠桃的玉玩,和一轴中凤亲自刺绣的麻姑献寿图。钮钴禄氏在各亲友所送寿礼之中,独喜那轴麻姑,特别把来悬在寿堂之上,心中非常高兴,年太太来了之后,首先入眼的,便是那轴麻姑,一见虽然仅是尺许高的一幅白绢,用彩色绒绣成,却栩栩如生,但无款识,只右下角用朱红绒绣着一个云氏中凤的篆文图书,不由心中一动,笑问钮钴禄氏道:“这幅刺绣真工致极了,是哪位亲友送的,还是在刺绣店里买的咧?”

    钮钴禄氏笑道:“这等绣工,便古之针神也不过如此,却到哪里去买?既然连伯母都赞好,待我把这位妹妹请来拜见如何?”

    说着向那寿堂上一看,一眼瞥见中凤正在和李飞龙之妹玉英说话,连忙把手一招道:“中凤妹妹,你过来,我们这位伯母非常赏识你这轴麻姑,要见见针神本人咧。”

    中凤因昨宵宿在年妃处,一清早便和年妃一同前来祝寿,行礼之后,又被派在寿堂之侧一间厢房里,专司受礼登簿,直到傍午才算清闲一点,打算走来寿堂看看热闹,偏又被李玉英扯着问长问短,忽听福晋一声呼唤,也不知是谁,连忙大大方方的走过来一看,见是一位旗装老太太,正立在自己绣的那幅麻姑下面说笑着,再看钮钴禄氏,对那位老太太,虽似极熟,态度却极恭敬,料非长亲,即系宫眷无疑,忙把脚步放得极其庄重,走近前去躬身道:“我那点粗活,哪能叫识者污目?既是这位老大太谬许,还请福晋代为赐介,容我拜见便了。”

    钮钴禄氏笑了一笑,却先向年夫人道:“这是我的一位义妹,皇上特达的侍卫云霄云老大人的千金,云中凤云小姐,不但刺绣女红,便翰墨武工也无一不精,真是一位多才多艺的仕女班头。”

    接着又向中凤道:“这位便是年二爷的老太太,年老伯母,您赶快行礼吧!”

    中凤不由面红耳赤,只口中嘤咛了一声,便盈盈拜了下去。年夫人连忙一把扶起道:“云小姐免礼吧,我在小女芳华口中早知你是一位奇女子呢!想不到这刺绣也这样的好,这倒真出乎我意料之外了。”

    说着再把中凤一看,见她云髻高耸,前面一排短发覆着一个长鹅蛋脸儿,两道长眉,一双秀眼,口鼻位置,无一不是个美人胚子,最难得的是脸上半点脂粉没有,却自然艳丽,体态更端庄大方,不由得十分高兴,又笑道:“这府里,我是常来的,云小姐既是福晋的义妹,那就和自己人一样,以后我们娘儿们还得要多亲近才是。你这一客气,反嫌疏远了。”

    中凤又红着脸谢过。钮钴禄氏见她粉脸通红,简直窘得有点儿说不出话来,不由十分怜惜,忙道:“我们这年老伯母,为人再和气慈祥不过,您两位以后就多亲近吧。”

    说着又故意失惊道:“妹妹,您瞧我今天真糊涂咧,现在都快开饭了,还不知道人客来齐没有,我那房里有张单子,劳您驾去寻载妈妈问一向,。别教我得罪人可不大好,对不起,我这里要招呼人不能分身,只好偏劳咧!”

    中凤心知福晋有意解围,连忙答应,一面红着脸向年夫人告辞退了下来,向钮钻禄氏房中走去。一到房中芳心稍宁,这才想起方才年夫人的话,似已早知自己和羹尧的事,而且颇有暗许之意,不由心中又惊又喜。正拿着福晋妆台上那张名单在出神,忽听身后笑道:“我哪里没有寻着你,原来却藏在这里,看知客单子呢!”

    再回头看时,却是年妃,不禁脸上又是一红。正待说什么,又见年妃身后跟着一个三十上下的旗装命妇,只得搭讪着道:“您不知道我在那东厢房里忙着写礼簿吗?现在也才放下笔,又奉福晋之命,查点来客到齐了没,所以才到这里来取这知单,我人眼不熟,福晋本命我去寻载妈妈,现在您一来,这事就好办了,就烦您指点一下,好让我销差使得吗?”

    年妃笑了一笑道:“这有什么使不得,我便先给您引见这一位如何?”说着一掉头道:“大嫂子你来,我来给您两位先引见一下。”

    说着指着那旗装命妇道:“这是我大嫂子。”

    又指着中凤道:“大嫂子,这就是我和您说的云小姐,适才妈已见过了,直到这时候还和福晋在夸奖着呢。以后都是一家人咧,您两位可都得亲近一点才好。”

    说着在百忙中,又偷着向中凤挤眼一笑。中凤这才恍然大悟,知道她母女婆媳,一定是做成圈套,趁着这机会前来此处缺两页

    羹尧连忙请了一个安道:“母亲既问此事,决不敢欺瞒着,儿子确与此女认识,但因决无辱为妾媵之想,更无屈为妾媵之理,所以王爷虽然一再为媒,每次均力为回绝,以免自误误人。谁知她又托妹妹对母亲和大嫂来说,这实在出于儿子意料之外,您如果以为这是我求王爷托妹妹来说的,那就屈死儿子了。”

    年夫人点头道:“这就奇了,那女孩子今天我已见过,确实是个美人胚子,不用说模样儿十成|人才,便是针指刺绣,和谈吐也全不错,人家既甘嫁你做妾,又有王爷替你做主,为怎么给脸不要,反回绝了人家呢?”

    佟氏也在一旁笑道:“二弟,那云小姐我也看见过了,委实人是半点批评没有。今天隆太太也当面跟福晋和婆婆说过,只要我们一答应,她便去你丈人家里说去,弟妹那边决无不允之理。你为什么反不答应咧?别是存心做作吧!”

    羹尧一见二人口气忽转,大有为中凤打抱不平,教自己承允之意,不由心中更急,连忙又道:“母亲和大嫂在上,那云小姐虽人才出众,我也对她非常敬佩,但惟其如此,所以决不能辱为妾媵也,因此我才回绝了王爷,还望母亲和大嫂不必误会才好。”

    年夫人猛又面色一沉道:“你如此说法,难道娶她为妾还心有不足,要将你媳妇休去,娶她为妻才称心如意吗?”

    羹尧又惶恐道:“儿子媳妇并无失德之处,焉有休她之理?不过儿子也实无娶此女为妾之意才这样说,还望母亲息怒才好。”

    年夫人又寒着脸道:“你这糊涂东西,既无此意,为什么王爷那样一再对你说你反不答应呢?你是嫌她是盗首之女吗?须知她父亲已经降顺本朝,由皇上赏给侍卫,便王爷和福晋也另眼看待,你敢瞧她不起吗?”

    佟氏在旁也一使眼色道:“二弟,这是您的大喜事,老实说婆婆已经都答应了福晋咧,您这一倔强,不累婆婆生气吗?”

    年夫人怒容满面道:“你管他呢,他现在已经点了翰林,还把我这娘放在眼睛里吗?”

    羹尧连忙跪下道:“母亲息怒,儿子虽功名略遂,决不敢便违母命。不过此事实关儿子声誉,还求母亲俯念下情才好。”

    年夫人又冷笑道:“你既不敢违我之命,为何对此事又这等倔强?凭我们这等门阀,便娶个三妻四妾,又有何妨?况且还是王爷代为做主,难道还有人敢说不是吗?”

    羹尧伏地道:“母亲训斥得极是,不过儿子初入仕途,此女曾在中途和儿子相处多日,如果娶之为妾,深恐外界不明实在情形,转有其他揣测之辞,那就不免要遭物议,所以才向王爷力辞。其实儿子也甚喜此女明慧,但为了将来声誉起见,才不得不尔,此点还望母亲明察。”

    年夫人略一沉吟又道:“自古大丈夫不拘小节,你我一家,将来全要仗王爷提携,你又受他知遇之恩,能为这一点细故,便逆王爷之命吗?而且这是他着你妹妹来求我,我已答应过了,那云小姐也不错,你如真个抗命,教我拿什么话去回人家咧?”

    羹尧伏在地下抗声道:“此事母亲不必为难,还由儿子直接向王爷说,不也就与母亲无关了吗?”

    年夫人又怒道:“你越说糊涂呢,你去回他,不和我回他一样?你当真令我呕气不算,还打算教我在王爷和福晋面前落个教子无方吗?”

    羹尧闻言,只吓得匐匍在地,不敢再说什么,满上房里全鸦雀无声。半晌还是佟氏道:“婆婆您别生气,二弟也是识好歹的,我说一句老实话,少年人全有争强好胜的毛病,他怕落了别人褒贬也是实情,不过却没有想开的是这事是王爷做的主,人家姓云的也许更巴不得攀上这门亲事,做妾又是出于他们自愿,还怕有人说什么?再说,二弟您可别见怪,议论是议论,实在是实在,只自己心上无亏,哪怕他胡说什么?难道那些都老爷们还能借着这个捕风捉影参上你一本不成?”

    接着又笑道:“这事也忙不在一时,就王爷和福晋也没有立等回话,婆婆何妨再让二弟仔细想一想。可不是我说笑话,只怕他想开了以后,也舍不得把这样送上门来的一个大美人儿回掉呢。”

    说罢又向羹尧笑道:“二弟,前面您也许还有事,何妨先去治公,等明儿个想开了再来回婆婆的话不好吗?”

    羹尧连忙乘势叩了一个头道:“母亲息怒,儿子如能答应决不令母亲生气,诸如大嫂所说让我再细想一想便了。”

    年夫人脸色一转又叹了一口气道:“咳,这本来是你自己的事,我也懒得为你操心,你就自己再去想一想吧。不过在未禀明我以前,却不许擅作主张去回王爷令我丢人,你能答应吗?”

    羹尧又请了一个安站起来道:“儿子遵命,只要母亲未曾答应以前,决不敢去回王爷。”

    午夫人方才挥手令去,羹尧回到书房之后,心中越发惶惶不安,心想此事越逼越紧,几乎四面八方把自己围起来,偏只师傅方面,却一去杳无消息,他老人家如在这里,岂不一言可解。而且除中凤似稍知踪迹所在而外,便父亲当年也曾差人明察暗访,甚至连江南巡抚、藩司,全曾托为查访过也不知下落,却到哪里去问咧?尤其心中不能自己的,是有关师傅的事可以商量计较的,只有中凤,但偏偏又是为了自己和中凤的婚姻,万无把这一腔心事和盘托出之理。想来想去简直想不出一个好办法,不由又辗转不能入梦。那马天雄虽然不知羹尧为着什么,但对他那苦思不决之状,却看得非常明白,忍不住问道:“年兄向来做事十分明快,怎么近来中了进土之后,反而不安起来,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么?小弟辱承不弃,订交于风尘之中,如许分忧,只力之所及,无不愿供驱使,还请不必闷在心里才好。”

    羹尧不禁摇头笑道:“马兄盛意可感,不过小弟实无不安之处,只因今日在雍王府多吃了一杯,一时睡不着,倒许是有的,还请不必见疑才好。”

    说着,又故意耐着性子,打算步入睡乡,无如越是有意想睡去却越睡不着,转成了终宵失眠。所幸拜老师、拜同年的事,均已过去,稍可偷闲,一直睡到晌午才起来,连雍王府也懒得去。偏偏希尧散值回来,又为此事,责备了一会,因此心中愈加烦闷,无法排遣,忽然寿儿持着一封大红帖子禀道:“那十四王府的程师爷又来求见呢!”

    羹尧心中正没有好气,随口回道:“你去回他我病了不能见客,等病全好,再去回拜便了。”

    寿儿见主人睡到傍午才起来,又懒懒的连吃饭也有点没精没采的,也只道真的病了,便携了帖子去到门前笑向来的程子云道:“程爷,对不起得很,我们二爷病了,适才传话,教奴才挡程爷的驾,等他病好,再向十四王府回拜谢步。”

    那程子云,原因前次羹尧曾有等春闱之后,再见十四王爷回拜自己之语,但自羹尧中了进士之后,一连多日并未践约,心疑羹尧把此事忘了,所以又来求见,实际却望此来能把羹尧邀往十四王府一行,好在允禵面前销差夸口,却不料又碰了一鼻子灰回去,心中未免有点不自在。回到十四王府之后,正好允禵正在西花厅外面,那座演武场子上看李飞龙和一群护院练拳,一见他回来,连忙笑道:“老夫子为何去来得这快,是那年双峰已经出去了吗?本来一个新科进士焉有应酬不忙之理。那么稍停几天再请他来也是一样,好在忙不在一时,不过又要多劳您驾一趟咧。”

    子云心中正要说:“那年小子太不识抬举,竟托病不见咧。”但一转念之间,又恐被允禵看轻,转笑道:“这一次去又不巧呢,偏偏他因应酬太多病了,所以托出那马天雄来,一再向俺道歉,一百二十个对不住,并且说只等病稍愈,便专诚来给王爷和俺请安,那马天雄又一再邀俺在年宅小饮,倒是俺因王爷盼望,所以竭力辞掉先回来咧。”

    允禵笑道:“原来他病了,我想这倒许是真的,既如此说,只好再稍停几天了。”

    接着又看看李飞龙道:“闻得你那大嫂善使单刀,功夫还能在你兄弟之上,这话对吗?”

    李飞龙躬身答道:“房下论功夫确在小人之上,不过现在已被人破去,就纵然还能练练手,也不过只能看个架式而已,要论致用恐们这一辈子也不行了。”

    程子云一听允禵有要看张桂香耍刀之意,连忙凑趣道:“李大嫂是江湖上有名人物,现在功夫虽然给人破了,但只不能跳跃窜高用力而已,如果下场子自己练两手,一定还有可观,何不请来,让我也开开眼界咧!”

    允禵一听,正合己意,忙命左右去传唤张桂香出来。那张桂香自入十四王府以来,先是允禵心中有事,虽然把她安置在赐上,便似遗忘了一般,心中未免怨艾。后来一等中凤送药前去,为了爱惜自己这一身功夫,却丝毫不敢大意,偏在这个时候,允禵却去楼上拣书,避之还恐不及,哪敢挑逗。那允禵也因地位身份所在,不得不约略矜持些,这一来,双方皆有顾忌,转免却许多事故。但桂香服药七日之后,试一稍练旧日功夫,竟恢复不少,趋纵跳跃,虽不如昔日随心所欲,寻常屋宇已不难攀登,便稍用力,也不至面红气喘。心知武当灵药,名不虚假,不由非常高兴,背着人,更时时勤习不已,直到三七之数,功夫便完全恢复,只四肢酸痛不已。每日必须跳跃时许,出透一身大汗,才能快意,如此又过了几天,方觉渐渐平复。这天正在楼上做着功夫,忽见允禵差人传唤,一问所以,得知允禵要看自己功夫,不禁高兴异常,连忙加意打扮了一会,把一身短袄裤脚扎好了,只在外面加上一件风衣,便向西花厅走来。允禵一见她,云髻高耸,只上身披了一件大红猩猩毡的大氅,远远看去,便似画上画的红线一般,不由心中已经暗暗喝采。等人到面前,再一细看,只见粉白黛绿,脂腻香浓,倍觉别有风韵,不禁看得呆了。那程子云,更除下了那副大墨晶眼镜,睁大了眼睛,连声喝彩,便李飞龙也觉眼前一亮,心痒难搔。直到桂香向允禵行下礼去,又向各人招呼,三人才全记起来,把她招呼出来是为了怎么一会事。允禵首先一面扶着一面笑道:“久闻你那一套刀法,在黄河一带大有声名,自到这里来还未见出手,今日闲中无事,我和程师爷全想一开眼界,能劳动一下吗?”

    桂香盈盈一笑,又睃了允禵一眼道:“我那一点薄技,怎能教王爷和程师爷污目?不过近日以来,静中运气略有进步,也许所破功夫已经稍稍复原,我也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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