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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门游龙第30部分阅读(2/2)

豪门游龙作者:作者不祥 2021-04-14 21:14
又噗哧笑道:“您少跟我来这一套,老实说,我向来是拳头跑得马,胳膊上站得人,扎一刀冒紫血格登登的好朋友,您要敬我一尺,我少不得要敬您一丈,真要想欺负我,那我可是软硬不怕,您可得估量着。”

    说着,又笑道:“咱们再见咧,您可别忘了那个暗号。”

    说罢,又盈盈一笑,来了一个临去秋波,一跃登屋而去。中燕不禁吐舌不巳,暗想道:“好一个厉害娘们,我还真没有见过咧!”

    那桂香登屋以后,虽然觉得这次更加劳顿不堪,但因红衣喇嘛传了内视之术以外,又给了一包丸药,事后吃上两粒,给神愈觉健旺,便腰腿等虚,也绝无酸楚,一路赶回十四王府,已交四鼓。到了西花厅房上,一看允禵和程子云二人正在对弈,似闻允禵不知说了一句什么,程子云笑道:“王爷但请放心,她此次前往六王府,决无闪失之理,即使不能取胜,也决不会输给来的那人。这个娘们又机警异常,如果不能得手,她早该回来了,她一定是在那里待机而动,这次非要把事情办妥不可。”

    又听允禵道:“怎见得咧?如今已经快转四鼓,她还不回来,只怕凶多吉少,像这种人才实在难得,万一失陷,那就不但要糟也太可惜了。”桂香不由心中一动,要听听程子云料事如何,是否再说自己的坏话,急切间,不但不纵落,反而在房上停了一步静听下去,只见程子云又哈哈大笑道:“王爷,您万安吧,她固然不会失陷,即便失陷也决不会糟,慢说她工夫不错,足以对付那来的小子,游刃有余。即使六阿哥府上另有能手,能将她拿住,包管不会难为她,更不会说出主使的人来,俺之所以用她便是为了这个咧。”

    接着,微闻允禵道:“这个我倒又不解了,难道老夫子真能看相,断定吉凶吗?”

    程子云笑道:“岂有此理,俺虽然略谙风鉴,却没有倚仗着这个。您要明白这个道理,只从她玉面仙狐这个外号上想一想便明白咧。你请想,以她那一路刀法和暗器固然都是绝技,不易遭败。便是万一失陷,凭她那张小嘴和一身媚骨,再加上她又是一个道道地地的美人胚子,谁还忍心用非刑迫供,或者把她宰了?所以我说万无一失就是这个道理。至于迟迟不归,那一定是在六阿哥睡了才好下手。您请想,六阿哥也是一个饮筵无虚,喜欢卜昼卜夜的人,她不等人家睡热了,能下手拿人家贴身的东西吗?”

    接着又笑道:“这娘们样样全好,就只好胜一念未除,又喜欢闹个小性儿。她看见我已输了一着,未能将人拿住,此番一去,一定非有交代不可不信您只再等一会,便明白了。要依俺算,也应该是回来的时候咧。”

    桂香在房上不由唾了一口,暗暗骂道:“你这混帐行子,竟敢在王爷面前连这种话也说出来咧,我要再不下去,还不知又在背后要怎样胡说八道咧。”想着便悄然从房上纵落,一下窜到厅上,先向允禵为礼,一面娇笑道:“王爷托您洪福,我已把事办妥呢。”

    接着又向程子云似怒非怒的道:“程师爷,您好哇,咱们是有言在前,不许在背后骂人,王爷的和事酒又到狗肚里去咧,这个理,停一会倒得再说说。”

    说罢,探囊取出那个扳指和睡鞋放在桌上,得意的看着两人一笑道:“这是从六王爷大拇指上取来的一只翡翠扳指,和从他那侍妾海棠花脚上取来的一只睡鞋。这两件东西虽不算什么,可是要从人家手上脚上取下来,那可得多少费点劲儿,因此回来迟了咧。”

    程子云闻言,更不理她方才说的那个碴儿,一手推开棋枰,睁大了眼睛看桌上两件东西,先用手指在空中画了一圈儿道:“妙,妙,妙,这又比红线盗盒更难上百倍了,您这一手一露,俺更甘拜下风咧。”

    允禵也取过二物一看道:“这扳指我是看见过的,的确是六阿哥老不离大拇指的东西,不过,海棠花是南班子里面一个极有名的人物,怎么也到了六阿哥身边?李大嫂没有弄错吗?”

    桂香不由脸上一红,看了他一眼,又媚笑道:“错不错那我可不敢说,不过,那府内确确实实,全说六王爷宿在海棠花院落里,这只鞋子,又确实从那汉装浪女人脚上脱下来的,我是实话实说,对不对,那您瞧着办吧!”

    允禵略微一怔之后,又笑道:“这事倒也真太神奇了,人家戴在大拇指上,穿在脚上的东西,你到底怎么取来的咧?”

    桂香又笑道:“这个法不传六耳,您不是要人家贴身的东西吗?我总算取来了就得咧,您要问怎么取的,那我可一时说不清咧。”

    程子云猛然一晃脑袋,接着把手—拍道:“王爷不必问咧,俺已全明白了,大嫂一定是打听明白了以后,乘着人家睡熟,用薰香把人薰昏过去,再下手的,要不然。就是用点|岤手法将六阿哥和那娘们一齐点昏过去,再从容取来,否则决没这样干净利落。”

    允禵笑道:“老夫子也许猜对了,要不然那六阿哥决不是木头人,怎会让人从容将手上扳指取来,尤其就是那睡鞋,汉妇看得极重,如果不是把她先弄昏过去,决不会让人轻易脱下来。”

    说着又向桂香道:“大嫂到底用的是薰香还是点|岤法咧,能告诉我听听吗?”

    说完又取过那只睡鞋托在手里看着,偷眼觑着桂香足下,程子云见状,不由把头掉过去,捋髯一笑,桂香脸上愈红,白了允禵一眼,又媚笑道:“天都快亮了,我这一夜委实太累了,反正这两件东西决不会假。不信,我还和那鬼影儿朝过相,只是他却始终没有看出我是一个女人来。赶明儿个,您随便派谁去全可以打听出来。现在我总算交差咧,对不起,王爷,程爷,您两位万安,我要先去歇上一会,咱们有话等明天再说好吗?”

    允禵见她委实面有倦容,也十分怜惜,便道:“李大嫂既已乏了,不妨先去歇一会,我也倦得很,等明天再为细说也好。”

    桂香闻言,谢了一声,又白了程子云一眼笑说:“咱们是明天再说再讲。”便向两人呈辞而去。允禵袖了两物,正待也回后就寝,程子云却拦着道:“王爷且请慢走,俺还有话要禀明咧。”

    允禵又坐下来,愕然道:“老夫子还有什么话说,难道这两件东西还是假的吗?”

    程子云笑道:“非也,这是千真万确的事,焉能假得?不过我们派人去盗六阿哥贴身东西,只是一个手段,既然东西盗来了,便要做第二步文章,要不然谁稀罕这一只扳指,一只睡鞋咧?”

    允禵沉吟道:“老夫子是打算照前几天说的法子,差人把这两件东西给六阿哥送去吗?这倒非得去上一个能说会道善观气色的人不可,否则一下弄拧了便不太合适,等明天,我们再从长计议好不好?”

    程子云哈哈一笑道:“俺之所以拦着王爷的,就是为了这个。这事既已做了,第二步文章就得赶快咧,只要迟上一天半天,那就没有这等紧凑,而能使得他吃一大惊,其作用也要减却不少。最好明天一早,便差人把这两件东西给送去,还得加上一段上好说词才行,却万万不能从长计议咧。”

    允禵不由一怔道:“明天一早就派人送去?这急切之间,却到哪里去找这一个妥当而能说善辩之士咧?”

    程子云笑着一指自己鼻尖道:“这事如果差别人去,您就把平日来往的门下士全找来也选不出一个来。老实说,只有俺自己去一趟才于事有济,要不然便枉费心机,空教那李大嫂辛苦一夜咧。”

    允禵道:“老夫子如果肯亲自去一趟,那是再好没有,我也放心。既然如此,我便将这两件东西交给你,任凭做主便了。不过六阿哥为人很是托大,纨绔习气极重,您去还得留心才好,可千万不能弄得双方落不了台,那可不太好咧。”

    程子云又大笑道:“王爷也未免太小看俺咧,老实说,任凭他是谁,俺全有一套本领足以应付,慢说六阿哥只是亲王而已,便皇上真要召见俺,俺也不见得便为咫尺天威所慑,照常能应对自如,何况今日之行,俺已成竹在胸,万无一失,老实说,此去只要俺略掉这不烂之舌,便不由他不倒履相迎,待如上宾咧。”

    接着又道:“王爷此时只须将那扳指睡鞋交给俺,也许您一觉睡醒俺已把事完全办妥咧。”

    允禵见他说得极有把握,忙将扳指睡鞋取出一面笑道:“既如此说,一切便全仗老夫子咧。”

    程子云接过二物,又笑了一笑道:“王爷只管万安,回后休歇。俺既向您请命,包管错不了。”

    允禵又叮嘱几句,自回后面上房就寝不提。

    第二十一章 六王允祀

    这里程子云收起两件东西,也闭目养神,一等天亮便自起身匆匆梳洗,略进饮食,换上出客衣服,吩咐左右备马径向六王府而来。到了门前,才只辰牌时分,他既不投帖,也不递送手本,只寻着门上一位轮值三爷便道:“在下山东程子云,现有要事,要见王爷本人,相烦进去通报一声。”

    那位门上三爷,原因门上大爷在私宅尚未前来,权代司阍,一见程子云,只穿了身便服,活像一个打秋分的穷儒,又像一个求差谋事的候差小官儿,不由瞪起眼睛道:“你弄清楚了,这一清早来到底找谁,这儿是王府,可比不得会馆客栈里,爱找谁就找谁,别弄拧了,来可容易,去却不方便咧。”

    程子云不由冷笑道:“你在这儿当了几天差咧?你们王爷平时就这样教导你应付宾客吗?老实说,俺此来便是为了要见你们王爷,你只进去回一声,王爷如说不见,俺拍腿便走,再要打算请俺来,那可不太容易咧。”

    那位三爷不由心头火起,正说:“你这穷酸,大概也许是疯了,竟敢一清早就来王府门前吵着要见王爷,既无手本,又无简帖,天下有这个规矩吗?”

    旁边却惊动了府中一位老仆,一见来客这等口气,心知有异,连忙喝退那位三爷,一面赔笑道:“您贵姓,既有要事见咱们王爷,不妨先对在下说明,容我再设法转报如何?”

    程子云冷笑道:“俺姓程,叫程子云,现有机密大事,非面见王爷本人不可,因事在急迫,来得仓猝,所以不及携带名帖,既您可代为转报,便请说一声,齐鲁狂生程子云来拜便行咧。”

    那老仆闻言又躬身道:“原来您是打从山东来的,既如此说,且请门房少坐,容我先行禀明总管,转报上去便了。”

    说罢,便向门内走去,程子云无奈,只有在门房里先坐下来,等了好半会,方见一个四十多岁道装打扮的人笑着走出来道:“哪位是山东程爷?咱们王爷现因奉旨闭户读书,暂时不便延见宾客,所以特命贫道郁天祥先行接谈,且先请到客厅落座如何?”

    程子云一听允祀竟不延见,不由心中不快,但见来人便是江湖知名的鬼影儿赛管辂郁天祥,便也把那副宽边墨晶眼镜一除笑道:“原来足下竟是赛管辂郁道爷,俺倒一向神交已久,却想不到会在这里相见,真幸会得很。老实说,俺本来因为有一件大事,要禀明六王爷,既不便延见,便管他去。不过既然遇上您,却又不得不稍留一会了。”

    郁天祥也把手一拱大笑道:“贫道对于程师爷也久仰得很,但闻得程爷现在十四王府,荣膺西席,今日怎么有暇来见敝居停,是不是十四王爷有话烦程爷来此转达吗?”

    说着,一摆手,便肃客入内,程子云一面谦逊,一面笑道:“郁道爷,您真是料事如神,实不相欺,俺虽一介落拓狂生,却无求于大人先生,便现在鹪寄十四王府,也只因为敝居停多方邀约,固辞不获,才勉强留在那边。今日虽然踵门求见贵居停,却实非有事相干,炫玉求售一流人物咧。”

    郁天祥一面把程子云向里让,闻言不禁暗想:“我早知你在十四王府自居诸葛亮咧,要照这么一说,不是分明在上门骂人吗?少时,如果话风不对,我要教你见着王爷才怪。”

    但表面上,仍然笑脸相迎道:“谁不知道程爷向来清高绝俗,便咱们王爷也有个耳闻,焉有以寻常宾客相视之理,不过目前实因奉旨闭户读书,不便延纳,所以才命贫道代见,决无他意,程爷这么一说,倒反误会了。”说着,相携穿过中门,走向大厅坐下,左右献茶之后,又道:“那么程爷此来,一定是衔有十四王爷之命了,但不知为了何事,能先告贫道,代为转达吗?”

    程子云看了一笑.又一抬鼻上眼镜道:“其实此事也值不得一提,俺此番前来,也不过奉了敝居停之命,给六王爷送来两件东西而已。俺本想在面见六王爷之后,略微陈述几句便自回复敝居停,想不到事情竟这样不巧,恰好遇上六王爷奉旨闭户读书不能见客,那只好敬烦郁道爷代呈了!”

    说罢一晃脑袋,从身边掏出那扳指和睡鞋笑道:“东西并不稀罕,不过敝居停既着俺送来,总要讨个回话,俺便只有重托您咧。”

    郁天祥一见那两件东西,睡鞋虽然不知是谁的,那翡翠扳指却认得,分明是允祀之物,不由心中大吃一惊,再把昨夜之事连着一想,已经料到几分,忙道:“程爷既是衔十四王爷之命而来,又送有东西,那又不同咧,既如此说,且容贫道亲自禀明咱们王爷再说如何?”

    说着,携了两件东西,又向程子云道:“程爷且请少坐,贫道去去就来。”便向屏后转身而去,程子云一面道:“您请治公,俺是一切拜托咧。”

    一面暗想:“不怕你再是一位王爷也少不得先教你吃俺一惊,少时不怕你不出来向俺赔话。”想着,便如应考时做了一篇好文章一般,竟自得意得要跳起来,不住价摇头晃脑,捋着颔下虬髯,暗算着,如果允祀出来,应该如何答话。想不到,等了好半会,却不见允祀出来,连那郁天祥也不见再来,心方诧异,大出意料之外,忽见两名带刀护卫,率领着十几个短衣护院把式,一齐涌进来,大叫道:“哪里来的光棍,竟敢冒充十四王府门客,来此图谋不轨,那就难怪本府迭次出事咧。”

    接着,为首一人,提刀喝道:“姓程的,这是你自投罗网,却不能怪人咧,是识相的赶快束手就缚,听候咱们王爷发落,至多不过送你到步兵统领衙门内去走一遭,如果再打算拒捕,王爷有令,那可是格杀勿论咧!”

    程子云这一来更大出意料之外,不禁愕然,但略一踌躇,便将两手一背,站起身来,哈哈大笑道:“这本来是俺错咧,既然六王爷要拿俺当冒充十四王府宾客的光棍办,那事情就更好办咧。俺本来死且不惧,何在乎一绑?不过俺是有话在先,要送就得请你们王爷送到刑部去,步军统领衙门这场官司还不够打的咧。”

    那两名护卫和护院把式,哪里肯听他这一套,立刻一拥而上,将他反剪了,后面站上个人用刀押着,又停了一会,方见允祀,穿着一身亲王服色,由三四个精壮把式各挟刀剑簇拥着出来,在大厅上首一张椅子上坐下来,铁青着脸大喝道:“这北京城里乃系辇毂之下,岂容大胆棍徒这等横行不法,竟敢闹到我这王府内来,你们还不赶快把他押上来,听候本藩讯明,再为发落吗?”

    左右一声吆喝,方待将程子云押转身来,他却来得老到,更不待人押,立刻把头一掉,冷笑道:“王爷在上,请恕俺无辜被缚不能行礼咧。俺乃十四王府西宾并非假冒,本身也大小有个功名,便此番来此,亦系奉命而行,您怎么竟这等待俺?土可杀不可辱,如再横加侮辱,那俺可对不住,要冒犯咧。”

    说罢,双手一挣,所缚绳索立刻寸断,左右护卫和护院把式见状不由全是一惊,各自挺刀而上,程子云又大喝道:“俺自有话向王爷论理,绝无相犯之意,只要谁敢动手,那便说不得只有流血五步,伏尸一人咧。”

    说罢面对允祀,卓然而立道:“王爷有什么话要问,俺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只要您仗着人多,打算辱俺,那俺可只有拼得此身,和您同归于尽了。”

    允祀见状不禁惊得呆了,半晌说不出话来,那些护卫护院,更倒退了三四步,只擎刀在手,却不敢上来。正在这个时候,忽见那鬼影儿赛管辂郁天祥,倏然袖着一对青铜判官笔,垂着大袖,从屏后转出来笑道:“程爷乃东鲁奇土,王爷何必相戏?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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