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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合掌第3部分阅读

九合掌作者:作者不祥 2021-04-14 21:16
    没有。”四人齐吼。

    “他们是谁。”

    “公孙奇。”“舟之洞。”

    “仇斯廉。”

    “孙超。”

    “庄则仁。”

    中田沉重地点点头:“那么,这几日上台的人,有他们吗?”

    “没有。”四人都有些茫然不解了。

    因为他们胜了所有打擂的人,单单没有这五个仇人的踪影。

    难道这五个仇人都已经死了,或是都不知道他们东洋人胜了?

    他们知道自己的父辈是在海宁身亡的,却不知道中国实在太大了,五个仇人可是散布各处,天南地北,要知道消息已属不易,更何况还要千里迢迢地赶来呢?

    中田严历地道:“那么诸君有什么好得意的呢。”

    四名武士悲怆地齐吼道:“誓杀仇人。”

    中田冷冷道:“诸君此来,主要目的,自然是复仇,所以我嘱咐诸君,不要杀死那些打擂的人。仇是越结越多的。”

    四人当然不服,但不敢说话。

    因为中田武功最高,又是此行的组织者,是他们的首脑。

    “诸君试想,五个仇人竟然都没有露面,说明高手之后,更有高手。”

    高岛小声反驳:“中田君,难道我们的武功,不是远远高出父辈吗。”

    “不错,但你们也知道,我们的父辈,几乎是一出手就被杀死的。”

    “中田君,你难道失去信心了么。”连老成持重的宇津也不高兴了。

    中田吐了口浊气:“决不,我只是要提醒诸君,骄兵必败,哀兵必胜。”

    四人都不再说话了。

    一骑快马,飞一般奔向擂台。

    众武士都警觉地睁开眼睛。马上之人是个二十来岁的年青人,身材魁梧,象是个会家子。

    锣鼓声顿时停了。几百双眼睛都转向了那匹快马和马背上的年青人。

    年青人飞身下马,身手颇为矫健。

    “来者通名。”一个白袍武士用生硬的汉说喝道。

    “你们谁是主事的?”年青人不理他,转头喝问五个黑衣人。

    中田立了起来,沉声道:“不才便是。”

    很流利的汉话!年青人怔了一下,笑了:“你汉话说的不错么,请问大名?”

    “中田信。”

    “是你们设的擂台么。”

    “不错。”

    “明日午时,将有五人分斗你们五人,你们接不接战。”

    “来者不拒。”

    “那好,接着。”

    一封大红战书,平平缓缓地飞了过去。

    要将战书扔上擂台,并不是什么难事,但要将战书平缓地“送”上擂台,能做到的就不是凡人了。

    也许只有内力深不可测的人才办得到吧!

    所有的武士都震惊了。中田信咬咬牙,猛运真力,接过了战书,却禁不住向前踏了一步。

    因为来信上根本没有力道。

    好奇妙的功夫,锣鼓声顿时响成一片。

    观众们虽然不懂这其中的底细,但中田信脸上显露出来的吃惊之色他们可都看清了。

    能让这些狂傲的倭子们大吃一惊,对于已被失败伤透了心的观众们来说,当然是一种安慰。

    中田脸色更阴沉了,打开战书,极快地看完了,抬头沉声道:“阁下何人。”

    “我叫陈良,明天午时见,顺便说一声,我师父是公孙奇。”

    中田的嘴唇咬出了血,所有的武士都震惊万分:公孙奇的传人终于来。

    他们期盼已久的仇人终于露面了。

    陈良一跃上马,飞身走了。

    第十章 生死约

    擂台下到底有多少助威的人,根本没法数清。连不少士兵和武官也都赶来了。

    不少人还记得十年前的一战,而陈良又是公孙奇的传人,自然所有的人都充满了信心。

    有一句古话道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在一般人的心目中,徒弟的武功总是要比师父高出一些。

    “就算陈良的武功没有他的师父高,又有什么呢。”很多人心里都这第想。

    因为当年公孙奇只一剑就将一个日本武士刺死了,就算陈良的武功不如公孙奇,但胜过台上的这些日本人却是肯定的。

    这就是台下所有的观众们的想法,因为他们实在是太需要一次胜利来填充他们已失落了十几天的心了。

    台上的十几名武士也都神情肃穆悲壮,大有不惜生死放手一搏之势。

    还没见陈良他们来,观众的情绪便已经起来了。

    正午时分,四匹快马电闪一般冲了过来。

    “打擂的来了。”不知是谁认出了陈良,惊天动地地叫了起来。

    观众的热情顿时高了数丈。震耳的锣鼓声撼人心魄。

    “咦,怎么只有四个人。”

    “不是说有五个人么。”

    众人议论起来。

    陈良翻身下马,苏三,臭嘎子和马老白也都飞身下马,满面笑容,不住频频招手。观众的热情更是到了顶点。

    就是皇帝来了,人们只怕也没有这份狂热。

    台上的武士们都木然而立或木然而坐,似乎没有见到眼前境况一般。

    马老白心中不由一凛:“娘的,这些家伙还真的有两下子。”

    泰山崩于前而不惊,当然是高超的功夫。

    苏三撇撇嘴:“小意思。他们太紧张了,不过是以此来安定心神,不信你注意看,左首第一人的腿在发抖,他虽然坐着,我还是看出来了。”

    臭嘎子冷冷道:“右首第二人的心跳,竟然牵动了衣衫,可见心神剧荡,魂不守舍。”

    马老白叹口气:“到底是你们年青人眼睛好,我是老了。”

    臭嘎子大怒:“难道你眼睛瞎了。”

    马老白又叹口气:“不是瞎了,是花了,我看这些倭子,哪儿都在动。”

    臭嘎子怔了一下,旋即大笑起来,拍拍马老白的肩膀:“老马,看不出你还不错。”

    马老白古怪地一笑:“谬奖,谬奖。”

    三个人说话的声音,自然是极其响亮了。坐在正中的中田倏地睁开眼睛,双目之中寒光迫人。他缓缓立了起来,仍是两手抱剑。

    场中的人声锣鼓声都停了下来。中田一立起来,大战就要开始了。

    中田冷冷道:“陈良,你战书上说的是五人分斗,怎的只有四人前来,这不是失约了么。”

    臭嘎子正想喝骂,却被苏三一把捂住了口:“听陈良说。”

    显然他们都商量好了,陈良是出头之人。

    在这种场合,必须要有出头之人,否则大家七八舌,乱哄哄的,不仅自乱了军心,也失了体面。

    而在这种两邦比武的正式场合,体面是非常非常重要的,甚至比性命还要重要。

    陈良仰天一个哈哈:“中田信,我说五人,就是五人,你放心,最后一场那人,因为有些事情耽搁了,不过到时候他会出手的。”

    “请各位自报姓名,我叫中田信。”

    “宇津健”

    “龟田三郎”

    “高岛弘”

    “佐佐木雄。”

    五名日本武士自报了姓名,陈良回头笑道:“咱们也说说吧。”

    “陈良,公孙奇之徒。”

    “左右军,绣腿仇斯廉之徒。”

    “苏三,家师乃花拳舟之洞。”

    “老夫马老白,老白客栈的主人。”马老白可不愿再住下说了,也确实没什么可说的了,说多了就要露馅了。

    中田,高岛和佐佐木三人的眼睛眯起来了,三个仇人的传人到场了,真是天赐良机。

    陈良微笑道:“十年前,大明五位高手,击杀了日本五位高手,本是中日武林人物之间的比武,讲好是生死不论的。诸位今日卷土而来,莫非为了复仇么。”

    台上武士的眼光似乎能把他吞下去。

    十年来,他们一直生活在父辈惨败的阴影里,这十年中,练好武功,来大明为父辈复仇,已成了他们生活的唯一目标。

    仇人的传人现在竟然当着他们的面再次提起十年前的往事,自然激起了他们的怒火。

    也激起了他们冲天的斗志。

    中田冷冷道:“这次也是日中武林的比武,所幸公孙先生三人的高足也来了。”

    陈良点点头:“好说,咱们这次仍是生死不论么。”

    中田信冷冷道:“不错。”

    陈良笑了:“好吧。”

    五对人应该是比较好分的。

    因为中田信绝对是对付陈良的。中田的父亲死于公孙奇的剑下。

    高岛绝对对付苏三,佐佐木对付臭嘎子。这几乎没什么可争议的,原因是相同的。

    虽然这三人并不是他们的仇人,而只是仇人的传人,但仇恨岂非也像武功一样,是可以一代一代传下来的么?

    他们相信,杀死陈良等三人,就是儿告慰他们的先辈的在天之灵了。

    深沉稳重的宇津出手应战马老白,倒也相宜得彰。

    龟田三郎则只有等待那最后才会出现的一位神秘人物。

    出战的顺序,自然是抓阄定了。

    苏三对高岛是第一战。

    马老白对宇津是第二战。

    第四回合是陈良战中田。

    臭嘎子排在第三,气得磨拳擦掌,直瞪着佐佐木雄。

    武士们退下了擂台。台上空了。

    锣鼓声震天价响了起来,观众的呐喊声能使人心胆俱裂。

    高岛冷哼一声,立了起来,朝中田等人一鞠躬,缓缓走上擂台。

    苏三自报是舟之洞的传人。这已经深深激发了他体内所有的潜能。

    狂怒的仇恨可以使一个普通人失去理智,行动失常,不堪一击,但对于一个高手,尤其是镇定自若的高手却不是这样。

    仇恨凝聚了他们剑上的精华,他们使出的招式,将比平常的剧斗恶搏快上数倍,狠上数倍。

    可以说,苏三说出自己的师承,乃是将自己置于极其不利的地步。

    高手相搏,相差不过一线之微。

    高手出击,总是选择对手剑气真力未及尽善尽美的时候。

    所以,谁出手快,谁就会得胜。所以,江湖上才有不少人孜孜一生,以求出手比别人更快捷。

    苏三当然知道这一点。他也知道高岛不好对付,尤其是缴发了潜能之后的高岛。

    但苏三不想不说出来。他知道了这五人乃是为复仇之时,便决定要说出来。

    苏三不是个大丈夫,至少他自己是这么认为的,但苏三是个明白人。

    在正经场合,苏三是向来不使j的。他只是捉弄自己的朋友,以此逗乐,但决不与对手相戏。

    戏弄对手,实际上就等于戏弄自己。

    就算对手是个日本武士,苏三也不会心存戏弄。有心戏弄别人,会使自己的杀机半志减弱辣文,那样无异于自寻死路。

    苏三活得有滋有味的,他才不想死呢!苏三先是见高岛狂怒不已,双手颤抖,面目狰狞。

    但高岛现在已经冷静下来了。

    能极快地从强烈的剧震中冷静下来,自然非同凡响。

    苏三自信,他自己也能做到这一点,但他还是对高岛能做到这一点而感到吃惊。

    他已经看出来,这几名东洋武士绝对不是他们原先想像的那样不堪一击。

    吃惊归吃惊,苏三还是满脸不在乎的神情。

    他有绝对的把握能击败高岛。

    因为他有绝对的自信。

    自信,有时候也是一种力量。

    非常非常强大的力量。

    高岛立在台上,低头垂目,似乎是在祷告什么。

    他冷静得无以复加。

    连陈良和臭嘎子、马老白也不禁有些为苏三担心起来了。

    中田则微微点头,嘴角挂起了一丝满意的微笑。他知道,处于目前这种状态下的高岛弘,几乎是无法击败的,便是中田信自己,也没有把握战胜高岛。

    高岛是个狂暴的年青人,而正是因为如此,他的冷静才是最最可怕的。

    苏三嘻嘻一笑,足尖一点,跃上了丈高的擂台。

    你根本就没见到他迈腿,然而,他已经站在台上了,似乎是平步青云。

    实际上这正是一种轻功心法,名字也正叫平步青云!观众震天价喝起采来。单只苏三这一手轻功,也足以惊世骇俗了。

    他们内心的希望,渴望看到胜利的希望,又飞快地疯长起来。

    因为在前十几天里,所有上擂台打擂的人中,没有一人显出过苏三这种惊人的轻功。

    高岛却是神色丝毫不变,似乎对手不是一个活人,他所看到的,不过是别人扔上来的一件东西。

    一种即将被他手中的长剑割得粉碎的东西。

    陈良面上微笑不已,掌心却已经沁出了微汗。

    如果苏三第一阵失利,显然会影响士气。此消彼长,也许结果会无法收拾了。

    第十一章 飞絮功

    高岛缓缓睁开眼睛,生硬地一点首:“苏君。”

    苏三怔了一下,旋即一拱手:“不敢,高兄。”

    显然他不知道日本人的姓名该如何称呼。

    高岛没有纠正他的错误,又是一颔首:“请出示兵刃。”

    苏三又怔了一下:“兵刃。”

    “不错。”

    苏三邪邪地一笑:“高兄,我从习武到现在,从来就没有用过任何兵刃。”

    观众又是震天价地叫了声好。

    如果一个人闯荡江湖好几年,而又从来没用过兵刃,却经历了无数次恶战,这岂非不可思议!然而奇迹是能发生的。苏三确实没用过兵刃,陈良和臭嘎子知道得一清二楚。

    高岛仍是不为所动,缓缓执起长剑,扔了剑鞘,两手握住了剑柄。

    日本的剑的形状与中国的当然不同。

    日本的长剑狭长而且微弯,只有一边开刃,很像中国南疆一带的武林人士所喜用的缅刀。

    日本的剑道也有独特的地方。

    以某种意义上说,日本的剑道已不能称之为剑道,它只像中国的刀术。

    中国的剑术,讲究剑走偏锋,讲究轻灵秀美,而日本的剑道却崇尚剽悍快捷的劈,撩,砍,刺,在中国的使剑高手看来,毫无点感可言。

    日本武士驭剑的姿式很不好看,但质朴无华。

    高岛两腿分开,微微下蹲,两手握剑,置于胸前,剑尖正对着苏三的心口。高岛的眼睛一眨不眨,全神贯注地盯着苏三的眼睛。他全心全身仿佛都成了一柄利剑,随时都有可能将苏三刺穿剁碎。

    驭剑的高岛,俨然一派大高手的气度风范。

    苏三已经感到对方迫人的剑气,似乎要刺破自己的气机。

    这可是苏三平生从未碰见过的事情。

    苏三知道,今天他遇到了平生最强劲的一个对手。他和陈良,臭嘎子都打过架,却从没有今天的感觉。

    因为陈良和臭嘎子是他的朋友,他们心中,没有刻骨铭心的仇恨。

    仇恨也是一种力量。

    刻骨铭心的仇恨就总是一种更强大的力量,是一种杀气。

    苏三现在就从高岛迫人的剑气中,体味到了一股冲天的杀气。

    高岛根本就不急不燥,只是耐心地瞪着苏三的眼睛。

    眼睛是心灵的

    窗户。一个人的心里想干什么,眼睛会泄露秘密的。

    高手比试,自然要在对方的眼中极力捕捉稍纵即逝的破绽、惊恐和慌乱、急燥。

    然而苏三眼中空洞洞的,什么也没有,全然不象一个大高手。

    这就象你亲手将一件东西放在某个确定的地方,你确信在那儿,但你再去找时,却没有了。你会有什么感觉呢?

    当然,一种是奇怪,一种是恐惧。

    高岛却全然没有想到这此,只是执剑凝视。

    苏三却懒洋洋地不停溜达,眼睛却也木然地盯着高岛的眼睛。

    苏三清楚地知道高岛不可能从他木然的双眼中看出任何东西来,但他却从高岛的眼里看出了很多。

    那里有冷静的愠怒,有镇定,也有十足的自信。

    苏三知道,高岛马上就要动手了,因为他已经看出了高岛的眼神在刹那间锐利了许多。

    这是危险的信号。

    虽然很微弱,但苏三还是捕捉到了。

    当第一丝微弱的危险信号闪过时,苏三已经鬼魅般地闪开了高岛在怒吼中刺过来的七剑。

    一招七剑,果然是高明之极的剑手!苏三的身子几乎被凌历的剑气割成了十几段,不少观众都惊得大叫起来。

    高岛微微一怔,苏三被割裂的身子很快又复原了,他立在高岛身边不远处,神情木然,好象刚才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高岛希望这是在做梦,因为他发现苏三一点伤痕也没有。这简直不可能!能轻松地闪开一个剑道高手一招七剑的绝杀之招的人,是不是算是一个大高手呢?

    高岛手中的剑,从来没有遇到过这么滑溜的东西,似乎每一剑斫下刺出,苏三的身体都会留下一个大洞让他刺的。即使和师兄弟们比武,大家也只是比谁出剑更快,从来没有一个出剑一个闪避而后者不受伤的。

    陈良微笑了,心里的一块大石差不多落了地。

    他可没料到,苏三竟有如此高明的轻功身法,高到让陈良没法相信。

    臭嘎子和马老白显然也没有料到。马老白张开口瞪圆了眼睛,活象见鬼。

    臭嘎子不服气地喃喃道:“妈的,看不出这小八哥还真有两下子。”

    中田的心在往下沉。

    他知道,如果高岛第一次出手不成功,第一场取胜的希望便由八成降成五成了。

    但他也知道,高岛有剑而苏三无剑,这是十分关键的,实际上高岛的胜机已不足五成。

    以血肉之躯而能闪避削铁如泥的宝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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