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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留香系列画眉鸟第8部分阅读(2/2)

楚留香系列画眉鸟作者:作者不祥 2021-04-14 21:27
,你认为就因为它是石观音最亲近的人,所以她才要杀你,是麽?”

    楚留香道∶“除此之外,似乎再也没有别的解释。”

    李玉函道∶“那麽我呢?”

    楚留香叹道∶“你只怕也上了她的当,被她利用了。也许她根本就是石观音派到江南来卧底的j细,所以才嫁给你,用“拥翠山庄”少庄主夫人的名义来作掩护,自然是再好也没有的了。”

    李玉函道∶“她既是石观音的死党,为何却去解了胡铁花他们中的毒?”

    楚留香道∶“只因那时我已杀了石观音,她见到大势已去,所以才去救了他们,也好为日後留个退步,反正胡铁花他们若是死了,对她也没什麽好处。”

    李玉函忽也大笑起来。

    他笑声中竟充满了悲愤之意,像是有满心怨气。

    他大笑着道∶“楚留香呀楚留香,你实在太聪明了,只可惜聪明得过了度。”

    楚留香道∶“我难道说错了麽?”

    李玉函嘶声道∶“你自然没有说错,无所不知的楚留香怎会错呢?现在无论你怎麽说,反正已全都没什麽关系了。”

    他目中以已冒出火来,人孔道∶“只因你现在反正已非死不可,否则我就立刻杀了她们。”

    胡铁花吃惊道∶“你疯了麽?”

    李玉函吼道∶“不错,我的确疯了,但你若换了我,你只怕比我疯得更厉害。”

    他的手颤抖着,随时都可能将那“暴雨梨花钉”的机簧拨动,若换了别人,怎麽敢再刺激他。

    但胡铁花却不管叁七二十一,还是人吼道∶“到现在为止,你还要庇护她?”

    李玉函也大吼道∶“当然。”

    胡铁花的吼声更大,怒道∶“到现在为止,你难道还不相信它是石观音那女魔的门下?”

    柳无眉本已垂下头,忽又抬起头来,厉声道∶“不错,我本是石观音门下,但我从来也没有瞒着他。”

    胡铁花怔了怔,瞪着李玉函道∶“你早已知道它是石观音派到江南来卧底的j细,还要娶她作老婆,除了她之外,天下的女人难道都死光了不成?”

    柳无眉紧紧握着李玉函的手臂,不让他说话。

    她自己的手也在发抖,颤声道∶“什麽恶毒的话都被你们说尽了,能不能也让我说几句话?”

    楚留香笑了笑,道∶“在下正在洗耳恭听。”

    柳无眉道∶“石观音所收的弟子,只有我和曲无容是从小就跟着她长大的,我们两人都是孤儿,甚至连自己父母的名姓都不知道,她本来替我取了个名字,我到这里後,才指柳为姓,易名无眉。”

    楚留香道∶“曲无容的名字,莫非也是容貌被毁之後才更改的麽?”

    柳无眉道∶“不错,她本来叫做无思,我本来叫无忆。”

    楚留香叹了口气,哺哺道∶“无思、无亿、无花……唉!”

    柳无眉道∶“她虽然想要我们无思无忆,怎奈我们却也是有血有肉的人,每个人长大了都会思念自己的父母,我们自然也不例外,怎奈她却始终不肯说出我们的父母是谁,我们只要一提这件事,她就会发脾气。”

    楚留香叹道∶“她对她门下子弟的手段,我是亲眼瞧见过的。”

    柳无眉道∶“她只有对我和曲无容两人特别好些,不过曲无容的性情比较孤僻刚强,又不会说讨她欢喜的话,我却比较……”

    胡铁花冷笑截口道∶“你却比较会拍人的马屁,这我倒知道的,你若想讨人欢喜时所说的话,听得人耳朵都要流出油来。”

    柳无眉根本不理他,只是按着道∶“在别人眼中看来,石观音好像真的是石头雕成的,但她也是个有血有肉的人,她也有人的弱点。”

    楚留香道∶“哦!”

    柳无眉道∶“有时侯,她也会觉得忧愁烦恼,寂寞痛苦,到了这种时候,她也会借酒浇愁,而且常会喝得大醉。”

    胡铁花失声道∶“想不到石观音还有这麽样一件好处。”

    柳无眉道∶“就因为她对我比较亲近,所以常常要我陪她一齐喝酒,有一天她又喝醉了,竟对我说出一件秘密。”

    楚留香道∶“什麽秘密?”

    柳无眉道∶“那天喝到天快亮的时候,她已醉得眼睛发直,忽然告诉我,曲无容的父母就是被她杀死的。”

    楚留香动容道∶“她难道就为了要收曲无容做徒弟,所以就杀死它的父母?”

    柳无眉道∶“正是如此。”

    她的声音已因激动而嘶哑,沉默了半晌,才接着道∶“我听了它的话,又是吃惊,又是害怕,当时我就想到,曲无容的父母既是被她杀死的,那麽我的父母呢?”

    听到这里,胡铁花也不禁为之动容,忍不住道∶“你为什麽不趁她喝醉时问问她?”

    柳无眉道∶“我自然问过她,她却说,我的身世和曲无容不同,我是别人的弃婴,连她都不知道我的父母是谁,我再问她,她就拉我痛哭起来,说她自己连一个亲人都没有,始终将我当做她亲生的女儿一般看待。”

    胡铁花忍不住又道∶“她一哭,你就相信了麽?”

    柳无眉揉了揉眼睛,道∶“我虽然不信,却也找不出什麽证据,更不敢将这秘密告诉曲无容,因为我若告诉了她,反而等於害了她。”

    楚留香哎道∶“不错,石砚音若知道曲无容已发现道秘密,她绝不会再留她活在世上的。”

    柳无眉道∶“从那天晚上之後,我表面上看来虽然还是和以前一样,其实的心里已经变化,再也不能像以前那麽样和她亲近了。”

    地出出的叹息了一声,按着道∶“曲无容的变化却比找更大,她年纪越长,对石观音就越疏远,她就好像是一朵在空谷中的幽兰,看来总是那麽冷漠,那麽高贵,那麽忧郁,那麽美,我虽然是个女人,但连我都觅得她实在是真美,美得令人不敢去沾染她,更不敢去攀折她。”

    胡铁花扼腕长叹道∶“只可惜我们竟无缘一睹她那时的颜色。”

    柳无眉黯然道∶“只可惜天妒红颜,我……我实在也末想到石观音竟会毁去她的容貌……”

    胡铁花道∶“你也知道那是石观音下的毒手?”

    柳无眉道∶“我知道。”

    她咬着牙接道∶“我知道这件事後,更觉得无法和石观音相处了,她虽然再叁告诉我,叫我放心,说她绝不会向我下毒手的,可是在我眼中,她已变成了一条毒蛇,她只要瞧我一眼,我都无法忍受。”

    楚留香目光闪动,道∶“你难道是逃出来的麽?”

    柳无眉道∶“我没有逃,我若想逃,也就活不到现在了。”

    楚留香道∶“那麽你……”

    柳无眉道∶“我只是说∶我已是大人了,已经应该出来见见世面,我从小就生长在那荒漠的穷谷中,连外面的世界是什麽样子都不知道,所以找求她放我出来。”

    楚留香道∶“她怎麽说?”

    柳无眉道∶“她什麽都没有说,只问我,什麽时候要走?”

    楚留香道∶“你怎麽说?”

    柳无眉道∶“那时我只觉连一天都耽不下去了,我就说∶最好是明天。”

    楚留香道∶“她难道居然答应了麽?”

    柳无眉道∶“她听了我的话,沉默了很久,忽然说∶“好,我今天晚上替你饯行。”我也想不到她居然会答应,真是开心极了。”

    楚留香叹了口气,道∶“你开心得只怕还太早了些。”

    柳无眉道∶“当天晚上,她果然准备了酒菜为我饯行,我……我究竟是她养大的,想到明天就要和她分别,心里也不免有些伤感,想到她竟如此爽快的让我走,又不免对她恨感激,所以那天晚上,我又陪她喝了一夜。”

    听到这里,胡铁花似也隐隐觉出她话中的恶意,心里竟也有些为她紧张起来,忍不住问道∶“第二天呢?”

    柳无眉面上却木无表情,淡淡道∶“第二天早上,她就送我出谷,放我走了。”

    胡铁花怔了怔,道∶“她就这样放你走了麽?”

    柳无眉沉默了很久,面上虽然什麽表情都没有,脸色却苍白得可怕,眼睛里更充满了怨毒之色。

    她一字字缓缓说道∶“她就这样放我走了,因为她算准我一定会回去的。”

    胡铁花道∶“为什麽?”

    柳无眉道∶“我还未走出五百里,就觉得腹痛如绞,就好像有条极小的毒蛇在我的肠子里蠕动着,用毒才在咬着我的心肝。”

    胡铁花听得全身寒毛都竖了起来,道∶“酒……酒中有毒?”

    柳无眉咬着牙,道∶“不错,酒中有毒,所以她算准我一定会爬着回去求她,否则我就要死在沙漠里,连收尸的人都没有。”

    胡铁花怒道∶“她既已答应放你是,为什麽又要在酒中下毒?”

    柳无眉嘶声道∶“因为她要我知道它的厉害,要我永远不敢背叛她,要我跪在地上求她……她喜欢看别人哀求它的样子。”

    胡铁花长长叹了口气,喃喃道∶“幸好这人现在已经死了。”

    柳无眉已接着道∶“她虽然阴险毒辣,却还是忘记了一件事。”

    胡铁花道∶“什麽事?”

    柳无眉道∶“她忘了自己喝醉酒的时候,曾经告诉我许多秘密。”

    胡铁花道∶“她难道将解毒的秘密也告诉了你?”

    柳无眉冷冷道∶“我是它的门下,自然也学会不少下毒解毒的本事,否则阁下只怕也活不到现在了。”

    胡铁花只有揉鼻子,无话可说。

    楚留香道∶“但她对你下的毒,却必定是她未曾教给你解法的,你甚至根本就不知道她下的是什麽毒,又如何去解?”

    柳无眉道∶“这道理我自然明白,可是她却告诉过我,罂粟虽能使人沉沦,但有时却也是止痛解毒的良药,因为它能使人完全麻醉,根本忘记了痛苦,所以我早就偷偷藏了一匣自罂粟提炼出的白色粉末,因为我随时都在提防着她下毒手。”

    楚留香道∶“一旦一个人若是终日在麻醉中,又与死何异?”

    柳无眉道∶“我自然也知道若以罂粟来止痛,实在无异饮鸩止渴,但是那时我实在已痛得无法忍受,而且我宁死也不愿再回去求她,永远做它的奴隶。”

    楚留香长叹道∶“於是你就做了罂粟的奴隶。”

    柳无眉黯然垂下了头,她不愿破人看到她的脸。

    她的脸已因痛苦而扭曲。

    口口口

    胡铁花怔了怔,道∶“我明明听到你在屋里穷叫,又怎能出来暗算人呢?你……於会分身术吧?”

    柳无眉道∶“罂粟止痛虽已不如从前有效,但也用不着那麽多时候,我听得你们已走出院子,就要一个小丫头装出我的呻吟声,每个人痛苦时声音都会变样子的,所以你们就算觉得声音有异,也不会怀疑。”

    胡铁花道∶“你将暴雨梨花钉抛在树林里,自然也是为了怕被我们发现了。”

    柳无眉道∶“嗯!”

    胡铁花道∶“你们根本没有去找那七根指头的老前辈,因为世界上根本就没有那麽样一个人,是麽?”

    柳无眉笑了笑,道∶“非但没有他这个人,就连“熊老伯”也是杜撰的。”

    胡铁花道∶“你们故意说是要去找人,就因为你们已花了廿万两银子买了个凶手,他行刺的时候,你们一定不能在场,否则你们就不必找他来了。”

    柳无眉道∶“正是如此。”

    胡铁花道∶“谁知他却被楚留香捉住了,你们怕泄漏机密,就只有将他杀了灭口。”

    柳无眉道∶“一点也不错。”

    胡铁花瞧着楚留香,苦笑道∶“我现在才知道你真是个活诸葛,简直料事如神。”

    柳无眉面上也不禁露出惊讶之色,道∶“这些事,你难道早已猜到了麽?”

    楚留香叹道∶“但我实在猜不出你为何要杀我?你既非为石观音报仇,却是为了什麽呢?”

    柳无眉又沉默了许久,缓缓道∶“是为了我自己。”

    楚留香讶然道∶“你自己?你自己难道和我有什麽仇恨?”

    柳无眉道∶“我和你并没有仇恨,但是你不死,我就得死。”

    楚留香更惊讶,道∶“为什麽?”

    柳无眉黯然道∶“近年来,我毒发的次数越来越密,需要的罂粟也越来越多,我带出来的那一匣早已用完了,要到江湖上去搜购,更不知有多麽困难,我也知道像这样子下去,我纵不死於石观音之毒,也要死於罂粟之毒。”

    楚留香道∶“确是如此。”

    柳无眉道∶“我自己受苦倒没什麽,但……但我实在不忍拖累了他,他为了我这病,为了去找罂粟,已不知花了多少钱,受了多少苦。”

    李玉函面色惨白,咬牙道∶“这件事你不必说的。”

    柳无眉凄然道∶“事已至此,我一定要将所有的事全都说出来……”

    胡铁花道∶“你早就该说出来了。”

    柳无眉道∶“据我所知,石观音平生只怕一个人,她曾说过,这人简直是它的克星,她所有的本事,若用到这人面前,就变得不值一文。”

    胡铁花失声道∶“哦!世上还有这麽样一个人麽?是谁?”

    柳无眉并不回答,只是按着道∶“所以找就想,这人只怕能解了石观音的毒。”

    胡铁花道∶“你发觉自己中毒的时候,就该去找这人了。”

    柳无眉道∶“我虽然早已想去找他,可是又一直不敢。”

    胡铁花道∶“你怕什麽?”

    柳无眉道∶“只因他不但是世上武功最高的人,也是世上最可怕的人,他的性格根本无法捉摸,脾气更是喜怒无常,既不明是非,也不辨善恶,只要他高兴,他什麽事都做得出,杀死个把人,在他说来简单比捏死只蚂蚁还容易。”

    胡铁花冷冷道∶“这样的人,我倒想和他斗斗。”

    第十八章 你死我活

    柳无眉瞟了他一眼,目中满是轻蔑之色,好像在说∶“就凭你胡铁花,一万个也斗不过人家一个。”

    但这话她并没有说出来,她只是叹着气道∶“我虽然不敢去见他,情势却逼得我非去见他不可。”

    胡铁花忍不住问道∶“你到底见到了他没有?”

    柳无眉道∶“见着了。”

    胡铁花道∶“他是不是能解你的毒呢?”

    柳无眉道∶“他自然能解,但他却有个条件。”

    胡铁花道∶“什麽条件?”

    柳无眉叹道∶“他也没什麽别的条件,只不过问我要一件东西。”

    胡铁花已紧张起来,已隐约猜出那人要的是什麽。

    但他还是忍不住问道∶“他要的是什麽东西?”

    柳无眉一字字道∶“他要的是楚留香的人头。”

    这句话说出来,大家全都怔住。

    饼了很久,胡铁花才瞧着楚留香笑道∶“你脑袋里究竟有什麽宝贝,为什麽想要你脑袋的人竟有那麽多?”

    柳无眉垂下了头,缓缓道∶“我和你无冤无仇,本不忍为了这种事杀你的,但那人却说,我中毒已深,最多只有两叁个月的寿命了,在这两叁个月里,我若不能提着你的脑袋去见他,就只有赶快准备後事了。”

    楚留香情不自禁揉了揉鼻子,道∶“现在已经过了多久?”

    柳无眉道∶“已两个月。”

    楚留香道∶“那人说的话靠得住麽?”

    柳无眉道∶“你若知道他是谁,就绝不会怀疑他的话了。”

    胡铁花冷笑道∶“我倒末想到你竟是如此怕死的人。”

    柳无眉目中流下泪来,颤声道∶“我并不是怕死,我只不过是……是……”

    胡铁花道∶“是什麽?”

    李玉函忽然嘶声道∶“她只是为了我,她不忍抛下我一个人去死,现在你总该明白了吧?”

    楚留香叹了口气,道∶“明白了。”

    李玉函怒吼道∶“你现在总该知道,她并不是石观音的j细,更不是任何人的j细,地想要你的命,只不过是想保全自己的性命而已。”

    楚留香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这点我绝不怪她,她这样做本是应该的。”

    李玉函似也想不到他反倒帮柳无眉说起话来,怔了半晌,嗄声道∶“既然如此,你就索性成全了她吧!”

    楚留香悠然道∶“我方才已说过,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所以找虽然很想帮它的忙,但至少也得先为自己打算打算。”

    他凝注着李玉函微笑道∶“若要你砍下自己的脑袋去帮别人的忙,你肯不肯?”

    李玉函苍白的脸已涨红了,怒道∶“这个忙你不帮他不行。”

    楚留香道∶“哦?”

    李玉函道∶“你若不肯死,我就要他们五个人的命,你总不忍眼见看着他们五个人为你而死吧?”

    楚留香道∶“你若杀死了他们,你们夫妻……”

    林玉函大吼道∶“我们夫妻反正不想活了。”

    楚留香叹了口气,道∶“看来你们的确是个痴情的人,为了自己的老婆,竟不惜做这种事……但你为什麽不直接用这暴雨梨花钉夹杀我呢?”

    李玉函咬着牙,嘶声道∶“我没有杀死你的把握,这已是我最後一注,我绝不能冒险。”

    楚留香微笑道∶“至少你这句说的倒是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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