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琅琊将佛_第5章(2/2)

琅琊将佛作者:琅琊将佛 2021-04-14 22:11
且在座的多是仕族子弟中的年轻一辈。

    我环视一圈,见谢韶也宛然在座,于是赶紧不动声色的准备偷偷避过他的视线,向羊不移他们所在的席位挪去,却被眼尖的谢韶瞧见,还向我威胁似地晃了晃他的铁拳,没法儿,我也只好摸摸鼻子老实的过去他下首坐了。

    “怎么这么晚才来?我还以为你有胆临阵退缩了呢?”谢韶满脸的不高兴,锐利的眼直盯着我问道。

    我捂着嘴沉吟道:“恩,有点事儿,耽搁了。”

    谢韶挑了挑眉,倒也有礼地不再追问。

    过了片刻,王坦之和桓冲相携入席,居于上位。王坦之道:“重阳佳节登高日,文度适逢其会,与幼子兄共掌此ji花诗宴,可谓荣幸之至,承蒙诸位学子雅士不弃,坦之在此前已与幼子兄有所商议,今年之菊宴诗题将不仅限于咏菊,诸位尽可畅所欲言,抒之雅兴,不过所咏之物须是关系于今日之重阳。如此,诸位可有异议否?”

    诸人自是应了不提。

    见无人异议,王坦之道:“如此甚好,为赛诗之公正有序,吾亦先备了三题以抛砖引玉,三题过后,诸君可自行选题也可弃权。每一题须在一炷香之内完成。香尽不成者,所作将废之不取,且罚酒数杯,以尽众兴。”

    众人闻听,一时都紧张地坐直了身体,唯恐被当成众人笑料的那个人是自己。谢韶更是富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铁爪更是蠢蠢欲动,一副肯定不会让我轻易弃权的样子。

    我: ̄▽ ̄‖……你其实是得到了这个消息所以才威胁我作诗作个够吧,原来陷阱在这儿等着我呢额,你不会是想让我一直不弃权,却做那种每次都做不出来被罚喝酒的笑话吧?

    我擦擦冷汗,幸好肚子里存的ji花诗足够多,这还是以前练毛笔字时拿唐诗宋词各种诗帖练了无数遍才记下来的结果额,要不然今天真要被整死在这了。

    王坦之看众人紧张而跃跃欲试的表情很是满意,道:“那么我的第一题还是先以菊为题,诸位可开始了。小西,点香!”旁边侍立的婢女应声将香点起。

    我也跟众人一样开始苦思冥想,不同的是我考虑的却是到底要用哪首诗才应景。而旁边的谢韶几乎没怎么多想就开始提笔蘸墨,可谓下笔如疾,一挥而就。

    不一会儿,其他在座的大多数人也开始下笔,看来,来之前,大家基本上都事先准备了几首ji花诗了呀。

    于是我也不紧不慢的写道:“自古不争春日暧,雅芳留待秋凉时。 嫣红姹紫展祥瑞,逸影馨魂靓画诗。 天羽娉婷金殿舞,洛神妩媚玉栏依。 璎肌瑶骨风难改,金质银格雨易涤。”

    此诗虽没有其他诗句有名,却胜在辞藻华丽,诗风亮昳。也正合咏菊之题。其实我也

    无意让自己在诗才上太出名,现在胸有存货还好些,若以后江郎才尽咋办。

    所以非万不得已我实在不想盗用后世出现的那些太有名的诗句啊。

    果然递上去后众人反应平平,却也道可比先朝之宫廷赋,得了个中上之评。

    而谢韶的诗大气豪情,述豪杰之志,尤得佳评。

    每次评诗都会先提是谁作的,我特意留意了一下孙恩的名字,但大多数作者都只在姓

    氏后面落款个字或号,并不署名,我一时也没能认出他到底是在座的哪个。倒是有个

    落款孙灵秀的人,不但穿着很是浮夸,形容也较猥琐,作的诗也不见出彩只是诗中多

    有道教名词,初看来倒是蛮符合其人的。

    及至香尽,最终还是谢韶的诗略胜众人一筹,摘得第一轮之桂冠。

    王坦之道:“那么接着第二题,请诸位以登高为题,赋诗一首,亦是一炷香为限。”

    侍女小西也在其挥手示意下点起了第二炷香。

    我略想了下,正好今日登了玄武山,用这首正好,于是提笔写道:

    九月九日登玄武山

    九月九日眺山川,归心归望积风烟。

    他乡共酌金花酒,万里同悲鸿雁天。

    琅琊王氏祖籍山东临沂,说此处是他乡,或是遥想以后在他乡相遇再共饮也算说得通,而在北伐在即的此刻用这个归字亦很是玄妙。

    写好后,早有旁边候着的侍女,予以呈上。

    桓冲小字买德郎,为人很是谦虚爱才,且淹识有武干,深得桓温器重。他对北伐一事同桓温一样积极热衷,看到我这首诗,拍了大腿赞道:“此诗甚好,正得我心!”

    给了我一个佳评,王文度亦附议。

    其他诸人,如羊不移所作则多谈及侠义,颜綝王景等作多抒之游兴,或有作伤春悲秋语,或为赋新词强说愁,唯有庾蕴和谢韶后作之诗言之有物。故香尽时唯有三人之作列及佳品。

    第三题是茱萸。

    这次我想了半柱香才在记忆库的旮旯里找到一首,也顾不上早就写好的谢韶在一旁幸灾乐祸,急急地用上了一笔而就的行草,才在香尽前写完。

    正是:

    风俗尚九日,此情安可忘。ji花辟恶酒,汤饼茱萸香。

    云入授衣假,风吹闲宇凉。主人尽欢意,林景昼微茫。

    清切晚砧动,东西归鸟行。淹留怅为别,日醉秋云光。

    因文题是咏茱萸,虽此诗上上,却不合文题,只点了茱萸两字,故落为下品,不及谢韶咏茱萸之四言绝句。

    不过本就不在意这些的我却是呼了一口气,心想只要不出丑就好了。

    三香已尽,王坦之轻击了两下手掌,引起众人的注意,道:“诸位,三题已过,接下来所比的将不仅仅是作诗之精更是作诗之多、作诗之速,古有曹子建七步成诗,蔚成佳话,今日菊宴亦要效仿古人,每一首诗以半柱香为限,以成诗之速得诗之佳定优劣。如前所述,无意此赛事者可先声明弃权,否则每半柱香后不成诗者须罚酒数杯,所罚杯数以成诗者数计,罚酒后方可声明弃权下一轮。如此,诸位可要慎选了,弃权还是否?”

    闻言,我的手指一动,正要示意弃权。一旁虎视眈眈的谢韶不出意外的伸手阻止,他飞速地点了我的穴,把我整个人定住了额。

    谢韶凑近我的耳边低沉地威胁道:“你忘了你答应了我什么吗?想弃权?那就让你看看到底是你快还是我快!”

    诶,果然你是存心给我下套的么。

    见第一轮无人弃权,王坦之微微颔首道:“那么,第一轮开始!”侍女小西也早拿出备好的半柱香点上。

    谢韶这才给我解了穴,自去写诗了。

    无法,我也耸耸肩活动活动僵硬的四肢然后开始下笔,心想既然逃不开还是认命上吧,我可不想被罚酒还给人笑话。

    写道:

    黄花紫菊傍篱落,摘菊泛酒爱芳新。

    不堪今日望乡意,强插茱萸随众人。

    嘿嘿,刚才想着要找茱萸诗倒是想起很多首,我让你强迫我,我也得吐吐苦水不是。这次也不敢磨蹭,写了就交了,四顾周围,倒还有一半人未能成诗。那个叫孙灵秀的人抓耳挠腮,显然还没想出来,脸上倒是一副不服输的表情。

    没一会儿,侍女小西提醒道:“主人,香尽了!”

    王坦之亦公布道:“成诗第一人为谢韶,第二人是王凝之,第三人庾蕴。此三人之诗不但诗作上佳且作诗之速名列前茅,可谓才思敏捷,随手拈来啊。而最末者亦出来了。孙恩,你是何故,竟无一所出?”

    我一惊,向孙恩看去,果然就是那个样貌猥琐的孙灵秀。

    孙恩黑了脸,悻悻道:“灵秀甘愿领罚。”立即有旁边的侍女递上一壶酒和一个杯子。

    孙恩没有拿杯子倒,拿了酒壶就直接仰头倒嘴里,干完还是神色扭曲的道:“再来,爷不信了,再来半柱香还想不出来!”

    谢韶听了,面无表情地对我道:“真可惜。竟然不是你。”

    我还耳尖的听到众人悄悄地议论声,其中颜文和还鄙夷的来了一句:“自不量力!”

    第二轮,众人不像第一轮那么积极,一些人选择了弃权。

    这回我还是选了一首中上的,心想绝对不能一直作前三,有个波动才好。

    诗曰:

    重九开秋节,得一动宸仪。

    金风飘菊蕊,玉露泣萸枝。

    睿览八紘外,天文七曜披。

    临深应在即,居高岂忘危。

    果然跌出三名之外,而庾蕴拔得头筹,谢韶屈居第二,殷仲堪第三。而最末者……

    “孙恩,怎么又是你,若不成,还是选择下一轮弃权吧。我们这儿可不是选酒仙啊。”

    众人一阵嗤笑。

    孙恩涨红了脸,显得本就不白的脸越发得黑了:“拿酒来,再比过!”

    众人笑得更加厉害了。

    第三轮,已经有一半人选择了弃权,见羊不移,颜綝,王景皆弃了权,我也忍不住想再做一次尝试,果然我一动就又被谢韶给点住了。谢韶还报复性的掐了我的腰一把。

    我只好眼铮铮的看着香又一次被燃起。

    解了穴后我更是一阵气苦,提笔写道:

    昨日登高罢,今朝再举觞。

    ji花何太苦,遭此两重阳。

    等评到我的诗时,谢韶闻听还转过来对我龇了龇他又白又尖的牙,暗里朝我秀了秀他的剑指。

    我心里一脸的宽带泪,不带这么欺负人的。

    大概这些小动作被桓冲发现了,他感兴趣的笑了笑,瞬间柔和了他刚硬的脸部线条,给人一种钢铁柔情的感觉。煞到了无意间瞥见的我。

    这一轮孙恩倒是真给他作出来一首,或者说是憋出来的

    ji花黄又白,开在每重阳。

    问她为何开,却道九月来。

    王坦之看到时,只读了半句,就不屑地递给侍女小西,让她代读。

    小西读得俏皮可爱,末了还吐舌道:“这首打油诗还蛮朗朗上口的嘛!”

    众人皆是爆笑。

    孙恩低着个头,连他唯一还算不黑的脖子也气得粗红。不过这次倒是无人被罚。

    接下去每一轮孙恩都坚决不弃权,却要不是做不出来干酒壶,就是做了打油诗更平添

    众人笑料。

    我也是被赶鸭子上架,连脑子里存的ji花诗中的绝世名作都被挖出来用了额。

    以至于筛选到四人时,我是频频高居榜首,连庾蕴都弃了权,我反而被逼上梁山,成

    了众人口中之被诗仙俯身了 ̄▽ ̄‖。于是偶就这样以诗才出名了,狂汗。

    最后一轮,我也只能认命而无奈的写道:

    世路山河险,君门烟雾深。年年上高处,未省不伤心。

    虽谢韶也是到最后一直跟我叫着劲,相当于有无数诗仙诗圣诗鬼相助的我还是毫无意外的夺魁了,成了此次赛诗宴会执牛耳者。我摸摸鼻子也只能淡定地接受了。

    而与我受众人尊崇的结果相反,孙恩的待遇则一落千丈,可谓遗臭万年。我只能默默地佩服他的酒量好了,竟然没有乘机发酒疯。

    人算不如天 螳螂与黄雀

    席散后,孙恩拂袖离去,我赶紧跟上。

    可一出奇芳阁门口,就被随后跟来的谢韶拉住。

    我心里无奈的哀叹,却不动声色地给早就等在门口的司书,递了个眼色,示意他行动。

    司书几不可见的对我点了点头,避开谢韶的视线,退了。

    “不知谢大公子又有什么吩咐么?不过劳驾快点,我想回去了。”

    谢韶面无表情道:“怎么,夺了今日的诗魁,翅膀就硬了,敢这么跟我说话?”

    我不耐烦道:“对事不对人,今日我真的有事,就不跟你搅和了!”说完甩袖而去。

    让司墨赶紧着,架了车回府。果然司书是个练过的,刚回府,就已经套孙恩一麻袋,把他绑了回来。

    之后,我和司书架了另一辆朴素的没有标识的马车行驶到燕雀湖。

    到了地头,又下车,七弯八拐地绕到一个破庙。示意司书去庙门口把风。而我则把事先准备好的道具摆上,心里嘿嘿的笑,你不是信五斗米教么,我就显显巫术来吓吓你,让你见识见识现代化学与魔术的神奇(o)/~

    一切就蓄,乘着孙恩还没醒来,把麻袋什么的都拿走,也示意门口的司书躲好。

    正值月黑风高,孙恩醒了,他扶着颈部的痛楚不住揉捏,刚坐起来,突然破庙里悬挂的经幡滴下什么落到他的额上,进到他的衣领。他一惊,拿手去摸,凑近眼前看那水竟然是血红血红的还散发着膻腥味,是血!他猛的往头上看,经幡顿时升烟起火,变成了一条蜿蜒的淡黄色长蛇,冲天而竖,摆出袭击宿敌的架势,熊熊的火光还映着梁上正悬挂着一只黑猫的尸体,似乎还能看见大睁着的眼中透出幽幽的绿光。孙恩早已吓破了胆,腿软在地,这时四面八方响起了凄凉的猫叫声,一声切愈一声,似乎讨债复仇的猫妖复活了,要向他这个人类索命。孙恩吓得更是连滚带爬跑到土地爷面前不停磕头呼救。却正好磕在了我为他而备的特制蒲团上,一时火山爆发,冒出紫红色的火焰,紧接着有绿色的火山灰喷出浇了后仰躲避的孙恩一身。特效太好,米想到孙恩这个不经吓的竟然两眼一翻,晕了。得,本来还想趁此给他来个神神道道的催眠的,郁闷,真是软脚虾。

    我过去踢了他一脚,孙恩连个反应也没有,看来不是装的。

    静悄悄的夜里,经幡上的酒精烧完了也熄了火,司书也在我的吩咐下在眼前收拾着。这时却有一只手突然搭上了我的肩,我顿时一僵,木然的转过头来,竟是谢韶。

    我松了口气的同时也是一惊:“怎么是你?!”

    谢韶不怀好意道:“你以为是谁?你的猫妖么?我倒是很好奇这一切你是怎么弄出来的?嘿嘿,我就知道你今天要干什么见不得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