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琅琊将佛_第10章(2/2)

琅琊将佛作者:琅琊将佛 2021-04-14 22:11
气洋洋。我和子猷穿过庭院回廊,不时能见到穿着桃色衣裳的侍女在廊上挂着红灯,也有在常青树上绑红色绢花的。婚礼还没开始,气氛就已经如此浓烈,在这喜事将临的府里,似乎天空也沾染了喜色。

    这个在会稽的宅邸显然是模仿建康的府邸建的,后院主院的芙蓉院依然是母亲的院落。而听郭管家说,父亲自从母亲来了后,也常常留宿芙蓉院,自己的飞鹤院却少宿了。

    父亲还在内史府处理公务,于是我和子猷先来母亲处问安。

    芙蓉院里,本来在佛堂念经的母亲闻声而出,见是我和子猷,欣慰地笑道:“凝之,徽之你们赶回来啦,很好,很好,来,阮玲,给哥俩个上杯茶。到了娘亲这儿,也好喝口茶,坐一坐,歇一歇。”

    我和子猷因为做了亏心事,赶紧规规矩矩的入了席,接了茶喝。

    子猷不改嬉笑本性,道:“母亲真是贴心,怪不得父亲待母亲几十年如一日,恩恩爱爱,倒叫旁人羡煞。”

    母亲知道子猷他是个不正经的,调侃道:“看来我儿徽之也到了想成家的年龄了呀。不如等官奴嫁了,母亲闲下来也给徽之你挑门亲事?”

    子猷赶紧挥手拒绝道:“不用了不用了,去年过年我都说过了,未立业便不成家,母亲你就不用瞎忙乎了。我成家还早着嘞。”

    母亲呵呵一笑,不作评价,转而对我道:“凝之你身为官奴的二哥,就跟着你大哥一起给你妹妹送嫁吧。”

    子猷一听,插话道:“母亲,我也和二哥一起去吧。”

    母亲温和而又断然的拒绝道:“不行啊,三儿徽之你还是留在会稽这里帮母亲招待宾客吧,你父亲他年纪渐长,忌多喝酒,也须你替他多挡一挡。四儿身在前线,怕是赶不回来了,献之焕之ca之他们都还小,你若也去了余姚,可怎么办。”

    子猷也只得无奈的点头答应。

    我却心里一惊,母亲她不会是觉察什么了吧。

    母亲又对我俩诸多嘱咐,讲一些迎客送亲的习俗忌讳。我战战兢兢的听了,不敢有一丝遗漏,同时细细观察母亲的表情,希望发现有什么蛛丝马迹,若是母亲已经开始要行动了,我和子猷怕是要此关难过。

    最后母亲要我们到官奴那里去看看她,女子出嫁从夫,也许以后兄妹间都将不常见面了。我和子猷应了,来到西厢的香菱院。

    在门口子猷朝我比了个手势,示意偷偷潜进香菱院,我也配合地尽量不发出声响。

    可惜还没到官奴身后,子猷就暴露了。

    “三哥!你又想吓我!”原来背着身坐的的官奴手里拿着个小梳妆镜来着,而她就是从镜子里发现了子猷鬼鬼祟祟靠近的身影。

    子猷摸摸下巴,嘻嘻笑道:“怎么这次这么精明,知道拿个镜子防身了?真是可惜啊可惜。”

    我也从躲藏的屏风后,摸摸鼻子出来,淡定道:“你收到我们要来的消息了?”

    官奴把小梳妆镜随手一搁,得意道:“这还需要说吗,我猜都猜到了。”接着又俏皮的抱着子猷的胳膊对我和子猷道:“二哥,三哥,你们可回来了。官奴真怕你们也跟没良心的四哥似的,唯一的亲妹妹明天就要嫁到余姚了,都赶不及来见上一面。”说话间撅起粉嫩水润的樱唇,娇嗔之态可爱动人。

    子猷弹了官奴一个脑崩儿,嬉笑道:“都多大的人了,还撒娇,看来我们这新出炉的妹夫刘畅要多担待点儿了,要娶个还没断奶的小女娃(__)哈哈……”

    官奴闻言,举起粉拳羞恼地捶打子猷,嗔道:“三哥,你再讲,我不理你了。真是招打。”

    我拍拍子猷的头,示意他收敛点,笑道:“官奴,你别理这个不正经的家伙,到时二哥会一直陪着你,如果到时刘畅他敢嫌弃我们的妹妹,二哥肯定会替你出气的。”

    “还是二哥疼我~”官奴转而抱着我的手臂欣喜道。

    说完,眼珠子一溜,狡黠地凑到我耳边道:“别怪妹妹我没提醒你,是母亲让我写信叫你们回来来的,你们不是做了什么坏事要被母亲出家法惩罚了吧。”

    这话儿,耳尖的子猷自然也听到了。两人一时神色转白,面对官奴疑问的眼神也只好不自然的笑笑敷衍过去。

    出了香菱院不久,子猷就默默地从后面抱住我,我安慰地拍拍他的手,道:“没事,一切有我呢。”

    “二哥,你要说到做到啊,不要离开我。”

    “恩,我保证即使我不在你身边,也绝对不是因为要离开你。”

    “二哥,要不你留下来吧,我总觉得我们这次分开会发生不好的事。母亲的手段绝对不只这么简单的。”

    “不要想了,只要我们两个人一起一直坚持下去,母亲她也不能把我们怎么样的。我不是刚刚还答应了官奴会陪着她去余姚的么。难道我们作哥哥的要食言而肥不成。”

    “母亲也真是的,大哥一个人去不就行了么,这边客人那么多,还硬要把你也派去。”|

    我勾了一下子猷的鼻子,宠溺的笑道:“刚才还说官奴会撒娇,你还不是一样。”

    子猷抓住我撤离的手指,细细的摩挲,道:“子猷也只是会对二哥你一个人撒娇啊。”

    这时,七弟献之冷不丁的从假山后出现,大喊一声“三哥”,就往子猷的背上扑。我赶紧一扶,三人才没有顺势像多米诺骨牌似地摔做一堆。

    子猷站稳身形,弹了献之一个脑崩儿,嘻嘻笑道:“你也太会挑时间出现了。这出场方式也是几百年不变啊恩?你不知道你变重了么?再过几年,就算有二哥扶着,到时保不济也是摔个叠罗汉啊。”

    献之趴在子猷背上不肯下来,道:“扑倒也没什么啊,哈哈,反正我是在上面的,到时还有三哥在下面垫背。”

    “你这小子,想得倒美。”

    我也失笑,道:“你倒是不怕摔,看来到时最倒霉的想必是我,要给你们俩垫底了。”

    献之笑而不语。

    子猷笑嘻嘻的道:“二哥不用担心,他要是再扑我,我肯定闪一边,让这小子尝尝狗啃泥的滋味。看他以后还敢乱扑不。”

    献之自是不服,居然含着子猷的耳朵不放,嘴里含糊着说道:“这素差别待遇,偶不服。”

    我一头黑线,七弟你确定你不是在挑逗么。

    子猷往他胳肢窝一挠,献之立马像被点了笑穴,开始哈哈大笑起来,子猷乘机把他甩下背,退到我这边,嘻嘻笑道:“七弟你有几斤几两,三哥我还不知道?想跟三哥我斗,子敬你还嫩了一点哈哈。”

    被甩到一边的献之负手而立,假装潇洒地道:“三哥你老是小瞧我是不对的哦,我总有一天会让你刮目相看的,到时肯定是三哥你斗不过我。哼。”

    子猷闻言哈哈大笑,道:“好,三哥我拭目以待。”

    我则略待深意地看了献之一眼。

    迎送宾客懒 支吾婚嫁始

    翌日,天蒙蒙亮,王府的众人就开始为婚礼忙碌起来。

    “大哥,我们就待在前厅这儿等么?”我整整衣袖,略有些紧张,无论是穿越前,还是穿越后,我都是第一次做为女方的娘家人出席婚礼。

    大哥用茶盖拂拂茶沫,显得很镇定,瞥见我有点紧张的神色,便安慰道:“不用紧张,一切还有大哥顶着呢。”

    我有点好奇的问道:“大哥,你跟大嫂结婚的时候是怎样子的?”

    大哥显然有点意外,不过又想起我失忆了,回忆了一下道:“我和你大嫂两年前结婚时,我乘着彩船去骠骑航渡口迎她,他们何家的送嫁队伍也是浩浩荡荡,几乎把我身后的船队占满。那时大哥守在你嫂子的花轿旁,一动不敢动,生怕坏了规矩,从此家宅不宁。秦淮河两岸挤满了看热闹起哄的人,各个彩船上也一直吹着闹哄哄的唢呐,大哥我啊心里也跟着激动闹腾的不行,一会儿想到要是母亲和媳妇儿到时如同其他家的婆媳不和怎么办;一会儿又想到自己说不定很快就要成为一个父亲了;一会儿又想到待会儿洞房相见,媳妇儿到底会是个什么摸样。心里乱轰轰的,到了家门口,就照着司仪说的踢了轿门,接着领着你嫂子跨过火盆,到父亲母亲跟前拜过天地,然后牵着她入了洞房。你和家里那几个爱闹的小子,也凑热闹地来闹洞房。还被你们拉到席上喝得酩酊大醉,回新房的时候差点连你嫂子的盖头都忘了掀。你嫂子如今还拿这个笑话我呢。”

    我道:“大哥迎大嫂的时候不用到大嫂娘家去迎的么?”

    大哥点头道:“啊,你大嫂出身何氏家族,他们比较高调,说是要绕都城一周,我也由得他们去,最后议定的时候就变成这样了。”

    我摸摸鼻子道:“大哥,那官奴妹妹出嫁,我们要领着花轿绕城一周么?”

    大哥拿着茶杯失笑,歪头看我,理所当然地道:“当然啦,我们可只有这么一个嫡亲妹妹。”

    两人相视,笑而不语。

    不多时,大门口就传来唢呐夹道,鞭炮开路的热闹声响。接着就有下人报告说新姑爷来迎亲了。

    我跟着大哥向门口走去。

    只见排头一人骑着高头大马,身着红色新郎官礼服,眉目端正清秀,气质温文尔雅,满面红光,喜气洋洋,正是余姚刘家二子刘畅。见着我和大哥,刘畅翻身下马,动作干净利落,想他一副文弱书生相,为了今日这漂亮的身手也许练了不只上千遍。

    我心里登时一喜,也许妹妹嫁过去是个不错的决定。

    “小生刘畅,见过大舅子,二舅子。不知岳父,岳母是在何处?小生当依礼一一拜见才是。”说着还拱手准备向我和大哥行大礼。

    大哥急忙扶起弯腰鞠躬行大礼的刘畅,笑道:“这大礼对我们哥俩儿就不必了,留着给父亲母亲吧。过了今天,我们就是一家人啦。我和二弟也就算妹夫你的平辈,妹夫你只要好好待我们家官奴,我们总是会向着你的。”

    我也拍拍刘畅的肩,安抚一下他激动而略显紧绷的身体,道:“别的不说,我可就只有这么一个嫡亲的妹子,若你待官奴她不好,到时就是你在千里之外,我也要赶去替官奴讨一个公道。切记啊切记,女孩子都是要哄的,你可不要直愣愣的把她气哭了啊。我们哥几个可是都答应当她的靠山了,你懂?”

    刘畅傻傻地摸头憨笑直道:“晓得的晓得的……”

    见他这样,哪还有刚才温文尔雅的风度,我摇头失笑,幸福真是有让人不自觉地变成可爱的傻瓜的魔力。

    这时旁边的喜娘提醒道:“几位爷,吉时快到了……”

    大哥抓着刘畅的手道:“看我这记性,走,我和二弟这就带你进去,父亲母亲在中厅等着你呢。”

    路上,刘畅搓着衣角有些心神不宁,悄声地问我和大哥道:“岳父岳母有什么特别忌讳的吗?”

    大哥道:“父亲母亲都是温和的人,你就放宽心吧。到时规矩规矩的按照仪式来就行了。”

    我难得起了促狭心,吓唬刘畅道:“若是坏了规矩,你也放宽心,因为接下去也就没你什么事了。”

    刘畅抓着衣角的手一紧,睁大眼睛看我。

    我摸摸鼻子,望天不语,随即被大哥狠狠地拍了下头。

    “胡说什么呢!刘畅你别理他,规矩定下来当然是要遵守的,因为若是违反了,从此可能家宅不宁。你也不想的是吧。你也别太担心,一切有熟手的司仪和喜娘帮衬着,不会有问题的。我当初娶何氏也是毫无经验的生手,不也稳稳当当的过来了么。看,这就到了,待会儿你且集中精神听司仪的吆喝,别分心,不会有事的。二弟,你跟我进去,别瞎吓唬人家。”

    “二哥,大哥,你们可来了!人呢,怎么不见这新出炉的新郎官儿?”三弟五弟六弟七弟都在父亲母亲这儿陪着,二妹三妹还有父亲的小妾们这时候应该是陪着官奴,也不知官奴她梳妆打扮穿好嫁衣了没有。

    不过既然母亲都出来了,大概是好了吧。想起在古代,有母亲给出嫁的女儿梳头的习俗。一梳梳到底,二梳白发齐眉,三梳子孙满堂。

    也有说是母亲在女儿出嫁前晚,在女儿沐浴后会为女儿梳头。

    用的则是桃木梳,据说是母亲当年的嫁妆!

    代表着母亲对女儿的一片祝福!有寓意为:

    一梳到底,白头携手

    二梳到底,天长地久

    三梳到底,早生贵子等含义。

    另外母亲还会送给女儿一把桃木梳作为将来可能为自己的孩子梳头的梳子。

    桃木也是意味着吉祥如意。也有人用红木的,求的是大富大贵。

    我想母亲她大概会用花梨木的,曾在进内室的时候看到过母亲她一整套的花梨木梳妆台,梳妆盒,梳子之类的,花纹精致、自然、典雅,富有韵味,想必官奴见到也会爱不释手的。

    子猷拉了我一下,道:“嘿!二哥!你想什么呢!新郎官就要进来了,快过来做下,这还是我们第一次被妹夫敬茶呢,你还呆着干嘛呢?来来,我们坐这边。”

    我挨着子猷坐下,也兴致勃勃地等着仪式开始。

    母亲看了父亲一眼,父亲点点头。于是母亲就叫阮玲姑姑去把新郎官叫进来。

    新郎官一进门,还没等司仪吆喝,就闷头急步走到父亲母亲跟前,跪下扣拜行大礼,口称岳父岳母安。

    父亲母亲对视一眼,对这个蛮撞却多礼的女婿皆是满意却又失笑不已。母亲悄悄示意司仪让他继续。

    司仪立即吆喝道:“行大礼毕——敬茶————”拖长的声调有一种庄严肃穆的味道,硬是把气氛转了回来。

    紧张的刘畅大概还没反应过来自己做不对劲了,听到司仪的吆喝声反而松了口气,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