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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颗子弹第19部分阅读(2/2)

五颗子弹作者:作者不祥 2021-04-15 00:19


    “她竟敢辱骂我?”那人低声说了一句,副将应声,一剑刺向赵秋平,赵秋平下意识地一躲,被刺在肩膀上,痛得惨叫了一声,可叫声未落,副将又补一剑,锋刃砍断了他的半边脖颈,血溅不住,尸体倒在一边。

    将军一挥手,院中的兵勇不再和柳明及段雪红缠斗,而是回身砍杀起赵秋平的跟班及家丁来。瞬间,赵秋平带来的几十人全部毙命。

    柳明和段雪红提着刀剑,傻乎乎地看着眼前逆转的形势,不知如何应对,直到看到哭昏过去的袁晨,二人才同时跑向前,大叫道:“圆圆!”

    “站住!”将军一挥手,“你们是什么人?”

    “我们是她的朋友!”二人齐声道。

    “她是什么人?”将军又问。

    “她是我们的朋友。”二人又说。

    “姓名!”副将喝道。

    “哦,这个姑娘姓陈,名圆圆。”段雪红说。

    将军诧异地看了袁晨一眼,对二人说:“这样吧。你们今晚都留在这儿,我要挨个询问。”说完一挥手,副将架起袁晨,随之走出了院子。

    院中的兵勇们收拾了场地,将尸体都抬了出去后,又留下二十余人看守院门。柳明和段雪红也不强求,忙到其他各个房间寻找,在一间房中,竟然找到了同样被扒光衣服捆绑住了的袁莫晴。

    前厅旁的一间房内。副将将袁晨放到床上。将军挥了挥手,待其他人都退下后,坐到了袁晨身边。

    袁晨苏醒过来,缓缓睁开了眼睛。

    眼前一副熟悉的面庞对她面露笑意,可是她却不敢相认了,这个人,究竟是吴若杰?还是仅是和吴若杰相像的古代之人呢?他对自己的笑。是吴若杰的重逢之笑呢?还是一个素不相识之人的猥琐之笑呢?也许,这仅是自己在做梦吧。想着,她闭上了眼睛,泪水顺着眼角滑落。

    正在她唏嘘不已时,突然,两片热唇贴在了她的唇上。

    袁晨吃惊地睁开了眼睛,体会着那熟悉的温度。她知道,那是他!

    吴若杰和她分开唇,笑道:“袁晨。想我了么?”

    袁晨凝望了他一会儿,放声大哭。

    吴若杰轻轻将她揽入怀中,任由她肆意捶打、撕咬自己,任由她肆意发泄着情绪。

    “为什么你刚才不认我?”袁晨捶打够了,哭道。

    吴若杰却笑道:“你不知道,我在这里姓氏没变,却变了个名字。叫吴三桂。所以在众人面前,我不能应你。可万万没想到,你竟然是陈圆圆,你说我们的缘分是不是自古时就已注定了呢?”

    袁晨听后,愈发惊诧起来。她在确定自己是陈圆圆后,曾无数次猜想着在未来即将遇见的吴三桂的样貌。结果造化弄人,这个吴三桂,竟然就是吴若杰。难道他们的缘分是天注定吗?

    吴若杰又将嘴唇贴在了她的唇上,袁晨的泪水不断流下,流进了彼此的嘴里。可是这次的泪水却不苦涩,反而甜蜜——她终于看到自己至亲的人了。

    良久,袁晨才逐渐停止哭泣,紧紧抱着吴若杰,好像怕他跑掉一般,问道:“你这大半年来。都在做什么呀?”

    吴若杰也紧紧揽着她,嘴唇贴在她的耳朵上,轻声述来。

    原来吴若杰在唐白河旁的那间院子里和袁晨分手后,便提着罗汝才等人的人头一路向北,想追赶李自成,好凭借几颗人头领功受赏。不过在走出不远后,一众人等就被明军包围,为了自救,他称自己杀了义军领袖罗汝才。幸好明军不知罗汝才和李自成已经闹僵,而且又有人认识罗汝才,便以为真,所以推吴若杰为功臣。被问及身份时,吴若杰刚说了一个“吴”字,长年于刀尖行走的经历便让他下意识想到要隐瞒真实身份,可话一出口,却不好再改,于是他信口将名字说成了能想到的吴姓名人,即吴三桂。刚称吴三桂时,他也觉得忐忑,生怕遇到真吴三桂,被定个冒充的罪名。可后来和义军的几次战役中,由于吴若杰对此段的历史较为了解,对义军的动向也先知先觉,所以打了几回漂亮的胜仗,这在当时的明军中是难得一见的,所以他也得以快速提升。直到受皇上命领军十数万安抚南方,他才得知,原来自己不知不觉中真的成为那个乱世枭雄——吴三桂。

    “看来你过得很风流潇洒呀。”袁晨听后,略有醋意,撅着嘴说。

    “怎么会呢?”吴若杰笑道。

    “没有?那你还强抢这么多良家妇女?”袁晨逼问道。

    “这,这也是万不得已呀,慰劳慰劳兄弟们,也好打更多胜仗。”吴若杰说,“我这支队伍战斗力之强,可不是平白得来的。”

    “就用这种方法呀?”袁晨撇了撇嘴,不屑道。

    “这只是其中之一。”吴若杰笑着解释道,“如其他的,军饷,吃食。等等一切,我都善待军士,这和我当初带着那些小混混们比要强多了。”

    “是啊,据那个赵秋平说,你为自己也抢得了一个女子。”袁晨说。

    “嗯,”吴若杰并不否认,点头道,“他将苏州名妓陈圆圆推荐给了我,我想。既然我是吴三桂,也理所应当见见陈圆圆长什么样,所以……”

    “哦?当真?”袁晨问。

    “当然,”吴若杰笑道,“这就是缘分,不是么?”

    袁晨不好意思地笑了。

    吴若杰又抱紧了她,在她耳边轻声道:“知道么?我特别想你。”

    袁晨扭过头。看了看那熟悉的又满带诚恳的目光,泪水不禁又充盈了眼眶。

    吴若杰又说:“刚才见赵秋平动手打你,我恨得牙根儿都痒痒,所以就杀了他。”说着,他抚摸着袁晨的脸颊,咬牙道,“我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

    袁晨听后,泪水终于又落了下来。吴若杰安慰了她一下,长叹了一口气。笑道:“自那次分开,我无时无刻不在想你,也常懊悔和你分开。此番相见,我再也不会让你离开我了。”

    袁晨抱紧了吴若杰有力的胳膊,觉得十分温馨。

    吴若杰又笑道:“对了,还没说说你呢,你怎么会变成陈圆圆呢?”

    袁晨笑了笑。把自己的经历大致讲了一遍。

    “哦?看来你的经历也很离奇呀。”吴若杰也觉惊异,“这么说来,刚才那两个人都是你的朋友?”

    “对呀。”袁晨说,“你没觉得那个男的长得很像阿健吗?而且我还有一个好姐妹,长得很像小女警。”

    “是啊,”吴若杰说,“刚才他从房上跳下时,我也吓了一跳。没想到,这个长得像阿健的男人和你说的那个像小女警的袁莫晴竟然是一对?”

    “嗯,我也很难相信。”袁晨略有所思道。“也许这就是前世姻缘吧。”

    “看来你在这里还真交了几个过命的朋友,不错。”吴若杰说,“我们现在去见见他们吧,既然是你的朋友,也就是我的朋友。”

    “好啊。”袁晨笑着应道。

    “不过切记,我可是吴三桂。万不可再‘吴若杰’‘吴若杰’的大叫了。”吴若杰叮嘱道。

    “你也要记得我是陈圆圆呀。”袁晨顽皮道。

    二人牵着手,说笑着来到院子里,士兵们纷纷施礼,吴若杰却目不斜视,气派非凡。

    “雪红姐!柳明!”袁晨喊道,“你们在哪里?”

    “圆圆!”段雪红从一个屋子里走出来,“莫晴在这里。”

    “哦?”袁晨惊诧不已,看了吴若杰一眼,忙向屋子走去。

    “他怎么来了?”段雪红瞟了一眼吴若杰,嘀咕道。袁晨却反问:“莫晴怎么来了?”

    未及段雪红回答,袁晨便已走进屋内。此时,柳明正陪着袁莫晴坐在床上,见她走进,他的脸一红,面露惊喜之色,目光里却满是相思之苦。袁晨略一忸怩,忙走向袁莫晴身前。只见她虽已穿好衣服,却仍难掩脖颈和手脚的勒痕,一见袁晨,大叫一声“圆圆姐”,便放声大哭。

    袁晨和她抱在一起,眼泪也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柳明也低头叹息。吴若杰随之走进屋内,没有说话,站在门口,段雪红跟在身后,警觉地盯着他。

    “你到底是谁?”柳明猛地站起身,指着吴若杰问。

    “哦,”吴若杰一抱拳,谦卑地说,“我叫吴三桂,奉皇上旨意,现为江苏驻兵大将军。”

    “你既为明将,怎么能掳掠良家女子!”柳明怒道,“难道这也是皇上的旨意?”

    “不,这是我个人的意愿,和圣上无关。”吴若杰独自承揽道,“其实,我也是纳了小人之建议,原本以为借此可大幅提升士兵士气,可看着许多家破人亡,在下便常悔恨不已。实不相瞒,事出至今,我未曾睡过一夜好觉,总觉得愧对百姓良民。所以,刚才我也杀了进言行事之人,想于此时此处止住此事。你们也都看到了,那个叫赵秋平的便是。”

    袁晨听后,看了吴若杰一眼,虽不知他的话是否真假,但却足够圆滑,寥寥数言,便将自己塑造成了一个为皇家基业鞠躬尽瘁的功名良将。

    柳明和段雪红他们本和义军结怨颇深,对明军倒无是非成见,对视了一眼后,都稍稍缓和了一些。

    吴若杰又说:“这件事属实是我们不对,在这里向各位道歉。稍后,我会命人对各位进行补偿。”

    “补偿就不用了,”柳明一抱拳,仍气鼓鼓道,“小人万万承担不起,只求将军放我们回去,便大恩难报了。”

    “这再容易不过了,”吴若杰笑道,“你们都是陈小姐的朋友,当然也是我的朋友。”

    “你和圆圆是什么关系?”段雪红问道。

    “我们……”吴若杰和袁晨对视了一眼,顿了一下,说,“是老相识了。”

    “哦?”大家一愣,都看向袁晨。

    “的确,”袁晨忙解释道,“我们是同乡,少时便已相识,只不过后来各自闯荡,就再未曾谋面了。”

    “原来是这样。”大家都点了点头。

    “此次前来,除了道歉,还有一事。”吴若杰对段雪红和柳明一抱拳,说,“现在军中正需人才,我见二位身手不凡,可否愿意加入?我保证给二位高职高薪。”

    “这……”段雪红看了一眼柳明,不知是否该答应。

    柳明略一沉思,问道:“你们驻扎江南,是何目的?”

    “剿叛军定国,保百姓平安。”吴若杰说着,又一抱拳,“望二位考虑。”

    第52章 乱世奇谈

    尽管邀请甚为诚恳,理由也恰如其分,可是柳明斜睨了袁晨一眼,略一沉思,却抱拳对吴若杰道:“将军盛情,令在下着实惶恐。不过想我何德何能,竟能获将军抬爱,因唯恐担不起大梁,令彼此难堪,所以……”

    “哦,没关系。”吴若杰听后,倒也不强求,笑道,“人各有志,也许好汉的雄才大略要远在我之上,我若强留,岂非埋没英雄?”话毕,又转向段雪红,问道:“恕我眼拙,刚才还未发现,听声音识相貌,想必是位女英雄?”

    段雪红一抱拳,没有说话,却已默认。

    吴若杰笑道:“现在战乱纷杂,一位女子,能于世间闯荡,除身手了得,还需凭借一身正气。单此一点,就令在下颇为佩服。”

    “将军过奖了。”段雪红又一抱拳,冰冷的脸上却显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不要过谦,此乃实情。”吴若杰说,“鄙人领兵多年,阅人无数,是正是邪,一眼便知。”

    段雪红沉吟了一下,问道:“将军方才说,是奉皇上之命,驻扎江苏,这是何道理?”

    “哦,”吴若杰倒不隐瞒,笑答道,“众所周知,反贼李自成已经率兵北进,已然攻入陕西,如若在下揣测属实,不久后,他应该会称帝,以笼络人心,剑指京城。皇上之命之意,虽无明确告知,却也被作为臣子的我猜到几分。便是一旦京城失守,希望归于本质,回到明成祖朱棣迁都之前的所在,便是应天府,也就是南京。而李自成之师。虽虎狼难挡,却想也无暇顾及整片江山。此时南方各处,仅有少量反贼扰乱。在下也便是为先行军,替皇上分忧平乱,以振后方,蓄势待力,也好厚积薄发。”

    一席话毕,在场之人无不频频点头,佩服起吴若杰透彻详析来。可袁晨却不禁暗笑。怕是历史稍微好一点的人,都会把这些门道分析得清清楚楚的。要不是吴若杰瞄了她一眼,她真是要笑出声了。

    段雪红听后,却一抱拳,道:“将军有所不知,小女子的恩人一家便是为李自成所害,以致家破人亡。如果将军不嫌弃。小女子愿为将军帐前听命,提鞍执鞭,牵马坠蹬。”

    “雪红姐!”袁莫晴一听,眼泪又扑簌簌落下。

    吴若杰看了她一眼,眼珠转了转,笑道:“这位姑娘,可有何难言之隐?”可没等袁莫晴回答,柳明却抢先道:“将军,我等虽身份卑微。却也遭受了战乱之苦,不过时已久远,心已麻木。今日与将军一见,甚为欣然,只盼将军等大明将士能有朝一日清剿祸乱,还我安宁。不过小人等有心无力,却也帮忙不上。还望将军见谅。”

    “哦,好,好。”吴若杰见柳明仍婉言拒绝,只好不再提及此事,笑道,“依我看,几位已是老相识了,在此重逢已实属不易。这样,我先着人备饭,稍后在此一聚。”说完。转身离去,留给了袁晨和几个人交谈的空间。

    “圆圆姐!”见吴若杰走后,袁莫晴又抱紧袁晨,哭了起来。袁晨抚摸着她的头,也流下泪来。

    “这个人究竟可不可靠?”柳明警惕道,“还要给我们备饭。会不会在饭菜里下药?”

    段雪红看了他一眼,冷笑道:“刚才看好汉还身手非凡,却不料是个贪生怕死之辈。”

    柳明听后,虽未生气,却也诧异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段雪红说着,将头转向一边,“我是说,和你对话,没什么意思。”

    “我知道你的意思。”柳明说,“就是看我没为明军效命,以为我是躲避战乱吧。”

    “难道不是吗?”段雪红斜睨了他一眼,说,“快过你的安生日子去吧,可别让战乱毁了你的生计。”

    “你……”柳明被抢白了一句,一时语塞。

    “如果害怕,你大可以现在就离开。”段雪红继续道,“何苦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如果将军要置你于死地,难道还会用下药这种卑劣的手段?门外那么多士兵,轮番相向,难道制服不了你?”

    “好!”柳明终于生气了,一挥胳膊,“我贪生怕死,我小人之心。这些都任由你说,不过我有我的选择和认知,恕不奉陪,告辞!”说着,拉起袁莫晴就要离开。

    “别!柳明!”袁莫晴挣扎了一下,面露哀求之色,为难道,“雪红姐,你们别吵了。他是我的……我的官人。”说话间,她的脸红了起来,又说,“见你回来,我本高兴非常,可是你们都是我的至亲之人,若是不和,叫我多为难呀。”说着,又落下泪来。

    段雪红和柳明对视了一眼,却瞬间分开目光,都扭头不语。

    屋内一时陷入了沉默,袁晨见状,忙打圆场道:“对了,雪红姐,你为什么又会出现了呢?我原以为你……你是如何找到这里的呢?”

    段雪红轻叹了一口气,慢慢讲来。

    原来在赛金花的店内将李过斩杀后,段雪红也遭受重创,可虽多处骨折,又被刀刃刺穿身体,却因为刀刃离奇地避开了脏器,她竟未受到致命伤害,仅是因为流血过多及伤势过重,一时昏迷了过去。后来,兵士将李过和其他士兵的尸体抬走,便将段雪红和赛金花留在了店内,并不理睬,因为主将死亡,兵士们也无精打采,便以败军之势逃回襄阳。就在这时,从老金头儿家里又走出一个老头儿,却是个盲人。只见他摸摸索索来到店内,先到赛金花旁,摸了一下脉搏,摇了摇头,又来到段雪红身边,探了一下她的鼻息,却微微一愣,忙从包裹里翻出一个布袋。从里面拿出数根银针,当场抓准|岤位刺了下去。随后,又吃力地将其挪到店内运货的板车上,驼到了老金头家里,以极其熟练的手法消毒疗伤,补缝伤口。一切医治妥当后,又返回店内,将赛金花的尸体拉回,和早已被义军杀害的老金头?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