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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为妾第34部分阅读

宁为妾作者:作者不祥 2021-04-15 10:36
    此狠得下心肠,做出此等丧尽天良之事?

    心下存了一股子怒气,黄莺便径直出了院门。而后又过了约莫小半个时辰,青衣这小厮便径直入了厢房之中,且后头还跟着一道清俊颀长的身影,不是莫如青还有谁人?

    一见着莫如青,素墨下意识的便低垂眸光,身子亦是往角落中退了退,不希望莫大夫瞧见她。

    素墨如此细微的动作,薄玉乔因着心下记挂阳哥儿,自是未曾发觉。但莫如青却是不同,此刻莫如青满心满眼便只有素墨一个小娘子,奈何那小娘子真真是个冷心冷血的,对他视而不见。此刻莫如青微微抿唇,幽深的眸光自素墨那冷情的小娘子身上移开,随即便大阔步的朝向床榻上行去,径直为阳哥儿诊脉。

    莫如青听得阳哥儿的脉象,心下倒是略微升起了一股子诧异,明明先前青衣那小厮还说,薄清阳面色泛青,浑身冰凉的厉害,便好似失了生机一般。但此刻莫如青瞧着,薄清阳的脉象虽说略微有些虚弱,但却并无大碍。

    莫如青略微抬了抬眼,瞧着面带忧色的薄玉乔,径直开口安抚一声。

    “乔姐儿便放心罢,阳哥儿不会有事。”

    眼下莫如青着实是有些疑惑,毕竟这薄清阳可是封氏的嫡次子,以乔姐儿对封氏的憎恨,不迁怒薄清阳便是极好的了,似现下这般用心看顾,着实是让人不解。

    陡然,莫如青凤眸中划过一丝精光,他自是知晓乔姐儿以往的事情,记得当年乔姐儿姨娘赵氏,便是因着与封氏争子,方才自尽,难不成这薄清阳,便是当年那个从赵氏的肚子里爬出来的娃儿?

    若是如此的话,那乔姐儿对这个嫡出弟弟这般看顾,也便能寻着因由了。

    听得义父所言,薄玉乔这才放下心来,面上显出一丝笑意,随即便冲着莫如青福了福身子,哽咽着开口道。

    “义父,阳哥儿可万万不能有事,他、他可是我的亲生弟弟啊!”

    此刻薄玉乔一双杏眸也染上了些许绯色,瞧着着实可怜的很。若是旁人听得薄玉乔的言语,恐怕会心生疑惑,毕竟薄清阳原本便是薄正的次子,自然亦是薄玉乔的嫡亲兄弟,为何又有此一言?但莫如青身为薄玉乔的义父,对乔姐儿的往事也是知晓一二,清楚这所谓的亲生弟弟,便是当年那媵妾赵氏所产下的孩子。

    思及此处,莫如青当即郑重的颔首,而后开口道。

    “义父省的,乔姐儿你也莫要忧虑,毕竟若是熬坏了身子的话,可便不好了。”

    闻声,薄玉乔也乖巧的点头称是,随即便取了罗帕拭泪,待莫如青将给阳哥儿开的方子写好之后,这人便径直捏着手中薄薄的一张纸,径直行至一旁伫立在角落中的素墨,冷声道。

    “咱们便一齐去取了药材,为阳哥儿熬药罢!”

    不知为何,素墨一对上莫如青泛着冷意的凤眸,心下便不由自主的升起一股子酸涩之意。她极力压抑心下的异样之感,低眉敛目,恭敬的拒绝。

    “小厨房那般腌臜的地界儿,莫大夫您身为小姐的贵客,便莫要踏足了,还是将方子交给奴婢罢。”

    听得素墨自称奴婢,莫如青只觉胸臆间原本便鼓胀着的怒火,此刻仿佛要奔涌而出了一般,这个娘子着实是太不知好歹,以为似现下一般冷漠无情,便能在二人之间划清界限吗?

    心下转过这个念头,莫如青也不由有些发了狠,径直冷笑一声,道。

    “莫要耽搁时候了,毕竟阳哥儿年岁尚幼,可经不起风寒。”

    素墨将莫如青言语中的冷意听得分明,她素来便清楚,莫大夫虽说不过只是一个医者罢了,但脾性却倔强的仿佛蛮牛一般,一旦这人决定的事情,即便旁人如何阻拦,也不能成事。

    思及此处,素墨心下不由有些怅然,随即贝齿便狠狠的咬了红唇一下,让自己神智能够清醒几分。

    嫣红的唇瓣上留下淡淡的齿痕,瞧着真真诱人之极。莫如青只觉身子里一阵热流奔涌,喉间也不由有些干涩,随即便不着痕迹的移开眼,一甩宽广的袖襟,便径直离开了厢房之中。

    素墨无法,便只得恭敬的跟在莫如青身后,随着其一齐去取了药材,而后便给阳哥儿熬药。

    且不提现下素墨的为难之处。待黄莺这丫鬟到了老太太所居的寿吾院中,一样是不怎么舒坦。

    不知是否因着薄娆与薄正之间生出的腌臜事儿,现下整个儿寿吾院中,都弥散着一股子愁云惨雾的气息,黄莺这丫鬟心下踹踹,不过想着小姐的吩咐,也万万不敢怠慢,便向着候在寿吾院之外的碧荷知会一声,待后者入了正堂通报之时,才有小丫鬟将黄莺给带入正堂之中。

    一踩上铺着自波斯运来的红底金纹的地毯之时,黄莺这丫鬟心下仍是有些忐忑,虽说她以往也来过这寿吾院不少次,但似现下一般,自己一个人入了正堂的,还是头一回。黄莺虽说脾性有些毛糙,但倒也能称得上伶俐,这丫鬟自然知晓老太太不是个好相与的。

    此刻老太太端坐在上好紫檀木所制的八仙椅上,身着一件儿八答晕春锦长衣,发间的三翅莺羽珠钗熠熠生辉,且耳间的蓝宝石南洋珍珠耳环,现下也不住的微微晃动,黄莺以往从未在薄玉乔妆匣之中见过如此圆润的珍珠,想来定是极为难得的物什。不过即便老太太身上佩戴这如此耀目的饰物,但眉眼间的戾气却没有半分遮掩。

    若说前些年老太太保养的还好些,瞧着便仿佛四十上下的美妇人,但现下其眼角唇边的纹路,即便涂了厚厚一层脂粉,而是清晰可见。

    此刻老太太冷眼扫了跪在地上的黄莺一眼,淡淡的开口问道。

    “你这丫鬟此刻到寿吾院中,所为何事啊?”

    老太太现下仍记着先前薄玉乔的说辞,言道这个名为黄莺的丫鬟,是瑞王手下之人。因着当时素墨那丫鬟武力超群,将寿吾院一干人等给震慑住了,使得老太太不得不承认了薄玉乔的说法。

    但老太太事后一想,再加上岑嬷嬷这老虔婆不时在老太太身边儿添油加醋,让老太太忆起黄莺这丫鬟,早早便是薄府的奴婢了,又怎会与瑞王那等尊贵的人物儿扯上干系?

    思及此处,老太太现下已然认定了薄玉乔那日在扯谎,不过即便老太太心中愠怒至极,面上也不欲表现出分毫,毕竟乔姐儿在及笄之后便要入了瑞王府中,又何必为了一点儿小事儿,伤了祖孙之间的情分呢?

    老太太亦是识时务之人,虽说打心底儿里瞧不上薄玉乔庶出的身份,也瞧不上瑞王侍妾的位置。但日后薄玉乔入了瑞王府,虽说并非正妃,但若是得着瑞王青眼的话,未来说不准还有什么造化。因此,老太太便硬生生的忍着被冒犯的恼火,并未将此事发作。

    此刻黄莺这丫鬟恭谨的低垂着头,也并未瞧见老太太眉目间一闪而过的杀意,便径直开口答话道。

    “回老太太的话,小姐让奴婢来通报一声,方才清阳少爷落入了莲花池中,现下已然在琼枝阁的厢房之中休养着。”

    闻声,老太太登时便瞪起凤眸,面上涂着的铅粉也随着老太太的动作噗噗的往下落,瞧着分外狰狞。

    “你说什么?阳哥儿掉进了莲花池中?现下如何了?身子可无碍?”

    老太太猛然站起身子,一连抛出了几个问题,她虽说对封氏着实厌恶的紧,但之于薄府的子嗣,仍是极为看重的。二房的长子薄清程现下已然废了,不过阳哥儿如今不过七岁出头,若是好生教养,想必亦是极好的。

    老太太心下早便欲要将阳哥儿给接到身边亲自教养着,但因着近日府中事忙,且那日在寿吾院膳堂之中伺候的丫鬟婆子,因着听闻了不该听的东西,所以除了白芍碧荷,以及岑嬷嬷之外,余下的便尽数被打发了。

    因着如此,老太太一时之间,手下便并无几个可用的人手,所以阳哥儿落水一事,她才半点也未得着消息。

    瞧见老太太径直行至自己身畔,黄莺心下更是难耐的很,硬着头皮开口道。

    “幸而我们院中的素墨姐姐下水及时,将清阳少爷给救了起来,随即小姐又速速将大夫请来,虽说清阳少爷现下仍是昏迷着,不过瞧着却无性命之忧。”

    听得阳哥儿并无性命之忧,老太太心口悬着的大石也算是放下了,随即便转过身子,径直落座在八仙椅上,眉眼处也染上些许怒意,开口问道。

    “阳哥儿如今已然七岁了,且他身为薄府的四少爷,怎的身畔连个伺候着的丫鬟都没有?”

    老太太早年亦是在后宅之中见惯了阴私手段,现下情绪方一平复,便不由的升起一股子怀疑。到底是何人欲要谋害阳哥儿?真真是胆大包天!

    第172章 幺蛾子

    与薄玉乔心下想的差不离,老太太头一个怀疑的对象,便是薄衡。现下三房不过薄清书一个独子罢了,偏生薄清书这厮还是个上不得台面的,日日流连于青楼楚馆之中,文章武艺更是一窍不通。

    因着如此,老太太原本便不待见薄清书,所以此刻一想到薄衡大抵是在为薄清书那个蠢笨的嫡子谋划,心下便不由暗骂他一声糊涂!老太太蹙紧眉头,冲着跪在地上的黄莺摆了摆手,径直开口道。

    “我已知晓此事,你便先回去罢,阳哥儿近日便好生在琼枝阁休养即可。”

    听得老太太的言语,黄莺这丫鬟恭敬的称是,随即便径直退出寿吾院的正堂之中,忙不迭的往琼枝阁赶。

    如此又过了七日,阳哥儿的身子在莫如青所开的方子调养下,如今已然大好,薄玉乔最最舍不得这个弟弟,所以阳哥儿落水了一次,不仅身子无碍,便连小脸儿都圆润的三分,瞧着更是玉雪可爱。

    这七日之中,薄府着实是平静的很,似薄正与薄娆乱囵的丑事,现下也并未传出府去,想来便是老太太的雷霆手段起了效果,让素日那起子嘴碎的丫鬟婆子们,现下一个个都安生的仿佛鹌鹑一般。

    薄玉乔一边在琼枝阁书房之中,教着阳哥儿诗经、春秋一类的经史典籍,一边暗自派遣素墨去盯着薄衡这厮。眼下素墨的身子虽说仍有些亏损,但却已然并无大碍,只消注意着好生调养即可。

    前几日在阳哥儿将将醒来之时,薄玉乔便询问他到底是怎的回事,但阳哥儿这娃儿却一脸疑惑,让他回想当时的情景,他却半点也吐不出个所以然来,着实是愁煞了薄玉乔。

    按着阳哥儿的说法,他全然不记得到底是怎的回事了,等到有些清醒之时,便发觉自己处于莲花池之中,无处不在的池水正奔涌着往他口鼻里钻。阳哥儿原本便只是个小娃娃罢了,遇见这般情景,当时自是慌乱不已,以至于薄玉乔半点有用的消息也并未从他这处得着。

    时间如流水一般,甄老夫人眼下自是不欲再在薄府这个腌臜地界儿多留了,待到身子已然好转,经得起舟车劳顿之后,也顾不上薄娆这个小产的儿媳,便径直上了路。

    老太太不是个好相与的,也不知她到底与甄老夫人如何商谈的,反正甄老夫人自是不会将薄正与薄娆之间的腌臜事儿吐口,毕竟薄娆已然嫁进甄家十余年,自是甄家的人,现下儿媳做出乱囵一事,之于甄家而言,亦是极大的错处,若是被有心人拿着的话,恐怕甄宓太原郡郡守的位置便不会那般稳当了。

    近日薄府可真真称得上是流年不利,不过眼见着薄玉容的婚事在即,薄府也算是添了三分喜气。

    封氏被打发到庄子一事,老太太瞒的死紧,除了薄府与封府,旁人也并未得着消息,毕竟薄玉容与靖国公府嫡子原霁的亲事,可谓是高攀了。若是薄玉容有一个被打发出京的嫡母,恐怕这亲事又会生出些许波折。

    薄玉容自是清楚封氏被逼离府的缘故,饶是她心下愠怒,却也并无半点办法,毕竟老太太是她的亲祖母,她若是违拗的老太太的心意,将封氏给接回京中,便是忤逆不孝。薄玉容到底是个小娘子,行事不若薄清程那般毫无顾忌,现下薄清程被薄正禁了足,而薄玉容则是忧心忡忡的待嫁,这二房之中,着实是没有半点平静日子。

    如此又过了小半个月,便是薄玉容大婚之日了,因着靖国公府的门第,所以婚礼的场面极为盛大,薄玉乔虽说并无什么心思,但作为薄玉容的亲生妹妹,自然也是不好缺席的。

    这日一早便在薄玉容所居的主卧之中候着,瞧着嬷嬷取来丝线,仔仔细细的为薄玉容绞了脸,将芙面上细细的绒毛给除了去,随即薄玉容原本便端和秀丽的姿容,此刻更添三分丽色,待上了妆后,便连薄玉乔也不禁有些看花了眼。

    薄玉容的婚服是封氏早便备好的了,提前一年便吩咐绣坊的女工日日赶工,这才在婚期之前,将这件儿纹绣腊梅的滚金边儿大红锦缎的喜服给赶制好。

    薄玉容望着铜镜中的自己,不禁微微抿唇,眼下她面上虽说已然上了浓厚的妆容,但眉眼处的郁色却是遮掩不住了。近日以来,二房衰败的着实厉害,她身为嫡女,什么事情也做不得,只能眼睁睁的瞧着母亲被送出京,兄长被禁足。

    便连现下的大婚之日,她薄玉容都难以见着至亲,真真是讽刺的很!

    薄玉容微微扯了扯唇角,借着铜镜与庶妹薄玉乔对视一眼,随即便兀自颔首,也并未多言。

    原本薄玉乔便觉得薄玉容这小娘子是极好的,现下这小娘子即将嫁入靖国公府之中,也算是难得的好归宿,在这一点上,薄玉乔倒是觉得封氏运气不错,竟能得着似薄玉容一般的女儿。

    眼见着薄玉容由薄清远背着上了花轿,薄玉乔并非出了薄府去凑热闹,而是径直回了琼枝阁中。眼下薄玉容已然出嫁,想必薄玉琼这小娘子在府中待得时日也不多了罢?

    以往甄凌还嫌弃薄玉琼出身太低,但现下薄娆与薄正做出那等腌臜之事,让人厌恶还来不及,若是此事传出去半点的话,恐怕无一小娘子会与甄凌议亲。所以薄玉琼配给甄凌这厮,着实是般配的很。

    不过薄玉乔却并未想到,待薄玉容出嫁之后,率先吸引她瞩目的并非薄玉琼与甄凌的亲事,而是更为胆大包天的薄娆。

    即便是小产了,经过一月左右的将养,薄娆的身子也好了七八分。且那日程氏在给薄娆喂下去的药粉之中,便放了自苗疆所得的滛蛊。这滛蛊并非会似普通蛊虫一般,吸净宿主的精血,反而会之于身子有滋补之效。

    因着如此,那日王大夫为将将小产了的薄娆诊脉之时,方才诊出薄娆身体康健的脉象。王大夫现下虽说年岁不小,经验也极为丰富,但却从未踏出过中原,自是不清楚苗疆居然还会有如此蛊毒。

    不过这滛蛊虽说不会伤身,但却会使得种蛊之人欲念比常人增之百倍千倍,如此的话,即便薄娆是贞洁烈女,恐怕也会变成滛娃荡妇!

    原本薄娆便因着与薄正有私一事,已然遭到了老太太的厌弃。未免此事被府外之人寻着端倪,所以明面上阖府上下对薄娆的态度,仍似以往一般,份例也未曾削减,但明眼人自是能瞧得出,原本极受宠爱的姑奶奶薄娆,现下已然彻底失势了。

    在这般情景之下,身中滛蛊的薄娆,若是再行出什么滛秽不堪之事,恐怕老太太的容忍也便到了尽头。

    天知道老太太到底许诺了甄老夫人多少好处,这才并未让薄娆被休回薄府。不过以往薄娆那郡守夫人的风光,恐怕便一去不复返了。毕竟她要为自己的情难自禁付出代价。

    程氏这一招,不可谓不狠。如此为之,便是要彻彻底底的断了薄娆的活路,让其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原本程氏便有心算计薄娆,所以在薄娆受不住体内的滛蛊折磨,只觉欲火焚身之时,程氏还好心好意的送上三个健壮的小厮,让三人一齐伺候薄娆这风马蚤入骨的姑奶奶。

    头一次与三名男子交欢之后,薄娆简直羞愤欲死,但到底也并未狠下心去见佛祖。程氏早便派人去监视着薄娆的一举一动,听得这妇人并未将鹤顶红咽下,面上便不由的现出一丝冷笑。

    原本程氏还道薄娆与薄正是情比金坚,现下看来,薄娆被三名男子给污了身子,一样不忍寻死,此般作态,着实是让人瞧之不起。

    不过如此也好,毕竟现下程氏对薄娆的磋磨才将将开始,若是这个贱妇连这点苦楚都受不住,那她还寻什么乐子?

    思及此处,程氏便径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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