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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2/2)

大漠烽烟作者:斗气刃 2020-01-13 15:26
的振兴。可惜这次忽邻勒台生了太多的意外,三哥遭人杀害,令人痛心疾;木哥与也遂皇太后拌嘴,害了也遂皇太后……振兴国是,已经迫在眉睫,国家不可一日无主,因此本王思考再三,决定今天正式选汗,请大家表意见。”

    拖雷说完,坐回榻上,用眼睛扫了一下四周,最后把眼睛投在察合台脸上说:“二哥,兄弟的话是接着上次说的,王兄没意见了吧?”

    拖雷把话推给察合台,察合台因木哥的事已气炸了肺,知他不怀好意,瞪着血红的眼睛,站起身喊道:“老四说得不错,这次大会,有太多的意外。老三被人害了,也遂皇太后也被人害了,连木哥皇太妃也无辜被杀,耶律先生是《传位诏书》的起草人,听说也失踪了,这样多的血案淤在心头,联系起来,是两个字,是两个什么字呢,就是“阴谋”……如此多的阴谋,使我感到恐怖,可我的四弟满口国事,诸王、公主、驸马诺颜同声要选汗,在这种阴谋的氛围下,选汗就是助长阴谋!”

    “选汗的事是王兄九天前答应的,大家都听你的话。现在刚刚开会,王兄就出尔反尔,大谈‘阴谋’,大有罢选之意,令人不解!本监国不说,请大家继续言,看看赞成二哥话的有几人?”

    铁木格没有马上站起,他将一块骨头掷到盘中,饮了一口酒,嘴上嚼着肉,咀嚼了一会,一脸不高兴地说:“本来大家为选汗而来,上次多数人已经赞同选举监国为大汗,我是见老二察合台急得面孔紫,有拼命架式,便作了恶人。否则,那天监国早就在大汗的位置上坐稳了。可恶人难作,现在九天过去了,监国一如既往礼敬相待,老二怎么说话跟个娘们似的,是要撒泼,还是想闹家事,我这恶人恶有恶报,大家说怎么办吧。”

    “选汗!”

    “选汗!”满场的人在叫喊,在鼓掌,在吹口哨。

    拖雷见众人一哄而起,心中高兴,可为了表示公正,他站起身虚按了按手,待喊声平息,又说:“大家不要着急,本王是个有争议的人,不要选我,察合台是我的长兄,请大家选他作大汗吧!”

    “监国的话,本王不赞成,这是强*奸民意吗!”铁木格摇头站起,说道,“选大汗就是选一国之主,先得有人望,有战功,有统帅天下的才能。我是先大汗的袍弟,按资格,有当这个大汗的条件,我有自知之明,这大汗不是人人都做得了的。要当大汗,除了有战功,还要懂得国家大政方针,懂得《札撒》,又能得到诸位王爷、诺颜的一致认可,人望比身份更珍贵。我个人意见,惟有监国拖雷符合此条件,所以我正式提名选拖雷为蒙古汗国第二任大汗!”

    “对,我们一致推选拖雷四王爷当大汗!”场内的人们又一起欢呼起来。

    察合台压抑着怒火,扫视着帐内诸人半天,才亮开嗓门儿说:“铁木格王叔说‘有人望可以当大汗,’本王不能苟同,因为他否认了成吉思汗的遗诏。当年我与老四都在誓书上表了态:‘只要窝阔台家还有一个吃奶的孩子,就该先于他人继承汗位。’誓言在耳,老四就要毁誓,还说本王出尔反尔,长生天在上,拖雷你敢说过你没过这样的誓言吗?!”

    “对!要选大汗,就要按着成吉思汗《传位诏书》来选。”察合台的王傅维即儿与三位大千户合剌察儿、忙哥、亦多忽歹等一起大喊。

    “遗诏在哪里,拿出来,给大家读读,拿不出来就别瞎嚷嚷,”铁木格又站起身说:“立老三的事,是诸位周知的,说句实话,老三活着,哪怕残疾了,也做得大汗。可他未即位就死了,假如我大哥铁木真在世,老三去世了,他还有两个儿子,他也决不会提出让孙子当这个大汗吗?!”

    “铁木格,按你这样说,成吉思汗的遗诏就可以随便改了。”察合台站起来吼道。

    “遗诏听过但没见过,老二一直在讲遗诏,请你拿出来念念,看看上面有无老三未即位而死,处理善后的章节!”

    “对,王叔说得对,我们都想聆听遗诏!”镇国也霍地站起身,喊道,“听听有无选贵由当大汗的话语?贵由每饮必醉,还不讲亲情,不讲礼数,拿刀砍亲叔叔,让他当大汗,黄金家族先得开杀戒,如果那样国家不成了瞎骡子打里――乱了套吗!”

    “镇国你好讲亲情呀,你睁开眼睛看看,贵由一身素袍,你却一身红袍!成吉思汗选定的大汗窝阔台尸骨未寒,诸王、诺颜作为他的臣子,你们好讲亲情呀!贵由只是一次饮酒喝罪,又是在其父出事之时,而你们一个个却大放厥词百倍攻击,凭心而论?你们与落井下石何异?”也蒙哥早对镇国等人的装束反感,听他攻击父汗,更是心头火起,反唇相讥,话说得很有份量。

    双方火气很盛,也蒙哥的话,使大帐中的气氛立即紧张起来,众人相互看了一下,会场上只有拖雷、镇国少数几人穿着金红色锦袍,一想在这样的时刻,的确有些扎眼,术赤台原想站起说话,听上面谈袍服,一下退回椅子上……

    三驸马镇国被也蒙哥噎得直瞪眼,想火,又有些理屈,三公主阿剌海见丈夫站在那愣,腾地站起身,冲着矮小的也蒙哥骂道:你这个说话不动头脑的娃儿,你懂个啥?忽邻勒台就是要让大家畅所欲言,会上穿金带银是古来的规矩,有什么不能穿的?再有,什么君呀臣的,你三叔没即位怎能称大汗……只有大会选出的才是真大汗,才能依大汗之礼下葬,你乳毛未褪,就装腔作势对长辈大加###,还不滚回家去,让你额娘给你擦擦鼻涕明年再来!”

    “你懂,你三哥被杀,你心里高兴得要唱曲,这层窗户纸――还是我替你撕去吧!”脱列哥娜早气得脸色紫,站起身来,用手指指着刚说完话的阿剌海破口骂道。

    阿剌海见脱列哥娜又要耍泼,摇摇头,嘴上说:“你这个泼妇,姑奶奶在你面前算栽了,如果三哥在跟前,姑奶奶决不会饶了你。现在我惹不起你,你厉害……这个曲我唱不出,还是由你唱吧……”

    也蒙哥半路杀出,脱列哥娜口利如剑,弄得拖雷很尴尬,他攥紧拳头,眼睛却看着拔都。拔都站起来说道:“忽邻勒台是汗国最高级会议,选汗自然是喜庆的事,如果要打仗要骂街,此处可不是地方。”

    “你说什么!”贵由腾地站起身,斗牛般瞪大了眼睛,大声说:“这天下乃成吉思汗的天下,先祖父将天下付与我父汗,这是诸王、公主、驸马、诸诺颜共知的事。当日成吉思汗曾与诸子相约,窝阔台家只要有一个吃奶的娃娃,也要立他为大汗。书契何人不知,我父被害未得元凶,持有诏书的也遂皇太后也被人害了。草草选汗,岂不让谋逆者阴谋得逞,障天下之耳目,使成吉思汗《札撒》被人亵渎,使我父汗在天之灵寒心,让天下人视我蒙古汗国为何等国家?”

    贵由问得一针见血,众人一时冷场,拖雷不能不理会,说道:“贤侄儿,你父已死,人死不能复生,追讨元凶是大事,但国不可因一人而废,选出新汗正可专下心来,办好国事,为你父汗报仇。现在会议开了一个多月,这是蒙古汗国的大事,天下诸国一齐瞩目,如此大事不辩论怎能行,你开口诏书,闭口诏书,你个娃子看过诏听途说而矣。你未带过兵,打过仗,天下如何来的也不知道,我告诉你吧,这江山都是这些王爷、公主驸马、诺颜拼力打下的,对蒙古汗国的理解,他们哪个都比你想得深刻……”

    “说得好,多么道貌岸然,天衣无缝,”脱列哥娜听完拖雷的话,哈哈大笑,说:“草里说话,路上有人听,心里装的什么,老四,怕你不敢说出来。”

    “泼妇,本监国一直忍让,不想与你相争,你只会出口骂人与禽兽何异!”拖雷一甩手,转过身去不在面向脱列哥娜。

    “我等赞同立即推举大汗!”

    “对,我们支持监国!”汗帐中许多人开始站起来,大声喊叫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