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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大漠烽烟作者:斗气刃 2020-01-13 15:26
    据探子来报,老营那边的形势最近很动荡.

    郭进很恼火,都到了这时候了,拖雷这么还没有一点消息透露?真要是没有他郭进的全力支持,拖雷以为他真能掌控全局了吗?窝阔台是那么好欺负的吗?

    既然你不把我当成自己人,我又何必去自讨没趣.郭进一气之下,干脆连金帐那边的事情也懒得理睬了,一心一意的处理起自己手头的事物.反正他现在已经打定了注意,他什么事都不想参与,到时候不管什么人当大汗,他都会一走了之,到时候天高皇帝远,谁又能耐他何?

    整整一天,四王府大金帐里人流如潮,贺喜探听虚实的推不开让不开,明早正式选汗,胜负早已定论,直到亥时人方散尽。这一晚惟有铁木格没来,实在令拖雷百思不解。按说如此重要关头,皇叔铁木格不该不到,送走最后一批客人,四王拖雷才静静地坐下来,边喝茶边想这件事,见阿布格进来,便抬头问道:“三王爷大帐有异常吗?”

    “平静得很。”阿布格谨慎地凑近拖雷,悄声地说:“从早到晚,一天也没几个人去过,更没有一个生面孔去过她的大帐。”

    “好,这说明她越来越孤立了,这也正是本王预料到的!”拖雷站起身,急不可待地对外面喊了一嗓子:“巴剌大人回来没有?”

    “回来啦!”有人在外应了一声,又解释说:“巴剌大人刚进门。”

    巴剌阴着脸,气呼呼地来到拖雷身边,说道:“四爷,铁木格王爷没见到,撒吉思说,老王爷吃多了马肉坏了肚子,早早睡下了,事情误不了,今晚就不来了!”

    “坏肚子……就不来了,妈的……又演什么戏!”拖雷气得脸紫。

    “他不会脚踩两只船吧?”巴剌疑心很重地道。

    “现在汗国只有一只船,他不会不清楚,也许真的坏肚子了,不来就算了!”拖雷想着最近铁木格的表现并无反常之处,便抑制住了不满的情绪,忽然想起者台数日没派人来,觉得这事有些不落地,对巴剌说道:“对老三的死,者台一直打马虎眼,近来又多日无音讯?别是出了什么岔子吧?”

    “那怎会的……信使应该在路上……”巴剌嘴上这么说,心里也有些底气不足。

    “你放在老三帐中的探子,有什么回报没有?”

    “有情报,兀图仁萨满刚得到的情报,脱列哥娜骂贵由一顿,说他不争气,两个时辰前贵由带着人去了察合台大帐,接着又有些变化,脱列哥娜正命人连夜修理帐车,好像还让人收拾营帐,是不是要起营走啦,兀图仁也说不清。但三福晋可早就请兀图仁派人替他家拉金灵马,兀图仁说他让他弟兀图阿去,也许脱烈哥娜现察合台替贵由争汗不积极了,贵由没有希望当上大汗,怕四爷当上大汗报复,想遛!”

    “只要没有从霍博或哪里来的外人搅局,本王就放心了。脱列哥娜知趣更好,本王能当上大汗,只要她不纯心与我为敌,我岂能同一个婆娘一般见识,贵由和其他侄儿只要听招呼,回霍博当王,增加些封地、食邑,岁赐也少不了他们的。”

    “四爷的善意他们家暂时是不会认可的,四爷的努力没有白费,许多人都因三福晋不近人情鄙视她,说她辜负了四爷的一片苦心。”

    “本王要的就是这个效果,闹得越欢,目的性越强,越是想得到汗位,就越失去人心。所以我争的是人心,不去争汗位,让别人替我争。可说一千道一万,是人们明白若贵由当政,什么也不会给与他们,而跟了我却可以名利双收。”

    “四爷这招真高明呀!”

    “别说奉承话了,今天太兴奋了,可能一夜也睡不着觉了!”

    “是呀,想着明天四爷就要当上大汗,奴才心中高兴死啦。”

    “大汗可并不好当呀,得好好忙一阵子,怯薛军得整顿,不整顿本王就睡不着觉,阿里黑太不听话,得换上自己人,此外还要从阿尔泰调些兵来,关键时用得上,得防着兵变……”

    “王爷已在筹划以后的事啦?”

    “不想不行呀,咱们毕竟不象老三有先额布的金字招牌,因此得防着老二、贵由等人作乱,还有防着老三突然出现!”

    “这不可能……”

    “未雨绸缪吗,不可能才容易出乱子,者台这事闹心呀。”

    “四爷别闹心,七月的夜长,月色也好,一道骑马出去兜兜风,汗台今天已铺上红毡了……”

    “好!一起看看去……”

    拖雷与巴剌出了大帐,有人牵来马,就着月色出了府门,直奔忽邻勒台大金帐方向,风呼呼地作响,九游大纛在夜风中呼啦啦飘着,天宇间混黄一片,围绕着一轮圆月起了淡淡的一层白色的风圈,金撒帐外不远处,就是高高的汗台。拖雷、巴剌骑马来到汗台边,由于风大,又到了午夜,行宫外冷清寂寞了许多,少了白日的喧嚣,没了平日商人的兜售叫卖声。台下燃着几堆篝火,值夜的侍卫抱着长枪,围着火堆,烟雾中弥漫着浓烈的肉香,守候的怯薛军见监国拖雷过来,慌忙一齐跪下,一个矮小的百夫长,小心地禀报道:“监国王爷,新烤的马肉,很香,要不要尝尝!”

    拖雷笑着说道:“快起来啦!风大,士兵们饿了,可以吃,但小心燎着草原,忽邻勒台是蒙古人的大喜日子,出了事,我也保不了不杀你们的头。”

    “王爷放心,奴才们明白。”百户长转着眼睛,讨好地说,“听说王爷就要即任大汗了,大家都想向王爷叩个响头,祝贺王爷就任大汗!”百户长说着带头跪下去,所有的侍卫忙一齐跪下,大声喊道:“奴才等恭贺监国王爷荣升大汗,大汗万岁!”

    拖雷有些兴奋,嘴角闪着一丝笑意,说道:“起来吧,替本王守好这一夜,今天的人都记下名字,过后都有赏银。”

    “奴才们先谢谢大汗!”

    风更大了,拖雷却觉得好清爽。汗台好近,近得让他想好好抚摸它,这座汗台与其说是为三哥所设,实际上从建造议案提出的那一天,他就一直梦想着自己登上它。过去草原的大汗是在汗帐中接受宗王、诺颜朝拜,而多数人根本无法了解大汗的威仪,为了表现对三哥的尊崇,他不仅向远在天边的国家派出使节,邀请他们观礼,为了让更多的人能直接见到大汗,他命人督造汗台,高达九十九米的汗台将使更多的人可以看到蒙古的最高统治者。他还命人在会议期间举办那达慕,以满足三哥的虚荣心,使他放弃警惕,现在他的目标都达到了。现在这座高台真正为自己而建,他拖雷即将成为最大的胜利者。

    拖雷有些兴奋,汗台从建造自今这是他一次走近它,他抚摸着汗台的抚手,那样光滑细腻,他信步登上台阶,踏着红毡一步步向汗台顶端走去,登上了汗台的顶端。站在数十米的高台顶,夜色有些朦胧,四下远望,虽然缺少欢呼的人浪,缺少宗王们的捧场,登上汗台的拖雷还是有一种异样的感觉,这里离苍黄的天宇近了很多,四周望去,天风浩荡,令他积郁在心中多日的忧思一扫而空。他手抚着剑柄,仰苍天,弯月如钩,高出汗台的九游白纛离他那样近,使他听得见旗缨和旗面的抖动声。终于要成为众汗之汗了,可以象额布一样指挥千军万马,扫荡那些不肯臣伏的国家了……

    哈哈哈……,他神精质地仰天大笑着,尽管在风中他的笑声显得并不响亮。

    “参拜大汗!”

    “参拜伟大的统帅!”台下的那位百户长,带着所有的侍卫们不失时机地跪在台下,立时台下响起了稀疏地欢呼声。

    听着台下的欢呼声,拖雷的心跳得厉害,尽管那声音很微弱,比不上他一二一三年出征金国,得胜归来后封为宗王的庆典之日,当时他年方二十一岁。今天的欢呼声更令他陶醉,封王毕竟靠的是父汗赏赐,而当上大汗,则是自己精心谋划得到的桂冠。

    高处可以望远,远处人影幢幢,正悄悄拢来,拖雷禁不住惊叫一声:“有刺客!”

    随着他的喊声,台下箭镞如雨点般乒乒乓乓射向汗台……

    袭击的箭是神风弩射的,穿透的威力可以想象,那一枝枝利箭可以射达八百余步。

    拖雷吓得伏在汗台上,不敢动弹,站在台下的巴剌见怯薛们抱着枪躲避乱箭,气急败坏地抽出大刀,对小个子百户长吼道:“主子的命贵重,还是你们的命贵重,快指挥他们给我抓刺客,伤了主子,让你们一起去死!”

    “杀呀--”百户这才缓过腔,举着刀大声地命令他的士气进行反击,刺客们见偷袭不成,人数又少,早一溜烟的跑得净光。

    巴剌命侍卫守着汗台,防着有人再袭,自己登上汗台搀扶着拖雷下来。这么一闹,拖雷也不敢在此停留,那心满意足兴犹未尽的情绪都一下子跑到爪洼国去了。小个子百户长给他留下了很好的印象,他走时拍了拍他的肩头,在亲信护卫的簇拥下上了马。

    这次打马回大帐,拖雷已无心看风景,转眼王府快到了,一声马嘶,惊得他抬起头,见前方一匹青马挡住去路,马上人骂道:“吃乌饭,屙黑屎的东西,你害了我的额布,我和你拼了。”

    拖雷细看来人,原来是手执大刀的贵由,虽经历刚才的险情,拖雷明白,贵由是因争汗无望前来拼命,贵由是晚辈,作为长辈也犯不上拿自己的金杯碰他的瓷碗,边大喝道:“贵由,你个娃子,闹到四叔门前,四处都是我的人,你一个能占到什么便宜,四叔念你年轻,也不愿你这娃子的血污了我的大刀,你给我滚吧!”

    原来贵由见拖雷去登汗台,带着十余侍卫,就想用劲弩射杀拖雷。因射杀不成,便让侍卫们先行走了,自己来寻拖雷拼命。面对拖雷的相劝,他哪里听得进去,手上大刀带着风,忽地砍向拖雷。拖雷不敢怠慢,提刀与之战在一起,二人大战十余合,两位王爷恶战,没有四王爷之令,巴剌也不敢让侍卫帮忙,巴剌忙遣人禀报四福晋。待唆鲁禾帖妮骑着马赶来,贵由已经汗湿战袍,力不从心,帐内一条猎狗见贵由与主人交战,冲过来冲着贵由坐骑汪汪叫,狗惊了马,马长嘶一声,前蹄立起,将贵由从马头掀落地上,拖雷大刀高举,急得四福晋大喊:“四爷,刀下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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