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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公主齐姜

春秋霸王传作者:攀峰 2020-01-13 21:10
    “林元君……啊……是你吗?”

    “不在下乃公子重耳。”

    齐姜呆了一呆美眸一眨不眨地望向他射出数道复杂的的神**语还休。重耳知道她想起了那个假重耳亦是她的歌舞知己林元。

    “太像了……哦……眼神稍有不对你的眼神更大胆。”

    齐姜说这话时眼神飘忽不定。忽而低头向齐恒公逐渐僵硬的身躯看去忽而直愣愣的盯向重耳。

    重耳则静静地望着齐姜从他面无表情的脸上丝毫也看不出他在想什么。其实当他看见齐姜欲言又止神情迟疑。心中疑心顿起。她和那个假重耳什么关系?会不会涉及到男女之私不过看她眉头未散胸珠颤而不沉之态应属处子之列。本来与他毫无关系的一个女子经恒公临终遗托令他不得不去了解她。否则即使答应过恒公也只能做到表面文章不得于私。

    但重耳终究什么也没有提起只是说:“公主以后有什么打算?”

    “打算?”齐姜明眸一黯好似想起来了什么语气哀婉道:“自生自灭罢了……”

    重耳忽然压声音一字一句道:“如果公主愿意重耳可助你一臂之力。”

    齐姜迎上他的目光深深看将他眸子深处唇角逸出一丝莫名的涩意”他已经死去你答应他的话亦可不算没人会责怪公子。”

    重耳露出深思的神情有些迷惑的望向她。

    “公主天人之姿在下一介难民自是不敢妄想。但重耳向来一言九鼎答应恒公的话当不会反悔尚且恒公尸骨未寒……如果公主看清楚齐国形势恐齐国难逃几年灾难不若我帮你和你母亲离开齐国你们离去自由在下绝不会做趁人之危之事。”

    齐姜注视着他一对深邃澄明的眼神心中涌起难言的滋味好(电脑net)一会才艰难的说:“公子是第一个无视我外貌的人难道我一夜间老了许多吗?”

    重耳苦笑道:“只看竖刁之流对公主的思慕之举便知公主对男人有多么大的影响力只是……”

    “只是什么?”齐姜的眸子射出奇光。

    “在下妻妾甚多如今四散而居寄人篱下重耳何敢再生妄心徒惹伤悲呢。”重耳说着不由得看了齐恒公一眼要是说得凄惨恐怕没人能与恒公相比。”

    齐姜忽然道:“公子觉得我应该听他之言吗?”

    重耳闻言一怔不由苦笑。

    以齐姜恨恒公之心的确没有理由听恒公遗命。如此也好没有齐姜母女之事顺利离开临淄把握也大了许多。

    虽然这个女人容貌不下弄玉、琉璃但不知为什么他似乎很难对她生出爱意。也许是她对自己父亲的残酷之举也许……是自己长期逃亡强烈的求生之欲逐渐压制住男人之欲。

    “公子猜错了。”齐姜秀眉轻蹙露出一副“没有知己”的苦涩表情这种神情配上两道明如罕玉的美眸故而显得格外动人。

    当然更让重耳吃惊的是她随后的话语。

    “为人子女不听父命是为不孝。他欠我母亲的已经偿还。现在轮到我来偿还。”齐姜俏眼一抬叹道:“妾身与家母就拜托公子了!”

    说完盈盈下拜。

    直到此时重耳才明白他面前的女子绝不似他看见的那么简单。简短几句话中透漏出季槐的坚毅雪丹清的聪慧琉璃的变幻弄玉的沉稳甚至还多了一种她们都不具备的城府很难让人一眼望穿你永远也判断不出她的心里在想什么。

    他经历的女人越来越多他也越来越有一种从不知足到知足所未曾体验过的滞涩之感。

    重耳心中忽然生起强烈的冲动很想问她与拓王的关系还有林元、奉扬之……可是他清楚的感觉到若她不想说世上没人能让她开口。因此话到嘴边匆忙咽下道:“公主是去还是留。”

    齐姜瞟了重耳一眼漫不经心地反问道:“公子可曾忘记回晋之路。”

    回晋之路?重耳听得一怔。

    齐姜淡淡道:“出嫁从夫妾身的归宿地是晋国。”

    重耳内心狂震齐姜虽然语气淡漠但那平静如水的眼神下分明分明蕴藏着一团火焰。这样的火焰曾在齐恒公眼眸里出现过亦曾在宋襄公和拓王眼里闪烁过。

    那是权利之火对权利的渴望。

    至此他终于明白她与其它女人的不同之处。如果在同样的环境里换任何一个女人关心的只是未来的平安与甜蜜绝不会想到晋国季槐就不止一次的暗示过圣岛是可居之地为什么还要回到纷争的大地。

    而齐姜竟直言不讳回到他的国家--晋国。

    虽然那是他的梦但他绝不能让她看穿自己。正如她一直在掩饰般。

    身边有这样一个权利欲极强的女人是好是坏暂且不知。

    但他却暗暗生出一些莫名的担忧。

    就像平静的湖水终被投入的石块击破。

    重耳呆了半晌反问她:“你以为我还有回晋的可能吗?”

    齐姜却摇摇头道:“那是公子的事该由公子自己决定。”

    说着美眸投向珠红的殿门黯然道:“很快便到上朝之时大乱之始……不知道明天会是何种情形。

    虽然时间与地点皆不对但重耳不得不承认她绝对是个美人但不是弄玉、季槐那种精致的美脸上五官皆显瑕疵可是整体搭配之下却闪烁出一种无与伦比的美丽。尤其是张显得稍大的檀口唇角习惯性的微往上弯使得旁人生出一种极难驯服之心。

    重耳不禁一凛脱口道:“你明知如此怎么还与他们……”

    “同流合污吗?”齐姜娇躯挺了挺凤目圆睁毫不畏缩道:“大王纵然一世英雄却在年暮犯下大错当他宠信高、国两家、立太子昭之时本应彻底将竖、易二人打压下去或者是杀了他们或许这样还能使齐国有延续辉煌的可能。但大王竟天真的想使朝臣之间互相制衡使之竖刁、易牙权利大增以为这样便能让太子昭从中渔利。岂不知竖、易二人亦不是傻瓜他们自是不能坐视太子昭继位若太子昭继位便预示着高、国两家的强势反之将来的齐国绝然没有他们的一席之地甚至性命难保。”

    “所有的人都低估了你若你身为男儿齐国也许不至如此。”重耳难以置信的叹道:“可你与他俩合作能得到什么呢?只是单纯的为母出气?”

    齐姜一瞬不瞬地瞧着他似解释又似在疑问“即使没有齐姜难道就能保主大王的性命就能使之齐国安稳?”

    重耳忽然长出了口气轻松道:“是了你所加之恒公身上的不过是些伤人心的言语如此才能避免他们下手毒害;如此才能使你的父亲少受侮辱;如此能让你父亲明白他的爱……”

    齐姜的眼眸一阵迷离似激动似难过更像是有泪在眼眶蔓延。

    “没有人比……我和母亲更爱他了他是个真正的男人当世霸王威风一世死去凄凉也是天道轮回……他并没有败给任何人只是败给时间……”

    直到此刻她才猛的跪到齐恒公榻前抚摸着那对依然圆挣的眼睛眼泪如雨下淌。

    “大王!我的父……”

    望着她抽*动的双肩重耳心底一颤不由自主地上前搂住她的头。

    齐姜抬起泪眼看见重耳眼中射出怜惜和同情便再也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

    重耳双手一紧把她搂得更实俯身柔声道:“好了都过去了……”

    “今后妾身就全靠公子了!”齐姜忽一小声道:“不知外面现在……”

    “天明自知。”重耳忍不住道:“你可会听他们的吩咐去说?”

    “妾身听公子的哩。”

    齐姜抬起头眸子里除了悲伤更多的是坚毅和期待。

    “形势不至于一边倒竖、易二人也许能占得先机但也并非没有漏洞。”重耳说这话时心里亦在打鼓只希望公孙无景能明白他的意图否则任由一方坐大对任何人来说都是个噩梦。

    “救我母亲……”齐姜用难以掩饰的恨意道:“妾身与他们周旋都是为了我可怜的母亲竖刁一直……一直都在打坏主意而昨天我竟晚到了一步母亲她……被那贼子给掠走。我好恨自己……”

    重耳陡的提高声音“公主节哀!”

    说完小声道:“隔墙有耳他们必然派遣人在殿内偷听。”

    齐姜初始一怔随后微点螓凑到重耳耳边道:“妾身希望公子能答应一件事。”

    重耳示意她但说无妨。

    “请不要阻止竖刁……只有和他一起才能找到他藏人之地。”

    甜美娇柔的声音和无形的少女体香使得重耳不由呆愣。

    齐姜会错意思立刻惊惶道:“公子放心妾身绝不会让那贼子碰一根毛最多……也就一死。”

    重耳一怔旋即醒悟伸手握住齐姜的小手柔声道:“你的母亲当然也是我重耳之母不救出她我们何能安心。嘿嘿!有我在竖刁何能动你你就放心跟他去吧我会紧随其后。”

    不过他怕是早就动了你母亲竟让他做了次我的便宜岳父该死的家伙。

    “谢谢……”齐姜忽地闭上双目好一会才睁开闪着奇怪的光芒“我要亲手杀死他。”

    “怕是有些难……”重耳伸出右手绕到齐姜头后轻柔地抚摸着。齐姜欺霜赛雪的双颊微现红霞语调却是出奇平静缓缓道:“妾身会做到公子相信吗?”

    “相信。”重耳可以不相信话语但无法不相信这对眸子。

    齐姜刚想说话忽然眉头一皱轻声道:“来人了。”

    重耳早一瞬就感觉到殿外来人但齐姜的反应还是让他吃惊不小。

    看来她还有一声不弱的功力怕是和圣岛蜕变前的他只强不弱。

    “是易牙只有他的脚步声才如此沉稳而且下脚极轻这恐怕和他小心谨慎的性格有关吧。”重耳蓦地精芒四射道:“该结束了。”

    “公子可好一夜未眠吧。”

    很快易牙的人随着声音一起出现。

    “都是在下之过以后必作补偿。”

    重耳由于作答“嘿嘿”干笑几声。

    易牙的目光随之转向齐姜脸上显出哀色悲伤道:“大王尸骨未寒宫前已是乱成一团作为臣子怎忍硬生生的看着骨肉相残。”

    “难道……”重耳心喜若狂他明白公孙无景已经动攻势。

    “公主……啊!老臣对不起先王。”易牙说这话时正从眼角偷偷地斜睨重耳。

    这使得重耳记起刚到临淄时易牙故作深沉的脸上也隐隐流露出这种不屑和疑心不由暗生警惕。

    齐姜一言不冷冷地望着易牙。

    易牙轻轻叹了口气用一种非常婉转的口气对齐姜说:“齐国将乱非百姓之福。”说着他忽然向齐姜跪拜倒地“齐国的安宁与强盛就靠公主你一句话。”

    齐姜一副不问世事的表情愕然道:“易牙大夫你开玩笑吧我的一句话能决定齐国的命运?”

    “是的。”易牙连连点头语气卑谦道:“太子不知为何突然失踪而公子元和公子潘则聚众宫门……大难是一触即啊。”

    重耳忽然接过话道:“易大夫你还是直接切入正题吧和公主绕弯子她也听不懂。”

    易牙好一阵犹豫遂咬牙道:“请公主体谅天下百姓为避免继位之争还请公主告诉众朝臣立无亏公子是大王遗命。”

    齐姜失声道:“什么?大王可没有说这样的话谁都知道大王属意公子昭易大夫让我空口说白话?”

    易牙的脸是红一阵白一阵呆呆地望着这个不黯世事、心中只有母亲和乐律的女子好半晌才长吁一口气:“为齐国不生内乱为齐国百姓着想公主就勉为其难说一次……白话吧。”

    齐姜默然不语。

    易牙回转身来意味深长地看着重耳“此事还须公子配合。”

    重耳淡然一笑“只要大夫是个守约之人那么重耳定不负大夫。”

    齐姜忽然开口“如果大夫肯告诉我母的藏身之地什么我都依从。”

    也顾不得竖刁了暂时把眼前应付过去再说即使告诉她地点她也没机会去取。易牙把心一横坦然道:“在竖刁的一处秘宅内地址是……”

    其实易牙刚说在竖刁的秘宅时重耳与齐姜都明白是哪个地方虽然齐姜不知道重耳也曾去过。

    “希望大夫不曾骗我。”齐姜眼睛一转道:“大夫若不介意我派人前去接出母亲我们的交易便可成交。”

    易牙先是一呆然后笑着道:“当然没问题现在公主便可遣人去接我这就让公主等候在外的家人进来。”

    易牙说着便立刻行动将珠红的殿门拉开大声对外喊道:“来人。”

    就在大门拉开的瞬间风立刻卷了进来。一股冷气在温暖的金殿中飞舞迅融化成水气。重耳与齐姜对视一眼那眼光似乎透过薄薄的晨雾遥望着若隐若现的未来。

    我们的话真能决定齐国的命运吗?重耳摇了摇头收回目光不管如何齐国将步晋国的后尘一个强大的齐国随着齐恒公的去世而陨落。

    公子重耳与齐姜步入大殿时一片嘈杂声嘎然而止。

    无数双眼睛“唰”的紧盯着他们。猜忌有之疑惑有之忧虑有之更多的是……期待。他们期待着这两张嘴巴里能说出与他们的猜测绝然相反的话虽然这可能性极小但无论是公子元还是公子潘都在第一时间强打笑脸。

    重耳神色不变的打量着殿上的群臣们。

    公孙无景的视线与他凌空相撞瞬间她浑身一阵神色有些无奈和哀怨。只是一个眼神她便明白了重耳做出了什么选择。因为那道平时看似天真透明的眸子此刻却全是冷漠与残酷。

    除了公孙无景重耳的目光更多的停留在大殿正中的两个人身上。

    高虎、国廮仲齐国上卿更是齐王指定的新君辅臣两大家族曾辅佐过数代齐王可谓世胄豪族任何人都不能小觑。

    说到外表没有人比他们更像正人君子。两人俱蓄长须头戴高冠朝服穿得整整齐齐相比其它的一些因宿醉而一脸疲乏的大臣们来说他们的目光坚定似乎还带有一丝窃喜。威震天下的霸主齐恒公死后居然没有一个儿子至灵前祭吊俱都占据内殿急欲博得君位。这怎不让他们高兴呢他们甚至渴望公室弟子们来一场空前血腥的大残杀最好是同归于尽全都死光。如此高、国两大世家就可玩弄齐国于股掌之上。

    “哈哈公子重耳德贤天下谁人不知但我更相信齐姜公主。”群臣中忽然有人开口。

    重耳不用想便明白是易牙的人。

    公子元与公子潘面面相觑不知如何开口。顺着说吧等若在帮无亏说话;反驳吧又恐得罪重耳与齐姜怕是更无好话给他们;不说话那来此做甚?

    好在他们一方还有个公子开方他脸色平静地笑道:“公子重耳的德名与齐姜公主之孝世人皆知。但此事关系甚大是以在下认为不管是任何人所说的话都须另加旁证如此才算公正之举。”

    竖刁脸色一变盯视他片刻仰天大笑:“笑话难道以先王之智还能做糊涂之事公子重耳乃外国之人说话自然公正齐姜乃大王爱女难得的是不属于任何一派我就不相信还能有比之更好更公正的监遗人选。如果换做你?我相信绝无公正性怕是全国都无人相信于你吧。”

    此话一出公子无亏一方的人哄然大笑甚至连公子元那边也小有嬉笑之音。

    公子开方冷笑道:“先君一生奉行仁义大道代虐以宽兆民以怀。怕的是有人假手以命毁我齐国政统矣!”

    “大胆!”公子无亏暴眼圆睁手握剑柄呵斥道:“乱言扰心你眼里还有没有先王?”

    高、国二人一言不冷冷的看着殿上的一幕。

    易牙轻轻叹了口气用一种劝解的口气对公子无亏说:“公子息怒清者自清何必去理会谗言一切将有事实证明。”

    公子无亏犹豫了一会看见易牙的眼睛隐隐向高、国二人瞟了过去心中怒火顿时熄灭。

    这个时候公子元忽然开口他言之有意地对重耳道:“还请重耳君告之大王临终遗言。”

    顿时全都的目光都注视到重耳身上大殿的空气陡然凝重起来甚至是呼吸也显得沉重。

    重耳显得异常平静他心知有些事情是永远无法回避的。

    便如这临淄之行本是为那真正的重耳而来岂不知是命中注定还是冥冥之中有只大手在牵引竟使得一个逃亡之人奇怪的成为齐国的命运主宰者虽然这主宰的时间极其有限也许只是在他话出口的一瞬间但是他的话却绝对左右了齐国将来的格局和走向。

    “恒公死前精神恍惚……”

    殿中猛的嗡声一片突然又静了下来。

    重耳满意的看了看殿中人的表情。

    一种他从未见过的惊惶失措出现在易牙一贯从容淡定的脸上。

    他脸色苍白一语不死死地盯着重耳。

    相对竖刁那张猥琐阴险的脸庞公子无亏则显得生动了许多。他的眼里除了愤怒还是愤怒他在暗暗想应该怎么杀死这背信弃义的奸贼。

    而另外两拨人的眼睛瞬间闪亮起来。

    既然大王死前精神恍惚那么所说的话自然就作不得数。这句话使得他们的希望空前高涨投向重耳的眼神亦多出来许多友善。

    “不过……”重耳微微一笑“大王果然当世之雄恍惚片刻竟回复清明吩咐易牙大夫传来齐姜……”

    “慢?”公子潘有种不好的预感疑道:“你能确定父王当时的神智处于清醒中另外难道就传齐姜一个人进宫?”

    重耳默然片刻点点头道:“是的我确定大王很是清明至于为什么只宣齐姜一人那不是我该考虑的事也无法回答你。”

    这个时候高虎忽然开口他语气生硬地道:“言归正传大王死前究竟说了些什么?”

    他的突然开口使得众人皆是疑惑的看着他。

    “传位与公子无亏。”

    第二十三章曹宋之路

    “传位与公子无亏。”

    重耳话音未落很多人便脸色苍白有些看起来连站也站不稳了。

    “你们都听到了吧!”公子无亏兴奋的大笑道:“我将是齐国的国君。”

    “不……齐……齐姜你说……不是这样的……”公子潘几乎用一种哭泣的声调嘶喊起来。

    齐姜秀眸一闪蓦地转向易牙。

    易牙右手做了个旁人不察的手势殿外立即走进两人。其中之一是齐姜的管家他面带喜色的朝齐姜点了点头。

    救出我母亲了我以后就可以和母亲在一起……齐姜强忍心中的激动但脸上却控制不住的轻轻的抽搐了一下。

    “公主若是有人威胁不用怕我们舍弃性命也会保护你的。”公子开方隐隐看见了希望眼**光道:“说吧。”

    公子无亏担心的向易牙投去疑问的目光--你不是说没问题吗?

    易牙朝着公子开方微微一笑朗声道:“公主尽管把听的话说出来如果有人威胁或刁难老朽与公子开方自会护着你。是吧开方大夫!”

    公子开方不由一呆他觉得自己好象落入某个陷阱之中正忐忑不安时。

    齐姜已轻轻开口。

    “是的传位与公子无亏。父王说这话时我就在身边。”

    齐姜说这话时心中一阵刺痛她不知道恒公若是地下有知会怎么看她。这个世上也许只有一个人能理解她想到这里她不由得向重耳看去。

    而她的目光却被人从半空拦截。

    竖刁那个掠走她母亲并从她十六岁起就一直用那道令人厌恶的眼神跟踪自己的人。此刻他的眸子里射出的是一道复杂无比的光亮他甚至不去关心殿上的吵闹之声脑袋里只想着今晚要生的美妙之事。

    那个女人这个美丽的公主这一对母女俩今后就是他生活的全部意义。

    他迫不急待他似乎看见齐姜在对着他微笑那笑容是那么妩媚那么迷人!他还看见齐姜正向他走来没错越来越近那张令他朝思夜想的脸美丽绝伦的身段……悄然立在他眼前只有触手可及的距离。他的鼻孔真切的传进一道诱人的少女体香这勾起往竖刁对她母亲的回忆。

    一模一样连体香都如此相似……

    忽然一阵彻骨的寒冷自小腹传来。

    眼前的一切仿佛静止大殿中的吵闹与喧哗不在所有的目光都直直的投向那只秀美无比的手还有那柄泛着寒光的匕。

    竖刁先是望着自己的腹部目瞪口呆半晌他忽然明白过来这个女人竟在众目睽睽之下把匕送入他的体内。

    “这贱人……我要杀了你。”竖刁暴怒着抽出铜剑作势欲扑但他却现自己竟已很难举起手中之剑顷刻之间他的脸色极为苍白一口略带暗红色的血团箭也似的喷射而出。

    “毒……”竖刁望着那只泛着幽蓝光芒的匕顿时瘫软倒地“易……牙……帮……帮我……杀……”

    “来人。”易牙紧皱眉头对着殿中呆的禁卫大喝一声。

    齐姜面不改色的望着数十名狂涌而来的禁卫正容对易牙道:“难道你忘了父王临终前说过的话竖刁不可信当杀之。”

    “笨蛋一群笨蛋你们怎么敢对公主无礼。”易牙又气又急地对一群禁卫吼道:“把竖……那奸贼杀了。”

    禁卫们惊慌失措的望望他又看了看犹在呻吟的竖刁。

    重耳一声冷笑“难道你们希望易牙大夫再重复一句吗?”

    惊醒过来的禁卫们立刻朝竖刁涌去竖刁一边挣扎一边对着易牙喊道:“你……不能这样对我你这……”

    “呛!”易牙没给竖刁再说下去的机会一道白芒骤闪。

    片刻一切都重又归于平静。

    “这里没我们什么事了我们走吧。”重耳的声音似乎在很遥远的地方响起。

    齐姜抬起俏面依旧清澈如水的美眸一点不见异样深深看了重耳一眼。

    似乎这大殿全然无人般两人步履从容的向外行去。

    脚步声好似踩在每一个人的心头。

    公子潘与公子元毫不掩饰他们的恨意两道毒蛇般的目光狠狠地盯着重耳与齐姜但他们明白他们的大敌是另外一个人--公子无亏与易牙。

    那个时候易牙正神情复杂地望着两人的背影他的目光似乎有些飘忽不定。

    同一时间高、国两人则静静地望着公子无亏与易牙根本无暇顾及重耳与齐姜的离去。对他们来说去了一个竖刁已令他们喜出望外。

    唯一向齐姜打招呼的人是公孙无景。

    重耳看着这个极有个性的齐国美女欲言又止。

    他想这也许是今世最后一次相见。

    重耳离齐之后。

    高、国二位上卿盼望的公室弟子大拼杀终究没有能够杀起来。

    易牙、公子无亏、公子元、公子潘以及公子开方只想谋夺君位并不愿意在一场血战中与对手同归于尽。

    竖刁之死也使得三方实力愈趋平衡。谁也没有绝对上风的实力。

    三方人马对耗了两个月尚无结果整个齐国朝政乱成一团人心惶惶盗贼四起眼看国势就要崩溃。

    齐恒公的死迅已传遍天下而齐国却没有向任何一国派遣报丧使者令列国诸侯大为惊讶。

    高、国二人不由得慌了他们是正人君子再这么坐视下去名声必将大坏会引起国人的愤。

    他们到底是齐国的世家有齐国的存在才有他们的存在。国若崩溃他们的家势亦是难保。二人被迫与众公室弟子相商以长幼之序为借口让公子无亏主持丧事收殓先君。依照礼法只有太子才能主持先君的丧事。高、国二人已是明显地偏向公子无亏一方。

    他们认为偏向公子无亏有两大好处。先公子无亏是长子依照礼法无嫡立长储位理应归于长子。如此既显他们公平大度不计私怨不愧为身居上卿之位。另外公子开方与易牙相比更令高、国二人恐惧。

    易牙与竖刁是国人皆知的奸党何况竖刁更是恒公临死前下令斩杀的虽然他们也曾怀疑过齐姜但连易牙都没有否认可见事实无疑。

    公子开方则俨然是一位“贤者”与这等人作对必然大费神思。

    公子潘公子元见高国二人已偏向公子无亏自觉势弱只得暂退一步同意由公子无亏主持丧事。

    当天众公室弟子与朝臣进入内殿收殓齐恒公。

    此时齐恒公的尸身已躺在榻上六十余日虽是寒冬季节却已腐烂尸气熏天白骨外露惨不忍睹。

    众公室弟子和朝臣百感交集羞愧难当无不伏地痛哭。

    冬十二月二十四日公子无亏以长公子的身份主持入殓大礼并于当日在齐恒公的棺前即位成为齐国国君。

    依照惯例各国派驻齐国的使者应立刻入宫祝贺公子无亏。

    齐为霸主之国兵势极强各国决不会对其有失礼之举。

    不料除了鲁国之外天下各国居然都不知好歹竟拒不入贺大失礼仪。

    原来宋襄公和逃往宋国的太子昭联名想各国出帛书指斥公子无亏为谋逆之贼恳请众诸侯勿忘仁义大道集兵于宋共讨之。

    宋襄公还遣公子荡为使者亲赴王都请周天子下讨逆诏书并赞扬宋国维护礼法的仁义之举。

    太子昭既然还活着又有宋襄公的支持则齐国的君位不能算是确定。

    天无二日国无二君太子昭和无亏之间必将一战。

    各国诸侯还想再等一等看看谁是最后的胜利者。齐国毕竟是第一等强国虽然恒公已去仍是不可轻视。

    在这个关键时刻看错了人贸然入贺定会在日后遭到报复。

    公子无亏闻听宋襄公居然想召集天下诸侯讨伐他不禁勃然大怒当即拜易牙为大司马以国君之命征集齐国最精锐的隐军以欲先下手为强攻伐宋国。

    众隐军士卒素闻无亏、易牙之奸心生厌恶迟迟不至都城集结。

    易牙大恐对公子无亏道:“隐军乃管仲亲手训练而太子昭又为管仲所亲众隐军若是临阵倒戈实与我等大为不利不如将其散置各邑另征新军。

    公子无亏依计而行禁军突袭隐军所居之乡强行将其遣散。

    隐军为管仲所教信守礼法虽对公子无亏的举动极为愤恨却也未加抵抗。

    无论如何公子无亏也是高、国等朝臣承认的国君。臣民军卒绝不能以武力都抗国君否则就是叛逆罪该诛灭九族。

    一支强大的齐国精锐军队竟如此消散无形。

    对公子无亏这个举动无论是高、国二人还是公子开方等人都是大为高兴恨不得大呼公子无亏为圣贤之君。

    他们最担心的就是公子无亏会凭借身为国君的有利地位将齐国最精锐的隐军士卒牢牢控制在手。一旦公子无亏拥有了强大的兵威他们只能暂且居于忠臣之位过着忧心忡忡的日子。

    不想公子无亏却自弃利器解除了大家的心腹之患。

    公子无亏与容易牙倒是很快就征集了新军足有兵车六百乘士卒近五万人。

    只是新兵人数虽众因不习战阵一时无法出战。

    同月宋襄公亲率兵车三百乘会合卫、曹、邾三国共兵车五百乘奉太子昭伐齐。

    以五百乘兵车的军力攻伐齐国这样的第一等强国未免力不从心。齐国经过管仲数十年的治理人口大增且富有财帛若顷起国力征集千乘兵车也非难事。

    况且天下诸侯除了卫、曹、邾三国其余诸侯并不怎么欣赏他的仁义之举对他的号令反应冷淡。尤其是周天子竟把齐恒公对他的大恩大德忘在脑后仿佛根本不愿意让太子昭得到君位既不支持也不反对一副看猴戏耍之态。

    可是宋襄公已骑在虎背只能将他维护仁义大道的举动进行到底。

    他自为主将以公孙固为副公子荡为先锋浩浩荡荡杀奔齐国临淄近郊。

    太子昭身穿重孝哭着请宋襄公立即攻进临淄城中杀尽逆子逆臣。

    虽然外表上宋襄公英勇无比敢冒以寡敌众的风险但他心中却异常谨慎不愿轻易攻击齐军。与齐国的这场大战是宋襄公图霸的第一场硬仗只能打胜不能打败。

    宋襄公心中虽有万语千言也难以告之太子昭。

    他在出征前派了无数密使入临淄城打探消息对齐国的内乱知之甚详。

    高、国二人还有公子潘和公子元决不会善罢罢休定然将趁宋兵临城之际谋害公子无亏。

    他决定就这么耗下去耗得久了齐国自生内乱的可能性极大。

    宋襄公打定了拒不出战的主意偏又日日巡视军营做出立刻就要攻击的样子使得齐军主帅易牙更加紧守城门不敢轻易出战。

    易牙之所以不敢出战正是担心齐国会生内乱。

    他统领的齐军不仅仅要对付外敌还要应付内贼。

    这使他不由得想起了竖刁若是他在最起码能稳定禁军给公子无亏最严密的保护。而现在他一个齐国大司马面对强敌压境却不得不分出的一半心思去保护公子无亏。

    也只到这个时候他才意识到竖刁的死对他有多么大的影响。

    这不只是名誉上的也许将是生命。

    对重耳来说离齐之行竟如此顺利大出意料之外。

    也许在有心人眼里重耳能以国宾外加恒公之婿的身份安居齐国应是喜出望外乐不思晋才是。所以没有人料到他在出宫后竟带着一帮家仆不辞而别。

    一路狂奔。直至通过临淄的南城门重耳才勒马回头向齐宫的方遥望。心里不禁有些异样的情绪齐王宫这个一代霸主的宫殿此刻应该杀得热火朝天天翻地覆但都与他无关。

    不过当他想起初入临淄时所怀赌博般的心情如今回过头来看现不过是一个玩笑而已。他想杀的人竟早早归天。而且他竟不可思议的参与了齐国的权位之争并且曾经起到过举足轻重的作用。

    排除齐瑾这个意外收获其实他的心情与来时相比仍无太大分别。

    相比真重耳的存在远及不上里克给他的压力。

    一个是曾经活着的傀儡一个是臣中之枭。

    对于齐瑾乃至跟随他千辛万苦逃亡的一帮人也许其中有信义、有友情……但更多的是想重耳能借齐国之力早日回国登上君位。

    当重耳成为强大的晋国之君他们亦可成为权势赫赫的当朝大臣。若重耳贪图享受只想在齐国做一个富贵闲人那么狐射姑、赵衰、狐毛等人也就终生是跟在富贵闲人身后的帮闲。

    帮闲与强国大臣的身份实在是相去甚远。因此重耳的去与留将对他们产生深远的影响。对他们来说宁可跟随重耳回晋一拼也不愿意在这里当个不伦不类的从人。

    重耳亦没想到他带着众人一游齐国竟激起了众人的斗志。望着一个个充满雄心壮志的脸庞重耳心底开始盘算:除了介子推面上永远看不出他的想什么外其它人包括齐姜瑾内都不约而同的流露出回晋的神情。但只要里克存在归晋只是死路一条。因为在里克心中重耳的威胁远远大于夷吾现在回去不仅会使两个有可能争斗的人停息战火而且大有可能联手先灭掉自己。而这理由又不可能向他们公开怎么办?去往哪里?

    若是以前重耳定要向季槐讨教但如今他却开不了口。是啊他早已不是往昔的旬生自通悟《回天诀》并熟读‘周文王师姜望笈’后普通的小智慧再难入他法眼。

    他虽是流亡之人身在异地却仍能牵动东周各国甚至改变强齐国事。想到这里重耳心下不由有些得意转念间又有些凄楚。纵有天大的本事回晋之路依然漫长而遥不可及。

    重耳正有些神思恍惚身边有人轻笑了一声他回过神来:“璃儿因何笑?”

    “公子你看--”琉璃扬指向右前方。

    一座山峰而已有什么可笑之处。重耳正狐疑之时季槐脆声道:“这是曹国的秀女峰……”

    季槐话没说完琉璃娇笑道:“公子还没看出来?像不像槐姐姐……”

    重耳一愣凝目望去只见一峰亭亭玉立于天南宛若人形俨然是一位秀丽绝伦的少女。光秃秃的峰壁顶端独有一丛翠绿犹如少女青丝峰壁中间还有一条浅褐色断纹竟与季槐的细腰饰带相近。

    “真像。”重耳回过头又看了看季槐。

    季槐嗔笑着举拳轻擂向琉璃”你竟调笑姐姐看我怎么收拾你。”

    琉璃的娇躯在马上左右闪躲分外惹眼。

    这时有一道轻柔的声音插了进来。

    “传说中曹国有位美丽的少女自幼暗喜上一个族男该男却在某日娶妻于是这位少女在夜风中伫立数日化为秀女峰。”

    齐瑾的绝美面孔从马车中露了出来。自离开齐国以来她一直陪伴着马车上的母亲华姬夫人绝少露面。

    “夫君!我们是否前往曹国?”

    听到这个称谓重耳心里掀起了异样的涟漪。恒公虽去但他却将他所有的智慧与决断保留到临终的一刹将他一生中最爱的人托付给重耳--一个流亡之人。

    恒公的决定真的正确吗?重耳从怔忡的状态中清醒过来意识到必须作出决断他回头问道:“曹国局势如何?”

    齐瑾当仁不让地道:“曹国势小向来与鲁国不和与鲁征战屡屡处于下风。为此曹国历代国君均示好与宋国并订有同盟之约。”

    重耳不由深深看了齐瑾一眼原来这个齐国贵女并非只会吟唱歌舞那么简单。他的异样眼神使得齐瑾不由一窒顿了顿道:“妾身虽然德薄能浅但有一丝之力当为公子分忧。”

    “你认为我们该去曹国还是?”

    重耳说这番话时一群人均是屏声静气这关系到他们所有人的未来与荣辱。

    齐瑾的美眸里荡起了涟漪或许以前的她高高在上但现在除了她的美丽身躯外再无利用资本而她想证明自己绝不是任何人的拖累。

    “曹国可以去但不可久留。”

    “此话怎讲?”重耳追问。

    “天下已知公子欲周游列国若过曹而不入未免给人一种轻视弱国之像有损公子德名。”齐瑾深深一叹道:“众所周知曹国与宋国间的关系公子的下一站必然是宋国。宋襄公自诩为天下不二霸主一直为先父所压现在他必将力若能获得宋襄公的助力回晋之事大有益处。”

    见她侃侃而谈的神采重耳心中砰然大动。说实话自离齐后别说齐瑾就是琉璃与季槐的边他都没沾过此刻他才用男人特有的眼神打量着齐瑾。

    见重耳的眼神笔直地投向车窗之内仿若要将车帘看穿似的炯炯目光齐瑾忽地有些羞涩地半缩了缩身子语气也变得有些不自然起来。

    “我父已去宋襄公必不再蛰伏据我所知他一直想效仿我父做东周盟主。曹君必然是第一个响应的诸侯公子不若前往一探虚实。”

    “公主说得不错。”重耳贪婪地深望了齐瑾一眼然后收回目光接着齐瑾的话说到:“齐国并非唯一可借之外力虽曹宋比不得强齐但相比现在的晋国却要强大得多。”

    “但是……”说到这里重耳语气一转忧道:“各位定然想知道宋襄公所率联军是否能成功击败公子无亏。而这也是我之所以一路缓行的原因我必须要看到结果方能有所决定。”

    狐射姑击掌笑道:“公子高明襄公胜或败我们都要一游但其结果对我们来说实为重要说辞大有不同。”

    重耳淡淡一笑遥指右方道:“相信赵衰与魏犨很给我准确答案。”

    也就在此时右后方远远地升起一片烟尘。

    “是魏犨与赵衰。”介子推少见的喜道。

    其实重耳的眼力足以与介子推媲美甚至有稍许出。众人望了望前方烟尘又回头看了看重耳他却缓缓下马意态适闲地背手漫步犹如此地是自家的后花园般悠闲。

    眼看赵衰与魏犨的人影逐渐清晰琉璃出银铃般的笑声跃马迎了上去。隔着老远便大声问道:“可是襄公获胜?”

    “襄公是胜了但他却没动一兵一卒……”

    赵衰这话一出包括重耳、介子推在内在众人莫不震惊。

    说来宋国兵势不弱拥有兵车七八百乘但因要花一半的兵力防邻近的鲁国顶多能派出三百乘兵车加上卫、曹、邾三国也才有兵车五百乘但齐国经过管仲数十年的治理人口大增且富有财帛若倾其国力征集千乘兵车也非难事怎么可能不费一兵一卒就胜利呢?

    魏犨的确是个当兵的料行事说话皆是风风火火他还没来得及下马便毫不懈怠地讲解道:“公子无亏被高国两人杀于府邸随后公子潘公子元率同公孙无景亦同时向易牙难齐国大乱而后高国两位上卿率百官出城迎接太子昭并备下羊酒感谢宋、卫、曹、邾四国平定齐国大乱之功。”

    齐瑾玉脸色变美眸内隐现泪珠张了张嘴但没有说出话来半晌她悄然缩回脑袋将身体彻底隐在车帘后。

    众人面面相觑脑海里不约而同闪过一句话:齐国完了。

    重耳看着微颤的车帘心中不由一叹倘若抛开国家利益之争以恒公对他之心他完全有条件帮助弥留之际的恒公梳理国事。但最终他还是很自私地干了件天下最恶劣的事。对得起恒公在天之灵么……

    赵衰心思缜密他特意压低声音道:“这六日生了很多事表面上看齐国众人臣服于太子昭今日太子昭已登基名孝公各诸侯国皆派有贺使入齐周天子亦不例外……只是齐境虽安恐又有波涛暗涌宋襄公当着各国诸侯使者订下会盟日期以图霸业。”

    介子推面色一黯叹道:“曹宋之路已绝……”

    重耳愕然向他望去“子推的意思?”

    介子推扫了众人一眼方向重耳瞧来沉声道:“宋襄公太过急噪会盟之举只会拖累逐渐强盛的国家宋国不可依仗……”

    重耳心中翻起滔天巨浪他已然明白介子推的意思。齐国盛举已将宋襄公一颗争霸之心彻底点燃他挟威名强邀诸侯会盟定然有人不会乐意看他坐大别说秦楚一等大国纵然是与其实力相差不大的世仇鲁国也绝不会让其顺利会盟阻拦以及劝说诸小国或使用各种手段最后一场大战势在必行。

    “襄公错矣!”季槐亦眉头紧锁。襄公毕竟在镐京是不多的几位站在重耳一方的人不管他的意图为何从长远考虑他都是重耳有限的潜在助力之一。

    重耳心念电转却已不知道该说什么。

    介子推忽然问道:“公子可有打算?”

    重耳没有回答反道:“子推你有吗?”

    介子推怔怔看着重耳道:“实不相瞒这条路已乱子推也迷了眼。”

    “乱有乱的好处。”重耳长长呼了口气“乱世多好局怎么着也要前往一试算是多饶些弯路也好过在这荒野留连。”

    “如果子推都迷了眼射姑相信这世上还有更多迷眼之人他们也许都在等迷雾消散那一天。”好半天陷入沉默的狐射姑开口道:“公子可会继续向曹国进。”

    重耳沉默不语。

    “我有个消息现在还不知真假”赵衰看了一眼重耳道:“在回来的路上遇见一群曹国谷商说楚国已遣使入曹……”

    重耳的心顿时活络起来假设楚王意欲拉拢曹国再加上鲁国从中阻挠若能再影响一个诸侯那么以襄公的自负会盟之举才三个小国既没能越恒公的五国也没有周天子遣使这个会盟之举也未必能成。如果自己再加以努力那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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