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的位置:安居小说网 > 都市言情 > 卤煮研究生院章节目录 > 七、卡拉

七、卡拉

卤煮研究生院作者:耿于天 2020-01-13 22:00
    人们常说爱情是个永恒的话题但究竟能海枯石烂到什么程度其实谁也不敢妄下结论;但有一点倒是还比较肯定至少在可预见的未来咱们都得和它一道“痛并快乐着”。所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是非曲折无外乎两种原因或者深奥或者多变;相对而言爱情大概属于后者。

    现如今的年轻人恐怕很难接受去和可能连面都没有见过的异性厮守终生即便只是一种假设就像过去的男男女女无法想象半路夫妻带着各自的亲生骨肉“幸福”地生活在一起更不可能拍成情景喜剧在全国范围内“惑乱人伦”还一演就是四部。同样如果这个道理可以成立的话我们今天的婚姻介绍所在几十年后也许就会归扫黄办统一管理了。

    曾几何时中国人的(当然是大6上的)一切都与至少“几代人十几代人甚至几十代人”之后才能实现的**理想息息相关当然爱情也不能自己偷偷收着也得拿出来一并冠冕堂皇。很多人可能会条件反射地想到那些逼着文工团小姑娘嫁给师长旅长之类的“经典战例”咱们**人不是清教徒也有七情六欲自然难免会有一些工作上的“偏差和失误”都是过去的事儿了还提它干什么?

    不管这些“鸡毛蒜皮”究竟是凤毛麟角还是司空见惯至少当时的爱情与革命相生相伴是不争的事实比如《青春之歌》里的“喜新厌旧”看起来就很气壮山河嘛。反动派不全是老弱病残朱时茂这浓眉大眼的家伙也有可能叛变革命连温情脉脉的面纱也懒得置办你把封资修想得也太单纯了。

    追忆当年现如今仍然风度翩翩的彭咏教授在五十年代才子云集的北师大校园里可是个众里寻她的焦点人物江左少女那招牌式的小鸟依人自不必说再加上书香门第里多少代人沉淀下的恬静气质总而言之供她挑选的范围基本上可以说是扒拉脑袋就算一个。可乱云飞渡的结果却是一贯名不见经传、上下左右怎么数都位居中游的吴泓“同学”却大浪淘沙始见金。究其原因似乎有些让人哭笑不得那时候太积极的叫资产阶级情调太深沉的算封建主义残余学养过人属于成名成家思想政治突出怕有投机革命倾向这么沧海横流下来现还是距离产生美中庸哲学置之四海而皆准。

    事实证明彭老师果然慧眼当历次运动把天之骄子报废、改革大潮让滥竽充数现行之后长短大小正合适的“小吴”便顺理成章地晋升为“吴老”就像天上难免会有某颗幸运星最接近我们头顶一样人间的学者之中也总是要诞生个把泰斗的。事实证明留得青山在还就真是不怕没柴烧。当然任何机遇与运气都是以实力为前提道理很简单点儿正的也不止你一个“pk”会在适当时候成为一道必答题。

    弗洛伊德认为在每个人产生意识的初期要经历所谓的“镜像阶段”在这个时期里孩子通过对周围成年人的观察(通常是父母)来逐渐确立行为准则与实现自我认识。正如所有没死过的人谁也不能肯定关于地狱、阎罗以及鬼门关的传说究竟真假几何一样(至少从逻辑上来讲是这样当然政治宣传就完全是另外一回事了)同理到底咱们在襁褓中是如何学会做人现在大概也没有人能记得了。所以说到现在为止弗爷讲的这套能且只能是一家之言。但那个相反命题的答案却基本可以肯定也就是父母往往希望孩子能按照自己的设计蓝图长大成*人。

    事实上尽管同样劳碌而且也得以寿终正寝地混到正高级职称但彭教授对那唯一一颗掌上明珠的“拔苗助长”却始终没有停止过。本着客观公正的奥林匹克精神来评价迄今为止吴雨也基本实现了当初那张图纸上的种种勾画与设想硕士学历加上语文学科带头人一个三十来岁的美丽少*妇还能奢望些什么呢?

    这个世界上有两种爱分别以得到和失去为最终目的而父母之爱便是后者的典型代表。当年苏联那个要命的私有化进程之所以惨不忍睹说到底就是撒手不管的恶果;彭教授肯定没这么冲动在女儿即将离开自己老巢的时候早就已经精心地为她选好了“下家”。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项姑爷的平步青云充分证明了老人家的慧眼独具在八面玲珑中积极上进这种品质可以等闲古今中外的一切虎穴龙潭。

    西谚说:“everydoghashisday(人总有出头之日)”可这一天等来的倒不见得是好事儿。彭妈妈虽不能说是机关算尽但也把谋事在人挥到了极限可当所有的种种都各就各位之后大家猛然现最后的美中不足却让一切变得晚节不保。

    其实这白璧微瑕对于如今的很多年轻人根本就不是什么遗憾说白了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为什么会这样呢?和咱们党指挥的枪没有去武力保卫南中国海权益一样不是不能人家不想;更准确些说来是那“一切以事业为重”的项姑爷不想自从升任处长之后这位曾经“很听话”的东床快婿也不再把岳母大人的指示奉若金科玉律了。为了让咱伟大的社会主义事业后继有人彭老师真是连越俎代庖的心都有了可要命的是唯独这个勾当非得由当事人亲自出庭不可任凭你再高明的隔山打牛还就是使不上劲。

    随着时间的推移癣疥之疾渐渐转变成了心腹大患彭教授处心积虑的暗示早就改为了彻底摊牌正如“恼羞成怒”这个词汇想要告诉我们的赤膊上阵永远是黔驴技穷的先兆。女人想用孩子来拴住男人但结果却往往是作茧自缚前车之鉴当然足以满目疮痍可到头来还要前仆后继没办法和飞蛾扑火一样都是本性使然。

    一个巴掌拍不响这事儿也不是吴雨自己能说了算的其实两人那和谐的小世界早就可以成果斐然可女人基因中便已经注定的母性在现如今的社会潮流中早已变得并不那么顺理成章。偏偏这个新版小吴充分继承了父亲那蒲苇韧如丝的性格从来就不懂得为自己的“我本将心”去“奈何明月”想等她主动站出来维权黄花菜都凉三遍了。一边有丈夫的冠冕堂皇一边有母亲的理所当然真不知何处是归程。

    “导师有没有安排你帮着所里做点儿什么?”那天晚上吴雨实在有些招架不住当家老旦那渐行渐近的紧逼盯人听枕流在屋外说要去教室把瞻前顾后间落下的外套拿回来便如蒙大赦般借故一同逃将出来。

    “没有她去南京开会了可能得有一阵儿才能回来”徐枕流当然很喜欢和小吴老师在晚风中漫步这还是搬过来两三个月中的头一次。

    “是么?我本来还说要找找她呢。”吴雨好像是在自言自语活动活动那有些木讷的头部现今天的夜空似乎只有一明一暗的两颗孤星悬在前路的尽头。北京市近年来反复叫嚣的“蓝天计划”在奥运事到临头时的连日阴霾后似乎也变得默不作声了。

    “您认识她?”枕流倒是没想到赵冉这位不久前才从大洋彼岸载誉归来的“老瓶装新酒”居然还如此“凡有井水处皆能歌柳词”。

    “啊……是”她似乎刚刚回过神来:“原先……认识。”

    小吴老师是那种危险系数很高的netbsp;1over(指让孩子产生倾慕的成年异性)多年过去青春期所有的浑浑噩噩非但没有烟消云散反而被时间沉淀得清清楚楚:“您……”枕流真想别向这对朦胧的凝眸使用敬词可从她还是个不折不扣的少女时就已经养成的定位却早驾轻就熟得无可奈何:“有继续读博士的打算么?”开口之后才意识到那个都到了嘴边的话题恐怕论不到自己过问只能仓促间拆东墙补西墙。

    吴雨长出一口气对于内敛的人来说这可以已经算得上是种感叹了:“还是读书那会儿好觉得……”她笑笑摇了摇头但似乎并不是对刚刚那个问题的回答。

    “革命人永远是年轻”枕流愈觉得自己有时谈话几乎可以不过脑子:“您不还是在学校里么和孩子在一起的人不会变老。”如果换个对象他一定不会失去这个唱赞美诗的大好机会。但此时望着身边那个记忆中永远慢条斯理地站在讲台正中娓娓道来的端庄实在不忍心去打破这份清凉和宁静。

    近些年来不少大型城市都在鼓励差不离算是富起来的人民群众多使用公共交通工具比如金山上的北京或许可以被理解为那些私家车工业大亨们吃撑着之后的一种微不足道的忏悔。可问题是把刚嚼完肯德基健康早餐的西服革履们装进那些为了咱绿色奥运的国际承诺只得不断尾随欧三、欧四标准而已经变得越苗条、甚至连售票员自己都挤上不去的公交车实在有点儿滑稽。说穿了城市基础建设的屁股还远远没有擦干净。其实这笔帐还是大锅饭那个时代欠下的单位办社会出这个门进那个门很多人一辈子也没怎么做过汽车。当然马恩列斯的追随者们红透半边地球、且不是修正主义那种挟天子以令诸侯般挂羊头卖狗肉的时代在地平线的尽头已经快要看不究竟了似乎也没有任何要卷土重来的迹象北京城那些红色记忆变得愈具有历史考古的价值。新世纪的今天像语言研究院这种“小楼一统”已经越来越像是被时光车轮遗忘的活化石鲁迅先生说悲剧是“把有价值的东西毁灭给人看”照此逻辑霓虹灯下的破旧书桌又该算作什么呢?

    不过能在这类事业单位浑浑噩噩地混上一辈子也未尝不算种幸运尤其在如今朝不保夕的大环境中否则也不会有那么多人削尖脑袋去争夺“饿不死、也撑不着”的“铁饭碗”了。据说八宝山殡仪馆对面的某地产项目在焚化炉的猎猎浓烟中开盘销售时曾火爆到没有熟人都拿不着号儿的地步这也许就是“和谐”的初级阶段吧比起他们能在单位“隔壁”分得个两室一厅的确不赖。

    无论怎么说从家属楼通向研究生院大门那不出百米的“骐骥一跃”对于此刻的徐枕流来说确实是太短了。他本以为吴雨会愿意在这个风起却躁动的夜晚到她当年读研时曾经战斗过的“革命旧址”去瞻仰凭吊一番至少也该去数数它那似乎从未挪动过的脚步十一月的落叶虽然被全球变暖拖住了后腿但依然忠实地记录下校园林荫道上的每一缕脉动。

    可吴雨似乎没有打算把这“浪漫之旅”进行到底她更像是怕见到什么一样尽管也同样不想回去面对家中那盏孤灯但还是两害相权取其轻。看来今晚的吉星确实轮不到枕流头上他真后悔没有和这位难得的同伴在研院门口多相对哪怕是两分钟因为那很容易引人想入非非的情景只差毫厘便可以被恰好从外面回来的林风撞个满怀尤其是那顺理成章的猜想颇为当事人所窃喜的时候徐枕流甚至想把小吴老师拎回原地重新来过。

    “呦还没走呐”对于住到校外的研一新生来讲这个时间能在这儿相遇确实有些出人意料。

    “东西落教室了”枕流悻悻地懒得多说:“你呢?”

    “团委有点儿事儿”这位欧美当代语言学专业的林帅哥来自山西平遥恐怕字典里天生就没有赔本这个词:“师兄让过去一趟。”

    枕流点点头尽管黑暗中的两人谁都看不见、也不会在乎。他明白这种“为政以德”的事儿自己作为“党外民主人士”不好多问。开学虽然似乎还是昨天但那些走南闯北的包打天下们早就已经各抱地势现在想后制人恐怕都已经为时已晚。

    阿拉伯有一句谚语说市场上嗓门最大的是卖破烂的。这个道理没什么值得费解事实上我党也多次强调选拔干部要德才兼备。可问题是无数看破红尘的智者事到临头时却会立刻从终点回到起点。大学时为了政治理论课通关有一次起五更爬半夜地背临考前老师给总结的复习要点记得其中“马克思主义的真理观”那部分很是简练统共只有两条:一、世界上没有绝对真理;二、马克思主义是绝对真理。佛祖在世时不厌其烦地反复告诫须菩提自己其实什么都没有说日后若是佛法衰败也一定是毁于那些自以为是的徒子徒孙手里。无意中曾经在书店瞥见过一本大作名曰《马克思的报复》可惜仓促间没来得及抱得美人归只记得大约是总结苏东剧变历史教训的。

    其实这个林风同学从整体上来讲还是比较具有亲和力的并不像那些脸谱式的党棍一样全身都洋溢着阶级斗争的深刻性和复杂性:“你没报名参加那个……”

    “卡拉圈儿k”看来为了这个“大赛”研究生院“一套班子”、“两块牌子”、“三个系统”、“四批人马”……总之各路“政治家”大概是都倾巢出动了。

    “呵呵”学商科出身的林风大概也知道过度推销的副作用:“你们系6远航……”

    “准备和外文系顾爽一块儿……”

    “那个女孩儿临时有事儿说是去不了了”小林君总算扳回一城:“你没听她说么?”

    枕流觉得自己已经越来越像个员外郎不光不积极向组织靠拢也就是说还没有新兴资产阶级有觉悟而且连参与掌故的权力也一并自取灭亡了:“不知道。”

    团委新贵大概是听出了小胖子的不悦:“远航的手风琴拉得不错你们班的人都挺多才多艺的”没有见风的本领谁也不敢随便使舵。

    但这个马屁实在不大高明但凡换了时间地点人物很可能就当头撞到鼻子甚至蹄子上。幼儿园的阿姨都知道有些孩子天生具有某种势力范围意识即便是不喜欢玩儿的玩具亦或现在顾不上玩儿但只要是他的别人就休想碰。去向某个男生赞美和他直线距离更近的异性就算人家没有继往开来的打算也往往不是个明智的选择在多数亚洲国家尤其如此。

    “学会文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