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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来年春暖候君归(2/2)

[三国]银枪伴落军祭酒作者:衍之枫城 2021-08-13 10:39
戟,愤然说道:“不战!”

    翻身跃上赤兔,疾驰而去。

    “当。”

    赵云手上脱力,竟将涯角枪也摔在了地上。

    “赵将军?”苏秦小心地唤他道。

    赵云抹了把汗,拾起银枪走了过来。

    靠在苏秦肩上的那人,双眸紧闭,眉头深锁,一手却仍是攥紧了身前的衣襟。

    赵云一下把人抱了过来,声音有些发颤。

    “奉孝……”

    赵云二话不说,就要把人带走。

    “哎哎哎!赵云,你不能就这么带他走。”

    苏秦急忙将人留住。

    “为何?”

    “子龙……”

    怀里那一声低呼,赵云直接略过苏秦的回答,坚定道:“奉孝,我带你走,现在就走。”

    赵云放下他,却听他道:“子龙,嘉现在不能跟你走。”

    “奉孝,你……”赵云猛地抓过他的手,柔声道,“奉孝,你的心思,云终是明白了。”

    郭嘉惨然一笑:“子龙既已明白,那也理应知晓,为何嘉不能随你走了。”

    大地震动,是大军飞马赶来的震颤。

    蓦地,赵云将涯角枪一下扎在地上:“云不在乎,哪怕从此刻起,解甲归田也好。”

    马蹄声越来越急,越来越近。

    郭嘉觉得胸口的那道伤疤愈发滚烫,而这人的话语,如蛊如毒,拼命地从他的伤口往血肉里钻。

    “子龙,你怎可为了嘉,而弃你所有。”郭嘉却是故意不去看他,“方今乱世,更是男儿争功夺名之时,子龙一身胆魄,又岂可效那渔樵耕读之辈。”

    赵云霍然笑道:“奉孝错了。”

    “错在哪里?”

    “我从未想过逐鹿功名,我想的,只是这天下早日大定。”

    “那子龙更当克尽己任,子龙如今归附刘备,尚无建得寸功,便想卸甲,要这天下如何看待于你,他日史官笔下,又当如何书之。奉孝不能因一己之私,而毁了子龙千载英名。”

    郭嘉低着头,靠进他的肩窝,黯哑的声音,满带温存。

    “你能来,我已经很满足了。走吧。”

    “奉孝。”

    “走吧,别让彦明替你担责太久了。”

    赵云能来兖州,却是苏秦当日特意留下了讯息,而刘备那边,也是张燕一直担待着。这人虽在曹营,却对他的事,这般上心。

    赵云狠狠地将人抱紧,在他耳边轻道。

    “等我,等着我来接你。”

    郭嘉眷在他的怀中。

    “好,我等你。”

    曹ca大军赶来之时,郭嘉说:“侯成、魏续已经中计,吕布被诱出城,这会儿,他们该是已绑了陈公台去见主公了。”

    “主公,吕奉先大势已去。”

    曹ca望着那人,临河而站,青衫广袖,好似仙真,踏过碧落,一不小心,便落进了这爿凡尘。

    曹军决堤,东引泗水、祈水之湍流,水淹下邳,刚刚消融的积雪,汹涌如潮,在城中肆虐着,掠取着下邳城内,每一条生命。

    哭喊声,逃亡声。

    统统被吞没进了那咆哮的江水。

    河海涛涛,撞上城墙,顷刻间,掀起千尺巨浪,砸得下邳城,城不像城。

    一座彻彻底底的人间炼狱。

    苏秦难以置信地望着眼前的这一切,冲塌的房屋,卷走的牲畜,还有一条条吞噬的生命,悉数淹进了两河之中。

    “先生,我好像知道了,为什么你会说这河中,只有血肉尸骨。”

    郭嘉站在高地,望着下邳的惨烈,身子不由晃了几下。

    白门楼前,曹军所向披靡,斩杀得处处血光四溅。

    此时,吕布怯意已生,再无战意。

    下邳城破,吕布,降。

    郭嘉跟在曹ca身旁,木然地看着这个绑得结结实实的男子。

    不久之前,这人还能轻而易举取他性命,可如今呢。

    郭嘉知道,自此往后,曹ca逐步开始在北方霸业的争夺中,崭露锋芒。

    吕布不依不饶:“明公,布愿誓死效忠明公。”

    曹ca不置可否。

    “布自问,我所带的骑兵,纵横沙场,绝无敌手,若明公留布一命,布定会助明公一统天下。”

    “哈哈,奉先真乃当世第一猛将呢。”曹ca朗朗笑道,然视线却左右环顾,最后,不偏不倚地落在了郭嘉身上。

    郭嘉极是不愿,可这时,也不得不踏前半步,低垂眉眼,像是在避过吕布恼恨的目光。

    “主公可还记得当年的丁原,董卓么?”

    曹ca闻其言,嘴角终于挂起了满意的笑容。

    建安四年,春。

    吕布被缢杀在白门楼。

    郭嘉离了下邳之后,风寒便一直反反复复的,曹ca没法子,只得让华佗重新跟回他的旁边。

    回许昌的路上,郭嘉除了睡,就是昏,看得苏秦只能在一旁干着急,抓着华佗的手臂直晃。

    “华老,先生这是怎么了啊?”

    华佗另一只手煎着药,慢条斯理地说:“内忧外患,积郁成疾。”

    苏秦摇摇头:“不懂。”

    “玲珑心,心思太甚。”

    苏秦继续摇头:“还是不懂。”

    华佗端着药出去了:“你不用懂了。”

    易京的那一道伤口,本该已早早地结了疤,可有时,却会乍然变得滚烫滚烫。

    华佗说,这伤看似结痂,然,内里却仍是伤痛未愈。

    华佗问他:“先生,你让将军走,是怕曹公对他不利?”

    “嗯。”

    “那先生为何不愿意与他归隐山野?”

    郭嘉喝着药,苦涩的药味,敛在了眉间。

    “因为……归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