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回

    自裴翠云嫁给咬金以来，渐渐改进了小姐脾气，愿意亲自做繁琐家事，融入瓦岗群体生活。程大娘千盼万盼，儿子好不容易得了媳妇，可两年多来，两人却依旧没有孩子，程大娘为此急得不行，天天挂观音像跪拜，甚至提议咬金纳个西宫，只不过在咬金的坚决反对和好言哄劝下才就此作罢。裴翠云为了给咬金减肥，每天克制了他的食量。程大娘每次看到咬金端着碗眼巴巴地望着裴翠云吃饭时，心里就不是滋味儿，一日在饭桌上和裴翠云商量道：“翠云哪，咬金做皇上挺辛苦的，我看让他多吃一点吧！”说着夹了一块肉给咬金。咬金的笑容还未展开，碗中的肉已给裴翠云大叫着夹了过去。裴翠云向程大娘笑着解释道：“娘，您不知道啊，他呀，吃什么都长肉，就是喝一口凉水啊，都长一身肥膘。您看看，这都快两年多了，都没减掉十斤肉，您说我着不着急啊？按理说啊，我已经给他吃很少很少很少的饭啦，可是呢还是减不下来，以后得让他多运动运动才行，是吧？”她见程大娘拿着筷子没动，又道：“娘，您别担心，来，吃饭。我呀，不会把他饿死的。”程大娘见咬金一脸郁闷地坐在那儿，十分心疼。儿子的饭量做母亲的最清楚，从小到大，不管家里条件多艰苦，她都会让咬金吃饱。如今他做了皇帝、娶了媳妇，居然还吃不饱了！一念及此，程大娘在桌子底下偷偷扯了扯咬金的裤子。不知是不是被饿昏了，咬金愣愣地抬起头问道：“干嘛？”吓得程大娘赶紧做手势让他噤声，然后看了一眼埋头吃饭的裴翠云，起身就往屋里走。裴翠云叫道：“娘，您吃好了？”程大娘道：“哦，我今天好像没有胃口，你们吃吧，我走了。”又对咬金道：“咬金哪，你送送娘吧！”咬金却还是呆头呆脑的没会过意来，道：“娘，我还没吃饱啊！”程大娘心里直骂咬金笨蛋，假装埋怨道：“哎哟，你这孩子，少吃一口饿不死你呀！”说罢赌气离开。裴翠云见程大娘脸色不好，忙催咬金去送送，咬金这才喊着程大娘追了上去。一回到房间，程大娘掩上了门，笑呵呵地给咬金端上了一大碗白米饭和一只香喷喷的烧鸡，见咬金一脸幸福的样子，程大娘又是好气又是好笑：“你说你这孩子真笨！刚才啊，我都快把你裤子拉下来了，你硬是什么都不明白，就知道吃！”咬金啃着烧鸡，吃得满嘴都是油，笑道：“还是娘亲你厉害，想到这样的办法！”程大娘一脸慈爱地看着咬金，眉开眼笑道：“慢点吃，别噎着啊！”一会儿又道：“哎哟，你说这个翠云也真是的，总是不想让你吃饱。我听人说了，要是吃不饱呢，身体就不好，身体不好呢，就不能有孩子，你说没有孩子，我怎么抱孙子啊，是不是啊？”也不知咬金到底听进去没有，只点着头道：“娘，还有没有啊？不够啊！”程大娘一拍桌子：“我再去杀一只啊！”见儿子吃得香，她十分高兴，兴高采烈地就去杀鸡了。自咬金娶裴翠云以来，这是他第一次吃这么饱，直到吃得再也吃不下了，这才打着嗝回去。裴翠云早已把所有的家务活做完，对咬金在程大娘那里逗留了那么久感到不解，咬金忙撒谎说母亲需要自己相陪才能睡下，幸好裴翠云没瞧出端倪，咬金暗暗松了一口气。自此以后，咬金当着裴翠云的面十分配合她的举措，吃完饭后自有程大娘给他开小灶，一时倒也没给裴翠云发觉，咬金非常得意。几日之后，杨广携了萧妃以及文武官员，浩浩荡荡向龙舟行去。只见浩淼江面上，一艘气势磅礴的巨船昂扬而立，叹为观止。船头高翘，船身辉煌，纹以蛟龙穿霄的图腾，精雕细琢，栩栩如生。龙舟四座，皆以锦彩为帆，随风飘扬，宛若云蒸霞蔚，运河两岸种满了杨柳，绿柳碧水，烟雾迷蒙。更有千艘骑兵，紧傍两岸而行，龙舟庞大，挽牵皆用人力，成千上万民众j□j上身，沿河拉绳。杨广看到这等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壮观场面，心里大喜，和众人一齐上了龙舟。龙舟上分有房间上千，供杨广和各位后妃大臣居住，其间更有大殿、偏殿、寝宫、御膳房、歌舞坊等等，吃喝玩乐无一不全、无一不备，船舱内珠帘翠幔，金碧辉煌，布置精巧，其排场之豪华奢侈绝不下于长安的皇宫，竟像是活生生的把皇宫搬到了这龙舟水上。负责造龙舟的李密引着杨广进舱道：“皇上，请看，这是主殿，是为每天上朝接见百官之用。”“好！一应俱全！看来朕根本不用回京了。”杨广非常满意，大为赞赏，他蓦然想到一事，“对了，朕在船上生活，以后不是要天天吃河鲜？那岂不是很闷吗？”一旁宇文化及忙道：“皇上放心，臣早已有安排，沿途各地，会送来当地特产的美食，而且到一个大城市，当地的官员就会送来美女，到下一站就会更换百人，保证皇上日日新鲜。”杨广开怀大笑：“还是你想的周到啊！”正待启程，舱外却闪电一亮，猛地打了个惊雷。“怎么是阴雨绵绵？今日好像不太吉利啊！”杨广脸色一沉。李密急中生智道：“皇上不必担心，这雨为水，水涨船高，皇上这趟南下一定是顺顺利利一帆风顺。”外头雷声依旧滚滚，杨广却露出笑容：“好！好一个水涨船高！李卿家果然才思敏捷，朕就命你随朕同下江南，沿途陪朕吟诗作对！”“谢皇上！”李密躬身谢恩，宇文化及看在眼里，瞳孔微微一缩。杨广坐上龙椅道：“趁着水涨船高，速速！”“遵旨！”李密扬声叫道，“皇上有旨，龙舟！”瓢泼大雨中，数万纤夫齐声吆喝，在官兵的鞭打下缓缓拉动了龙舟。龙舟所经之处，各地官员无不搜罗奇珍异宝、山珍海味争先恐后献上，抓民女、捉劳役，船夫累死饿死满途，杨广却在龙舟中日日笙歌、醉生梦死，弄得山河变色，天怒人怨。李蓉蓉听说杨广开运河、造龙舟等惨无人道之事，更是恨得咬牙切齿，一日偶然听人说起瓦岗正计划攻打长安，不禁又是紧张又是快慰，压着满心激动，好不容易等叔宝一日晚上得空来看她，才迫不及待问道：“秦大哥，听说你们想攻打长安，什么时候发兵啊？”叔宝道：“原先我们是想攻打长安的，但是现在我们觉得太冒险了。”他见李蓉蓉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自己，便给她分析道：“如果我们大军出动的时候，各地反王偷袭瓦岗的话，我们的根据地就没了，到时候就会陷入一种进退两难的境地，所以我们就先把计划搁置了。”多日来的期盼陡然变成一场空，李蓉蓉好生失望，轻声道：“瓦岗是众多反王中最有实力的，连你们都这么保守，那杨广昏君岂不是要永远坐在皇上的位置上？”她叹了一口气，语气中略带不悦：“这两年瓦岗太安稳了，安稳得已经把你们的雄心壮志都消磨掉了。”叔宝听李蓉蓉颇带责怪之意，面色一僵，移开了目光道：“蓉蓉，我知道，你对杨广恨之入骨。可是，我们也不能贸然行事，而且你也告诉过我，不能为了私仇而于大局不顾啊！”他这是在说自己不顾大局吗？李蓉蓉讶然地望着叔宝，声音也高了起来：“这不是私仇啊！推翻杨广这暴君是大快人心的天下大事，你们当初起义不就是为了天下百姓吗？而不是占着瓦岗在这里永世为王啊！”“蓉蓉！”叔宝低喝，语气也急了起来，“我们当时起义是为了天下的苍生，是为了推翻杨广，可是我们必须要选出一个各地反王都信任的人出来，统一各地反王，建立新的朝廷，可是现在还是没有一个合适的人选。”他微微放缓语气：“这件事情，急是急不来的。蓉蓉，我知道你报仇心切，你的仇我们一定可以报，等待一下吧！”李蓉蓉听到叔宝体谅的话语，看到叔宝坚定的眼神，自知激动之下说话重了些，心里有些后悔，轻声道：“秦大哥，我太冲动了。”叔宝轻舒了一口气：“没事的，你的心情我能了解。”顿了顿，他灿然一笑，岔开话题，“哎，蓉蓉，学堂的事情有没有需要我帮忙的？”李蓉蓉淡淡笑道：“不用了，你也不熟，你就忙你那边的事情吧！学堂这边的事情，王丞相在帮我的忙。”叔宝点了点头，心里升起一股失落：“对啊，王丞相很能干，而且文采也比我好……”他长叹一口气：“唉，蓉蓉，自从你来了瓦岗以后，我觉得我们之间反而生疏了许多。”李蓉蓉心里微微一酸，抬眸间已是云淡风轻：“光军屯的事就够你忙的了，连见大娘的时候都很少，我又忙于学堂的事，我们两个自然见面的时间就少了。可是我们忙是为天下百姓的幸福，见面少一点也是应该的。”李蓉蓉轻轻一笑，迟疑了一会儿垂首道：“总之我心里明白你关心我就是了。”叔宝心中一震，凝视着李蓉蓉问道：“蓉蓉，你真的明白我很关心你吗？”“有些事情，是不用说出来的。”李蓉蓉望着叔宝，眸光晶亮如两颗璀璨明珠，眼里柔情缠绕，似一层层涟漪，漾得叔宝心头微微一荡。叔宝只觉一颗心忽的怦怦直跳，十指紧紧交缠，手心里几乎要冒出汗来。他不敢直视李蓉蓉，移开了视线低下头，正待鼓起勇气表白，却不知如何开口，又害怕被拒绝，犹犹豫豫间只听李蓉蓉又道：“罗大哥那边你要多点时间陪他，自从罗夫人去世后，你和大娘就是他唯一的亲人，你有空多陪陪他。【92ks　就爱看书网】”叔宝顿感轻松，却又无比懊恼，道：“我知道，可是……表弟现在最需要的不是我，你知道吗？”李蓉蓉了然一笑，眼里含了促狭之意，“我当然知道，他需要的是冰冰。”叔宝见到她打趣的样子，扑哧一声笑出声来，道：“蓉蓉，既然你明白的话，以后就麻烦你在冰冰面前替他多说几句好话吧！”李蓉蓉笑道：“老是关心别人，你自己呢？”叔宝面色一僵，又感觉不自在起来，喃喃道：“我自己？”“大娘为了你的事多ca心啊！像冰冰这么好的姑娘都被你拒绝了，难道这么多年来你就没有遇到过合心意的姑娘吗？”叔宝一颗心又沉了下去，竟琢磨不透李蓉蓉到底是什么心意，感到更加茫然和不知所措。良久，他心一横，怅然道：“有。可是，我也不知道人家的心思是什么……”他飞快地瞟了一眼李蓉蓉，又飞快地移开视线，眉目间满是苦恼，“我也不敢去问。”李蓉蓉冰雪聪明，如何不知叔宝的心意？只是她自己心结未解，总是远远观望而不敢近前罢了。今日听叔宝第一次说出，不由心如鹿撞，低下了头不吭声。良久，她缓缓抬起头来，却正好对上叔宝望过来的眼睛，两人四目相胶，千言万语似乎尽在不言中。叔宝慢慢伸出手去握李蓉蓉的手，李蓉蓉轻轻一颤，却没有挣开去。两人正沉醉在这美好温馨的氛围中时，忽听一人煞风景地叫道：“蓉姐姐！”两人同时惊醒，一齐把手缩了回去。单冰冰也不敲门，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一进门就道：“秦大哥你也在啊！那太好了，你们给我评评理！”李蓉蓉笑道：“又有什么人惹着你了？”单冰冰哼了一声道：“我刚才和我二哥吵了一架，我对他说我要做女将军，让他在军中给我安排一个差事，可是他竟然蛮不讲理，说什么哪有女人打仗的，不行！你说气人不气人？女人怎么了？那罗夫人不是也跟着罗将军和十八骑来瓦岗的吗？”叔宝心里还在暗恼单冰冰突然闯进来，没好气道：“那不一样，姑父姑母是过来看表弟的，不是来打仗的。”“那我不管！人家来了我也这样！”单冰冰横了叔宝一眼，问李蓉蓉道：“蓉姐姐，那你说，以前有没有女人做过将军啊？”李蓉蓉忍住笑意：“好像是没有哎！”“那你说女人可不可以做将军呢？”单冰冰一脸坚决的看着李蓉蓉，不依不饶地问道。李蓉蓉笑看了叔宝一眼：“好像也没人说不可以。”“那就更好了！”单冰冰开心地笑道，“那我就要做第一个女将军，也许啊，还能够名留青史呢！”叔宝和李蓉蓉听单冰冰想得还挺美，都忍不住笑了起来。叔宝道：“冰冰啊，带兵打仗可不是好玩的，你的武功不行，上阵会麻烦别人的。”单冰冰小嘴一嘟：“那也是。”转瞬又笑着瞟叔宝道：“不过正好啊，你可以教我！”“我教你？”叔宝一愣，手指挠挠耳朵，装作十分头疼的样子。单冰冰不知是套，一看他这副不情不愿的模样就来气，喝道：“怎么，不行吗？我就知道你不想教！你跟我二哥一样都小看女人！”李蓉蓉只是笑着不说话。叔宝眼神闪烁，逗她道：“冰冰，不是那么说，只是我那一路武功不适合女孩子……哎，我想起一个人来，他的武功不但适合你学，而且他可以教你。”单冰冰一听还有这人，转怒为喜，兴致勃勃道：“谁啊？快说啊？”叔宝一笑，一字字道：“我的表弟，罗成。”单冰冰吸了一口气，声音突然小了下来，忸怩道：“他啊，不太好吧，有点难为情哦。”李蓉蓉笑着激将道：“不是要做大事情吗？就要能屈能伸啊！还说要做女中豪杰，怕难为情？”叔宝附和道：“就是啊！嗯？”两人一齐大笑起来。单冰冰看看李蓉蓉，又看看叔宝，见两人一唱一和笑得开心，明显就是一丘之貉沆瀣一气嘛！在两人的夹击下，她的嘴撅得老高，可又不甘心就此放弃，做女将军的梦想还是在她心中占有相当的地位的。正当单冰冰还在犹豫要不要去找罗成教她时，第二天罗成就来找她了。单冰冰到院子里和罗成碰面，罗成正坐在院中的石凳上，将一个长长的包裹往前一推道：“送给你。”“什么？”单冰冰打开包裹，提起一件轻便小巧却又气势不凡的盔甲，在身上比了一下，不禁又惊又喜，道：“盔甲？干嘛要送我盔甲啊？”罗成道：“哦，表哥他把你想做女将军的事情告诉我了。”单冰冰暗骂，叔宝嘴还挺快的。她不知罗成早已留心，却以为他是来敷衍自己，微怒道：“哦，我明白了，你不想教我武功，就拿这么一件盔甲来哄我，哼！”说着把盔甲往石桌上一放。罗成急了，忙站起解释道：“哎，你别误会，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想教你，只不过你没有盔甲的话，怎么上战场啊？所以我特地为你做了一件。”其实这件盔甲做成已久，只是罗成一直不知怎么送出，如今借着这个由头，正好把盔甲送出去。单冰冰早就想要一副盔甲了，闻言不禁淡淡笑道：“那，你还挺细心的哦。”她重新拿回盔甲，称赞道：“这盔甲真的很轻啊，一点都不像你那件特别重。”罗成笑道：“你身体弱嘛！如果是普通的盔甲，你一定不会舒服的，所以我把熔铁改成了钢丝，这样的话轻便倒是轻便了很多，但是防御一点都没减轻。”单冰冰爱不释手的对盔甲打量了许久，心里感怀罗成的一番苦心，高兴地笑道：“这盔甲真的很好，谢谢你。”罗成看着她的笑容，心头快乐满足，笑道：“不用客气。”单冰冰问道：“罗大哥，那你什么时候教我武功啊？”“你什么时候想学了，我就什么时候教喽！”单冰冰大喜，身子往前凑道：“那现在就开始吧！”“好！”罗成带单冰冰来到枪架前，从架上拿下一支枪，介绍道：“枪乃百中之王，而罗家枪法是以矫、柔、变而闻名天下，适合轻身人使用，我就教你一套罗家枪法吧！”单冰冰没想到罗成竟要把家传枪法教给自己，迟疑道：“可是，你家的枪法不是从来都不传外人的吗？”“嗯……娘死之前，不是已经把这个规矩撤掉了吗？她说只要有利于天下人，就可以外传。”罗成忽然低头移开视线，“再说了，我娘她也从来没把你当外人。”“你说什么？罗大哥。”单冰冰一愣。罗成自知失言，张口结舌道：“哦……我说，我娘生前很喜欢你，从没把你当外人……好了，不说了，开始练吧！”他把手中的枪递给单冰冰。单冰冰接过枪，枪的重量压得她手往下一沉，不禁叫道：“啊，好重啊，这枪！都拿不动！”“哎呀！”罗成懊恼地一拍后脑勺，“你说我真笨。我只想过你穿不动这么重的盔甲，忘了你拿不动这么长的枪啊。你让我想想。”他把枪拿回来，目测了下枪的长度，又后退几步比划了几下，心中已有办法，道：“这样，你等我七天，七天以后我一定让你满意。”“还等七天啊！”单冰冰叫起来，“七天我闷都闷死了！不学了，不学了！”说罢赌气走开。“哎……”罗成心里一暖，单冰冰虽然不高兴了，可她在他面前又会耍小性子了，这说明她已经把自己当做比较亲近的人了。罗成又打量了一会儿枪，立即回去画了张草图，拿到打铁铺中让人照图在七天之内打好。回到家中，罗成又翻开罗家枪谱认真思索起来，恰巧叔宝来看他，见他拿着一根木棒比划来比划去的，奇道：“干什么呢？”“我正看罗家枪法，冰冰她用不了长枪，我想在罗家枪法的基础上，创建一种短枪枪法，这样的话，她用起来可能会方便一点。”叔宝随手拿过木棒把玩，笑道：“冰冰要知道你这样的话，她一定会很开心的。”罗成淡淡一笑：“也没什么，其实也算是对她一种补偿吧！看到她高兴的样子，我真的很满足。对了，表哥，你是使短兵器的人，也许，你能帮我琢磨一下。”“好！”叔宝坐了下来，两人对着枪谱研讨了半天，终于把短枪枪法的大致套路和招式定了下来。七日之后，罗成又把单冰冰叫了出来。单冰冰笑问道：“罗大哥，你找我干什么？”罗成的双手背在身后，嘻嘻笑道：“你猜，我给你准备了什么？”“什么？我猜不出来！”罗成微微一笑，双手一翻，手中已经多了两支短枪，他掉转枪身，将枪柄的那一头递了过去，“特地给你做的！”单冰冰不料罗成说到做到，亲自为自己量身定做了一对短小轻盈的短枪，“哇”了一声，高兴地接过去道：“太好了！”握枪在手，仿佛自己已身在战场，随即拉了两个架势，问罗成道：“看，像不像个女将军？”罗成双手抱胸，端详着她笑道：“嗯，还真像，真是将门出虎女！哎，我跟你讲，我把罗家枪法改了一套枪法，一定适合你用。来，给我！”罗成伸手要枪。“好啊！”单冰冰听罗成称赞自己，越发开心起来，将枪递回去，退到院子一角。罗成双手接过枪，眼神一凛，双枪霍然扫出，只见他翻、跳、腾、梛、冲、蹲、走，身法迅捷，白衣飒飒犹如银色蛟龙，手中双枪花样多变，乃是挥、扫、旋、刺、扎、按、挑，一套枪法练完，罗成弓步下踏，举枪收势，当真是威风凛凛，神气朗朗。单冰冰第一次见罗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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