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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回(2/2)

隋唐全传作者:江文学 2021-08-14 11:03
一阵,决定先不告诉单雄信,等到成功出了城,再写封书信道歉不迟。为了不让单雄信知道自己来此,徐茂公很快便离开了将军府,隐藏了自己的行踪。因此,这件金蝉脱壳的计划,除了单雄信懵然不知,叔宝、咬金、罗成、单冰冰以及宁氏和裴翠云u子全部参与了,要么出谋划策,要么帮助隐瞒。宁氏的寿辰,将军府中十分热闹,单冰冰专门请来了云贵傣族的舞蹈戏班来为宁氏表演舞蹈,戏台下,单雄信、叔宝和罗成夫妻一同陪着宁氏观看。宁氏似乎很满意,一面看着舞蹈一面赞不绝口。单雄信转头四顾,不见咬金和裴翠云,问妹妹道:“冰冰,咬金和翠云呢?”单冰冰按照事先商量好的道:“哦,嫂子这两天不太舒服,程大哥正在家里照顾她,他们一会儿就出来了。”单雄信点点头,没再追问下去。外面丝竹盈耳的同时,徐茂公收买了戏班管主,悄悄带着他运进来了一只大箱子,送到了咬金的房内,里面放着戏班表演的衣物以及涂抹脸颊的颜料。等到管主走后,几人便立即着手准备起来,让裴翠云u子换上戏服,又用颜料抹黑了脸。忙完一切后,咬金走出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似的观看表演。叔宝早已经坐立不安,心中忐忑了,见咬金出来,向母亲使了个眼色。宁氏会意,马上捂着胸口咳嗽起来。坐于宁氏两旁的叔宝和单雄信同时侧身,叔宝问道:“娘,你怎么了?”宁氏笑道:“没事,可能受了一点风寒。”叔宝一脸担忧道:“娘,那我先送你回去休息吧!”“这……”宁氏看了单雄信一眼,犹豫道,“不太好吧!”单雄信忙道:“伯母,都是自己人,不要客气。叔宝你先送伯母回去吧!”叔宝等的就是这句话,可心里又马上涌起了一阵强烈的愧意,好不容易才按捺下去,搀起宁氏道:“娘,那我们走吧!二哥,我马上就回来。”单雄信点了下头,叔宝便搀着宁氏走进了屋子。两人方走,后排的罗成和单冰冰也站了起来,互相对了个眼色,罗成继续坐下来,单冰冰则转身朝屋中走去。宁氏在屋中也换上了戏服,抹黑了脸。一切准备妥当,宁氏和裴翠云u子便坐上戏班的马车,混在一群戏子当中,由戏班的管主驾着马车暗中出了将军府。几人化装成表演的戏子,要出城门赶戏。城门守将掀开车帘检查时,只看到一群涂黑了脸、穿着傣族戏服的土著,连是男是女都分不清,更别说认出是什么人了,检查不出什么,便让马车过去了。徐茂公早已出了城门,自会接手马车,将众人引到安全的地方去。单冰冰尾随着马车一路来到城门,躲在一棵大树后,直到马车顺利地通过了,这才松了一口气,心里却隐隐泛起些伤感。将军府的歌舞表演一直持续到晚上,众人散了后,观众席上只剩下了单雄信、叔宝、咬金、罗成夫妻五人。单雄信兴许喝了些酒,小有醉意,面带失落道:“曲终人散,意犹未尽,酒酣兄弟情更浓,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不知如此美景,今后还能再有吗?”单雄信似乎话里有话,叔宝等人心中都微微难过,想到今日对单雄信做的一切,更是愧疚和不忍交杂,一时都默不作声。单雄信已经端起了酒杯,团团敬道:“来,各位兄弟,干!”众人心情复杂,皆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咬金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我们兄弟还在这里,这个机会一定有的。”单雄信什么也没说,一脸醉意地站起身来:“时候不早了,我该走了!送君千里,终须一别啊!”说罢摇摇晃晃地走入了夜色中。众人心头皆不好受,单冰冰虽不会离开,但心疼兄长,红着眼睛,眼泪差点就要掉了下来。然而,即便有万般的无奈和不舍,叔宝和咬金也终归是要离开了。因时已晚,城门已关。叔宝和咬金苦苦煎熬了一夜,在次日清晨随着戏班出了城。刚出城门不久,就听见后面有马蹄声音追了上来,却是罗成来与两人告别。罗成奔到近前下了马,抱拳道:“表哥、程大哥,我来跟你们道别。此别以后不知何时才能相见。”两人此去,便和罗成、单雄信处于敌对的立场了。叔宝心中一阵怅惘,随即笑道:“一定有机会再见的,表弟回去以后,替我向单二哥道别。”“好,我一定转达,保重了!”“你也多保重!”罗成和咬金又互相拍了拍肩膀,叔宝二人这才上马离去。三人都只道单雄信昨日宿酒未醒,还不知道此事,却不知单雄信已经横马立在了前头。叔宝二人见到单雄信之时,一惊之下马上勒住了马。单雄信也不说话,只是看着两人,咬金扛不住,掉头欲走,却被叔宝叫住了。既然已被发现,不如大大方方地道别辞行,也不枉了多年来的兄弟情谊。叔宝转头凝视着单雄信,诚恳道:“二哥,对不起。”又带着咬金下马向单雄信跪下:“单二哥,叔宝在这里向您告别了。”单雄信眼中一热,忙将二人扶起,呆了半晌才道:“叔宝,你要走也不向我辞行,哥哥我可生你的气呀!”单雄信的语气越是平静,叔宝就越是满心羞愧,和咬金对望一眼,低下了头。单雄信道:“其实,我昨天晚上就已察觉。叔宝,你是一个出了名的孝子,要给伯母过寿绝不会这么仓促。还有,昨晚整夜不见翠云,表演的人是越来越少,我派人一查,知道有一辆表演的马车连夜出城,我心里就知道七八分了。”果然,昨夜单雄信的话是有暗示的。叔宝胸口一滞,很是难受:“二哥,我们不应该骗你。”“我已知你去意已决,若想强加挽留只会伤了我们的兄弟情义。兄弟一场,成人之美,想走就走吧!”单雄信说话的时候,眼睛一直低垂着,谁都知道他讲出这番话来是下了多么大的决心。叔宝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诚实相告:“二哥,不瞒你说,我和咬金此去是投奔大唐,你看王世充他小肚鸡肠,囚禁我们就并非是一个明主,要不,你和我们一起投奔大唐吧!”单雄信眼眶一红,却装作眼睛进了沙子,眨了眨眼睛,一面背转了身子微微苦笑:“我岂不知道,王世充难成大器,可是我现在是骑虎难下。我曾经起兵反隋,后来离开大魏转投王世充,如果现在让我离开王世充,那我岂不是一辈子都要背上不忠之名?”叔宝急道:“弃暗投明怎么谈得上不忠呢?”“王世充待我不薄,我又娶了他的女儿……”单雄信顿了下,续道,“现在她已经有了我的骨肉。如果我要离开她,那怎么对得起她?更何况李渊与我有杀兄之仇,我怎么能……投奔他?”单雄信一番话说的叔宝和咬金哑口无言,自知再劝也不会有什么结果了。叔宝道:“那我们以后各为其主了,我希望我们以后不会……”单雄信知他所想,淡淡打断:“何必想那么多呢?假如有一天真让我们决战沙场,到时候不必留情就是了。如果真的能够死在兄弟手上,我单雄信也不枉英雄一世。”此时虽说的轻巧,可三人心里都知,让昔日的兄弟沙场对决,那是多么残忍的一件事!叔宝仰头叹了口气:“像表弟说的一样造化弄人。二哥,我走了以后,表弟请你照顾了。”单雄信点头笑道:“这个你放心,他现在是我妹夫,又是我的好兄弟,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他,放心吧!”咬金望着单雄信道:“二哥,我不会说话……你永远都是我的好二哥!”单雄信再次深深地看了二人一眼,神色复杂:“咬金,叔宝,就此别过,后会有期!”“后会有期!”二人齐齐抱拳。单雄信转身大踏步地离去了,仿佛走得很决绝,又很留恋。他走去的方向冉冉升起来一轮朝阳,万丈霞光瞬间映射到了他的身上,金色的光泽让他看起来异常神圣,他却在这神圣的光芒中亦走亦远,直至完全消失。单雄信刚回到府中,便遭到了王世充的一顿斥责:“你怎么这么不小心?让秦叔宝跑了!哼!这煮熟的鸭子飞了!”单雄信静静坐在椅子上解释:“昨晚我喝的酩酊大醉,一时大意,一点也没有察觉。”王世充盯着前方,冷冷道:“早知道这样就应该把他们都杀了,免得便宜别人!哼!”单雄信闻言双眼霍然圆睁,不敢置信地望着王世充,不能相信他竟有这样肮脏的想法,眉头紧锁,面上登时冷了下去,更是一句话都不说。王世充又哼的一声道:“这回别让罗成跑了。你再让罗成跑了,我就拿你治罪!另外萤萤已经怀孕了,你这重感情的人,可不能做出抛弃妻子、不忠不孝的事情来!”单雄信霍地站起,强忍怨怒道:“父王,你千万个放心,我单雄信绝不会辜负萤萤的。”也不知王世充相不相信,撂下一句:“你好自为之吧!”便气冲冲地走了出去。单雄信紧握双拳,双眼通红,一把坐倒在了椅子上。李世民按照徐茂公的吩咐,这些日子并不出兵,只是作假骗过宋金刚。然而,李世民却不得不担心,若徐茂公游说艰难,久不回营,时日一长,不仅军中士气低落,而且宋金刚必起疑心,到时候就麻烦了。这日,李世民一如既往的在营中等待消息,将近晌午之时,徐茂公突然掀帐而入,笑道:“秦王,你看看谁来了?”李世民惊喜回头,正是叔宝和咬金二人披着战甲跟随徐茂公而进,李世民倒头便拜:“恩公,受世民一拜!”“秦王,快快请起。”叔宝将李世民扶起,满脸的欢欣与感慨,“以后,就不要再叫我恩公了,我最佩服你的,就是能够以民为天的雄心壮志。今天我投到你麾下,希望能够尽我的绵薄之力,早日看见天下太平。”李世民见到叔宝和咬金,当真是满心欢喜,依言改口道:“我也挺佩服将军的气魄,今后天下的兴亡就看你我的了。”两人相对大笑。李世民问道:“对了,军师,两位将军的家眷都接回来了吗?”“都接回来了,送往长安安置好了。”几人一听都放下心来,叔宝笑道:“那就多谢秦王殿下了。”话音未落,贾甫顺和史大奈走进帐来,见到叔宝和咬金,大喜过望,执着彼此的手高兴地打招呼。史大奈拍拍咬金的肚子,笑道:“怎么样?怎么胖成这个样子了?”咬金笑叹道:“哎呀,天天在洛阳城里他不让我走,让我吃啊睡啊睡啊吃的,一直吃一直睡想不肥都不行!”众人哈哈大笑,

    仿佛又回到了瓦岗那大家庭般无拘无束的日子。李世民忽然想起一事,问叔宝道:“对了秦将军,单将军、罗将军他们为什么没来?”叔宝眼中一黯,提起笑容道:“单二哥已经是王世充的驸马了,而罗成和冰冰舍不得离开二哥,又被受封了一字齐肩王,所以啊来不了啦!”李世民理解地笑笑,语气里却掩不住遗憾之情:“真是太可惜了,不能招齐当年瓦岗五虎,真是我人生一大憾事。”咬金插嘴道:“就算他愿意来,我们五个也缺了一个。”想起王伯当,众人心头都是一阵伤感,徐茂公道:“此事的确遗憾,要怪只能怪伯当跟错了人,被李密这种轻薄之人所连累啊。”叔宝见大家都沉浸在悲凉之中,勉强挤出一个笑容:“伤心事咱们就不要再提了……哎,听徐军师说,定阳刘武周手下有一名大将,名字叫尉迟恭,勇猛异常。咬金哪,今日我等初到,我们就会一会这位将军,也好向秦王进献一份见面礼啊!”这些日子以来,大唐屡遭尉迟恭挫败,如今终于要主动出击了,李世民自然高兴,笑道:“那好,祝秦将军马到成功!”叔宝和咬金相视一笑,一齐走出营去。不久便率领了大军在敌方城外叫阵,并指明要尉迟恭出门迎战。恰巧,尉迟恭出去押运粮草,宋金刚听说是秦叔宝叫阵,心里一惊,思量了半晌,吩咐下去高挂免战牌,拒不应战,一连三天皆是如此,不论叔宝如何叫喊,宋金刚只是不应。一日夜晚,李世民出来巡视军营,正巧碰到出来方便的咬金。两人都无困意,便一齐去散散心。两人一面欣赏着夜色一面聊天,不知不觉远离了军营。正好尉迟恭押运着粮草车从此经过,见到两人,疑心大起,吩咐其他人先押粮草回去,自己则独自一人向李世民二人走去。尉迟恭走到近处,才发现二人皆披战甲,不由分说大喝一声:“干什么的?为什么刺探我军军情?”咬金马上不耐地反驳:“刺什么军情哪?我们俩在赏月,打扰我们你还敢嚷嚷,你是哪位啊?见到我们家秦王还不下跪?”咬金万万没想到,尉迟恭不但不跪,反而双眼放光,手向李世民一指道:“你就是李世民?!”“正是!”尉迟恭不由一声冷笑:“哼,我尉迟恭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我饶不了你!”说罢举起了手中的钢鞭。李世民和咬金同时一惊,李世民道:“你就是尉迟恭?”咬金也指着尉迟恭大叫道:“哦,你就是白天挂着免战牌作缩头乌龟的尉迟恭啊!干什么?晚上过来偷袭啊?”尉迟恭双眼怒瞪:“你敢说我是缩头乌龟?!”手中钢鞭一挥,已朝两人攻过来。李世民拔出了随身佩戴的长剑,咬金未带兵器,只能赤拳上阵,三人很快斗作了一处。月光下只见刀光剑影重重叠叠,令人眼花缭乱。尉迟恭虽以一敌二,却丝毫不落下风,不多时便踢中了咬金的胸口,李世民的胁下也被尉迟恭手肘撞到,接着后背又被钢鞭打了一记,急向前扑,刚好扑到咬金身上。尉迟恭哼地一声,举起钢鞭昂头看着两人。咬金小声道:“秦王,我们好像打不过。”话音未落,尉迟恭又举鞭直上,咬金护主心切,将身一闪挡在了李世民面前,抄起双臂生生去架尉迟恭的钢鞭,尉迟恭左手一掌击在了咬金的肚子上,趁咬金疼痛,又撤开拿鞭的右手,手腕一翻,在咬金肚子上再加一击。咬金闷哼两声,捂着肚子急步后退。李世民本已逃开几步,见咬金受伤,大惊失色,又跑回来扶住咬金,问道:“你没事吧?”咬金紧抿着嘴,只嗯嗯着不说话,一把挡住要上去再打的李世民,对他猛使眼色,拉了他转身就跑。“想跑?”尉迟恭在身后一声断喝,空中一个翻身便已挡在了两人面前,回身道,“唐兵就知道跑!”“对啊!”咬金闷闷地开口,却吐出了一口的鲜血。原来方才咬金受伤,为了不让李世民知晓,硬是把翻涌上来的血堵在了嘴巴里。不说话还好,一说话便全部露馅。李世民见状大惊,问道:“程将军,你没事吧?”咬金擦了一把嘴边的血:“没事,刚刚吃撑而已。我可以再打的。”说罢就要上前。李世民赶忙拉住他,向尉迟恭道:“尉迟将军,只要你放过程将军,我愿意束手就擒。”咬金霍然转头望向李世民:“秦王,这样不可以的!我虽然不识字,但我知道什么叫忠义,你被这个黑炭头给掳去,为了我,不值得!”不料尉迟恭听了大叫:“谁是黑炭头啊?”“说你啊!”咬金不屑地撇撇嘴。尉迟恭走近几步,瞪着咬金很认真地道:“你以为你白吗,啊?我要是个黑炭头,你就是个肥黑炭头!”咬金分毫的便宜也不让尉迟恭占:“是啊,就算我是个肥黑炭头,我也是个可爱的肥黑炭头!”尉迟恭高举钢鞭,一手下压:“那我就是一个武功高强的黑炭头!”咬金作势一声惊叫:“哇——你举这个高点就叫好打?如果你能打你今天下午就不用挂免战牌,避开我家兄弟秦叔宝啦。”尉迟恭大喝:“什么免战牌?这两天我没在!如果我要在的话,什么秦叔宝,保证一鞭打得他屁滚尿流!”咬金登时心生一计,挑衅道:“你敢不敢跟他再打?!我即刻叫他过来!”尉迟恭本性直率,江湖气重,咬金如此拿话挑他,他血气一冲,满口答应:“敢!谁怕谁!”“好!”咬金不动声色地转头,“秦王,你现在即刻回去叫叔宝过来,我在这里做人质,好不好?行不行?!”“行!”尉迟恭答应得很是干脆,却突觉不对劲,叫道:“等等!你以为我是傻子啊?把官大的放走留你个废物?我才不上当呢!”咬金暗道不好,哀怨地看了李世民一眼。李世民上前道:“那好,我留在这儿做人质,你让程将军回去找秦叔宝,你看如何?”“行!我就信你一回!”尉迟恭又对咬金道:“两个时辰你要不回来,我就一鞭打死他!”咬金也上前一步:“我凭什么信你啊?!”尉迟恭拍着胸脯道:“我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我说话当然算数啦!”咬金还待讥嘲几句,李世民道:“程将军,尉迟将军也是个响当当的男子汉,我相信他说的话一定会言而有信的。尉迟将军,不知道我说的对不对?”李世民这样一说,尉迟恭自然是更无办法反悔,大声答道:“对!”“对你个头啊!”咬金担忧李世民,迟迟不走,被李世民一催,才嘱咐他自己小心,一面后退一面指着尉迟恭道:“我现在就叫叔宝过来,你站在那里别动啊,他很能打的,你就等着买棺材吧你!你站在那别动,你走了就算输了,我这一生都不会放过你的!”说了几句见尉迟恭毫无动作,这才转身走了。尉迟恭冷嗤一声:“秦王,这种窝囊废你也要?”李世民侧开了头,沉默不语,自找了一块石头坐下来等。尉迟恭可没他那么平静,一直在旁边走来走去,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尉迟恭提醒李世民:“时辰可快到了。”李世民沉静地道:“你放心,只要你讲信用,那我李世民也不会耍这种小伎俩来算计你,我会等叔宝来跟你一决胜负,如果秦叔宝胜了,你再放我走。”“哼,如果我胜了呢?”“那我就束手就擒,跟你回去见刘武周。”李世民如此坦率淡然的态度,反而使尉迟恭微微的不悦,嗤道:“不是我吹牛,秦叔宝有那么厉害吗?我有自信战胜他!”李世民淡淡道:“你也不要小看秦叔宝,依我看,你们两个武艺应该不分上下,更何况,山东叔宝的威名,可不是吹牛吹出来的。”尉迟恭更加忿然:“那我山西尉迟恭也不是吃素的!”“山西?”李世民微一沉吟,起身问道,“将军是山西哪里人士?”“太原。”李世民微惊,笑道:“这么说,我们还是同乡呢!可是既然将军是山西人士,那为什么不呆在家乡,反倒要去投靠刘武周呢?”尉迟恭哼了一声:“不说还好,一说我就来气!当初我冲着你的名气去投靠大唐,没想到营中让我当伙头军,而且我多吃点还要绑我,我一气之下打出了军营!路上碰到了宋金刚,我就投靠了刘武周!”李世民心念一转,已猜了个七八分,道:“我一直在潼关招兵,我可从来没有去过太原。再说了,像你这样一个英雄好汉,我又怎么会舍得让你去做伙头军呢。这样一个人才,不要说多吃点饭,就是天天大鱼大肉、山珍海味我也心甘情愿。”这一番话言辞恳切,尉迟恭面部表情已不那么刚硬,转身道:“你这个人还挺会说话,不过我听着舒服。”“我不是奉承你,只要是个人才愿意加入我大唐的,我对他都会像亲兄弟一样。”尉迟恭对李世民的印象不知不觉的慢慢改变,道:“不过说实话,你作为一个王爷,为大将能不顾个人安危来做人质,我挺佩服你的。”李世民道:“程将军是为了保护我而受伤的,我又怎么可以弃他的安危于不顾呢?”尉迟恭听得一怔,叹了口气道:“哎,没想到天下还有你这样的好主子!”李世民默然下来,良久,才缓步走开道:“其实,我只是想早点结束这乱世,还天下老百姓一个天下太平。”“天下老百姓有太平吗?我不懂事的时候,爹爹娘亲就给乱军杀死了。我从小就不相信一个人能给天下太平!更何况你连我都打不过,怎么给天下太平?!”李世民霍然回头:“天下太平是用双手创造的,我愿带领他们用天下所有的双手共创天下太平!尉迟将军,你也加入我们大唐吧,为天下老百姓尽一点点心意。”尉迟恭微感动容,心里回味着李世民的话,一时默不作声,突然间又反应过来,连连摆手:“不行不行……我差点让你给绕进去!我这个人最恨不忠不义之人,刘武周待我不薄,我不能背叛他,如果你再跟我胡说八道,我真对你不客气了!”“谁敢对秦王无礼?”一个清冷的声音远远传来,叔宝身穿雁羚甲,气宇轩昂地大步走来,站到了李世民的身边。“你是谁?”尉迟恭突觉一股迫人的压力扑面而来,骤然一惊,又骤然反应过来,“哦,你是秦琼!”“你说的没错!我正是秦王麾下的秦叔宝!”“好!我等你很久啦!”尉迟恭微一咬牙,举着钢鞭直扑而上。叔宝双眼一睁,手中翻出双锏,身法快似闪电,一套秦家锏法舞的滴水不漏。金蛇乱舞,银星炫目,叔宝知道久战不利,需尽快将尉迟恭拿下,以雪秦王被挟之辱,壮唐军之声威,因此越快便越有威慑力。于是出手一招快似一招,一招狠似一招,劲风挟势,逼得尉迟恭不住后退,最后一招杀手锏,叔宝眉目间暗藏雷霆之势,双锏指出,长锏直抵尉迟恭咽喉。尉迟恭低眼看着双锏,神情倔强,也不求饶

    。叔宝大喝一声,旋身一锏就要当头击下!忽听李世民一声大叫:“手下留情!”叔宝收了锏,不解地看向李世民。李世民道:“尉迟将军也是有情有义之人,你还是放了他吧!”叔宝剑眉斜斜上扬,眉心微蹙:“秦王,他是敌军大将啊!”“你就放了他吧!”李世民恳切地望着叔宝,只是重复着这一句。叔宝看了尉迟恭一眼,道:“既然秦王替你求情,你走吧!”尉迟恭不服气地看向叔宝:“姓秦的,我今天打不过你,是因为押了一天的粮草,又累又饿,等明天阵前见!”又对李世民道:“秦王,谢你不杀之恩,我尉迟恭欠你一条命!”说罢掉头便走。叔宝和李世民看着尉迟恭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各怀心事,沉默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