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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回(2/2)

隋唐全传作者:江文学 2021-08-14 11:03
几声,突然止住笑声道:“说大话!”不说还好,一说尉迟恭便瞪着咬金道:“我最不服气的,是因为我以为这黑胖子能打败罗将军!还骗得我又答应他条件,又给他磕头,想想最冤枉不过!”“好了好了好了。”李世民笑着打断,“现在有罗将军加入,我们就如虎添翼了。只可惜,单将军不在,要不然,这昔日的五虎将到齐,那我们的五旗阵容就天衣无缝了。”座下众人闻言都是一阵黯然,气氛一时沉默了下来。李世民见到众人情状,反应过来说错了话,忙岔开话题道:“对了,明天是端午佳节,我们不如休息一天,大家出去散散心,走一走。如果有什么要事我再传召各位,如何?”咬金第一个应和:“好啊!哎,冰冰、罗成,我们明天一起去玩,还有叔宝,好不好?”众人都纷纷笑着答应,尉迟恭也兴高采烈道:“好啊好啊,我也去!”咬金一副不耐的样子道:“关你什么事啊?我们去叙旧,你刚刚认识人家去什么去呀!真是!”“我就去!”尉迟恭干脆站了起来,冲着咬金大叫,“秦王都说我是新五虎,我干嘛不去?!”咬金也站了起来,还把脚踏到了椅子上:“你站起来了我也能站,我说不让去,就不让!”尉迟恭把脚踏到桌子上:“我就去!”“不让!”“我就去!”“不让!”“……”众人哈哈大笑,李世民忍着笑站起:“别闹了,都这么大了,让人家笑话!”端起桌上一杯酒道:“来,大家共饮此杯!”咬金和尉迟恭两人这才作罢,和众人一同饮酒。次日,端午佳节。叔宝、咬金、罗成和单冰冰早就一起约出去游玩了。徐茂公喜爱清净,便留了下来。李世民也正巧无事,便约徐茂公一起去御果园走走。那御果园本是杨广下令建造的,还没造完,隋朝就灭亡了。两人走在御果园中,看着一处处精巧的亭台楼阁、香榭水池、假山名卉,都大是感慨。徐茂公叹道:“果然是名不虚传哪!处处精心堆砌,可以说是美轮美奂啊!”李世民道:“可是为了杨广私欲,不知道会害死多少黎民百姓。”两人随处行走,走到湖边的一个亭子中,李世民指着前方道:“你看这里,和洛阳城不过一墙之隔,却是截然两个世界。”两人正谈话间,徐茂公偶然抬头,竟看到单雄信带着一群人正在城外巡逻。此时单雄信也看到了李世民,登时双眉倒竖,一边着人去禀告王世充,一边拔剑就带着人向园中冲了进来。徐茂公大惊,慌忙叫道:“单雄信来了!殿下你快走,我拖住他!”急催着李世民赶紧走,自己却停了下来。单雄信很快便带人追了过来,徐茂公拦住单雄信:“二哥!”“茂公,你给我让开!茂公,你我是兄弟我不想伤害你,让开!”徐茂公见单雄信双眼冒火,势如疯牛,不禁急的满脸通红,抓住单雄信的手颤声道:“二哥,算我求你了,放过殿下吧!”单雄信见李世民越跑越远,心里大怒,大叫一声推开了徐茂公,手指着他不住颤抖。徐茂公死死地挡在前面,眼中全是恳求,希望单雄信能看在兄弟情谊上放过秦王。“二哥,二哥……你就放了他吧!”“放了他?绝不可能!李渊和我有杀兄之仇,昨日降我先锋,我岂能放过他?!让开!”徐茂公心急如焚,哀求道:“二哥,冤冤相报何时了啊!念在贾家结义之情,你就放过他吧!”“茂公你……”单雄信看了一眼徐茂公身后,愈发恼火,刷的一剑就刺向徐茂公。徐茂公和单雄信过了几招,被单雄信捉住了手,挣脱不得。单雄信对手下的人叫道:“你们快追!”徐茂公见一大群人向李世民追去了,更加使劲地想要挣开。单雄信加大了手上的力:“茂公,你若再横加阻拦的话,我就对你不客气了!”双手一松,挡在了徐茂公身前:“要不是看在我俩兄弟的情分上,我早把你劈成两段了。今日在此割袍断义!”“二哥!”徐茂公心中一痛,想要阻止,却已经来不及。割下的一截衣袍在空中翻飞着落下,带着无限眷念与不舍,却终究还是在两人的眼前飘落在地。两人静静地望着对方,眼中都是沉痛。良久,单雄信方道:“也罢,从此我们恩断义绝,他日相见绝不留情!”说罢转身离去。“二哥!”徐茂公在身后撕心裂肺地大叫。单雄信身形一顿,却没有停下,大步跑着去追赶李世民了。徐茂公想跟上去,却被单雄信的手下拦住了。徐茂公无法,只得转身飞奔,一边奔跑一边大声喊人救命。咬金不带尉迟恭出去,尉迟恭很是郁闷。一个人百无聊赖地随处走走,一面踢着地上的石子一面嘀咕:“还朋友呢,一起出去玩也不带我去,真不讲义气!”眼睛一扫,看到路边有一条清澈的河,正好出了一身汗,便脱了上衣和长裤,到河中去洗澡。刚洗到一半,就听见岸上有人喊叫:“快来人啊,救二殿下!快来人啊,救秦王殿下!”紧接着就看见徐茂公一头大汗地跑了过来。“军师,有事吗?过来洗澡吧!”徐茂公听到尉迟恭的声音,就像见到了救星一般,方才跑得急了,一停下来便开始大口喘气,扶着一棵树大叫:“快去……御果园!单雄信要杀秦王!”“什么?!”尉迟恭惊得站起。“快去啊!单雄信要杀秦王!快,快,快去!”尉迟恭急匆匆地奔上岸,衣服都来不及穿,拿上钢鞭就直奔御果园。御果园太大,尉迟恭大声喊着“秦王”,像没头苍蝇似的在园中到处找,急的满头大汗。李世民又尽量往假山处躲避,尉迟恭就更看不到了。忽然间,尉迟恭听到一处假山后面传来了打斗的声音。尉迟恭一凛,急忙凝神倾听,当他找过去时,李世民已经摔倒在地,双肘撑着地面,惊恐地望着前面的单雄信。单雄信一声怒喝,手中的槊向李世民直刺过去。尉迟恭大惊,奋不顾身地扑身而上,“铿”地一声挡开单雄信的槊,赤身护在了李世民面前。“秦王你先走!”尉迟恭大叫。李世民点点头,捂着胸口忍痛离开了。待单雄信看清是何人坏了他的大事时,更是又惊又怒,直欲和尉迟恭拼命。尉迟恭赤着身体无盔甲护身,本就吃了亏,再遇上单雄信如此拼命的打法,不多时腿上就生生地挨了一击。幸而尉迟恭武艺略高一筹,手中钢鞭使劲一挥,便将单雄信的槊给打断了。单雄信见折断了兵器,羞愤之心大起,还要与尉迟恭再战,便听一人大喝道:“住手!”两人同时停止了动作转头望去,却是叔宝等人一起赶了过来。几人奔到近前,叔宝急道:“尉迟恭你别打了,都是朋友啊!”“又是朋友?!”尉迟恭又是气闷又是不解,“怎么敌军中那么多朋友啊!”“二哥!”单冰冰一下子扑进了单雄信的怀里,带着哭腔道:“二哥,你终于来了。”单雄信抱了单冰冰一会儿,面有不忍,却还是轻轻推开了她。叔宝上前道:“二哥,所谓良禽择木而栖,王世充他并非明主,实在不值得你舍命保他!小弟也并非一定要你归降,只是不忍我们兄弟有一天会相残。”单雄信渐渐平静了下来,吸了一口气道:“我已经反隋朝叛李密,如今,再背叛我岳丈,我岂不是一辈子都背上不忠之名吗?就算我不计较,可我的孩子,他生下来一辈子就会被人耻笑有一个不忠的爹吗?叔宝,这种感受,你以后会慢慢理解的,忠义两难全!如今我们各为其主,以后在战场上不用顾念旧情,现在我就跟大家击掌断义。来日相见,我们便是敌人!”单雄信率先伸出了手,众人却尽皆愕然,良久,无一人有所动作。单雄信等了半晌,轻轻笑道:“怎么了?如果连这都拒绝的话,证明我们以前不是兄弟,无义可断了!”叔宝抬起眼睛,神色复杂地看了单雄信一会儿,第一个击上了单雄信的手掌,然后颓然地垂下了手。单雄信又把手掌移到咬金面前,咬金沉默了一瞬,也击了一下,却握着单雄信的手,半天才放开。最后,单雄信将手掌移到了罗成面前,罗成迟迟不动,面含犹豫的低着头。“二哥!”单冰冰望着单雄信,大为心痛。单雄信举着手掌凝视着罗成,最后吩咐了一句:“罗成,我就这一个妹妹,你一定要好好地待她!”缓缓地,罗成终于抬起了手,轻拍了单雄信手心后,马上蜷缩成拳头垂了下去。单雄信叹了一口气,眼里是深深的失落和悲伤,却硬声道:“从此恩断义绝,告辞!”而后郑重地向众人抱拳,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众人望着单雄信渐渐远离,心中均是一阵空落和疼痛,难道这份情谊就这样断了吗?曾经的片段一个个在众人眼前闪过,贾家结义、大闹济南、大树林造反、瓦岗称王……那些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日子,那些不管前方是什么只要大家在一起就能开心的日子,那些轰轰烈烈却又精彩绝伦的日子,能够这么容易忘记吗?曹州孟海公已经来到洛阳。王世充十分高兴,派人将孟海公带来的军队安顿好,自己则亲自将孟海公请到了府上,热情款待。两人分别落座,孟海公问道:“王兄,洛阳之战如何?”王世充赧然一笑,“惭愧,洛阳之战难于启齿……我那兵马

    不成问题,只是唐军有几员虎将,实在是太厉害,很难取胜啊!”“王兄,据我所知,义薄云天小关羽单雄信是你的女婿嘛!”王世充不好意思地笑道:“属下就只有这一员虎将。”话音未落,单雄信就快步走了进来,向王世充跪下请罪道:“父王,追杀李世民不成,请父王治罪!”王世充微微蹙眉:“我就知道你功亏一篑,带那么点的兵马,怎么能够取胜?”单雄信急忙解释:“我是怕打草惊蛇,所以我才……”王世充伸手阻止:“哎,好了,这也证明你对朕的忠心耿耿,快起来吧!”“谢父王。”单雄信站起身,捡起了刚才跪下时放在地上的槊头。王世充向他手上看了一眼,奇道:“你这兵器是怎么回事?”单雄信面有愧色,道:“小婿不才,是被尉迟恭打断的。”“尉迟恭?此人这么厉害?”“居臣所知,唐军的一个黑面神就如此厉害,我担心加上秦琼和罗成,那我们洛阳将会全无胜算啊!”王世充叹了口气,烦恼地挥挥手,让单雄信坐在一旁,对孟海公道:“孟兄,你都听见了吧!”“王兄,这一点你放心,我带了两名将军过来。”“哦?”王世充大喜,正想让孟海公将两名将军叫过来,一直跟在孟海公身后的两名女子竟上前一步,向王世充抱拳行礼。这两名女子是两姐妹,一个肤色黝黑、一身黑甲,名叫黑玫瑰,另一个肤色白皙、一身白甲,唤作白牡丹。王世充初时并没注意到这两名女子,只以为是跟随孟海公的侍女,如今见她俩身穿盔甲、仪容不俗,又主动上前介绍自己,才反应过来这就是孟海公口中所说的两名将军,满心期望变成失望,直闭着眼睛大叹:“哎哟,孟兄啊,这两位弱女子,怎挡得住唐军的大将啊?”孟海公笑道:“王兄,你有所不知啊,这两名女将善知男将之心理,曾战败过许多敌将。”“哦?那,这……这是……”王世充还是有所犹豫。黑玫瑰见到王世充的表情,心里些许不满,抱拳脆声道:“大王,我们姐妹一定会全力以赴。”又瞟了一眼单雄信,“至少,我们的兵器不会被人折断。”“你……”单雄信霍然起身,正欲发作,却被王世充笑呵呵地拦住了。单雄信有闷气发不出,只得重重地坐回椅子上。王世充笑着打量两人,道:“既然二位女将夸下海口,好,那明天就请二位将军出战,迎战唐军!”白牡丹微微抬头,眼中自有一股傲气:“大王请放心,我们姐妹二人一定会竭尽全力,不负大王所托!”“大王,明日黑玫瑰愿请缨出战,大败唐军!”王世充见两人急欲出战立功,而自己又想保存实力,直乐得顺水推舟,哈哈大笑:“好!”次日,黑玫瑰便率领了一支军队,来到唐营叫阵。李世民升帐,外面士兵来报:“报,对方阵中有一个女将叫阵。”“女将?”李世民微感惊诧,和徐茂公对望一眼,见徐茂公也是满脸迷惑,都觉得十分新鲜。徐茂公问道:“知不知道是什么人?”“不知姓名,只知和尉迟将军有点相像,皮肤黝黑。”尉迟恭听罢吃惊地指着自己:“跟我一样黑?不会吧?”咬金打趣道:“是不是你表妹啊?”尉迟恭愈想愈好奇,兴趣大起,道:“有没有这么神奇啊?那我去会会她。”尉迟恭骑马来到阵前,凝神一望,果真见一个肤色黝黑的女将等在那里。那女将虽黑,容貌却颇为俏丽,身穿掩心甲,肩披大红战袍,英姿飒爽又有些男子气概。尉迟恭看得心里直乐,将钢鞭扛在肩头,仰头大叫:“喂,我叫尉迟恭,你叫什么?”“别人都叫我黑玫瑰!”尉迟恭一本正经道:“我说黑玫瑰,我劝你不要逞能,女人应该在家侍候丈夫,这是战场,不是你们女人该来的地方。”黑玫瑰“呸”了一声,“你这蛮汉,别看不起女人!我苦习武艺就是为了让你们这些男人看看,女人可以照样上战场杀敌,什么嫁人侍夫,我黑玫瑰才看不上呢!”尉迟恭愣了一下,自己嘀咕道:“还没嫁人哪!”又大声喊过去:“那我更不能跟你打了,你这么漂亮,我不忍心下手啊!”黑玫瑰愈发恼怒,大叫:“你敢取笑我?看招!”驾马直冲过去。“打就打!”尉迟恭一点也没放在心上,倒想看看这女将功夫到底如何,便迎上前去。黑玫瑰出招快如闪电,一招一招尽刺向尉迟恭的要害,尉迟恭一边挥着钢鞭挡开一边大叫:“黑玫瑰,还是别打了!”黑玫瑰见尉迟恭一派轻松模样,还有空闲说话,更是大怒,喝道:“少废话!”下手也越来越快。尉迟恭马上不说话了,又挡了黑玫瑰几招,突见黑玫瑰被自己钢鞭反震,一个仰身就要摔下马去,忙伸手抓住她的兵器,将她拉了一把,笑道:“我说的吧,你打不过我,还是别打啦!”黑玫瑰咬着牙,想要用力扯回兵器,尉迟恭突然松手,黑玫瑰便又向后仰去,好不容易稳住身子,兵器却已掉下了马。黑玫瑰心中有些发慌,面上却镇定自若道:“你不跟我打,我叫其他大将跟你打!”说罢急忙拨马想走。“想走?”说时迟那时快,尉迟恭手臂一长,抓住黑玫瑰的手臂,轻轻一拖,便横拖到了自己的马上,笑道:“我可舍不得你走。”黑玫瑰拍着马身挣扎:“放开我,你这黑脸怪!放开我,你这个黑炭!”尉迟恭愈发高兴:“我们俩一样黑,是天生的一对!”哈哈大笑着,便回马入营。唐军见己方将军活擒对方女将,不禁士气大增,高声呐喊助威。李世民在营中得报:“报,尉迟将军战胜,已擒得对方女将回营!”“哦?既然擒得对方女将,为什么不送到帅帐里来?”“尉迟将军并未将那女将关押,而是将她抱入自己帐中,礼遇有加。”众人都是一愣,徐茂公心中一动,问道:“你可曾看清尉迟将军将她抱入帐中是作何表现?”“天色太黑,看不到尉迟将军的表情,只听见他在唱歌。”“唱歌?”李世民又惊又奇,完全不明白尉迟恭到底想干什么。徐茂公却突然大笑起来,直笑得肩膀颤动,见咬金一脸疑惑吃惊地看着自己,便止了笑道:“程将军,现在有一个重要的任务要交给你来做。”“什么任务?”徐茂公睁大了双眼,“说媒。”“说媒?!”咬金吓了一跳,“给谁啊?尉迟恭?”徐茂公缓缓点了点头:“正是!”李世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问道:“军师,这到底怎么回事?”“二殿下,据我推测,尉迟将军今天在阵上的反常举动,一定是对那女将动了心。如果我们促成这段姻缘的话,一来可以打击对方的士气,二来又为我方争得一名女将,岂不是一举两得吗?”李世民听得频频点头,喜笑颜开:“果然是件美事。程将军,那就麻烦你……”“又是我?”咬金叫嚷着抗议。“这是命令!”李世民语气一肃。咬金无奈,委屈地闭上了嘴,却没过一会儿又道:“但是我没一次成功过,次次都失败,为什么总让我去?”徐茂公双眼发亮,一本正经道:“哎,正是因为你有失败的经验,所以才比别人更容易成功。你就放心去吧,如果成功了,算你大功一件!”“唉!”咬金深深叹了口气,虽心不甘情不愿,还是一步步挨了过去。自黑玫瑰被尉迟恭擒过来,被抱回营的一路上都在不停地叫骂挣扎。到营中刚刚放下,便霍霍两拳向尉迟恭挥了过去,被尉迟恭成功挡过之后,紧接着就一脚踢在了尉迟恭胸口,然后站起身大骂:“你这蛮汉!我既然被你擒来,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你把我关在这里,算什么?!”尉迟恭睁着一双大眼盯着黑玫瑰,认真道:“我舍不得打你,更舍不得骂你,只要你高兴,怎么样都行。”“你说的!”黑玫瑰话音刚落,便提脚向尉迟恭踢来。尉迟恭招架不及,连忙躲闪。不料黑玫瑰一脚刚踢出,另一脚便在地上受了滑,身子向后摔去,那只脚还翘在空中,模样颇为滑稽。尉迟恭连忙抢上,搂住了黑玫瑰的腰。黑玫瑰怒瞪着尉迟恭,手一甩,就扇了尉迟恭一掌,叫道:“放我下来!”尉迟恭先是愣愣地看了黑玫瑰半晌,好久才反应过来,连连笑着答应,将黑玫瑰扶了起来。黑玫瑰哼了一声,拔腿想走,却被尉迟恭死死拉住,可怜巴巴地道:“我不让你走。在我心中藏了十多年的话,今天也不知怎么了,我见到你我就特想跟你说。如果你想走的话,你也等我说完心里话再走,行吗?”黑玫瑰霍然转身:“你此话当真?”“当然当真啦!我虽然黑,可我守信誉,你不信,我可以发誓!”“我只是随口问问,你怎么紧张成这个样子?有什么话,说吧!”尉迟恭一喜,刚要说话,就听见帐外一个声音慢腾腾道:“也不算很好啊!”两人同时向门口看去,就看到咬金那个大脑袋从帐外探了进来。尉迟恭心里大急,暗想,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连忙给咬金挥手,只盼他看懂自己的意思,现在不要来打扰自己。咬金却偏装作没看见,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先打量了黑玫瑰一会儿,道:“看你有什么本事这么厉害啊!”尉迟恭恨不得把咬金踹出去,急道:“你来干什么呀?”咬金理所当然道:“嗯,我来看看是谁这么漂亮,可以让你这么春心荡漾的了。哎,黑美人啊,很难得啊,这个世界上很难找一个和你这么一样黑的人。你们两个,很配的啦!不如这样吧,黑美人,反正你现在已经走不掉了,是不是?不如你现在就嫁给他,一来呢你可以不用死,二来呢秦王又多了个大将,别商量了,我即刻回去交差,你说有多好啊!那我现在即刻回去准备了!”咬金自己乐呵呵地说了一大串,丝毫没有注意到黑玫瑰已经气得咬牙切齿了。黑玫瑰杏眼圆睁,柳眉倒竖,一拳就打在了咬金的胸口上,骂道:“放屁!”咬金捂着胸口,不敢置信地指着黑玫瑰:“这个泼妇,你打人,你……”正想挥手打回去,却被尉迟恭架住手:“喂,你要干嘛?”咬金委屈地放下手,“哦,你现在跟她一起来欺负我是不是?”尉迟恭正要解释,黑玫瑰已经上前一步逼近咬金,语出如珠咄咄逼人:“欺负你不行啊!有种再骂一句试试,本姑娘不发威你以为我是病猫啊!怎么,不服气啊,不服气你再来,再来本姑娘打得你满地找牙,连狗屎都啃不动!”尉迟恭这下出了以前被咬金戏弄的气,乐得躲在黑玫瑰身后直朝咬金做鬼脸。咬金打又打不到,骂又骂不出,被黑玫瑰的气势震撼到了,一时呆在了那里。黑玫瑰一脸蛮横地举起拳头:“还不快滚,找打啊!”“你……你们合起来……好,我走!”咬金咬牙说了

    半天,愣是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一跺脚,泄气地走了出去。尉迟恭见咬金终于走了,十分开心,笑道:“谢谢你帮我。”黑玫瑰哼了一声,“我看你是好人,看不惯他这样欺负你,所以就帮你喽!”尉迟恭连连承认:“对啊,我是好人,是好人!”“你刚才不是有什么话要说吗?说吧,说完放我走。”尉迟恭突然紧张起来,呆站了半晌,咽了两口唾沫,流下几滴汗珠,才仿佛鼓起了很大的勇气似的,一把抓住黑玫瑰的手:“你知道吗?今天在战场上,我第一眼看到你,你那美丽的容貌、温柔的言语、端庄的举止……”“等一等!”黑玫瑰毫不客气地打断,“美丽的容貌?什么时候?”尉迟恭一脸认真道:“就在战场上你骑马要打人的时候。”“那温柔的言语呢?”“那就是你骂死胖子的时候。”黑玫瑰扑哧一笑,又板起脸道:“还有端庄的举止。”“嘿嘿,就是你刚才踹我的时候。我的心都陶醉了,真的。在战场上,我又不想跟你打,又舍不得你走,我想把心里话跟你说。你知道吗,我没有念过什么书,我怕说错了,让你讨厌我。”黑玫瑰脸上的表情已经大转柔和,眼中也没有了那么强的敌意,甚至还带了些淡淡的笑意,“你心里怎么想的就怎么说,我不讨厌你就是了。”尉迟恭呵呵一笑,极其认真道:“你知道在我心里,埋藏了十几年的对一个人的爱意,一直无处倾诉。今天见到你,我知道你是我一直苦等的。多希望我们天天在一起,一睁开眼睛就能看到你。”黑玫瑰黝黑的脸上竟也泛起了一抹红晕,轻轻一笑,靠在了尉迟恭的怀里。尉迟恭大喜,搂着黑玫瑰轻声道:“无论走到哪里,你可以不投降,但是,你不能不和我做一对比翼鸳鸯。”黑玫瑰直起身子,凝视着尉迟恭双眼,神情是从未有过的郑重:“你说的是真的?”“当然是真的。”黑玫瑰又是一笑,“我今天才算知道,为什么会有人为了心中所爱,连江山都可以放弃。”“只要你一句话,我可以为你付出一切!”尉迟恭突然单腿跪下,仰望着黑玫瑰道,“你,嫁给我吧!”黑玫瑰眼波流转,移开目光,之后轻轻点了点头。“真的?”尉迟恭高兴地从地上一蹦而起,将黑玫瑰抱起来转了几个圈,两人同时开心大笑。尉迟恭将黑玫瑰放了下来,黑玫瑰柔声道:“我既然已经嫁给你,当然嫁鸡随鸡归顺唐军,但是我表姐白氏还在孟海公营,所以归顺之事,千万要保密,否则她会有危险的。明日,她定来救我,你千万不要伤害她,将她生擒回来,我自会有办法,劝她归降。”尉迟恭温顺地道:“你怎么说怎么是,我听你的。你打了一天累了,先坐下来歇歇,我来给你捶捶背。”黑玫瑰依言坐下,心里乐开了花,笑道:“看你这人五大三粗的,却比女人还温柔驯服。”尉迟恭一面轻轻替黑玫瑰捶背一面问:“这样舒服点吗?”“嗯。”黑玫瑰笑着点头。营中虽简陋,设施虽简单,盈盈烛光却映出两人温柔的剪影,在这肃穆严格的军营氛围中透出难得的温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