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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回(2/2)

隋唐全传作者:江文学 2021-08-14 11:03
看了一眼道:“到了到了,终于到了!”叔宝急急忙忙的跳下车去,满脸笑容地向客栈奔去。走了没几步,就远远地看见一个身着紫色长裙的女子站在客栈门口,女子抱着一个四五岁大的男孩,笑语盈盈,神色温柔,正指着什么东西和男孩低语。叔宝顿时停下了脚步,笑容僵在了脸上,胸口如石撞击,一种灭顶的绝望瞬间湮没了整个人。那样熟悉的身影,那样温柔的举止,不是自己心心念念的李蓉蓉又是谁?可是,那个男孩又是什么人?他的心头泛起阵阵酸涩,难道她真的忘了自己,去追寻自己平静的生活了吗?是啊,如若有疼爱她的丈夫,有可爱的儿子,可以带给她幸福平静,她为什么要跟着自己去受那种流言之苦呢?可是,这还是他认识的李蓉蓉吗?还是那个爱他的李蓉蓉吗?跟自己一同来的那个女子笑着跑了上去,他听见李蓉蓉叫她春花。春花笑着接过李蓉蓉手中的男孩,笑问道:“干娘对你好不好啊?”叔宝只觉得死去的心瞬间又活了过来,充斥着满满的欢喜,嘴角不自觉地弯了起来,直想激动地大笑。李蓉蓉放下男孩抬起头来,视线一转,看到了远处的叔宝,登时人如泥塑,表情悲喜交加,眼中瞬间蕴满了泪水,呆了一会儿,猛然向叔宝跑过来,扑进了叔宝的怀里。叔宝紧紧抱着李蓉蓉,恍若做着一个美好的梦,那熟悉的感觉又回来了,这一次,他说什么也不会放手,也不会让李蓉蓉再有可趁之机,再次离他而去。他抱着她,泪水也慢慢涌上眼眶。待两人都平静下来后,李蓉蓉将叔宝带到自己房间,互诉衷肠。李蓉蓉听说宁氏已经去世,心里大为悲痛,哭了一回,惹得叔宝又增伤感。好不容易又平静了下来,李蓉蓉这才道:“没想到我走的这些日子,竟然发生这么多事情。”叔宝长长地

    叹了一口气:“也许,天意如此吧!蓉蓉,你不要太伤心了。”李蓉蓉面带悲戚,遗憾道:“可惜,我都没能见大娘最后一面,她待我像亲生女儿一样,我竟不能给她老人家送行。”说着又沉默了下来,忍不住想哭。叔宝默了一会儿,岔开话题:“哎,蓉蓉,后来你又怎么返回客栈的?”李蓉蓉轻叹道:“自从我离开金墉以后,只觉得天大地大无处可去,于是想去长安拜祭一下我的父亲。路经客栈时,顺便想过来看一下,没想到在此处碰到了我以前的贴身丫鬟春花。当初她受我差遣到法门寺给父亲安置灵位,回来后发现客栈已经易主,苦于盘缠用尽,便乞求店主收留,后来又和店主的儿子成了亲,有了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反正那时我已经是无处容身,便听春花的意见留了下来,一起打理客店。没想到,她竟遇到你。”李蓉蓉说着笑着摇了摇头,似在感叹人生际遇。“是啊。一定是娘亲在冥冥之中保佑着我,要不是她老人家让我在灵堂为你设立一个灵位,我就碰不到春花,也许我这一辈子都见不到你了。”叔宝凝视着李蓉蓉的双眼,竟然有些后怕。李蓉蓉感慨地点点头:“是啊,记得刚回到客店的时候,一想起被羞辱的事情,我每晚都会做噩梦,但是常梦到大娘对我说,为什么不想想黑暗之后就是黎明呢?不知不觉的,噩梦竟然消失了。”“真的吗?”叔宝大喜。李蓉蓉笑着点点头。“这么说全都好了?”叔宝完全不能抑制心中的激动。“嗯。”李蓉蓉又笑着点点头,道,“对了,秦大哥,你今后有什么打算?”叔宝执起李蓉蓉的双手,眼眸清亮温柔,“能够让我再遇到你,这是上天给我最大的恩赐。从现在开始,这一辈子我都不会再离开你,其他什么事情我都不管了!”李蓉蓉有些发愣,轻笑道:“那、那岂不是太浪费你的才能了?”“怎么会呢?”叔宝着急地打断李蓉蓉的话。“和你一起打天下的兄弟呢?你不管他们了吗?”叔宝凝视着李蓉蓉的双眸,坚定地道:“以前我秦叔宝只是为了自己的朋友,为了理想而活着,差点就失去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人。蓉蓉,我现在把我交给你,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不会再离开你。”李蓉蓉的心柔软一动,眸光闪烁,不禁大为感动。两个孤寂的人终于紧紧地相拥,那么多的苦难折磨好像在一瞬间全部消融,从此以后,谁也不会再轻言放手。长安城内,众将自金殿受封之后,各司其职,倒也一直相安无事,如此过了一年。一日晚上,李世民睡不着,在宫内随处走走散心,无意间竟看到太子李建成和齐王李元吉各搂着一名女子进入了彩霞宫中。李世民暗暗心惊,那彩霞宫乃尹妃居所,难道大哥和三弟竟跟宫中妃嫔有了暧昧吗?李世民紧走几步,站在了彩霞宫前,偌大一个宫殿,外面竟无人看守。李世民强按住心中惊奇,俯到窗前去看,果然看到李建成抱着尹妃,李元吉抱着张妃,四人正肆无忌惮地玩闹嬉戏。这张尹二妃本是前朝杨广昏君的妃子,只因杨广下江南,将二妃留在了晋阳宫。后来,她们把李渊灌醉,将李渊抬上龙床逼他造反。李渊无法,只得顺从了二人之意,并将二人纳为妃嫔。二人深宫寂寞,不知何时便勾搭上了李建成和李元吉,常常趁人不知便私下约会,寻欢作乐。李世民又惊又怒,侧耳去听房中四人的谈话。隐隐中听李元吉嬉笑道:“父皇今天找我们有事,我们是乘机溜出来的!”“哎,那皇上呢?他现在在哪?”是张妃的声音,透着些许不放心。李建成不以为然地挥挥手:“哎,你们放心吧!父皇啊,正和刘文靖谈事情呢,今晚是不会来了!”说罢笑着在尹妃的脸上摸了一把,尹妃又笑又嗔地直说讨厌。四人笑了一阵,李元吉又道:“对了,你这准备得怎么样了?”张妃推了把李元吉的脑袋:“还用你说呀?所有的宫女都被我撵走了,今晚我们就在这里尽情地玩乐吧!”四人又是一阵肆无忌惮地大笑,开始饮酒玩耍,刺耳的笑声隐隐传入李世民的耳朵:“咱们俩啊喝一个交杯酒,来!”李世民听罢大怒,怪不得这里无人看守,原来是被故意支开的。他倏地举起手就要敲开门,却在正要触及门板的一瞬止住了。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暗想道:“我不能这样做,如果丑事揭发,这两个人必定是性命难保……就给他们点警告吧。”想罢,便把腰间那条宝蓝色镶玉的腰带取下,挂在门上后自去了。再说次日一早,李建成李元吉因要上朝,又与张尹二妃戏谑了一番,便穿衣起床。李元吉先出来,打开宫门,见到挂在门上的玉带,登时吓得魂飞魄散,下意识地看了看宫殿四周,挑起玉带惊惶地直喊:“大哥,大哥,你看,这是什么?”李建成随后跟出,看到玉带神色一变,道:“这好像是世民的。”“世民?”李元吉心中慌乱,吓得后退几步,一下子撞在了门上。李建成取下玉带看了又看,愈发觉得这就是李世民的东西,颤抖着双手大叫道:“这一定是他的!这可怎么办啊?”李元吉脸色凝重地思量了片刻,眼锋渐渐狠厉,道:“大哥,我有办法!”当天,尹妃拿着李世民的玉带跑到李渊前面哭诉:“皇上,您一定要替臣妾做主啊!昨天晚上二殿下,他到臣妾房间侵犯臣妾,臣妾有这条玉带作证,皇上您一定要替臣妾做主啊!”李渊接过玉带细细一看,果然是李世民之物,不及细想,气得肺都要爆炸了,当即命人将李世民抓到御书房来。徐茂公和刘文靖闻讯大惊,虽不知发生了何事,却急忙赶到御书房,准备见机行事。不多时,李世民被御林军带到,神色如常地向李渊行礼问安。李渊脸上压着一层黑沉沉的怒气,问道:“朕赐你的腰带现在何处啊?”李世民表情僵了不过一瞬,随即抱拳笑道:“回父皇,儿臣的腰带留在皇妹宫中。”“胡说!”李渊拍案大怒,把李世民以及旁边的刘文靖、徐茂公都吓了一跳,他指着李世民大骂,“你这个逆子!做了亏心事,还敢骗朕?!这是什么!”拿起书桌上的玉带就狠狠地摔到李世民脚边,“你为什么要到彩霞宫外?!”李世民瞟了一眼地上的玉带,又瞟了一眼李渊的神情,不禁倒吸一口凉气,明白过来已经被李建成李元吉陷害了。他双眼注视着地上,胸口微微起伏,心知已经百口莫辩,沉默良久才一字字缓慢说道:“儿臣……无话可说!”“好。”李渊看着李世民不住点头,忽然高声道,“来人啊,推到午门外,斩首!”“是!”左右御林军回答一声,便要上来拿李世民。刘文靖和徐茂公大惊,齐齐下跪道:“皇上开恩!”刘文靖哀求道:“皇上,请您念在父子之情……”话音未落,便被徐茂公快速打断道:“二殿下平乱有功,任何大罪都可免其一死!”因是家丑,李渊不能将实情说出,心里好生难过,指着李世民的手不住颤抖,眼中失望、悲伤、震惊、愤怒一一闪过,声音中竟带了一丝哽咽:“你们知道他犯的是什么罪吗?!”李渊浑身无力地跌坐在椅子上,垂着头心伤不已,高高在上的天子此时看起来竟是如此的脆弱。李世民心里一痛,一言不发,缓缓朝李渊跪了下来。刘文靖亟亟劝道:“皇上息怒!要不然将二殿下先收押在天牢日后将功补过?”李渊缓缓抬起头,见李世民跪倒在地,神色凝重。沉默片刻,李渊低沉着声音道:“看在二位爱卿说情的面子上,免你一死,我把你送入天牢,你自己去反省!”李世民低头不语,徐刘二人急忙躬身道:“谢皇上!”“押下去!”李世民只觉一颗心毫无知觉,缓缓站起,一步一步地向后退去,然后转身,神色木然地走了出去。李建成和李元吉听说李世民被押入了天牢,心中暗喜,第二日上朝时却假意问道:“父皇,敢问二弟犯的是什么罪,让您气成这样?”李渊肃声道:“不要再问了,简直是大逆不道的畜生!”李建成道:“父皇息怒,请您多保重身体。儿臣虽然不知二弟因犯何事被打入天牢,但是儿臣担心这以后必然会有些麻烦。”李渊一凛:“什么麻烦?”“父皇,您想二弟手下的忠心良将都在长安,如果他们不服您对二弟的处置,兴兵劫狱怎么办?所以,父皇您不得不防啊!”徐茂公一惊,登时心明如镜,想是李建成忌惮李世民如今在朝中的地位势力,先将李世民陷害入牢,又来打众将的主意。徐茂公望向李建成,皱眉道:“太子言重了,朝中各武将对朝廷都是忠心耿耿,绝无造反之意!”李元吉斜眼瞟了徐茂公一眼,嘴角带着一丝冷笑道:“众将都是草莽之人,讲求义气,不懂得归顺朝廷。父皇,以儿臣看来,为了以防不测,还不如赏给他们一些金帛,让他们回乡吧!”李渊余怒未消,沉吟了一会儿,点头道:“也好,传令下去,把众干将革职,重赏回家。”李建成和李元吉对望一眼,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徐茂公心里叹了一声,知道再说无宜,只得闭上眼沉默不语。将众将革职的旨意很快便传达了下去,众将又是愤怒又是心寒,倒真觉得长安也无甚留恋之处,只是以后兄弟们不能常常聚在一起了。晚上,徐茂公摆下宴席为众人送行,一脸愧疚道:“兄弟们,实在对不起,没能留住你们。”众人一时沉默不语,罗成连忙笑道:“茂公兄弟真是客气,说不定咱们分开并不是一件坏事。正所谓离开了朝廷的是是非非,咱们大家刚好落一个无官一身轻嘛!”众人虽心中不舒服,但毕竟都是豁达之人,也并不看重功名利禄,听了罗成一席话,心情开朗了不少。咬金马上附和道:“哎,我觉得你说这句话是最对的了,况且我们现在在长安已没什么好做。我和罗成兄弟已经收拾好行李,明天就走了。”徐茂公转头望向尉迟恭:“尉迟兄弟,你和两位夫人打算什么时候动身?”“哦,她们俩明天到长安买点东西,我们晚一天就走了。”徐茂公视线从众人脸上扫过一圈,问道:“兄弟们回乡之后,都有什么打算吗?”咬金笑道:“我和贾甫顺已经说好的了,回到老家呢,我们就开一间食店,凭我和我夫人和他三个人的经验来讲,一定可以客似云来的喽!”尉迟恭不忘反驳:“哎哟,那你的客人可惨了,个个吃得跟你一样,那以后怎么办?”咬金一愣:“总比你好啊!像你这样,如果你开啊,个个吃得像堆炭一样,更严重!”众人都笑起来,尉迟恭自知吵嘴不是咬金的对手,撇开了头去。徐茂公又问道:“罗成兄弟,你回冀州之后有什么打算吗?”罗成和单

    冰冰相视笑了笑,道:“我跟冰冰已经商量好了,到了冀州,我会把弯刀刀法和罗家枪法融合在一起,自创出弯刀枪法,到时候呢好给通儿用。还有,我想把冰冰的双枪加以改造,说不定将来有了女儿,就传给女儿用嘛!”众人看到罗成满是笑意的脸,也不禁被他的乐观感染起来,徐茂公笑叹道:“罗兄弟真是时刻不忘研究武学啊!尉迟兄弟,你呢?”尉迟恭似是刚刚想到一个主意,思索着道:“那我只有回家开一个铁匠铺,打点好的兵器,凭我的本领和招牌,吃饭应该没问题。为以后多养点小孩,做准备嘛!”徐茂公见兄弟们都各自有了退路,稍稍放了心,忙笑着抱拳道:“那就祝你们早生贵子。”尉迟恭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谢谢,谢谢啊!”咬金道:“哎,老道士,别光说我们,你有什么打算哪?”“我是文官,不在革职之内,所以,我打算留下来,保护二殿下。再说以后兄弟们来长安,也好有个地方落脚啊!”众人听得频频点头。罗成举杯朗声道:“说的对!来,举杯!”天下无不散之宴席,众人纷纷把手中酒杯高举,一时间心头滋味复杂难辨。罗成又道:“好!咱们以后不管在哪里,都要平平安安,干了!”众人一仰脖子,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次日清晨,众人在尉迟恭府前相会,罗成告别了众人,带着单冰冰先回冀州了。两人一走,登时清冷了不少,咬金心中泛起一丝不舍,拍了拍尉迟恭的肩膀道:“喂,我先走了,以后呢,比比我们谁生的儿子多。”尉迟恭瞪眼道:“胖子,你放心,我生的儿子肯定比你多!”“嘿嘿,不一定!”“一定!”表面上看虽和平常斗嘴没什么差别,两人却都实实在在地感受到了一种离别的伤感。咬金在空中一握尉迟恭的的手,道:“嗯,走了,再会!”便和樊虎、贾甫顺上马车,往山东方向去了。一时便只剩了尉迟恭和黑白夫人三人,尉迟恭呆立在原地,看着马车疾驰而去,却不肯挪动一步。白夫人轻声道:“人都走光了,这将军府越来越冷清了。”“就是啊,还有一天,咱们也该走了!”黑夫人也道。默了一会儿,她忽然侧头一笑:“哎,姐姐,不如咱们去买东西吧!”“好啊。相公,你也一起去吧!”尉迟恭道:“我就不去了,我准备到狱中,看看二殿下。你们买完东西,赶快回来,我在家等你们。”黑夫人皱眉道:“哎,相公,那天牢里是随随便便可以去的吗?你怎么办啊?”“哎呀,只要有钱,没有办不了的事儿。好了,你们赶快去吧!”尉迟恭目送着黑白夫人离开,便独自一人到了天牢,给了狱卒一点小钱,狱卒便带着他来到了李世民所在的牢房。李世民手持着一卷书正在认真地看着,姿态闲适从容,听到响动,惊异地抬起头来看,见是尉迟恭,不觉心中一暖。尉迟恭打量了下牢房,见光线昏暗,布置简陋,恐怕是吃不好睡不好。牢房中的一张矮几只怕是这里最整洁的地方了,上面除了几本书外,就是一盏小煤油灯。李世民此时便坐在这矮几后,在煤油灯的灯光下看书。尉迟恭看到李世民在这种地方受苦,不禁心里一酸,喊道:“秦王。”狱卒推开了门,道:“快点啊!”尉迟恭反应过来,又塞了一点银子到狱卒手里,道:“兄弟,麻烦你帮我看着点,有事叫我!”那狱卒答应后自去了。尉迟恭三步并作两步跪倒在李世民前面,抱拳郑重道:“臣尉迟恭看望秦王来了!”李世民急忙站起,平摊双手道:“请起!”尉迟恭缓缓站起,和李世民对视了半晌,两人都觉心中酸苦,不知说什么好。良久,尉迟恭才涩声道:“秦王,弟兄们被免去官职,回家去了!我也准备明天走,特意来向你辞行!”李世民此时方知这个消息,心念一转,便知前因后果。不禁神情苦涩,眼中充满了愧疚道:“都是因为我连累了大家。”尉迟恭急道:“秦王,我就不明白,你是因为什么事被关在这鬼地方?”李世民心中凄伤愤慨,脱口而出道:“还不是因为那条玉带!”“玉带?”尉迟恭瞪大了双眼。李世民缓缓恢复平静,只余伤心,摇头叹道:“算了算了,不提也罢!”话音刚落,刚才那位狱卒便走了进来,急声催促道:“将军,将军,请快走吧!时候不早了!”尉迟恭回头不耐烦道:“我还没听他说完呢!”“有人来了!”李世民听罢看了一眼那狱卒,忙道:“尉迟将军,你还是先走吧,不要让做兄弟的为难。”“好,我走了。”尉迟恭说完,跟着那狱卒刚要离开,却忽然听到一个声音在大声吆喝,将牢中的狱卒全部赶了出去,只余一个狱卒给来的人带路。尉迟恭看已经躲闪不及,这样出去一定会给人撞上,情急之下便藏到了旁边的一间牢房中,从栏杆中向外偷偷望去,来的人竟然是李元吉。尉迟恭疑心大起,不知李元吉为何来此。李元吉跟着狱卒一路来到了李世民的牢房中,开门的狱卒此时也已经退下。李世民看到李元吉,冷着脸背转了身子。李元吉不以为意,挂着一丝笑道:“二哥,当兄弟的来看你了。”李世民脸色冷峻,不加理会,只是冷哼了一声。李元吉又笑道:“二哥,张妃尹妃的事儿,还多谢您,替我认了罪。哦,还有,我加害元霸的事儿,也多谢您,替我隐瞒了。”李世民脸色铁青,头也不回道:“亏你说得出口。”李元吉嘿然笑了几声,“这没什么的。二哥,不过还真的要感谢你,所以当兄弟的今天特意带来一壶美酒,来表达我对您的敬意。来人啦,拿酒来!”李世民头微微一偏,终于慢慢转过身去,黑漆漆的两点眼眸定定地望着李元吉,里面闪过伤痛和不敢置信,喃喃道:“三弟。”他知来者不善,可是没想到李元吉他竟绝情到这个地步。李元吉看到李世民神情,心里有点打鼓,不过很快注视着李世民笑道:“二哥,你别怪我。”李世民眼眶通红,眉峰紧紧蹙起,一字字低沉而缓慢地问道:“你就真的……下得了手吗?”李元吉竟然哈哈大笑起来,双眼发亮道:“二哥你真的机敏过人,只要你喝下那杯酒,做兄弟的我,祝你直上西天!哈哈哈……”李元吉又大笑起来。一杯酒慢慢端到了李世民面前。李世民瞟也不瞟那酒杯一眼,只是煞白着脸盯着李元吉,似乎想要看穿他的身体,看他到底长了一颗怎样的心。李元吉见李世民只是盯着自己一动不动,神色渐渐阴沉,望了一眼酒杯提醒道:“二哥,嗯?”李世民仍旧纹丝不动,只是一双黑眸越发幽深沉重。“怎么?你不肯喝?”李元吉双眼一瞪,双眉一挑,沉着脸道,“来人啦,给我伺候秦王!”李元吉的一个手下重重地踏到了李世民的身前,右手一展,定定看着李世民道:“秦王,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