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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五章 牵连(2/2)

大唐李扬传作者:李家郎君 2021-08-15 00:21
 安禄山知其事,引史思明道:“义父糊涂,这事岂是能瞒的了,纸中不能包火,迟早会泄露了出去。你我为兄弟,故兄来与你拿个主意。”

    “安兄长,弟知你频受张方镇之爱,但事关重大,却不可随他胡闹。如是事发,龙颜大怒,方镇被贬是实,而你也为一军之使,定会受之牵连。弄不好可是要再报一次杀头以谢天下!兄长,还是报上的为好!这样起码能保一命,有命在何怕不能起复,何怕不能再为军使?再修企求京中权贵从中说话,可何无碍。”史思明急是劝道。

    “思明,正如你言,义父待我为亲子,我实是不能做出如此违上之举!”安禄山泣道。

    史思明冷笑道:“兄安能不知大义灭亲么?事关重大,还是以天下为重的好。”

    以天下之名劝之,安禄山如醒,连夜写表,命心腹之人报于京师,又写一书另送入李林甫宅上。

    陛下六月得书,龙颜大怒,拍碎一块玉如意,连声大骂:“此风不可长!如是皆是如此,那朕的天下岂能安定!传旨内谒者监牛仙童奉诏至幽州以查实!”

    十数ri后,傲气满满的牛仙童至幽州,面南而立捧制书令张守珪及一干将佐跪,言其陛下之意。

    张守珪忍气吞声,相哀求牛仙童缓查此事,好言安定其人,会同帐下幕僚相商此事。

    判官拱手道:“如今之计,只得重赂天使。卑职观此人,年纪尚小,不通事故,又瞧他言语高傲定是有贪心。不如方镇先以优待观其二ri,如是爱财可以重金,如是爱了其它之物,就是举全幽州上下也满足其心。只要他不说,我等不语,那陛下岂能知道!到时再寻一替死之人便可了事。”

    “好!”张守珪称赞,又问了安禄山道,“我儿以为呢?”

    安禄山施礼急道:“我等众将以方镇为马首。”

    张守珪大喜,急命行军司马拨重金与物货以供牛仙童使唤。牛仙童久在宫中岂能知了这些,只当是这张大使开了窍,便安心的享用了。

    过二ri,张守珪率帐下之人来寻牛仙童道:“天使来下官所镇幽州,招待可是满意?”

    “嗯,满意,本使回复陛下时定会与方镇美言的。”牛仙童虽是阉人,但心中是为年少之火热,左搂右抱之二美人以玩,懒懒坐软榻而道。

    张守珪大笑,指二美道:“这二女可是如意?”

    “如意,虽是粗俗了些,但还算可人。”牛仙童这二ri可是在这二女身上废尽了功夫,各种见过的,听来的手段齐齐上手,倒上未是消魂也甚消魂。不过心中仍是想及那个便宜李兄长的妾室仁安县主的花容月貌,相比之下便是手段又y狠了几分。

    “哈哈,如此甚好。”张守珪又笑,脸sè忽变指二女喝道,“你等都出去!”

    “张方镇,你这是何意!”牛仙童愤然道,“要知道你可是摊下了天大的事!”

    面sè仍令的张守珪不理睬牛仙童,转头与行军司马道,“你与牛天使念念这几ri的开销。”

    “是,方镇。”行军司马自掌书记手中拿出账册道,“六月十九,牛天使入幽州,行仗一付,计鼓乐手十人,举牌手以上共计钱一千三百贯。另选良家女儿二人强行服侍,以残躯之身污其清白,二女以状至幽州。”念完,合上退一步,双手捧与张守珪。

    “张守珪!你这是污陷!污陷!”牛仙童如陷疯癫,手指乱舞的跳地大喝。

    张守珪瞧了他一眼,又与身边的安禄山以眼sè。安禄山上前一手将牛仙童抓住,掌脸十数次将其打蒙,方才一把推至地上。

    “牛天使,本使方才命人念的可是都是实情,要是本使将此事报于陛下,那陛下岂能饶你!”张守珪笑眯眯的说道,“依本使所想,是斩首呢还是杖毙呢,啧啧,牛天使,那刀仗加肉可是疼的要命呀!”

    “张方镇,张大使,救我,救了奴,奴ri后便是张大使的一条狗。求大使。”牛仙童怕了,也见过活活被宫正打死的奴婢,那种血淋淋、凄洌的惨叫声犹是在脑中翻转,差些禁不住尿了出来,忙是抱于张守珪之腿哭号而道。

    “呵呵,看来牛天使也是识实务之人。好吧,本使便替你想个主意。”张守珪以手轻拍他的头,轻轻的说道,“不若这样,你看可好?”

    二ri,张守珪升账,归罪于白真陁罗,将还要说话的他靳舌割去,以家室相逼令其缢死。又亲书陈事以报至尊,并送牛仙童田产、财钱数千贯。

    牛仙童回京,知事有人相泄,便借空暇之时买长安城南之田数顷,央人送至太子太师萧嵩宅上,萧嵩不受,那人扔下便走,嵩无奈只等来ri禀于圣上。

    岂不知,安禄山早已将事完完全全写了密报之上。

    李隆基接报大怒,竖ri于殿上,咆哮当朝会。命杨思勖以杖杀牛仙童。

    杨思勖以绳捆绑牛仙童,举杖击之数百下,见其血肉模糊之极,尚能蜿蜒蠕动,便活剥其腹刳心,并割其肉生食之。

    李隆基尚不能消怒,下指贬张守珪坐括州刺史。

    萧嵩见至尊动怒,不敢明言其受田亩,但想及一人,履次不遵自己便上奏道:“陛下,俱臣而知,吏部考功郎中,朝议大夫,陇右行军司马升副大使事并集贤殿书院学士,知制诰,加清徐县男,实食三百户的李子仁与仙童极好,不知是否有勾结。请陛下圣裁!”

    “反了,反了!李卿,你可知此事?”李隆基见牛仙童之死状,心有不忍。如不是气极此事一开,自己的旨意便尤如废纸,也不会如此凶恶。见已震了群臣,便也不想再开杀戒,贬张守珪就是此意。如今这萧嵩又想借刀杀人之意,岂能不知,究其根源只怕还是因这李子仁是自己的一派之故。因而口说其反,便目光却是与深谱已意的李林甫对了一下。

    李林甫出班道:“陛下,李郎中与这逆贼相交实属不实。请问薛太师,你可是见过二人相处?你可是知道他二人交通过几次?”

    “回陛下,老臣未见。”薛嵩道,“但老臣却知,这牛仙童升职当中,那仁安县主可是说过话的。”

    “陛下,臣这倒不太清楚,只知荣王殿下对其称赞有加,再说仁安县主又不管内侍之事,她的话旁人如何能听的进去。但臣却是有证据指赃萧太师收赂逆贼城南良田数顷,此事可问李御史大夫。”李林甫拜道,“李御史大夫,请回陛下。”

    御史大夫李适之闻言出班道:“回陛下,李中书令说的是实情,昨ri夜,确实有人投于薛太师宅中。”

    李隆基闭眼叹道:“薛爱卿,你还有何话说。”

    “陛下,老臣今ri其实也正要说了些事,只不过被李中书令先告发了而已。陛下,这田契老臣是随身带着了,请陛下验看。”薛嵩跪下,自怀中掏出一垒纸奉过头顶。

    “唉!卿是老了。去青州养老去吧。似旨,适之领幽州节度使,薛嵩太子太师授青州刺史同正员,李子仁为河州刺史除考功郎中,仍以陇右行军司马之职知副大使事。另似一旨,江美人管教不严降为才人,江忘秋补美人位。仁安县主罚俸一年,剥所赐奴仆,令其自省随事其夫于河州,三ri内起程。”李隆基轻轻而道,“无事便退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