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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3章 大生意(求月票求订阅)

我非痴愚实乃纯良作者:怪诞的表哥 2022-02-12 23:53
    王康思来想去,觉得家里关着那么个可怕女人实在也不是事。

    他出了书房,直接就往陶然居走,去找王珍……

    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亡妻生的这三个儿子越来越让他觉得不遂心意了。

    人家说孝顺孝顺,这三兄弟孝不孝的王康就不说了,但肯定是不“顺”的。就连老大王珍,以前还算听话,最近却越来越我行我素。

    自从王珍被王笑贬到河南再回来,之后这大半年,既不出仕,家里的事情也不管,每天就窝在家里读书。

    嗯……他妻子陶氏、妾室潭香倒是相继怀孕了。

    这是王康对这大儿子唯一感到满意的地方。

    ……

    走进陶然居,只见前院的两棵大树中间挂了一张吊床,王珍倚在上面,手里捧着一卷书正在看着,神色间带着认真思索之意。

    王康站了一会,见儿子也没起来请安,重重“咳”了一声。

    王珍这才抬起头,道:“父亲来了。”

    “来了你还躺着。”

    王珍又盯了一眼书卷,思索了一下,这才站起来行了一礼,恭敬又敷衍地问道:“父亲有何事?”

    “老三到底怎么打算的?为何还不把那女人弄走?”

    “此事孩儿也不知晓,三弟是如何说的?”

    王康想了想……

    进京之后,见到家里幽禁着的那女人,他倒是去找过王老三,那小子忙得厉害,头都没抬就应了一句“爹找个院子把她关起来就是了。”

    “一时半会的,老夫去哪找地方关她?!”

    “那就有空找地方了再说,我忙。”当时王笑随口应了一句,急匆匆地就走开了。

    前后一共就这两句话。

    那天是十二月二十八,王康急着在过年前搬回来,那女人又只占了老三原本住一个小院,在偌大的王家也不影响什么,就这么搬进来了。

    此时王康就把当时的情况说了。

    王珍听了,漫不经心道:“那父亲就找人院子把她迁走吧。”

    说完,目光又落到书卷上。

    王康道:“但她不肯走。”

    “不肯走,让人押走即可。”

    “咳……看那架势,要是押她走,她怕要拼命。听说她是什么神箭狠杀儿的子孙,在家里闹起来也麻烦。”

    “是‘神箭’哈撒儿,成吉思汗的胞弟。她再厉害,有三弟那些拿火铳的亲卫,岂会押不走?”

    “你是不知道,那女人当过皇帝,那眼睛一瞪……”

    王珍道:“父亲不必怕她,一个俘虏而已。”

    王康一愣,回想起当时对方那气势,反正自己是肯定不敢下令让侍卫动手的,万一跟自己结了仇怎么办?自己一辈子讲究和气生财,没来由和那等人物结下梁子。

    “咳,老夫不是怕她,她毕竟是给老三生了个儿子。看那架势,万一把她打死了,老夫也不忍心。听说她还起了个汉名叫‘王玉’,和你妹妹玉儿一个名字。老夫心想,唉,这女人也是可怜人,就让侍卫退下去了。反正她就窝在老三那院子,平素也不闹事……”

    他絮絮叨叨说着,王珍漫不经心地听着,也不知在想什么。

    “父亲考虑得妥当,关在哪里都是一样的。”

    “为父也是这个意思。”

    父子俩一齐点了点头。

    忽然,王康心想……咦?怎么说了和没说一样的?老夫不是来让你把她迁走的吗?

    ——什么问题都不解决,这老大是越来越书呆了,百无一用是书生!唉,想想老二,平时虽然刻薄,至少还是肯做事的。

    王康抚了抚长须,又道:“老夫进京城买的那些宅院,都是在内城皇城根下的良宅,翻了几倍的利,十几万两的大买卖,老三说不要了就不要了,你好歹劝劝他……”

    “父亲又不缺银子。”

    “……”

    ——狗书呆!谁嫌银子少吗?这么浅显的道理还要你爹和你说吗?

    说到银子,王珍忽然来了聊天的兴致,终于放下手中的书本,问道:“父亲去岁赚了不少银子吧?”

    “也没多少。”王康高深莫测地抚了抚长须。

    “仅孩儿知道的,去岁盐业的收入就有五百余万两?”

    “那是官盐,是朝廷的银子!你以为北伐的银子哪来的?哼,老夫只是替朝廷暂管,这盐业马上也要交给老三了,懒得替他操心。”

    “父亲总是有分润的,你不是还打理着海外的烟草生意?另外,我听文君说,她产业园中许多新鲜物件,如白糖、肥皂,加之江南的瓷器、茶叶,父亲那个商行一年就采买了近百万两,获利几何?”

    王康眉毛一挑,眼中那种得意欢喜之态藏都藏不住,但欢喜中又带着些小小的纠结和遗憾。

    他似乎很有向大儿子说一说的冲动,嘴巴都张开了,话到嘴边却是又收了回去,淡淡道:“那也不是老夫的银子,那是官营的商行!总之读你的书吧,少操心为父的事……”

    出了陶然居,王康还在捻着自己的胡子,手指捻个不停,心里想着那些银子也不知什么时候回来。

    “盼啊盼啊,要等到什么时候呢?快了吧……”

    ~~

    在皇宫东面,离户部和商务部不远的地方就是海贸部。

    经过海贸部,拐过两条巷子,有一个不起眼的小衙署。

    这小衙署也是才从济南搬迁过来的,上面挂了块牌子,叫“大楚官营对外贸易商行”。

    不少官吏每次经过这里,都看得一头雾水。

    “这到底是一个衙门还是一个商行?”

    “听说是和那个‘大楚官营运输建设商行’是一样的,属于国商。”

    “何谓国商?”

    “啧……怎么说呢,那个运建商行原本就是德州帮的一群江湖混混,投靠晋王之后,就成了晋王的人,替晋王挣银子。”

    “怎么挣银子?”

    “晋王先拨银子给运建商行修路、修河,修完了,运建商行的车马行就替朝廷运输物资、也给民间运货,挣了银子再和晋王分,你想啊,就好比大运河上来来往往的,一年得有多少银子?”

    “那为何叫‘官营’?”

    “嘿,晋王不就是朝廷吗?朝廷、晋王,不就一回事吗?”

    “哦,明白了,这些都是晋王的产业。”

    “对喽,比如运建商行的鬼泥鳅邱大老板,你说他是官吧,他不是官,但他是晋王的心腹,比哪个官差了?”

    “还不是与民争利。”

    “与民争利?啧啧,事是这么一回事,但你敢说吗?再告诉你一个消息,这个‘官营对外贸易商行’更了不得,那是王家老爷子亲自管的……”

    听到这话,几个路过的小官一愣。再看向眼前不起眼的小衙门,神色都变了变,不敢再在这附近停留,连忙快步走开。

    ……

    正月二十八日。

    范学齐走到了这大楚官营对外贸易商行前。

    他身后还跟着几个小官,分别叫姚启圣、徐维、侯方域……

    这些都是范学齐从各部精挑细选来的人才,比如,姚启圣就是一个全才,文事、兵事、商事、筹算样样精通;徐维是去岁官选考试第一名入仕的,还通晓江南之事;侯方域则是去岁官选的第二名,文章写得尤其好,在江南人脉极广。

    但凡被范学齐选中,不管原先在哪个衙门任职,一纸调令,直接就抽调到新设的经济司……

    一行人进了大门,穿过大堂,走进一间典雅公房。

    “下官范学齐,见过王老大人。”

    “世侄不必多礼,坐吧。”

    王康在朝廷虽然没有任实职,却凭儿子的关系有个正二品正治上卿文勋在身上,倒也当得起这‘老大人’的称呼。

    但今时不同往日,他已经看不上这种虚衔了,摆了摆手道:“以王家和范家的交情,世侄就不要客气了,什么大人不大人的,老夫不过就是个商贾。”

    “是。只是公是公、私是私,今日下官是为公务而来……”

    王康摆了摆手,笑道:“什么公务?不就是来拿银子的。”

    范学齐忙拱手道:“老大人见笑了。”

    姚启圣小心翼翼地站在后面,偷偷抬眼瞥去,只见王老大人仪表不凡,三络长须修得整整齐齐,那浑身气势威严,有高深莫测之感……

    ——不愧是晋王三兄弟的生父啊……

    范学齐恭恭敬敬地从拿出几封公文呈上去,道:“这是晋王的批文,令下官可以直接从外贸商行支取去年属于朝廷的一部份分红。

    还有这份批文,今年商行对江南的贸易,还请老大人依照我们经改司的计划来办,我们会派人协助助……

    还有这份,是我们新拟的矿业改革条例,需要商行配合协助我们改民矿为官矿,以后严禁从私人矿产收货……”

    王康眯了眯眼,拿起第一封批文一看,眉头就皱起来。

    “六百万两?世侄好大的胃口啊。”

    范学齐道:“这是晋王的批文。”

    “银子还没回来。”

    “下官已打听清楚,海船五日前已在大沽口靠岸,邱大老板告诉下官,今日必定押解进京。”

    “银子都没到你就盯上了,好你个范家小子!”

    “是,下官办事,只争朝夕……”

    姚启圣站在范学齐身后,眼皮一跳,抬头看去,只见王老大人那脸色不怒自威,让人莫名害怕。

    ——好有气势啊……

    但最后,经改司要的银子王康还是不得不批……

    ~~

    正月三十,城南,银库胡同。

    姚启圣与徐维并肩走出来。

    两人在经改司共事已经有好几天了,姚启圣对徐维十分佩服。

    他隐约还听说过,徐维的家小原本都被扣在南京,但就在去年,晋王亲自定计把人都接到北楚……

    此时姚启圣一转头,看到徐维那满头白发,又觉眼睛痛得厉害,连忙一转头,闭上眼揉了揉。

    “姚大人这是点清银子点清到眼花了?”

    姚启圣微微苦笑,反问道:“徐大人就不眼花吗?”

    徐维捏了捏鼻子,道:“我眼泪都快流干了。”

    两人笑了笑,边走边聊起来。

    “若说设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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