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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稿勿定,正在打磨(2/2)(2/2)

辅汉作者:青衣不白 2019-12-23 23:20

    “才不是呢,他不识字,人又木讷,我才不会喜欢他呢。”华优听得微的话,脸却是红透了,毕竟是姑娘家,便是害羞的跑了出去。

    只剩下微一个人,放下眉笔,静静看着铜镜中有些憔悴但无双绝色的脸:“荀之......”

    玉人心情无人知晓,而荀之此刻却是再度遇到了大麻烦。

    自己在钟繇门口还没有待多久,就见着一个锦衣公子,面色消瘦,手持着扇子从府里出来,见着自己,一口一个大才兄,叫的他十分尴尬。

    这位方才加冠的公子,是钟繇长子钟毓,刚及冠就加为散骑侍郎,当真算的是上少年英才,听说十分得曹操喜爱,便是汉室老臣那边,对他也是十分友爱的。

    就是这样一个前途无量的公子,从未涉及风尘地儿的公子,都知道他荀之的面容,都知道他荀之做的诗,可见荀之昨夜到底有多疯狂。

    乱世之下,这些文人是最没有地位的,那些治国的谋士文人不同,作诗只能是消遣,但是有人能将这个消遣做到极致,却也足够惊人了。

    “稚叔兄,小子因叔父推荐,见钟繇老大人一面...”荀之打断了钟毓对自己的八卦,谈起了自己的事情。

    “可有名刺?”钟毓也是严肃了些。

    荀之当下便是朝着身子摸去,却是十分尴尬的摆了摆手:“昨天交给贵府管家了。”

    钟毓便是回去问门房,那门房瞧着钟毓,便是当下翻找起来,最后在一个角落里找到了那书信,当下就是暗夸自己机灵,得亏没有听管家的话给丢掉,不然今天公子要发怒了。

    “干得不错。”钟毓也是夸赞了一下门房,转过身来眉头却是一皱,那书信甚至都有了灰尘。

    “既然是荀伯父推荐的,我这就带你去见爹,你也别怨那些下人,现在时局下,那些人都瞧见我爹以后定然会被重用,所以各家的名刺都是络绎不绝,终归是疏忽了你。”钟毓在前面带路,有些无奈的跟荀之解释。

    荀之颔首:“我自然是知道的,稚叔兄不用担心,我也不是那小气量的人。”

    “不过你等下见过我爹后,回荀家可是要小心些,我觉得荀伯父应该也听说了你的事迹,结果嘛,你自然是知道的。”钟毓钟稚叔放缓了步伐,跟荀之并排走,有些神秘的小声说道。

    荀之当下面色都是苍白了几分,自己哪里不知道荀的脾性,

    虽然人人都知荀是个改革者,那些个下发的政策他都支持,不像那些个汉室老臣守旧,但是荀之这件事情,终归是接受不了的。

    谁愿意谁家的子弟,成为那花间诗人呢?

    一路上钟毓讲着自己的话,荀之只是附和的低头,不过半会儿,绕过前厅,就带到了一处幽静的小屋:“这是爹爹的书屋,肯定在里头研究书法呢,你进去可要小心些,别踩了那些宝贝。”

    荀之行礼,然后往前一步,推了门,一股发霉的味道传来。

    入目,眼前是个杂乱的屋子,到处扔着书简书信,墨香和腐木混在一起,很呛鼻子,一个比起荀之各自都告不了多少的中年人正趴在那书堆里,正写着东西,大约五十多岁,比荀要大上几分。

    荀之嘴角都颤了颤,回头瞧了一眼钟毓,钟毓无奈的摊了摊手。

    “晚辈荀之,参见老大人。”荀之恭恭敬敬的行礼。

    “哦?你喜欢书法吗?”钟繇没抬头,只是淡淡的问了句。

    “喜欢的。”荀之硬着头皮说,自己对于硬笔书法还是比较擅长的,但是对于这个时代的字,他却是怎么也写不好。

    说是不识字也是差不多的,因为那些字,他的确是认不了太多,他虽然是古汉语专业毕业,但是那也没有用曹魏时期的汉字作为课本啊。

    正心里想着怎么解释,眼前就被扔了一根毛笔过来:“拿着,过来写。”

    荀之顺着那繁杂的书法大作中迈去,小心翼翼,不敢丝毫马虎,因为他心里本能的觉得,这些重要写下的不需要的东西,都算得上是书法大作了,自己居然在这种人面前说自己会写书法,当真是不知道怎么说呢。

    尤其是转到了桌子旁边,瞧着气势勃发的钟繇之字。

    “你觉得如何?”钟繇头也没有抬。

    荀之哪里欣赏的来,而且后世更也没有钟繇的书法大作传世,让他评价一下兰亭序还有可能。

    当下便是搜寻那种陌生了十六年的记忆,试图去寻找一下后人对于钟繇书法的评价,后来却是失败了,谁能去记那个东西呢?

    当下便是硬着头皮,低下头,仔细的去看,却发现很多字居然是看得懂得,应该就是钟繇初创的小楷,最后只觉得形式天然,便是有了词:“字宽体博而偏平,势密形宗,胜于天运。”

    钟繇十分惊讶的点了头,一般小辈进了来,说是点评,都是口称不敢,这小子还真的敢评上几分,而且当真还是有模有样,当下便是来了兴致:“老夫倒是真的想见识一下小友的字了。”

    “大人,我会的是一术士教的,和当今书文完全不同...”荀之有些为难,自己不能提笔写正楷把,那是一千多年后的产物啊。

    “老夫平生最爱便是阅尽天下文字,便是那些外乡东瀛的不完整的字我都是会去学习,不会心生嫌弃。”钟繇却是抚了抚自己并不长的胡子。

    荀之便是狠了心:“反正隶书寿命将近,再过几年怕也得被钟繇创造出来,我现在告诉他给他个提醒问题应该不大。”

    当下便是提了笔,蕴了墨,然后脑中随便想了一句,反正昨日抄了百首,再来一首便也是无妨:“劝君莫惜金缕衣,劝君惜取少年时。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荀之握笔的姿势都是错的,他这首哪里握过毛笔呢。

    正等着重要夸赞自己这首诗的无双,却见钟繇整个人抢过了白纸,直接从那些作品上踏了过去,期间还撞了一件名作,却依旧不管不顾。

    荀之急忙是追了出去,这老头是怎么回事,不就是一幅字嘛,虽然丑了些,也不至于这般把。

    “稚叔兄,钟大人这是?”荀之小声朝着站立伺候的钟毓问道。

    “不知。”钟毓苦笑,父亲自从侍中任上下来,比以前还有疯狂的扎在书法上,从未见他有这般狂喜过。

    荀之便是不再问,瞧着手舞足蹈的钟繇,心里怪不好受的,其实钟繇大可不必太过激动,反正再几年,他也会琢磨出来的,只是可能没自己的完备,毕竟自己那是经历了一千八百年的演变啊。

    这边脑子思绪万千,并且荀之已经发誓再也不去偷诗的时候,那边钟繇已经是冷静了下来,却依旧难掩兴奋,蹦跳着就到了荀之的面前:“走,小友,我请你喝茶。”

    荀之一下子思绪被打乱,啊了一声,就被拉着离开了原来的地界,朝着前厅去了。

    只剩下钟毓扶了扶额头,接着出府做自己的事情了,看来荀之这边都不需要自己去引见了,瞧二人的架势,等自己回来,荀之的地位可能在钟繇心里能比自己都高。

    他对荀之有了更深的想法,本来也是暗叹于荀之的才华,却还是当做小辈看,如今父亲这般境况,他只怕回来的时候,钟繇一冲动,跟荀之拜了兄弟,自己还得叫声叔父,那可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