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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1 怪异的风寒(2/2)

风流御弟作者:三面船 2021-08-26 05:06
隶的对手,现在想赢朱隶,只有像燕飞所说的唯一办法:不见。

    可朱隶这时找他,吴翰文不能真的避而不见,这里可不是蛮军的军营,这里是朱隶的沁香园。

    带着十二分警惕,吴翰文同楚暮一起走进了朱隶的书房。

    “坐。”朱隶没有废话,直接将燕飞所讲的关于石小路的一切告诉了吴翰文,并把自己的推测和担忧说了出来。

    吴翰文已然忘了自己还在防备着朱隶,燕飞的这些记忆让吴翰文也大吃一惊,他也想不到燕飞的记忆中居然还有残存,虽然这些残存很多地方根本不是事实,恐怕是燕飞将某些模糊的记忆中加进了想象,并且认为想象的东西就是事实。

    “这一点末将真说不好,末将对于这方面的研究还很肤浅,末将想办法联络师傅,向师傅请教请教。”吴翰文蹙着眉头说道。

    朱隶沉吟片刻:“本王觉得,这件事还是不告诉你师傅的好。”红河地下岩洞中那一段生死经历,使得朱隶对吴翰文的看法悄悄发生了变化,不管吴翰文是什么身份,朱隶相信吴翰文对燕飞的关心是真的,所以朱隶不知燕飞残存的记忆会不会对燕飞产生伤害时,朱隶第一时间找吴翰文商量。

    吴翰文看了朱隶一眼,缓缓地点了点头。

    在师傅眼里,他自己也罢,燕飞也罢,不过是师傅手里的棋子。师傅需要燕飞成为安南陈朝的王子,燕飞就要承担这样的角色,在这期间,师傅会尽量保证燕飞清醒,一旦师傅不需要这个王子了,燕飞变成什么样子师傅是不会在乎的,这一点吴翰文很清楚。

    朱隶的顾虑很有道理,告诉师傅,师傅一定会想办法让燕飞暂时不会有问题,但会不会因而留下隐患,就不好说了。

    “王爷可有什么办法?”吴翰文真心地询问朱隶。

    “你知道陶鸿泰吗?”

    “黑苗寨寨主?”吴翰文惊讶地问道。

    朱隶点点头。

    “他在这里?”吴翰文更诧异了。

    朱隶没有回答,但吴翰文却知道了答案:“怪不得,王爷让末将两千多人都中了蛊毒,末将当时就在想,是哪个大巫师在帮王爷,没想到是陶鸿泰,王爷可知道陶大巫师现在是苗疆首屈一指的大巫师,风头已然盖过了黑苗寨老寨主,他的岳父李伟龙。”

    “哦?”朱隶颇感惊讶,他这次南下,直接到了交阯,并没有去云南,对苗疆的情况不是很了解。

    “为什么王爷身边总是有能人相助?”吴翰文沮丧地说道,他本还想利用巫术攻打朱隶的明军,因为无论使用计谋,还是排兵布阵,包括个人武功,吴翰文在朱隶面,只能甘拜下风,只有巫术,吴翰文认为自己比朱隶强,没想到朱隶竟然请来了陶鸿泰,吴翰文遇到陶鸿泰,可真是小巫见大巫了。

    朱隶哂笑:“自己不行,自然要找一些行的人帮忙。”

    吴翰文摇摇头,朱隶是太出色了,才能招来同样出色的人。

    “有陶大巫师相助,小王爷的事情应该不会有问题。”吴翰文对陶鸿泰倍加推崇。

    陶鸿泰与吴翰文年龄相仿,却能对陶鸿泰的成就尊重而不是妒忌和不屑,吴翰文这份胸襟,让朱隶不禁心生好感。

    “本王会先和陶巫师说明小王爷的情况,届时如果需要吴将军帮忙,还请吴将军全力相助。”

    “这是自然。”吴翰文望着朱隶:“王爷,您是不是不舒服?”

    朱隶虽然一直在同吴翰文说着话,语气也没有什么变化,但吴翰文却发现朱隶不时地用手指揉着眉头,脸色也有些不正常的潮红。

    “本王有些头疼。”朱隶扶着额头说道。

    吴翰文心中一动,像朱隶这样的人,如果只是有些头疼,绝不会说出来的:“末将让军医来看看?”吴翰文试探地问道。

    朱隶没说话,却皱着眉头闭上了眼睛。

    吴翰文犹豫了一下,走上前轻轻摸了一下朱隶的额头,却像摸到电门一样,倏地缩回了手,朱隶的额头居然烧得烫手。

    “王爷?”吴翰文轻声唤了一句,朱隶却没有回答。

    吴翰文不再犹豫,拉开房门大声喊道:“叫军医”

    吴晨和楚暮都守在门外,听到吴翰文的均是一惊,吴晨掉头就走,楚暮则扑进了房中。

    “爷,您怎么了?”楚暮扶着朱隶,焦急地问道。

    “扶本王回房间。”朱隶几乎将身体的全部重量都压在了楚暮身上。

    朱隶的病来势汹汹,高热不退。

    南军医的诊断却很明确:并不是什么大病,还是风寒,因为朱隶的风寒一直没有好彻底,淋了雨才会变得更严重。

    但与普通风寒不同的是,无论南军医怎么用药,朱隶一律不接受,吃进去的药几乎全部吐了出来,高热也始终不退。

    到了第二天傍晚,一向游刃有余的南军医也紧抿着嘴,脸绷得满是皱纹。当天下午,南军医已将城里所有有些声望的先生都请来了,大家轮流为朱隶诊脉,得出的结论仍然是风寒,却谁也说不清楚,为什么治疗风寒的药,朱隶的反应会那么强烈,吃进去的全都吐了出来,使得药物在朱隶体内一点做用也起不到。

    如果高热持续到天亮仍然不退,就会危及到身体内部脏器,无论哪一个脏器受到损害,人都会因脏器衰竭而亡。

    看到朱隶被楚暮和吴翰文架着送回来时,柳卿卿没有像在门口初见朱隶淋雨时的那种激动,甚至没掉一滴眼泪,表现得相当的平静,一直守在朱隶的身边,徒劳地用湿手巾为朱隶擦拭额头和手心降温,

    朱能去世时,张辅并不在朱能的身边,但张辅事后知道,朱能也是受了风寒后淋了雨,导致高热不退,最终身亡的。

    朱能当时只是持续高热了一天一夜,朱隶已经一天一夜了。

    八月的天,张辅却觉得很冷,透骨的冷,比那年初春随永乐帝出征蒙古还冷。那时是身体冷,心里面是暖的,此时身体不冷,心却像放在冰雪里一样,冻得快要碎了。

    吴翰文一天一夜没有蛮军大营,到第二天傍晚的时候,燕飞只身一人进了交州城。

    刚进城门,就遇到迎面匆匆而来的吴晨。

    燕飞还以为吴晨是来接自己的,却没想到吴晨居然同燕飞擦肩而过却视而不见,燕飞一怔,叫住了吴晨。

    吴晨这才看到燕飞,匆忙施了一礼,说了声抱歉转身要走,燕飞忍不住拽住吴晨诧异道:“什么事这么匆忙?”

    “爷病得很重,需要冰片,军中没有了,南军医吩咐属下去顾府讨一些。”

    吴晨话还没有说完,燕飞已从坐骑上腾空而起,运起轻功直奔朱隶住的沁香园。

    朱隶的卧房中,朱隶仍然满脸潮红地昏睡着。柳卿卿安静地坐在床头,一双无神的眼睛望着朱隶,目光中却没有焦距。

    张辅坐在门边的椅子上,弓着身,将头埋在双臂中。在他旁边,是始终站着的楚暮。吴翰文坐在书案后的椅子上,紧张得看着为朱隶号脉的南军医。

    南军医的手指搭在朱隶的脉关上,紧锁的眉头不仅没有舒展,几十年来第一次,南军医感到自己无力。

    “冰片还没有拿来吗?”南军医的声音带着少有的焦虑。

    “很快就到。”楚暮沙哑的嗓音未落,房门被碰的一声撞开了。

    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到了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