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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91章

美女江山一锅煮作者:刘建良 2021-08-28 20:53
    第81~91章

    第八十一章

    先前彩云出现,金果便是一脸凝重之色,这时宣一声佛号,道:“无天佛,果然是你。”

    “无天佛?”战天风忍不住低叫。

    这些天,金果不但教他佛经礼仪,同时也将佛门中一些事情以及这周遭宗教方面的情形说了给战天风听,其中就提到了无天佛。

    无天佛不是天朝人,而是天朝西面雪狼国人,雪狼国以前一直分裂,各以部族而居,号称十大狼族,但最近十几年却给雪狼王统一了起来,建立了雪狼国,而雪狼国的建立,无天佛据说在中间起了极大的作用,他一手创立的无天教在十大狼族拥有无数信众,雪狼王建国后,更奉无天为国师,无天教为国教,佛印宗以前在十大狼族也拥有很多信众,但雪狼王立无天教为国教后,佛印宗的信众便已微乎其微。

    无天所修禅功称为无天大法,极为了得,全力施展开时,可驱七色彩云遮盖天地,号称无法无天,金果在和战天风说到佛印宗势力在雪狼国被驱逐时,曾无奈的说过,若是银果还在世,他师弟兄联手,必要去雪狼国走一遭,以大佛法压下无天佛的威势,但只他一个,却是没有把握,所以只有眼睁睁看着无天教日渐扩张。

    当时战天风听到金果的话,便对无天佛产生了极大的好奇心,因为在他眼里,金果已是可以和白云裳马横刀平起平坐的顶尖高手,实际上他估计,金果功力可能要高于马横刀,或许略低于白云裳而已,只是他和马横刀关系好,所以将马横刀抬一点儿,但金果如此忌惮无天佛,那无天佛岂非还要强于白云裳?此时亲眼见到,不由自主便发出惊呼。

    他那一声惊呼声音不高,无天佛却听到了,转眼向他看来,笑呵呵道:“你这小和尚就是银果的转世灵佛?你知道一个佛字怎么写吗?”

    这话不善,不过要说斗口,战天风哪里会输给别人,也是笑嘻嘻道:“你这肥头大耳的大和尚就是无天佛吗?你知道一个肥猪的猪字怎么写吗?”

    无天佛勃然大怒,再装不出笑脸,巨眼圆睁道:“小和尚敢对本佛爷无礼?”

    战天风针锋相对,也冷了脸道:“大和尚敢对本方丈不敬?”

    无天佛以彩云现身,金果便觉出无天佛来意不善,事实上还在无天教将佛印宗驱逐出雪狼国时,金果便感觉到无天佛野心极大,佛印宗与无天教迟早会发生大冲突,只是没想到无天会赶在这个时候发动,而此时他功力损耗了一半多,实不是和无天起冲突的时候,眼见战天风寸步不让,忙插嘴宣一声佛号,道:“无天佛,今日是我师弟初演法轮的正日子,你远来是客,便请一旁观礼。”

    “只是观礼吗?”无天佛重又恢复笑脸,将一个胖大脑袋摇了两摇道:“那怎么可以,我可是来送礼的呢。”说着话,蒲扇大的手掌虚空一抓,爪前现出一团彩云,随即向着战天风便是一推。

    那团彩云在无天佛爪前时,不过尺许方圆一团,一离爪,却逐渐变大,到战天风面前二十丈,已是有十余丈方圆,形若小山,而且内中电闪雷鸣,声势惊人。

    金果自然知道无天佛这团彩云的厉害,他先还盼着稳住无天佛,这时知道再不可能,低喝一声:“无天不要无礼。”结印凝字,胸前现出金光闪闪的“灭”字,约有尺五高下,迎着无天佛彩云急撞过去,刹时便钻进云中,金字起始的速度极快,但一钻进云中便慢了下来,越来越慢,到钻到彩云的中心部位时,金字终于完全停滞不前,但仍是金光闪闪,虽不能穿透彩云,无天佛的彩云却也遮不住金字闪闪的金光,同时彩云也停住了,不能再向前飘。

    无天佛嘿嘿一笑,看着金果道:“金果罗汉,你的罗汉果位好象是越修越回去了啊。”

    说话间,猛地一声大喝,大胖脑袋周围忽地现出彩色光环,便如战天风常在一些寺庙壁画上见的佛祖脑后的佛光,竟有四五尺方圆,随着光环的出现,那团裹着金果金字的彩云又霍地扩大一倍,同时向着金果缓缓推进。

    无天佛在看出金果禅功大幅降低后,虽不知原因,却知道这是彻底毁掉金果的最佳机会,所以再不留手,而他脑后的彩色光环,便是他修成的无法无天禅功全力运转时特有的异象。

    净尘四个知道金果给战天风摩顶传功后禅功大幅下降,眼见金果金字挡不住无天佛彩云,相视一眼,净尘结印出手,金光闪闪的佛字迎向彩云,净心净智净世三个却以金字击向那五个和尚,金果无天佛是纯灵力的拼斗,净尘的金字便也就是那么直直的撞上去,而净心三个的金字却是变化多端,盼望以招式的变化,同时牵制五个和尚。

    这五个和尚是无天佛的五大弟子,法名嗔佛、嗔法、嗔心、嗔愿、嗔经,净智三个一动,五僧也同时发动,也是全力出手,却是五团乌云。五僧功力与净智四个不相上下,以五敌三,立刻将净智三个的金字压住,但净智三个手印翻飞,三个金字在五团乌云之中纵横来去,却也在短时间内成功的牵制了嗔佛五个。

    战天风曾见过刑天道人和朱一嘴相斗,也见过马横刀与灵心道人霍金堂动手,前两个是锅对剑,后两个是拳对剑,但象这一次的,金字对乌云,还真是头一次见到,金果与无天佛纯以灵力相拼,内行知道凶险,外行却觉看得不精彩,而净智三个对嗔佛五个这一团就好看多了,平日无形的灵力,在这时变成了有形的金字和乌云,互相缠绕碰撞撕扯穿插,金光闪闪,乌云四散,当真好看煞人,战天风一时看得呆了,鼓起眼睛傻坐在了那儿,倒仿佛他是个局外人,而下面的十余万信众也个个看得呆了,不过大抵和战天风一样,都是看的净智几个金字与乌云的缠斗。

    金果得净尘助力,勉强抵住了无天佛的彩云,却知道不能持久,净智三个不是功力足以抵挡嗔佛五僧,只是借了三千多式手印的精妙变化暂时缠住了嗔佛五个而已,嗔佛五个很快就会有人抽身出来,心念急转,对净尘道:“不要缠斗,护了方丈退向大印塔。”

    大印塔为佛印宗创派祖师大印罗汉圆寂之地,塔以巨石砌成,只有一个出口,易守难攻,金果的意思,无天佛难斗,盼望借地势之利,扳回劣势。

    但无天佛如何肯让战天风退走,哈哈大笑:“想走?没那么容易。”笑声中右手一扬,竟又生出一团彩云,急飘向战天风。

    第八十二章

    他可以再生出彩云,金果却无法再生出金字,这时佛印宗下面的弟子纷纷飞上来帮手,能帮上手的二三流弟子,也还有一二十人,但嗔佛五个这会儿也醒过神了,嗔佛三个敌住净智三个,嗔经嗔愿两人却横里拦住佛印宗其它弟子,他两个都是一流高手,佛印宗弟子虽多,却是冲不过来。

    不过这会儿战天风也醒过神来了,大喝一声:“谁想跑了,看本方丈露一手给你看看。”手结莲花法印,七字排对而出,金光闪闪,正是美女江山一锅煮七字,不过第一个美字出来时有五六寸高下,到最后一个煮字出来时,所有七个字却全都缩了水,只有四寸不到了,力分则散,可不是人多力量大。

    “美女江山一锅煮?”战天风一家伙蹦出七个金字,无天佛一时间看得有些发呆,看得清了,不由哈哈大笑:“你这小和尚还真有趣儿,美女煮熟了,还能吃吗?”

    “怎么不能吃?”战天风嘻嘻笑:“秀色可餐啊。”

    “有点意思。”无天佛大笑点头:“那就让佛爷试试你这锅里煮出的美女到底是个什么味儿。”他说话时,彩云凝住了,这时又急飘过来。

    “又香又麻又辣,请啊请啊。”战天风嘻嘻笑,七字当头迎上。

    金果却知道战天风字虽多,力太弱,绝不是无天佛对手,急喝一声:“师弟速退。”反手取下脖子上一挂念珠,从侧后向无天佛那团彩云急射过去。

    无天佛以七成灵力应对金果三个,只能分出三成灵力对付战天风,射向战天风的那团彩云便也不大,只有丈许方圆,而金果那挂念珠在飞出后,竟一下变大了,也变得有丈许方圆,就象一个大圆箍一样,一下子箍住了那团彩云,随即便往后面急扯,金果这串念珠是他师父圆寂时给他的,上面带有他师父的一部份灵力,虽不多,却也可以一用。

    无天佛那团彩云给念珠箍住后扯,急飘的势头一顿,却仍缓缓前移,那情形,便如一头背犁的老黄牛,犁头虽重,却仍是勉力前行,不过这会儿战天风的美女江山一锅煮七个金字也迎上来了,金字在前面抵住彩云,念珠在后面扯,勉力前移的彩云终于再不能移动一步,反向后面退了起来。

    “你有念珠,我便没有吗?”无天佛大喝一声,一把取下脖子上那串巨大的念珠,向战天风急甩过来,那念珠并不变大,但内中灵力隐隐,显然也绝非凡物,金果此时再无余力,只有急叫:“师弟速退。”

    “一串念珠有什么了不起。”战天风金字初试建功,兴致正好,哪里肯听他的,嘻嘻一笑,道:“美女爱珠子,得,送你一美女玩玩。”手印转动,江山一锅煮五字继续抵着彩云,却将美女两字调过来,一左一右,抵住无天佛那念珠的两边,那情形,倒象是两只金手,劈空抓住了念珠一般。

    无天佛这念珠是他随身之物,颇具灵异,但灵力也并不是太强,给战天风美女两字抵住了,顿时再进不得一步。

    一见美女两字真个抵住了无天佛念珠,战天风大喜,嘻嘻笑道:“我就说珠子配美女是最好嘛,果然你的珠子一见我的美女,立马就走不动了。”

    然而他高兴得早了点,这边念珠给抵住了,但那边彩云却改退为进,缓缓的又飘了过来。原来战天风手印不熟,虽只调过来美女两个字,却差不多分了一半的灵力过来,最明显的是,美女两字都有四寸多高,而那边江山一锅煮五字却只有三寸来高,他六成的灵力加上金果念珠,可抗不住无天佛三成功力。

    眼看着彩云一点一点飘近,战天风再无余力,无天佛在金果那边也加强了压力,金果净尘只是苦苦撑持,虽没让彩云更近一分,但也休想再分出力道来相助战天风,净心三个对着嗔佛三个半斤八两,嗔愿两个虽不能全部拦死佛印宗所有弟子,但把几个功力略高的尽数拦住了,剩下的三流弟子,即便冲过来,也是毫无用处。

    战况一边倒,给念珠箍着的那团彩云这时离战天风已不过三四丈,移动虽慢,最终还是会罩上来,一旦给彩云罩上会怎么样战天风并不知道,但想来也不是太妙。

    “不能死等着给大肥猪的云朵儿吞了。”战天风心中转念,忽地想到那半个锅半汤,想:“对了,连根地母汤力大无穷,本大追风喝了汤来助力。”一手捏印一手便要取锅,却又生念头,想:“本大追风这六锅半宝汤是绝密,可不要给大肥猪看破了。”

    想着哈哈一笑,道:“痛快,今儿个这一架打得真痛快,本方丈且喝口水解解渴。”反手取锅,略藏在身后,不让无天佛看见他是怎么弄的,煮一锅连根地母汤,打个哈哈喝了,立觉身上力大无穷,但一鼓劲发力,却不妙了,力到臂上,无论如何也发不出去,原来连根地母汤只能增加肌肉之力,却不能增加灵力,无法发出体外。

    这下战天风傻眼了,而那团彩云却又飘近了丈余,战天风脑子急转:“连根宝汤不起作用,这可如何是好,要不玩个隐身法儿?只怕瞒不了大肥猪?”抓着锅子正不知怎么办,忽听得掠风声,扭头看去,顿时暗暗叫苦,来的是鬼瑶儿,身后还跟着一男一女两个老者,都是眼光如电,显然是九鬼门的高手。

    “本光头屋漏偏连夜雨,看来今儿真个要归位。”战天风心中打鼓,急转念头,脑中却是一片空白,再无半条计策出来。

    出乎战天风意料的是,鬼瑶儿三个掠到离斗场五十丈左右,却停住了,和下面的信众一样,看起戏来。

    战天风一呆之下,明白了:“原来鬼丫头不是来找我的,是听到打架来看热闹的。”悬着的心落下来,心中却转开了念头:“鬼丫头可是一把好手,她后面那两个老家伙也绝对是一流高手,若能让鬼丫头伸手帮边,赶走大肥猪不费吹灰之力,剩下鬼丫头的帐,咱们再慢慢算。”

    第八十三章

    但鬼瑶儿恨得他要死,怎么可能再帮他呢,战天风一时大伤脑筋,心中滴溜溜乱转,忽想到那夜脱鬼瑶儿虚影衣服的事上,一下就有了主意,反手取了锅子,同时扬声叫道:“大家伙打架也打得累了,要不要歇口气儿,本方丈玩一手美女脱衣的把戏给大家伙看看啊,大家伙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啊。”他嘴中叫,眼睛却斜瞟着鬼瑶儿。

    正如战天风猜的,鬼瑶儿并不知道战天风成了转世灵佛到佛印宗做了方丈的事,只是听得佛印宗新寻得转世灵佛初演法轮,佛印宗非比等闲,她便想来看一眼转世灵佛什么样儿,却刚好赶上这一场大架。先前鬼瑶儿并没怎么看战天风,她恨极了战天风,说得夸张点战天风化成灰她也认识,但战天风剃了光头穿了架纱,最重要的是能结印凝字,她便真没把战天风认出来,直到听了战天风这一番话,才转眼看过来,看清了战天风相貌再看了战天风手中的锅子,立时把战天风认了出来,她一腔羞怒憋了这些日子,早在爆炸的边缘,刹时爆发,身子往前一扑,急掠过来,但到战天风身前十丈,却猛地凝住,因为她突然就想起了战天风刚才的话,美女脱衣,还有哪个美女,自然只能是她了,而她又不知道战天风那江山美人汤的玄机,只以为有那只锅子就可以,想到那夜的情形,如何敢不停步。

    看着鬼瑶儿眼发电光飞掠过来,战天风心中打鼓,面上却装作一脸的漫不在乎,他也是算定鬼瑶儿不知他宝汤的玄机,这时眼见鬼瑶儿停步,立知自己赢了这一局,心下狂喜,换了一幅笑脸道:“原来是本方丈的乖乖鬼老婆芳驾光临了啊,看来这把戏玩不成,也是,自己老婆嘛,脱了衣服只能给自己看,哪有给这么几十万人一起看。”

    “住嘴。”不等他说完,羞怒到极点的鬼瑶儿已是厉声怒喝,她紧攥着的双手微微颤抖,两眼死死的盯着战天风,如果眼光有形,她眼中的杀气已将战天风切成了十万八千块。然而她的脚却不敢再向前迈一步,她对战天风已经有了大致的了解,一个小混混,无耻加无赖,逼急了什么都敢做,万一真的在几十万人之前拿她的虚影脱起衣服来,哪怕她即时自杀,也是洗不掉这份耻辱,所以无论如何也不敢冒险。

    看了她眼中的寒光,战天风心中也自发毛,但一张脸皮在街头打磨十余年,功力炉火纯青,再不显露半点怯意,仍是嘻嘻笑着看着鬼瑶儿,道:“不说就不说吧,不过亲亲小娘子啊,你相公我现在有难关要过呢,本来想奉送个美女脱衣让他们放你相公一马,可你又不愿意,现在怎么办呢,你相公一条小命危在旦夕,生死关头,可是有些顾不得了呢。”

    那朵彩云移动虽慢,但说得这么一段话下来,离着战天风已不到丈余,鬼瑶儿自然是看见的,虽然本心里无论如何都不愿救战天风,但不救却是不行,一咬牙,盯着战天风道:“我不是要救你,我只是要亲手将你碎尸万段。”

    手一扬,袖中飞出一条白带,正是那日从婚礼上带走战天风的那条,白带如剑,唰一下便刺进那团彩云中,手腕再一抖,白带急旋,便如一条白龙在云中翻滚,两个滚子,便将一团彩云滚散。

    无天佛功力远在战天风诸人之上,是最先发觉鬼瑶儿三个的,只是一时收手不得,而且敌友未明,所以一面加紧催力,一面静观动静,先见鬼瑶儿三个只是袖手旁观,心中一松,后来更见战天风还和鬼瑶儿有仇,更是一乐,却再想不到一转眼,鬼瑶儿突地给战天风说得反对自己动起手来,又惊又怒,但他眼光如电,看得出鬼瑶儿修为虽还远不如他,却已在嗔佛等人之上,颇为了得,再加上身后的两个老者也是一流高手,她三个插手,自己无论如何也讨不了好去,当即收手,宣一声佛号道:“来者何人,横里插手?”其实他已从鬼瑶儿的身法中看出的出身来历,只是故意这么问而已。

    无天佛是当世有数的顶尖高手之一,鬼瑶儿虽未见过,但也知道,她虽横插一脚坏了无天佛的事,但本心里并不愿替九鬼门结下无天佛这样的强敌,她可不是单家驹那样的草包,虽在极度的恼怒之中,脑中却始终是清醒的,对着无天佛一抱拳道:“九鬼门鬼瑶儿拜见大师,坏了大师的事,情非得已。”说着向战天风一指,道:“这人是我九鬼门要的人,不但不能让他落在别人手里,甚至不能让他死在别人手里,大师今天若肯放手,九鬼门来日必将报答。”

    说着话,她抬眼看着无天佛,脸上恭恭敬敬,但恭敬是恭敬,也是请无天佛放手,语气却是不亢不卑,而且更是插手在先,充分显示出九鬼门的实力,半点也不丢面子。

    她看无天佛,无天佛自也在看她,心下暗暗点头,哈哈一笑道:“原来是九鬼门主鬼狂之女,久闻鬼狂有女,不输男儿,果然如此,好,我这次来,不过是来观礼,一时起兴出手,并不是真要和佛印宗斗气,都是佛门一脉嘛。”说着哈哈一笑,高宣一声佛号,声闻十数里,道:“佛印宗转世灵佛之说,不过是骗人的,佛爷本想和他论论佛理,现在看来没必要了,回寺。”哈哈大笑声中,彩云缭绕,连同嗔佛五个,急向西方飘去,眨眼不见。而鬼瑶儿耳边却传来无天佛的声音:“替老僧问候门主,他日东来,必定登门拜候。”

    鬼瑶儿虽不愿结下无天佛这个强敌,但因插手在先,已坏了无天佛的事,所以并不认为无天佛会转易放手,谁知无天佛竟真的说走就走,倒是大出意外,耳边听到无天佛话声,忙恭恭敬敬的行礼道:“多谢大师,大师若来九鬼门,鬼瑶儿一定亲手奉上香茶。”

    鬼瑶儿不知道,无天佛转易放手,固然是因为鬼瑶儿横里插一脚后,他已讨不到好去,最重要的,是无天佛另有打算,无天佛野心极大,不但助雪狼王一统十大狼族,更有远窥东土之意,对东土江湖中的情形也多有了解,知道九鬼门为东土三大邪门之首,今日送了鬼瑶儿这个人情,他日东来,好处多多,再一个,对佛印宗,他惟一忌惮的,只有一个金果,现在知道金果功力大幅减退,他随时可以卷土重来,又何必急在这一时呢,所以说走就走。

    第四集第84~91章84

    金果先以为今日的初演法轮会闹到不可收拾,不想给战天风奇迹般的搬出鬼瑶儿这一枝救兵,竟是力挽危局,心中大大松了口气,对鬼瑶儿合掌道:“佛印宗全寺上下,多谢鬼小姐援手。”

    佛印宗金果罗汉之名,鬼瑶儿也是知道的,但刚才亲眼见到金果功力远不如无天佛,心中奇怪:“爹爹亲口告诉我,西土金果无天,都是当世顶尖高手,却怎地名不副实。”抱拳回礼,嘴上却毫不客气的道:“大师错了,我出手不是声援佛印宗,是不想这个人死在无天佛手里,因为他是我九鬼门要的人,必须要我九鬼门的人亲自下手,现在我想带走他,大师该不会阻止吧?”

    先前鬼瑶儿和战天风的对话,金果自然是听到了的,虽然不明白战天风和鬼瑶儿之间的具体过节,但很显然鬼瑶儿对战天风仇怨极深,他之所以说出多谢援手的话,是希望鬼瑶儿能看在佛印宗的面子上,解开和战天风之间的过节,想不到鬼瑶儿竟是半点客气也不讲,看着鬼瑶儿冰寒的眼光,知道绝无商量的余地,也就熄了再说好话之心,宣一声佛号道:“这个不可能,他是我银果师弟的转世灵佛,现在是我佛印宗的方丈,岂可跟小姐走。”

    “这人只是个小混混,而且生在东土,不可能是银果大师的转世灵佛。”鬼瑶儿摇头,冲着金果一抱拳,道:“还望金果罗汉慧眼明察,另觅灵佛真身,这人是我九鬼门必要诛杀之人,如果金果罗汉肯将此人交给我,九鬼门上下同感,异日必有所报,否则冲突一起,只怕玉石俱焚。”

    鬼瑶儿极度骄傲,爱走极端,但同时却又极其冷静,虽然亲眼目睹金果功力不象传说中的高,但无论如何,佛印宗终是西土大派,潜力惊人,不可轻侮,所以在这种情况下,仍希望能说服金果,放弃战天风。

    “方丈是我银果师弟的转世灵佛,这一点是绝对不会错的。”金果断然摇头,看着鬼瑶儿道:“世间没有解不开的怨仇,而且他已削发为僧,昔日凡尘,俱已了断,小姐若也能抛去旧怨,堪称功德无量,佛印宗上下。”

    “大师不必说了。”不等他话说完,鬼瑶儿却一口打断他的话头,针尖一样的眼光盯着金果,道:“大师绝不会改变主意是吗?”

    “阿弥陀佛!”金果不答她话,只是宣了声佛号,但佛号中的坚决之意,鬼瑶儿自然听得出来,微微点头,道:“好,那就怪不得我了。”扭头对身后的老者道:“传令,调集五堂精锐好手,十日后,攻打佛印寺。”说完扭头就走,一闪而去,身后那老者应了一声,紧随而去。

    “鬼丫头还真个是横了心要本光头死呢。”战天风看着鬼瑶儿消逝的背影,心下暗暗发毛。

    “师弟不必担心。”金果看他发呆,出言安慰,这时下面的信众见无天佛退去,战天风金果安然无恙,顿时又齐齐拜倒,齐声称颂。

    不过这会儿金果也没多少心思了,匆匆结束法会,信众散去,战天风随金果回到大殿,金果见战天风始终有点儿神色不定,道:“师弟,说了你不必担心,我知道九鬼门是邪道第一大派,但我佛印宗却也不弱,我虽然功力衰退,但我佛印宗秘传有一座金刚伏魔大阵,以五百弟子,结阵为战,九鬼门实力再强,也是无奈我何。”

    “金刚伏魔大阵?这名字很威风啊,真的这么厉害?”战天风两眼发亮。

    “是。”金果点头,道:“金刚伏魔大阵为我佛门秘传,法力无穷,不过阵眼要一高手坐镇,否则困不住无天佛鬼狂这样的高手,我闭关三日,只要功力略复,则就算鬼狂亲至,也足可应付。”

    五心灌注之法让他大伤元气,本来若事后及时闭关修练,损耗的功力可恢复一部份,但他想等到战天风初演法轮之后再闭关,却没想到法会上会先来个无天佛,然后九鬼门还要尽一派之力来攻打,没办法只好紧急闭关三日,恢复一部份元气再说。

    金刚伏魔大阵为佛印宗护寺之宝,事先是演练精熟的,金果吩咐净尘四个在这三日中再勤加演练,等三日后他出关,迎战九鬼门,净尘四个应了。金果再又嘱咐战天风一番,无非是让他不要担心,安心练功的话,随即进大印塔闭关修练。

    净尘四个果然当日便开始演练金刚伏魔大阵,倒是战天风无事,看净尘四个演了一回大阵,也看不出个名堂,到夜间,先把九转回锅气练了一遍,再练手印,练到一半,心中忽想:“这事不妙,谁赢了都是我倒霉,鬼老婆赢了,本大追风死无葬身之地,佛印寺赢了,本光头这和尚便当得到死,虽说做方丈挺威风,老和尚对我也真是不错,一下子就传了我七个金字,但不能和马大哥吃狗肉,终是没意思。”

    这么想着,手印也不练了,在房中乱转圈子,想:“老和尚厉害得很,只不知闭关后还知不知道外面的事,要是知道我逃了出关来追,下次再想逃可就难于登天了。”这么想着,心中忽地生出明悟:“对了,一般的玄功高手靠近,我首先感应到的都是灵力的波动,老和尚感应到我,应该也是这样,那我若不用灵力呢,他必然不知道,啊哈,就是这样了,这一点都想得到,本大追风可真是天才啊。”

    心中定下逃走的大计,也无心练功了,反复筹划,忽又想:“老和尚太厉害,净尘四个嫩老和尚也挺厉害,便是逃走时没发觉,明儿个早间不见人,四面追下来时,我只怕还是逃不了,对了,老和尚闭关,我也装作来闭关好了。”当下叫来外屋的心诚,对他说,自己也要闭关三日,参悟佛法,让心诚转告净尘四个,这三日中,切不可来打扰。心诚自然凛遵。

    安下伏笔,关了门,便去禅床上装睡,到近四更时分,静听四下无声,轻轻取下煮天锅,刚要煮汤,却又想:“本大追风一直都是来去光明的,而且老和尚对我也真是不错,或许惟一的错误,就是错把我当成了什么转世灵佛,我要走,倒留个字儿。”

    85

    他是方丈,禅房里倒是有文房四宝,用不着再去找木炭,当下写道:“我是战天风,江湖人称神锅大追风,出名之前也唤做叫鸡公,却真的不是什么转世灵佛,佛印宗为一个假灵佛而和九鬼门血拼,实在不值得,所以我去也。”

    写完,倒没玩什么一注再注的了,压在桌上,将一叶障目汤煮一锅喝了,随即穿窗而出,他虽未将金果灌注给他的灵力全部吸收,却也已是近一流的身手,便不运玄功,身手也是轻灵之极,穿窗上屋,大印塔在西面,他便往东走,寺中虽有守夜的弟子,但即感应不到灵力的波动,又看不到他,因此全无察觉,给他穿寺而去。

    一路上战天风一直担心金果会发觉,出得寺墙,终于知道自己猜得是正确的了,一时狂喜,暗赞自己:“天才,战天风,你真的是天才。”此时离寺还近,还不敢运转灵力,仍是借两条腿飞跑,直到跑了差不多半个时辰,一叶障目汤的魔力要失效了,这才展开凌虚佛影飞掠。

    西方不敢去,东方也不敢回,战天风便往南飞。飞掠半夜,看看天明,心中想:“这大半夜,至少也跑出了七八百里了吧,只要心诚小和尚听话,佛印寺三天之内不会发觉他们的方丈竟然逃跑了,这会儿倒是要提防九鬼门的暗探,对了,便是满天下都是九鬼门的鬼,他首先留意的也是那些玄功高手,哈哈,老办法,本大追风还是把灵力收起来好了。”这么想着,远远的看前面有一座镇子,当下便在一处林子里落下地来,随后步行向镇子里去,一路却又想:“便不运灵力,我的光头还是打眼,而且鬼婆娘只怕画了我的影形图给她手下呢,万一撞上了还是认得,也要想个主意。”

    这时他已上了大路,虽是大冷的天,路上却已有了行人,是个中年汉子,行商打扮,埋着头疾步走着,战天风远远一看,忽地有了主意,想:“光头上若沾上头发,不就不是光头了吗,装天篓里有上色的作料,弄点儿抹黄了脸,再把煮天锅藏到衣服下面,谁还认得本大追风便是逃跑的方丈和尚战天风?”

    这时那中年汉子走近了些,不过埋头赶路,没看到战天风,战天风心中寻思:“便借这老兄的头发一用。”运起身法,忽一下过去,那中年汉子听到风声,刚要抬头,脑袋上早着了战天风一下,立马晕了过去,战天风将他带到路边林中,装天篓中取一把雕花的小刀,削冬瓜皮似的,三两下便将那汉子剃了个光头,他打得不重,没了头发冷风一吹,那汉子倒醒来了,看他眼皮一动,战天风一闪躲开,心念一闪,想:“平白无故剃了头发,这汉子一路嚷起来,万一给九鬼门暗探听到了,只怕要漏风。”脑子一转,已有主意,扬声道:“今日剃发,只因你平日不敬佛,所以佛祖发怒,略加处罚,你以后须诚心敬佛,自然万事如意。”

    那汉子醒来,先以为是碰上强盗了,后来看身上包袱还在,只头上冷倏倏,一摸没了头发,正莫名其妙呢,听了战天风的话,顿时就大惊失色,忙叩头不迭道:“是,是,小人前日是骂了一个化缘的和尚,却原来是佛祖显灵,小人该死,以后再不敢了,必定诚心敬佛,见僧布施。”

    战天风说他不敬佛,本只是信口胡说,不想真有那么一出,心底偷笑,道:“你的话,本罗汉记下了,今日的事,不可声张,以后诚心敬佛,三月后头发自长,去吧。”

    那汉子复又叩头,连声应着去了,战天风打个哈哈,装天篓中取出菜胶色料,先把头发沾在了光头上,再染黄了脸,身上的架纱自然是不能穿了,好在里面衣服还是自己原来那身,便把架纱脱了,煮天锅藏到衣服底下,溪水中一照,脸色腊黄,精干拉瘦,生似一个痨病汉子。

    “别说鬼婆娘还没跟我上过床,便真是上过床,成了她的真汉子,见了她老公这副样子,也绝对认不出来。”战天风大是得意,出林,信脚便往镇上走去。

    到镇上,看到一家酒馆,肚子也饿了,拐脚进去,在跑马镇当了一回厨师,红烧肉没那么馋了,嘴却刁了起来,点了两个菜,挟一筷子就想吐,一张嘴却又忍住了,想:“难道又计较起来,再来这店子里当一回厨师?”他这会儿也无处可去,真躲到哪家店子里当厨师本来也是不错的选择,但抬眼四下一打量,却撇了撇嘴,哼了一声:“这店也太小着点儿,本大神锅可是名厨呢,没得丢了身份。”

    正摇头,忽听到马蹄声急响,他就坐在窗边,往下一看,只见镇东头一骑马飞奔而来,看马上那骑者,是个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穿一色青的紧身劲装,背上斜背一把大刀,猿臂蜂腰,剑眉星目,竟是个极出色的美男子。

    “好个漂亮人物。”战天风暗喝一声彩,心下想:“本大追风也算得上是半个美男子了,但与这人比,可就差得太远了。”他在撞天婚照了镜子后,一直臭美着,承认别人比他英俊,那还真是第一次。

    那马眨眼奔到店子前面,刚好一个食客出来,偏生不知出什么神,竟没听到马蹄声,向着马蹄下便撞过去,眼看撞上,马上那年轻人霍地一提马缰,那马倏地人立起来,总算没撞到那食客身上,不过马的前蹄也在食客肩上擦了一下,那食客啊的一声叫,往后一退,一屁股坐在地下。

    马蹄落下,那年轻人瞟一眼那食客,从怀中摸出一锭银子扔到那食客面前,一声不吭,打马又急驰出去。

    大街跑马有错,但没怎么伤着人,又给了锭银子,照理说也就可以了,事实上那食客一见面前的银子,唰一把就抓在了手里,而且还连说了两声谢谢,他这正主儿都这样了,旁边人更不该有什么话,可不知为什么,楼上的战天风却恼了,大呸一声:“公子哥儿了不起吗?有钱了不起吗?长得漂亮了不起吗?我呸。”

    他这一呸声音不小,旁边人都扭头看过来,战天风越发来了劲,道:“我最看不起这样的公子哥儿了,仗着有两个臭钱,自以为了不起,撞了人,竟然连对不起也不说一声,给锭银子就了事,而且还扳着张死人脸,倒好象是别人欠了他的似的,真真岂有此理,不行,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我非让他赔礼道歉不可。”说了这话,饭了也不吃了,就从窗口跳了下去,对那食客道:“我去抓那家伙回来给你赔礼道歉,你不要怕,他若不赔礼,扇他就是,一切有本大追风给你撑着。”说着晃身便去追那年轻人。那食客刚得了银子乐晕了呢,给他这一番话又说呆了,眼前一花不见了战天风人影,更是目瞪口呆,边上便有人叫道:“你还不快走,这人好象叫什么本疯子的,真象是有些疯呢,小心他抢了你银子。”

    说到银子,这食客立马就清醒了,脚一打拐,刹时溜了个无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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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街道不长,那年轻人马又快,战天风虽是运起了凌虚佛影身法,追上那年轻人时,也已到了镇外,在马前霍地落下,双臂一张,那马吃惊之下,人立起来,那年轻人没防备,一下子摔下马来,他身手倒是颇为了得,借腰力一翻,虽然一个踉跄,倒是没摔着,一眼看清战天风,眼发寒光道:“你是什么人?为什么拦我的马?”

    “本大追风姓。”战天风一翘大拇指,刚要报出名字,忽地想到自己的名字可说不得,随即改口,道:“我姓风名天战,人称疯子战,最好管闲事,至于为什么拦你的马,因为你的马刚才撞了人?”

    “你是说刚才的事?”那年轻人一皱眉头:“我不是赔了银子了吗?”

    “有钱了不起啊,我呸。”战天风猛呸一口,道:“你撞了人,就应该跟人赔礼道歉说对不起,别以为扔两个钱就可以打发了,没那回事,而且你老扳着你那死人脸做什么?你家死人了啊?我跟你说,我现在最烦的就是那整天扳着死人脸的家伙。”

    听到死人两个字,那年轻人眼光忽地一闪,瞪着战天风道:“你要怎样?”

    “老老实实回去跟那人赔礼道歉。”战天风向镇子里一指:“而且不准扳着你那死人脸。”

    “我要是不呢?”那年轻人咬牙叫。

    “那我就打你回去。”

    “你试试看。”那年轻人霍地拨出背上的刀。

    “跟我玩刀子。”战天风嘿嘿冷笑,反手拨下后腰上的煮天锅,道:“看我把你连人带锅子做豆芽菜炒了。”喝一声炒,一步跨上,煮天锅便向那年轻人胸口推去,那年轻人大喝一声,不闪不避,却是一刀向战天风兜头劈来,竟颇具气势。

    气势虽足,不过这年轻人明显不会玄功,战天风并不放在眼里,呵呵一笑,道:“这豆芽还跳,看我先把你翻个身儿。”煮天锅一斜,正撞在那年轻人刀面上,将年轻人刀子撞得一歪,煮天锅顺手下带,划一个弧,一下子撞在那年轻人膝弯上,那年轻人身子往后一翻,立马摔了个四脚朝天。

    那年轻人摔这一跤,顿时就通红了两眼,啊的一声狂叫,猛跳起来,复一刀劈向战天风,劲道比先又大了两分,倒也风声呜呜。

    “还不服气?”战天风呵呵一笑,道:“那我就打到你服气,先给你松松骨再说,我摇啊。”脚一拐,霍地到了那年轻人侧后,煮天锅一伸,一下就罩住了那年轻人脑袋,随即前后左右就是一阵猛摇,那年轻人完全来不及反应,给他一阵乱摇,顿时给摇了个天昏地暗,战天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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