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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102章(2/2)

美女江山一锅煮作者:刘建良 2021-08-28 20:53
奇的事让他们不说出去,如何做得到,不多久,金童玉女之说便传遍了整个七喜国,弄得战天风焦头烂额,不过这已是后话了。

    战天风抽身出寨,便回南峰关来,途中顺手抓了两只兔子,回来一面炒了兔子下酒,一面便等众山贼来,心中暗暗偷笑,想:“本大追风这一出戏唱得好,呆会还要补点边角儿,可别漏了风。”

    众山贼来得快,不到天黑便到了,肖勇一脸惊慌的跑进战天风房中,结结巴巴道:“将——将军,山——山贼——来——来了。”不怪肖勇惊慌,南峰关后山无险可守,李一刀却又尽起寨中贼伙,加上就近几个山寨以及一干山贼头子,足有好几千人呢,关上这区区一百人不到的守军,如何是山贼对手。他却不知,战天风正在等山贼来,这时便装腔作势的喝斥道:“小小山贼,有何可怕,亏你还是堂堂百夫长。”

    肖勇给他说得胀红了脸,更结巴了,道:“是——是——小人是百——百夫长,可——可山贼有好——好几千呢。”

    “便是几万又如何?”战天风越发扯足了架子,道:“看本将军去喝退他们,你安排绳子,有那不退的,都给本将军绑了。”说着抬步出去,后面的肖勇可又呆了,心中闪过一个念头:“几千山贼喝退便是,这位将军是不是有点子失心疯啊。”

    南峰关后山是一个斜坡,地势反比南峰关高,战天风到关上,抬眼看去,但见漫山遍野,满坡满岭,尽是山贼,心中嘀咕:“好家伙,难怪肖勇吓白了脸,本大追风若不是事先知情,只怕也要吓一跟斗呢,那人可就丢大了。”当下双手叉腰,一声暴喝道:“本将军乃七喜王妃亲封的奋威将军风天战是也,尔等小小毛贼,见了本将军神威,还不下拜?”

    他这一番话里,运上了玄功,话声如闷雷般滚滚送出,在群山中久久回荡,尤其最后那下拜两字,更至少有十数声回声,余音良久方绝。

    李一刀屠四虎王毛儿等数十个山贼头子站在一起,离着战天风不过二三十丈,先见战天风出来时,单单瘦瘦,全不打眼,也没放在心上,到战天风话出,便如突然间炸雷响起,只觉震耳欲聋,心血激荡,差点都站不稳身子,这才个个大惊失色,相视一眼,心中都闪过一个念头:“不愧是金童下凡,果然非比等闲。”膝盖儿发软,便在下拜两字的回音中,齐齐拜倒,一干山贼头子拜倒,众山贼更不用说,纷纷下拜,一时间满山满岭,跪满了山贼。

    肖勇比战天风后上关,听到战天风打雷也似的声音,心中嘀咕:“奋威将军的喉咙倒还是真大,不过喉咙再大也吓不了人。”这么想着就上了关,抬眼一看,一双眼睛立马就瞪大了一倍,因为他刚好就看到了众山贼下拜的场景。

    “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娘啊,我不是做梦吧?”肖勇完全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了,把一个手指头伸进嘴里,他要咬一口,看自己是不是在做白日梦呢,要说他这人还真是有些子木呆,咬一口无所谓啊,可他却是死命一口,差一点把个手指头就咬了下来,这一下痛,啊的一声大叫,可就在关上跳起脚来。

    山贼在拜,战天风在看,关上士兵在发呆,关上关下,再无一人吱声,肖勇这一叫便远远传了出去,一时所有人全转眼看向他,便战天风也扭头看过来,叫道:“你鬼叫什么?”

    肖勇胀红了脸道:“我——我以为我做梦,自己咬自己一口,谁知咬太重了。”

    他这一说,战天风才看到他一个手指皮开肉绽,鲜血淋漓,一呆之下,不由就笑得打跌,李一刀等人由于所处的地势高,虽是跪着,仍能看到关上情形,自也听到了肖勇的话,一时也是哄笑声起,后面的山贼虽未听清肖勇的话,但头子笑,下面的罗喽自然也要笑,就算不明所以,傻笑那也要陪着不是?一时间狂笑盈谷。

    第四集第098~100章众贼齐笑,战天风不笑了,一瞪眼道:“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本将军笑,你们小小山贼,也可以笑吗?谁借你们的胆子?”

    他这一通吼,众山贼不笑了,便肖勇也不叫了,心中提心吊胆,寻思:“山贼见了他会下拜,固然不可思议,但这位将军好象也太蛮横着了点儿,人家不来打你已是烧了高香,哪还有不准人笑的?”

    但李一刀等山贼却并不这样想,众头子相视一眼,心中都有默契,均是一般心思:“天神下凡,就是不一样,连口气也比平常人要大得多。”李一刀便抱拳道:“是的,将军可以笑,小的们不敢笑。”这话出口,肖勇差一点又去咬自己手指头了,总算是及时醒悟,却也是险之又险。

    “这些家伙倒还听话。”战天风心中偷笑,装作牛皮哄哄的点了点头,道:“这还差不多,本将军刚才没笑够,现在还要笑三声,你们不许笑啊。”扯开嗓子打了三声哈哈,这三声硬挤出来的,怪异之极,肖勇又惊奇又古怪又觉别扭,恰好一阵冷风吹来,忍不住就大大的打了个寒颤,心中闪电般掠过一个念头:“这位将军,那个——那个,当真好生古怪。”

    战天风戏演得足了,一扫李一刀几个道:“尔等小贼,大冷的天跑这里来,又跪又拜的,想做什么?”

    因为战天风说了不让提金童的事,所以众山贼头子来之前都是商量好的,这时李一刀便抱拳道:“小人李一刀,一刀寨寨主,这边上兄弟,也都是各寨寨主,通共三十六寨寨主都在这里,我们来这里,是闻得将军神勇盖世,特来一睹将军风采,同时也是听说马胡要来攻打南峰关,我们愿听从将军调遣,共抗马胡。”

    三十六寨山贼竟然愿意听从战天风调遣共抗马胡,听到这话,肖勇再一次吃惊得瞪圆了眼睛,战天风是早知有这话的,当然不惊,却还拿侨,把手乱摇道:“这是什么话?你们是山贼,本将军是官军,将军怎么可以指挥山贼一起打仗呢,那也太丢本将军面子了不是,不行不行。”

    一边的肖勇可就急了,忙轻扯战天风衣袖道:“将军,山贼若肯听将军指挥,就算是朝庭招安了,那也就是官军了啊,现在马胡势大,我们正缺人马,三十六寨山贼据说有上万人呢,正是好帮手啊。”

    “山贼听本将军指挥便算招安,这也有理。”战天风装作才明白过来,扭头看向众山贼道:“你们说愿听从本将军指挥,可是真心。”

    李一刀等山贼头子一齐点头:“绝对真心。”

    “那好,你们可发一个誓来。”战天风叫,却又突地摇手:“慢着,一般的什么天打雷劈死无全尸的誓,见得多了,从来也没见应过,你们要发,得发一个别的誓,什么誓呢?”他装做歪着脑袋想了一想,猛叫道:“有了,你们不是山贼吗?就以山为誓,谁敢生出二心,谁就给山压死。”

    肖勇在后面尖起耳朵听着,听了这话,可就摇头:“山又不会飞,怎么压得死人,还不如发个断头誓呢?”

    然而李一刀等人听了,却是个个变色,因为他们就是给战天风弄出的那总山大王遣来的啊,那山字金印他们可是亲眼目睹,一时心下凛然,诚心正意的立下誓咒。

    见李一刀等发了誓,战天风装作狂喜,道:“即如此,大家都是一家人了啊,肖勇,搬酒出来,大伙儿一醉方休。”说着一跃下关,因为李一刀等服的是他弄出来的什么总山大王,不是他,虽有个金童的名做底,只怕李一刀等人还是轻看了他,所以纯心露一手,这一跃,偷带了一点凌虚佛影的身法,竟是一跃十余丈,中间凌空跨步,仿佛真是在虚空里走一般,李一刀等山贼头子大多练有轻功,但最多一跨丈余,就算是从高处跃下借了势,最多也就是五六丈,象战天风这般一跃十余丈,山贼中没一个人做得到,先前已给战天风如雷的气势震了一下,这时更是心中暗凛,对战天风是金童转世之说,再无半丝怀疑。

    关上的肖勇听到战天风这命令却苦起了脸,南峰关上虽也有几坛子酒,可山贼有几千人呢,便是兑了水也不够喝啊,但过一会儿他就乐了,原来李一刀等人是来投诚的,心中早有划算,竟是自带了酒来,这时天也黑了下来,南峰关下,容不下众山贼,便就在山野间生起篝火,烤了野物,一时间喧声盈耳。

    战天风自与李一刀等山贼头子坐了一圈,李一刀等先以为战天风不好打交道,金童下凡啊,自然举止高雅,言语高深,却不知战天风街头混大的,根本就是市井中人,他又不特意摆架子,只拿出本色来,三句话不到,众山贼便觉十分投机,半轮酒下来,简直熟得就象是前世的亲兄弟了,众山贼酒酣耳热之余,冲动之下,更把胸脯拍得山响,大表忠心。肖勇见战天风只这一会儿便和众山贼混得烂熟,心下也自佩服,前后一想战天风来后的一切,心下却想:“这位将军,还真是个怪人呢。”

    李一刀等报了人马势力,李一刀有近两千人,屠四虎王毛儿都有千四五百人,其余的数十到数百不等,三十六寨合起来,共有八千余人,虽比肖勇说的上万人要少,但也是一股不小的势力。

    随后说起共抗马胡之势,战天风有了这八千人,自然不能再守南峰关,要带回七喜城去守城,众山贼更无二话,有些寨子还远,商定李一刀等近些的先去七喜城,其它寨子的人马随后赶来便是。

    这么商量着,战天风却发现那个华师爷似有话说,战天风便道:“华师爷,你有什么话,不妨说出来。”

    华师爷忙一抱拳,道:“小人华拙,将军直呼小人之名便是。”说到这里,却看一眼李一刀。

    李一刀看向战天风道:“华师爷虽屈身我寨中,但其实学富五车,极富智计,一刀寨包括我李一刀在内,人人心服。”说到这里又看向华拙,道:“华师爷,平日屈了你,你有什么妙计,今日不妨全吐出来,风将军必不会屈了你。”

    战天风那日见识了华师爷风骨,这时听了李一刀这话,心中思量:“这师爷看来还有几分本事。”当下也点头道:“是,华师爷,你有什么奇谋妙计,尽管说出来就是,若是能一计灭了九胡,本将军便向王妃请功,到时你就不是师爷,是七喜国的丞相了。”

    众山贼一齐起哄,王毛儿笑道:“华师爷,你就献一条灭胡计,搏个七喜丞相来做做啊。”

    华拙忙摇手道:“不敢,不敢。”看向战天风,道:“风将军,小人觉得,若我们这八千人去守七喜城,那还是以少打多,到最后只怕还是守不住。”

    李一刀看一眼战天风,道:“有可能,马胡手下可是有五万多铁骑呢,而七喜城中守军加上我们,也不过万多人而已。”

    战天风眉头一皱,看向华拙道:“那依你说怎么办,不能说干脆不去守吧。”

    华拙却点头道:“我们这八千人,是不应该去守城。”说到这里,略略一顿,道:“刀扎汗不是想让我们截断七喜退路吗,那我们何不将计就计,就说替刀扎汗夺了南峰关,但因为七喜军在老虎嘴有守军,我们打不下来,请马胡派兵进山,自己去打,马胡铁骑长于平原作战,进了山却不是我们的对手,随他来多少人,我们只要把南峰关一卡,关门打狗,我保证马胡不可能再有一个人活着出去。”

    “此计大妙。”战天风猛力击掌,李一刀等众山贼也是齐声称赞。

    华拙见战天风赞他计策,也是一脸兴奋,道:“马胡进山的人越多,战果也就越大,七喜城的压力也就越小,所以这一计的关健是要怎样才能让马胡尽可能多的进山。”

    “这倒是个问题。”屠四虎点头道:“老虎嘴跟这南峰关一样,都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绝险之地,马胡便要派兵,最多派个五百人也就足够了,若只是杀得马胡五百人,可就浪费华师爷这条好计了。”

    “华师爷还有什么妙计没有?”王毛儿看向华拙。

    “这是我临时想出来的。”华拙点头,看向战天风道:“计就从三十六寨人马上来,我们可以派人去跟刀扎汗说,就说一刀寨帮马胡打七喜国,喜山中其余寨子不同意,竟然联手拦在老虎嘴前面,不准一刀寨人马过去,马胡要夺老虎嘴,必须多派人马,与一刀寨合兵一处,打散其余三十五寨人马,这样一说,刀扎汗要想夺老虎嘴,就一定要多派人马。”

    “好一条计中计。”战天风用力点头。

    李一刀却有些迟疑的看着华拙道:“不知刀扎汗肯不肯信?”

    华拙略一沉呤,道:“因为寨主前日是拒绝了刀扎汗的,现在突然转风,刀扎汗确实可能会有疑心,这样好了,我亲自去马胡那儿跑一趟,誓要说动刀扎汗派几千人来送死。”

    “你亲自去?”李一刀有些犹豫,看一眼战天风,猛下决心道:“也好,我寨中了除了华师爷,别人还真没这个口才,而且刀扎汗即便有一点子疑心,也不至于就会害了你。”

    战天风也觉得这计中并无破绽,点头赞同,当下议定,华师爷去见刀扎汗,商量定了,送信回来,李一刀便假作攻打南峰关,然后与马胡兵合兵一处,杀向老虎嘴,而王毛儿等三十五寨人马则在老虎嘴拦着,马胡兵到老虎嘴前时,李一刀便来个窝里开花,三十五寨人马再四面夹攻,肖勇则守住南峰关,将马胡兵一网打尽。

    华拙当夜便连夜出山,战天风与众山贼头子送了一程,看着华拙背影消失,战天风心中嘀咕:“这华师爷有智计又不怕死,倒真是个好帮手呢,这一次若成功,真可以向苏小姐推荐他,就做了七喜丞相,也不是不可以。”

    计议即定,战天风仍回关上,李一刀等率众回寨,静等消息。

    华拙的消息第三天就来了,原来马胡已经出兵,华拙是在半路上碰到的,李一刀先前拒绝,现在又突然派人来投诚,刀扎汗确是有些怀疑,华拙却是好口才,只说李一刀和其余三十五寨人马起了冲突,只有借助马胡人马才能继续在喜山中立足,不帮刀扎汗不行,这么扯到山贼内哄,刀扎汗倒是信了,而且在华拙的夸大下,刀扎汗竟派左前锋巴德尔率五千人随同华拙一同进山。

    “五千人,若是杀猪过年,五千头猪可够七喜国全国人过个肥年呢。”战天风得报狂喜,李一刀等杀人如麻,但他把人比猪,却是个个傻眼,当下照先前商议的,李一刀派五百山贼占了南峰关,迎接巴德尔五千人马,肖勇领了士兵退入左近林中,战天风却扮作一刀寨的一个头目,跟在李一刀身边。

    南峰关换防的次日下午,华拙便领着五千马胡兵进了山,李一刀自然亲自迎接,战天风当然也跟了去。

    马胡兵都是身着皮甲,帽子上吊两根羊尾巴,将军帽子顶上还插一根野鸡毛,除了装饰,马胡人和七喜人也没什么区别,说的话写的字也一样,天朝文化影响实在太大,九胡虽是异族,用的却是天朝文字,其实不仅是九胡,整个西域,西北西南,包括十大狼族和五犬,全都没有自己的文字,都是跟天朝学的,最多是口语上有所变异,带点方音而已。

    巴德尔三十来岁年纪,个头不是很高,但极为壮实,一脸粗犷,牛铃大的两只眼珠子,直瞪瞪的盯着人看,若是胆子小些的,真不敢和他对视。

    李一刀迎上巴德尔,装出惊喜交集的样子客气一番,无非是多谢援手什么的话,随即便照先前商量定的,说虽夺得了南峰关,但喜山中以王毛儿屠四虎为首的其余山贼却挡在老虎嘴前面,要想夺老虎嘴,得要巴德尔亲自动手才行,一刀寨这点子人马做不到。

    巴德尔明显不善说客气话,李一刀说了半天,他只到最后才吼了一句:“兵发老虎嘴,把他们通通杀了。”随后合兵一处,奔向老虎嘴。

    第二天响午时分,到了老虎嘴,一声锣响,左有王毛儿,右有屠四虎,劈面拦住去路,巴德尔扎住人马,李一刀奔上前来,向王毛儿屠四虎一指,道:“他两个就是王毛儿屠四虎。”

    巴德尔牛眼瞪着屠四虎两个,虎吼一声:“闪开路,本将军饶你们不死。”

    王毛儿两个对视一眼,王毛儿看了巴德尔,嘻嘻笑道:“让路容易,只是这件事领头的并不是我两个,而是另有其人,要让路,得他答应才行。”

    “是谁?”巴德尔虎吼一声,牛眼便去屠四虎两个身旁扫视,李一刀就在他身后,猛地大叫一声:“领头的乃是七喜奋威将军风天战,你这蛮子到阴间可记好了。”声出刀起,话未落音,巴德尔一个脑袋早已飞起丈高。

    巴德尔武功不如李一刀,但若在战场上放对,没个三五十招,李一刀也休想杀得了他,这会儿却是死得冤了,却是死不瞑目,一个脑袋在草地上滚得两滚,停住了,却刚好面对着李一刀,一双牛眼,仍是瞪得老大。

    变生突然,边上的马胡兵一时都呆了,而众山贼却是早有准备,一刀寨人马窝里开花,屠四虎等三十五寨人马则是四面围上。

    山路狭窄,五千马胡兵拉成一条数里长的长蛇,前面杀将起来,后面还不知道怎么回事,直到后面一刀寨山贼刀起血溅,这才醒悟过来,却已是迟了,两面山林中,到处有山贼钻出来,口中还发出各种各样的怪叫,真象是奔出来一群野狼,习惯了在平原上放马奔杀的马胡兵,完全不适应这种打法,几乎是一眨眼间便已倒下大半,可怜许多人连刀子都没来得及拨出来,便已身首异处。

    不说马胡兵,就是战天风也从没见过这种打法,他两掌打飞两名马胡兵,刚要拨锅子呢,身边的马胡兵却都已是死人了,再抬眼看,前后左右,漫山遍野到处是敖敖乱叫的山贼,眼都看花了,一时间竟是不知所措,呆了半天,索性跳到一块大山石上看起热闹来,心中却想到了卢江的话,想:“卢江说本大追风不会打仗,还真没说错呢,打仗和打架,还真是有点子不相同呢。”他却不知,这种狭窄的山地,天生就只适合于山贼,无论是巴德尔还是他,或者是卢江,甚至换了王志这久经沙场的老将来,碰到这样的地势,都是有败无胜,没有任何办法的。

    不到半个时辰,五千马胡兵给杀得干干净净,便有几个脚快的逃进了林中,最终也给山贼赶上,乱刀砍死,一个山贼进了山,一千马胡兵也未必拿得他住,但马胡兵往山里跑,却就好比水里的鱼跳到了树上,真的没有多少挣扎的余地。

    随后打扫战场,马胡兵尸体,山贼自然是懒得掩埋,换平日,往山涯下一推了事,不过这会儿一切听战天风的,便来请示,却不知战天风也不是什么善人,一摆手:“扔山沟里喂狼。”

    华拙就在他边上,急道:“将军且慢,小人还有一计。”

    “还有一计?快说。”华拙一计建功,包括战天风在内,所有人都十分钦服,闻声齐看着他。

    华拙一指马胡兵尸体,对战天风道:“将军,我们可以剥下马胡兵衣服,冒充马胡兵,刀扎汗并不知巴德尔全军尽灭,若我们夜里摸过去,他们必不提防,待靠到近前,我们就猛冲进去,刀扎汗没有防备,我们穿的又是马胡兵衣服,又是在夜里,敌我不分之下,马胡兵再多也会乱了套。”

    “妙计。”不等华拙说完,战天风已是喜叫出声,李一刀等人也是齐齐点头,战天风看着华拙道:“先生妙计安天下,这一次退了马胡兵,本将军真的要向王妃推荐,让先生做七喜丞相。”听了他这话,李一刀也连连点头道:“是,华先生到我寨中做师爷实在是太委屈了,先生之才,绝对做得七喜国丞相。”华拙胀红了脸,连称不敢。

    当下众山贼一齐动手,将马胡兵衣甲尽剥了下来,选五千精壮山贼穿了,本来是要喝庆功酒的,庆功酒也不喝了,随即出山。到南峰关,便叫肖勇急赶回七喜城报功,同时请王志留意城外动静,一见城外火起,那就开城杀出,里外合击。

    刀扎汗因听得七喜新王妃貌若天仙,起了淫心,这次来犯七喜,誓在必得,共带了四万铁骑来,除了巴德尔全军尽没的五千人,还有三万五千铁骑,这时大军已到七喜城下,不过在没有得到巴德尔消息之前,暂时没有攻城,他怕万一七喜军一触即溃,提前进山,巴德尔又没来得及截断老虎嘴,那时可就功亏一篑了。

    战天风领八千山贼一路急赶,第三日傍黑时分到了刀扎汗大营背后,隔着十里,停军休息,埋锅造饭,同时派探子打探七喜城下的动静。探子回报,刀扎汗一直按兵不动,华拙听了点头道:“刀扎汗是在等巴德尔的消息。”战天风听了大笑,道:“我们今夜便大大的给他送个消息去。”李一刀等皆笑。

    体息到三更时分,众山贼精力养足,当即拨军。

    九胡驻军,不象天朝军一样建营寨,就是各带帐篷,划一块地儿,晚间各自搭起帐逢便是,外围放一小队军马巡防。战天风带八千山贼到刀扎汗大营背后,放眼看去,但见星星点点的帐蓬遍布七喜城下,就象一朵朵盛大的白磨菇,磨菇中间还有红点,那是生的营火。这样的营盘,最好冲营,当下商定,李一刀战天风率十二寨山贼居中,王毛儿率十二寨山贼在左,屠四虎率十二寨山贼在右,三路冲进,为免误伤自己人,约定以“疯子”为号,听到大叫疯子的,那就是自己人。不要说,这样的口令,自然是战天风想出来的。

    这时巡防的马胡兵听到动静,迎上来查看,但见众山贼穿的是自己人服饰,虽有些疑惑,警惕性却并不高,随便问两句,战天风等先前就商量好应对的话的,只回一句紧急军务,再不多说,只往前冲,巡防的马胡兵怎么知道是什么紧急军务,一则见是自己人,二则山贼势众,想拦也拦不住,只好任由众山贼直冲进大营中,冲到刀扎汗大营中心,众山贼立时乱砍乱杀起来,左手放火,右手举刀,口中则乱叫疯子,睡梦中的马胡兵爬起来,眼见举刀的是自己人,还搞不清状况,听得叫疯子,气急败坏大骂:“你才是疯子。”众贼便笑着回一句:“我就是疯子。”反手一刀,很多马胡兵到死都是个糊涂鬼。

    战天风本来的打算,是要找到刀扎汗,干净利落的将这个马胡族长一刀斩了,但没等他找到刀扎汗的大帐,众山贼已经动起手来,马胡大营刹时乱作一团,火光冲天人喊马嘶,几万人东奔西撞,放眼看去,到处都是人,战天风看得眼也花了,哪里还能找得到刀扎汗,也只有乱杀一气,混乱中自己却还挨了一箭,若是在平时,普通的箭是射不到他的,但在这几万人的大战场上,喊杀声震耳欲聋,无论是耳朵的听力还是灵力的感应都大幅度下降,根本听不到箭风,直到劲箭及体才发觉,幸亏他这会儿的功力已颇为了得,虽还做不到刀枪不入,但箭一及体,玄功立时发动,箭尖给震偏,擦着右胸斜斜掠过,只把胸肌拉开一条血槽,未能深入胸腔中。

    战天风大呼倒霉,恼怒中更是放手大杀。

    奇怪的是,城下杀声震天,七喜城里却始终安安静静,没有半个人马杀出来,战天风冲杀半天,有些子烦起来,不是他心软,只是这么杀鸡屠狗似的杀人,单调枯燥,实在没多少趣味,又奇怪城里为什么不派兵,心中嘀咕:“戏文里常有奸臣陷害忠臣,故意不派兵的事,难道是真的。”想到这里顿时胆边生毛:“哪个狗奸臣敢陷害本大追风,我要他死无葬身之地。”马胡兵不杀了,展开凌虚佛影身法,倏一下便上了城头。

    他本来是要直奔王宫的,但到城头上他却停下了,原来苏晨王志卢江都在城头望楼上往下看呢,战天风一下就恼了:“不下去帮手却在这里看戏,真真岂有此理。”刚要掠上望楼,望楼上却有两名道士一左一右杀来,两道用的都是青钢长剑,剑未到,战天风已先感应到灵力的波动,两道显然都会玄功,不过功力都不是太高,也就是三流的身手。

    战天风一看两道装束,就知道两道是城中喜神观中的道士,喜神观中很有几个有玄功的老道,只是没什么一流高手,但在七喜国,也算是高人了,七喜城中若有什么邪物作祟或九胡有玄功好手来城中闹事,都是他们应付,这次马胡兵压城下,王志便亲去观中请了他们来护卫苏晨,城外大杀,苏晨将门虎女,加之自身也有武功,并不畏惧,与王志亲上城头来观望,喜神观道士自便也跟了来护卫,战天风以玄功掠上城头,加之头上又还扣着一顶马胡兵的羊尾巴帽子,老道们自然就把他误认作了马胡高手,因此一声不吭便是双剑齐上。

    第四集第101~102章第一百零一章

    战天风自也知道两道是误会了,猛一把摘掉帽子,大叫道:“我是奋威将军风天战。”

    两道长剑已到战天风面前,听得他这一叫,两道一愣,双剑虽不刺下,却仍斜指着他,两道一动,望楼上的苏晨王志几个便一齐看过来,战天风一摘帽子再这一叫,苏晨三个都认了出来,苏晨喜叫道:“真的是风将军,快快上来。”

    战天风先前一肚子气,但真见了苏晨,气势可又弱了,晃身上楼,拜倒道:“奋威将军风天战见过王妃。”心中却嘀咕:“她这王妃其实还是本大追风弄出来的,现在却每次见了她都要下拜,气死。”

    苏晨忙道:“风将军快快请起,你怎么从城外来,城外到底是怎么回事?”

    战天风站起来,听了苏晨的话大是奇怪,叫道:“什么怎么回事,我们正在和马胡兵拼杀呢,王妃为什么不派兵出城帮忙?”

    “什么?”苏晨惊呼出声:“难道肖勇说的都是真的,风将军真的收服了三十六寨山贼?”

    “什么真的假的?”战天风一呆,霍地明白了:“原来你们根本不信肖勇的话啊?”

    他猜得没错,原来肖勇赶回七喜城后,向王志禀报,说了喜山中三十六寨山贼自愿拜在战天风麾下听从调遣,诱杀了马胡五千精兵,战天风更率八千山贼掩袭马胡后背,请王志到时派兵配合的话,但王志却怎么也不敢相信,禀报给苏晨,苏晨也不敢信,因战天风是和卢江一起来的,最了解战天风,所以最后他两个都问卢江,卢江却也坚决摇头不信,其实就卢江本心来说,他有一半相信,因为他是知道战天风的本事的,之所以坚决不信,是不能信,他若信了,更赞同出兵帮助战天风,到时一战功成,战天风就是七喜的大功臣,而他这些日子的努力就全要化成白开水了。

    对于苏晨来说,卢江本来就是旧情人,他的话自然可信,而这些日子来,王志对卢江也是言听计从,卢江也说不信,他两个自然就更不信了,所以一面将肖勇下狱,一面派人去南峰关打探,探子没回来,城下杀声已起,他们便也只在城头看戏,再不肯派一兵一卒出城。

    弄明白事情原委,战天风哭笑不得,苏晨王志喜出望外,卢江却是俊脸惨白,心中只是惨叫:“原想远远调开他,谁想反而成全了他,天意,天意啊。”

    苏晨喜叫道:“王老将军,请你即刻下令,大开城门,出兵相助三十六寨好汉杀敌。”王志忙大声应命,但这么搞得半天,战事已差不多结束了,马胡兵分不清敌友,但至少不必要站在那里等死啊,又都是骑兵,爬上马背就逃,所以这会儿城下除了给砍死的,能逃的马胡兵差不多都逃了,王志大开城门,只接了李一刀等三十六寨山贼进城。

    天明打扫战场,马胡兵死尸竟有一万五六千人,加上山中被歼的巴德尔五千人,两仗下来,马胡兵死伤总数达到两万有余,马胡精锐,去了差不多一半,七喜国世受马胡侵掠,以往虽偶尔也能取胜,但如此大胜,真的是从来也没有过,一时合城欢庆,年没过,城中的鞭炮已放得干干净净。

    此两仗,城中七喜军未出一兵一卒,都是战天风所率三十六寨山贼建的功劳,奋威将军风天战这个名字,不但响彻七喜,更远远传了出去,同时传出去的,还有金童玉女之说,战天风得知金童玉女之说终于传了出去,又惊又怒却又无可奈何,一个人蒙着被子在床上想了半天,想着苏晨到他面前,一双即秀美又威严的眼睛直瞪着他的可怕情景,真恨不得立马就借锅遁远远离开七喜国。

    三十六寨山贼即已投诚,自然不能再叫山贼,王志将三十六寨山贼编为新军,李一刀屠四虎王毛儿三人封将军,其余三十三寨头子各加副将衔,战天风此次立功极伟,但他本来就是将军,而七喜国兵少,军级不多,将军之上,就只是王志这大将军一个人,王志劳苦功高,再怎么样,战天风也不能和他一样同封大将军吧,王志为人忠心为国,认为战天风完全可以封为大将军,但苏晨听了他的建议后却坚决不同意,最后还是苏晨自己想到一个两全其美的法子,新设个元帅衔,以王志劳苦功高,升一级,加封兵马元帅,总领七喜国全部兵马,战天风升奋威大将军,新军便由他统领。

    苏晨王志为加封战天风费了半天脑筋,战天风领了那奋威大将军印,却半点感觉也没有,甚至都没有多看一眼,也难怪,他怀里还揣着枚七喜之宝呢,想做七喜王也做了,捧着枚大将军印有什么高兴的?

    战天风本来真想向苏晨推荐华拙,但华拙自己却坚决不同意,他的理由是自己出身山贼,躲在战天风身后,那没有事,一旦真个上了朝堂做了丞相或其它高官,必为朝中百官所忌,那时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只怕反有大祸,他话说得如此直接,战天风倒也不好勉强他,也只好算了,却请了华拙做新军的军师。

    华拙学富五车,幼怀大志,但一生不遇,更陷身匪巢,先只以为此生就背着个贼名老死山野了,不曾想遇到个战天风,竟能一展胸中所学,心中对战天风的感激,无以言喻,暗暗咬牙,誓要替战天风出尽死力。

    马上就过年了,加之又刚打了大胜仗,七喜城里人人喜笑开怀,只有两个人例外,一个是战天风,他整天就提心吊胆,担心金童玉女之说传到苏晨耳朵里,另一个是卢江,卢江的失落愤恨,真的不知用什么来形容,不过他当着战天风面时,却并不露出来,只是每晚一个人借酒浇愁,怨天尤人。

    战天风担忧的事没有出现,苏晨始终没有把他叫进王宫讯问,但现在他是大将军的身份,每日都要上朝的,也每日要见苏晨,有好几次他便发现,苏晨以一种审视的眼光在偷偷看他,战天风明白苏晨这种眼光后面的意思,苏晨对他有疑心,却又难以确认,而这种事又是不好问的,所以只有暗中观察。

    明白了苏晨心中的想法,战天风悬着的心终于松了下来,暗自得意:“只要你不敢公然开口,本大追风就不怕,哈哈。”

    过年了,年过了,战天风的大将军也越当越安心了,先前当奋威将军时,懂不懂军事无所谓,反正天塌下来有长子顶着不是,当了大将军就不同了,不但新军归他统领,整个七喜国的军国大事他都要参与,王志老了,尤其在看出战天风虽然狂野,但对权力却没有野心之后,更是放开了手,大部份事都让战天风去处理,这下战天风头大了,还不能推,说白了他不仅是大将军,他怀里还有枚七喜之宝呢,七喜国的事,他推不了。

    卢江在王志面前一天三计,勤得很,但在战天风面前却是一问三不知,他心里有个想头,战天风能收服三十六寨山贼,那是因为他身怀异术,拳头硬,但处理军政大事,光拳头硬不行,要脑子,而战天风明显出身市井,不可能有这样的才干,所以他纯心想看战天风的笑话。

    不过幸亏有个华拙,尽心竭力替战天风谋划,再加上李一刀等对战天风死心塌地,原先的七喜军也对战天风两战灭了马胡两万多精锐心中敬服,没有存心找他的岔子,所以总算勉强应付了下来。

    第一百零二章

    战天风脑瓜子灵活,但说实话,处理军政事务这种事,他真的没耐心,也实在不喜欢,或许他喜欢风光,但这风光若是太麻烦的话,他也是吃不消的,如果不是因为苏晨,他只怕早就将七喜之宝一挂,大将军印一扔,跑得无影无踪了,但见苏晨一个女孩子,每天尽心竭力处理朝政,而事实上苏晨这一切还是他弄出的,想跑便又不好跑了,只有咬牙苦忍,不懂的皱眉苦学,他一生人里,从没象这会儿这般风光,手握重权,甚至可以说,他做梦都没有想到过,以前在龙湾镇上做梦,最大的美梦也就是捡了个大宝藏,做了个大财主而已。大将军?不可能梦得到。但他这一生人里,也只有这会儿最苦恼,甚至苦过于当初在朱一嘴的蒸茏里挨蒸,在蒸茏里只要苦挨就好了,当大将军却必须主动去学很多东西,而他也头一次发现,学东西动脑筋,和想鬼点子捉弄人动脑筋,完全不同,想鬼点子的时候,脑筋动起来很受用,有种吃红烧肉的感觉,而学东西动脑筋,却象是牛背犁,真真苦不堪言。

    但没有办法,只有苦挨,不过慢慢的知道的东西多了,也习惯了些,而就在他略觉轻松些的时候,密探却传来消息,因马胡惨败,整个九胡震动,年后春草生时,九胡将联兵而来,要马踏七喜城。

    九胡占地极广,天朝整个西南缰域,几乎都是九胡的地盘,九胡彼此间,也有利益的争夺,马胡不会跑到青胡的利益范围内去猎食,青胡也不会去打黄胡的主意,因此说九胡入侵,是天朝的整个西南方向,对单独的国家来说,面对的始终只是九胡中的一胡或或两胡,例如七喜国的宿敌,一直便是马胡为主,间或还有银胡或杂胡偶尔也来掳掠一把,其它六胡从来也没在七喜的土地上出现过,而现在居然说九胡要联兵而来,这也太惊人了,得到这个消息,一向老成稳重的王志竟是一个踉跄,幸亏他进宫,每次苏晨都要赐坐的,因此只是一屁股坐到凳子上,没有摔倒,到是玲儿吓得手一颤,盘中的茶杯摔落地下,撞得粉碎。

    这个消息极为保密,暂时只有王志战天风苏晨三个人知道,或许还有玲儿,不过她只是个丫头。

    苏晨也一时惊白了脸,看看王志又看看战天风,似乎要在他两个脸上看出救兵来,最后眼光落到战天风脸上,道:“风将军,你说,有什么办法对付九胡的联兵?”

    最近由于王志故意放手,军务大都由战天风处理,所以消息是最先送到他手上的,最初他也着实吃了一惊,这会儿震惊已过,倒是一脸镇静,但却没有答苏晨的话,只是看向王志。

    王志终是久经沙场,最初的震惊之后,很快也冷静了下来,却反看向战天风,道:“风将军,你以为该如何应付?”

    得到消息后,战天风先和华拙商量过,胸中已有定计,这时也不客气,事实上他也不是个会客气的人,道:“近几十年来,由于天公帮忙,风调雨顺,整个天朝西面的胡夷,无论是五犬十狼还是九胡,牺畜人口都有大的增长,以前的马胡,最多能有四万骑兵,但现在若全族动员,能征集六万左右的骑兵,青胡黄胡也差不多,其它六胡也能有两万左右,所以真若联兵而来,总数将达到近三十万。”说到这里,他略略一顿,看一眼王志,最后看着苏晨,沉声道:“五犬打破天安城,也是联兵三十万,中间横扫三十余国,九胡同样全是骑兵,战斗力绝不在五犬之下,所以真若联兵而来,以七喜一国之力想要对抗,无异于痴人说梦。”

    苏晨对九胡,只有个大概的了解,并不知详情,而且战天风仅以八千山贼,两战而杀掉马胡两万多精锐,更让她心中生出万一的希望,但听了战天风这一细说,她一颗心顿时直沉下去。

    王志却是知道九胡实情的,这也是他先前失态的原因,只是他没想到战天风会对苏晨说得这么细,老眼直瞪着战天风。

    他却不知道,战天风是故意的,因为他当这大将军实在是当烦了,最主要的,他也不可能永远在七喜当大将军啊,然而九胡的威胁却是永远的,那只要苏晨在七喜国当一天王妃,他就不能不替七喜国操心,但他说出实情,七喜完全无法抗拒,苏晨绝望之下,他就可以劝苏晨和以前的七喜王一样,明以回天朝借兵,实践上嘛,就回吞舟国去好了,苏晨走了,那他这大将军也就不必当了,七喜国他也就管不着了,原来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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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一会儿,苏晨看向王志,道:“难道真的没有办法吗?”

    “有一个办法。”战天风早在等着,抢先接口,道:“硬抗是绝对不可能的,但王妃可以象先王一样,东去天安借兵,百姓则可退入山中,对着一座空城,九胡就没有办法了。”

    听到东去天安借兵几个字,王志雪白的胡子一抖,想要抬眼看向苏晨,但眼皮却象突然间有了千斤重,竟是怎么也抬不起来,反而垂了下去。

    “东去天安?不。”几乎不等战天风的话落音,苏晨便已断然拒绝,她拒绝得如此之快,以至于战天风都有些子反应不过来,嘴巴来不及闭上,便就那么张大着嘴看着她。

    苏晨也转眼看他,眼中露出坚决的神色,道:“我即来到七喜,便当与七喜百姓同甘共苦,绝不独善其身,真无法守住七喜城,那就一起退进山中。”

    “王妃。”王志眼光霍一下就抬了起来,看着苏晨,因为激动,他的白胡子抖动得更厉害了。

    这会儿战天风清醒了,却仍不甘心,道:“但如果九胡真的联兵而来,三十万大军可以把喜山围得死死的,到时只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