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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三界血脉(2/2)

玄坤异史记作者:口异天 2019-12-11 13:28
泪水。

    猝然间,血网于高空中砰然炸开,满身血祖元印的聂小凤在漫天糜花间缓缓低下头来,张开的双瞳半红半紫,水蓝的裙裳冉冉笼罩下整片血窟,诡谲世,妖艳动天。

    血祖窟上空传来血魔该隐的连声大笑,直笑得整座祖窟内山石抖擞,岩草簌簌,骤然间,一道异光平地射来,血祖的笑声嘎然而止,连接着他和聂小凤的血根被一刀两断。

    两截断开的血根如同无头苍蝇般在空中各自喷着腐血四下乱转,罗玄驾驭着乾坤罡气跳入空中,一脚踢开该隐,顺势捏住那头正往聂小凤体内疾疾收去的血根,几步凌空上前将她揽在怀中,刚尝试着向外拽一下血根,聂小凤口中立刻喷出一团鲜血,罗玄慌忙住了手。

    饕餮顾铭君的脑袋在垂直隧道中缓缓探了上来,罗玄收敛乾坤气,点了聂小凤的穴道,将她平置在岩壁间一块凸起的平岩上,转身急道:

    ”血根已深入小凤体内,不能硬拔,如今还有什么办法?“

    ”用铢血剑试试,将血根从少神主体内绞出来!“乾趴在顾铭君头上,捂胸直喘。

    罗玄低头看看手中的铢血剑,再看看躺在岩头的聂小凤,垂袖在侧,右掌紧张得微微晃动。剿血伯爵德古拉最终还是不堪妖毒,在深不见底的血窟隧道中化作了一头凶猛剽悍的血舌妖,这是他在变身前留给罗玄的最后物事。

    此剑乃耶和神所赐,剿杀上古血祖,人间唯凭此物。虽然罗玄亦想过使用乾坤钢来剿出聂小凤身上的血根,但一则,如此贴身使用乾坤钢容易暴露身份,使聂小凤陷入无妄之灾,二则,他如今正被赝人转移五行,体力每况愈下,每驾驭一次钢气后都需要很久才能恢复,便是再微薄不过的仙界之法,此刻于他也是青黄不接。

    一见铢血剑出,聂小凤胸前的血魔元根立刻示威般向上弹了一弹,罗玄袖中一紧,飞剑直下专取血根底部,血根却将头一偏,迅速盘入聂小凤心房俯卧一团,罗玄大惊,慌忙避开剑锋,昏迷的聂小凤受此感应,双目骤睁,弹身高飞而起,一脚将罗玄踢下山岩。

    聂小凤的水蓝裙裳盘旋在天,密密麻麻的血根在她背部层层叠叠地展开,绽放成了两尾胤光流烁的凤凰羽翼,血色的月光与金色的神翼交相辉映,将整个血祖窟渲染得一时**如圣地。

    血魔该隐颤抖着身体从岩壁上翻滚而下,沿着一块凸起的山石爬向悬浮在天的聂小凤,磕头跪拜道:

    ”恭喜元血祖,横空出世!新祖万寿无疆,母仪天地!“

    聂小凤居高临下,一双红紫交间的美目幽幽扫过众人,猛地双翅一掀,翩然飞出了血祖窟。

    “小凤!”

    罗玄紧追而出,向聂小凤凭空抛出一串物事,聂小凤头也不回,一跃而去,罗玄登上窟顶时只见她挥舞着一对血金交织的翅膀,穿过饱满的月盘,迅速消失在美坚大陆的地平线上。

    顾铭君、乾、金粉舌胎等人亦追出地面,众人纷纷目送着冲天而去的聂小凤,面面相觑。

    顾铭君一出血祖窟便脱离了魔窟限制,现出了真身原形,黄衫天神旋身而降,抓住罗玄劈头道:

    ”大事不妙!如今小凤被血根所控,若她到处吸人鲜血,广擎天将颜面扫地,帝又岂会善罢甘休?“

    本被饕餮扛在脑袋上的金粉舌胎显然没料到身下的巨兽忽然变成了一个男人,哇哇叫着要学乾的样子往地上跳,顾铭君伸手去背后将她屁股往上一托,粉舌胎脸色哗然刷红,连忙往他肩上猛爬几步,瑟瑟地窝着不动了。

    罗玄低头抚弄着掌间的双玉蝉,略一沉吟,将其交给顾铭君道:

    “我已将小凤的那只玉蝉扣回了她足上,你和乾带上这只去把小凤找回来,记住,要快,定须赶在她吸食人血之前!”

    顾铭君闻声点头,接过双玉蝉,刚要问:“那你怎地不去?”话音未出,只见罗玄迅速从袖中抽出一物当空抛去,掉头跳回了血祖窟中。

    顾铭君和乾一愣,这才恍然大悟,双双跳来拦阻,却已迟了,黝黑的羲皇甲澜澜展开一张金光大壳,将血祖窟入口罩了个严实。

    “魄军,别干蠢事!你想趁那该隐未死前吸光他的血根以代替小凤,可是小凤没了你一样活不成!这样做于事无补!”

    顾铭君低头看着血窟洞,厉声喝道,乾皱着眉头反复试探羲皇甲,一无所获。罗玄于神甲那头看向他二人,抬袖躬身,郑重抱了个揖,扭头消失在黑暗之中。

    回到血窟深处时,顾铭君喷出的魔兽之火还在每个角落里燃烧,满地满窟子都流蹿着惊慌失措的血舌妖和晚派恶,哪里却都瞧不见血魔该隐的踪迹。罗玄想了想,提着铢血剑原路回到了自己和德古拉无意中发现的那片忆境断崖上。

    “爹爹,她是谁啊?“

    及至崖前,小女孩蓓蓓脆生生的嗓音从断崖那头远远传来,罗玄心中忽地一酸,他果然在这里。

    “她是你姐姐,名叫艾儿,蓓蓓,快去找姐姐和娘玩耍。”

    该隐起身拍拍小女孩的肩膀,蓓蓓欢呼一声向一望无际的鲜花草原上跑去,个头稍高的女孩艾儿举起花篮,在远处向她炫耀,温柔的插花女子坐在一旁,轻轻招手示意她来。

    忆境之墙上慢慢拉开一个阕口,罗玄敛剑迈入草原此刻这里的景致较上次更为奇异,两个女孩儿和女子凯丽玩耍逗留的草原上,风和日丽,阳光万里,而该隐所在的草原这头,却是芳草枯竭,月色凄清。

    今晚的月,一如该隐带着凯丽和艾儿离家出逃时的那夜,一模一样,如今的该隐也收起了一身巨翼魔相,变回当年为人夫、为人父时,那个身着麻布长衫、眉目略带清倦的西域男子。

    身后的空气清晰地递来一波一浪的杀机,血祖该隐定目看着妻子和两个女儿在草原那头嬉笑野餐的身影,身形未曾稍动:

    ”你来了,来得真快。”

    “德古拉说过,血根无法铲除,唯有继承。我来,是为继承你硬渡给我妻聂小凤的血根。”

    罗玄敛剑沉音,步步逼近。

    “爱,就是牺牲。你来得正好,我已经很久都没有这样的记忆了。”

    该隐低头喃喃自语着,转过身来,一身麻布白衫在清冷的月光草原下愈显苍白。

    罗玄只欲几步上前速战速决,却因女孩儿蓓蓓也在忆境之中,不禁面露犹豫,该隐却笑了,转身面向罗玄,张开双臂,草原那头的景致瞬间暗下:

    “来吧!要救你的妻子,只有这一条路。你与你妻都是神天上杰出的英才,不论谁来继承我的血根,我都很满意这个结果,来吧,我不会反抗。”

    罗玄见他立在地中,一幅恬静淡然,心中竟生出一丝无奈,又想起如今杀死该隐并不能解决血根承继的问题,索性将铢血剑弃去一旁,脚步一蹰,向该隐大步走去。

    说时迟,那时快,满草原的土壤连环炸开,鲜花灰尘满地皆是,罗玄连忙掩目翻旋避开,本以为该隐此举是为逃跑,却不料他将身一偏,擦过罗玄袖风,全速冲向弃置于地的铢血剑。

    见他举剑就向自己脖子里抹去,罗玄暴喝一计纵身跃来,一脚入土,将该隐持剑的右臂踩得血肉模糊。

    “想死?没那么容易!”罗玄将铢血剑踢入草原深处,脚下增力,冷声冷笑。

    该隐却突然暴起,清瘦的身影狂躁地扑向罗玄,罗玄被他这拼命却不要命的架势震得颇有些不解,该隐已张开满身上下的獠牙对着他一阵凶狠撕咬,戾气之重,令罗玄始料未及。直到罗玄将他死死揿压在草原中,按住脑袋,拨开胸膛,露出他腔内半截残留的血根时,该隐的身体还在草地上激烈地钻拱攒动着,看上去绝望无比。

    “为何?你不是说,谁都行么?”罗玄皱眉问道。

    该隐埋头入土,哀哀苦笑道:”你懂什么?元之后聂小凤,身负人、神、佛三界血脉,她是诸天寰宇间最大的奇迹,谁都无法取代!唯她一人,可助血族更天换地,彻底改变他们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