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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2/2)

亲亲别再假正经作者:雷恩那 2019-12-04 07:31
缩,他……唉,有些事还是让先生亲自告诉您比较好。总之,他非常、非常的在乎小姐,这一点完全没有疑问,他是真心的。」

    骆莉雅又是轻叹,望著窗外飞逝的景物,一颗心已飞向欲前往之处。

    车子驶进梅迪尼庄园时,晚霞的颜色褪得极淡了,天边灰苍苍的,托斯卡尼的冬夜正准备在点点雪花下降临。

    庄园里的人见到她似乎很兴奋,忙著跟她打招呼,然而有些人,骆莉雅甚至连一点印象都没有,不过这义大利式的热情,她已经慢慢习惯了。

    以为马上就要和费斯见面,她心跳得好快,竟有些不知所措,但老艾尔却告诉她,他不在大屋这边,已经在庄园东区的酿酒厂里窝了三天三夜。

    她牙一咬,不知他是不是打算把自己醉死?

    在艾尔帮她安排的套房中梢作梳洗,她将发髻解开,然后换上轻便的衣服。下楼来时,老艾尔等候在楼梯旁,温和地问──

    「小姐要不要先用晚餐?」

    她摇了摇头,一点食欲也没有,鼓起勇气问──

    「我想过去酿酒厂那边……你可不可以告诉我怎么去?」

    老艾尔一笑。「车子已经在门外了,小姐随时可以过去。」

    所谓的车子,就是高尔夫球场上常用的代步车,梅迪尼庄园占地广大,大屋位在前方中央,上次费斯带她逛了东边的田园,也是乘坐代步车。

    二十分钟后,车子驶上橄榄园旁的山坡,坡上覆盖著薄薄雪花,不远处的坡顶,在幽暗穹苍笼罩下,那幢古老的建筑立在上头,有种遗世独立的味道。

    替她开车的十五岁少年是老艾尔的孙子,车子直驶到酿酒厂门口,他回头冲著她笑,露出两个深刻的酒窝,用手指了指里边。

    「哥勃七呀。」她用义语道谢,有些忐忑地车子,回头又看了看少年,他还是冲著她笑,对她比了一个大拇指以兹鼓励,让她忍不住也笑了。

    深吸了口气走进这栋古老的酿酒厂中,扑面而来的是浓浓的水果香,这时已近夜晚,厂中安安静静的没瞧见什么人,好几盏明黄的灯从好高的木造天顶上垂吊下来,将两旁巨大的木桶镶上温暖的光芒。

    她惊奇地张望著,沿著木桶的摆放往里边走去,接著听到模糊的声响,不太能分辨那是什么东西,她往前再走,转了一个弯,就看见费斯站在约莫两层楼高的木桶边,手里握著一根木制工具,正努力地在桶子里推动著。

    他听见脚步声,头抬也没抬,只迅速地丢出一串义语,似乎以为来的是酿酒厂里的师傅。

    「艾尔说,你三天三夜都待在这里,就是为了你的葡萄酒吗?」骆莉雅故作轻松地开口,柔软的音色彷佛要融进一室的昏黄中,也带醉意。

    费斯动作一顿,不可置信地转过身来。

    他像尊石膏像挺立著,居高临下地看著她,纤细的人儿在地上拖出淡淡的影子,她对著他笑,五官罩上朦胧。

    不,他不要那份朦胧,那种美丽的不真实感让他害怕,但,他能不能抓牢她?

    「你怎么来这──哇啊──」木梯的动作太大,他脚下的梯子忽然歪向一边。

    「啊!」

    骆莉雅也跟著惊呼,双手捂住嘴巴,眼睁睁看著他摔进大木桶里,「咚」地一响,好几滴紫色汁液飞溅出来。

    「费斯?!」管他三七二十一,她连忙架好木梯,踢开带跟的鞋子,七手八脚地往上爬。

    「费斯──」她焦急又唤,终於爬到木桶边缘,就见那男人跌坐在八分满的紫葡萄上,浅色的衬衫和长裤被葡萄汁染得东一块、西一块,头发凌乱不已,一张脸也溅得都是紫色点点。

    他傻傻地看著攀在木桶边缘的她,两颗眼珠真像那些深紫葡萄。见他没事,骆莉雅心一弛,不禁笑了出来──

    「我以为这里头全是酒,你把自己醉死在里边了。」

    那好看的薄唇张了又闭,闭了又张,他的大脑有些不管用,好半晌才艰涩地挤出声音──

    「酿好的酒和正在酿的酒都放在地下室里,那里的温度做过调整,才能酿出梅迪尼酒特有的风味,这些是最后一批采收下来的葡萄,要把它们均匀的推平,才能进行下一个步骤……」停!Stop!他在干什么?怎么又跟她说起这些无聊的事?他懊恼地皱起眉峰,对自己生气。

    「你怎么又不说话了?」骆莉雅下意识踮高脚尖。

    「你不想听的。」

    「你又不是我,怎么知道我想不想听?」她不以为然地嚷著,木梯忽然动了动,吓了她一大跳。

    刚才心里挂念他,一古脑儿往上冲,没时间害怕;现在往下偷瞄了眼,这才发现木桶比她想像中还要高大,双脚竟有些发软。

    「费斯,我、我──哇──」不看不怕,越想越惊,总觉得那梯子就要散了。

    她尖叫著,身体才往后倾斜,就被一双强壮的臂膀拉进木桶里,他压在她身上,底下的葡萄串承受著两人的重量,渗出更多汁液。

    骆莉雅双手抱在他腰上,微微喘气,好近、好近地端详著他的脸庞,原就削瘦的双颊捺得更深,布满点点胡碴,她又在那对眼底看见狼狈的热情。

    唉,她不得不承认,那样的热情已燃起她母性的本能,想抚平他眉心的纹路,想揽住他那头乱糟槽的发,给予他温柔的安慰。

    移动小手,她试探性地触摸他粗糙的面颊,他偏过头来主动贴近她的掌心,半合著眼眸,喉中发出沙哑的叹息。

    「为什么你会出现在这里?」他低喃著,像是在自言自语。

    「你说过要带我参观你的酿酒厂,你不邀请我,我只好自己来了。」

    他睁开眼,紧紧盯著她俏皮的模样,大手拂开她的秀发,却把好几滴葡萄汁留在她白额上,心在激荡,唇已经凑了过去,情不自禁地为她舔舐。

    「你?唉……这些葡萄被我们压出汁来了,还能酿酒吗?」当男人的唇离开她的额头时,骆莉雅问著,双颊两团红,透著葡萄香。

    他一怔,思索地扬眉。「葡萄本来就要压汁的。」

    她也跟著扬眉,手指卷著他淡色的鬓毛,这动作十分亲匿,让他的心不由得又连跳三大下,撞得肋骨发痛,然后脑中胡乱想著──

    是不是自己真的醉了,现在就在梦乡里?要不,她为什么来到他的身边?

    「艾尔说你三天都没回大屋,你是不是这三天都没洗澡?」

    他又是一怔,这次多思索了几秒,好认真的回答──

    「这里的二楼有房间和起居室,也有整套的卫浴设备,我晚上都睡二楼卧房……我有洗澡,还有刷牙和洗脸。」干脆全交代了。

    她笑容可掬。「那就好,至少葡萄没被你压臭。」

    费斯没笑,反正他也不习惯这种颜面神经运动,修长健壮的身躯还是压著她,半点也没有起身的徵兆。

    「你傻瞪著我干什么?」水果香中有他的气息,她十根脚趾儿悄悄蠕动,觉得心中软呼呼的,好像吸入过多发酵的空气了。

    唉唉,他的眼睛干嘛这么深邃漂亮?真是十二万分的罪过。

    唇角抿著笑,她轻轻地叹气:「你瘦了好大一圈。」

    他心中怦然,高大的身躯紧紧一颤,猛地将她抱进怀中,跟著,两人在柔软又凹凸的「葡萄床」上迅速地翻了一圈,他让她俯在自己的胸膛上。

    「是不是……安娜丝把你绑来的?」漂亮的褐眸罩上淡淡阴郁。

    他好想亲吻她,尽情地品尝她芳唇的香气,好想、好想,想得全身隐隐发颤,却害怕放情的冲动带来的恶果,他不想再把她惹哭了。

    骆莉雅摇头,有些啼笑皆非。「我自己想来不行吗?」

    费斯双眼眯了眯,沉默了将近一分钟,才忽然严肃地开口──

    「你不来,我也要去找你。」

    「找我干什么?」

    他深吸了口气,伏在他胸前的人儿也跟著起伏。

    「我想了好几天,作出一个很严肃的决定,不管你是不是有要好的男朋友,也不管你心里是不是只有他,我……我还是要跟你求婚。」他一字一字说得清清楚楚,勒住她腰身的手劲跟著加重,紧张的模样显而易见。

    唉,这男人呵……骆莉雅又好气又好笑,发酵的甜味不知不觉间窜进心房,正浅浅荡漾著。

    「第二次了。」糟糕,成熟的男人一旦孩子气,对女人来说,往往构成致命的吸引力。

    镇定镇定!不能随随便便又晕机了。

    紧张的等待化为茫然,他怔怔地问:「什么第二次?」

    「你第二次求婚啊。」她夸张地叹气,脸颊荡著笑涡,「你没看过101次求婚吗?里头的男主角历经千辛万苦,不屈不挠为爱往前冲,最后才赢得女主角的欢心,你连追都没追过我,我为什么要答应嫁给你?」不知怎么,突然不太愿意对他澄清没有男朋友这件事,她想,自己有些小恶劣。

    他当然没看过那出经典日剧,不过听到剧名,目光忽然发亮。

    「第101次求婚时,你就会答应我吗?」

    她抿著唇,睨著男人再认真不过的脸容,想起老艾尔对她说的话……这男人真的在乎她,在他心里,或者她占的位子还不够庞大,但他心里已经有她,而未来将是如何?这样的期待,竟已让她感到淡淡的幸福。

    「如果你也像人家男主角那样把吃苦当成吃补,越挫越勇,屡败屡战,还要像杨过对小龙女那样专情得不得了,愿意为她痴痴的等待十六年,我说不定会答应。」能刁就尽量刁,谁教他呆头一枚,什么话都藏在心里憋著,每次都来欺负她。

    费斯想也没想,头用力一甩,卷卷乱发全散到前额来。

    「我一定等你,我不让别人追走你。」勃发的情感冲击激荡著,他一手揽紧她的身体,一手轻推她的头往前,不顾一切地吻住她的红唇。

    「哪有这样……唔……我又没说……你可以吻我……唔……嗯……」

    她半推半就,脸蛋像喝过葡萄酒,红得像是绽放的玫瑰,而纤细身躯在他的拥抱下随之战栗起来。

    他的唇舌在她芳口中缠绵,吻得她脚趾禁不住不停地扭动著,一颗心涨满著许多不知名的柔软,在那小小的角落里,她知道,自己喜欢他这样的「突击」,但不能说、不能说呵……

    她还要等待他的追求,所以再怎么样也要矜持住,哪能这么快就「弃械投降,败在他的男性魅力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