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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再起波澜

承唐作者:予我 2019-12-15 05:25
    些许光芒便可以点亮这静谧的夜,可笼罩在人们头顶的雾霾却久久难以散去。

    即便是普通的百姓也知道今夜的不平凡,,颇受爱戴的卢龙节度使在家中遇刺身亡,这对于卢龙道的百姓来说无异于皇帝驾崩一般,难道卢龙道要换主人了吗?

    而身处在这场争斗漩涡中的每一个人,他的命运似乎都有可能在下一秒改变。

    千算万算,算不尽人心险恶;千难万难,难不过运筹帷幄。晋阳节度使,人称“诡狐 ” 的范文叙便是在大唐数十道节度使中十分少见的谋略将军。

    范文叙其人自小体弱多病却又聪慧异常,从小便喜静不喜动,因而饱读兵书,年近十四岁就曾帮助他爷爷参议军事,备受宠爱。

    说起范家,虽不是皇朝中数一数二的豪阀,但在这晋阳道却是当之无愧的第一门阀。自李家太祖当年平天下,建立盛唐皇朝开始,八大柱国家族便备受恩宠,甚至八族嫡系子弟有着不亚于皇族的地位。

    范家虽然不曾位列八大家族,却是这皇朝中为数不多的可以“世袭罔替 ”的荣耀勋贵家族之一。在这晋阳道,范家更是已经绵延生息长达二十六代,开枝散叶、福禄不断,一直备受皇室恩宠。

    说起范家老祖,其实功勋卓著并不在开国八大国公之下,可他生怕自家后代子孙仗着自己的功勋日后胡作非为,招致祸端,因而屡屡拒绝太祖的封赏,最终只是接受了一个侯爵的名头。

    而提起晋阳范氏,无论是在旧勋贵还是新晋武将世家当中都威望甚高。也许是家风使然,范家一向清贫,族人也都恪守祖宗遗训。

    于是二十六代范氏子弟,从无酒囊饭袋的纨绔子弟。就连范家的“世袭罔替 ” 也并非来自老祖宗,而是范家的数代子孙真刀真枪跟敌人杀出来的。

    二十六代范家儿郎,从军者一百七十六人,战死疆场一百三十七位,其余范氏子弟皆做到了四品将军以上。最风光之时,范家老少三代同殿当值 。最落寞之时,范家上唯有八旬老翁,下唯有五岁稚童,其余青壮尽皆战死。

    不比八大柱国家族,范家的功勋是跟随着一代又一代的皇主东征西讨而来,这也是范家可以一直在晋阳道传承五百年,却恩宠始终不断的原因。换作一般家族,帝王早已怀疑他们是否有谋逆之心了。

    如今的范家家主乃是范文叙的大哥范文书。范文书同范文叙的性情截然相反,前者虽是家中嫡子,却因循守旧,做事循规蹈矩,不太变通,因此并不受他们的爷爷喜爱。

    范文叙则不然,性情跳脱,做事天马行空,聪慧异常,只是身子骨不太行,因此武艺差的很。尽管如此,范文叙跟在自己爷爷身边,也是屡立战功,在晋阳军威望甚高。甚至老侯爷临死之前还特意嘱托自己的儿子,以后要传位给小孙子范文叙。

    原本这倒也没什么,范文叙这一代一共四个男丁。范文书,范文佐,范文佑自己范文叙。四兄弟虽然不是一母同胞,可范文书身为长兄却对几个庶出的弟弟一视同仁,因而兄弟关系也算和睦。

    可是范文叙毕竟是庶出,哪怕备受自己爷爷喜爱,家中的其他老人却始终更为看好范文书。哪怕是兄弟几个的父亲范成龙也更希望由长子来承袭爵位。

    在他看来,虽然幼子才华能力更胜一筹,可行事有时过于偏激,他固然可以让范家更进一步,也很可能让范家万劫不复。而长子虽然木讷一些,但品性纯善,况且范家已经极尽荣宠,也更需要长子这样的守成之主。更何况文书乃是亡妻之子,又身无大错,自己怎能废长立幼。

    可不曾想,这事儿不知怎么就被范文叙知道了。他本以为有着爷爷的宠爱,又有自己在军中的威望,自己才是范家日后众望所归的新家主。

    他心有不满,从此以后,竟是离家出走,一直留在晋阳军中不再回家了。就连他的父亲因病逝世,他也只是推托军务繁忙,连看都不曾看一眼。

    自此范家就分为了两个派系。范文书承袭爵位,又见弟弟一意孤行,不肯回头,而自己又久在京中,无暇顾及晋阳。为了缓和关系,也防止这个行事偏激的弟弟以后惹祸上身,他便做主将家族自己这一支迁徙到了京畿道,将经营数代的晋阳道整个都留给了幼弟。

    范文叙本来就只是个晋阳将军,而得了晋阳道的行政之权以后,他可就总领起了一道的军政大权,虽未得皇主册封,却隐约已是晋阳道的一道之主。他也就愈发瞧不起自己那个窝囊废大哥,承袭了爵位却反而将真正有价值的东西都弃置不顾。

    只是他却从未想过,他大哥只不过不希望兄弟阋墙的人间悲剧发生在范家,这才一再退让。

    范文叙经营晋阳道二十多年,将原本实力在天下各道府中较弱的晋阳军也培养成了一只强军。虽着军力强大而逐渐膨胀起来的还有他的野心。

    在他范文叙看来,辽东偏远,幽州动荡,曲阳软弱无力,高唐愚蠢至极,北海闭塞,武川贫瘠,武威实力大损,卢龙青黄不济……北方临近他晋阳军的几个道府,他竟视之无物。

    而唯一一个他能看上眼的,被他视为对手的武威节度使,竟然还在几年前发兵围困先皇主于落雁山,惨败而归不说,自己还把命丢下了,以此武威群龙无首,一蹶不振。

    盛唐皇朝自古异姓不封王,范文叙离经叛道至极,就偏偏想要做这个异姓王爷。你们不是都看不上我范文叙吗,那我就要超过历代的范家人,让你们看看。如果不是他看得出如今盛唐国运犹存,这取而代之的想法,他也不是没有过!

    可布局了几年,他还是觉得自己一统北方后,做个北地之王比统一天下来的容易多了。

    其实不单单是当年离间“武威三杰 ” ,也就是老节度使的三个儿子,幽州的暴乱,以及如今卢龙的乱局都有他范文叙的推波助澜。他号称“诡狐 ” ,最是耐得住寂寞,在他看来,需要自己亲自动手谋划的布局就落了下风。

    反而是那种因势利导,自己只需稍微一推手就可以促成的局面才是真正的天衣无缝。他足足等了十年,也足足布局了十年,如果说柴河的“幽影 ” 渗透进了北方各道府之中。范文叙的“隐杀 ” 却是如同一根根钉子,早已在各个道府州郡插到了最为紧要的地方。

    一旦时机成熟,隐杀出手,便招招致命。他一手促成了幽州如今的三足鼎立之势,也暗中推波助澜使得武威道时至今日仍然分崩离析。 而此时的卢龙军营,也已然因为几个“钉子 ” 而乱作一团。

    单猛几人的推理不可谓不精确,不可谓不迅速。可范文叙毕竟是以有心算无心,此时的单猛尚未赶到军营,可何破敌的人同杨广和的属下便已然起了冲突。

    而一旦矛盾激化,卢龙军营必然大乱,说不定还要死伤无数。哪怕吴卢龙年少英武,可他的威望在这个时间段是绝对不可能压的下军队哗变的。而有可能压住这番乱局的人,除了死去的老节度使,便只有已然被范文叙生擒活捉,牢牢控制住的孙殿英。

    切不说单猛此时尚未赶到大营,即便是他赶到了,对于范文叙来说,大势已成,自己便是摊牌在明,也没有人可以解此残局。

    然而人算不如天算,如他这般聪敏之人,虽是多智近妖却也难免百密一疏。

    此刻的卢龙大营之中,何破敌麾下五千刀盾兵正在与杨广和的六千甲士成剑拔弩张之态。

    何破敌扬刀向天,杨广和利剑出鞘,眼瞅着两人就要激斗在一起。这时,少将军吴卢龙竟如神兵天降一般,突然出现并阻拦在他二人之间。只听两声脆响,何破敌的长刀与杨广和的宝剑皆是砍在吴卢龙手中一根金枪之上。

    两人力量皆是不俗,震的匆匆赶来的吴卢龙虎口都是晕染出丝丝血迹。而吴卢龙今日本就自领了三十军棍,强自分开了两人兵刃后,更是“哇 ” 地一声吐出好大一口鲜血。

    卢龙军令行禁止,军纪严明,虽是在得知老将军被人刺杀后群情激愤,骚乱起来。可亲眼见到少将军之后,还是不自觉的将他当成了主心骨。此刻一见少将军受伤吐血,哪里还顾得上互相对峙,纷纷围拢过来将他护在正中,把他保护起来。

    几个暗中被范文叙收买的士兵虽有心刺杀他,却也知道此刻虽是机会难得,但杀了吴卢龙后自己无论如何是活不成的。有钱也得有命花才行,几个叛徒互相对视了一眼,悄然将手中的匕首又收回了袖子中,慢慢撤离出人群之中。

    这时,单猛才姗姗来迟。他见众士兵围成一团,心知要遭,自己怕是来晚了。连忙拉过一个士兵,“兄弟,这是怎么回事?怎么都围拢在此? ”

    单猛在军中还算有些名气,这小兵刚欲动怒,一见是他,急忙应道。“单大哥!是这样,我当时在杨司马大账附近巡逻。方才突然有人传送消息说老将军遇刺,死于刀伤。那人还说,很有可能就是何破敌不满老将军,这才下此毒手! ”

    “胡说八道!分明是有人跑至我们老大营帐说杨司马图谋不轨,想要行刺老将军,结果被发现了,然后狗急跳墙,派人将整个将军府的人都毒死了! ”一个右手持刀,左手持盾的魁梧士兵嚷嚷道。

    “分明是何校尉对老将军怀恨在心,下此毒手,我都听到了!你们怎么冤枉杨司马! ”

    “凶手就是杨广和…… ”

    眼见局势又要混乱起来,单猛也不知哪来的力气,大吼一声,“都给老子闭嘴! ”有如洪钟大吕一般,震的周遭士兵皆是噤若寒蝉。

    “妈了个巴子,老子刚从城主府跑过来,怎么就有人比我来的还快?而且老将军是中箭之后,流血过多,伤重不治而死!这分明是在挑拨离间,想要引发杨司马和何校尉之间的矛盾,让咱们卢龙军乱起来!都给我冷静点!”

    “什么!我爹,我爹他死了? ”吴卢龙在众人之中,强打起精神,却猛地听到如此噩耗,险些晕厥过去。

    单猛分开众人,单膝跪倒在吴卢龙身前。“是,少将军!老将军被人刺杀身亡,你一定要挺住,现在咱们卢龙军就靠你了。 ”

    吴卢龙,脸色泛白,双眼赤红,隐约甚至有血丝从眼角流淌下来。“我撑得住!你说吧,到底怎么回事?单兄弟,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 ”吴卢龙左手撑地,右手擎枪,勉强让自己站稳,可是他的身躯却止不住的发颤。

    几个亲兵见他有些站不稳,较忙上去搀扶他。

    “不要扶我,我能行。单兄弟,你说吧! ”

    单猛随即就将今日下午在城门口遇到郑家兄弟,一直到刚刚几人在密道分开的经过都详细的说了一遍。

    吴卢龙点点头,“我知道了!从现在开始各营士兵都回营房中休息,没有我的命令不许出来!擅自出来的话,杀无赦! ”

    吴卢龙旋即扭回身,“杨大哥,何大哥,你二人千万不可再生嫌隙。如果真如单猛所言,孙叔此刻要么已为范文叙所劫持,要么此刻怕已凶多吉少。你二人一定要稳住大营中的局势,不可妄动,尤其是控制住可疑之人,等我回来! ”

    “卢龙,我跟你一起去吧? ”何破敌眼见自己向来英姿勃发的兄弟短短片刻竟憔悴成这番模样,不由关心的问道。

    “何大哥,放心吧,我能挺住!杨大哥一个人很难压住营中士兵,你得留下来帮他!切记一定要稳住军中,否则范文叙就会奸计得逞了! ”

    “也好,兄弟你放心吧!我就在这给你看好家,你要做什么就放手去做! ”

    一边杨广和也附声道:“少将军放心行事!切记安全第一! ”

    吴卢龙转身看向身边几个亲兵,“去通知各个校尉,从各营中给我挑出五百精锐,随我走一遭!”

    “诺! ”

    “单猛! ”

    “在! ”

    “你说的那周勇兄弟等人,可是也都在南城! ”

    “恩,他们此刻应该在我家中,也有可能是在郑老头酒肆。我们当时是如此约定的。 ”

    “好,那待会儿你带路,先同这几位壮士汇合。今夜之后,我要让在城中所有的宵小之辈都把命给我留下!”

    “诺! ”

    单猛如何听不出来,吴卢龙此刻声音阴冷到了极点。好在他尚有理智,未曾被仇恨冲晕了头脑。

    片刻之后,三千精锐士兵便集合完毕。

    “出发!”众人直扑南城而去。

    此时,卢龙南城,郑家酒肆。

    在同单猛分开之后,三兄弟便护着周老伯

    来到郑家酒肆去寻老郑头。

    郑家酒肆本就偏僻的很,老郑头这会儿刚刚睡下,便听到敲门的声音。老头儿只得匆匆披上外衣,跑来开门。“什么人啊? ”

    “深夜打扰,还望老伯见谅,是单猛让我们来找您的,他说您有办法传信出城? ”周勇连忙答道。

    “单小子?他自己怎么没来,可是有什么大事发生? ” 老郑头打开房门,疑惑地问道。

    周勇连忙从怀中取出单猛交给他的匕首,把它双手呈给老人。“恩,卢龙节度使被人刺杀在府内了。单兄弟前往卢龙军营报信去了,只是交给我这把匕首,他说您看到匕首定会帮忙的。 ”

    老郑头随手接过这把普通的匕首,也不细看,只是用手掂了掂分量。“确实不假,这把匕首是我给单小子的。说吧,要传什么信给什么人? ”

    “是这样,晚辈还有一结拜兄长以及诸多家眷此刻应该都在城外的树林之中。如果可以的话,让他们知道我们兄弟三个现在都在一处,很安全就行了! ”周勇欲言又止的应道。

    “恩?小子还有什么要说的,一并说完! ”

    “额,老丈,倒是没有其他的了,只是想跟自家大哥报个平安。倒是老丈您听闻卢龙节度使身亡的消息为何毫不惊讶? ”

    “小子,我为什么要惊讶?他是生是死与我何关,只不过是又一番权利争夺。苦的始终都是卢龙百姓罢了!  ”老人翻了翻白眼,不置可否回了一句,险些激怒周老伯。

    不待周老伯发作,老郑头却是转身回到房中。“你们都进来吧,先找地方休息一下。吴友兵这人虽然还算不错,将卢龙治理的井井有条,可他拥兵自重,对于皇朝而言,可算不上什么纯臣!” 一番话将周老伯一肚子的话都堵了回去,老郑头这番话虽然不中听,可也确实算是事实。

    当年七节度使围困先皇主于落雁山,吴友兵不但不曾发兵救援,甚至连干扰一番同卢龙相邻的武威道的举动都没有,一直也只是在隔岸观火罢了。他虽有恩于卢龙道,但最近这十多年却毫无功绩于盛唐皇朝,甚至因为随国公的关系,他也隐约算是站在皇权的对立面上了。

    郑老头拐进自己的房间,脱下外衣,活动了一下筋骨,背后竟隐约浮现出一道血红色的刺青 。只不过没有任何人注意到,他便从衣橱中拿出一套黑色紧身衣穿在了身上,遮挡住了一切。

    随后老人又从床下拿出一个半新不旧的大箱子,里面竟是叮叮当当的装满了各种小巧的工具和武器。

    老郑头从中挑出两支飞爪,两根短棍,分别插入左右腰间,检查了一下之后,又在肩头背上一捆绳子,这才晃晃悠悠从自己卧房中转了出来。

    “你们就在此处等着,我去去便回。 ”老郑头压低了声音,“现在卢龙城不太平,要是胡乱走动,小老儿可不管你们的死活。 ” 说完话,这平日里跛脚嗜睡的郑老头竟似一道鬼魅一般,眨眼间就消失在众人视线之外。

    这边周勇早知这老人不简单,却也险些惊掉了下巴。伸手捅了捅郑从龙二人,只见他俩更是目瞪口呆,反倒是那城主府出来的周老伯竟好似对此有些见怪不怪一般。

    待郑从龙缓过神,“周老伯,您同这郑老伯很熟悉吗? ”

    周老伯摇了摇头,“熟悉倒谈不上,我平日里只在将军府中活动,很少出门。 ”

    “可这郑老伯的武功如此之高,您怎么毫不惊讶? ”

    “我又不懂武功,在我眼里,你们几个小伙子也很厉害啊!尤其是郑家兄弟,孙文礼在亲卫之中也算一等一的好手了,可在你们手上居然走不过一个照面! ”

    ……

    “不过这老郑,我确实也认识他好多年了。细细想来,也得有二十多年了,当时是老主人把他带回来的。我对此知之不深,当时他一身的血,在我们府中可是足足躺了大半年之久,才算养好伤。 ”

    老周回忆起来,“等他伤好之后,就一脸谁都欠他钱的鬼样子。后来不知怎么,他就进了卢龙军,我倒也常常听到主人称赞他武艺高强,似乎挺赏识他的。后来好像他还救过我家主人一命,因此还瘸了一条腿。 ”

    “记得当时主人就特别希望他能留在府中,可他还是推辞了,反而跑到这开了个破酒肆。这老郑神神秘秘的,一向如此,我跟他就打过几个照面,他一直都是这般性子。  ”

    周勇三人连连点头,只觉这郑老伯绝对是个世外高人,居然如此有个性。也不做他想,折腾了半天,水米未进,索性跑去厨房看看能否弄点什么吃的。

    而此时卢龙城外的树林之中,赵安国等人却是陷入了生死危机之中。

    城外树林本就不大,好巧不巧,这里正是晋阳节度使安排人的接应之地。赵安国先前心生不安,倒不是因为几个兄弟在城中遭遇不测,而是来自他自身对危险的直觉。

    一枪刺死了那头雄壮的饿狼之后,赵安国定了定神便心生疑惑地检查了这匹狼的尸体。果然他发现,狼身之上除了脖子处自己的枪造成的伤口之外,竟然还有几处刀伤,而后臀之上还插着一根弩箭。

    刀伤很新,绝对不是老伤,弩箭更非寻常猎户所用,而是军弩所专用的三棱锥。赵安国也是艺高人胆大,低声同自家娘子交待了几句话后,就顺着那狼来的方向追踪而去。

    果不其然,他在这片树林的另一侧发现了一个宿营地。而在这片营地外围,更是散乱着一地野兽的尸体。

    几个帐篷围着一处不大的火堆,如果自己不是走到近前,甚至都觉察不到这里居然藏着 十几号人。而在营地边上更是栓着大概三十多匹骏马,嘴中都塞着嚼头,蹄子上也包裹着布匹。

    赵安国西凉铁骑出身,自是深知这般装备马匹绝对是为了执行异常隐秘的任务,大多不是为了偷袭就是为了接应。

    此地地处卢龙城外,可以说是整个卢龙道最为中心之地,而且卢龙军大营就在卢龙城中,那这伙人绝对不可能是卢龙骑兵。

    赵安国虽是不知这群人有何打算,他也不欲节外生枝,连忙返回树林的另一侧,同几个弟妹还有自家娘子说了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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