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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汤池奇遇(2/2)

承唐作者:予我 2019-12-15 05:25
文来此地,一方面他知道鲁能文虽性情莽撞,却是一极为刚正之人,而他的家族又恰好同随国公一样,皆是陇右一系,他对于一些事情总比常人知道的多些,自己可以很轻松套出一些话!

    而另一方面,周旋于各方势力之间的柳阡夜,确实也需要一些志同道合之人,来做一些事情,自己可以做直臣,但决不能做独臣。在他看来,鲁能文是一个可以共谋,也值得托付之人。

    “怀忧兄!你这一句武夫乱国,当浮一大白 ,我敬你! ”柳阡夜为鲁能文斟满酒杯。“可这武夫乱国,大势已成,怀忧兄,何以解此乱局? ”

    “柳兄,鲁某年少出河西,十二入京师求学,从未服过任何人,可我犹记你当年意气风发,所书治国之策!怎么此时又来问我了? ”

    “鲁兄,慕辰当时年少轻狂,所说所为虽发自本心,可扪心自问,我那些所谓治国之辈,不过都是虚空之言。如今看来,哪里又算什么治国之法啊! ”

    “当日御史台再见你之时,柳兄你那一句,虽不能至,心向往之,可是发自肺腑?”鲁能文显然不善饮酒,竟是有些醉醺醺的了。

    “自然肺腑之言,但有一句,不是发自本心,柳某甘愿天打五雷轰,来日疆场之上,死无全尸! ” 柳阡夜也是有些急了。

    “哈哈哈,柳兄,你也有如此不禁逗的一面!天下熙熙攘攘,不过名来利往,他们这些人啊,各有目的,那便各个击破罢了,只不过太难了!太难了!哈哈哈……太难了! ” 鲁能文说着说着,竟是倚靠在水池子上,酣睡了过去。

    柳阡夜则是面不改色,手持着酒壶,也不拿杯,独自一人从池中走出,一边拿着酒壶痛饮这沐兰酿,一边随手拨动起这房间内悬挂的风铃来……

    嘴中不住地喃喃自语,“不破不立,破而后立……还是不断的修补呢?确实太难了呀…… ”

    待到一壶酒喝得杯酒不剩,柳阡夜看了看半躺在吃住睡得香甜的鲁能文,默默摇了摇头,便跨步走过,随手把鲁能文搀扶起来。

    “小二,来搭把手! ”

    那小二平素接待往来宾客,早已对这醉倒在沐兰池中的客人见怪不怪。“这位客官,咱们这沐兰池楼上便有房间,不知是让这位爷留宿此处还是…… ”

    鲁能文虽是此刻穿着清丝内衣,可他那一身薄纱般的衣服随着主人浸入水中之后,早已遮挡不住鲁能文那壮硕的体魄。

    柳阡夜想了想,“这样,你给我这朋友安排好一件房间,让他今日便在此地住下。他这身衣物也给他浆洗一下,另外按照尺寸再给他去彩衣阁置办一身换洗衣物! ” 柳阡夜本想自自己的衣物之中取出钱袋,却发现自己今日来时匆忙,钱袋竟是落在官服之中了。

    尴尬一笑,“小兄弟,今日来的有些匆忙,不知贵店可否通融一二,待我取钱回来…… ”

    那小二倒也并非势力之人,只不过这赊账之事毕竟好说不好听,而且他身份低微也是难以做主,眉头一皱便解不开了。“客官,我观您二人谈吐穿着,也不似那无赖小人。只是这事儿,小的实在无法做主,不如您先整理好周身衣物,跟我们掌柜的商讨一二如何? ”

    “也好,也好,倒是柳某唐突了! ”柳阡夜施礼以示歉意,哪曾想竟吓得那小二连忙躲闪。

    “使不得,使不得,小的虽只是个小小仆役,也是看得出您出身不俗的,怎可受您这等大礼? ”

    听的柳阡夜连连摇头,他终究是在河东之时见多了市井小民牙尖嘴利,越是穷苦位卑之人便越发自私狭隘。哪里想到这长安一仆役却是迥然不同,只是不知是他天性聪慧,还是自小经历颇多,早已明了这不能小觑任何人的天下至理。

    “那便劳烦小兄弟照顾好我这位朋友,我先更衣梳洗一番! ”

    “自当如此,自当如此! ”

    柳阡夜也不好意思让人久等,快速的将自己打理一番,便换好了自身衣袍,微微颔首同那小二打了声招呼,便自去寻这沐兰池弄掌柜之人。

    柳阡夜耳聪目明,自是记得来时之路,一路穿过数道回廊,又越过这莺莺燕燕之声与丝竹管弦之声不绝于耳的花仙台,便来到了这掌柜近前。

    “掌柜的,不知贵店可否赊账片刻,我还有朋友在此,若是信不过在下,我也可将此环佩抵押于此? ” 柳阡夜见这掌柜的四十岁上下年纪,长的更是慈眉善目,想来这伙计人不错,店家也必定是个好说话的主,试探的问道。

    可不曾想,这边店家尚且没言语,身边一过路客人倒是搭起了话茬。

    “呦呵,不知这位公子又是哪位府上的小爵位,又或者少将军啊?也不打听打听这沐兰池是什么地方,看你这穷酸样,怕是要洗霸王澡吧? ”柳阡夜闻言便是一皱眉,不是这人说话难听,满是挖苦之意。

    实在是这人行走之间,所带香风,过于浓郁,可又偏偏盖不住此人身上的狐臭之味,呛的柳阡夜连忙伸出衣袖掩住口鼻。

    “咳咳,这位姑娘,呃……这位大妈,不不不……这位大姐,柳某与你素不相识,何至于出言挖苦? ” 饶是柳阡夜险些被熏的晕了过去,仍是强自忍耐着周身不适,礼貌的问道。

    “挖苦?这怎么就是挖苦了呢,你付不起沐汤之钱,莫不是事实? ” 这自诩为国色天香的胖小姐,其实面目倒也不丑,只不过身高不过五尺,却是足有不下二百多斤的样子,单是她那肥嫩的小胳膊,便比寻常男子大腿粗细。不丑的面貌之上,鼻孔之中蜿蜒长出的两束鼻毛却是破坏了全部的美感。

    兼之她这一身劣质胭脂和狐臭混合在一处的奇特味道,让她这温糯的声音中又满是刻薄的言语,显得是那么的让人欲罢不能……欲罢不能的尽是反感!

    “这位小姐,柳某只是今日出门忘记带了钱袋,因而在此同这位掌柜的商议,不知你又是何人?又为何在此屡屡出言挖苦在下? ”柳阡夜也是略有恼怒,他虽性情儒雅,却并非懦弱之辈。

    君子一怒,当拔剑而出,血溅三尺。

    对方虽为女子,可也不可信口开河,轻辱自己!

    这矮胖女子许是有些累了,自顾自的便往柜台上一靠,“怎么,这便是挖苦了?在这长安城里,谁不知这沐兰池同隔壁的麒麟居一般无二,概!不!赊!账 ! ”

    “哦? ” 柳阡夜有些疑惑,既然无法赊账,为何刚刚那小二却未曾告诉自己。

    这边满脸堆笑,身姿富态的掌柜的见状,则是掩着口鼻,从柜台内绕了出来。“这位公子,本店东家确实曾立下了这么一个规矩,无论是何人来我沐兰池,概不赊账。不过公子既是来时匆忙,不妨留一地址,我们可以派人去将银钱取来。您便去花仙台赏歌观舞,休息片刻即可……”

    然而不待柳阡夜

    回答,那矮胖女子又是开始出言不逊,“哎呦喂,我说老侯啊,你这沐兰池开了也有五六年了,这生意虽是越做越大,可这眼力却是越来越差了!”她斜眼撇了一眼柳阡夜,仿佛也是未曾想到柳阡夜虽是衣着破旧,却是生就眉清目秀的一张俊脸。

    “呦,长的倒是不赖,可惜却是个来沐霸王汤的穷鬼! ” 这女子说说话还动上手来,拉着那候姓掌柜的衣袖就说,“你看他这一身穿着,像是个出身高贵的主? ”

    “不过,长的如此俊俏,不如来做妾身的入幕之宾裙下臣啊?只要将妾身伺候的舒服,我便替公子付了这沐汤之资,如何? ”

    柳阡夜今日来时匆忙,所穿便服虽是干净整洁,却也只是他先前自河东赶考之时,从三柳村带出来的粗布麻衣。上面甚至还有自家娘子亲自绣上的几块补丁。

    柳阡夜面色有些愠怒,本来他不愿同一长舌妇人一般计较,可这人却是不识趣的很,偏偏出言招惹。“这位掌柜的,不知这位大娘是你什么人啊?”

    候掌柜手下小二都那般聪慧,他自然也看得出柳阡夜虽衣着破旧,但一身气质却是着实不俗,因而也是客气的很。“这位客官,这位“赛雪梨 ”史清香姑娘乃是街对面翠红楼的大掌柜,在下可不敢高攀,实是同在下没什么关系! ”

    平日里虽是同这赛胖掌柜抬头不见低头见,可候掌柜也是无奈的很。自家沐兰池以前倒也常有女客来此,可自从这赛雪梨频频来他们沐兰池之后,兰池已是少有女客进出。

    长安官家圈子也就那么大,渐渐地,甚至很多公子王孙也不来他们这沐兰池了。没办法,谁也不愿在沐汤以后遇上这“香气迷人 ” 的赛雪梨姑娘不是,实在是隔应,也晦气的很。

    因为这事,候掌柜可是没少被“幽影 ”的管事之人责备,可他也是有苦难言啊。在长安“东宁坊 ” 也不算长的半条街上,哪块店面不是寸土寸金。就算自己背靠“麒麟会 ” 这般长安暗道上的庞然大物,也实在是招惹不起这赛雪梨背后的势力。

    “赛雪梨 ” 当然不是真名,这矮胖女子,名为史清香,同时她也是独孤家三老爷独孤猎曾经最受宠的一房小妾的妹妹。那每日在长安城中飞扬跋扈、胡作非为的独孤伯,便是那已故小妾所生。独孤伯虽是庶出,却也是独孤猎唯一的儿子,地位在独孤家也是不低,可他纵是千不情万不愿,也要喊这位赛胖掌柜一句“姨娘 ”。

    独孤伯比他父亲,在作恶方面,有过之而无不及,更是色中饿鬼,他犹好新婚妇人。可能因为他生母在他很小的时候就亡故的原因,他更有一饮新妇乳汁的嗜好,更常常因此搞得别人家破人亡,还以此为乐。

    独孤猎就这么一个儿子,自是千方百计的护着。独孤家他这一代,大兄孤独信军务繁忙,根本没有心思管理家族事务。而二兄独孤止身体本就不好,虽是自小便努力调理,他自己更是精修岐黄之术,可终究医者难自医,早在三年前便一命呜呼了 。

    独孤猎因此也就成为了后族独孤家如今实际上的掌权之人。他原本就同晋阳范家的范文叙相交甚好,这一次范文叙之所以敢在北方自立对卢龙道动手,很大程度上,同他也是脱不开关系。可以说独孤家在独孤猎的手上早已同“不涉皇权,不闻政事 ” 得祖训越走越远了。

    这些赛雪梨当然不知,可这并不妨碍她借着独孤家的势,在长安城巧取豪夺了好大一块店面,又兴建了一所翠红楼。而朝廷之内那些想要巴结独孤家的人,自然也就闻风而来,虽说这风有些狐臭之味,但若是搭上独孤家的大腿,他们自然也就“大丈夫,不拘小节! ” 了。

    更有几个不要面皮的寒门书生,乃是不辞万里赴长安科举,本想着一举成名,天下皆知,而后便能平步青云,扶摇而上。可在纷纷落榜之后,不但不思进取,又留恋长安繁华,反而各处钻营,不知怎地,竟同这“赛雪梨 ” 厮混在一起,丢尽了文士的脸。

    而这赛雪梨每日被这几个书生吹捧的,也是不知天高地厚,真的自以为自己“天姿国色 ” 了,处处刻薄,与人为难。可大家都知道她同独孤家的关系,平日里也颇为忌惮,只得多有忍让,可她竟会认为是这长安城的公子哥皆是垂涎自己的美貌,越发跋扈自得,目中无人。

    今日她也是闲来无事,亦如每日,又跑到这沐兰池来沐汤梳洗。刚巧她出来之时,便看到柳阡夜在柜台旁同掌柜的说话。她本就出身卑贱,市井之气甚重,又哪里懂得名门闺秀方知的“非礼勿言 ” 的道理,见柳阡夜言语客气,衣着寒酸,便忍不住出言讥讽。

    可方才她又见柳阡夜相貌俊俏,她这般久经风月的女人却是最喜欢这种文弱书生了,更是忍不住便出言调戏。可一旁围观看戏之人,却突然觉得有些反胃,这史清香真是毫无自知之明,更是出口不忌,有伤风化。

    饶是柳阡夜品行高洁,儒雅谦和,其实也有些火冒三丈了。

    候掌柜见状,也是看出来,这位公子虽是身着布衣,可当下气恼之时,身上官威却是越发的重了,绝不是普通百姓,也是担心将事情闹大。

    “这位客官,史姑娘同孤独家三侯爷关系非凡…… ”

    “啪…… ”一个耳光便扇在了史清香那张肥腻的脸上。

    不待侯掌柜把话说完,这边柳阡夜却是扬起手臂又是“啪,啪,啪…… ” 接连扇了史清香三个大耳刮子。

    一时间,在场诸人鸦雀无声,虽是心里解恨,有几个人甚至已想着脚底下抹油,马上开溜了。

    虽说独孤猎不待见这位“小姨子 ” ,可长安小魔王独孤伯,在他们看来,可是同这位史挺胖掌柜亲近的很。柳阡夜敢打她,她恼怒之下必定会叫来独孤伯报复,到时候沐兰池背后有势力罩着,可他们这些无辜路人却十有**要受池鱼之灾。

    “赛雪梨 ”史清香虽说小的时候日子困苦,可自打她姐姐嫁入独孤府,她何曾受过一点侮辱。她见柳阡夜非凡不识抬举,反而打了自己,当即便……哭了出来!

    嘴上还嚷着,“奴家就喜欢公子这般暴烈性子,公子再打我一次,再打我一次…… ”

    说着话,这史清香还张开双臂便向柳阡夜抱了过来。

    呵,好家伙,一阵恶臭袭来,柳阡夜使出了平日里十二分的力气,急忙闪身到一旁。

    可她还是低估了这史胖掌柜的无耻,这哪里是个女子,分明是个无赖。

    她“噗通 ” 一声便坐在地上,嘴里更喊着“大家瞧一瞧啊,这个负心汉啊!做了事便不认账了,可怜我一个黄花大闺女…… ”

    周围人也尽皆一脸恶寒,“这史清香,也太能扭曲是非黑白了,况且你一个开青楼妓馆的老鸨子,说什么黄花大闺女这种话,莫不是在骗鬼吗? ”

    柳阡夜则是无奈的很,他也算见多识广,虽曾在古书上见圣人言,“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 ”自己却是头一次遇到这般无赖之辈,丝毫无法与之交流。

    虽是无奈,柳阡夜也是不住扶额,思虑片刻,心道还是先把鲁能文安顿好再说。

    “候掌柜,我乃当朝侍御史柳阡夜,我在此稍候即是,可烦劳你派人拿着我这块玉佩前去御史台。有此信物,自会有人与他银钱! ”

    那掌柜闻言却是大惊失色,也不管那史清香在堂兄哭嚎了,顿时瞪大眼睛,低声问道,“可是今年新科状元,河东的柳阡夜? ”

    柳阡夜点点头,柳姓本就少见,除却河东道,天下少有柳姓之人。

    侯掌柜见他点头确认,也是低声回道:“柳大人,我家东主姓柴! ”

    柳阡夜有些疑惑,姓柴与自己何干?可他转念一想,竟是不由得伸出手抓住了侯掌柜的双臂,“你家东主可是在北方有大生意? ”

    侯掌柜见状也是更加确认,便使了个眼色,便让两个手下小二去处理堂兄遍地打滚的史清香,而后更是领着柳阡夜向后院走去。

    那两个小二皆是身材魁梧,目光炯炯有神,并不似寻常仆役,见侯掌柜此举也是有些疑惑,候掌柜见状,则是伸出左手做了个隐秘的手势。

    那二人一见,脸上也是不由得惊现喜悦之色,连带着看向柳阡夜的目光也是充满了尊敬。

    柳阡夜不解之间,便被候掌柜带到了后院的一出书房。“柳大人,想必您也是猜到了,我们这沐兰池背后的东主是柴将军,也就是您的结拜义弟! ”

    柳阡夜只见侯掌柜来到书房边的一处书架旁,用力一推,便把他书架推开一道缝隙,随即便打开了一座密室。闻听这沐兰池果真同自家兄弟有关,柳阡夜也不做犹豫,便紧跟着侯掌柜走进密室之中。

    密室不大,但柳阡夜看的出来,这密室不但修建的异常隐秘,也是安全牢固的。正在柳阡夜四处观瞧间,侯掌柜立时跪倒在地,“候扬威见过东主! ”

    “呃! ”掌柜的快起来,“怎地又叫我东主了? ” 柳阡夜十分疑惑。

    “既然您是今年的状元公柳大人,又确是柴将军的义兄,那您便是侯某的东主了!”

    见柳阡夜仍旧疑惑不解,侯掌柜站起身来,急忙自怀中掏出一封书信,“东主,您看过这个就知道了! ”

    柳阡夜伸手接过信,去了信上火漆。只见信上就只有稀稀拉拉两行字 ,“七哥,在长安好好混,麒麟会交给你了,见机不妙,记得回幽州跟兄弟们团聚!柴河。 ”

    信上简洁,但柳阡夜也是知了个大概,他早就听孙乾和肖小刀二人同他说过,八弟柴河如今在幽州做了节度使大将军。

    至于其他柴河未在信上说的,那自然就是需要自己问这侯掌柜了。

    “候掌柜,我八弟的意思,就是让我接手这麒麟会喽。你可就是麒麟会在京中的负责之人? ”

    侯掌柜连连摇头,“东主,京畿毕竟不比北方,圣皇脚下,不单是朝堂上派系复杂,就连这暗道之中也是派系林立……我们是六年前被派到长安的,当时主要目的还是为了寻找柴将军的下落。前些日子,柴将军回到幽州,继任 了节度使大位以后,我们本以为便可以撤回幽州了…… ”

    柳阡夜示意候掌柜坐下说话,于是二人相邻而坐。侯掌柜接着说道:“本来我们一直在此待命,可后来幽州有消息传来,您居然成了新科状元,我们便被命令留在长安帮助你做事了!只是我们暗道的兄弟对您知之不深,而您最开始又一直在礼亲王府上,那里守卫森严,所以我们也就一直就没有主动联系您。”

    柳阡夜点点头,“明白,长安暗道复杂是肯定的,不过你们在长安多年,可知三十年前京中暗道龙头肖家之事?”

    “东主,略有耳闻,不过时隔太久,您也知道,暗道上这腥风血雨的日子,少有人能活过五十岁!便是知晓当年之事的人,此时怕是也剩不下太多了!”侯掌柜微皱眉头。

    “恩,近些日子,你们便多派些人手,多注意追查这事就行! ”柳阡夜自知自己在京中做官,实在分身乏术,管理这暗道上的生意。

    “恩,我如今在御史台为官,这麒麟会的生意,我会尽数交给我五哥负责! ”

    “单凭东主吩咐!”侯掌柜也是恭敬的很。“只是,东主,麒麟居那边的几个头领可能……可能…… ”

    “恩?有话直说就行,既然你是我八弟的手下,我自然也会全然信任你! ”

    “是这样,如今在长安啊,咱们麒麟会除了我这处沐兰池之外,明面上的生意还有麒麟居和一间隐秘的铁匠铺! ”侯掌柜看了眼柳阡夜,后者则示意他接着说。

    “麒麟居表面上是一处酒楼,实则也做着赌坊的生意,而那马氏铁匠铺在比较僻静的承平坊,它的地下会有生死斗,也就是麒麟居坐庄的生意!这些年麒麟居那边确实没少敛财,也网罗可不少好手,因此他们那边的人有些跋扈,可能不太容易服管…… ”

    候掌柜苦着一张脸,他本是名义上麒麟会负责人,可自打史清香常在他这沐兰池之后,他收集长安城消息的效率却是大不如前,因而麒麟会的张万三和铁匠铺的马铁锤都是隐隐有想要压住他的意思。

    “无妨,江湖事,我多少也懂一点。就让我五哥去处理就行,保管能镇住他们! ” 柳阡夜朗声笑了笑。

    “不过,侯掌柜,既然咱们暗道里势力不弱,那个什么赛雪梨又是怎么回事? ” 柳阡夜有些疑惑。

    “唉,别提了,东主。这事啊,你也算是捅了大篓子了,不过也亏了她,我才能找到您不是! ” 侯掌柜一拍大腿,叫道。

    “恩? ” 柳阡夜越发不解,“难道那个什么史真香背后的势力很大吗? ”

    “东主,她叫史清香,不过也不重要!主要是她背后的势力咱们惹不起啊!东主,我且问您,您可知如今长安城官场之上,谁的势力最大啊? ”侯掌柜问道。

    “礼亲王,随国公,孤独府,三分天下吧,独孤府稍微弱势,不过有太后在宫中撑腰,也算是能跟其他二位成鼎力之势吧…… ” 柳阡夜淡然回答。

    “哎哟,我的爷耶!独孤家的人怎么在您嘴里那么轻飘飘啊,那是那么好惹的吗? ” 侯掌柜大惊失色,他主要是没想到自家这位东主竟然如此淡然,仿佛胸有成竹一般,只道他是不知者不畏,可他混迹长安多年,却是实实在在的直到独孤家的可怕!

    “若那史什么香真是独孤家的人,侯掌柜你便静候佳音吧!不出三日,准备她以后再不会找你麻烦!耽误你的生意!” 柳阡夜跟人精似的,他早就想着借北地之事,彻底将这关系暧昧的三家势力离间开,本来他也在权衡是先对独孤家下手,亦或者是随国公。

    他心道既然老八送给我的这个麒麟会同独孤家有些瓜葛,那便拿独孤家先开刀便是,更何况自己本就同独孤家有些私仇!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可若能早报,那便一日都嫌太晚!

    独孤猎,独孤伯,这父子二人,也该为自己所作所为付出代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