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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五兄弟重逢

承唐作者:予我 2019-12-15 05:25
    柴河刚刚走出卢龙军营不远,三拐两拐便走进了离此不远的一处酒楼。

    酒楼不大不小,不新不旧,许是菜品一般,便是脸往来客商也只是三三两两。

    酒楼名“胭脂楼”……

    许是找到了生意惨淡的缘由,好好的酒楼起了个青楼之名,结果楼里别说腰肢纤细的舞姬,素手浅弹的歌女,便是连个肥胖油腻的胖厨娘都不见。

    楼里唯有瘸腿掌柜一位,歪嘴小二一名,外加斜眼厨子一员。

    华丽丽的配置,柴河心想,我要是客人,便是做的是人间美味我也不来。

    柴河一进楼,果不其然,一楼三三两两坐着几位吃着素面的老叟,观其打扮装束,应该多是城外农庄上的佃民。

    几个人吃着没滋没味的素面,却是满脸的满足神色,倒不是这面有多好吃,只是全卢龙再找不出比这胭脂面再便宜的素面了。

    柴河看着几人吃面,倒是嘴角边微微泛起丝丝笑意。大踏步走上空无一人的二楼,“小二,上酒!”

    “来喽……”当,当,当,虽是天生歪嘴,这小二倒是腿脚利落,便是吐字也是出乎人意料的清晰,“客官,本店特色,胭脂醉,玲珑烧,皆是上好的酒,可要试试?”

    柴河自怀中取出一枚乌金令牌,拍在桌上。“胭脂难醉,玲珑未烧,小二,我要一壶酒,不知你可有?”

    那小二闻言,看了眼桌上令牌,身躯一震,神情肃穆,“不知客官想要什么酒?”

    “北地背刀客,风雪夜归人!”柴河笑道,“我只想喝上三杯塞上烧!”

    小二顿时放松下来,低声应道,“卑职卢龙风雪楼,赴雪楼,见过大东主!”

    “嗯,那你便是卢龙道的雪楼楼主了?我前些日子传信过来,让你们找的人可曾找到了?”

    “回大东主,小人正是。至于您要找的人,也都在卢龙城之中,手下早已派遣兄弟们在暗中保护着,只不过……”

    “怎么了?可有变故?”柴河有些急切。

    “那倒不是,他们一行现在同一个老者在一处,而那个老者,属下等人都看不透,因而并未同他们主动接触。”

    “哦,谭先生也看不出跟脚?”

    这小二点了点头。

    “据你观察,此人善恶如何?”

    “虽是神秘异常,但应当不是恶人!”

    “既然是高人,那便不可随意招惹,你们做的很好。”

    “都是属下应当做的。”

    “恩,他们现在在何处?我亲自过去瞧瞧。”

    “南城内五里处,郑家酒厮。”

    “嗯,你告诉谭老做两桌子菜,我晚些回来!”

    “大东主,是否要召集些兄弟随您一同过去。”

    “不用了,那郑老既然是世外高人,通知下去,让兄弟们都撤回来吧。”

    “是!”

    不一会儿,柴河披上蓑衣,独自一人又走出了这胭脂楼,直奔南城而去。

    ……

    说来也奇怪,柴河领着千骑下卢龙,第二日起就下起了大雨。一众骑兵虽是准备充分,唯独忘了携带雨具,事急从权,安排大部骑手中途留下驻守,他便仅仅带着百余亲兵轻骑急行,入了卢龙地界。

    到了卢龙道,这百余骑兵便显得有些引人注目了,未避免麻烦,柴河便特意吩咐下去,让众人三三两两沿途寻地方休息,他自己一个人便单独进了守备森严的卢龙城。

    靠着“幽影”和“风雪楼”的帮助,他顺利的进到了卢龙军营,谈拢了两道同盟之事。

    于是便开始了此行更重要的一件事,那就是接自家兄长和家眷们前往云山城。

    而自他从胭脂楼出来,数日来连绵不断的大雨竟是越下越小。而等他徒步来到了郑家酒厮,这雨也恰好停下了。

    小扣房门,柴河便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脸庞露了出来。

    “四哥,好久不见!”柴河看到眼前这个个子不高的结拜兄弟,也不顾浑身湿漉漉的,便向他张开了怀抱。

    周勇闻言本是一愣,定睛一看,这不是自家老幺吗,高兴地一蹦三尺高,一下子就跳到了柴河怀里,狠狠地搂了一下。

    “咳咳咳,四哥,小点劲儿,四哥,快被你勒死了……”

    周勇讪讪一笑,急忙松开了双手,溜一声便从柴河身上滑落下来。

    “四哥,大家都在吗?”柴河揉了揉咽喉,除下了身上的蓑衣。

    “除了,老五、老六还有老七,都在呢,一个不少!”周勇接过他的蓑衣,放在一旁,“来给你介绍一位前辈认识。”

    “我们能在卢龙城有个住处,可多亏他了!”周勇拉着柴河的手就进了酒厮。

    “前辈,是我八弟,他来找我们了!”周勇先是把柴河介绍给郑老头认识。“老八,这位是郑老伯,这次赶上卢龙兵乱,要不是有他,几个孩子怕连个安身之处都没有了。”

    “晚辈柴河,见过郑前辈。”柴河见到自家兄弟也是特别欢喜,但仍是恭恭敬敬地先给老者深施一礼。“感谢前辈出手相助!”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更何况你们几个同我也有些渊源。老头子便不打扰你们相聚了,我去给你们弄些酒菜。”

    “前辈,您还是休息吧,一会儿咱们去北城胭脂楼吃,我在那里备了两桌酒席。”

    “哦,胭脂楼,难怪你能直接找到这儿来,这么说,他们都是你的人喽?”郑老头微微咳嗽,他可是早早就发现了自家门外,四处明暗足足有十六个好手。

    若不是见他们毫无杀气,郑老头可不会这么和和气气了。

    柴河点头,“是晚辈手下的人,晚辈来卢龙前曾派他们寻找兄长下落,若是打扰到前辈,还望前辈勿怪。”

    “不碍事,卢龙城大大小小的暗探我见多了,你手下这批人,不错!”

    “前辈谬赞,不过能得到前辈称赞,我回头定会嘉奖他们!”

    然而柴河却是不知道,似郑老头这出身金乌之人,眼界何其之高,能得到他的称赞,可见风雪楼之人确实有两把刷子。

    “柴河,说说吧,这胭脂楼又是个什么去处啊?”柴河的几个兄长刚好过来,却被一女子硬生生挤开。

    这女子生的面容清秀,身姿窈窕,偏偏是这火爆性子,便是众兄弟中脾气最暴躁的孙乾也是望尘莫及。

    这女子不是别人,真是柴河的夫人,何东诗。

    只见柴河歪着脑袋,右边耳朵却被自家娘子揪在手中。“行啊,柴河,做了什么劳什子节度使就长本事了啊!离家九个月就两封家书是吧,还有一个是二哥他们带回来的口信!”

    何东诗心里委屈,又思念丈夫,越说越气,“现在更厉害,抛妻弃子,还跑去什么胭脂楼鬼混,听听这名字,是什么好人家去的地方吗?”

    “娘子,娘子,不是你想的那样。”

    “娘子,哥哥们看着呢,给点面子!”

    “娘子,你这样让听风看见不好……”

    柴河一阵求饶,几个哥哥倒是见怪不怪,郑老头却是哑然失笑,“这婆娘,了不得。”

    何东诗毕竟是个女人,又能有多大力气,不一会儿见丈夫也不还手,便撒开了手。

    柴河见状,先是笑呵呵看了看诸位哥哥和嫂子们,几个人都是满眼含笑看着他,示意他快点哄哄。

    柴河则是轻车熟路将自家娘子的手握在手中,“娘子,那胭脂楼不是个青楼,是个酒楼,我是从北城进城的,刚办完事就急忙过来找你们了。”

    “娘子,以后可不能这么用力了,这要是伤到你的手指,为夫多心疼啊!”

    众目睽睽之下,何东诗这会儿倒是有些羞赧,“听风看着呢,松手吧……”

    “让他学学!”

    “哥哥嫂嫂们也在,嫂嫂们也得学学!”

    “郑前辈还在呢!”

    “哦,哦!”柴河这才想起来是在别人家,急忙松开了手。

    俩人顿时和好如初,你侬我侬起来。

    赵安国见状,“咳咳”,假意干咳两声。

    “大哥、二哥、三哥!好久不见,兄弟可想死你们了。”松开何东诗的手,柴河转身便给自家兄长们一个大大的拥抱。

    “老幺!哥哥们也想你。”郑从文和郑从虎这对儿龙兄虎弟也是张开手臂将他抱住。

    倒是赵安国,眼神中微微有些黯然,思念起另外的三位兄弟来。不过如今五个兄弟重逢一处,也算是小团圆了,赵安国也不想扫大家的兴,拉过周勇,五个人埋头抱在一处。

    郑老头看到几个人情深意切,也不由得为之动容,喃喃自语道,“金乌的兄弟们,一晃已经二十年了,老郑想你们了!”

    几个兄弟带着家眷,收拾好行李,拥簇着郑老头,便自南城的郑家酒肆出来,随着柴河一同折返向北城胭脂楼。

    五个孩子因为数日以来的劳顿早已疲惫不堪,郑逐月和柴听风两个女娃儿倒是被各自的父亲抱在怀中,可三个男孩子虽是也同样的四肢乏力,却依然被严令着要自己走!

    几个孩子倒是没有什么委屈,反而郑老头看着有些心疼,小声对赵安国道:“赵家贤侄,几个孩子还未满七岁,筋骨脆弱,不必对他们如此苛刻吧。”

    赵安国看着三个孩子为了不掉队,小跑似地跟在众人身后,小脸累的通红,眼神中也是飘过一丝不忍之色。

    “前辈,非是我们这做父母的苛刻。今日这边叛乱,明日那边妄自称王,这天下太平日子越来越少了,我也只是想让几个孩子早些成材,有些安身立命的本钱。”

    “可你们这样,不得其法,反而会起到反作用的!”郑老头叹道,“也罢,如今我也了无牵挂,你要是愿意,这几个孩子根骨都不错,以后我来替你们调教!”

    赵安国闻言大喜过望,他可是知道这位郑前辈绝对是地地道道的世外高人,先前如果不是怕被拒绝,他早就出言邀请了。

    “那感情好,前辈,只是需要你随我们北上幽州,路途遥远,倒是要辛苦你一番。”

    “那不碍事,老夫年轻时候,也曾久在军中,什么苦没吃过。南方各道风土人情我也算知之甚详,唯独未曾见识过北国风光。如今老了,我也带着我袍泽兄弟的遗愿,去北边见识一番。”郑老头眼神有些浑浊,似乎怀念起当年的金戈铁马。

    ……

    柴河领着众人不一会儿便来到胭脂楼前,只见这会儿虽是日头西下,天色渐晚,不知何故,这胭脂酒楼竟然关门歇业了。

    柴河摇了摇头,心生无奈,自己手下恐怕也就只有这一座酒楼方才能做出如此任性之事。

    然而他也知道,虽是以酒楼之名做掩护,可这胭脂楼毕竟是卢龙道风雪楼总舵,早些关门,免得人多眼杂也是没有什么不妥之处。

    更何况,这座楼里还有自己“幽影”中的重要人物。

    胭脂楼里的店小二,先前便已提过,其名赴雪楼,也算是卢龙道风雪楼的第二号人物。

    而那瘸腿的胖掌柜,便是柴河口中的老谭,老谭是土生土长的卢龙人,也是“幽影”中的骨干之一。柴河不在的这些年,“幽影”不但没有消亡反而在北方各道发展迅速,更扶持起“风雪楼”,他可谓功不可没。

    这老谭看起来行动不便,倒也丝毫未曾作假,他这条腿是为柴河断的,而当年尚且不过十二岁,尚且是个小商贩的柴河,对他更是有着救命之恩。

    老谭并不会什么武艺,但他却是个眼睛毒辣,极其厉害的商人。当年他做生意,路遇匪盗,是小柴河救了他的命,两人便结成了忘年之交。

    后来柴河被幽州节度使收作义子,他组建“幽影”,第一个想到的人便是这老谭。都言创业艰难,“幽影”初创可没有什么高手坐镇,都是一边做生意,一边发展“幽影”成员。

    老谭当时的生意遍布三道之地,不知怎地,竟惹来其他商人不满,被人恶意打断了腿。

    柴河震怒,更心怀愧疚,他聘请名医,更是每日亲自服侍老谭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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