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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受降(2/2)

汉末风云之大夏帝国作者:雪恋1988 2019-12-29 19:47
该部汉化程度较高,基本已放弃游牧,改以南河城为中心从事农耕和工商,南河城中以她的部落人口最众,而拔罕是拔赤部族长,嘎嘎罗是东嘎罗部族长,在焉耆匈奴部落中同样拥有极高的号召力。同时,三部亡命南突,为匈奴同族争取生路,却显然做了大单于的弃子的经历,这些东行的将士心中有数,对此他们不免心中有愧,于是当这三位极具号召力的重要人物同时现身招降时,身陷绝境负隅顽抗的匈奴将士便放弃了抵抗。

    曾炩此时刚刚赶到军中,一见曾炩的帅字旗来到近前,阿古丽三人便已下马等候,待曾炩出现,阿古丽不顾腿上鲜血淋漓,挣扎上前,跪拜于地,双手举起卷刃的弯刀,大声道:“野狼部阿古丽率动拔赤部、东嘎罗部向夏王乞降。但求夏王慈悲,恕我焉耆部众死罪,阿古丽诈降在前,不敢求赦,请夏王斩我一人,以敬效尤。”

    拔罕和嘎嘎罗听了同时抢上前来,同样跪伏于地,双手举起手中兵刃,大声道:“夏王,战阵之上,各为其主,使计施诈、用间埋伏,无所不用其极。我等愿弃械投降,效忠夏王,请恕阿古丽王妃不死”

    被汉军团团围困的焉耆兵紧握兵刃,紧紧盯着曾炩。只见曾炩策马而前,走到三人面前,还未开口说话,负责东线防御的高雅兰、颜良忽也铁青着脸色赶了来。二人都是一身戎装,浑身浴血,到了曾炩面前一言不发,便跪了下去。紧接着,驰援南线中计上当的曾尧,也匆匆赶了来。

    曾炩看看又在身前跪下的三人,忍不住问道:“你们这是做甚么?”高雅兰闷声闷气地道:“我等中计,让忽罗寒逃出重围,特向王爷请罪。”

    曾炩淡淡地道:“若图长胜,自古何惮用兵?一胜一负,乃兵家常势,岂可遽以此倾动任事之臣?曾炩用将,只看将勇怯、兵强弱、处置何如,岂会因成败而论英雄,起来”三人对视一眼,向曾炩抱拳行了个军礼,然后同时站起。

    曾炩又道:“忽罗寒逃向东面,就是本王也不曾预料。幸好我留下子龙驻守交河城,哼他忽罗寒以为能从南河城逃走,就能从我曾炩的包围中逃出生天么?也太不把我曾炩当回事了传令赵云,派兵截杀忽罗寒,我不希望有一兵一卒掏出西域地界”

    听到曾炩的话语,阿古丽三人冷汗直冒,没想到忽罗寒如此安排,曾炩竟然还有后手这简直是难以想象。只是他们却是不知,曾炩用兵,一向求稳,不管后方如何安定,从来都是要留下足够的防守兵力的,绝不会搞什么倾巢而出的动作。就像上一次围攻南河城,他就留下了曾尧防守车师,这一次只不过被高雅兰将留守的人换成了赵云而也。

    “曾尧、颜良”二人一个愣怔,同时抢前一步,下意识地应道:“末将在。”

    曾炩厉声喝道:“你们马上集结所部,全力追击忽罗寒残部,不容他有片刻喘息之机待到赵云将军的大军出现,给我围歼了忽罗寒,提他的人头来见我”

    二人一见杨浩要他们将功赎过,亲自追击忽罗寒,不由得精神大振,立即大声应道:“得令”二人立即翻身上马,大声吆喝着召集本部将士,迅速追击忽罗寒去了。

    高雅兰四顾茫然,讷讷地道:“王爷……我……我呢?”

    曾炩看看她散乱的发丝、染血的战袍,汗津津风尘满面的脸庞,声音柔和下来:“这些日子,也真难为了你。现在夫君回来了,这个担子,当然我来挑”

    高雅兰眼睛一湿,所有的委曲、担心和这些日子的紧张、焦虑全在曾炩的柔情一语中一扫而空了,要不是此时正在千军万马之中,众目睽睽之下,她真想扑进曾炩怀中,痛痛快快地大哭一场。

    眼见得曾炩与高雅兰情意绵长的模样,阿古丽触景伤情,鼻子一酸,泪水顿时模糊了她的眼睛。她赶紧又俯低了些,不愿被人看见自己的软弱。

    曾炩拨马看看这三个匈奴首领颌,略一沉吟,忽然摘下了自己的佩剑,“铿”地一声连鞘扔在了匍匐在地的阿古丽王妃面前。

    阿古丽先是一怔,随即恍然大悟,她弃了手中刀,一把抓起紫影剑,大声道:“请夏王信守承诺,善待我焉耆百姓”说罢,阿古丽“呛啷”一声拔出宝剑,便决绝地割向自己的咽喉。

    “王妃”拔罕和嘎嘎罗大惊失色,抢上前来就要夺她手中刀,那些被围困起来正静观其变的焉耆兵也骚动起来,再度举起了他们手中的兵刃。

    曾炩冷眼旁观,匆匆一扫,已将众人反应尽皆看在眼里。阿古丽举剑划向咽喉,曾炩的动作却更快,他一伸手,手中马鞭便甩了出去,一卷,紫影剑自阿古拉手中飞出。

    阿古丽已仰起头来,双眼紧闭,可是却觉手中一紧,接着就是宝剑脱手而去。阿古丽霍然睁眼,诧然向曾炩看去。

    曾炩抖掉被缠住的紫影剑,徐徐收回马鞭,朗声道:“本王一统西域,辖下各郡县,麾下各将校卒,乃到地方各族百姓,一视同仁,不偏不倚,焉耆既诚心归顺本王,本王岂有不善待之埋?这一点你尽可放心。从今日起,本王就任命你为焉耆太守,暂负责焉耆所属九县军政一切事务。九县就有原来的焉耆九城分别设立吧”

    阿古丽有些不敢置信,呆呆地道:“夏王是说……我……”

    “不错,中原那边的情形,想必你也很清楚,印信官凭现在来不及颁发,本王的贴身佩剑就是你的印信官凭,你持此剑开衙建府,持此剑为本王打理焉耆。焉耆连番战事以致糜烂,若不能尽快收拾,难捱今冬。如今秋高气爽,若不尽早使勇士们返回部落,打草备冬,今冬人畜恐难以撑得过去。你须速速筹措此事,若今冬真今天寒地冻,不能支撑时,亦可持此剑向凉州求取部分余粮,维系焉耆百姓性命。”

    阿古丽先是满脸的惊讶,随着曾炩一声声吩咐,渐呈感动与信服,她“嚓”地一声还剑入鞘,左手持剑往沙地上一拄,右手握拳往左胸一按,沉声道:“阿古丽遵王爷所命”

    阿古丽、拔罕和嘎嘎罗的主动乞降并出面招纳受围的焉耆兵,为曾炩争取了宝贵的时间,如果等他解决这些陷入重围决死一战的焉耆兵,再发兵追赶,那至少得耽搁半日功夫了,而今他却能马不停蹄追着忽罗寒下去。

    曾尧、颜良在前,张郃居中,曾炩在后,三路大军急急东行。高雅兰把她掌握的大江一线的最新战况向曾炩说了一遍,然后担心地问道:“夫君,那个阿古丽前番诈降,险些伤了我的性命,你说她这一次会是真心投降么?”

    曾炩道:“我们马上要面对的,是完全的一统我大汉江山,所以务必得尽可能集中全部力量以应其变,同时要应可能的穗定内部,哪怕是皙时的稳定。焉耆是西域道上最强大的一股势力,就算是连番受挫,剩下来的力量也不容小觑,如果把他们裹挟往东,那是非常不穗定的一个因素;如果把他们留下,马上由我们实施统治,那又得留下一支比他们更强大的力量钳制他们,这样不成啊,非常时行非常事,我也只能施以羁縻之策了。”

    曾炩顿了顿,又道:“以阿古丽的性子,这一回诈降的可能不大,如果她真的仍是诈降,她现在的负累比我们更大,唯一的选择也只有带着老弱妇犒弃焉耆旧地而逃,给咱们添不了多大的麻烦。何况,今冬他们不好熬啊,我想就算只为了族人着想,她眼下也不能不降,如果我回师中原能成功地把一统江南,那么阿古丽就更加不敢生起异心。”

    “喔……”高雅兰睨了曾炩一眼。抿抿嘀咕道,“我就说呢,同样是临阵受降,尉犁王就得可怜兮兮地被拿去长安城软禁,而阿古丽诈降在先,血战于后,居然获此恩遇,拔罕和嘎嘎罗被带到军中,说是要借他们的身份尽量招降忽罗寒余部,实则是充作人质,而阿古丽却得以留在焉耆,还做了焉耆太守,这待遇……可着实有点不同呢。”

    曾炩乜她一眼,失笑道:“莫非你以为你家夫君见那阿古丽年轻貌美,起了怜香惜玉的心思?”

    高雅兰撇嘴道:“人家可没那么小心眼,你是三军主帅呢,这个时候还开玩笑江南叛逆大军已兵临城下了你知不知道,你要是这时候还有寻花问柳的那个心思,嘿嘿,我就真服了你。”

    “呵呵,大敌当前,怎么就不能开玩笑了?谈笑用兵,那叫风度。”微微一笑道,“打尉犁和焉耆不同,此一时彼一时也。当时正是杀一儆百的时候,而且尉犁几乎已完全汉化,我们很容易直接进行统治,对胆敢反抗者的处罚便不能不重。而今,焉耆虽然到手,却是一个烫手的山芋,人家既然降了,就不能临阵杀俘,否则恶名传开,有害无益。若不杀俘,这么庞大的一股由匈奴族人组成的力量,现在我又急于东返,腾不出手来进行统治,就只好恩成并施,制其首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