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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恩断义绝(2/2)

国柄作者:和佛祖一起打牌 2020-01-02 22:27
   走了大约小半个时辰,绿珠在一个桥上停住,沐连鱼远远的瞧见刘彦博正等在桥上,眉头皱的更紧了,难道说刘彦博如叮漂珠,绿珠还未死心么?由于距离太远。沐连鱼也听不清联八在说些什么,便在一旁的茶累坐下,叫了一壶茶水。与此同时,绿珠面无表情的望着刘彦博,冷冷的问道:“刘公子。你找绿珠究竟何事?”

    “绿珠,你还在怪我么?”刘彦博扑通一声就在绿珠面前跪平了,“我知道我不是东西,我见利忘义。可我是爱你的呀。”

    只是几日不见,刘彦博的脸色也已经憔悴了许多,绿珠看的一阵心酸。微微叹了口气道:“刘公子,如今说这些还有意义么?”

    丫环紫兰却是怒火中烧,指着刘彦博的鼻子怒骂道:“姓刘的,你究竟还是不是男人?小姐对你情深意重。差点连身体都给你了,你就这么对待小姐?你以为现在跪着就有用了么?还读书人呢,连一点读书人的气节都没有,我紫兰今天就告诉你。你根本就不是一个男人,你是个孬种,是个懦夫,你现在就给我滚。”

    “紫兰姑娘,我,我”刘彦博涨红了脸,说不出一句话来,只是可怜兮兮的望着绿珠。

    想起以前的夫妻情分,绿珠看的有些不忍,对紫兰劝道:“兰儿,算了。刘公子,男儿膝下有黄金。你也起来吧。”

    刘彦博太了解绿珠了,察言观色之下就知绿珠已经心软,赶忙爬起身来,深情的望着绿珠,喃喃诵咏道:“流年偷换,凭此情相记,驿边桥头低眉耳语,碧落黄泉红尘落尽难寻。”

    绿珠娇躯轻颤,和声念道:“回百年去,镜湖翠微低云垂,佳人帐前暗描眉,谁在问君胡不归,此情不过烟花碎,爱别离酒浇千杯,浅斟朱颜睡,轻寒暮雪何相随,此去经年人独悲,只道今生应不悔,姗姗雁字去又回,荼靡花开无由醉,只是欠了谁一滴朱砂泪。”念罢,绿珠早已经泪流满面。

    “绿珠,你就原谅我吧,我真的知道错了,这两天我度日如年,并且一直都在受到良心的牵扯。我无时不刻不在痛恨自己,恨自己鬼迷心窍。”刘彦博说着,突然狠狠的抽打了自己一个耳光。

    这小子下手也够狠的,沐连鱼老远都能听到这一声脆响,抬头看到这边生的这一幕,沐连鱼顿时目光一凝,到了嘴边的茶杯也是微微一顿。

    无法否认,女人是一种奇怪的动物。她可以爱上世界上任何一个男人。哪怕这个男人有多混蛋。但同时,一个绝望过的女人也会是这天地之间最无情的。此玄,绿珠伸出纤手抚摸着刘彦博已经有些肿胀的脸庞,喃喃问道:“刘公子,你说你还爱我么?”

    刘彦博以为绿珠心软,忙不迭的点了点头,肯定的说道:“我爱你绿珠,如果你愿意,我现在就可以娶你,照顾你一生一世。”

    小姐?”紫兰在一旁不安的叫道。

    绿珠并未理会紫兰,而是指着一旁的河水对刘彦博柔声说道:“刘公子,你曾经说过要为我上刀山下火海,只要你现在能从这桥上跳下,绿珠便相信你是真心的。”

    刚才开春不久,河面上的冰还未完全融化,而且河边很宽,如若真从河上跳下去,恐怕神仙也难救。刘彦博望了一眼河边,只感觉一阵眩晕,赶忙对绿珠极力辩解道,“绿珠,我不会游泳。”

    绿珠并未答话,只是静静的望着刘彦博,她的心已经彻底的凉透了。刘彦博被绿珠望的心里毛,诺诺的问道:“绿珠。你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不舒服?”

    刘彦博说着,就要伸手去摸绿珠的额头。

    “不要碰我。”绿珠突然冷哼一声。

    刘彦博伸出的手顿时僵住了。可绿珠接平来的话,让他后悔不迭。

    此刻,绿珠望着刘彦博,一字一句的说道:“刘公子,你可知如果你没有丝毫犹豫的话,绿珠宁愿辜负沐公子的一番好意,也会放弃一切同你远走高飞?”

    刘彦博愣住了,随即回过神来。对绿珠拼命的哀求道:“绿珠,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就这就跳,我这就跳。”

    “太迟了。”绿珠凄然一笑。“刘公子,从此以后我们恩断情绝,各走各路,老死不相往来。”

    “不,不,绿珠,我知道你是爱我的。”刘彦博骇然望着绿珠,依旧不放过最后一丝努力。

    绿珠伸手甩开刘彦博,正待离去,刘彦博突然一把抱住绿珠的腿道:“绿珠,别这样时我,别这样对我。”

    刘彦博此刻真的很害怕绿珠离开,但这绝不是因为爱,两人认识的这两年来,绿珠为了他,情愿自己苦点累点强作欢颜,也要让他吃饱穿暖。如果绿珠同他恩断义绝,他那里还有银子花?

    紫兰在一旁看不下去了,拼命想拉开刘彦博,可她的力气如何敌得过一个男人?三人顿时纠缠在一起。沐连鱼见状,丢下茶钱,冲上前去一脚把刘彦博踹开,随即上下打量着绿珠,柔声问道:“绿珠,你没事吧?”

    “我没事。”绿珠似乎并不惊讶沐连鱼的出现,在这一刻似乎已经如释重负,她主动挽着沐连鱼的胳膊。对沐连鱼展颜一笑道,“沐公子。别和这种人一般见识。我们走吧。”

    沐连鱼点了点头,正待挽着佳人离去。岂料刘彦博并没有放弃,他看到挽着沐连鱼放在绿珠腰间的手臂,眼睛中都快喷出火来,对沐连鱼吼道:“沐连鱼,你给我站住。”

    沐连鱼转过头来,平静的望着刘彦博,冷冷的说道:“沐连鱼这三个字不是你能叫的,看在绿珠的面上。今日我不同你计较,再敢废话,我弄死你。”

    “绿珠,你听到了?”刘彦博指着沐连鱼对绿珠狂笑道,“难道你就想和这个恶棍在一起吗?”

    “那又如何?我喜欢,我愿意。你管得着么?”绿珠望着这个懦弱无耻的男人,脸上的笑意不减。“沐公子眼睛都不眨一下就可以为我一掷五十万两,你可以么?沐公子可以为我买下逍遥苑,你行么?你除了花女人的钱,你还会干什么?绿珠记得我们初次见面的时候,刘公子你好像连一顿饭钱都掏不出来,最后还是绿珠帮你付的,难道你就没有一点羞耻之心么?现在居然怪起绿珠来了。”

    “你,”刘彦博脸色涨红的如猪肝色。

    “我还没说完。”绿珠再不留丝毫情面,冷冷的打算刘彦博道,“你说沐公子是恶棍,可他却是解元公。你又是什么?不过是个穷酸秀才。什么西城杨柳弄春柔,动离忧。泪难收。这些淫词浪调也能是高雅之作?落贼一用载酒行。楚腰纤细掌中年觉扬州梦,赢得青额联十名。这样的诗句你又写的出来么?”

    “我

    刘彦博话没说完,绿珠却突然伸手勾住沐连鱼的脖子,主动献上了香吻。绿珠心中的恨,沐连鱼明白。绿珠心中的怨,沐连鱼了解。所以沐连鱼并没有拒绝,覆上双唇与绿珠的香舌纠缠在一起,细细体会着香甜和美妙。

    虽然绿珠是主动的,但这却是她的初吻,显得十分青涩,几乎没有任何技巧,只是被动的回应。沐连鱼的吻是温柔的。仿佛在细心教导着绿珠接吻的技艺,接吻的真谛。在这个如此封建的时代,两人在众目睽睽之下当街接吻,顿时引来路人一阵惊叹。

    刘彦博的目光都快喷出火来。对一旁的众人叫道:“大家都看到了。这两人如此不知廉耻,就应该沁猪笼。”

    如若在平时,众人或许会在刘彦博的鼓动下把这对狗男女送到官府。可他对绿珠做的那种绝情决意的事情早就传遍了扬州,人心是普遍同情弱者的,更何况他们都知道绿珠的身份,又不是有夫之妇偷汉子,管得着那么多么?

    刘彦博不禁没有得到众人的同情,反倒是被人狠狠奚落了一番。哪里还有颜面留下,哇的一声怪叫,跑的不见踪影。良久,沐连鱼这才松开绿珠。此刻的绿珠却早已经娇喘嘘嘘。尽管她经过很多大世面,此刻在众人围观之下,也早已经羞的满面通红,紧紧的依偎在沐连鱼的怀中。至于刘彦博,也早已经从她的心里彻底的抹去。

    众人见两人分开,顿时在一旁起哄。沐连鱼对众人圈了一个揖,朗声笑道:“从今以后,绿珠就是我沐连鱼的女人,今日承蒙诸位赏脸。请诸位去逍遥苑喝杯水酒,在下请客。”

    沐连鱼话音网落,赞美之声顿时不绝于耳。

    想必要不了多久,今日之事就会传遍大江南北,而且有了沐连鱼这句话,任凭谁想动绿珠,都要掂量一下自己的分量。绿珠心里面顿时感觉到一阵甜蜜,感激的望了沐连鱼一眼,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全感也油然而生。

    众人前呼后拥的往逍遥苑走去。田义目瞪口呆的望着如此壮观的场面。抽了个空把沐连鱼拉到一侧,望着满面春风招呼客人的绿珠,对沐连鱼迟疑着问道:“沐兄,运究竟是怎么回事?”

    沐连鱼耸了耸肩膀,一副不置可否的表情。田义问不出话来,心中狐疑,转而对沐连鱼叮嘱道:“宴请的事情,我已经派人支会了曹元同陈履常,时间就定在明晚,你让绿珠好好准备一下。”

    “嗯。”沐连鱼点了点头,见绿珠看了过来,给了她一个挑逗的眼神,顿时羞的这女子转过头去。

    田义直看的一头雾水。

    天下园林当数杭州,苏州,扬州为最,其中杭州以湖山胜,苏州以市肆胜,扬州以园亭胜,三者鼎峙。不分轩轾。而扬州园林的兴起,的力于扬州城内的大小盐商,正因为他们穷奢极欲,这才铸就了扬州园林的鼎盛。其中曹元的府石园,更是其中翘楚。

    石园之所以有名,原因之一便在于这个石字。曹元除了喜欢银子之外,还酷爱奇石。园中东北角。便是用粗矿的黄石叠成,拔地而起。险峻摩空。在山顶建四方亭,山隙古拍斜伸,与鳞绚山石构成苍古奇拙的画面。三条瞪道,一条两折之后仍回原地,一条可行两转,逢绝壁而返。

    惟有中间一路,可以深入群峰之间或下至山腹的幽室。在山洞中左登右攀,境界各殊,有石室、石凳、石桌、山顶洞、一线天,还有石桥飞梁,深谷绝涧,有平面的迂回。有立体的盘曲,山上山下,又与楼阁相通,在有限的天地里给人以无尽之感,其堆叠之精,构筑之妙可以说是达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

    石园另一处有名的地方。便在于西园内的草堂,草堂主楼高三层,可俯暖长江,草堂内有专门花园赏梅,赏荷,赏桂,赏菊,仿照大内气派演剧宴客,相当不俗。草堂内更建有套房三十间,回环曲折,外人不辨其路,房间内金玉锦绣堆满其间。每套房间又住着一个美姬,卧床下有通道相连,来访宾客可以寻那曲径通幽之妙。

    此玄,赏梅的园子内,一位老者躺在躺椅上半闭双目,似乎在沉思着什么。如若田义在此,便会认的此人,他正是当朝监察御史,姓李。名荣。此玄,曹元则在一旁凝神闭气,不敢有丝毫的打扰。

    过了半晌,老者这才睁开眼睛注视着坐在对面的曹元,徐徐开口道:“田义那个阉货要请你们去逍遥苑?”

    “是

    “田义此人虽是宦官,但绝不是等闲之辈,如若他真要对付你。你还是小心为妙。”

    “下官省的,也已经有了应付之策。”曹元一脸自谦的回答道,随即眼珠一转小心翼翼的开口问道,“李大人,听说朝中那两位最近要对着干了,不知道大人的看法如何?究竟,”

    曹元借机问,李荣略微沉吟了片刻,含糊其辞道:“一面有皇上撑腰,一面结党营私,胜负难料啊。”

    为官之道,就是要站好队排好位,才能步步高升。一旦出错,那就是万劫不复的境地,所以说政治风险与政治利益本就是一位两面的东西。曹元心里面暗骂对方狡猾,表情却越谦恭,不肯放弃道:“大人说的极是,只是”

    “只是什么?”李荣似笑非笑的看着曹元,话锋一转,“天下是皇上的天下,我们这些做臣子的,应当要对皇上有所信心才是,不过,皇上也有自己的难处嘛,难不成他还能把所有的朝臣都撤了不成,都撤了的话谁给皇上办事?再说了,真要出现这样的局面,内阁们是不会答应的,言官们也不会答应,普天之下的百姓更不会答应。”

    权力之道其实就在于制衡和博弈。关键就在于到底是哪一方来的更加强势一些。曹元暗自琢磨了一番,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他见老者无意继续深谈,恭敬的说道:“那朝中之事,就拜托李大人了,等大人赏完梅之后,艳虹姑娘正在厢房等候。”

    老者点了点头,重又闭上眼睛。

    曹元恭敬的退了出去,管家程百年凑上前来,对曹元低声说道:“曹爷,一切都已经安排妥当,就只等沐连鱼同姓田的那个宦官”

    程百年话还没有说完,曹元凌厉的眼神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程百年心神一凛。赶忙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