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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7章:天机神迹(中)(2/2)

龙骑剑仙作者:白无心 2020-01-03 04:00
前的那两团轮回大火,吟啸着刺向祝融。

    “哈哈哈,不愧是被女娲看中的人喝啊”

    祝融不避不让,全身上下燃起熊熊大火,直冲天际,就在巨剑扑面的那一刻,猛地合起双掌,将巨剑死死夹在掌心中。

    身形微微踉跄,祝融下意识的后退了半步,脸上浮起惊异之色,尔后放声大笑起来。

    月影城上空,上百颗星辰微微颤抖着,百多星辰之力被祝融聚于双臂间,陡然间,祝融低吼一声,手心发力,周继君面露惊诧,却是那长剑竟被祝融捏碎。

    一力降十会,即便周继君这招君无敌再如何厉害,可毕竟只拥有十星之力,而那祝融则有上百星辰之力,若是偷袭或许还能猝不及防下将他重创,可正面交手,周继君还是免不了落败的下场。

    “可惜呵,如若你能修炼到穹天上品,或许还有伤我的机会,若你修炼到穹天巅峰,或许能跻身天地最强的亚圣之列。只可惜,你却再见不到这一天了。”

    红发男子踏出火光,面露杀机,身形晃动,转眼后已来到周继君身前,百星之力轰击而出,周继君匆忙还手,却被震飞到数十丈外。

    口吐鲜血,周继君摇摇欲坠的站起身,眸中浮起一黑一白两方漩涡,张口吞吐。

    “万类臣”

    散布在月影城中的水兵火将化作长龙,皆被周继君倒吸入口中,而他的气息也不断上升,又多出了两星之力。

    “万类臣?啧啧,我倒要看看你还有什么本事。”

    祝融哈哈一笑,迎身而上,双手携着火焰,重重击向周继君。

    白衣翻飞,周继君又被击出十来丈,努力爬起身来,眸中浮起决然之色。

    “三道蛇人,出战。”

    白气流转,三道蛇人出现在山海轮回的天地中,互视一眼,三道蛇人口吐道语,化作白气纠缠在一起,不多时,夜色下,出现一只相貌奇异的蛇人,高逾百多丈,三头六臂独尾,六只手上各执法宝,正是周继君许久不施展的天地法相,却因千十七直用到如今的紫龙法相而领悟出来。

    三头蛇人摇首摆尾,张口吞吐,风云流转,星辰摇晃,和周继君一般,也拥有十星之力。

    周继君立于蛇人肩膀,全身道力酝酿至巅峰,只等着那最后一搏。

    离得最近的周继君神色陡变,怔怔地看着火神祝融,半晌才犹豫的开口道。

    “你究竟是谁?”

    “若你真习了我所留下的那功法,自然会知道我的名字。”

    火风吹拂起周继君的额发,蓦然抬头,就见夜色下,漫天大火渐渐凝成一团火红的云座,祝融脚踩云座,伸手击向虚空,一道两人大小的漩涡浮出,正是沟通四大部洲和山海世界的轮回通道。

    “山海非久留之地,你们可以回去了,莫要再来。有朝一日若遇上镇元子,帮我说一声,红云向他问好。”

    转眼间,周继君和月罗刹的身体高高飞起,没入轮回通道中,月罗刹挣扎着,无比彷徨地看向面色发白的共工,而周继君则强忍着心头的轩然大*,山海世界排名前三的亚圣,竟是那创出《极墟天书》的强者,红云,时隔百多年后,自己终于知道了他的名字,可随之而来的却是一个个疑团。

    光影流转,周继君紧闭双眼,诡道心思时起时伏,百年来*经历的事渐渐连贯起来,化作一个偌大的谜团,亦或者是阴谋回荡在他脑海中。

    “莫非山海轮回和四大部洲本处于一个世界,渐渐以轮回分隔两方为战,自然会有深入地方的细作,却不知山海轮回有多少天地穹宇的强者,而天地穹宇又有多少来自山海的强者。”

    心头一阵狂跳,随着周继君越想越深,他只觉得局势愈发混乱起来,三年后即将到来的天地大战也变得扑朔迷离,先前突破穹天境界的那几分喜悦早已消散一空。

    再度睁开双眼,周继君已回到了四大部洲,身旁的男子紧握双拳,斗笠下,那双终年阴沉的眸子里满是痛苦和不甘。

    “罗刹”

    大手拍向月罗刹的肩膀,周继君张了张嘴,却又不知如何开口宽慰。

    世上有种男子,纵情一生,游戏花丛,为美人画眉解情愁,看似逍遥而多情,多情却又无情。可周继君知道,多情如月罗刹绝非那种真正无情之人,说他滥情也好,花心也罢,只不过是在等待那个尚未出现的女子,如今终于遇到,却阴差阳错下无法长相厮守。

    “小君君,那人和你是什么关系。”

    良久,月罗刹抬起头,正色看向周继君道。

    “自然不会。”

    看着全身上下战意升腾的月罗刹,周继君轻笑着,开口道。

    “如此,小君君我们回转天吾山吧。”

    “你忘了我已经突破穹天境界,只能遁世而隐,你先行回天吾山,过个一年半载,我自然会出现。”

    闻言,月罗刹微微一怔,上下打量着周继君,疑惑的开口问道。

    “那你去哪?”

    “我去寻找这天地间最大秘密,顺手布上一局。罗刹,我知道你打的什么心思,天吾山光有个左游生仍是不够,虽还有一年半的时间圣人们才会回转,可大战之前,往往局势复杂多变,天吾山少不了你。”

    面色阴晴不定,良久,月罗刹深深看了眼周继君,沉声道。

    “如此,保重。”

    “保重。”

    两只拳头相击在一起,夕阳西下,天边如火的红霞将月罗刹的身影拉长,看着月罗刹远去的背影,周继君嘴角微扬起。如今的月罗刹再非从前那个一心游戏世间的男子,心怀斩杀世间最强亚圣的愿望,他的修行速度当会比从前快上无数倍,第一次拥有真正杀意的月罗刹,那将会是多么可怕。

    而自己所要做的,却是斩圣。

    无论太上、准提还是女娲,想要让自己成为他们的棋子,就必须付出代价,或许还要等上许久,百年,千年,甚至万年,可自己和圣人之间的那一战,再所难免。

    “曾经最向往的归墟,如今终于有时间去游历一番了,若我所料不差,天地间最大的秘密就藏在那了。”

    眸中浮起灼热之色,袖口鼓鼓翻飞,君子剑出,重重劈斩向虚空,转眼后狭长的裂痕出现在君子剑下,光晕流转其间,周继君跃身而起,下一刻,重新消失在四大部洲之地。

    剑下世界,上千洲地,过万海岛,数之不尽,仿佛天地穹宇之外另一处世界,内中生活着无数奇异的存在,有的和四大部洲的子民没什么两样,有的则是是奇形怪状的异类。缩地成寸,当周继君经过一处洲地时,身形微滞,眸中若有所思。那方世界周继君曾经去过,百多年前还在七州时,周继君大战千十七,直战至剑下世界,进入一个名叫天都皇朝的洲地。脑中依稀浮起那个顽强不曲品行正直的天都皇子,周继君眉头微皱,将那丝莫名生出机缘硬生生压下。

    眼下他一心想去归墟探明究竟,其余的事皆不在考虑之中。

    踏着夜色而行,当周继君来到剑下世界尽时,天边已泛起鱼肚白,归墟的背面浮现在眼前,果真像传说中的那般,仿佛一个挂在天海之间巨大的漏斗,天河之水滚滚滔滔,直落归墟之中,而归墟之水旋转着,奔流向四方,从不亏少,也从不盈*满。

    太阳从归墟底部升起,火红色的光晕散落在海浪天水间,竟将海浪点燃,水火如潮奔腾向四方,热浪掀起时若连绵群山,坠下时仿佛要将大海裂开,红光道道绽放开,雄壮瑰丽如斯,周继君脚踩浪尖,静静地看着,便数此生百余年,走遍天涯海角,他也未曾见过如此壮观的景致。

    就在朝阳升起时,从海底钻出大片大片莹白色的巨蝶,周继君眯起双目望去,就见巨蝶们展开翅膀飞向朝阳,眨眼的瞬间,那亿万只长着双足双臂的巨蝶结成遮天蔽日的蝶云,太阳的光华为之一暗。弹指刹那后,它们冲进太阳的光圈,无数团火焰如流星般飞射出,却是亿万只巨蝶被太阳之火点燃,挣扎着,向要冲破着这天地间最大的火团,然而最终却如飞蛾扑火般纷纷陨落,沉于归墟之中。

    “这便是那年夸角口中的飞蝶扑日了,果然”

    周继君张了张口,搜肠刮肚竟找不到半个词来描绘,只觉得荡气回肠,当那亿万只巨蝶齐齐扑向朝阳时,没来由的。周继君心头浮起一丝莫名的伤恸。

    明知烈焰会将自己吞没,可即便粉身碎骨,被烧成灰也要冲向阻挡自己前路的朝阳,前仆后继,奋不顾身。生命之短,只有一夜,却沉埋着那谁也无法想像的宏愿壮志,便是夜生昼死,也要冲破头顶的那轮烈日。

    “世人寿命近百岁,大多唯唯诺诺,又有几人能得这归墟巨蝶之志,舍生忘死义无反顾的去打破宿命的桎梏。”

    面色被映得通红,一头银发被海风卷起,周继君长叹口气,缓缓盘座于浪头,却是心头忽有感悟。

    巨蝶如斯,君子之道亦如斯,道之所在,虽千万人吾亦往。

    浪潮卷来,周继君颠簸流离在沧海巨大浪间,闭着双目,静静体会着心中那一丝感悟。回溯过往,百多年的往事逐一掠过心头,一次次的犹豫不决,一次次的重拾道心,虽也曾怀疑过自己,可当打碎前路上的踏脚石后,他又变得无比坚毅,道之所在,虽千万人吾亦往。

    之道本就非寻常人所能为之,三道合一,不偏不倚,却为天地所不容,然而周继君已在这条道上走了这么远,即便再如何艰难险阻,也要义无反顾的走下去。回溯平生,从初悟出君子三道意的时候开始,周继君小心翼翼的跟随着,渐渐的,他终于发现,历经一次次战斗,勾心斗角,原本稳占首席的真君子道意已然落于下风,却是伪君子之道至上,恶君子之道紧随其后,最后才是真君子道意。

    海风阵阵,将一切繁琐杂污吹散,心意变得纯粹无暇,周继君的记忆流淌到不久之前和祝融交战的那一刻,君无敌出手,本当势如破竹,即便无法重伤祝融也能破开一切,刺中他的肉身,可偏偏被他用肉掌握住,却是因为那一招尚未达到完美的地步。若君子道意为十,在先前那招君无敌中,诡道占四,武道占三又半,玄道占二又半,即便它们已然融合,却未能平衡。

    “君子道意为十,那顶多只能各占其三,剩下的一又如何处理。”

    天色渐晚,海水黯沉发紫,周继君缓缓睁开双眼,眸中浮起几许困惑。能悟到这点,离他最终的君子道意已然不远,若能悟通这点,大道可期矣。夜色下,周继君再度闭合双目,运转君子斗数悄然衍算起来,一柱香,两柱香,半个时辰,两个时辰夜已入深,周继君苦思冥想着,月华落入眉梢,陡然间,周继君眉头微微扬起,嘴角浮起笑意。

    “我却是将紫君忘了紫君镇守藏象之府,执掌君子道意总纲,若君子道意分为十分,三道蛇人各得三,剩下的也只得归于紫君了。”

    “也是,九为常数,若再添一则多余,余则僵化,失去灵性。那招君无敌中,三道当平分秋色,剩下一丝分予紫君,是为变招。”

    心有所悟,君子斗数衍化连连,却将归于君子斗数下诸般功法一起牵扯了出来。战天宵,君远伐,万类臣,神游御剑,以及变化道法,全都一股脑的涌出,挤涨得周继君脑袋发酸。

    “看来该到将我诸般功法战技融合一体的时候了,既然君子道意还剩一数,那便都存入那一数之中吧。”

    周继君眸子发亮,意气风发,君子斗数不住衍算着,将那几式战技功法归于一。天头星光灿烂,周继君猛地仰头望向夜穹,双臂扬起,手中射出虚影,长达数万丈,竟将剩下的那三颗主星星意一同摘了下来。穹天境界拥有十星之力,兼之周继君吸收了祝融和共工的道力,此时共有十二星之力,如今的他想要炼化星意却是易如反掌。念海之上,十四颗主星念头闪烁夺目,牵动身后星阵旋转变化,诸天星辰皆在周继君脑海之中,天地万般变化皆能衍算出来,君子斗数已然大成,而归于一的诸般战技也已融合,虽周继君心意而动,无需再捏印法,弹指施展出来,又可互相转化

    “轮回困,君无敌,这两大功法当一年后大战中我的立足之本,剩下的归于一,随心而动。”

    眸中闪出一丝精光,长达百丈,竟将夜色破开,周继君立于浪头,长发翻飞,不知不觉间,拂晓已至,那轮发白的朝阳正缓缓从沧海尽头升起。

    海潮呼啸,夜色散去,渡过一昼夜后长大的巨蝶们纷纷浮出水面,成群结队,欲要飞向朝阳。

    “又要开始扑日了吗,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前赴后继,只为了这一个永远无法实现的愿望,当得上君子之风。”

    看着飞向朝阳的蝶群,周继君微微动容,拂开衣袂,向着莹白如云的巨蝶长揖到底。

    下一刻,清朗的吟啸声回荡在沧海上下,又是一道白影腾空而起,直扑向朝阳。

    “受尔等大恩,得悟大道,今日我便携尔等扑日,能否存活下来便看造化了。”

    半空中,周继君眸中浮起灼热之色,陡然变作一个百来丈高的巨人,袍袖轻舞,将周遭上万之巨蝶笼罩于臂膀下,长啸着向朝阳扑去。

    刚到近前,铺面而来的热浪就让周继君全身刺痛,太阳本是天地间最为凶猛的大火,焰落凡尘,只一丝便可毁国灭洲,即便周继君此时已是穹天境界也难以承受。目光落向那一只只挣脱开他臂膀,奋不顾身扑向烈日的巨蝶,周继君心头微微酸楚,不再犹豫,周继君狠下心将得自祝融和共工的那两星道力打散,融入肉身,猛地冲入朝阳。

    祝融为山海火神,可操纵天地间一切火焰,而水神共工则能以水克火,这两种绝然不同的道力融入周继君肉身,又被太阳大火炼化,相当于又一次锻炼筋骨皮肉,却也是最后一次。

    火光灼目,周继君闭上双眼,疾飞在太阳中,肉身虽已麻木,可心中仅存破日之念。

    也不知过了多久,清凉的海风袭来,周继君缓缓睁开双目,却是已破日而出,来到朝阳背面。靠近的归墟沧海奔腾如洪,周继君放目望去,心头微微黯然。太阳已从归墟底部升起,火红色的光晕散落在海浪天水间,亦葬着无数巨蝶的尸身,大多残缺不全,更多的却已化作灰烬。水火如潮奔腾向四方,热浪掀起时若连绵群山,拂晓落幕,冲过朝阳的只有周继君。

    “这便是宿命了,天地万物打破宿命者即可问寻大道,可那宿命的桎梏岂是这么容易打破的。”

    轻叹一声,周继君拂开袍袖,刚向想归墟深处行去,陡然间,只觉衣衫内似有什么在动弹。先前肉身被太阳之火锻炼的几近麻木,可此刻被海风一吹,周继君全身上下无比舒坦惬意,那丝麻木的感觉也荡然无存。心头一动,周继君面露喜,急忙抖开袍袖,只见一个巴掌大的蝶茧滚落了出来,飘浮在半空,内中流露着莫名的气息。

    “莫非这是”

    周继君正思索间,就见那蝶茧周身陡然暴绽出刺眼的红光,尔后寸寸碎裂,一条莹白色的小龙从中爬出,在半空中飞舞游转着,愉悦无比。

    “看来你定是躲入我衣衫中,方才逃过一劫。常听人说鲤鱼跃龙门的典故,却不料你沧海之蝶越过朝阳,也能变化成真龙,怪不得如此执着。”

    看着那小龙,周继君心中喜悦,不由得放声大笑起来。

    笑声戛然而止,目光所及,周继君微微发愣,就见那只巨蝶化作的小龙朝着他连连拱手,尔后不住变化着,先是一条小鲸,尔后化作插翅飞虎,继尔又变作银翅鹰隼,不断的鸣叫着,却似想和周继君征询着什么。

    “真龙无需修炼便有万般变化,果然如此,既然你已成龙,便做那翱翔天地的真龙吧。”

    周继君沉吟着,开口道。

    转瞬后,莹白色的小龙再度出现在眼前,眸中若有所思,身形渐渐变大,转眼后已变成数百丈的巨龙。周继君刚欲说什么,那巨龙却低吟着,卷起龙尾,将他轻轻抛落背部,尔后长啸一声,朝向那横亘天地倒如巨斗的归墟底部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