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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路遇故人(2/2)

光暗之歌作者:我是一只猫 2020-01-03 06:25
万一向重义气,为朋友两肋插刀。许少他的事,我也很上心啊!”

    许不群此时勉强挤出笑容道“是啊,这一路上多亏武万了,不然,我一个人定无法活着来到酆云!”

    他似乎下了某种决心般,举酒一饮而尽,接着道“雷彦,你们可一定要帮我,在这酆云城里,我再也找不到其他什么可以信任的人了!”说着,有些不确定地看向展凌熹。

    “我们当然会帮你了,你几时这么啰嗦了?”雷彦笑道。

    许不群苦笑着,摇了摇头,道“我和武万来到这酆云城里,目的是要采购一批价值三十万金币的珍珠,回自由联盟。”

    “纳西的珍珠?”雷彦有些不确定地问道。

    许不群和武万同时点头。

    纳西是横跨巅、曲两州的一个条形区域。它不但是卡维尔大陆上的珍珠产地之一,同时亦因出产铜、铁、锡、铝、煤、硫磺等许多重要的矿产而闻名。

    也正因为纳西的矿产丰富而且重要,如今已经被帝国划为禁地,不准无关人员进出,其所出产的任何物产,也禁止不通过帝国特批,而向外流通。

    当然,要想完全禁止一件事情,是不可能的,就像在帝国内部隐藏的各势力内线,可以将列为“机密”的重要情报,传送出去一样。

    就雷彦所知,纳西每年所出产的矿藏,最少有四分之一,会通过曲州流往各地,这就叫“走私”。

    雷家所用大部分的硫磺,都是产自纳西的,而黑风堂火药产品的制造名扬天下,自然也与纳西的硫磺脱不了关系。

    不过,他所知道的走私贸易,大都是走曲州路线。

    从巅州么?他没有什么印象。

    “才三十万金币的货品,又能有多大的差价!”雷彦颇懂行情地说道。

    据他所知,从曲州走私矿产的倒是有不少,走私珍珠的还没有听说过。

    因为纳西的管制严,风险大,而在那里走私珍珠的利润,也不过两成上下。与从其他处走货相比,可以说是非常的不划算。

    难道在巅州这边,利润会翻上几翻?

    许不群有些意外地看了雷彦一眼,道“确实没多少,而且我们要买的,也不是大颗粒的上等货,运回到自由联盟,也只能值五十万金币左右。”

    雷彦闻言,微讶道“那就是近七成的利润了?不过那也才值二十万金币的差价,你们许家应该不会缺这二十万金币吧?还用得着你来冒这个险?”

    就他所知,许不群绝对是个倍受宠爱的标准败家公子哥儿,完全不管家里的事情。

    许不群叹道“确实不缺这二十万金币!可是在自由联盟内,如今的珍珠是有价无市,根本无法弄到我们要的数量。

    “而且,如果在一个月内,我还无法拿到这批货的话,就要付给人家五百万金币的赔款。”

    “五百万金币?”雷彦咋舌道“不过以自由联盟的商业之繁荣,应该不会到了有价无市的地步吧?”

    “自然是有人捣鬼了!”许不群苦笑道“算了,我也不瞒你们了,控制珍珠流量,想要整垮我们家的,就是自由联盟的花家。花家你们应该知道吧?”

    “什么?”武万吃惊地险些被噎到。

    知道雷彦和花家关系的展凌熹,看了雷彦一眼。

    而此刻,雷彦的脸色,却看不出任何因为听到“花家”二字而产生的异样,只是转向武万奇道“吃惊成这个样子?你不会也是现在才知道吧?”

    武万脸色沉重地点了点头,似乎有些怕怕的样子,接着有些结巴地向许不群问道“你……你们家的……那个对头……是……是花家?”

    许不群一脸歉意地看了武万一眼,点了点头道“没错,其实我早该告诉你的。”

    “许少,你们许家,怎么会和花家结仇的?”雷彦问道。

    “唉,又哪有什么仇可讲的,不过是花家看上了我们许家现在的那点收益。

    “真是想不到!花家的生意做遍天下,又不止是这珠宝一项。而且一直以来,花家的生意都是面向上层社会,而我们许家的珠宝首饰,则大都面向中下层人群,根本没有什么冲突的。

    “没想到,花家居然还会把许家的这点收益放在眼里!”许不群摇头道。

    雷彦闻言,灿笑道“呵呵,你们放心吧!花家有什么可怕的?这里是帝国,不是自由连盟。况且,这里还有黑云军团的军团长大人在,城外也还有三万六千人的军队在。你有困难,我们又怎么会袖手旁观!”

    武万闻言,精神一振道“没错,花家有什么好怕的?再说,我武万为朋友两肋插刀,绝无二话!”

    雷彦见得两人的样子,暗自好笑。多日不见,武万的性格,还是那么容易冲动,又喜好面子死撑,怪不得许不群会找他一起来。

    而许不群,经过这件事,他虽然看来成长了许多,但对于花家,他显然也还是不够了解。

    花家能有今天,自然不单是生意做得好那么简单。

    若是花家真的成心对付他们家,那许家肯定是死路一条。

    不过,他很怀疑,花家是否真的看得上许家的这点产业。

    想打垮许家的,到底是花家的某个人,某个势力,还是花家的整个家族?

    这之间,可是存在着很大差别的。

    听到雷彦的话,许不群反而苦笑起来,“现在不是单靠武力,就能解决问题的。你想想,我们突然要那么多珍珠,自然不是普通的珠宝店能一下凑得出的,所以自然是需要纳西的货源。

    “不过那些货见不得光,所以也不能公开叫卖,而是要在拍卖会上拍卖。”

    雷彦猜测道“你是怕花家和你们抬价,让你们拍不到这批货?”

    许不群苦着一张脸道“呵,要只是那样就好了。我是根本没有办法拿到拍卖会的门票。”

    “你能不能说详细点,我看看能不能帮到你。”雷彦道。

    许不群点头道“是这样的,三天后,也就是这个月的二十三号,这里就要举行一个大型的拍卖会。

    “表面上是金玉斋举办的,拍卖一些珠宝古玩之类的东西,不过,其实纳西出产的许多货品,都会在拍卖会上以暗标的形式卖出。

    “这个拍卖会一共进行三天,其中只有第一天和第二天的拍卖会是公开的,也就是说,只要你交足够的入场费,就可以进场参加拍卖会。

    “可其实纳西的那些货,却是在第三天才拿出来拍卖的。只不过第三天的拍卖会,却必须是拿到邀请函的人,才能参加。”

    “哦?那你说的门票,就是指第三天的邀请函了!那他们都把邀请函发给什么人了呢?”雷彦感兴趣地问道。

    看来,这个就是碧云飞打听到的那个拍卖会了,他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事情。

    许不群叹道“正是,拿得到请柬的,自然都不是普通人。一些出名的世家、大型帮派,像十一联、黑风堂,大概手里都有邀请函;很有名气的大商家,像自由联盟的花家、帝国的沈家,也都会有份参加,我们许家就还差上一点。

    “当然,还有第二种办法,不然我也就不会来这边了。就是拿出一件被认可为珍品的东西来拍,如果那东西通过审查,被列为第三天拍卖品的话,那卖主自然是可以进入第三天的拍卖会的。

    “本来,我家有一幅沈康先生的《桐荫濯足图》,是家祖早年偶然所得。此次正是要拿来应急拍卖,好换取邀请函,再者,拍得的钱,也能解决我家现在的一些问题。

    “想不到金玉斋却鉴定为赝品。所以,现在我们就只能望门兴叹了。”

    “沈康的《桐荫濯足图》?”雷彦双目放光,看向许不群依然背在身后的那个长筒,“你现在背着的就是么?”

    “说是赝品,你那么兴奋做什么?”许不群奇道。

    “拿出来让我开开眼界,就算是赝品也好,这么多年,都没有被你们发现的赝品,想来也应该仿得很逼真!”雷彦笑道。

    “是啊!若不是被那个金玉斋的大掌柜看出破绽,我怎么也不会相信这是假的。

    “不过虽然是假的,但神韵极像,最少也能值个上千金币,但却是还达不到第三天拍卖会上拍卖物品的标准。”

    许不群一脸郁闷,将画筒取下打开,边说边将画取出。

    这《桐荫濯足图》展开后高约两米、宽约一米,上面还有沈康先生题的几行诗词何水清且涟,可以常咏游,虚襟抱灵素,凝然坐九州,双足破万顷,一石轻九州,人生在适意,此外非所求。

    下面落款“沈康”,另盖有“白石”的印文。

    在画的一侧,有位“月清”先生题的一行小字“意境深远,佳人如玉,却怎及恋桐之万一。”

    看了让人哭笑不得,虽然此人字体飘逸,一见之下,并不会让人觉得其字与画格格不入,不过仍是不禁令看到的人,怪他在如此佳作上胡乱涂鸭,糟蹋了这好东西。

    看到这句话的内容,雷彦不禁猜测,这个“恋桐”,多半是这位月清先生所慕之佳人。

    画中怡人的景色,与欢畅的情绪融为一体。重峦迭嶂,云雾缭绕,巨岩峭壁突兀耸立,潺潺泉水顺山而下,梧桐树、松树、杂树皆粗枝大叶,丰茂挺拔,在山水美景中,坡岸溪水旁,主人倚石而坐,将双足放入水中,岸边侍童手托果盘,送上鲜果,好一幅适意消遣图。

    画这幅画的沈康,可是大大的有名,沈康生于七百年前,惜天妒英才,他因病去世时,年仅五十八岁,要知道,在人均寿已达两百岁的今天,五十八岁病逝,绝对可算英年早逝了。

    沈康的祖父沈澄,是著名书画大家王蒙和陈惟允的好友。而沈康从小就有这方面的天赋,再加上受到常来家里做客的两位书画大家的影响,也就开始不知不觉的向这个方面发展起来。

    后来,沈康又拜了当时的另一位画坛才子陈继之为师,习文学画。后又从师杜琼、刘钰、赵同鲁、上宗董源、巨然等南风四大家。后终青出于蓝,被人称为“白石画仙”,其才华可见一斑。

    也有传闻说,沈康的武功,在当时已经足可排进黑榜了,只不过他一心沉醉于书画,并无心其他,所以在武学上也就没有更大的成就,不过他的诗画却是闻名天下,而他最喜画的就是山水画。

    不过沈康画作甚多,他名气虽大,但并不是每幅画皆价值千金,尤其是沈康初期画作,多而不精。

    当时他的画风精谨慎密,笔法尖细,构图布景繁复,结构严谨,那时的画作多为小幅,并不为人所看好,也就不值什么钱了。

    不过他四十五岁以后,画风大变,画法由精工细密,转为粗简雄浑,景致由繁到简,尺幅由小变大,中锋侧笔并用,长勾短斫兼施,刚柔相济,趋于大成,也正是此后的沈康被称为画仙。

    而他四十五岁之后的画作,不知为何流传下来甚少,也更造成了一画天价的结果。

    而这《桐荫濯足图》,正是沈康后期作品中的佼佼者。

    “这是假的?”雷彦似乎被这《桐荫濯足图》深深的吸引,半天才回过神来道。

    “假的。”许不群点了点头“这画上有处明显的错误,竟然没被发觉,你看这画上,濯足女子的头发,还有那水中的树影。”

    雷彦向那女子看去,从画上只能看见女子的背影,她身披纱衣,香肩半裸,扎的两条发辫一长一短,自然垂下,更显那女子身材柔美动人,不可方物,双足于水,一派自然,雷彦怎么也看不出丝毫破绽。

    “很美,虽然只是背面,而且这种发式也很适合她。”雷彦实话实说。

    “这是六百年前很流行的发式。”许不群苦笑道。

    “六百年前?那……”雷彦眨了眨眼,继续看那幅画。

    “是啊,这种发式兴起的时候,沈康已经死几十年了,而且根据金玉斋的大掌柜的说法,他曾经见过《桐荫濯足图》的许多赝品,虽然那些在画功和意境上,都无法和此幅相比,不过那些赝品中的濯足女子,皆为披肩长发。

    “而且你仔细看这湖的两旁,虽然大部分都是梧桐,但这里却有一个幼松,你再看湖中,却不见这幼松的倒影。

    “有这两处错误,你还认为这是沈康先生所画的那幅《桐荫濯足图》吗?”许不群叹道。

    雷彦闻言,又盯着这《桐荫濯足图》上下瞧了个仔细,半晌后,摇头道“真是想不通,怎么看,也是沈康先生的手笔,竟然会是假的。

    “不过,沈先生确实不应该会出现这样的漏洞,真是好画啊,是谁仿的如此之像……”

    雷彦正说着,突然停了下来,看向许不群、武万等人,拍手笑道“是啦,我有办法弄到另一幅名画,应该赶得及参加第三天的拍卖会!”

    他边说,边把这幅《桐荫濯足图》的赝品,装入刚才许不群取下的画筒中,将其背于自己的身后,冲几人笑得阳光灿烂道“嘿,这画先借我先用几天,这几天谁都别理我,三天后的入场门票,我来解决。”

    说着,就丢下还没做出任何反应的几人,匆匆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