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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四九)雪鹤掌中舞(2/2)

神马浮云记作者:曲甲 2020-01-04 18:22
美无缺,可均是于一双脚上趾骨却是变型的,比普通女子的足都要难看。由此可见,要练成一名出色的舞姬是多么地艰难。

    土路上静悄悄,踩着了枯枝会发出“喀”地一声响,林深处有夜鸟零星起落着低鸣,远方的万佛寺做起了晚课,梵唱声在夜空中飘飘荡荡。

    她的回答在诵经声的伴唱中传来,有点玄幽之感,“这是我们唐家谋生的方式。”

    “你们不是受封了采邑吗?”

    “公子有所不知,祖师婆婆受封之日即立下规矩,采邑里所收的税家族不得取用一文,得全数用于本邑的百姓身上。”

    所收的税一文不取,都花给纳税者本身,那还叫什么采邑。阿图瞠目结舌道:“为什么?”

    唐琰脸上浮现敬仰之色,说道:“祖师婆婆是在战乱中长大的,深知百姓的苦难,所以惟愿乡亲们能过上好日子。采邑所收取的税金除了支付差吏的开支外,都用来兴办学堂,铺设道路以及救济贫困百姓。每逢饥馑的年份,家族还得拿钱出来,贴补采邑里的开支和救赈灾民。”

    阿图回味着她的话,问道:“那你们到底靠什么赚钱?难道靠歌舞吗?”

    前田切的乐剧虽然是场场火爆,可因为场地受限,每场只能有几百人来看,票价也无法无休止的涨价,班子里的角色们因为演活了还要加薪,所以也并非太赚钱。照此推算,凤凰山庄的歌舞班子即便是再好,赚钱的能力也是有限的,更何况要维持一个大家族的开支。

    “歌舞能赚钱,可赚得不多。再说,我们只有一支大型的歌舞班,怎么赚钱也很有限。歌舞的主要作用就是为了宣扬,使我们凤凰记的名声流传得更广与更响亮些。”

    “那你们到底靠什么?”

    “祖师婆婆受封后的前几十年中,凤凰山里发掘了一些小型的金矿,那时主要靠这几个金矿度支。后来又兴办了一些实业,例如如凤凰记、凤凰山茶、陵江船帮等。。。”

    原来是这样的,没想到唐家的封邑中还有此等的故事,阿图暗暗地有些感动。两人再行一阵,阿图挽住了她的腰,问道:“我听说唐姬是先师的义女,可是真?”

    唐琰点了点头,那本账册随着她的举动晃了两下又稳稳地平衡在了头顶上,回答道:“没错,祖师婆婆既是先师的义女,也是他的弟子,还可说是武宗皇帝的师妹。否则,也不会被皇家封邑于凤凰山。”

    “凤凰诀与渡念心经是不是他们两人共同撰写的?”

    “是。”唐琰简短地答道。

    阿图的脸上浮现出了促狭的笑容:“那他们两个有没有双修?”

    听到这个关于人伦大道的问题,唐琰顿然停下了脚步,冷若寒冰地道:“公子妄言先师,可谓大不敬。”

    受了这句呵斥,阿图面露惭色,悔道:“在下孟浪了,琰儿莫怪。”

    见他认错,唐琰便继续向前走去,阿图跟上。因为适才言语上起了些冲突,两人半晌都无言。

    下了山,前面就是高悬着红灯笼的唐府了。阿图停步,握着她的双手,带着深情状道:“你去吧。回到老家后,别忘了经常想想本公子。”

    唐琰略微犹豫,尔后笑问:“公子不进去?”

    “进去?”阿图反问,忽然福至心灵,喜道:“你是说。。。”

    “奴家不愿意还债,可要是公子还愿意爱怜奴家。。。”

    ※※※

    阁屋的丝绒窗帘已被银钩挂起,微风掀开垂落的轻纱,连同着透射入来的高阳,将昨夜残余的温存驱散。

    骨梳滑过青丝,镜中的人儿玉颜绡红,唐琰对着镜子呆呆地出神。

    见芷走入房内,来到她身后,先朝着镜子一瞧,接着道:“姐,我来帮你梳。”取过了她手中青牛骨梳,开始帮她梳理头发,很快就梳好了一个她最喜欢的百合髻,插上了一根绿玉簪,又扣上了两粒珠花。对着镜中人看看,笑着道:“姐,你真好看。”

    “来,比比。”

    唐琰将妹妹拉到身旁,后者半弯着身子,镜中便并列出现了两张秋花棠月一般的脸。这是她们姐妹自小的习惯,每逢过年穿上了新衣,这对姊妹花就要并排站在镜子前臭美一番,比比谁更美。

    “呵呵。”见芷伸出食指在她鼻下人中处一横,嘻笑道:“姐姐长胡子了,还是妹子漂亮。”

    “耍赖!”唐琰伸手在她腰肢间一掏,后者大笑着跳开,花枝乱颤。

    唐琰笑着笑着,声色渐渐地黯淡了下来,往后这种日子再也难得了。很快她就要回凤凰山去,而见芷还会继续留在这里,一旦分开就不知几时才能重逢,叹息一声后,站起身说:“走吧,下去吃饭。”

    两人出了屋,并肩往楼下走。见芷把她的手一挽,挤眉弄眼道:“姐。看来你是喜欢上他了。”

    唐琰的脸一下子就红了,喃喃地否认:“怎么会。”

    见芷呵呵一笑道:“算了,也不迫你招认。反正我总觉得这小子挺有办法的,被他看上的准逃不了。”

    是吗?自己倒底是逃过了,还是没有?昨夜的那一夜温存倒底是出于对他放弃债务的报答,还是感于那一场令人醉心的舞,或者是其它,唐琰也分不清了。可无论是做什么,从昨日午后跟他出来,一直到今日清晨他离开,她都是由衷地快乐着,从来都没试过这种奇妙的感觉。

    甩开心底里涌上来的那股情愫,唐琰道:“他主动提出和凤凰记一起做染发剂、唇彩、甲彩等物,说年内要开辟一个种植园,种上两百棵苦笃笃,并让你和他府上的宁夫人一起来*经营,还给商号起了个‘百黛’的名字。”

    见芷不由停住了脚步,惊愕道:“姐,你是怎么做到的?”

    “他太善良了。”唐琰说着,又咬了咬嘴唇,“而或许也是我太坏了,把我们唐家的难处夸大了许多。”

    见芷咯咯地笑了起来,眉飞色舞道:“姐,我太崇拜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