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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第九章(2/2)

毛盾天师作者:李凉 2020-01-05 09:32
点**草武功未复不用手段是不行的!”

    毛头领:“快去快回免得他们又去干票。”

    毛盾立即推窗而出[]但觉无人方潜向墙边勉强爬出寻向郊外草药。他是茅山忍术祖宗自然对迷香之类药草有所研究。

    很容易即已寻得几株细如松针连带小黄花的青草很快就赶回客栈。

    毛头一见他即道:“还没走只是没了声音。”

    “你确定他们没走?”毛盾靠向墙头倾听听见阵阵打呼声。他笑道:“果然是土匪料说睡就睡!”

    毛头已拿来了茶杯将毛盾采回的药草丢进去将之捣碎弄出毒汁不禁呵呵笑道:“要用吹针射他们屁股吗?”

    毛盾笑道:“省省吧没吹针又没管想注射也不行用烟好了。

    毛盾撕开锦被一角抽出棉花将少许沾向毒汁然后搓成棉团将之置于烛火上使它慢慢燃起。

    随即一缕青烟直冒他捏着鼻子张开噶巴把青烟吸取一嘴。

    “别把它吞了进去否则我得去拍你回来。”毛头笑道。

    毛盾瞪他一眼嘴巴肿如球说不出半个字来这滋味真不好受。

    他很快潜出房间一看四下无人立即靠向隔壁窗口一指戳出小洞将嘴中轻烟急急吐了进去眨眼吐完他又溜回房去。

    “多久可以进去?”

    “三分钟吧。不过为了安全起身还是等十分钟好了。”

    时间一到毛盾潜出房轻巧地来到隔壁窗前把眼睛凑往方才的小洞位里面瞧两只猪仍睡得呼声大作他笑道:“成了!”

    手一招他和毛头纯熟地拨开窗子一溜烟钻了进去。

    “睡得跟死猪一样。”毛盾轻松地瞄了床上人一眼随即往四周寻去:“快找箱子听说他们抢了两箱银子。”

    然而目光扫了又扫哪有箱子?

    毛头失望道:“会不会听错了?”

    “不可能!”毛盾望向床铺道:“一定在床下!”

    他伏身在床下一看依然空空如也。

    “会藏在哪里?”毛盾不禁急了:“难道会抱着睡觉不成?”

    “如果没有搜他们衣衫算了。”毛头道。

    毛盾当然同意他很快掀起棉被那两人突然动了还坐了起来。毛盾顿时两眼直立时想先制人一指点去他更吓了一跳。

    “掌柜的。”

    睡在床边的正是看来老实的掌柜他连衣服都没换更让毛盾吃惊的是睡在内侧的年轻人。

    “翁无忌?”

    这分明是陷阱他哪还顾得了洗劫人家拉着毛头拔脚即往外奔逃。

    “我的妈呀见鬼了!”

    毛盾实在猜不透翁无忌怎会阴魂不散地找到这里?还有这要命老头。

    这一转身要命的老头已挡在门口抽长烟他吃吃笑道:“好久不见睡得还爽吧!”

    “爽死了!”

    毛盾暗自叫苦声音方起整个人已撞向窗口企图破窗而逃。

    冼烟枪见状冷喝长烟杆横截了过来。

    他来势甚快毛盾却更快猛然网过他左侧砰然一响已被撞个稀烂毛盾已逃出外头并得意谑笑道:“要抓我可没这么容易。”

    话未完突见眼前有张黑黑的东西他还来不及反应那东西已在收缩他猝然惊觉是张网大叫不妙欲挣扎躲闪。可是在窗口的两名壮汉早熟练将网扣收妥毛盾成了网中鱼无路可逃他哭丧着脸道:“完了前功尽弃。”

    老烟枪已呵呵笑起为方才故作佯攻而逼得毛盾落网喝彩若非如此他还真不知如何百分之百收拾这贼小子。

    眼看人已逮住他轻轻捉笑道:“带过来塞外小棋王!”

    两壮汉已提着毛盾回房丢在地上。

    毛盾立即摆笑脸道:“老船长好久不见怎会有空前来?想找我再下一盘棋是不是?我正好有空我再传你几招家传绝技如何?”

    “省省吧你那撒豆棋臭得很。”

    “现在不一样了”毛盾干笑道:“昨夜是有点耍你今天来真的放开我我立即证明给你看。”

    “证明什么?证明你的棋术特别烂?”

    “我真的是塞外小棋王……”

    “专门玩撒豆棋之王!”老烟枪深深吸口烟轻轻吐向毛盾脸上笑道:“要和老夫下棋可以不过输了必须付出代价很简单每输一盘砍你同伴一条手臂你敢赌吗?”

    “当然敢!”

    毛头却己脸色大变:“不能赌千万别赌他不是小棋王这赌局不能算数!”

    毛盾瞪眼:“我在救你你怎能拆我台子?”

    “赌的是我手臂你当然无所谓!”毛头转向老烟枪:“别跟他下他的第一盘棋就是跟你在盘上学的。”

    毛盾更是瞪眼:“你敢出卖我?”

    “到现在你还不投降?”毛头斥道:“要是下输了他们真的会砍了我的手臂!”

    毛盾这下泄气了:“都是你没事说什么叫糟老头来投店他果然来了连人家裤子都没偷着还赌了两条命。”

    “我哪知会说得这么准!()”毛头苦笑:“一生都没准过半次唯有这次最灵看来是好运要来了。”

    “不准!”老烟枪捉笑道:“要恶运临头才难快点想办法买付棺材吧!”

    “连吃饭的钱都没了还有棺材本?”毛盾斥道:“都是你坏了我的财路!”

    “哇哇哇!恶人先告状?”老烟枪瞄眼道:“我还没算你的帐你反倒先怪起我来了真怪了!”

    “怕什么!久债还钱吃你几只烤鸭几瓶酒大爷明天就还你连住宿费加倍奉还不就得了。”

    “棋子呢?还有老夫一身湿以及压惊费呢!”

    “开个数我照样还个清清楚楚。”

    “有志气那老夫就不客气。”冼烟枪当真盘算起来:“下水一次大约一百两银子压惊更贵了恐怕有短寿之虞。

    “本该收一千两但看在你是无意的分上打个对折算五百两好了。其他烤鸭六只算十二两美酒三瓶三十两。

    “还有老夫出差费你该知道从百里之外赶来是很辛苦的就算你每里路一两好了就一百两。

    “另外下棋指导费、住宿费、伙食费还有那口窗……唉!最重要的棋子怎忘了你知道它值多少吗?不多只不过三千五百两银子而已。”

    “那是青海冰玉雕刻而成全国只有三副本算是无价之宝但看在你是无心分上才以老夫的买价计算。”

    “总共加起来全部……五千两银子这价码你还满意吗?”

    五千两对毛盾兄弟俩而言简直是天文数字。

    “坑人!”毛盾斥道:“棋子明明是你丢下水的怎可算在我头上?”

    “是你打翻它很多都掉落水中我丢的另一付棋子你搞错了!”

    “我不信!”

    “耍赖喔?”老烟枪频频点头道:“好吧你不认那棋子的账就算了我勉强吃亏些将它扣除剩下一千两百两你该照实给我吧?”

    “哪有一只鸭子二两银子?”毛盾还是不满。

    “你似乎还想耍赖?”老烟枪突然正经道:“好不必赔钱把所有损坏的东西给老夫弄回一个窗子、六只烤鸭、三瓶酒还有那副棋子。”

    毛盾不说话了。

    别说是三瓶女儿红不易弄来尤其是那棋子他根本无处找寻。这比还钱还惨他只好暗自叫衰这下是被坑定了。

    “好吧!我答应还你银子快放开我!”

    “想通了?”老烟枪笑道:“这才是聪明人。可惜人太聪明了若贸然放开让你逃走了我向谁要钱去?”

    毛盾瘪笑道:“我像个会逃跑的人吗?”

    老烟枪嘲弄道:“像!昨天就逃了一次。”

    毛盾无话可说:“好吧你到底要如何才放人?”

    “这个嘛……我一时还没想出来……”

    “快点想!”

    ‘你何时才能还钱?“

    “存够了自然会还你。”

    “到那时我可能早死了。”

    “放心我会买纸钱烧给你让你当个富有的好命鬼。”

    老烟枪噗嗤一笑:“你倒挺会算的!可惜我老人家死后一定上天堂纸钱用不着所以你得在我活着时还债。”

    “你这不是强人所难吗?”

    “怎么?你咒我死?想赖死人债?”

    一见老头满脸凶相毛盾立刻道:“好好!一定在你活着时候还你。”

    “你的话很难让我相信。这样好了”他看着毛盾及毛头:“你们两个替我工作三个月抵债。嘿嘿三个月嫌一千八百两连县太爷都没这份薪水。”

    “吃你吧?”毛盾问。

    “领六百两还吃我?老头想笑而强忍住了。

    毛盾颇有被捉弄的感觉:“喂喂喂小老头六百两可是你领走了我一毛也得不到你叫我喝西北风去?还有没有人性?”

    老烟枪终于笑道:“好吧老夫再吃点亏。放开他生意成交了。”

    壮汉立即把网张开毛盾得以脱身他搓着双手:“这样放了我不怕我逃走吗?”

    “这倒是了多谢提醒!”

    老烟枪忽然伸指猛戳毛盾穴道似在制住他武功。

    毛盾急道:“你在干什么!”

    “封你武功若想逃一辈子也解不了。”老烟枪得意道:“我的独门指法天下无人能解。”

    毛盾暗骂自己多嘴但后悔也来不及了。他反问:“你们不是放船走了?怎会找来?”

    老烟枪笑道:“还不简单仇恨使人疯狂我找了地头上岸然后等着你落网你也未免太小看银灯联的势力了。”

    毛盾转向掌柜道:“你也是银灯联的人在现我假冒之后立即赶去报告对不对?”

    “只说对一半”老烟枪道:“掌柜不是我们的人不过却是本门生意他当然不信在长江沿流会有人打劫本门弟子。何况你俩那付落魄模样当然引起他的怀疑了。”

    “所以你就故意安抚我们暗地去密报?”毛盾瞪眼道。

    掌柜冷静道:“最重要的是老朽已收到找寻你俩的通知不必要回报。”

    “真倒霉!”毛盾斥笑:“不假冒没事一假冒问题全来了。”毛头笑道:“你还说掌柜是好人?要是咱们开溜啥事也没有了。”

    “没有用。()你们照样走不掉。”掌柜说道:“只要在南武林范围任何人都别想逃出银灯联的手掌心。”

    “这是什么帮派?好像很有来头?”毛盾问。

    “北有金武堂南有银灯联你连武林两大帮派都搞不清。老烟枪弄笑道:”该把你绑在银灯杆上免得你日后有眼无珠。“

    至此毛盾完全绝望了。

    对方既是和金武堂齐名势力当然庞大无比自己想翻身恐怕十分困难尤其老头说话的语气辈分似不低真正是阴沟里翻船了。

    “难得大人物亲自前来小的受宠若惊。将来有机会还请前辈多多提拔。”毛盾只好苦中作乐。

    老烟枪闻言龙颜大悦般轻笑:“有你的。好好表现银灯联一向爱才若渴说不定日后帮主会落入你手中呢!”

    毛盾暗骂落入我手中你准死定表情却奉承道:“小的必定加倍努力以报答前辈提拔之情。”

    “少拍马屁被你搞掉不少时间马上收拾上路。”老烟枪斥道:“光会拍马屁有个屁用!”

    毛盾老实道:“我现在除了放马屁我还能做什么?”

    这话顿将在场众人逗笑了。

    老烟枪似乎颇赶时间也不多作耽搁很快收拾妥当押着毛盾及毛头一行再到江边。

    那里有艘看来又尖又长度可能甚快的小船连同壮汉共六人上了船一启航果然乘风驾云般快住下游飞去。

    毛盾一问才知这是银灯联特有的小战船由于身轻度快足可抢敌先机更可以火烧来个小船撞大船收奇袭之效。

    “这是老夫明的。”

    老烟枪兀自夸说个不停。

    毛盾只有再拍马屁说什么棋盘上再多个船宇那车都要相形失色了。老烟枪当然被轰得陶醉异常。

    不到五更四人终抵前夜那艘巨船除了壮汉四人皆上船那头也下岸十名守卫大船又驶往下游不知目的地何处?

    足足过了三天大船才靠岸。

    有人来卸货毛盾才知这些都是从长白山采来的高级皮货及丝品。

    由于为避开金武堂地盘他们只好化妆运货故行动得如此隐秘。

    毛盾被引下船招来马匹一群人直奔某座山。到了地头毛盾才知道是来到了天下有名的庐山。

    银灯联总坛就在庐山巅。

    像座云霄阁一切倚山而筑院子山林中别有一般幽雅但突冗的是屋前的那串数十余丈高日夜都亮着的银光灯笼。

    仔细一数足足有十七盏随风轻摆像条伏龙气势非凡。

    “如何银灯联的威风还可以吧?”

    老烟枪总喜欢自夸。

    在爬上千阶石梯跨入深宫思古悠情的大门之后翁无忌已先行告退只剩老烟枪陪着毛盾、毛头往住处行去。

    “威风倒有!就不知你们头头的威风如何?”毛盾倒想瞧瞧这头号人物。

    “说话客气些小毛头也想见帮主门都没有!”老烟枪斥道:“没事别乱跑小心乱箭穿心现在开始给我工作。”

    已到老者住处像个小庄园一间竹造古屋藏在菜园后边园中种了不少奇怪花木。老烟枪指向左侧一大排像芋时的常青之树。

    “那是特品烟叶把它摘下慢慢烤干然后切成丝。”老烟枪道:“这是你们的工作烤一片叶子抵一两银子给我认真啊!”免得皮痒工具都在门前烤过板鸭就会用老人家先去体息待会再来这儿验成果。“

    毛盾和毛头只能应是老烟枪这才大摇大摆地往竹屋走去。

    “倒霉。堂堂一派掌门竟然蹲在这里烘烟叶。”毛盾有说不出的委屈。

    “我还不是一样好好的在少林当总管都是你没搞好就把我叫出来。”毛头感慨道:“我不禁想起一毛大师的话迟早会回去的。”

    “敢讲这种话有没有良心?”毛盾瞪眼道:“你敢背祖叛宗我第一个就用阴阳镜收你的魂让你变成白痴!”

    毛头闻言倒顾忌起来:“说着玩的别当真!”

    “什么说着玩的?”毛盾瞪眼道:“在客栈你为何出卖我说我不会下棋不是小棋王?”

    “你真的不会啊!”

    “那也由不得你说。”毛盾斥道:“为了你的手臂就出卖我?”

    “现在跟你道歉总可以了吧?”毛头叹息:“谁让你的武功不济打不赢人家否则我又何必落难于此?”

    “时运不济怪不得任何人所以你也别说我。”毛盾道:“等我伤好之后准让他们吃不完兜着走。”

    “你的穴道不是受制了?”

    毛盾突然伸出手指轻轻嘘了一声瞄向竹门没什么动静才始细声说道:“我的武功奇特怎么冲都可冲破禁制别听他瞎吹。工作吧等机会成熟一切好办事。”

    他很快找到火炉燃起木炭准备工作。

    毛头仍有意见:“你何时教我武功?若不教我干脆回少林寺。”

    “逃过此劫再说我的武功岂是那么好学……”毛盾忽有奇想:“这老头武功似乎不弱咱们哄他露几手教教你如何?”

    毛头的眼睛亮了:“好啊练会他的功夫再收拾他岂不美妙?”

    “那得勤奋工作博他好感。”毛盾邪笑道:“大不了哄他的生辰八字然后……我自然有办法。”

    毛盾说出武子威十三岁娶老婆而变成白痴的故事逗的毛头大乐两人终于分工开始工作。

    毛盾开始采烟叶放在炉中一烤三两下即可脱水。

    “这么简单?这么快就可赚回一两银子?”毛盾望着烟叶少说也有上千上万片不禁兴奋道:“照我的度不到一天一定可以烤完。嘿嘿到时还得跟他收出费!”毛头也加了劲:“我们把炭火加宽一次烤十片岂不更快?”

    “有道理那你负责加火及圈叶我负责采收!”

    如此分工合作之下两人终把炭火摆个拖长再加上铁网扩大了烤烘的面积。毛盾更是勤劳地一大把一大把将烟叶采下。

    起初还怕烤焦但烤过数片之后终能找到最佳方法甚至展成两片铁丝网互相夹紧如此反复翻烤也不怕烟叶掉落。

    只见得烤干的烟叶一张张堆起新鲜树叶一片片减少。后来直到只剩巴掌大小的叶片一次已能烤上五十张度更快了。

    “成功了!”流着满头大汗的毛盾道:“已经过几千片了吧!”他看看左右两侧堆如人高的干叶片:“老头出来见着准被吓一跳!”

    毛头道:“还要烤吗?一次解决省得麻烦。”

    毛盾看看园子里的烟叶已像尾巴开花的小旗扦插在那里只留顶端的小小叶片。他道:“算了!那些烤起来也编成一小点算也算不清放它们一马吧等长大再说!”

    “需要长大吗?”毛头道:“这些足可抵债我们见不着了。”

    他有那种烤个精光的冲动。

    毛盾笑道:“太小啦!不够看咱们四处找找说不定另有地方种植。”

    “烤干趁热!”

    他们意气风地寻向一堆雾气的庐山幽林。

    这里种满了奇花异草每转一处幽林便有另一种不同的景色。

    “就是没有种烟叶的林区!”

    毛盾对四周景物好奇地张望着。

    语音方落园中突然浮起一个淡紫罗裙的女子虽远处瞧不清面貌但双方皆已现了对方。

    “你们……”

    那女子口中的“是谁”尚来说出毛盾已向她招手道:“喂小丫头你过来我有话问你!”

    那女子疑惑地往四处瞧瞧诧异地望着毛盾:“你叫我?”

    “对啊!这里除了你还有别人吗?”毛盾托大道。

    “找我有事?”

    那女子已含笑落落大方地走过来。

    她手中拿着小铲子及花篮方才不知是在除草或上土毛盾也不太在意她是在干什么。

    只见得这女子一走近并非自己想象中的小丫头她似是中年妇人长得算是高贵美面又是一副精明模样。

    但是笑起来眯着眼又让人觉得她很迷糊行走间头上的银凤簪随着晃动凭添了几许动人气息。

    “你不是小丫头是谁?”毛盾直觉她不一样。

    “我啊……种花的吧!”那女子眯笑着回答。

    “这么说你还是丫鬟了?”

    “怎么都行!”女子轻笑道:“两位找我有事?你们又是谁?”

    “呃……”毛盾突然挺胸威风八面道:“老烟枪的贴身护卫怎么样?职位高吧?”

    他想老烟枪辈分不低冒充他的护卫好了。

    果然那女子露出不一样的眼神:“两位真的是他的护卫?”

    “怎么?看我们小不够格?”毛盾先声夺人。

    “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毛盾挥挥手:“算了看你也不懂告诉我何处有烟叶林老烟枪等着抽呢!”

    “他门前不是有一大片?”

    “被我们收拾得差不多接下来要收拾另一片。”

    “可能没有另一片了。”

    “笑话到处都是大花大草就没大烟叶你该不是整我吧?

    那女子忽而媚然一笑:“整你又如何?知道偏不告诉你!”

    毛盾瞪跟:“那就是故意为难我了?”

    那女子弄笑不已:“不错!”

    “好很有勇气。”毛盾不怀好意地笑道:“要我如何教训你你才会说?”

    “都不说!”那女子笑得更媚似有引人犯罪之态。

    “好!很好!”毛盾道:“你会不会武功?”

    “我……不会……”

    “好很好!”毛盾已邪邪笑起大步逼近那女子那模样跟调戏良家妇女差不多。

    “你想干什么?”那女子有了惧意不自觉地往后退。

    “想干什么?”毛盾笑谑道:“对于敢故意为难我的人我通常会给她一点教训。例如说男的抓来灌水女的抓来理光头。”

    “你敢?我偏不告诉你。”

    那女子突然调皮起来挑了下眉毛甩头即跑。

    “快追!”

    毛盾岂能让她逃出手掌心()登时命令毛头包抄过去像在赶小花狗般追得甚是过瘾。

    那女子逃得甚是狼狈她忽而想到这些花回头一看已被踩出一道深沟她惊慌道:“那花不能踩!”

    “还是照顾你自己吧!”

    毛盾正追得起劲索性抓起长鞭打了过去。

    那女子眼看情势不妙调头再逃忽见毛头包抄了过来不得不改往左侧。这一转折毛盾已近及三尺。

    她仍想乘机钻出封琐没料到毛盾的鞭能缩能伸蓦然暴长了数尺竟然卷向自己的左足。

    她惊惶旋飞而起避开了左足却躲不了罗裙刷然一声被撕下了一大半—双美腿露了出来。

    那女子惊愕不已:“你的鞭法?”

    “有魔力是不是?”毛盾嘿嘿捉笑:“再下去就让你光溜溜见人!”

    长鞭再抽其势猛三倍。

    毛盾早从她的翻飞之中看出她并非全然不懂武功为收效果当然要加把劲且抢尽先机硬逼了过去。

    那女子更慌了猛喝:“住手!”

    毛盾根本不理眼看长鞭抽来她不得不伸手扣去。岂知那鞭竟然断成数节像暗器般喷射过来。

    这下她哪还顾得了花草处处只好落身打滚一个翻身花草早已倒了一大片。

    “如何?”毛盾神气道:“本护卫有一套吧?还敢不敢整我呀小美人!”

    他欺身上前长鞭一卷就想把那女于扯过来。

    然而就在此时那女子突然弹身而起没见到她是如何出手毛盾只觉得眼前一花劲风扑来砰然一声他被打个正着倒喷七八丈高才摔落地面在泥地上留下个“大”字痕迹。

    他还在甩头醒脑搞不清是怎么回事。

    远处已传来老烟枪的怒吼声:“兔崽子你敢毁我花园我要烤了你……”

    声音传来那女子已经轻笑道:“看样子吃亏的不只我一个……”她见毛盾还在甩头又道:“人在这里。”

    声音虽轻却传出老远。

    老烟枪立时奔了过来忽见那女子怒容稍敛急急道:“你见着那兔崽子了?”

    “那不是?”

    老烟枪顺着那女子的目光瞧向地上的毛盾一把怒火又烧起:“臭小子你敢坑我?”

    他登时扑前双手捏住毛盾的颈子狠狠地摇晃着。毛盾顿时两眼翻白舌头直吐却吐不出半个字来。

    那女子上前道:“别把他弄死了什么帐也算不回来了。”

    老烟枪这才松手口中仍骂个不停。

    毛盾咳了一阵才回过神来他也是一把怒火:“你凶什么凶?我替你烘完全部的烟叶想多赚点就四处找烟叶林没想到碰到恰查某换她一掌满肚子火没人可算你倒先杀起我来了!真没良心!”

    “你骂谁恰查某!”老烟枪一愣。

    “她啊!”毛盾一指指向那女子道:“就是她不说害得我找不着。”

    老烟枪才注意到那女子不但衣裙破裂腿也露了出来样子比自己还狼狈不禁想笑又强忍住笑意表情变得怪异无比。

    “他是你带回来的?”那女子问道。

    “是……呃……不是是欠债的。”

    那女子瞄眼:“他说是你的护卫?”

    老烟枪不屑:“他行吗?”

    那女子嘲惹:“不行已把我搞成这模样!”

    老烟枪想笑一时答不上来。

    毛盾趁机又威道:“算你走运要不是他赶来你早躺在地上叫爹娘了!”

    话未说完老烟枪已一巴掌打来:“胡说什么?”打得毛盾愣愣的。

    “你在对谁说话?”老烟枪斥道:“她就是银灯联当家的你敢无礼?”

    “是帮主?”毛盾像触电般嘴巴不疼了摆出一副无辜的表情:“早说嘛害我把你当丫鬟修理!”

    “住口!”老烟枪骂道:“还不快跪下赔罪!”

    毛盾立即恭恭敬敬地下跪:“小的冒犯帮主请恕罪!”

    叩头中又见到那女子破裙中的美腿心头泛起笑意却咬着嘴唇忍住了。

    那女子轻轻一笑:“你很不错一来就毁我花园?”

    “你要不跑小的就不会毁了花园。”

    “我不跑行吗?你那副吃人样!”

    “要跑也不必跑得那么惨啊!害我以为您真的要逃才痛心狠心追杀!”

    老烟枪突然斥道:“跟帮主说话要有分寸追杀岂是你说的!”

    毛盾登时闭嘴不敢多言。

    那女子自嘲一笑:“我倒真的被他追惨了。他那手鞭果然有些门道害得我露腿见肉还沾泥。可知他是何路数?”

    “听说是塞外来的。”老烟枪道:“我本想要他还债了事并不想引他入门所以未告知你。没想到他一来就惹了大麻烦。”他转向毛盾:“自己说出身何派?”

    “赶马的不是说过了吗?”毛盾仍继续隐瞒。

    那女子似笑非笑地看了他几眼:“若说你深藏不露又被我一掌打退若说你不懂武功又一鞭逼我落地你这人倒有意思了……”

    那女子忽有所悟拾起毛盾手中长鞭瞧了又瞧总瞧不出名堂来。

    她问:“这鞭何处得来?”

    “一个老人送的鞭法也是他教的其它的我就不清楚了。”毛盾道。

    老烟枪道:“照实回答否则有你好受!”

    “真的啦!全是实话。”

    “他呢?”那女子往毛头瞧去想找毛头他却已躲得不见了人影。那女子轻笑道:“他头刚长出来该是少林子弟吧?”

    老烟枪道:“把他剃回光头看有没有戒疤自然能明白。”

    毛盾看是瞒不了了遂点头道:“不错他曾是少林弟子。我可不是我是一般流浪汉无帮无派。

    “他为何还俗?”女子道:“他入少林又为了什么?”

    她的眼光让毛盾觉得她看出了什么于是干脆说实话:“我们想学武功又不得门路只好商量他入少林去偷学我四处溜溜能学多少算多少。”

    “原来是偷学武功的混混?”老烟枪冷道:“犯了武林大忌迟早有一天会被人宰了!”

    “没办法啦!”毛盾苦着脸道:“我的人生不比你们幸福能偷学已是顶了不起了哪还有心情去讲江湖道义。”

    女子淡然一笑:“你倒是很想得开?”

    “不然又能如何?欺负人总比被人欺负好。”

    “有道理。”

    那女子忽然飘身而起身如彩虹掠天随即又耍出一招掌法。有若千手观音现形猝又收招幻影全失她方自轻轻降落。

    “你看清楚它窍门在哪里?”

    “模模糊糊很难学。”

    “不要骗我。”那女子道:“只要你说得正确这些毁损的花我不要你赔。你可知这些花是有名的紫蔓仙株株无价之宝这一大片恐怕你一辈子也赔不完。”

    这威胁立即见效毛盾马上回答:“七虚三实杀招在第四式后两掌你是准备改掌为指可剪住长剑也可点人要穴对不对?”

    不只是那女子就是老烟枪也愣愣地瞧着毛盾。

    这招“银光见房”已不知多少高手败在那虚幻莫测之中毛盾竟然一眼看穿了虚实老烟枪张大了嘴道:“这小子有点门道!”

    “不错!”那女子将长鞭交还毛盾:“他脑袋不错也偷学了不少招式只是内力太差才会仅只于此。”

    她随即转向毛盾道:“你猜对了不必赔我那些花。现在你该想办法如何去赔老烟枪的大片烟叶了。他要是无烟可抽准会中毒而死。再见!”

    又是那似笑非笑的神情银灯联帮主转身飘然离去眨眼即没入林中。

    毛盾回到现实中无辜道:“我不是烤了一大堆烟叶给你你还有啥不满?”

    老烟枪此时虽对他有了爱才之意但想起自己日后将无烟可抽不禁火冒三丈怒道:“我叫你一天烤几片大的你竟然一天烤完大片烟叶林?分明是在整死我!”

    毛盾不解道:“为什么?烘得越多你不是抽得越高兴?”

    “高兴个屁!”老烟枪更生气道:“那些烟叶都是特级品种尚未成熟嫩汁特别多你竟然连巴掌大的叶子也烤了!那嫩叶汁渗在叶片中又浓又苦怎么抽?简直比抽菜瓜藤还要毒回头让你们抽个够!”

    他气得抖又道:“这还是小事你竟然一口气把叶片剥的精光那烟杆高如人身烟叶又小如老鼠耳朵从此别指望它长大。从头种植也要三年三年啊懂不懂?你要我憋死是不是?”

    看他又叫又跳毛盾不好意思道:“早说嘛!早说就不会出差错了。我以为烤一片一两银子所以才拼命嫌拼命烤嘛!”

    “还嫌个鸟?倒扣、倒扣要扣得你一辈子也还不清!”

    老烟枪正在气头上毛盾也不敢多说硬是被他敲着脑袋出气咔咔咔地似乎越敲越起劲了。

    毛盾有些受不了了道:“毛头也有份……”

    “他呢?”

    “躲起来了……”

    “可恶给我出来。”

    老烟枪一吼立即冲往花丛的另一头。

    此处又非毛头地盘老烟枪又是熟悉得很只一转身已逮着毛头照样敲得他哇哇大叫四处乱逃。

    毛盾这才有了报复快感:“每次有事就躲起来岂能让你得逞!”

    毛头也不甘心被摆道直往这边撞来。

    毛盾见状不对拔腿即逃可惜又被老烟枪盯上几个箭步追上来赶牛般又抽又打赶回那老竹宅。

    “给我下跪面对烟叶忏侮!”

    老烟枪一吼二人连忙跪下一见到堆积如山的烟叶二人不禁偷偷笑着。

    “还笑?好我就让你们抽个够!”

    老烟枪卷了两管烟叶要二人抽它。

    一方面基于好玩的心理两人果真自动吸起香烟浓浓的一大口入嘴顿如吞了火一般辣得两人猛咳泪水也流了下来。

    老烟枪也终于有了报复的快感斥道:“抽完整根抽完!”

    “这么难抽……”毛盾苦着脸道:“你抽了一辈子?”

    “都是被你们搞坏才难抽!”

    老烟枪各赏了两人一个响头才从腰际烟盒里抓出烟丝塞在烟杆里点燃它轻吸慢吐一副陶醉的神情。

    果然芳香四溢不同于那浓烈呛人的火辣味。

    毛盾悔不当初苦笑道:“我知道我错了你罚也罚了想个办法让我们弥补你的损失吧!”

    “烟叶都被剃光了如何弥补!”老烟枪骂了几句终究还是叹气道:“现在唯一弥补的方法就是到杭州普云茶庄看看有无存货否则你们就死定了。”

    毛盾一听立刻笑脸迎人道:“不会不会一定有存货哪天到杭州全把它买来足足让您抽上十年。”

    “那是我的事不必你管。”老烟枪一瞪眼道:“还不把这堆烟叶给我分妥!”

    “既然不能用一把火烧了不就得了!”

    话犹未完毛盾又挨了一记响头耳边只听老烟枪又斥道:“烧?再烧就废了你的手!

    要是杭州缺货你要我憋死不成?给我一片片分一叶也不准出差错!“

    “是……”

    毛盾不敢多话了。

    敢情老烟枪还是把这堆烟叶当作救命法宝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仍得拿来充数。

    他果然是个老烟枪。

    “不过一想到日后他也可能抽这种辣烟叶毛盾的心情不禁为之愉快了起来工作起来感到轻松不少。

    直到深夜两人将一大堆的烟叶分妥。

    也没床铺可休息两人干脆躺在烟叶上算是给老烟枪千个报复。

    正文第九章蓝衣刺客

    此后三天老烟枪皆早出晚归毛盾和毛头也落得清闲。

    没事除了养伤甚至学老烟枪抽起烟杆——烟叶卷成的杆以及下棋。一有机会毛盾还会溜入竹屋窃来美酒偷喝。

    也由于开始对下棋产生兴趣毛盾干脆把桌上一大堆的棋谱搬了来。虽未必全懂但背着背着也就熟了下得更是起劲。

    美中不足的是()毛头每次都败阵干脆不玩了只剩毛盾一人杀双边他照样乐在其中。

    第四天。

    老烟枪突然把两人叫过来说是该还债了。

    “保一趟镖到杭州顺便买烟叶。”老烟枪道:“来回算你三百两银子满意吧?”

    “满意满意!”毛盾猛点头:“除了你还有谁同行?翁无忌?”

    只要能离开这鬼地方他什么都愿意。

    “他只开船现在是6路只带一个人。”

    “谁?”

    “到时候就知道了。”老烟枪不愿多谈。

    毛盾瞄眼:“一个人就够了我去干嘛?”

    老烟枪简单明了:“煮饭!”

    “煮饭?”毛盾两眼撞在一起忍不住怪笑起来。

    “不然你还真以为自己能保镖呀?”老烟枪笑道:“煮饭能有这种薪水已是天大造化还抱怨什么?”

    “我哪敢抱怨?走吧只要你敢吃我煮什么都行!”

    毛盾已想好一百多种的下毒方式老烟枪也不理他尽是捉笑地在前头引路。

    毛盾看看毛头笑谑道:“你终于可恢复本行了要扛个大锅子去吗?”

    “少糗我二三人随便炒就可炒出名堂还举什么锅?”

    毛头虽如此说心里却颇得意这趟行程毛盾可要依赖自己不少了。

    他们并未再见到帮主直往山下行去了。

    走到了平坦路面毛盾才见到一个满头乱的家伙。

    他年约三十上下穿着玄黄无袖短衫露出两只粗壮臂膀比毛头还壮甚至连脸部也有一块块的肌肉端的似野兽一般。

    他捧着一把无鞘玄铁剑于胸口目光定定地望着前方像座小山般似在等待什么。

    “他就是跟我们同行的人?”毛盾问。

    “不错!”老烟枪道:“他叫冼残不爱说话你们也不必去理会他。”

    “这种人倒挺怪的”毛后想笑:“咱们保什么镖?怎会选上他?以银灯联的名声还有谁敢劫?”

    “是没人敢劫就怕那些没长眼睛的人。”老烟枪道:“保什么你不必知道你只管三餐其它事最好别问。”

    毛盾碰了个软钉子遂闭上嘴不再多问。

    随后只见得老烟枪走向冼残说了几句冼残默然点头于是队伍出了。也未见到镖车、马匹就只四人起镖。

    毛盾实在不明白保的是啥东西。他瞧了又瞧还是不能从老烟枪身上及冼残那里现瓶罐或盒子什么的。

    他只好猜想是秘图或秘籍之类的足以塞在身上而不见形的东西吧?

    老烟枪不说毛盾当然不知就这么莫名其妙地走着。

    说是料理三餐其实也用不着煮。

    若不够了毛盾、毛头两人即负责赶往村镇买东西如果是在野外山区休息他们俩则负责生火烤野味。

    就这么混了两天两夜实在乏味至极。

    第三天夜晚。

    四人向住一家客栈。

    三更过后终于有了动静。

    先是冼残睁开双目盯着屋顶他连睡觉都抱着剑在现动静之后已坐了起来。

    老烟枪亦有所觉低声道:“三个?”

    那冼残点点头。

    “奇怪这么早就上门难道消息走漏?”老烟枪摇头道:“也不对不管消息如何他们都不该上门……”

    冼残陡然暴蹿而起冷剑一挥打出一排细针人如冲天炮撞向屋顶轰然巨响他已破瓦而出。

    老烟枪也不怠慢立时冲出前窗亦跟对方交上手。

    毛盾和毛头已被惊醒还来不及细想生了何事一道蓝影已破瓦疾冲而下长剑寒芒一闪刺向毛盾。

    “这还得了?”

    毛盾惊心动魄连忙踢开棉被飞摔地面整个人滚下床。棉被刹时被切成碎片那利剑又刺了过来。

    毛盾翻个身既要抽出长剑以应敌。

    此时冼残霍然从屋顶倒撞回来直逼刺客背门。

    刺客但觉不妥利剑反挑其势如电就要刺中冼残的咽喉。岂知冼残的剑势更快就在对方利剑就要触及肌肤的刹那以不可能的快度反刺一剑正巧迎向刺客刚转过头的咽喉那刺客连个叫声也没已然毙命。

    他仍不相信地举着长剑张大眼睛无法相信中剑的人是自己?就连冼残把剑抽回他仍忘了要倒地兀自僵在那里。

    毛盾更是愣在当场他被冼残的快剑法给吓住了。

    那根本不是招式而是杀人最佳的方法又准又狠又快似乎没有人能躲过他那致命的一击。

    冼残仍是面无表情好似一切未曾生过就连他的三寸剑尖也不沾血一切是那么自然顺畅。

    “解决了?”老烟枪钻进门道。

    冼残点头。

    老烟枪当然知道他不会失手他上前解开那死人的蓝面罩是一张平凡年轻的面孔没有任何特殊之处。

    “会是谁?”老烟枪自语道。

    “蓝幽灵。”冼残突然开口声音低沉冷森:“是个杀手集团。”

    “杀手集团?”老烟枪更不解了:“他们想杀谁?我们的货还没到啊!”

    冼残不说话即表示不知道。

    唯有毛盾心慌道:“你们的镖货尚未上身?”

    老烟枪瞄他一眼终于点头道:“不错是回头镖到杭州附近把镖保回来。”

    “这么说他们是来杀我的!”毛盾摸摸脖子担心道。

    “杀你你有多少斤两好让人家来杀?”

    “我……结怨很多。”

    “偷学武功也个必雇用杀手”老烟枪斥道:“要杀你也不必三个杀手少臭美了。”

    “可是方才那人为何冲着我来?”

    “因为他无人可杀!”老烟枪道:“告诉你也无妨此趟去是要保一个重要人物杀手可能将你当成那个人了。知道了没有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了。

    毛盾皱皱眉头:“没想到被人杀还有分等级的?”

    “不错就凭你花钱请人都没人要杀呢!”

    毛盾耸肩道:“我跟那人很像?”

    “差多了但那小胡子倒有几分像。”

    毛盾一听已决定要把胡子剃掉免得莫名其妙被砍了。

    已经出了人命再往下去心里总有个结。老烟枪决定赶夜上路也没什么好收拾的说走就走。

    行进中毛盾可说是全神戒备只有他知道杀手的厉害三年前就曾差点被桃红解决掉。

    时下又出现杀手虽然有可能是为了欲保之人但也不无可能是为了自己。

    他很快剃掉胡子如此一来更像毛头小子了。

    为了让自己更成熟些他干脆学决残将头放乱此举引来了冼残的侧目毛盾只能干笑两声。

    果然……

    四天内全无动静。

    他们一行已抵杭州城。

    老烟枪很快地去联络不是去找镖货而是去找马车跑到普云茶店买了三罐烟丝他才有心情办其它事。

    毛盾本想趁机逛逛江南风光但老烟枪根本不给他机会。

    在买妥烟丝之后很快地驱车往城区驶去最后停在一处古宅院。

    里头有几名神秘人出来交头接耳了一阵老烟枪跟他们进去很快带出来一名矮胖的中年人。

    他惊惶地东张西望很快地闪进车里。

    毛盾站在另一头勉强可看见这人果真也蓄着胡子但是一身油胖总跟自己不像杀手怎会看错呢?

    此时老烟枪已急急驾着马车往来时路面去。

    冼残就坐在车篷顶活像尊火菩萨随时可以应付四面八方的动静。

    毛盾和毛头则被派到车尾说是看后头其实倒像是小丫鬟不停地侍候那胖东西吃吃喝喝实在有些烦人。

    行进中毛盾也试着打探这位仁兄是何许人氏要银灯联如此大费周章地保护他。

    探了半天只知他叫吴神算该是个算命的其它的则一概不说。

    这么神秘?

    毛盾已动了心想找机会摸摸底。

    马车一路不停直到深夜方自停靠于一间靠山区本是香火不错的天宫庙此时却被银灯联的弟兄征收作为老烟枪的暂时住宿之处。

    四周围满了高手里面则较轻松吴神算得以自由行走以消除一路行车之苦。

    毛盾仍是料理饮食除了正督他还泡了好茶请吴神算喝。

    “哪来的茶叶?不错普洱茶吧?”他似乎对荼甚有研究。

    老烟枪代为答道:“神算要远行老头我当然要照顾周到在杭州就替你买了此后你不必为此担心。”

    “好太好了!”吴神算哈哈一笑:“其实贵帮主只要稍个信小的自会前去又何须如此劳师动众小的实在过意不去。”

    “事关重大本门不得不谨慎。照顾不周处还请见谅!”

    吴神算忙道:“哪里哪里!”一张脸笑得找不到眼睛:“小的多年受贵帮照顾理当有所回报这又算得了什么?”

    双方客套了一阵老烟枪以茶代酒敬了吴神算一杯已告退往左侧窗口名为打坐休息实则守在那里。

    冼残则盘坐右铡离吴神算只有七尺算是贴身保镖。

    毛盾和毛头并未被规定睡在何处二人只好随便。

    毛盾更绝他向玉皇大帝行过礼后竟爬上神桌想就此呼呼大睡。

    这举止引来吴神算的侧目:“小子放尊敬点玉皇大帝身前你也敢这样摆平了就睡?”

    毛盾道:“这庙风水不好玉皇大帝根本不会来倒是来了些孤魂野鬼你没看玉皇脸上都剥了皮。”

    “那是烟熏的怎可乱说话!”吴神算道:“此庙灵得很怎说玉帝未来简直是胡扯!”

    毛盾自然有理:“来的是良心鬼多少帮助了那些善男信女。若是玉帝在此恐怕就没那么灵了。玉帝光掌管天上事已是头昏脑涨哪还有时间管人间事。”

    “胡说快下来!”吴神算起身赶人。

    毛盾吃吃笑着在神桌上跳来跳去不理会他。

    老烟枪忽然斥喝道:“还不下来你连神明都要欺负是不是?”

    这一喝毛盾只好落地无趣道:“人神分界很多人就莫名其妙被神欺负!”

    吴神算着了他几眼已对他产生了兴趣:“你天庭暗浮日月光华两眼清如星月交辉你是阴阳眼真的可看清阴阳两界?”

    “你说呢?”毛盾倒神气起来了。

    吴神算再看仔细:“不错的确如无命相术中所述日月天庭星月神目准是阴阳眼!”

    “不错我现在就看见你身边有个女鬼正在舔你的脖子呢!”

    他这一说()吴神算立即惊煌闪躲毛盾看得呵呵直笑。

    你到底说真说假?“

    吴神算被吓得心神不宁可是看毛盾的模样根本就是在捉弄人他不禁又有了疑惑。

    毛盾莫测高深地笑道:“当然是真的亏你还是术界之士连阴阳气息都贯不通你没见到阴气太盛就要死人了。”

    “死你的头!”老烟枪给他一个响头:“不睡觉尽说些屁话。”哪来的鬼只有你在装神弄鬼!“

    毛盾缩着头连忙逃向墙角无奈道:“鬼怕恶人没办法了!”

    “谁是恶人?”老烟枪作势欲扑。

    毛盾立时闭嘴不敢再多言。

    老烟格这才转向吴神算含笑道:“别理他这小子尽会胡言乱语当真不得!”

    吴神算镇定道:“他是贵帮……”

    “打杂的。”老烟枪道:“他并非本帮之人只是欠老夫银子把他抓来做工抵债罢了。”

    “原来如此!”

    吴神算的心情平静多了再看看毛盾那日月光华似乎弱了不少也不再确定对方是否有阴阳眼。

    毛盾懒得再理他索性闭上眼睛装睡。

    顿时厅中陷入沉静之中众人各自找地方睡了。

    唯独吴神算仍是无法入睡他觉得冷森气息袭人不禁打了个冷颤暗忖道:“阴阳倒反日月无光阴上加阴阴中带煞准死人啊!”

    这简直要应了毛盾所言。

    吴神算冷汗直流正要往毛盾处瞧去时猝而几把尖锐长枪猛然穿墙而出硬生生地钉在毛盾的左右侧。

    毛盾还来不及反应整座天宫庙已被刺得乱七八糟那暗器又粗又尖这一猛射已使得瓦墙百孔千疮屋顶先塌了下来。

    老烟枪急喝:“保护吴神算!”他已率先破墙而出。

    那冼残早靠向面色铁青的吴神算手中剑狠狠砍断飞来的暗器猝而找机会照样冲窗而出。

    唯有毛盾及毛头如大梦初醒般眼看暗器不断射来想逃并不容易当下和毛头往神桌下躲去。

    那尖枪利剑虽霸道已极却由于穿过瓦墙力道减弱不少又失了准头这一射钉得桌面像香炉东倒西歪。

    此时眼前已是烟雾迷漫烛火尽失看不清里里外外只听得杀声四起金铁交鸣活像在战场上。

    毛盾庆幸自己选了这么个安全地方得以避开打斗。

    毛头则仍提心吊胆道:“趁现在开溜?”

    “溜到哪?出去准被砍了!”

    “躲在这里好像也不太保险……”

    毛头话犹未完前门忽见肥脚闻人原来是吴神算被冼残送回庙中免得受无渭波及。

    毛头心下稍定。

    他想有了吴神算在身边冼残等人自会尽力保护然而毛盾叫糟了目标移向里面那些刺客自然会杀进来。

    果然没错毛盾心念未了忽见四五道蓝影分从四面八方挟剑冲来他们的目标似是吴神算吓得吴神算落地打滚没命尖叫。

    冼残闻声反冲入门利剑凌空打出竟也狠准无比地射中最靠近吴神算的刺客咽喉当场毙命身躯凌空坠落压在吴神算身上吓得他更是尖叫。

    冼残很快打个滚靠向尸尚差七寸他运劲吸取玄铁剑立即抓在手上回身又刺另一名从窗口罩来的刺客。

    然而那些刺客的目标似乎不只吴神算更将毛盾当成了恨海仇家四五人舍弃吴神算猝往神桌刺去。

    这还得了毛盾想逃已是不及忽闻毛头惨叫声毛盾更焦心欲碎他想扑过去却又被凌空刺来的利剑逼得无处可逃。

    就连随身长鞭在这小小的空间里也无法施展就在这时他的右臂忽然挨了一剑情况已危急得使他无法多想日月神功突然不自觉地使了出来。

    猝见得两道红白烈光暴喷而起像闪电般劈得屋内一片通红就在红光闪起时那几名刺客像被万针刺中般尖叫着喷退撞向墙角乱滚。

    毛盾警觉露了秘功心里一惊大叫玉皇大帝显灵了。

    他怎敢留活口长鞭忽然抽*动竟技巧无比地将四名刺客抽得旋飞而起再甩向墙上的利枪三两下解决了一切。

    他嘘口气正想瞧瞧毛头的伤势没想到一抬头不仅毛头就连吴神算和冼残都一脸不解地望着这个一闪手即逼退四个强敌的小鬼。

    尤其是那道红光当真是玉帝显灵?

    毛盾立时有了警觉他干脆装迷糊连忙向毛头道:“伤得如何?”

    他替毛头认真地包扎起来。

    这动作甚自然又把吴神算及冼残迷糊了搞不清毛盾是真的还是在假装?

    毛头则低声道:“那……就是你的神功?”

    “什么神功?”毛盾口里如此回答却以手暗暗捏了他一把毛头顿时明白过来不再多问。

    毛盾这才说道:“玉皇大帝显灵救了我们咱们还是拜拜他以谢恩吧!”

    毛头伤势不算重当下两人认真地跪了下来想拜玉皇大帝却现玉帝神像早摔倒在地胸口还刺了一把长枪。

    毛盾将之扶起将长枪拔起口中念道:“这些恶徒实在大胆连玉帝神像也敢伤害难怪玉帝会如此震怒马上请他们到地狱报到。”

    他们将神像整理干净遂开始拜了起来。

    吴神算仍盯着毛盾不放可惜毛盾太会演戏简直没有破绽。

    此时情势已稳定老烟枪自外面掠了进来他衣衫裂了几处头稍乱想是经过了一番苦战。

    他见到吴神算仍完好如初一颗心才放了下来。

    “先生受惊了?”老烟枪礼貌地问道。

    吴神算镇定道:“还好不知对方是何路数竟敢与贵帮为敌?”

    “不清楚听说是一个叫蓝幽灵的杀手组织。”老烟枪道:“不知先生可曾得罪过这么一个组织?此次他们来了十五人声势浩大。”

    “应该没有……”吴神算想了想想不出个所以然最后目光落在毛盾身上:“那些人似乎不是为小的而来。”

    “怎么说?”

    “他们一杀进门四五个全砍向那小孩。”

    吴神算将情况对老烟枪说明。

    “真有此事!”老烟枪不禁疑惑地看向毛盾:“那些人是冲向你来的?”

    毛盾茫然道:“冲着谁我可不清楚不过他们把我和毛头刺伤了。”

    老烟枪上前检视二人伤势斥道:“皮肉伤势岂是要命伤势!”

    毛盾还是胡扯:“该是老天保佑玉帝显灵吧。”

    “鬼扯什么!”

    老烟枪再不信冼残的话让他动摇了冼残道:“四名刺客的确攻向他。”

    冼残从不骗人。

    老烟枪再次望向毛盾:“四个人攻击你你却只受了轻伤?”

    “该是玉帝显灵吧?”毛盾耸耸肩道。

    吴神算道:“我们见到一道红白光芒冲出那些刺客全部倒喷而退他又卷起长鞭把刺客杀了。”

    老烟枪立即走向两者想查出死亡原因然而除了颈部留有鞭痕之外便只有长枪穿心的致命伤。

    对于毛盾的鞭法老烟枪知道几分但说是玉帝显灵他很难相信。

    他又逼向毛盾:“你还练了什么秘功?”

    “练了还容得你欺负我?”毛盾白眼道:“反正就是那么回事信不信由你。”

    老烟枪想伸手逼迫毛盾招供但想起自己当时曾封了毛盾的穴道如今他很快几指点向毛盾要穴。

    全未解开呀!他真的迷糊了。

    毛盾暗自好笑那穴道早在他这几天疗伤之际已冲开时下只要稍稍闭穴就可瞒过老头给他省了不少事。

    老烟枪百思不解问吴神算:“玉帝真会显灵?”

    “显灵是神迹神迹不能以常理解释。”吴神算道:“世间神奇之事无奇不有小的不敢下定论。”

    老烟枪一时也不知要如何判断。

    他心念一闪顿时有了决定于是转向毛盾邪邪笑道:“是不是神迹现在已经不重要因为已经过去了。重要的是我必须证明刺客是为谁而来。”

    毛盾道:“放我走不就成了?刺客若为我而来他们就会跟着我。”

    “不错老夫正是这个意思。”

    “你当真要放我走?”

    毛盾颇为意外他本是开开玩笑没想到老烟枪来真的。

    “不错。”老烟枪含笑点头。

    “那……那欠你的钱呢?”

    “一笔勾消。”

    毛盾眼睛睁大:“当真?”

    老烟枪大方:“你走吧现在就可以走!”

    毛盾还是不放心:“不后悔?”

    毛盾看老烟枪一副认真模样当下也爽然轻笑起来:“那我可走啦再见不永远别见!”

    还手也不挥他立即拉着毛头快步跨出大门果然没有阻扰两人很快逃向林区眨眼不见了。

    吴神算惊讶道:“就这么放他们走了?”

    老烟枪道:“其实我只是在整整他们而已算不上什么深仇大恨。时下当以先生安全为重如果刺客为他们而来如此安排岂不最好?”

    “多谢照顾!”吴神算感激道:“只是他们一走若真的碰上刺客岂不是非常危险?”

    “那小子?”老烟枪笑道:“不必替他担心他的把戏可多得很。不过我还是会派人跟踪以证实刺客到底是为谁而来。”

    如此一来吴神算也不好再说什么。

    眼看天色已快亮老烟枪乃请他上车休息趁夜赶路。

    冼残仍坐在车顶守护但少了毛盾二人好像少了什么一时沉静得无话可说只听得车轮的转动声咕晦咕晦在地上拉出一条长痕往远处延伸而去。

    毛盾和毛头二人在脱离老烟枪之后心情大为开朗别地方不去立即找向城镇先把肚子填得饱饱的再舒服地睡上一觉才有心情考虑未来。

    “又没钱了……”毛盾担心道。

    “真是一文钱逼死英雄汉以前在茅山不觉得现在一出远门什么毛病都出来了。”

    毛盾开始动脑筋:“咱们找个大户人家干一票!”

    “你去我可不行。”

    “你把风啊!”

    “还不是一样若逃不掉你会放着我不管?”

    “这倒是了……”

    毛盾但觉自己出马未免太便宜毛头了得想个谁也不占谁便宜的方法。

    毛头忽而眼睛一亮:“你传几招给我我就不必处处躲人了。”

    “传是要传可是远水救不了近火。”

    “咱们找个深山躲起来练功不就得了!”

    “话是不错但我老觉得那批刺客是针对我而来若落单野外荒郊很容易被砍倒不如躲在人多的地方让他们找不着。”

    “那些刺客会是谁派来的?”毛头问。

    “不清楚……”毛盾道:“武当派、金武堂或是其它要命的人……”

    “说不定他们真是为那胖子而来”毛头道:“咱们却自己疑神疑鬼。”

    毛盾道:“命只有一条还是小心些好我已经想好嫌钱的方法了。”

    “哦?”

    “干老本行当道士。”毛盾笑道:“如此一来多少赚点银两又可改头换面掩人耳目。”

    “好啊好办法!”毛头举双手赞成。

    他们连买道袍的钱都没有毛盾只好找向镇尾一间小庙趁住持不注意偷了一些道士的必需品。

    然后两人再逃到二十里外另一个小镇才把道袍穿上准备开始营业。

    穿戴妥当之后他们现自己像换了个人似的当下二人大摇大摆地行往石家集。

    小镇约有数百户人家还算热闹。

    毛盾他们一出现虽然引人注意但道士总是沾上生老病死及鬼神之类也鲜少有人指指点点。

    “来啊灵山道士初临贵宝地任何祈福、收妖、闹邪、不安、疾病、疑难杂症都可解决一次包灵不灵不要钱。”

    如此一喊连毛盾也想笑。

    他搞不懂道士是如何做生意的以前可得有人亲自登门求助他们才会下山跟目前情况完全不同。

    毛头更糟躲在毛盾后面一张脸红通通的一句话也喊不出来。不过逛了半天也差不多习惯了。毛头遂喊道:“天灵灵地灵灵本道士最灵一试便知不灵免钱!”

    毛盾又叫道:“有人要算命吗?不论是前生今世来生皆可见事见性可趋吉避凶常年如意保平安!”

    毛头笑道:“你何时又懂算命了?”

    “那还不简单!”毛盾道:“必要时请出阴阳镜看他的前生来世不就什么都明白了吗?”

    “那是犯忌的。”

    “管不了那么多了反正我不说太明白就行了。”

    此时忽而有名中年汉子迎上来:“小师父可以驱鬼除魔?”

    “当然!”毛盾但见生意上门。欣喜不已道:“在下已有数年经验从未失败过呢!”

    中年汉子点点头忧愁道:“是家父病了家中阴气颇重可能有妖邪作怪。”

    “应该有”毛盾大谬论:“居家最忌临森见阴现在又有病例足见情况相当严重。”

    “贫道今天既然来了就替你查个清楚有妖斩妖无妖安身定位令尊自然很快就可康复。”

    “那……费用……”

    “随意就好。刚开张讨个吉利。”

    “多谢师父。”

    中年汉子轻轻拱手为礼随即引导两人往小巷行去。

    毛盾看那人虽是百姓打扮行起路颇为快步不禁出声询问。

    “练了几年大概只能防身”中年汉子稍窘:“家父病危一时心急所以……”

    “人之常情看过医生?”

    “看了总是时好时坏所以小的才想请师父瞧瞧。”

    “找对人了。”毛盾欣笑道:“除非令尊阳寿已尽否则我定有办法弄好他。”

    中年汉子又点头连连称谢。

    说话问前面已出现一栋森森宅院大白天仍能感到它的阴冷。

    毛盾眉头一皱:“这宅院好像荒废已久墙头都长了杂草!”

    中年汉于轻叹:“家道中落家丁尽散无人照料才荒废至此家父又不愿变卖只好住了下来。”

    毛盾频频点头:“难怪生病不易复原让我看看地理……”朽门已开毛盾仔细瞧瞧并无阴邪之气倒是古树遮阴有些地方霉了他建议砍去些树枝让阳光透入如此较不易生病。

    中年汉子点头称是。

    芽过沉沉前厅已来到后院。

    在中年汉子的引导下他们来到一老人的寝室果然有个白者者躺在床上呻吟状甚痛苦。

    毛盾尚未进门已注意到天井那棵百年古树前的一块石碑他眉头跳了两下:“那是墓碑是谁把它拿来当椅子坐?”

    中年人怔愕道:“它真是墓碑?”

    毛头已上前把它翻开果然刻有墓纹。

    毛盾道:“你信了吧?”

    “怎会如此?”中年汉子甚是焦切:“那要如何处理?”

    “毛头先把它搬到大门待会儿我再找地方安置。”

    毛头依言而行。

    毛盾这才转身道:“可以进去看看令尊了吧?”

    “小师父请!”

    中年汉子推开门一股沉腐味道冲鼻。

    毛盾鼻头皱了两下道:“看是病很久了恐怕得费一番功才行。”

    “小师父请尽量医治花多少钱小的在所不惜。”

    “能治当然尽量替你治”毛盾已靠向床头只见老头骨瘦如柴将不久于人世“可以替他把脉吧?”

    “请!师父别客气。”

    毛盾把老头右手抓出开始替他把脉。

    这一按向脉门老头身子忽然颤抖起来两眼张大似乎痛苦万分。

    “这么严重?才把个脉已痛成这样?”

    毛盾一脸不解与同情。

    那老头的身子仍抖个不停不停地以目光向中年汉子求救。而那汉子却不时往门口看去似在等毛头回来口中并不断安慰老头:“马上就好!”

    “阴火攻心、经脉不通、肺脾失血恐怕很难医治了……”

    就在这时老头似乎无法再忍受重重地呻吟了几声全身出汗白眼一翻蹬腿不动了。

    中年汉子大骇:“你把我爹……”

    他欺扑上前。

    毛盾若无其事地答道:“翘了没办法他阳寿将尽于此。”

    “不可能!”

    毛盾讪笑:“事实摆在眼前。”

    汉子探向老头鼻子哪还有什么气他惊怒道:“你把他杀了?”

    一个转身右手就想扣劈过来。

    “我不但要杀他连你也一起杀!”

    毛盾猝然难抓起长鞭尾部运劲成针又准又急地戳向那中年汉子攻来的右掌。这一刺直穿掌心。

    痛得那汉子尖声厉叫倒翻床底。

    毛盾岂能让他得逞把鞭尾一甩变成蛇扣不但仍穿着肉还盘住他右手。再一抽鞭汉子已被提起老高猛往地面撞去。

    “说你们是谁?也敢暗算本大爷。”

    毛盾吼着硬生生将那人往墙上猛撞撞得那人泪水直流。

    中年汉于仍咬牙切齿道:“你逃不掉!”

    “放屁!”

    毛盾想再逼供霍然七八道剑光猛射入房毛盾不得不落地打滚眼看八把剑已不及三尺剑光似能穿天破地般猛烈。

    情急之下毛盾顿将长鞭挥来。那汉子无处可躲竟狠命将自己右手切断想逃开毛盾的攀握。

    可惜剑势过急涵盖面积又广他仍是躲避不了三把利剑同时穿透他的胸、背及大腿当场摔落地面张嘴却无言脑袋一偏完蛋了!

    而毛盾并未因挡撑奇袭而较轻松只见利剑过后又射入七个蓝衣蒙面人正如前两次杀手一般装束。

    他们相继扑来七人七剑全部狠命地攻向毛盾。

    “我的妈呀这些人真是来杀我的!”

    毛盾哪敢掉以轻心人已逼近长鞭已无用他一抖手鞭身成段扣成圈圈像金环般封向几把长剑。

    眼看对手攻势不停他不敢恋战一逼退几人马上一蹬冲向外头。

    他本想拔腿即开溜岂知那毛头卸撞了过来。见着此景他已当场愣住。毛盾不得不叫他快退快躲。

    但觉背面又是剑气逼人他只好再转身抗敌紫金环打得东飞西窜暂时封住七人退路。

    “快躲起来!”

    毛盾这一吼才将毛头吼醒他没命地往外头冲去想去找救兵。

    至于他要去何处找救兵只怕连他自己也不知道。

    毛盾见师兄走远心情为之一松他冷笑道:“很久没练练招式了今天就陪你们玩玩!”

    语声方落金环同时打出。

    刹时九环有若九颗飞动的月亮在那十立方圆滚动飞舞旋带狂流啸得四面八方草飞叶动。

    就在七名刺客逼近之际九扣金环摹然撞击在一起锵然有若龙吟金环猝而散开来化成千万条毒蛇般喷噬在场诸人。

    只听得金影过处长剑撞得叮叮当当暴响至少四把已被震断杀手们惊惶闪避几声闷哼已有几名被射穿胸肺当场毙命。

    那些杀手全是亡命之徒还活着的人竟还不放弃击毛盾他们将同伴的尸体当武器投向两手空空的毛盾。

    毛盾着举掌劈向尸体准会被暗算。

    情急之下他不得不凌空倒圈飞起勉强抓住一把弹飞金针棒回手即往下盘封去及时封住两把利剑。

    然而在交锋之际()那些杀手不再只是用剑竟懂得攻毛盾的弱点。数人齐齐掌万钧掌劲凌空打来。

    任由毛盾鞭法厉害功夫神奇然而人在空中避无可避硬生生地被打得倒摔屋顶唉唉痛叫。

    四名杀手岂能让他喘息猝又凌空扑去长剑要命刺来。

    毛盾无法躲避之余不得已施展千斤坠压破屋瓦摔落地面直道:“完了完了……”

    几名杀手照样紧随在后自瓦面杀砍下来。

    毛盾见状苦叹一声看来不用日月神功是不行了。

    他赶忙双掌合十凝气运功可惜情况紧迫运不了二成掌力杀手已至他不得不翻掌轰出击退数人冲窗而出。

    “救命啊!”虽然没什么指望毛盾仍无法自制地尖叫着。

    当他冲出窗口滚落地面之际里头又打出一把长剑划中毛盾的左大腿吓得他精神一振又滚了几滚将地面尖针棒抓在手中扣接成鞭又想反攻。

    然而数把利剑已要命地刺向背腰要害毛盾已穷于应付。

    “救命啊!”

    毛盾没命吼着。

    眼看是不行了准备让出腰际来个硬拼至少也能捣穿两名家伙的脑袋。

    就在危急瞬间陡地一道灰影射来奇准而巧妙无比地替毛盾拨开腰间致命的一击这使得毛盾精神大振。

    手中长鞭一分为二相准了前方两颗人头。不砍不刺猛力挥鞭硬将两颗脑袋打个稀烂。

    剩下两名杀手仍自奋不顾身扑前毛盾后边已掠来一道青影抓起地面长剑迫开杀手长剑再一挥一颗脑袋弹飞而起。

    那人又将手中长剑一抛直刺另一名杀手胸口命中心脏连哼一声也没有就已倒地不起。

    毛盾这才虚软在地喘息不已。

    “你是谁?为何要救我?”

    毛盾并不认得这个长得还算不错的中年人。

    那人拱手为礼:“在下乃银灯联杭州分舵舵主严平奉副总管之命前来保护阁下。”

    “老烟枪?”

    严平点头:“帮内许多人如此称呼他。”

    毛盾皱眉道:“这老头敢情将我当成试验品真是老奸巨滑。”

    严平并未表示任何意见他似乎早已被告知关于毛盾的难缠。

    也没机会让他表示意见因为外头已传来大队人马的哄声。

    “师弟你别怕我找救兵来啦!”

    是毛头的声音。

    话未说完只见他手提一大桶东西狂奔而来后头则跟了一大票老百姓照样提着桶子及火把。

    毛盾笑道:“救驾来迟已经摆平了!”

    毛头还愣愣的不知所以然。

    后边一大堆老百姓已急急叫道:“妖怪在哪里?怎么烧了?”手中的煤油总想泼向什么妖魔鬼怪方才甘心。

    毛头干窘一笑指着地上尸体:“妖怪被宰了没事了!”

    “那是妖怪?看起来是人嘛!”

    “妖怪这么容易就被杀?”

    老百姓七嘴八舌地不怎么相信的样子。

    毛头一时无法处置只见严平挺身而出道:“多谢各位前来相助妖魔已除诸位请回吧!”

    凭他一脸的刚正气度已慑住众人老百姓虽好奇却不由得想起江湖仇杀。众人面面相觑最后害怕得一哄而散刹时走个精光。

    毛头这才笑道:“情况危急我不得不骗他们这里出现妖怪只要带来煤油凭着我们的秘功准可走脱没想到还是你行。”

    毛盾心想若有了火对忍术挥大有用处难怪毛头会引来这么多带煤油的老百姓。

    毛头随即又现严平的存在当下道:“是你救了他?”

    严平淡笑道:“该是你吧若非你叫得快我也不敢贸然赶来。”

    “这是什么意思?”毛头不解道。

    毛盾解释道:“他是老烟枪派来保护我们的。”

    “哦!”毛头有点懂了:“也就是说你一直都跟在我们后头?”

    “可以这么说。”严平道。

    “为什么?老烟枪不是放过我们了为何还要派人跟踪?”

    毛盾道:“放心不下总要找个人照顾照顾。”

    “我不信他一定另有目的。”

    “你说呢?”毛盾反问。

    毛头反问严平:“你说呢?”

    严平摇摇头:“我只是接到命令若有人袭击你们可以出手相救然后回报。”

    “是不是要回报是谁宰了我们?”毛头问。

    “不错。”严平道。

    “分明拿我们当试验品嘛!”

    毛头开始责怪老烟枪诡计多端。

    “到现在才想通也不算笨!”毛盾露出满意笑容转而询问严平:“老烟枪还交代了什么?”

    “没有了。”

    “没有叫我们还债?”

    “他没说。”

    “那……叫你抓我们回去?”

    “也没说。”

    “这就奇了老烟枪会这么好心?”毛盾百思不解干脆不想了。他笑笑道:“现在你已救驾成功接下去要如何对待我们?”

    “只要少侠还在我的势力范围我就有保护你的义务。”

    “这可好了”毛盾突然伸手:“我们暂时是不会离开这附近给点银子花花吧省得我们饿死。”

    严平一愣被人当面要钱这还是第一次。

    但是他心念一闪还是自怀中摸出一个元宝丢了过去:“以后没盘缠尽管向银灯联分舵索取便是。”

    “这么好?是元宝吧?”

    毛盾在手中耍着玩少说也有二十两一辈子也没摸过这么多钱毛头也忍不住凑过来摸摸。

    严平见状轻轻笑着他已感觉不出小元宝还能让人如此爱不释手。

    毛盾突奇想:“大侠可缺人手?我们投在你手下每个月给我们一个这种元宝就可以了。”

    他和毛头满脸希冀像在求菩萨般虔诚。

    严平哭笑不得道:“你们不是跟在副总管跟前?”

    “昨天被开除啦呃不是开除……”毛盾更正道:“他放我们自由了连债也不必还我们现在已是自由之身。”

    “副总管还要我保护你们该无开除你们之意。”

    “是真的我没骗你。”

    “等问过他再说如何?”

    “还要问他?”毛盾泄气道:“我跟他已无干系根本不必问他。”

    严平道:“我跟他却仍有关系他说不行当人属下的当然也不敢违抗。”

    如此一来毛盾更是泄气道:“看样子是行不通了……转向毛头:”改行吧总有一天会出人头地。“

    毛头也摊摊手:“最好是挖到金矿从此大利市。”

    严平道:“两位倒也不必如此的泄气银灯联爱才若渴副总管应该是不会看错人才是。”

    “最好是看错跟在他身边迟早会得神经病。”毛盾想早早摆脱老烟枪的阴影:“多谢帮忙你请回吧我们仍会在此接受你的保护咱们日后见!”

    严平听到逐客令也不多留淡然点头:“有事别客气在下随时替你服务告辞了!”

    当下拱手为礼迈步离去。

    留下两人在荒废宅院时虽是死了人有些鬼气森森但二人见死人见多了并未感到害怕。

    毛盾叹口气()感概道:“不知哪里得罪了人竟然一路杀个不停也不知道对方来路实在可悲!”

    毛头道:“要查查他们的底?”

    “那也是以后的事”毛盾道:“这些人无孔不入咱们真的要彻底伪装扮道土根本不行。”

    毛头忽然想起:“最重要的你还得教我武功否则老是看你孤军奋战我很过意不去。”

    “算你还有点良心。”

    毛盾盘算了一下时下自己跟毛头都受伤那些杀手又随时会出现不管如何还是别离开严平的势力花围较妥当。

    于是毛盾拾回散落四处的鞭节顺便挖个坑把七名杀手埋了随后跟毛头步出宅院也不好意思再回镇上免得引来老百姓的指指点点。

    两人很快往北走穿过一处荒郊之后从此消失无踪。

    想必毛盾已找到最佳的藏身之处。

    冷风荡荡夜色又临。

    今夜将是宁静而安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