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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私人记忆

银河勇者作者:玉风令 2020-01-05 23:41
    我默默地准备接受她可能出口的任何责备。以她恋姊的程度来说如果杜黎娜立刻冲过来想杀了我我也不会觉得奇怪。

    可是杜黎娜的反应很奇怪犹豫了一下只是淡淡地──其实只是压低了声音但是反应确实比我想像中的小──说:“你这个白痴你是禽兽吗?这种事情怎么可以凭本能来不考虑女孩子的感觉。要顾及Tpo的。”说完大概怕我不懂随即解释道:“Tpo就是时间、地点和气氛。你把详细经过说给我听听。”

    “嗯……”我想了再想结果还是只说:“也没有什么好说的我帮你姊拿皮包”黎娜“咦?”了一声“在捷运站入口把皮包还给她然后……她回头说‘谢谢’的神情实在太……总之我就前进了一步就……”

    杜黎娜沈默了一阵出乎我意料之外地又自言自语地说:“Tpo还不太差啊!”然后又顿了顿问道:“这样听也听不出什么端倪来我也没办法知道当时真正的情形。啊!对了在那之后我姊的反应怎么样?立刻跑掉了?”

    我不由得深叹了一口气招认道:“她说‘恶毒’。”

    “……啊?”

    “罪恶的恶毒药的毒……”

    “这是什么?”杜黎娜说:“……这句话太奇怪了!会不会是听错了?”

    “……”我真没用居然还犹豫了一下:“没听错吧?那时又不吵杂我听得很清楚。这句话有什么奇怪?反正我……”

    杜黎娜又忘情地提高了音量:“不──奇──怪?你自己想想如果她不讨厌的话顶说说句“死相”或是什么都不说……呃这个可能性先不考虑。如果她生气了瞪一眼揍一拳或骂声变态、讨厌也差不多了;顶多骂一声差劲──我顶多才听到她这样骂──我心想:差劲在中文里可不是比变态或讨厌更坏的形容词;可是恶毒是啥意思啊?难道你亲一下还会毒死她不成?”

    “喂!你好歹也是个女的吧?”我不以为然地说:“如果你的初吻被随便的同年纪男性朋友夺走了你做何感想?”

    “什么初吻我老姊的初吻早就在ㄅ……啵过了。”杜黎娜语气尴尬地说:“总之她早就不是初吻了你也不用太失望。嗯你说的也有道理要是有青蛙级的男性朋友偷亲我我也会气得半死不过──再怎么说恶毒这个词不太对劲。”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只得沈默以对。她终于现状况有异逼问道:“不只这样吧?还有什么事!完完整整地给我招来。”

    “……唉!反正我就是该死嘛!”我自暴自弃地说:“其实我昨晚刚告诉你姊我又要远行了而且学期末之前可能回不来。哦你可能不知道我曾经跟伊东华同学约好了要静下心读完这一学期……”

    杜黎娜好像根本没听我后边的解释尖叫了起来:“你又要远行!你这家伙简直是莫名其妙!你是真……”随即另一个让我心悸的尖叫声遥远地响起:

    “苗!你居然敢偷打电话给杨颠峰我要跟你断绝姊妹关系!”

    电话“啪”地挂断了。哦原来杜黎娜是在家打的。不过……真没想到伊东华同学也会像这样尖叫。应该是吧!她还有太多我从不认识的部分。

    ……哼莫名其妙是什么意思啊!反正我就是……倒楣。还说你姊哩我觉得你用的词才不对劲哩我怎么莫名其妙啊?你以为我爱丢下和伊东华同学绝无仅有的同班机会去当外星人保镖?气死我了。

    一肚子闷气没处出又过了好一会儿我才想起自己本来正要打开便当吃。才刚想起来电话又摇了。

    不可能是杜黎娜或伊东华同学──唉是莉琪安。午休钟响了我带着话筒到了走廊说道:

    “喂!代表小姐您好今天有什么事?”

    “……”莉琪安问道:“你吃错什么药?算了我不管!听说你自愿跟着可埃斯到托直翁星去?”

    好吧!到头来丑媳妇总是要见家翁──这时用这句成语不知是否恰当。我心虚地说:“是。”

    听她沈默了一会儿我不禁问道:“有什么困难吗?你赞不赞成?”

    “废话!你这个任性的恩希欧勒菌带原者!”她斩钉截铁地说:“想都不要想我会全力阻止!我有三大反对理由每一项都是关键而致命的!”

    我尴尬地笑了几声说道:“其实我仔细想了一下也觉这么做不是很妥当。不过我就只想出一个理由你却有三大条?”

    “哦!原来你还有一点脑浆剩下能想出一个很不容易了。说说看?”莉琪安语气不屑地说。

    “我是觉得……”虽然明知这没有意义我还是不由得放低了音量:“如果女皇真的被刺死了可埃斯还有什么被袭击的价值?既然如此我跟去的话岂不是欲盖弥彰为提恩丝举行国葬的策略不就没用了?”

    “嗯!”莉琪安的声音中略有嘉勉之意:“说的好!我再补充一些我这两天为了把这出戏演好费尽心思作了不少布置自认能把女皇已死的假象办得天衣无缝你一跟上来的话就会全盘打乱。我现在是用特殊机密线路跟你通话我已经严重警告施蒂莱这几天别再跟你联络了。这是一条还有两条呢?”

    “三条是你说的我哪里生得出另外两条来?”我讽刺地说。

    莉琪安也不以为意解释道:“第二条理由:如果银河法庭方面默不作声地让你跟去我会被我老板剥皮!你到底知不知道让你这样没上过课的乌德萨开机械人出战是犯法的?前两回我都可以装作不知你要是一路跟到托直翁摆明了有人找可埃斯麻烦的话你就要动手银河法庭怎么能容许这件事!”

    “呃……”确实没人跟我说过不过这是可想而知的我接受:“好我现在知道了那第三条呢?”

    “第三条和第二条直接相关。”莉琪安毫不犹豫地说:“我还真没想到我对你说了半天你一句都没听进去?说说看银河法庭为什么不许你这种乌德萨参战?”

    我略一思索便答道:“简单啊!因为我不会控制乌德萨力量会造成危险。可是我的力量不是被封住了吗?”

    “好吧!现在再跟你解释一遍。”莉琪安显得有点不耐烦:“就算你还在育期或是刚注射恩希欧勒菌不久你的乌德萨能力成长幅度实在异常。以上回的检测结果估计现你的能力在这短短几个月成长了一半左右。所以抑制剂的剂量有点不够。其他也都还好反正要死你去死就算了要是生‘氛爆’的话会拖累别人的!”

    “什么叫氛爆?”我惊奇地说:“听起来就很恐怖。”

    “氛爆就是……解释起来还挺麻烦的你暂时只要知道这很危险就行了。如果你现在身上生氛爆的话你自己不用说是当场死亡另外还会把差不多一艘可埃斯份的质量打散成电浆态。”莉琪安说。

    “……才一艘可埃斯啊!离第三次冲击差太多啦……”我故意用失望的语气说。

    “因为那本来就是很浪费的、散乱的能量释放形式。”莉琪安郑重地说:“这次你给我仔细听好氛爆的生说难不难说易不易当你想要做一件什么极不易成功的事情尤其是单纯的事情例如说想要压缩水的体积集中意识到无心状态时就很可能生氛爆。所以你要特别避免这种状况生。”

    我啐了一口说:“我压缩水的体积干嘛!”但是心念一动又问道:“推……推一个不太可能推得动的东西时呢?”

    “也会……你该不会已经引过了吧?”莉琪安随即否定了自己的话:“不要是生过的话你早就死了还在这里讲话才怪?总之你暂时只要避免集中精神去做一件单纯而困难的事进入无心状态即可。如果氛爆生的话全身能量流失还是小事其破坏力没有回馈回避性质只要距离你自身够近就连你自己一起炸掉了。”

    ……嗯……暂时不要把在葛里布林特生过的事情告诉莉琪安好了会增添她无谓的担心。

    “好了大致上是这样。其他方面还是请你尽量不要用乌德萨的能力就不会有什么危险。”莉琪安说:“……哦对了差点忘了告诉你我为了调查暗杀事件的事情暂时会进驻银河法庭驻地球代表点你等下星期可埃斯离开后有事可以打电话找我。”

    “那地方在哪里?”我诧异地说:“该不会在……”

    “在美国。”她说。

    我失望地说:“真无趣。啊!上课钟响了你害我便当没吃饿肚子给我记住。”

    “还敢说!上回自己不专心听害我现在得全部重讲一次累死人了。那我挂断了。”莉琪安切断了通讯。

    对了恩希欧勒菌带原者是什么意思啊?

    “啊!对了。”手机里突然又传来莉琪安的声音:“所谓恩希欧勒菌带原者就是对乌德萨的污辱性称呼就像用支那称呼中国人、用倭寇称日本人、用罗刹称俄国人一样。反正你又听不懂所以应该没有被污辱到就别在意了。”

    ……我觉得字面上的意思已经够污辱了。

    赶在老师看见之前进教室回到座位上。唉真没想到毕竟是去不成托直翁星。这次是真的去不成吧?不是因为我对伊东华同学抱持的罪恶感?银河法庭方面全力反对我登舰莉琪安说得出做得到我相信她是那种会派mIB一天二十四小时盯着我看我有没有潜去可埃斯的人;就算排除万难可埃斯的朋友们也愿意掩护我躲在可埃斯上偷渡我光躲就来不及了对施蒂莱的安危又有何帮助?

    结果还为了这件事情让伊东华同学生气真是亏大了。不不对!根本就不是。我做了这么卑鄙无耻的事情根本是禽兽不如伊东华同学现在可能宁愿从来不认识我和这比起来我守不守跟她的约定岂不是小事一桩?

    ……反正距离学期末也不远了。既然我的存在只是无谓地侵害了她还不如像个男子汉一样干脆地自她身边消失吧!这是我唯一能补偿她的方法。

    放学之后我形单影只地来到了夜风冷彻的植物园。明明是绿色的植物不知为何在夜色中看起来有点蓝是路灯的白光并不均匀的关系?昨晚就是在这里和陷入僵局的伊东华同学同行使这儿的景物在我眼中备感凄凉。

    ……“哈啾!”

    不不只是心情上的凄凉。我打了个颤今天还真是冷得紧。最近这波寒流真是强强久久。

    “对了!”我头上冒灯泡似地大喊道:“以前来这里是为了练鞭法现在则练三体式、八卦掌根本不需要能出声音的空间嘛!冷得要死我干嘛不回家去练!”

    这还真是个意外的盲点我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伤心之地。

    ……现在回头想想在那之前这个园子里有着和伊东华姊妹的美好回忆自然让我恋恋不舍;而这当下触景生情的只是伊东华同学冰冷的神色当然多停留一秒就多一分烦恼。

    到家以后我一时之间还犹豫着要不要跟妈说以后会照常回家真是没用!只说今天天气冷所以不去了用过了草率的晚餐之后便回到房里。

    伊东华同学在海报上的笑容依然潇洒甜美可是我却有股冲动想把她撕下来;结果依旧下不了手只能自言自语道:“我依然是你的歌迷可能直到永远;只要你不知道应该就不会因此感到不舒服吧!”

    然后背对着海报站起三体式。不妙视线很快就被旁边书柜中的漫画吸引。

    果然回暖之后还是得到公园里去练习这样比较能心无旁骛。现在既然这样只得先画圈圈。这还真有奇效很快就能把注意力拉了回来──呃因为不带有什么强烈的欲念就算就这样进入了无心状态应该也不会造成什么氛爆吧!

    “话说回来”我告一个段落后收势站了起来对自己说:“如果当时真的生了氛爆因为对象是方舟所以没有波及自身?这么说起来我还真是好狗运幸好作用在那么巨大的东西之上。”

    而且正巧在米迦梅撒拉的肚子里被祂救活了真是加倍的好狗运。嘿根本就不能确定那是氛爆我在这边一个人想得那么高兴干嘛!

    心情平静下来之后我这次摆开了三体式。

    礼拜五这个值得悼念的星期中最后一个上课的日子。让我小小地松了口气的伊东华同学有来上课。但是离“安心”还差得太远了。

    “杨颠峰同学早安。”她暧昧地说。

    那是演技!看起来越是装出没事的模样其实她的心里一定越不舒服。如果我识相的话这几天就离她越远越好她的表情中隐藏着这样的讯息。

    “对了杨颠峰同学因为天气冷我今天想偷懒不去补习了。”她又说。

    嗯这件事情我也听杜黎娜说过了。唉!剩下这点日子也不好跟杜黎娜联络了我本来打算寒假时带她在台湾玩一玩的──当然当初是想说能邀她姊一起来就最好。她可算得是因为我的兽行后果而被无辜牵连的受害者。

    好寂寞。

    所以放学的时候我便对席佳宜说:“我们回家吧!”她神情恍惚地点了点头自顾自儿地背起书包走了我只得静静地跟上。嗯虽然国中的时候常常在放学时一同回家可是一起走这条高中放学的路就没有熟悉的感觉。

    “杨颠峰你站得太靠近黄线了。”在捷运站里席佳宜提醒了一声。

    哈哈我突然现了!“天气太冷”──伊东华同学居然用了跟我说服自己不再去植物园时一样的藉口。

    也对天气确实是很冷冷死人了。听说昨夜气温又降到今年入冬以后的最低点。这样的说法真是无聊今年入冬还不满一个月啊!

    我觉得一直不讲话也怪怪的便问了席佳宜一句:“最近睡得好吗?”

    “马马虎虎啦!”席佳宜犹豫着终于忍不住问了:“伊东华同学怎么了?”

    “你问我伊东华同学怎么了意思是说……”我避重就轻地问道:“难道今天她看起来比我还不正常?”

    “你今天是比前两天正常多了。”少女步下了捷运站继续问道:“难道伊东华同学的恍惚和你前两天的心事有关?”

    我依然避开了这个话题反问道:“伊东华同学看起来怎么样?”当然我是很有理由问这个问题的因为我今天一整天根本不敢看她:“难道她会比你还恍惚?”

    席佳宜摇摇头说:“哦不一样的恍惚。我只是睡眠不足她是想着什么事情而心不在焉的模样。好吧!那我换个问题你前两天怎么了?”

    一想起提恩丝的事我就头疼所以诚实地说:“生了一些事情和我其实并没有直接关联只是我刚好在场看到所以感觉强烈得多。如果我只是收到一个这样的通知大概不会……”

    就在这个瞬间我突然想通了──多么缜密的暗杀计划!晋封大典是警戒最严密的时刻所以大典刚结束正是动手最佳的时机;再者钟妙婷居然当着我的面下手!虽然明知我根本派不上什么用场可是“乌德萨”这个身份造成的假象一定让施蒂莱、冶芳甚或提恩丝都放松了戒心而这场刺杀便利用了这一点!真是可怕!

    不能再逃避这件事情了我得把它从头到尾清楚地想几遍才行。

    “……想到什么了?”席佳宜困惑地说。

    “……哦!”我连忙敷衍道:“伊东华同学的心事我不太清楚如果那和我有关大概是一点小误会。”我指的是去托直翁星的事。总不能告诉席佳宜我偷亲了伊东华同学。“对了我不希望期末考留下太糟的成绩你有没有空教我功课?”

    席佳宜吃惊地望着我正如我所料她因此完全忘记了追问我或伊东华同学的事情。其实请她教我功课这件事我已经想很久了只是这时才有机会提出来。

    “嗯”她略加思索才迟疑着说:“……其实我已经答应李志逢周末一起去善捣寺图书馆念书了。你一起来吧?”

    “啊!那再好不过了!”我笑着说之前才向他借过笔记……

    ──哎唷!

    我哭丧着脸骂道:“你干嘛踢我!”这一脚实在挨得冤枉!这家伙实在有点莫名其妙我到了高中才现自己一点都不了解她。

    “我爽!”她兴冲冲地笑着说:“好礼拜天下午一点善捣寺站见。”就扮了个鬼脸躲进了自己家里。

    可恶此仇不报非君子襟狭肚窄大丈夫。不不一定没有这样的成语。

    但是心情好转了些。哼又不是伊东华同学讨厌我、施蒂莱又要去托直翁星我就没朋友了。回家吃了顿热腾腾的饭、洗个香喷喷的澡开始练起形意拳。

    ……

    这个删节号代表我今天的情况不错没有胡思乱想很快就能进入状况。可是不知是否因为不胡思乱想蹲三体式的时候腿反而特别容易累。

    “333222123432345614323333132……”

    手机铃声。因为不想用施蒂莱的语音或是伊东华同学的歌好不容易才挑到一正常的。我收势接起了话机看看来源又是“未知”心里嘀咕着接起了电话。

    “喂?”我问道:“你是哪位?”

    “是……我。”电话的对面犹豫了一下:“……啊!伊东华。”

    我把手机移开耳边消除电磁波辐射对脑袋的不良影响又仔细嗅嗅空气中有没有迷幻气体的味道再看了看时间还不到睡觉的时刻才对电话说:“伊东华同学。”

    “嗯。”

    我吞了一口唾液才艰难地说道:“──对不起!无论如何请你原谅!”

    少女慢条斯理地说:“如果你认为这是道歉可以解决的事情早就打电话来道歉了不是吗?虽然现在是我打电话给你你又为什么认为现在的道歉会被接受?”

    “呃……”我听得有点头晕索性招认:“我听不太懂总而言之很对不起。”

    “不懂就算了我不是为了这件事找你的。”伊东华同学说:“我是想说……”

    唉!我就知道。不我不知道我是说──原来伊东华同学是有事情才打电话来找我的不可能是因为我偷亲了她或是要去外星什么的我知道……哎!我已经不知道我知道或是不知道什么了。

    不过她的话好像说到一半就断了我问道:“你有什么事吗?”

    “嗯……我是想说嗯星期天晚上不下午……啊……”虽说她们姊妹没多少相似之处这个反应倒好像在杜黎娜那边见过。对了现在手机对面的真的是伊东华吗?我没什么把握。“对了上次你说──你的送别会是在什么时候约了吗?”

    “啊!那个啊?”我尴尬地笑着说:“其实那是一出荒谬剧我太自作多情了自己想要跟着人家去人家根本就不方便所以不去了。”

    通话的那一端传来令人难堪的长时间静默她才轻呼了出声:“欸?”

    “星期天下午或晚上怎么了?”我问道。

    “星期天下午或晚上──啊!也不是啦!苗她……她说要请你来我们家吃顿饭。”

    我觉得自己的智商被低估了不禁恼怒起来骂道:“你要请我吃饭干嘛冒充你姊打电话来神经!”

    切断电话不久我又觉得怪怪的马上拨了通电话给杜黎娜。

    “喂?”杜黎娜小心翼翼地说。

    “你说要请我去你家吃晚餐你姊怎么说?”我马上问道。

    “……唉!我姊说要把我赶出去。……等等!叹什么气嘛!你还不要挂电话我试着把电话交给她!”

    怀着一颗忐忑不安的心慢慢的期待着。我拨的这支电话本来就是手机也就是最早“仰慕者一号”的那个号码所以用“给”这个动词再正确也不过了。隔了好像有一世纪这么长才听到伊东华的声音沙哑地传了过来:“喂?”

    “对不起!”我马上说。

    “……”她过了好久才答说:“对不起什么?”

    “当然是──我不遵守和你的约定可是我已经被对方拒绝根本就不去了。那不过是一场闹剧……”

    “那件事情我当然已经不介意了。”伊东华同学的语气表现出她此时的心烦。

    我连忙顺着她的口气说:“对了!更对不起的是那天送你回家时的事情。”

    手机那端传来一阵劈哩啪啦的声音没听过这种声音的人可以叫人播手机给你接通后把手机摔在地上试试看。我吓了一跳摒息等待着──

    “……抱歉我手机没有拿好。”伊东华同学说:“那那件事情又怎么样?”

    “真真真……真的很对不起!”我用尽全力装出最诚恳的语调说了之后隔了一会儿才问道:“……伊东华同学你肯原谅我吗?”

    “……不原谅。”伊东华同学冷淡地说。

    我的心情一下子跌落到谷底。唉!我还以为之前已经在谷底了。男人真是没用明明知道没用还要可怜巴巴地摇尾乞怜……哈哈!这句是“没用”乘“没用”的俏皮话──我已精神错乱中。

    伊东华同学却继续说道:“你居然敢做出这种事以后就只有两条路走。第一条从此以后不要跟我多说一句话最好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

    我恍惚地说:“还有一条路呢?”心里浮现的字眼是“自绝”……

    “还有一条路是……”伊东华同学突然笑了起来说道:“以后不要再叫我伊东华同学了!叫我伊东华就可以了。害我还要跟着叫你杨颠峰同学乱别扭的。”

    ……

    “喂?”伊东华同学……不伊东华……说:“杨颠峰?你还好吗?”

    “姊可以挂电话了啦!都已经过了十分钟。他一定石化了摆着不管没关系过一阵子自然就会恢复的。”杜黎娜的声音然后又过了一会儿电话切断了。

    星期六早上天气还是很冷但是难得露出了阳光。再也读不下书的我觉得出门走走……这么说起来这种情节以前好像生过哈哈。

    糟了我该不会是不管心情好或糟反正都读不下书吧?

    要去哪儿呢?哼这一想就让我想起上次李志逢的风言***。他可知道我这些日子为了找练武的地点跑了多少趟公园难得就这么一次遇上唐蕙婕再也没有遇上旁的女孩了。

    那我今天再去一次如果能再碰到唐蕙婕这才叫做艳遇对吧?如果遇不上的话就能证明李志逢的嫉妒中伤纯是空穴来风了。决定了就去大鞍森林公园!

    我可不是因为想再遇到唐蕙婕才决定去大鞍森林公园的喔!

    大鞍森林公园顾名思义是一座种了很多树的公园。古诗中有无边落木萧萧下──答案是田不过讲是日或曰好像也不能算错──这样的句子但是这种景象在常绿树上是看不到的在台湾低海拔地区也是不容易看到的;但是冬天的林景还是带有几分凄凉即使是这样凄凉的林景一旦有了阳光就像被注入了一股新的活力。

    ……这怎么跟我现在的心情好像。唉!提恩丝……啊!不管了练功。

    今天一练就练了四、五个小时。换过几次地点可是仍然没遇到唐蕙婕同学。

    ──真令人遗憾。

    我坐在公园的长椅上试图回想提恩丝遇刺……不!我要回想的是那一趟可埃斯之行全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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