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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九章 郑玄的面子(上)(2/2)

破虏讨逆战三国作者:小心点 2020-01-08 07:29
时,常挂业已安然在露车上站稳,他三步并作两步,跟上王易的队伍。

    常桓加走到王易身后,为王易指路。很快几人匆匆忙忙地来到武安国和凌操率领童子军待命之处。

    那是马市中一处久置不用的棚栏。几日前还有持有官颁牌额的并州马商在这里经营,但是眼下扩平马市的景况实在惨淡,这马商就到平谷县碰运气去了。

    王易等人虽然动作利落,但还是没有兵吏的度快。须知扩平马市三面都设有戍所和烽接台,监护极为严密,马市任何一个位置出事。士兵或职吏都能及时赶到。与后世,尤其是宋朝有相当差异的是汉朝政府对商业的管制更为严厉,对市场的种种限制难以消磨掉秦时重本抑末的流迹。

    揽辔欲走之时,数十名荷刀擐甲的汉军士卒已经将王易等人周围围住。王易甚至看到有一什的汉军士卒从褡裢旁的弩衣中取出陈旧的弩机。士兵们将弩臂迅疾无比地拼接好后,便将箭置入射轨,然后就对准了王易一众。

    王易以目示意众人千万不可轻举妄动。他挪动脚步移到常枝身边。压低声音说道:“这件事很快就能平息,我们不要擅动。但如果他们要检查我们的车辆,那我们就等他们尽数靠拢时再动手,届时动作一定要快车辆上有大量军械,被现是不得了的事情。

    常狂闻言后挪动脚步来到武安国和凌操身边,向他们陈述了王易的意见,两人都轻轻颌。

    一个年轻的汉军军官手持钢刀大步流星而来,其文史吏亦步亦趋于后。两人并在王易面前三步立定。

    “你们是马商吗?。军官冷冷问道。

    “若是的话,就把市司颁的牌额拿出付验。”文史吏补了一句。

    王易回答自己并非马商,而是来买马的。“买马的?”军官显得铁面无情。“那就是外客了。你们都待在这里,马市要戒严

    “这是什么缘故?。张昭恼怒地急哄哄问道。

    军官冷冷地瞥了张昭一眼,说:“公孙伯佳称有人扰乱马价,使他不能及时给付乌桓义从麋饷,并致师出不顺。市长得了县令的口示,要查明是谁在暗中捣鬼。”

    此之所谓“市长”也就是管辖马市的官府机构的最高级别的领导罢了。后人总说城市城市,但在“城。和“市”尚未融为一体的古代。两者的功能常常有泾渭分明的区别。

    这时众人都非常愤怒,他们想这马价波动不平已经很长时间了,市长这厮怎么到现在才反应过来应该得做些什么了?难道他是耸孙瓒的斗犬

    另外王易感到哭笑不得,这市长也太没有经济头脑了,马价的波动正与公孙瓒的扯皮有很大关系,怎样也扯不到他们这些来买马的客人身上。对这个市长的智商,王易产生了深深的质疑。

    不过在刀兵的胁迫下,王易也不的不忍气吞声。

    王易很快看到不远处又有两百多名持刀披甲的精悍汉兵仿佛是在押解犯人一样,把一众抱怨不止的惊慌贾人和外地买家向前推动着,杂七杂八的手四处推搡,不时有人被涌动的哄乱人群淹没。很快,这些无辜的人被像驱赶牲畜那样驱入周围闲置的棚栏中,然后被用强弩劲弓

    住。

    有个胆大的商人咒骂道:“公孙瓒不过是一个小吏,有什么资格捉拿我们!”

    “你不要命啦!”汹涌的人潮中。商人的同伴惊慌地抓着商人的衣袖。

    “不就是仗着祖宗吗!世为两千石算得了什么东西!汝南袁家还是四世三公呢,他们可是市贤下士!”这商人懂得挺多,但伏栏相望的王易等人看到士兵们冷眼相对,全然不在乎这商人的言语。

    “兵士们这么做也是迫不得已。”突然伏在栏杆边的王易等人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响,回头看时,却见两个悍卒拉开棚栏的侧小门,将一介,蓬头垢面的士人推了进来。

    那士人穿着紫裾,衣襟微敞。衣纯纹饰华丽。单从穿着上来看,像是从都维城出来的。

    这士人正了正进贤冠,庄严的进贤冠与之脏乱的衣着相映,着实有些可笑。郑玄上下端详了他一遍,对众人轻声说道:“他以前可能做过官,你们看他的冠,冠上有粱!”

    进贤冠在当世士人和官吏中很是流行,通过进贤冠上的“梁”可以区分布衣和官员的身份,也可以区别官员之间的等级阶差。

    “既有官冠,郑公为何说他以前可能做过官?”凌操的脑袋一时转不过弯。

    郑玄笑道:“看他如此落魄。又被人捉进来,可能是从前犯了法,从什么地方逃过来的吧。擅离职守就要录离官爵的。”

    “今日郑玄多言了。”众人默然不语时,王易尚在暗中思忖,“这位大儒今天好像很有兴致,也好。权且看看他的智慧。前些时日他一直默默无语地跟着我们,不仅使我时常忘记秋宫的事情,也常常甚至忽略他和他的学生们的存在。”

    那个士人约莫三十来岁。正当而立之年,耳力极佳,竟是听见了郑玄和凌操的谈话。但他却像不惑之年的人那样参透了尘世,豪然笑道:“羁迫之人,远在异乡身不由己,有些失礼之处,让大家见笑了。”但言毕他便独自走到棚栏一隅坐下,从系在腰上的褡裢里取出一牛厄,又取出一张食了一半的炊饼,就着水吃了起来。这士子全然无视精悍的童子军战士,也对气质卓然的王易等人视若无睹。可他脸上也并无倨傲之色。而是相当自然平静,看上去他好像经历过极为恢弘却又惨烈的战争似的。

    王易一时在他身上看到了阿才的影子。但这个士子显然更成熟。

    棚栏里的旅人行者们骂不绝口,声音几乎要将这里翻天覆地。极力平抑内心情绪的士卒们这会儿也忍不住了,纷纷挥拳踹脚,把那些骂得最凶的打倒在地,甚或拔出刀来小一刀就往怒不可遏的行者脸上劈去。

    “怎么这样草管人命!”管宁、邸原、二张和郑玄看到被劈杀之人僵硬地倒在血泊之中,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回头看时,他们现唯有这士子仍在吃饼喝水。

    几十道质疑的目光落在这士子头上,好像终于给他带来了一些压迫。他举起头时,清澈彷如秋波的双眸却好似在说,这本对他无碍。

    士子目光向下移动,盯住地面。他一边咀嚼一边含混不清地说:“圣人曾说:“世治不轻,世乱不沮”现在我们所处的这种窘迫与圣人所言的那种情况相比,程度有多深呢?肯定是远远不及的。如果因此而焦躁不宁,满口抱怨,那和监狱里的徒隶是没什么两样的。传曰:“居处静”呵,现在就把这里当做是家乡精舍的席榻罢!”

    管宁等士子闻言惶然一震,然后纷纷向此人作揖。唯有郑玄无动于衷,只是淡淡笑道:“特立独行有如你所言者,可算是向儒者靠拢了。”

    士子双目一亮,通过郑玄的回答他知道郑玄的学识非常渊博。他慌张地把炊饼和牛危放回褡裢,只是向郑玄行礼。

    管宁和张昭等人见此人如此偏废,颇觉不喜。

    可他们随即看到这士子又嘿然长叹地坐回原地,双目空洞地看着周围蛮横的兵士,以一种悲悯的口吻说:“可是儒者能合志四方,营道同术。我一个为主捐弃之人,是远远谈不上儒者的了。”

    在这种黄沙漫滤的不毛之地竟然还能遇到这种奇士,王易等人都喜上眉梢,登时也把正在遭受的羁廉之苦抛到脑后了。张昭兴致勃勃地问:“敢问先生的名讳?”

    “汉阳阎忠。”士子萧索轮困地说小提及籍贯和姓氏时,他好像感觉自己玷辱了祖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