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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二章 打点行装(中)(2/2)

破虏讨逆战三国作者:小心点 2020-01-08 07:29

    “拖出去。”王易惯把无用的物什扔进纸篓。

    于是徐盛将目瞪口呆的龚右和许辛拖出,门口四名军士从后迎上来,径将龚右与许辛用绳索捆住,并用腿将他们踢倒在地,紧接着又用脚踩住肩膀。这时龚右和许辛方知死期难逃,嘴里涌出白沫,身躯筛糠般震颤起来。四名军士分成两组,一人用绳套住龚许的脖颈,一人拽拉。直接将龚右、许辛勒死在院子里。

    王易见军士将龚右和许辛处理掉后,嘿然道:“许贡这厮,果然图谋不轨!幸得他这次闹出动静来,否则只怕我们还要延迟数日。后知后觉。”

    张昭冷静地问:“主公要如何处置许贡?”

    王易哼哼一笑,道:“问责治罪的话,那还是得按程序来,按部就班。不过我们得先抓他的把柄。我看此人十分刚慎,颇为自负,想必断案是非常武断的。明日他在廷府中审理案件时,我便登门造访,当场问其枉法之责,先震慑一下他的威风,顺道让百姓知晓他的为人究竟如何。然后晚上我再潜到草市里的那间卜氏客栈,问他谋逆作乱之责。两责并问,要他小命!”

    张昭思虑缜密,他质疑道:“许贡在坊间素有重名,恐怕并非如主公所想的那般武断专曲啊。”

    王易自信满满:“你且看我明日如何处置。现在龚右和许辛既被缢死,吴郡侯补的两个督邮,就先让阎忠和郑浑上来顶一下罢。不过郑文公不是这方面的人才,以后寻到合适的,定要改换。”

    张昭允诺,告退出门寻找阎忠和郑浑。

    ※

    且说次日晨,王易早早就在吴县的另一间精舍起床,用心梳洗了一番,又换了件中等布料缝制的玄色直裾,端端正正戴好一顶无梁的进贤冠。下裳贴压玉块,革带上覆躁跤以坠挂什物,腰系那柄鲨鱼皮鞘的长刀,这就出门了。王易知道这样一副绮仲子弟中规中矩的打扮能够获取路人行者的好感,可以助他质问许贡的声威。

    王易又唤得吴郡太守徐盛、吴郡郡尉乐进、校尉管亥,常桓等,径赴公堂。

    实际上,除了校尉,吴郡太守徐盛在司法职权上是压过许贡的,未随行的吴县县令也是如此。汉法有所规定,即为保刺史顺畅行使监督制衡之权,御史、刺史可以另设审理法庭。这种法庭往往是针对某个案件临时而建,在功能上有点像后世的特别法庭;另外,郡守、县令长对司法都有绝对的控制权。但是古人也并非不讲实益和程序,国家往往抽派通明法律条文者审断案件,这时如果郡守、县令县长在这方面知识有所疏漏的话,可以使郡尉、县尉辅助乃至代理。

    没有直接撤销许贡的职位,是顾虑他在民间的声望。否则当初沙汰群吏、安插心腹之时,王易早就将许贡排除在外了。另外经张昭那番提醒,王易猛地感觉许贡或许有隐藏的根基,如果一击不成,也许就会牵连出许多麻烦因素;再者,王易自己在前世以法律为专业,自然也对律法条文有敏感度。民间传扬许贡断案,如若果真是他明晰律法,善于断案,那就相当麻烦了。须知在两汉出现”小批“刀竿吏”众此人专以法律条女为限,或对法锋朗入不断进行解释,或挖掘其深意,依照后世的眼光来看,这些人可以说是具有比较成熟的法律意识的。然而古时不然,当事人枉受冤屈,则以为这些刀笔吏搬弄字句,绝对是舞文弄法。王易就是顾忌许贡也有搬弄律法条文的本事,若反噬一口,以王易对汉朝律法的粗疏了解,必然会深陷狂抬。况且王易要革新江东法制,以权破法乃是最差结果,他自己也是投鼠忌器。

    惟有见机行事,的行慎言。

    于是王易选择从侧门进入,并吩咐门子不得泄露几人的行迹,以律法恫吓了一番,方才安心。然后他们就在后室等候。在两个门子那里王易打听得知,许贡性急,从家宅御车来到廷府后,常常真接来到公堂做审判工作;许贡还对府中的橡属不屑一顾,对那些精悉律文的文史吏压迫打压。看上去,许贡好像是个喜欢去繁从简,径取幽径的良吏。

    这种求简不求繁的司法官在古代常常博得民众的好感。毕竟古时老百姓多是文盲,而不要说律文里蕴含的刑罚思想和逻辑思维了,即便是黑纸白字的条文,他们也常常一概不知。

    如此行集必然对必要的司法程序有所阙漏。王易信心重燃。欣喜之下,他忙令常桓烧水沏茶,先打发掉这段等候的无趣时光。

    一杯茶润口,王温来报,称许贡已从前门入堂,并纳狱讪及围观百姓入堂,诉讪百姓在厅门栅栏外候审。

    王易携众人潜至后堂边的屋室,这间屋室一般都是午时专供给许贡的休息室。那里的门吏看见王易等人,惊得险些发出声来,还是管亥健步上前捂住了他的嘴巴。

    “王扬州来刺吏情,噤声!”徐盛对那门吏低声呵斥,“私泄刺史行迹乃是重罪,你明白吗?”

    门吏惊慌地点点头,管亥将他松开后,他连忙向王易打拱作揖。

    这时候外头的木栅栏被打开,诉民开始进入他们是按批次进入的。走进大厅的都是已经走过先前程序的。这程序之中就包括诉讪费一项一然后许贡开始发声了,很快就进入了审判。

    “你去吩咐府内众吏,不得泄露我的行迹。”王易将那门吏打发出去,静静聆听厅内动静。

    许贡声音听似无情:“来人通报姓名。”

    “小人李昱。”

    “小人贾宣。”

    “嗯。”许贡长吐一口浊气,“据笔吏文案,我已将大略知晓此案梗概。吴县昌门里鱼贩李昱诉同里贾宣鱼贩打翻鱼蔑,殴伤李昱帮徒赵金、楚恩。据各方辞状及乡邻言证,本尉以为,贾宣眷羡李昱生意兴隆,暗生歹意,而事发前日因保管失当致己鱼病死,心情烦躁郁闷,次日与李昱发生口角,前情并新怨,殴人施暴,事实证据确凿。现拿贾宣问罪。拟贾宣写辞服定袱。”

    “冤枉啊,大人!”那一头明显是贾宣大哭了起来。贾宣哭得抽抽搭搭,但声音极是洪亮,单凭其声就可推知是个身材雄壮的大汉。

    文吏开始要求贾宣写“辞服”现在这个东西对于贾宣来说,就是自我认罪的文书了。但贾宣只觉蒙受大冤,哪里肯集

    只是栅栏外等候审断案件的百姓们议论纷纷,好像在指摘贾宣,认定他应当收获此罪。

    许贡怒气冲冲地喝道:“大胆刁民,证据确凿,还想强词狡辩?给我打!”

    桩木被抬出,贾宣一边哭一边喊冤,一边又被壮实的小吏紧紧捆在桩上。然后有专业的刑讯逼供者持篓走出,开始捶击贾宣。“啪啪”的肉响分外刺耳。

    “你凭恃身强力壮,言行举止十分粗俗,常常口出悖言,平日里也与众邻里不合。这次邪气外露,动手殴人,正是长期以来蒙昧心知所致!今日非得好好教教你这样的刁民!”许贡骂不绝口,“给我打!狠狠地打!打到写辞服为止!”

    贾宣呻吟不止,苦苦哀求:“大人,是那李昱前一夜药死了小人的鱼,我才动了手的啊!一切都是李昱设计陷害小人啊!”

    “满口胡言!”许贡大怒,“李昱踏实本分,生意隆旺,药死你的鱼作甚?诬蔑良民,又是一罪,打!”

    这时候围观群众也开始附和许贡,打了鸡血般兴奋地嚎叫着“打他打他。”那厅外嘈杂一片,人声鼎沸,许贡竟不先加以制止,反而藉以反诘贾宣:“百姓皆以你有罪,你还有何话说!”

    “冤枉啊!”贾宣诉冤的声音逐渐被求饶哀嚎的声音置换。打得他“啪啪”作响的那种篓楚用数根粗荆条缠卷而成,是可以将人活活打死的。

    王易听着贾宣的哀嚎声渐渐微弱,便领着徐盛乐进等人走进厅堂。非但是许贡,便是围观群众也大呼惊奇,想不到刺史大人竟然亲临现场。许多人看到王易,那敬慕之情就从心底涌到脸上。也有许多身怀狱讪案情的人,觉得既然王易亲临,那么自己打赢官司的几率就高得多。

    而王易分明看到,那先时安然无恙垂手立在一边的李昱,脸上轻描淡显的笑意立时僵硬,脸色竟煞白了起来。

    此案果然有蹊跷!王易心中狂呼,接着他转过身来,面向许贡,盯着他那张怒气横溢,但双目惊慌地射出光来的脸。

    “住手!”王易制止行刑者,他看到贾宣脊背腥红一片,飞溅或流淌的血液在地上积起了小潭。

    许贡颇为懊恼地站起来向王易行礼,道:“刺史大人与郡守大人、管校尉造访廷府,有何贵干?”

    王易冷冷道:“例行刺访官风官纪。”他踱了几步,掷地有声地说:“此案隐含冤屈,不得如此草率行事。”

    许贡听王易这样说,脸上变了又变,他一面在心中将王易来回咒骂,一面口头上也冷冷地回击道:“刺史大人是说我断案草莽了?”他瞥了瞥身边左右两具站着的文史吏,他们手中的厚厚鞠书似乎在证明许贡的勤恳。外头的老百姓也觉得王易此言莫名其妙。

    “李昱,还不服罪,更待何时!”王易突然对李昱厉声咤喝。

    适时,在吴郡游玩了大半年的阁泽途径此地。他闻听王易的叱咤声,满生好奇地走进厅堂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