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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变(六)

指南录作者:酒徒 2020-01-08 21:37
    福州和大都是完全不同的两个城市关于这个话题郭守敬不止一次听别人说过但双脚踏入福州他才知道两个声调的确相去甚远。

    他所参与建造的大都城格局兼顾阴阳五行与儒学精义以忽必烈的皇宫为中心方正宏大、富丽堂皇。相较而言大都督府的治所福州则显得简陋、凌乱一些在五代、甚至唐末就存在的建筑依然破破料料的在风雨飘摇一些低矮的民房也不顾形象地混杂在新崛起的高楼大厦之间与整个城市欣欣向荣的基调是那样格格不入。但郭守敬却丝毫无法鄙夷福州城的破旧与简单大都城的建造几乎铲平了原来所有不符合规范的建筑可以说是完全毁灭了历史。而福州城却悄然把历史和现在混同为一。

    福州城有一点是大都城远远达不到的那就是百姓脸上都充满自信与从容。那是能吃饱肚子并且不为明天的生活担忧才能显现出来的神色虽然这些市井小民中间不少人的衣衫上还打着明显的补丁但举手投足间却拥有北远富豪也表现不出来的不卑不亢。

    这还是原来那个大宋么?郭守敬不太敢相信。当年他曾经在老师和同僚口中听说过有关大宋的传言一概是官员多么昏庸、士兵多么懦弱、百姓多么奸猾。而现在展现于他眼前的福州却处处体现着泱泱大国之风。

    这是真正的大国之风不体现在举世无双的宫殿上也不体现在皇家贵族如何一掷千金的谊奢上而是体现在国民的一言一行之间。大都城也很繁华但郭守敬清楚记得自己坐轿出行时百姓只是让开了主路就继续做他们的生意谈他们的买卖仿佛根本没见到车上的方老将军。

    令郭守敬更佩服的是福州民间在战争面前所表现出来的勇气。郭守敬可以担保走遍北方各个州县即便是把忽必烈的老家都算在内也没有一个地方在大战即将来临之际依然能表现得如此有条不紊。

    当年李璮叛乱大都城在叛乱之所济南的千里之外驻扎有十万重兵依然不免一日三惊。很多富户豪让甚至悄悄将财产转移到城外以防战火烧到身边后遭受池鱼之殃。而福州百姓却仿佛根本不知道忽必烈领倾国之兵南下般或者根本没将南下的大军放在眼里该做工的做工该经商的经商。郭守敬甚至亲眼看见一伙穿着短衫的中年人扛着竹竿擒着草篓悠哉游哉地去江边钓鱼。

    而宋人身上表现出来的求战**更远远出乎郭守敬的预料。劫持了他和大批北方英杰的方馗老将军一到福建马上赶往大都督府请战。在福州公开行的报纸上郭守敬至少看到了二十几个大名鼎鼎的将军主动请缨。苏醒、陈复宋、张世杰、苏刘义这些人有些并不是文天祥的部将有些甚至与文天祥政见相左在这一刻居然全部站到了大都督府背后。

    与印象中懦弱的大宋不同翻遍驿站中的报纸郭守敬也没找到一篇宣扬求和的“理智”声音。相反从当世大儒到平头百姓大伙几乎众口一词地宣布:华夏即使战剩最后一个人也绝不考虑投降。其中几个投笔从戎的学院青年留下的誓言最为掷地有声。“我生国灭我死国存”八个字写尽了一个民族在国难面前的决择。

    “这还是大宋么?”在驿站暂且安歇的日子里郭守敬与其他几个被方馗劫持来的北方英杰私下数度交流谁都无法得出肯定的结论。很多人都觉得自己仿佛生活在梦中只是这个梦如酒一般醇烈。

    在最初的震惊于兴奋平息下来后郭守敬开始考虑自己的生存问题。把他“劫持”来的方老当家很仗义在旅途中即答应推荐郭家的长子去流求岛上的航海学院读书解决了郭守敬的后顾之忧。但文天祥却不像他想象的那样求贤若渴非但没有大张旗鼓地对他的到来表示欢迎甚至连见面的机会都没给。

    三天后郭守敬有些沉不住气了对着前来安置大伙的一个年青官员起了脾气。“丞相大人最近公务很忙么?不知何时才能赐我等一见?”

    几个与郭守敬同时来到福州的北地英杰纷纷围拢过来小声表达自己的不满。与郭守敬一样他们也是莫名其妙地被一伙黑衣人劫上了船经过半个多月的海上奔波来到熟悉而又陌生的福州对自己的未来充满迷惑。

    年青官员听出了郭守敬话中的不满味道却也不生气笑了笑低声回答:“丞相大人这几天不在福州所以不能亲自前来迎接诸位先生。诸位先生有何要求尽管通知在下。萧某可以尽力为先生们奔走!”

    “既然如此但不知萧大人打算如何处置某等?”郭守敬追问了一句处置二字咬得很清晰。眼前这个官员衣着朴素看年龄四十尚不到在丞相府想必也不是什么关键人物。说话口气如此之大真不怕闪了他的舌头去!

    “郭先生不必客气叫我萧资即可。先生于天文、地理上的造诣令人仰慕不知可否屈就华夏科学院天文学院士一职?”年青官员笑了笑带着几分讨好的口气回答(与一般yy扮猪吃老虎有异曲同工之妙)。然后转过头对另其他几个北地英杰说道:“朱先生在代数求元方面造诣天下无双丞相希望先生可屈就数学院士一李先生精于数理萧某想请先生亦就职数学院士至于其他几位先生华夏科学院皆扫榻以待!”

    “你你是萧资!”郭守敬觉得后颈猛地一阵紧整个人都愣在了当场。华夏科学院院长萧资的大名他在北方不止一次听说过。据降将黎贵达介绍整个破虏军中所有新式军械以及风行大江南北的四轮马车、新式水排、风车等皆出自此人之手。想想文天祥唯一的嫡传弟子整个华夏学问最学的人物如小厮般围着自己转了三天郭守敬心中的怨气全消代之的是无以名状的感动。

    在北方忽必烈也甚有名的礼贤下士。亡金灭宋之后曾经号称尽收天下贤才。但事实上忽必烈未曾给学者们任何尊敬哪怕是其最看重的理学先生忽必烈父子也“呼秀才而不名”。对于坚信“能骑马弯弓即为豪杰”的蒙古人而言学者只是霸业的点缀就像工匠一样奴隶的一种而已犯不着记住他们的名字。忽必烈曾有语“朕求贤三十年惟得窦默、李俊民二人而已。”但得到窦默、李俊民后的忽必烈反复询问的却是长生和占卜之法。至于郭守敬本人忽必烈和真金更注重他根据来预测大元朝能否千秋万代而不是天文学的本身。

    相比于北元的轻慢大都督府对学者明显重视得多。身为科学院院长的萧资亲自跑前跑后为大伙忙碌而方馗在“绑架”的同时还不忘了冒着生命危险接出大伙的家人运走家中的金银细软。

    “能与萧大人当面探讨乃朱某平生之幸!”被萧资尊称为朱先生的朱世杰第一个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热切地回答。他精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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