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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成都,爱情只有八个月作者:江树 2020-01-09 22:27
    第二天的董事会内容是柳胖胖作为销售总监半年述职拉拉扎扎说了一上午。柳胖胖有些走神拿着我为他准备的提纲还屡屡找不到条款。我不时地提醒着他还不断点了烟递给他。

    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拖延还是准备不充分原定的两个小时的述职和质询耗了一整天时间。尽管柳胖胖出色地提前完成了包括市进入等渠道建设工作年度销售总任务只完成了3成。尽管按照我的时间表上半年只需要完成3成5就算达到进度并且**影响了我们三分之一的市场。陈盛还是找了不少麻烦。

    柳胖胖失去了往日的光彩嘴笨舌拙有些应接不暇。刘禾和黄监事冷眼看着柳陈斗嘴一言不。

    陈盛罗列了一大堆事实包括在销售任务、广告资金比例、培训计划和内容、VI体系、新产品的推广度、销售工资体系部分都提出了严厉地质疑。不出我所料陈盛亲自任命的北京经理也成为了攻击我和柳胖胖的有力证据。好在我早有所备当时就做了谈话记录心想着如果他要对我招我就调出记录让他下不来台。

    柳胖胖逐一回答了问题渐渐应接不暇他上火了愤愤地说:“我再次提出明确、具体、数据、方法、责任、奖罚12字方针请陈总在这6个方面找原因。”

    陈总很是不屑趾高气扬地打断了话头生硬地甩下了一句:“少做计划多做实事。”无意再穷追猛打草草结束了质询。

    刘禾的行政总监述职和质询总共用了半个小时很潦草除了陈总的两个质询:为什么要主持新产品开;为什么将执行全体考勤的时间延迟?

    刘禾说:“关于新产品开是担心陈总没时间擅自做主了。至于考勤的问题”刘禾咽了咽口水瞟了柳胖胖一眼说:“最初我们三个约定全体考勤如果谁不能早到要提前一个小时打招呼2月15日那天柳总迟到了半个小时又没打招呼我坚持考勤最后和柳总吵了一架。”刘禾说这话两眼平视象在背书。

    柳总脸上挂不住脸红得象猪肝直瞪着刘禾眼里要冒出火来。

    我一声叹息刘陈黄联盟了连细节都商量好了难怪今天王律师不浮面。会议象职业棋手收官子一步一步按部就班地行着棋子抢尽了每一个先手。

    刘禾到底给柳胖留了面子:“后来我现考勤制度是应该在三月一日执行当时就没有追究柳总的迟到延迟到三月开始了。”

    今天的会议是一张说明书清清楚楚表明了对阵的形势。从董事来说已经铁定是陈刘2:1对柳在整个参会人员中陈刘黄王4:2对我们。倒陈已经成泡影我非常清楚我更清楚陈盛的下一步肯定是倒柳。董事会三留一的初衷已经不知不觉地演变为三去一而这两个一恰好都是柳胖胖。

    从地狱到天堂需要很多年的修炼从天堂跌落地狱只需要一天。不管柳胖胖怎么欺骗自己他更清楚他的处境他和我通了一个小时电话和刘禾通了两个小时电话和陈盛通了三个小时电话目的只有一个:他愿意接受陈盛任总经理并领导他的现状当然他更不希望弹劾董事长。

    萧萧安慰我说我已经尽力帮了柳总现在回北京吧别再搅这趟混水了呆满一年就换个工作大不了把那网络公司捡起来重新做接着创业吧。我说我不会离开战场又不是什么生离死别何况我不帮他谁帮他。

    夜里我做了一个长梦。我开着车在一条长堤坝上飞驰老是遇到江河阻路左突右冲就是不能出围我急了要柳胖胖拿绳子到对岸死命地拽我则用力地推啊推。推着推着我感到一阵恐慌裤裆中一激灵又一激灵。

    猛然醒过来我一摸真***遗精了。洗完澡才现开会时间已经到了连忙就近调了车就往三十公里外的公司赶。一路上就觉得那梦太邪而最后又太不可思议就象萧萧刚才现我梦遗看我的表情一样。

    这梦不是好兆头一来车不行万事不顺好在我到底还奔驰了好一大段不过夜遗就绝对不是什么好事了特别象我这样有固定性伴的男人――书上说与鬼神交有邪祟。

    迟到了一个多小时陈盛大为光火第一次象教导主任一样冲着我一阵严肃指责在勒令我书面深刻检讨后又口头罚我董事会结束后补偿一餐中等规格的饭局。柳总倒是没说什么一脸的木然从头到尾没有说一句话。

    我的迟到导致上午只完成了陈盛的生产总监述职和总经理述职柳胖胖一直在记笔记仔细地寻找着每一个漏洞。刘禾、黄监事则悠闲地看报纸王律师仍然没有出席。我想除了柳青松没有人再把董事会当成董事会了全都当成一出戏:陈盛唱红脸柳胖胖则是白脸我是跑龙套的丑角由于不够精彩刘禾和黄监事是心不在焉的观众。

    中午吃饭的时候柳胖胖说我迟到的非常及时他故意没给我来电话甚至希望最好来个急病什么的耽搁得越长越好。难怪陈盛认定是我们串通一起故意拖延。柳总说下午要亲自招黄监事和刘禾肯定不会再充当马前卒了。他相信只要能够在气势上彻底压倒陈盛刘禾和黄监事就会重新倒向他。

    除了我和柳总大家的心情都不错。在单位食堂中陈盛拖着我非要跟我打两局乒乓球说让我12分可以押2oo元一局兴许能够把处罚的那顿饭赢回来。陈盛的乒乓球和羽毛球、网球一样都要高我两个段位以前让我15个都能让我不翻身。我明白陈盛在搞乒乓外交最终的结果多半是一胜一负如果我立即投诚、放弃立场他多半还会手下留情让我赢4oo块钱去。我笑着说要赌就让16分3oo元一局。不阴不阳地回绝了陈总顺便恭维了他高的球技。刘禾起着哄说打打打不打怎么知道不行坚决买我的马。

    陈盛爽快地说那就16分3oo元。我接过刘禾塞给我的球拍用眼角扫了扫柳胖胖他一脸阴翳地看着我再也装不出一丝笑容。

    我叹口气对陈盛说:“算了这明摆着是送钱你前几天让我12分都艰难了你这是嗟来食我不赢你的钱。”陈盛收敛了笑容我的拒绝让他没有任何成就感而且下不来台。我说:“这样吧你让我12个我量入而出2o块一局大家为荣誉而战吧就打一局。”

    我弓身下腰盯着陈总猛吼:“陈总开球!”

    陈盛的正手提拉质量很高反手大角度摆短也非常出色。我强力上旋靠着几个大力滚网勉强维持到2o平。陈盛了个反手侧下旋球过来这球我回过去肯定是个陈盛最擅长强攻的半高球我犹豫着是冒险反手提拉抢攻还是过度成半高球的刹那间刘禾喊了一声:“擦网重。”

    乒乓球桌前挤满了围观的行政管理人员所有的人都看出来刘禾吹了个黑哨所有的人都不做声看着陈总重新拿起了球。

    我放下球拍借着揩汗迅看了看柳胖胖他的脸色吓人得难看他显然感觉到他即将是一个孤家寡人。

    陈盛把这球出了界外紧接着又把我出的低平球一拍抽飞。围观的人出惊叹陈盛输了。

    陈盛笑刘禾笑黄监事笑我不能笑我听到我的电话响。柳胖胖在电话中说上楼来我有事和你商量。

    柳胖胖问我有没有机会让刘禾重新支持他。我说还有一点希望就是今天下午再重新讨论他的小股东退出方案。柳胖胖说那绝对不行太便宜了他。我苦笑摇摇头。

    我非常清楚刘禾对柳总从支持到反对的根源并不是那小股东退出方案而是信任危机。早在第一次董事会时柳总对刘禾的6oo万盘子的计划就是先支持后反对虽然最后让刘禾通过柳胖胖自己买车的**达到了最终目的但已经埋下了失信的根子。此后柳总又把刘禾排除在销售体系之外更是出尔反尔。这次的柳胖胖在小股东退出方案前后截然矛盾的态度让刘禾彻底失望让自己本来抑制在内心深处的反感按捺不住地跳了出来并最终不可遏止地倒向了陈盛。

    我不知道柳总是否意识到这一点我们任何的不妥协都仅仅是困兽犹斗而已。

    柳胖胖已经失态自欺欺人地把陈盛上午言中的漏洞罗列了满满一页他不愿意去思考接下来的议程。他尤自抱着幻想今天下午能把陈盛骂个狗血淋头。

    下午开会前我找刘禾沟通。我试探着问刘禾是否能再松动一下立场比如在柳总重新支持他小股东退出方案的前提下。刘禾笑着说他会公正地表明立场的他现在仍然没有决定最终会帮谁。最后刘禾意味深长地说:“这是柳总的意见还是你的意见?我心里有数。”

    会议继续的时候陈盛、刘禾都很放松。陈盛关于柳总的质询一概认错根本不分辩。除了柳总指责其应该承担收购厂房失败的全部责任时。陈盛动了情说开标后一个人大哭了一场从没有经历过那种挫败。刘禾一直偷偷看着报纸听到这里干脆把报纸从桌下拿上来专心地看着。陈盛立刻受到了暗示表情恢复正常冷冷地说其实也没什么本来就不是董事会或工作会上规定完成的任务只是他作为公司总经理在业余时间为公司谋取更多利益的一次尝试既然谈不上工作任务也就谈不上什么责任。

    陈盛一下变得很老练应对从容。他说:“如果你柳总真觉得这件事情要追究责任的话我愿意承担主要责任。”

    刘禾放下报纸附和坚定地象个**员:“我负其他的责任。”

    柳胖胖没想到这个问题没让陈盛乱阵脚反而把陈刘绑在了一块顿时一怔再也说不出话来。

    按照董事会议程我们进入确定以后的议题阶段。不到半个小时我做出了以下记录:

    陈盛议题:

    一、重新审议公司章程

    讨论结果:同意并交股东大会讨论。

    二、改选董事长

    讨论结果:同意作为议题

    三、解聘柳劲松销售总监职务

    讨论结果:同意作为议题

    刘禾议题:

    对于后期加入的小股东的保护问题:

    无论公司要转让股份、严格意义上的总经理负责制、相对大股东的退出、或公司解散分离都要执行:

    1、保证后期加入的小股东的真实投入资金不变;

    2、根据财务中报(三分之二以上的股东签字)享受相应的收益或承担相应的亏损;

    3、根据评估(三分之二以上的股东签字)半年来无形资产的增加或减少情况享受相应的收益或承担相应的亏损。

    注:如果公司解散或分离、就没有无形资产。

    讨论结果:同意作为议题

    柳青松议题:

    1、讨论上半年公司总体经营情况分析原因追究责任并下结论

    讨论结果:同意作为议题

    1、讨论解聘总经理

    讨论结果:同意作为议题

    3、总经理以利润承包的方式经营嘉熙公司

    以净资产为基准以2oo4-12-31为期以2oo4-12-31日的净资产总额作为依据由竞标人采取公开竞标的方式不限次数以到期净资产高着取得公司的经营权高于净资产总额的部分以现金的形式由总经理全部或部分获取低于到期净资产的差额由总经理个人以现金形式补足总经理以等值股份作为担保。计价方式不变核算方式不变。

    讨论结果:不同意作为议题

    4、股份转让某位大股东向公司全体股东转让自己所持有的公司股份转让依据以财务报告的净资产x125%转化为现金向转让人分批支付分5次支付每次2o%期限为2oo4-12-31日前。

    讨论结果:不同意作为议题

    陈盛、刘禾在议题的选择上完全一致一齐举手一并放下。柳胖胖已经完全沦为了同仇敌忾的对象。

    关于柳总的第三、四条议题陈盛认为第三条根本就是无稽之谈第四条涉及到修改公司章程并更换股东必须要在今天重新选举董事长聘任总经理之后再讨论。

    柳胖胖申请休会半小时说实在太累身体支持不了。

    会议开到这里已经没有任何悬念。陈盛和刘禾全面联手将正式弹劾柳青松的董事长陈盛任董事长兼总经理刘禾仍然控制财权并接替柳总的销售总监。

    刘禾中午已经给我通气要我在董事会后立即回北京继续全面主持北方大区的销售工作除了柳总外不会动任何一人甚至包括柳胖胖的叔叔――小股东滕建。

    柳胖胖一个人关房间中打电话把我也避开。陈盛不停地看表终于不耐烦地派人去催、再催、再三催。刘禾仍然不动声色地看着报纸一副与事无关的样子。黄监事则和王律师小声地交换着什么。王律师不知什么时候已如鬼祟般到了会场。

    这是柳胖胖的刑场。我不知道我将何去何从但我清楚一点:尽管我对董事会有过在公司做满三年以上的承诺我仍然会随柳胖胖离去而离去――我承诺的嘉熙公司是冲着柳胖胖的尽管他有如此多的小毛病。

    在陈盛的亲自催促下柳总终于走进了会议室一脸煞白。他没理会陈盛指着表的冷嘲热讽拨弄着他的Zippo最终没有点烟。

    他翕动着嘴终于艰难地吐出几个字来:“今天这会开不下去了我头疼得厉害我坚持不下去了。”

    陈盛迅换了脸色和颜悦色地说:“老柳再坚持十来分钟我们马上就完了。”

    柳胖胖艰难地摇摇头气若游丝地说:“今天真不行了我难受地不得了。”他是真的难受所有人都能看到柳总的每个动作都在抖。

    陈盛小声和刘禾、王律师私下交换意见后正色说到:“柳总所有的制度到你这里都要转弯既然你今天病了我们同意把会议推到明天但是明天必须结束。”陈总顿了顿俨然已经是董事长主持人有些强硬地说:“你再坚持五分钟我们把明天的规矩定死。”

    在陈盛的主持下很快形成了议程:

    时间:2oo3年7月21日上午9:3o分开始17:3o以前结束。

    所有董事和监事须本人出席本人不能亲自到场的需书面授权缺席者视为弃权。

    议题:

    一、讨论上半年总体经营情况分析原因追究责任并下结论。

    一、讨论解聘销售总监、讨论解聘总经理、讨论罢免董事长

    二、刘禾方案

    三、讨论修改章程方案

    21日17:3o以前对所有议题做出全部决议并闭会并打印决议会签。

    柳胖胖摆摆手不愿意多说什么签了字一个人到房间去了。散会的时候陈盛留下来单独和我摆谈要我做柳总的工作顺利地完成工作交接并且保证我一切维持现状甚至可以再往上提一级。我唯唯诺诺三两句应付过去。我知道柳总肯定在等我。

    不出我所料柳胖胖在装病。他说当时真有天塌下来的感觉一切全完了现在能拖延一天算一天。

    柳胖胖痛骂了刘禾的无耻叛变历数了刘禾在生活中工作中的种种劣迹终于觉得心里好受一点有些绝望地问我还有没有转机。

    我看了他半天拿过他的Zippo点了烟让烟雾伴着我的话一起从嘴里飘出来:“你可以考虑和陈盛合作把刘禾赶出去。”

    换一种思路考虑这是遇到难题又不能躲避的唯一方法。柳胖胖眼睛一亮似乎看到了一丝光明连声催问。

    我给他分析陈盛现在坐大了目的无非是要董事长的虚名不过基本出点是不被你下掉总经理;如果你能给陈盛书面承诺让陈盛相信他不下掉你也能得到他想要的东西他不会轻易对你下手的;此外把责任完全推到刘禾头上把当时刘禾鼓动你倒陈的每一个细节都详述给陈盛让他相信你们完美的二人组合完全是因为刘禾的进入而导致的。

    柳胖胖觉得可行但说服陈盛有困难。

    我说其一陈盛和你共事多年你们有配合、有感情基础这是刘禾无法比拟的;其二你需要把陈盛请到你家中让他感觉到你的家和他的家一样是那么熟悉让他沉醉到回忆中。我最后说:“柳总这恐怕是你唯一的机会了如果你能让他在你家呆一个小时你就成功了一半如果你能让自己哭出来你就又成功了一半如果你能再让他热泪盈眶你就复活了。”

    柳总坚持让我陪他一块在家中等。我说这样会让效果打折你们需要二人世界。柳胖胖说你现在不在我身边我就心里虚。

    陈盛从接到柳总电话到赶过来用了一个多小时。我分析很可能几个人都在黄监事家里开小会。这时间太长这让刘禾有足够的时间判断柳胖胖单独邀约的动机并做好应对准备。我心里没底总觉得凶多吉少。

    柳胖胖很卖力大段大段地忆苦思甜说起刘禾来咬牙切齿。陈总完全没有想到柳总把刘禾形容得如此阴险毒辣。陈盛大口地抽着烟眯着眼静静地听着。我坐在旁边的摇椅上晃荡着仔细地听着柳胖胖的每一句话间或补充几个字。

    柳胖胖的声音越来越小语越来越慢。我瞟了他一眼看他是不是马上就要流出眼泪来。就象韩国队踢日本队从来不需要动员一样柳总说起创业的艰难肯定是能真感情的。我看着他一点一点进入角色心里暗自高兴马上就要落泪了。我相信柳总记得我说过的话――如果你能让自己哭出来你就又成功了一半。

    柳胖胖是个情绪化的人他没能哭出来他的话题不知不觉转入到对刘禾的深刻揭露中。他说的都是真心话此刻他最憎恨的就是刘禾的两面三刀他手抖起来脸上的肉皮抖起来他着狠眼镜后来露出仇恨的光芒。

    我看到陈盛的坐姿慢慢变成靠姿。我知道柳总的话白讲了。

    我是个优秀的谈手柳总也是。我依靠地是不断的形势判断和节奏把握;柳总依靠的是有连续的煽动性轰炸。我更注意我的谈话对象的感受从每一个面部表情和肢体语言中观察我的语言效果不停地变换主题、把握整体的导向;柳总相信力量和气势是谈话中的要点他通常居高临下地俯冲让谈话对象喘不过气来随着他的节拍而思考。我们各有所长但这一次柳总的技巧没用。

    陈盛不是代理商陈盛不是下属陈盛甚至也不是合作伙伴。陈盛是柳胖胖的救世主对救世主的谈话当然不能表现出自信柳胖胖的谈判已经形成风格他没办法把自己当成在陈盛面前摇尾企怜的哈巴狗他想都没想过。

    送陈盛离开之后柳胖胖很高兴他肯定他已经说服陈盛至少动摇了陈刘联盟。我摇摇头说:“陈盛没动感情他一直很冷静你没有说服他。”

    柳总说:“我和陈盛十来年了我知道我已经说服他了这个人多疑什么人都怀疑。”

    我不屑:“你说不说刘禾的坏话陈盛也一样怀疑刘禾。你让他感觉到你不念旧情你让人不可信任。”

    柳总回想每一处细节不知道是哪里出了毛病。

    我提醒柳总刚才说到刘禾关于小股东退出方案的时候你只顾说明刘禾的狡诈你却忽视了你一个小时就改变了立场仅仅是不为了让他多占一点小便宜。为此你还一反常态地给他拱手作辑说:“陈哥谢了。”

    我给柳总下了结论就是这样一句突兀的话让陈盛意识到你很做作提醒他冷静分析你的动机你没能让他从刘禾观点的24小时糊涂期当中醒过来你所有的话都成了印证刘禾观点的论据。我说:“柳总别抱任何希望再想其他方法吧。”

    柳总被我劈头盖脸地一阵评述乱了方寸脸难看得象一堆死肉失神地摊坐在沙上。他长叹了一口气鼻翼翕动了几下再也忍不住一米八五的汉子落下泪来。

    看到柳胖胖积压了三天来的怨气终于憋不住哭出声来我很难过眼中划过那披星戴月在高上奔驰的场景、那赤膊上阵在六月的阳光下装卸货的场景、那强忍着疲惫和睡意全力劝说黄监事的场景、在京沈高出了车祸凹进三分之一车头还跑到一百三只为能多节约一天住宿费的场景、穿梭于北京河北**疫区冒着**危险还同时冷落了萧萧的场景…….

    我鼻子一酸扭过头去也要潸然泪下。我绝不能影响他的情绪我很清醒我笑着说:“柳总你怎么知道就输定了拿出你的气势来别失了格!”

    格是一种气势一种标准。老坏蛋去年给我说明什么是格的时候费了不找口舌。老坏蛋说什么是男人的格:要哭就哭个惊天动地要笑就笑个斗转星移。老坏蛋当时说这句话的时候一下把我震住了。我没想到这个地痞流氓出生的老家伙能说出这么有气度的话来。老坏蛋说他哪说的出这样的豪言壮语这是六爷说的。六爷是龙林的领导成都市挂名的黑社会头目。

    能不能找六爷帮帮忙?这个念头从脑子里闪过。我没见过他老坏蛋和龙林都给我说这是个非常义气的大操哥。我隐隐觉得这事也许要求到他名下了。

    我给龙林去了电话龙林说上月废了一个家伙现在在海南黄(避难)几天后风头过了回成都给我引见。我挂了电话有些失望觉得远水不解近渴。

    几分钟后龙林又打了电话说如果是私事他还有一个朋友是个独行的职业杀手。龙林给我电话号码说那是过命的交情不到万不得已千万别打他的电话。我说老子又不想杀人你给我找杀手干什么。龙林说你别给我装了我们这么多年的朋友你娃要找我肯定是大事那个电话号码你收好当你的护身符吧。

    旁观者清我真的出大事了?我不知道我是不是病急乱投医我的确很乱。我不怕陈盛我怕柳胖胖接受不了失败直觉会让王律师他们引出黑社会来。下棋看五步未雨绸缪总是好事。

    2oo3年7月21日晴23―31摄氏度公司董事会的最后一天柳青松的判决日。我不能再迟到成都经理一早就把车开到大院门口等着我。

    上三环车八十再有二十分钟就到公司。成都经理说我晚上没睡好变相打听着董事会的内幕消息。我支吾着搪塞过去希望老天生奇迹。

    柳胖胖打来电话问我迟到没。我笑早在路上了你还催我去旁观你五马分尸?

    柳总很高兴说你现在下三环让成都经理把你送到草金路老厂的路口五分钟后我在那里等你。我问怎么了。柳胖胖笑今天的会我们换地方了你赶紧过来。

    我们到路口的时候亮银色的奥迪已经静静躺在那了柳胖胖在车里激昂地打着电话手舞足蹈。我站在车外和成都经理聊着天气聊着不着边际的话题直到柳总打完电话摁下车窗示意我上车。

    柳胖胖对成都经理说“你现在回公司去给陈总刘总说是我命令你停车把江总监截了下来。”柳胖胖摆摆手又补了一句“你去吧是我命令你的跟你无关就这样说。”

    我问:“柳总今天是当逃兵了不去开董事会了?没有你他们一样能开。”

    柳总把车绕上三环很是高兴咧嘴就笑:“他们开我也开我把公司证造全拿出来了还有印鉴他们开个屁。”随手从座椅下掏出手包来“你自己看齐不齐。”柳胖胖很是得意摇头晃脑地唱起歌来“I~msorry,不是我故意要伤害你……”

    我一样样翻看着柳总的战利品:营业执照正副本、法人代表证、税务登记证、专利证书、外贸许可证、质检报告原件还有公章、合同专用章。柳胖胖说昨天我走后他越想越着急忽然想到这一招计划今天一早就来拿。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结果凌晨三点按捺不住开了车直奔公司今天一早来一个人就打条借一份。

    柳胖胖说这叫急中生智他掐算着陈盛快到了只有最后一个法人印鉴来不及借了又顺手拿了一本公司的便签。柳总说那真是虎口脱险他下楼的时候正好撞到陈总上楼陈总红光满面地哪里能料到东西都在他怀里。柳总出了一身汗说怪不得叫盗汗原来真是一瞬间就能出汗。

    我没想到高尚的柳总使出了这盘外招一时间不知道说啥目瞪口呆地看着路。估计此时的陈盛、刘禾也刚现柳胖胖携章潜逃多半也和我一样目瞪口呆。

    柳胖胖辩解这不是携章潜逃这是驾机起义。

    漫无目的在三环上飙了十来分钟我们都不知道去哪。几年了习惯了睁眼就起床、起床就出门、出门就上班实在不知道早九点我们能去什么地方。望着成都锦绣般漂亮的三环路蓦然想起了刚竣工时晚报上那个政协代表的誉词:人在车中坐车在花中行。

    起义将领柳胖胖说去看看我的新房吧交房半年了还没装修。

    在柳总的清水新房里终于接到了陈总迟到的电话。陈总很客气地询问我在哪里而又避重就轻地明知故问迟到原因。他装腔作势地要求我二十分钟内赶到公司继续董事会做出最后决议。不过最后还是表明了他的真实目的请柳总带着东西一块回去什么事都好商量。

    柳胖胖四处看着新房他很满意这处新买的跃式居所就象他完全满意他的奥迪a6。他微笑着说:“陈盛想匡我我让他们去开董事会让他们去做决议。”

    看了半天新房实在无聊。柳胖胖问有什么地方可去。我说你还可以看我的新房也没装。

    车到曼哈顿大楼柳胖胖究竟还是对不关己的物事没兴趣去了一旁的会所茶房。

    我和柳总面对面坐了下来并排打开自己的笔记本电脑不象喝茶聊天也不象商务谈判是两个在茶房办公的职业经理在温馨翠绿幽雅中不伦不类地突兀更象两个傻子无语呆。

    我调出董事会记录细细看了一遍。抬头问柳总:“你怎么收场呢?”

    柳胖胖低着头不停地着短信说:“我不管我给所有的代理商短信要他们只认加盖公章的公司文件。”

    我说:“你想达到什么目的。”

    柳总说:“我不知道走一步算一步吧。”

    我说:“现在他们已经是绑在一起的蚂蚱了生也一起生死也一起死翻盘的难度恐怕更大了。”

    柳总眼珠子一转:“我等着刘禾这个坏蛋来找我谈我觉得我太英明了我不拿公章就是案板上的肉只看他们下几刀了现在主动权一家一半。”

    柳胖胖的短信开始得到反馈。两部全球通两部小灵通此起彼伏地响应接不暇。我们忙着解释公司并未出现大的问题不会影响供货不会影响渠道不会影响下半年的推广计划只是在高层有一点不和谐的声音为避免混乱请认真查看公司来往文件中是否加盖公章。

    上海经理打来电话悄悄问我风怎么吹。我大略讲了情况反问他的立场。上海经理本来是自带车应聘的业务员勤奋敬业一步步做到了主管、成都经理去年柳总又把上海公司交给他成了一方诸侯。从派系上说上海经理绝对是柳总的人。果然上海经理毫不迟疑地给我表示肯定只听从柳总领导。我沉思片刻告诉他书面个传真回总公司写明:鉴于公司高层分歧本着对上海公司资产负责上海公司只接受全体董事一致签名并加盖公章的的书面指令此外上海公司不执行任何人以任何方式的任何命令。我对上海经理说:“你现在必须保存实力别回成都就地留守不要出差确保上海公司只绝对服从你的调遣。”我的意图很明确不让他夹在几个老总之间为难名正言顺地拒绝陈盛的接管。我很清楚这是我们的一个根据地决不能让对方给掏了同时也给上海经理留有应对变数的余地。

    北京经理也给我打来电话和众多代理商一样看不清形势。北京经理已经知道高层对他并不满意他需要在这个时候正确站队保住他的位置。我叹口气这小子应付复杂局面的能力不够。在这样的混乱局面中哪一方都不可能先斩诸侯只要态度不明朗就肯定成为争夺的对象位置自然稳固。北京经理没明说但我知道他是在打听谁的胜面更大就倒向谁方。在他的立场上无可厚非我有些失望柳总白白顶住压力扶他保他一场。我不动声色地让他给上海经理去个电话上海怎么做你北京就怎么做。

    北京经理唯唯诺诺挂了电话。我回头跟柳总说恐怕他靠不住想个办法稳住他否则将成为我们的短板。

    柳胖胖老爹从甘肃打来了电话说柳总不明智不该从公司跑出来丢了主战场形势会越来越被动。

    柳胖胖问我是否回去。我说我可以回去你敢吗?他们就等着我回去出董事会决议下你的课你是否回去我息听尊便。

    不过我是否回去做决议已经不重要。下午传来了消息他们已经继续董事会并由王律师法律公证有效做出了罢免柳青松董事长的决议选举陈盛为董事长并聘请陈盛继续担任公司总经理。

    一切在预料之中陈盛代表公司打来电话勒令柳胖胖交还所有证照。最令人难堪的局面终于出现柳胖胖没想到陈盛这么快就彻底撕破了脸。陈盛说如不交还第二天给所有代理商传真暴光柳胖胖的卑劣行径。柳总青筋暴绽想初上市的苦瓜冲着电话厉声吼道:“你敢你我也。”

    我给刘禾去了电话要他无论如何稳住陈盛别让矛盾激化到了不可调和的地步。刘禾闷了半天让我多劝劝柳总接受现实他会阻止陈盛传真的。我们最后约定在这非常时期保留我俩的对话窗口有事多沟通。

    打完电话我现柳总很乱一大堆事情让他无法理清头绪。他面色焦黄拟着给代理商的传真稿又一次次地揉成一团扔在地上。陈盛的电话对他刺激很强烈他无法接受已经失去对公司控制的事实更无法接受陈盛能骑在他脖子上吆五喝六。我说你别写了我找个律师来帮你分析形势。

    律师是萧萧漂亮小姨的丈夫李星星。李星星去人大读经济法研究生之前在工商局工作与擅长实战的王律师不同他是学院派接过的案子不多却多是缠夹不清的高难度案子经常见诸电视报纸。关键是亲戚靠得住。这样的时候我们尤其需要一个了解王律师动向的同业。

    李律师沉默寡言稳如泰山。比起王律师闪着贼光的眼睛他的眼睛更深邃让人捉摸不透。听完柳胖胖语无伦次地讲解和我凌乱的补充好半天李律师说这个案子在法院败诉的可能性很大几乎没有挽回的余地顶多可以拖几个月。陈盛、刘禾那边手续完备董事会决议完全有效不过没公章是没办法做法人代表变更的没有柳胖胖的签字也是不行的。

    李律师最后说公章可以有条件的还给他们但是不要在任何文本上轻易签字。此外李律师强调别动帐户上的钱不管是银行帐号还是记在个人名义下的公司临时周转储蓄帐号一分钱都不能动动了就是挪用。

    柳胖胖问现在怎么办如何拖住对方。

    李律师说先到公司开户银行去办理必须法人本人持身份证和公章才能变更印鉴这样可以变相冻结帐户断了对方的粮草;然后到工商局把最早的公司章程调出来找找有没有依据至少你现在还是法人代表尽量拖延对方到工商局进行法人代表变更。李律师说唯一胜利的希望就是那章程还是以前的老章程你还是刘禾进入公司只前的董事长持有51%的股份如果是这样你可以隐藏所有后来的董事会记录不承认他的股东身份再把他的投资款转为借款。这样你们所有的董事会决议都是无效的。

    柳总在慌乱中终于抓到了救命稻草连连点头记在笔记本上说马上就办。

    时间已经五点去银行和工商局都来不及了。柳总和我去买了打印机之后分头离开说好第二天上午他去银行和工商局亲自办理手续我则回公司探探情况稳住陈盛和刘禾。我不担心陈盛我估计他想不到这一步。但刘禾就完全不同我记得刘禾曾经悄悄安排人将所有证照都集中在财务室的保险柜当中只是由于嘉熙公司历来的董事会都旷日持久恐怕要多耽搁几天正常工作才没有及时执行。他肯定能想到李律师这一步希望他目前对陈盛的独霸大权心怀不满还没留意到这个环节。

    此外我更担心是黄监事这个女人专擅财务很可能会考虑到这个细节。她更清楚凭他们几个人根本无法阻止柳总去变更印鉴和调公司章程。如果她正好考虑到这个问题又在今天把这个问题的严重性告诉给陈刘王三人那么……

    我不敢想下去我只记得上次李星星在皇城老妈对我说王律师黑白通吃。

    回到家老是坐立不安。我给柳总去了电话让他明天最好叫出租车去办事那奥迪太打眼。柳总说应该没问题吧言语中也些恐慌问我是不是知道了什么消息。我说现在应该不会你自己小心一点顺便安排下面的人把我的车从销售上调出来这两天肯定要频繁用车。

    柳胖胖猜到了我的担忧问对方动黑的可能性有多大。我想了想说现在应该不会毕竟你们都还是十多年的朋友刘禾不是个冲动的人这几天应该是个谈判期不过你还是小心为妙。我想我没估计错的话应该是陈盛唱白脸刘禾唱红脸。刘禾应该主动来找我们了。

    到了十点刘禾还没打电话过来。我又给柳胖胖去了电话问刘禾有没有打电话过来。柳胖胖小声说没和刘禾通过电话现在正和一个道上的朋友在茶馆喝茶让我过去一块分析分析。我说不去了你自己注意分寸就好。

    挂了电话我躺在沙上神。萧萧沏了杯茶递给我。我品了口感觉不对一看是蒙顶山极品黄芽。我有些诧异问:“怎么了泡这么好的茶。”

    萧萧说:“你今天情绪不对是不是董事会又有麻烦了。”萧萧楚楚地望着我让我一丝怜悯由心而过。

    我叹了口气“萧萧如果我现在失业了没钱供房了怎么办?”

    萧萧说:“没关系啊你要没工作了我可以去上班要不然我们就把新房子租出去我们又不是没房子住我不愿意你现在这么累我看着你心疼。”说着拥着我坐下。

    这些日子以来因为这董事会我又周期性地冷落了她。三十岁男人的精力象个高压锅看起来能量足足其实顾了这头就顾不了那头。工作上一忙对床第之欢就打不起一点精神上了床不是睁着眼睛想事情就是呼呼大睡。我实在没精神去想那事。

    不过前几日和电台小妹则是勃勃生机虽然最终没有入港但一想到电台小妹的露背装我就每每冲动。我不敢看萧萧我不知道我那日对电台小妹的行为终止是做了个柳下惠还是个自欺欺人的老流氓。我叹了口气点了支烟掩饰我的不安我现我的手有点抖惟恐萧萧看出什么破绽来。

    隐约中我觉得有些对不起萧萧。又说不上是什么事我确定不是热裤这丫头只是偶尔在QQ上还能碰上聊两句根本没有接触不知道这女孩子还有没有那男人打但愿他们早已分手;我也确定不是电台小妹尽管那天我们从法律上已经可以算姘居了但我最终没有进入对此我还很自豪我觉得我挺对得起萧萧的虽然也有点虚;我还确定不是北方巡回多个城市时在各洗浴中心那些形形色色的按摩女郎们记得在沈阳洗盐浴加推油那就穿着几片布的小波霸对着我兄弟又是牛奶又是什么精油地拨弄了半天也没让我兴致勃而破口大骂我是宁死不屈的**员。

    但是我总觉得我对不起萧萧。事实上我们举案齐眉、相敬如宾。象两个互相抵舔伤口的两只小猫只有那分不清你我的亲情却找不到两两相悦的爱情。十年前**是恋爱的目的尽管内心知道是反叛和不道德的十年后**是恋爱的有力证据所有人都认为天经地义时却如飘忽的云再也拿捏不住。

    我推说太累径直上了床沉沉睡去。

    武宫正树意味着宇宙流天马行空志存高远行棋多作势。藤泽秀行意味着实地一分一锄圈边固角落子重实利。有鉴于此二人相遇多名局。1974年宇宙流大战老地主第33手点天元后人点评乃缠绕攻击的典范令对手顾此失彼虽名家不免落荒而败。

    我把车开到公司大门门卫很是讶异慌忙拨了内线请示陈盛这才放我进去。

    上办公楼的时候之前我注意到陈盛刘禾的车都在没看到王律师的车也没有公司以外的车。工厂里没多少人气氛很诡异偶尔有两个同事对面经过张了嘴最终没敢跟我打招呼眼神中有热情有希翼有恐慌。我很想先去销售部先打个招呼不过还是径直走进陈盛的办公室。

    陈盛看到我忙不迭给我倒水象应付一个客人。与我想象中不同办公室没有别人这让我疑心刘禾上哪去了。昨天晚上刘禾一直没给我电话让我想不出昨天晚上他在干什么我可以肯定他不会有心情和女朋友happy是不是在开小会。如果昨天晚上商量出什么结果刘禾上午应该在公司外找关系如果昨天晚上他们没有在一起那么上午不商量又干什么呢?正常办公粉饰太平?

    我飞快扫视了班台和茶几并没有留下其他人来过的痕迹这刘禾是让我越来越猜不透了。

    陈盛脸上堆满了笑容如同没生过任何事有一搭没一搭地寒暄。我心中一阵厌恶不知道谁作秀又给谁看。陈盛友好地要了我的烟又要了火轻轻点上。

    我笑:“陈总这段时间又开始抽烟了?压力大吧。”

    陈总笑得更灿烂:“我抽不抽你们都熏我反正是个熏我自己熏。”

    我揶揄陈总话中有话:“还是不戒烟的好抽烟给人安全感让人觉得这家伙连烟都戒不了不够坚韧小毛病肯定多做朋友安全做对手更安全。”

    陈总戒烟好几年了只是遇到董事会才抽几支听到我的话他有些尴尬夹在指间的烟不知道是抽还是不抽。

    陈总辩解道:“我不是主动戒烟我是抽烟难受肺疼医生不让抽了我哪有那么强的定力刘总才是不抽。”

    陈盛自动对号入座被我不着痕迹地控制了谈话节奏显然是没想好如何跟我谈话我心里有了几分底估计他们根本没想到此刻的柳胖胖正在银行变更印鉴。我暗自高兴索性由得一阵天马行空地乱吹白白耗费时间。

    刘禾推门进来看到我微微一怔说:“江树过来了?你们谈你们谈我呆会再过来。”这老鲨鱼又在做戏嘴里客套着脚却是停在门口不进也不出。

    我说:“没说什么事刘总来得正好一块聊聊吧。”

    陈盛蹩蹩眉意识到刚才纯属吹牛坐在椅子上动也没动对刘禾说:“刘总我和江树说点事你回避几分钟。”象主子在话。

    刘禾应声退了出去屁颠屁颠的满不在乎。

    陈盛就说了两件事一是亲口核实昨天是柳胖胖在我来开会途中半道截杀了我二是拜托我不论用何种手段把证照印鉴带回公司。

    陈盛破天荒地把我一步一步送下了楼直到我上车一路上他拍着我的肩膀和颜悦色地给我分析形势暗示我可以出任包括副总经理的所有位置只希望我能把那些东西带回公司。陈盛很庄重地给我作揖长叹着:“拜托!拜托!!”象托孤的刘备。

    我动引擎听到陈总意味深长地说:“这两天你就休息一下不用上班把那件事情尽量办好。”

    我注意到柳总的几个旧部狐疑的眼光一闪而过象坟场中的流火震慑人心的寒。

    柳胖胖顺利地办完了银行和工商局的事情在家里等着我吃午饭。柳总说一切都很顺利章程还是老的他有51%的控股权陈盛他们做出来的决议无效。我说有效无效不是你说了算问问律师吧。

    刚吃过饭没来得及给李律师去电话公司的销售内勤偷偷打来电话说传真已经了。柳胖胖面色凝重地告诉我所有的代理商收到了传真清楚说明陈盛当选公司董事长。

    我说:“这没什么啊陈盛盼这一天已经很久了。”

    柳胖胖突然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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