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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2/2)

成都,爱情只有八个月作者:江树 2020-01-09 22:27
大笑“还有我们被他们开除了。”

    我一点不觉得好笑怀疑听错了“你说清楚谁被开除了。”

    柳胖胖说:“代理商马上把传真转过来你自己看。”

    沈阳代理商来了传真我一把撕了下来传真上明明白白写着原销售总监柳青松与原北方大区总监江树已经被公司除名由刘禾和白武胜接替传真下部还明明白白盖了个公章。

    我大惑不解问柳总:“怎么他们还有公章?怎么会让白武胜接北方大区?他不是你十多年的朋友吗?”

    柳胖胖忙不迭地接着电话我的电话也潮水般地响起来。陈盛出的传真激起了千层浪把我和柳胖胖忙个不停上卫生间都得同时进行此外还至少收到了十来个短信。我有些后悔我们的渠道工作做得太好了总代理商就有近六十个别说大大小小的二三级分销商了。

    电话汹涌直到吃晚饭时才稍有平息。坐上饭桌我才现滕厂长和萧萧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来柳总家了。

    我们边吃饭边讨论边接电话吃完饭总算了解了大概情况:

    陈盛找到了五六页以前加盖公章的空白便签马上就了传真出去;此外白武胜今天一早从上海赶了回来已经投靠到陈盛刘禾一边;下午王律师到当地派出所报案说公章遗失由于没有营业执照只好通关系补刻公章两天后取货;下午召开了全公司大会正式宣布开除了柳青松、滕厂长和我并组建了护厂队宣誓绝对效忠陈盛保证让我们三个不能进厂;销售内勤米小姐中午给柳总打电话报消息的时候被黄监事现勒令离职。

    斗争是残酷的董事会之争比我预想的更加激烈也更加迅。这个时候尤其需要冷静。柳胖胖当机立断也传真回应要开除陈盛和刘禾。我和滕厂长坚决反对我们认为矛头只能明确指向陈盛保留刘禾作为一个变数。

    我旁敲侧击地提醒柳胖胖让把夫人和两个小孩子送到新疆丈母娘那里去。柳总沉吟片刻摇摇头说:“陈盛不是那样的人我了解他。”

    我说:“你能不能排除王律师找人到你这里来抢公章和证照。”

    柳胖胖脸有些白一言不转过头打电话订了两张机票。

    又是一个不眠夜在柳总家商量到凌晨我才和萧萧回家。

    萧萧说下午在家突然睡着了然后做了一个梦梦到我们几个刚刚从一个黑塔上逃出来安逸地在河边吃着东西聊天。

    我追问“吃了些啥?是荤的还是素的?”我当然记得梦解之中有这么一句:食荤者吉食素者凶。

    我立起耳朵生怕萧萧说是她最爱吃的什么茄子、白菜之类的有所思有所梦啊。

    萧萧说:“好象就吃的是冷淡杯荤素都有还有酒。我只记得我们刚刚逃出来回头一看那高塔上的天已经黑了。”

    我毛骨悚然辩不清吉凶心中莫名地害怕。

    萧萧说:“我担心你出事你的电话打不通我估计你就在柳总家里就赶过来了。”

    我苦笑着说:“萧萧我被开除了没钱供房了。”

    萧萧柔声安慰我:“那些东西都不重要你跟我在一起的时候又没钱财又没人材我妈妈都嫌你矮还是个眼镜。”萧萧回想起我俩刚同居半夜睡得正香被她老妈半夜开门撞个正着的尴尬场景一脸的幸福。

    萧萧说:“瓜瓜我只要感情好你说萧萧最好养用土豆白菜就可以养活我了的嘛。”

    我有些感动脸上还是绷着:“但是没想到你还是个水果娃娃你吃水果比其他女娃娃天天吃肯德基还贵。”

    萧萧撒嗲:“呜呜呜你嫌弃我了你不爱我了你对我一点都不好。”

    萧萧比划着垂胸顿足此时让我感觉到无比的幸福和董事会的明争暗斗巧取豪夺相比爱情和亲情弥足珍贵象是拨片配上了民谣吉他时时让我心花怒放时时又让我沉醉于宁静之中如同望江楼下的府南河徐徐涌淌没有一丝暗流。

    萧萧慢慢在我怀中沉睡微微的鼾声表述着她同样的疲惫和着动机的低鸣象是和弦中的小夜曲。我舍不得换挡加惟恐一点点的声音惊醒了她的好梦更不愿意快点到家匆匆打断这漠漠的温情。

    手机不合时宜地震动了是个短信我心中咒骂着滕出手打开只是四个字“我很想你”是电台小妹过来的。我一把删了信息扔在驾驶台上又拿起来干脆关机。

    我回头看了看萧萧仍然睡着动也不动我放下心来轻轻出了口气。

    与陈盛、刘禾的斗争迅进入到白热化阶段对峙的局面已经从内部矛盾一夜之间正式转化为敌我矛盾。陈盛已经完全控制了成都总公司停止仍然向原帐户打款的代理商供货同时又把所有忠于柳总的管理人员悉数清洗出公司只剩下一个请假在外的策划部经理。

    鉴于这种形势我们需要牢牢控制北京、上海两个分公司而与总公司一样拥有生产基地和货权的北京公司尤为重要。我和滕厂长在北京的这半年中北京公司基本确立了柳系的立场但是北京经理所表现出的摇摆不定和即将全面撤离北京的整条生产线成为了我们的心腹大患。

    柳胖胖当机立断安排滕厂长带一个助手马上飞过去接管北京公司停止撤离恢复生产从事实上把嘉熙公司分离为北京嘉熙和四川嘉熙两个独立的公司创造出谈判的有力筹码。柳胖胖说如果北京经理不能效忠就马上开除。

    至于上海公司本身就控制在我们手里只要不断货陈盛就没有任何办法。

    而柳胖胖的夫人和小孩都已经转移到新疆我们已经听到一些风声对方接触了几个打手不排除强抢公章和证照的可能性。为此柳总也找了一个有此背景的朋友保证在六个小时内从内江调几个枪手过来。

    我当然不会去接触柳总的那个所谓上山十来年的朋友。老坏蛋早就教过我这种事情少沾最怕到时候血溅在自己身上摆脱不了干系。

    我劝说柳胖胖别去和黑社会搅在一起那是个无底洞。别人肯帮你只是冲着你的钱你要下轮胎(断腿)他肯定给你搞个半残废然后无休止地找你要钱怎么办。我竭力阻止他们进一步联系一方面是早和刘禾有约定不率先动黑社会另一方面我担心柳总病急乱投医惹上更多的麻烦柳总太冲动了我得看着他。

    滕厂长打来电话说北京已经搞定北京经理很配合顺利地交出了公章和几个帐号的密码工人也暂时按兵不动最多三天就可以恢复生产大库房当中还有八百多只桶可以随时货。

    北京拿下来了我和柳总大出了口气。局势终于朝着有利于我们的方向展了控制了北京、上海两个公司并冻结了公司帐户上一百多万的流动资金陈盛手头只有几十万他们顶多维持两个结算日也就是说不到一个星期供应商都会把陈盛逼疯。现在不是我们要找他们谈判是他们要找我们谈判了。

    不过对方恼羞成怒出盘外招的可能性也大大增加我盘算了半天陈盛吃了这个哑巴亏断然不可能忍气吞声把主导权拱手送给柳胖胖。

    柳胖胖也意识到这一点同意把他的奥迪交给我开到军区大院去。一是为了车安全二是不暴露他的行踪。

    我没把车直接开到军区而是径直开到了沙河边半小时前我约定那个杀手在沙河边的露天茶馆憩园见面。

    憩园的人很杂满是遛鸟的、打麻将的、下围棋的和摆着大字挂在竹靠椅上吹牛摆条弹茶的闲人偶尔还有一两桌学生和正经八百谈生意的商人。商报卖完了我买了一份华西都市报烦乱地看看体育版又看看法制社会版自觉不象接头的地下工作者完全就是个买凶杀人的犯罪嫌疑人。

    柳胖胖并不知道我也在找杀手。我更愿意在纷乱的局面下自己能更多地控制走势。龙林给我讲过这杀手的背景本来是当年中南海某卫队的副队长擒拿、格斗、枪法都是属一属二的绝对高手因为脾气暴躁先是打架受了内部处分又因为不满处分寻衅滋事被提前退伍安排了工作再因为不小心帮人打架只出一拳就断了对方三根肋骨在局子里进出了几次后退了公职做了某个大哥的保镖兼打手。打手偶尔也伤人就升级为杀手了。龙林说杀手有两个优点一是成都的所有大哥都要给他面子二是他有其他杀手都不具备的反侦察能力――他的外号叫稳当。

    龙林给我交代这次别跟稳当谈报酬稳当是冲着他的面子来的不是冲着钱来的。另外千万别得罪他。龙林当时压低声音说稳当的弟弟更厉害是个海盗。

    我现杀手稳当已经坐在我面前的时候着实吓了我一大跳。我放下报纸端茶碗的时候才现一个大汉坐在我面前惊得我手一歪茶水淋了我一身还呛得我喘不过气来。

    稳当说:“你就是江娃龙林的齿轮?”打手打量着我我知道我没有一点江湖气质浑身背刀不象杀客。

    作为对等我也反问:“你是稳当?”同时也打量着这个传说中的杀手真真切切在我面前稳坐。稳当不高视平线比我低两厘米估计只有一米六五。但他肯定算个大汉他的臂膀很粗把T恤撑得满满的不象普通人空荡荡地到处留空。

    稳当很能说这和我心目中的冷血印象相去甚远。这家伙看我戴一副眼镜就和我聊没一句江湖话从二元论谈到易经又从马里亚那海沟扯到营销模式。如果不是他满头钢针一样的短提醒他是个杀手我几乎要把他当成某个书局中滔滔不绝的学者尤其是他频繁地说出十个以上字母构成的复合英文单词的时候我完全有这样的错觉。

    我不能确定成都这城市有多强的同化力我是从来没见过这样温文尔雅的杀手听也没听过。稳当的知识面之广、之深让我大受震撼。我拿出做销售的那套狠狠拍了他两拍。稳当谦虚说:“我算什么你看看成都市的大操哥兴癞头看了几千本书能背诵几百唐诗宋词。”稳当看我傻又补充:“龙林的领导六哥还不是有时间就看书。”我暗想这几年来自己没看过几本书还多半是畅销书不禁汗颜又想到柳胖胖、陈盛、刘禾看得比我还少我们还自称是儒商群体顿时脸红起来火辣辣的热。

    稳当简单问明了情况。没有评价任何人最后说:“如果他们对打我不管如果他们从江湖上找人我出面拉部队(调集人马)给你摆平如果他们针对你来”稳当看着我非常地坚定“我会把他收拾了。”

    我不知道是否应该道谢龙林给我交代给不用给他客套那样反而很见外。稳当见我不开腔说:“江娃你别看我和你摆得热闹其实你跟我们不是一路人我交你这个朋友卖你的帐你不要走我们这条路你走正道能做起来的你当我是哥就听我一句劝江湖恩怨少碰。”

    我问现在是不是需要找两个人当保镖柳胖胖找朋友准备调几个打手随时保护他。稳当嗤之以鼻“你们以为自己认识两个朋友就真是黑社会了?千万别调人你一调人对方肯定也要调人马上就升级了那些人就怕事情搞不大。听我的没错谁都不愿意打架角逆你们是做生意就要有生意人的样子尽量谈判解决。”

    稳当最后说:“有事情给我打电话我随叫随到。”

    稳当的话话中有话。说到我心坎里去了我实在不愿意把公司纠纷升级到械斗。他每个小时准时给我来个电话询问行踪让我很有安全感。我知道他就在我不远的地方保护着我隐约中象当年初中时被一帮地痞堵校门时始终在我身边的龙林。班上的男同学看到黑压压的一片人吓破了胆要么畏缩在教室里要么翻围墙逃跑。我对龙林说男人要有肩膀敢摔缸就敢接招我们打出去。龙林和我一人提了半根凳子就站在学校门口昂扬地漠视着那帮小流氓挥动着我们的武器象电影《霹雳舞》中的马达直到学校保卫处干事带着警察赶到。

    那天龙林手膀挨了一刀我的头被打冒烟了。鉴于我品学兼优学校没有追究龙林之前带着几个同学的滋事责任更没有贴校告处分。后来龙林问了我很多次为什么要帮他出手。我说老子是班长他们敢打到学校来班上同学的事就是我的事。龙林非要拖着我去喝血酒从此当我是兄弟还老老实实听我的劝好好读了一年书后来考上了个技工学校。

    我这次找龙林帮忙还是觉得有些理亏把经济上的纠纷扯到了兄弟情分上仿佛是玷污了龙林对我的真情。龙林对我说他很快就回成都亲自来处理但是他太冲动稳当比他更稳当不会把我扯进黑社会当中。

    我决定去文殊院烧香给佛祖许个愿千万别把我的朋友连累进来。

    局势的展不遂我愿柳总下午接到了云南代理商的电话说五分钟前与陈盛通电话询问事态展的时候现陈盛正在机场。

    陈盛肯定是去北京。我和柳胖胖同时做出这个判断。

    柳胖胖迅给滕厂长去了电话。滕厂长很极端半个小时后说已经安排好了调了四个打手外加四个算白道的的制服人员管叫陈盛胆敢踏入公司一步就叫他有来无回。

    我现局势接近失控滕厂长已经完全怒火中烧摆出一副决战北京的姿态对柳总的指挥态度很是暧昧。

    柳总也意识到这一点忙不迭安排他老婆给陈盛老婆通电话再让陈盛老婆劝告陈盛打消北京之行。

    陈盛直接给我们打来了电话厉声斥责柳总的卑鄙坚定地表示决不退缩。

    我担忧起来我知道陈盛一进公司就必然被拿下王律师就必然在成都回应让一帮打手来冲门柳的朋友和稳当的兄弟必然会反扑。也许今晚的深夜快递或者是明天的报纸上就会出现我市生某次械斗警方正在调查之类的报道。

    各种信息清晰表明陈盛已经前往北京。这家伙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猛然间陈总在我心目中的形象高大起来。我知道陈盛这样做有树立领袖形象的企图我为曾经与这样一个成都人共事而自豪我愈担忧起他的安危来。

    我约刘禾紧急见面不能有一点闪失。

    我虎吞狼咽地吃着茶楼提供的快餐给刘禾说明了北京的情况。刘禾没料到滕厂长早已经张网以待就等着陈盛自杀。刘禾承认王律师已经安排好了打手一旦陈盛在北京稍有闪失就马上出手。

    我们焦急地给陈盛打电话陈盛一直关机。刘禾确定陈盛已经出了都机场正赶往北京公司我到之前他们刚刚联系过。

    我怀疑陈盛是不是已经被滕厂长搞翻了打电话到北京腾厂长说陈还没到我努力劝滕厂长克制。滕厂长勉强说到刚才已经答应柳总不先动手。

    我和刘禾枯坐了两个小时大家都心不在焉地随口聊天。刘禾突然跟我说:“江树其实我们俩才是一路人。”我揣摩不透刘禾的意图静待后文。

    刘禾说:“你放心吧柳总不会离开嘉熙公司的我想好好和你合作一把。”

    我说:“我现在不会放弃立场我和你的合作必须要建立在你和柳总合作的前提下。”

    刘禾不做声接了一个电话。表情有些诡异“王律师耐不住了你赶紧到柳总那去陪着他让他千万别先动我要去劝王律师。”

    我神色大变:“王律师要动手了?”

    刘禾说:“如果陈盛一个小时内再联系不上他就要动手了。”

    我匆匆下楼动了汽车回头看到刘禾带了两个人上了他的车原来这老鲨鱼早在着茶楼安排了人手。我心里怵给稳当去了个电话问在哪。稳当说我看到你已经上车还看到刘禾也在上车。我四处打望空无一人不知道稳当隐藏在哪个黑暗角落里我说我去柳总家了今天可能要出事。

    始终没有陈盛的消息。我不安地时时在阳台上窥视楼下的情况我已经给柳总宿舍门卫打了招呼紧闭大门一个生人也不放过一旦有人冲门就立即报警。

    萧萧不肯走死活要陪着我。坐到凌晨两点我偷偷打电话问稳当情况怎么样了。稳当说回家吧今天肯定没事了下半夜只有贼没有黑社会。

    我还是不放心让柳总到我那去住。柳总扭不过我答应不在家呆着悄悄告诉我:“我去那个人那里去住。”我没反应过来:“谁?”

    柳胖胖偷笑:“她。”

    事急从权我没心计较他的个人**我说:“小心点明天给我打电话。”

    第二天传来消息陈盛当晚没敢进公司在公司旁边的晓楼附属桑拿房对付了一夜。王律师没动手不知道是刘禾劝住了他还是陈盛给他报了平安我却一直怀疑北京公司有奸细及时报告了情况吓住了陈盛。陈盛既然当天不顾一切地去了北京就没理由不去公司那样和他的性格、行为方式都太不吻合。

    柳总不愿意让公司更多损失强令滕厂长交出了北京公司回到成都。柳胖胖解释:真要动起手来感觉公司象他的孩子他没办法动手。

    柳胖胖终于恢复了理智他知道不能因为这件事情就要了陈盛的命再搭上全家老小亡命天涯。

    我们要不要拿回公司我开始怀疑并旁敲侧击地给柳胖胖灌输三起三落不到老的人生通例。我给柳夫人说了我的想法看能不能让柳总换个角度看问题。

    这两天突然闲下来我给胖曾打了电话说明了我和柳胖胖的现状。胖曾说公司现在还是老样子要回来随时欢迎马上把netbsp;我说网络公司就托付给你了我还要帮柳总他现在需要我。

    胖曾说恭喜你你现在和他共苦明天必然同甘柳胖胖是个性情中人。

    我说不是这么简单现在的问题是陈盛。

    胖曾说陈盛只是出口气气出完了自然就好了。

    陈盛拒绝谈判他已经控制了成都公司和北京公司他也重新刻制了公章、立了临时帐户。代理商开始零星定货给他的帐户打款。

    滕厂长对北京对峙时我和柳总的临阵退缩指挥耿耿于怀好多天不理我们二人。

    柳胖胖住在外面也不再着急马上夺回公司。他说冰儿劝了他很多他的心态已经慢慢平和。我问柳总是否打算退出公司。

    柳胖胖说真有这个打算。如果股份能安全退出我们俩去全国四处看看另外找个项目另起炉灶。我问柳总怎么想通的柳胖胖笑着说当然是有人做了思想工作。

    我庆幸柳总选择了和平方式更为理性和绅士的方式没有一味地缠斗。我对他说:“柳总你功力长了就象两块大龙对杀你的气不够你正确地选择了弃子转换大丈夫重要的不是拿得起而是放得下。”

    我拍了柳总一马让他更坚定地选择理性退出。

    我请刘禾安排谈判说柳总想退出股东争斗转让股份一了百了。

    出乎意料刘禾那传来消息有些开玩笑办正事的味道。说陈盛说要谈判退股份可以必须要柳总先退公章和证照公开道歉承担此次事件关于无形资产损失的全部责任。陈盛说不怕拖再拖下去就给他们自己几个高额工资把利润全部到工资补助当中去让你柳总一分钱的红利都分不到惹急了把公司再做亏再让你承担股份担保的有限责任把稀饭都化成水。

    柳总没想到现在不仅仅是失去对公司的控制这么简单陈盛完全是赶尽杀绝。交出了公章就交出了一切那意味着交出最后一张底牌完全沦为一只待宰的羔羊。柳青松坚决不同意交公章交出公章还意味着他承认已经不再是董事长已经没有控制公章的权利。何况陈盛所提出的无形资产的损失如何量化根本就是一个漫天要价的姿态陈盛根本就不想谈判他要的是柳胖胖做一只丧家犬摇尾企怜。

    柳胖胖坐在沙上沉思一面把ZIppo弄得啪啪作想吵得人更加心烦意乱。

    跟随着柳总离开公司的总共有5人滕厂长、销售内勤米小姐、销售库管、策划部经理和我其中滕厂长、库管和我都是小股东。5个人默不作声地看着柳总空气中凝滞着失望和慌乱。

    我坐在躺椅上天马行空地乱想。我一直在思索刘禾为什么不活跃了王律师的目的又是什么黄监事也悄无声息白武胜究竟得到了什么承诺而背叛做了十几年朋友的柳总。

    陈盛已经得到了最大利益而且柳总并没有阻止代理商给他打款他已经就任了事实上的董事长和总经理他还在想得到什么?难道他真的要把柳胖胖赶尽杀绝把柳胖胖逼上梁山从黑道上搞他?

    王律师本来是陈盛的朋友但如果仅仅为几个律师费就大动干戈显然不合情理他所有的动向都出了律师本来的服务范围。何况陈盛并不是个肯乱花钱的冤大头。

    我在猜想谁才是真正的主使让陈盛如皇帝一般的盛气临人。

    柳胖胖停止了动作缓缓地对大家说“你们回避一下我和江树说点事情。”

    所有的人在一分钟内全部消失我坐在躺椅上依然摇曳着等待着柳总的庄严决定。柳总看着我又下不了决心。

    我笑了笑拿过他的ZIppo点了烟找了话打破沉寂:“什么时候换了个打火机你不是一向很专一吗?这个ZIppo上的花纹不错。”

    柳胖胖回过神来说:“这是冰儿送给我的。”

    我笑“你别太过分当心你老婆现了换这个打火机不符合你的习惯。”

    柳胖胖忽地站起来说:“现就现没什么大不了的。”他踱了两个方步走到我跟前文不对题幽幽地说:“我不要那几百万了我要搞死他们。”

    我蓦地一惊坐垮了躺椅跌坐在地上没顾得站起来我怀疑我听错了:“你说什么你不要什么?”

    柳胖胖看我惊惶失措哈哈大笑帮我把椅子捣鼓好对我说出他鱼死网破的计划:因为嘉熙公司是他的儿子又是最大的股东陈盛他们算定了他必然投鼠忌器舍不得破坏。现在他想清楚了关键就是那几百万的股份。柳胖胖看着我脸上挤满了横肉一个字一个字的说“老子就让他陈盛知道钱对于我柳青松不是很重要大不了再打江山、重起炉灶。”柳胖胖豪气冲天象个死士。

    公司在刘禾进入公司后就一直计划更换执照。没想到紧接着先是开了一个月董事会才确定的公司的盘子和各自的股份数量经营地址又变更结果现在这块场地的产权在银行陈盛、刘禾又忙着收购厂房想一并解决。执照这样拖着黄监事不明就里先行注销了税务关系以为马上就可以到现在的管辖所重新办理。没想到执照一直办不下来现在一直开不出增值税票目前是给税务部门做了说明。幸好是区政府扶持的重点企业税务部门打了招呼要求在4o天之内解决。

    柳胖胖解释完这个由头说:“我是董事长、陈盛是总经理、刘禾是财务总监、黄监事是那段时期的会计和现在的监事我只要拖着不还营业执照就没办法税务登记没办法交税目前税务稽查是谁也不敢讲情的大问题我让谁也摆脱不了干系。”

    柳胖胖的脸全黑了:“我跟他们犯杀这样嘉熙公司连缴带罚流动资金就肯定耗完了而且由于数额巨大司法解释说一万元以上就算巨大还要追究这几个人的刑事责任。我可以将功折罪不进局子他们几个肯定全部进去。这样公司经营必须停顿只有我来收拾残局。”柳胖胖的眼睛出光来黑又亮象格格巫一般恶毒诅咒:“老子给他们几副颜色也来个请君入瓮将就他们定的高额工资给你我将就他们的计划逐渐把公司资产转移让他们身败名裂一无所有!”

    我提醒柳胖胖那样是犯死杀了陈盛即使坐了牢也要卧薪尝胆出来了第一件事情就是要你的命。柳胖胖说:“那没办法陈盛现在已经不让我活了老子干脆就请人在监狱里把他收拾了。”柳总已经接近疯狂一字一顿地说:“无毒不丈夫。”

    柳胖胖补充:“我想好了如果我没办法自保那公司就交给你你帮我把我老婆孩子安顿好还有滕厂长和这次出来的几个兄弟。”柳胖胖象是一只哀鸣的鸟无助地抖着翅膀看着希望一点点远离。

    柳胖胖大吼:“大不了又和那杂种一起蹲监狱老子继续跟他斗。”

    我连声安慰柳总讲了无数的大小道理讲了无数的故事。柳胖胖已经下了决心再不肯放过陈盛等一干人。

    我要柳总再去问问律师想想其他办法。柳胖胖摇头说早就问过了也研究过相关法律了。

    我顿了顿足说:“好!大丈夫要哭就哭个惊天动地要笑就笑个斗转星移!”恍惚中我又回到了很多年前“柳总老子们活倒做朋友死了埋一排!你有这样的格我没看错你走我带你去见一个人马上就去。”

    我带柳胖胖去见的人就是去年我准备做邻省上亿大单和合作公司老总一个有公安背景的官商。一路上我跟柳胖胖交代别露你的身价有多少也别和他谈话过45分钟。那家伙是黑社会中的白社会也是白社会当中的黑社会。柳胖胖问什么意思。我说你别管了你记住我的话就好。

    我约了老总在百川大厦二楼的洗脚房见面这地方离公安厅不到二百米是他的窝子。柳胖胖知道那老总从前是一级警督有些紧张。我让他放松别当成个大事又交代了一句别把我当你的下属要当朋友那老总是卖我的帐不是卖你这个老板的帐千万别说你有钱。

    老总已经在包间中等了一会儿对我们迟到几分钟很是不高兴。我作完介绍马上给那老总作“你慌啥子我去年等过你一个星期都没开腔今天晚了几分钟就扯五锛六的想喊我请吃饭就明说哈我不吃你这套。”

    那老总就是这脾气平时吆五喝六使唤人习惯了你只要把他震住马上就变脸。柳胖胖不明就里吃惊地看着我。

    我对那老总说:“去年那个项目你们最后打退堂鼓至少损失了三千万今天晚上我出题目你请客。”

    老总笑着拍我的肩“小江啊幸好去年我们没去拿那个工程你晓不晓得四月份他们双规了十多个从省长到底下的处长。我们当时要吃了那个胆大钱现在都在吃二三三。”

    柳胖胖看我们说得火热怯生生地插嘴:“啥子是双规?”

    那老总扭头看看柳总说:“在规定时间规定地点交待问题说白了就是软禁。”

    老总回过头来对我说:“你朋友不是跟我开玩笑嘛连双规都不知道。”

    我知道难老总是在装神弄鬼先倒柳总的气势便不再让柳总插嘴言简意赅地说明了来意。

    那老总悄悄问和我是什么关系。我说是栓在一条线上的齿轮你能帮忙就帮别想着一口气吃成胖子。

    那老总摆起谱对柳总说:“既然是江树的朋友我就肯定帮忙你就是想把公司弄转来嘛明说动公安还是动工商、税务我马上给你调人过来。”

    柳胖胖嗫喏着说想动税务。我连忙打断话头对老总说:“现在关键问题是想把公司弄回来我们想找工商你不要给我查个一干二净我晓得你们几副颜色下手狠得很不先打招呼瓦都可以不剩半匹。”我心里埋怨着柳总你要说动税务哪还由你能掌控界限不查个倾家荡产才是怪事。

    那老总打了电话马上调来了个工商稽查的队长。我对柳胖胖使了眼色示意时间到找个话题先走了。

    柳胖胖却象找到了组织的祥林嫂倾诉着陈盛、刘禾抢走了他的孩子唠唠叨叨、絮絮繁繁个不停。我看出来那稽查队长不停地给他火上浇油那老总则卖力地煽着阴风只为了让柳总痛下决心自露公司的弱点。

    我走到门外去给柳总打了个电话让他马上借口离开柳胖胖正在兴头上说干脆一起去吃饭。我暗叫不好柳胖胖那惹眼的奥迪是个说明书还怎么装穷。

    我要柳总坚决别提税务上的事情只说从工商上动手就可以了。

    饭局上敲定了从工商上先去查因为执照、公章在柳总手上先勒令公司停业整顿但陈盛不可能马上全停紧接着再叫上公安支援联合执法一口气把公司查封了之后再找点毛病出来把木桶全部收缴安排内部拍卖后再转手卖给柳总。这样前期不需要任何打点费他们主要是赚后面卖木桶给我们的差价。

    我们约定接到我的电话才能动。

    回家的路上我数落着柳总在谈话中的连篇出错象我当年带我的徒弟时每次谈判后的及时分析。柳胖胖很高兴他又看到了胜利的曙光。我说他不该今天就擅自延长谈话时间并马上定下来查封公司柳总一一认错。

    其实我更高兴我偷偷把柳总鱼死网破的想法偷换了概念演化向了我们完全可控制的局面展。对柳胖胖下午那个冲动的想法而言这也算是皆大欢喜。我暗想我救了陈盛、刘禾、黄监事可惜他们全不知情。

    胜券在握的柳胖胖给陈盛下了最后通牒两天内不谈判我们也不谈了后面什么结果自己猜。陈盛很紧张不知道柳总下了什么药又加强了护厂队的人手买了一堆警用器材以防不测。

    我建议出去耍两天散散心柳胖胖欣然同意。我的真实想法是多拖几天或许不用那么极端的方式解决争端。

    出的时候我才现一个女人坐在副驾驶位上。柳胖胖说这就是冰儿。

    我有些尴尬不知道怎么应对以后更怎么面对柳总夫人这事情迟早要戳穿的。萧萧倒是无所谓一路上和她有说有笑象一对老友。

    我们漫无目的地开大家都有默契绝口不提公司的任何事情还干脆都关了手机。我们希望在透不过气的前几天后好好睡一觉。

    开了两个多小时柳胖胖叫我看路标。我一看路牌上写着柳江镇。我俩大笑就在这里停车就在这里吃饭就在这里好好地玩两天。

    柳江是个安宁的小镇少有忙碌的人们。我们找了饭馆一问已经到了乐山市下属的洪雅县。柳江是个未开的小镇满山遍野郁郁葱葱的都是树倒映在潺潺小河之中说不出的清凉夏意说不完的世外仙境。

    萧萧说“在这里住小木屋多好比稻城丽江还好。”

    我说“你去过稻城丽江吗?又在做梦吧这件事完了我带你去。”

    萧萧说“你是只小土鸡丽江不能和恋人一块去的只能和同性朋友一块去或者随便找个陌生的背包族结伴而行两口子一起去简直就是焚琴煮鹤、大杀风景。”

    柳胖胖接口道“那我就是小土鸡咯我去年就是和我老婆带小孩一块去的那不是一窝小土鸡咯。”

    萧萧大笑又迅收敛了笑容。她想起来现在柳胖胖身边的不是他老婆而是冰儿这个第一次和我们见面的情人。

    我岔开话题“在这里开个木桶厂吧你做董事长我做总经理这才是名副其实的柳江木桶。”

    柳胖胖假装认真地思索“不行这里什么都好就是运输太麻烦交通成本过高。”

    冰儿说话了“我倒愿意你在这里开个工厂我愿意就呆在这里一直就在这里等着你。”

    冰儿话带双关我和萧萧识趣地走开刻意避免再多接触。

    出了柳江镇往上走就是瓦屋山。我们选择了人烟稀少的瓦屋山副峰玉屏山真找到了一个木屋别墅区住了下来。

    这里是从前林场间或还能看到从前遗留的建筑。

    萧萧很开心象个兔子蹦蹦跳跳间或缠着我背着她爬山。我作态艰难地背着她说背了一个肉口袋嚷嚷着要她减肥。萧萧紧紧环着我的脖子说她是一只小猴子小猴子就走不动路再重都是小猴子再重都要我背。

    走到山腰是一大片整齐的公墓。青山翠柏掩隐之下无比静霭。萧萧忽然很感伤说这里真好。萧萧从我背上挣扎下来说:“猪猪我死了你也陪我好不好。”她指着旁边的一块空地认真地说:“我们修一个大坟你不准先死你先死了我会很伤心我先死了在这里等你。”萧萧忽然动了情哽咽着说:“猪猪你要来看我每年清明都要来看我我生日也要来看我春节也要来看我五一、国庆、元旦都要来看我我要想你的嘛。”萧萧痛哭起来“呜呜你要来看我我这里一个人都认不倒别个要欺负我呜~~呜~~猪猪啊你答应我呜呜~~你死了马上就要来陪我哈。呜呜~~”

    我把萧萧一把搂在怀里轻轻匡着她“我们一起死我们等我们的江郎才不尽长大了才能死你要负责把我好好地养胖把我们的江郎才不尽生下来教他画画教他唱歌教他用香水教他从幼儿园就泡妹妹”

    萧萧不哭了腮边挂着眼泪红着眼睛对我说:“你是爸爸你还要教他下围棋还要教他打双扣还要教他踢足球。”

    萧萧说“我都梦见过我们的江郎才不尽在一个大房子里面你妈妈在喂他吃东西他长得好象你啊眉毛鼻子眼睛都象。”

    萧萧彻底不哭了笑着说:“他是双眼皮眼睛比你大比你漂亮得多是个帅哥才不象你那么丑。”

    萧萧说:“猪猪我们结婚好不好。”

    两天的木屋生活是两个二加二的两人世界我们的小别墅和柳胖胖他们的小别墅只相隔几十米除了吃饭我们集体活动的时间不过两个小时。柳胖胖他们也和我们同样开心但终究还是公司的事情更重要恋恋不舍得结束了这次小住。

    回成都后事情出奇地顺利刘禾主动打来电话说陈盛同意谈判只要求在协议签署前交出公章并在董事会上道歉。我们约定了时间分别带王律师和李律师一起参加。

    柳总老婆听到了这个消息心里悬着的石头终于落地迫不及待地定了机票要回成都。柳胖胖给我承诺说最后再疯狂一把然后就做一个好丈夫。

    稳当给我打来电话问我怎么关了两天手机再跟我联系不上他就要去把陈盛、刘禾的家抄了。我忙不迭道歉。稳当给了我一个电话说龙林回来了早约了六爷要见我。我给稳当说事情差不多了可能不需要六爷出面帮忙了。稳当说你多少也要去一趟你不给龙林面子也必须给六爷面子啊怎么说也是江湖上的挂名的人物。我给龙林通了电话说事情已经差不多了。这小子正在开对子设赌局我问在哪我过来见六爷。龙林说还是先别过来这局已经开了两天没换地方了他预感今天有警察来踩。我说那你还不换地方龙林笑而不答挂了电话。

    连续几次谈判我都没参加一是太累我知道不会轻易出结果;二是装着已经与我没有干系一副置身事外的样子暗中和另外几个本地木桶制造商联系想物色一个合适的伙伴贴牌生产我们的木桶。

    关于嘉熙木桶的所有专利都是柳陈联名拥有而不属于公司;滕厂长又从北京带回了全套的技术资料。我和柳胖胖商量过了陈盛肯定不会让我们重新回到公司也肯定会在退股份的条件中加上不准柳总生产同类产品的条件。

    一切只能由我暗中操作。几天来我考察了本地几乎所有的木桶工厂。并最终确定了一个合作伙伴我强硬要求贴我们的品牌同时让对方将他们的两个品牌也全部交给我们统一销售。这是一举两得的高招一方面避免投入过多资金进行生产同时马上安置滕厂长在北京的旧部――全是一流的熟练技术工人;二是以柳胖胖和我的号召力让代理商准备换牌销售同时还可以在新品牌进入市场的同时消除合作方原有的品牌更具有欺骗性不让陈盛、刘禾有任何察觉。

    一切都很顺利嘉熙公司的大变早已传遍了业内。合作公司对我开出的条件满口答应完全信任我们二人的销售能力。我兴冲冲赶到柳胖胖家跟他商量新注册公司的事情。

    公司名最终采用了我的方案。是一个很书卷的名字叫仕嘉木业与嘉熙很暧昧总有说不清的渊源。副品牌则注册了正本清源很切题。

    柳青松的大名没有出现在新公司的任何资料中他的股份挂在了滕厂长名下。柳胖胖论功行赏分别给几个共同出入的干将送了股份我连买带送得了拥有了15个点成为了公司第二大股东并出任董事长和总经理。

    在刘禾的竭力斡旋下陈盛终于同意柳胖胖退出公司由剩余股东内部收购其股份。作为先决条件柳胖胖必须退还公章并在即将在上海召开的全国高新建材展览会上与代理商见面完成销售体系指挥权的事实交接柳胖胖在退出后也不能再生产销售其他木桶还必须完成所有的专利转让。此外柳总的钱也不能马上拿到除开以上海公司抵九十万剩下的现金分四次付清。

    刘禾的意图很清晰他用已经失去的控制的上海公司抵了一大部分现金同时上海公司拥有十来个嘉熙专卖店和几十万库存的嘉熙木桶柳胖胖根本没法割肉变现。事实上沦为了嘉熙公司的一个忠实代理商柳胖胖的利益仍然和嘉熙公司的利益捆绑在一块绝对不能再对嘉熙公司使坏。

    我跟柳总商量后决定先忍气吞声先把资产安全转移出来再说。又坚持在转让协议中加上了这么一条:在所有款项全部付清后柳青松不再是嘉熙公司的股东。

    签署协议的时候刘禾看出了这条他微微对我笑笑装着什么也不知道提笔就签了字。陈盛很大套地指挥我最后做一次记录我笑着不理会他拿了本杂志看美女。柳胖胖呵呵地笑自己打开电脑算是没让陈盛尴尬多长时间。

    出乎陈盛、刘禾和所有代理商的意料在随后的上海会上我没有随柳胖胖露面。我假装和柳已经分道扬镳至少处于观望态度我和柳胖胖对所有的询问所有的关心都如斯回答。连刘禾都信以为真从上海回来后找我长谈了两次要我继续帮柳总甚至可以把整个长三角地区都划给我们。我乐得跟他演戏长吁短叹地随他的观点说柳总毛病多而且工作强度大这段时间身心疲惫要再考虑考虑。

    其实仕嘉公司正在全力生产各项准备工作正在秘密地进行着我们计划在十月的天津会上隆重推出和嘉熙木桶一模一样的产品来。

    柳胖胖在上海会上当着众多代理商的面给了白武胜一个难堪变相是让陈盛出丑。他很是兴奋地给我描述各个细节并得意地说已经暗中做了几个代理商的工作准备在十月份变脸。

    眼看着一切按照我们的构思在运作到十月初的天津会我们将扔出一个个重磅炸弹我仿佛看到陈盛、刘禾惊慌失措地扭曲了脸看到一个接一个的代理商叛逃不是起义加入我们的阵营我们还将迅控制全国所有的市卖场让我们的新品牌一夜之间红旗插遍中国。渠道为王!从他们最骄傲的地方打跨他们让我们的仕嘉踩在嘉熙的头上确立江湖大佬的地位。我很是得意在柳胖胖和我的黄金搭档下我们将创造一个三个月垄断市场的奇迹。

    我笑着对柳胖胖说:“我想好了一篇软文题目叫从释迦牟尼到仕嘉木业用公司所在的新都话讲都是一个音。”

    柳胖胖拍手叫好说让他老婆来评论评论。他叫了两声无人回应。

    我想到那工商稽查队长已经给我来了好几次电话催问何时动手。我说应该给那队长递话过去干脆取消吧反正执照都已经还了。

    柳总说暂时不能取消他们现在还没完全办下来我们还要随时保持威慑并作为一个备选方案。

    他忽然觉得有点不对劲连声呼唤他老婆。

    柳总喊了好几声他夫人才慌忙应声从卧室中走了出来柳胖胖说小孩在那边哭得厉害赶紧去看看。

    待他夫人进了小孩房间柳胖胖神色大变对我说:“糟了她刚才肯定在看我电脑我忘了关QQ。”一边站起身冲进卧室。

    柳胖胖回到客厅的时候面色白满头大汗他一屁股栽倒在沙上颤抖着说:“完了她正在看我和冰儿的QQ记录所有的记录。”

    我说:“我不是早跟你说过一定要全部删除吗?”

    柳胖胖失神地懊悔不已几分钟内苍老了十岁“哎我***几次都舍不得删完了这下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