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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2/2)

独倾君心作者:于晴 2020-01-09 22:28
裙上时他不得不承认单纯有单纯的好处。当他还是笑颜常开的胤玄时时常用无辜的表情去骗额娘跟其他女子但真的没有想到她这么好骗。

    幸亏博尔济天生是个极有修养而懂克制的男人否则依相处的先后他要得到拈心绝非难事。

    谁会相信当年阴沉内敛的独孤玄会成为一个无赖似的青年?而他成为无赖不是没有理由的。

    她的体香诱哄着他入睡昏昏沉沉的他不动声色地环住她的腰际打算闭目养神一下。没有必要告诉任何人他已经有太久的时间难以入眠。

    温暖的手指轻轻落在他的太阳穴气流徐缓地灌进他的身体甚至合目之中可以感觉到暖阳在他体内酵。

    这种感觉多熟悉在久到他几乎遗忘的年代里也曾有一个女人对他这样做过。

    那个女人叫芸娘抑或……拈心?这个念头才钻进脑中他随即沉沉睡去。

    当杨承文进来时看见的是手指放在唇边要他噤声的拈心。他呆了呆顺着她的身子往下看看见一个过分的男人躺在她的大腿上。

    他张口想要询问她懂不懂什么叫男女有别但一见她单纯又耐心的神色他忍了下来。

    反正又不熟就算她被吃光光也不关他的事。外头的雨在下实在不忍心赶他们走;他将门打开以避嫌后来又怕有人瞧见了风言***对这姑娘也不好便又重新关上门自己留下来盯着这个……无赖狂徒。

    “啤要睡觉不回去睡……”

    “嘘他很久没有睡觉了你别吵他。”拈心小声地说。

    “是人都要睡觉他根本是骗你想要骗你……”骗什么?眼前这个贵气公子哥儿要什么女人没有怎会看上这个小少女?

    他搔搔头干脆转过身抽出一本书来翻不时敲敲脖子。

    拈心目不转睛地望着他忽然小声地说:“你的颈子痛吗?”

    “也不是痛只是一遇下雨天总觉得头好像要掉下来似的不能负荷……”他随口道。“看过大夫都说没病不碍事的。”

    “哦……”她的视线落在地上堆起的书。不是四书五经大多是正史、野史、乡野传奇。“我……我姐夫家有一屋子的书。”

    杨承文双目一亮!“听起来你姐夫倒是个附庸风雅之人。”

    她想了下摇摇头。“我不知道不过他是都统……”

    接下去的话他已没再细听了因为耳边雷声轰轰作响他惨叫不妙。

    都统啊完了完了!若是她的名节在他家出了问题她那个都统姐夫会不会砍下他的头?

    他完了!完了!他死了!死了啊!

    半柱香后。

    胤玄未张眼就知博尔济踏进小屋之内。

    “姐夫?”拈心揉揉困盹的双眸。

    博尔济对上他的眼。良久才不吭一声地转向拈心强压下心里的怒气柔声说道:“我来带你回家了。”

    “哦……”她爬下床胤玄直觉要抚平她袄上褶痕博尔济立刻将她收进臂膊之中。

    “郡王请自重。”他的脸色未变但额上青筋在暴跳。

    胤玄的嘴勾勒笑弧。

    “自重这两个字本王还知道怎么写。”他不将博尔济放在眼底转向拈心笑言“改明儿个我想法子请南怀仁出宫让你瞧瞧除了尸体外世上还有更好玩的东西。”

    她对南怀仁一点兴趣也没有认真问道:“你睡饱了吗?”

    他的神色柔了轻轻应一声:“嗯。”

    博尔济没有再给他们说话的机会行礼之后便带住拈心离开。

    杨承文眨巴眨巴地望着他半坐在床上眼里充满惊奇。“我的床到这一刻才显得有价值一个郡王与都统的小姨子曾睡在上头……”早知这男人的身份比都统还尊贵方才他就不会去都统府告密了。

    郡王呢!来教会的皇亲贵族是有却从没有比贝勒还高等的贵人来过不知道将这张床的价钱抬高几倍会不会有人来买?

    “咦?若是他知道您是郡王应该趁这机会将小姐推给您要您无论如何负起责任来。”就算是偷偷养在外头也有郡王当靠山好过嫁不出去啊。

    “他不会这么做。”胤玄笑道摇喃哺道:“他巴不得封住你我的嘴巴不得销毁所有的证据当没这回事生过呢怎么还会将拈心送到我嘴里来?”

    杨承文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望着他制作精美的摺扇。

    “我可不懂。”

    “是啊你怎会懂呢?这世上能够洞悉一切的怕只有我了。”他神色复杂地说暗叹了口气直接将扇递出去。“你喜欢就赏你吧不必眼巴巴地瞪着它活像一个讨饭的。”

    “他的名声不怎么好。”

    “不懂。”她仰起脸看着撑伞的博尔济。

    他换上一身平日穿的长袍马褂修长的身躯给人十足的安全感。

    大街两旁的店铺已悬挂灯笼在摇曳的***间街道显得有些阴森。他没有坐轿怕轿夫嘴不紧将瞧见的事加油添醋地说出去。

    “你是在金大夫那里遇见他的吧?”博尔济猜测道见她点头心里微恼早知如此当初就该让她待在家中别再在尸体上学些什么鬼东西了。

    他是知道金大夫京师里屈一指的诊尸医者若遇有难解的尸具立刻送往那里往往能在第一时间里判别出尸体生前真正的死法而破了许多冤案。多罗会到金大夫那里不稀奇但他从来没料过多罗会对她起兴趣。

    “他的名声不怎么好。”他再度强调却将语气放柔。

    “想必你从金大夫那里听到他的一些传闻死而复生、万岁爷跟前的宠儿你却不知他死而复生后性子大变。原则宫里的太监私下喊他多罗笑贝勒因为他笑口常开算是宫里的开心宝;后来万岁爷让他随大将军出征回来之后性情变得反复无常有时连他阿玛都感陌生。”

    “那是因为他从地府逃出来的关系。”

    博尔济怔了一下。难得听见她为谁说话过心里泛起的痛……难以言喻。

    “那是因为战争使人如此。”他温和说道:“当战争里包括了国仇家恨人不变几乎是不可能的了。”

    拈心闻言不由自主地望着他和气的脸庞。

    “怎么了?”他也停下脚步双目柔和地凝视她。

    “姐……姐夫尸体的眼睛是闭住的他们看不到将来了但人的眼睛是张开的能够看着未来。”她尝试着表达心里的想法。“有得必有失就像拈心失去左眼的视力却因此而受到姐姐跟姐夫的疼爱所以拈心不回头。”

    博尔济盯着她。“你……”短短一天多罗究竟对她做了什么?让她开始懂得关心周遭的人让她敏感的注意到他话中之意。

    “你喜欢他吗?”他困难地问道。

    暗色的空荡大街起了淡雾细雨直下浸湿了他的厚肩;伞微偏罩住她这副瘦弱的身子。

    她沉默良久到他几乎绝望的时候才道:“我不知道。”

    高悬的心放下了却放得不太安稳。“不知道?”

    她点头认真回答:“他是个好人可是过得很苦。”

    苦?他才是吃尽苦头啊。一个郡王能苦到哪里去?

    博尔济心知她还不会分男女情爱说没有松口气是假的。

    只是……那个多罗竟然能引她注意开启她的某一扇窗难保不会堂而皇之地爬进窗内占据她的心。

    “他……不算是个好人。”他脱口道顿觉自己把自私养得好巨大。

    “拈心不懂。”

    他的心黑了他知道。“你该知道他被封为郡王乃因他打了胜仗。战争就是屠杀他在战场上杀的人不在少数。”

    拈心看着他看得他几乎要心虚了也懂了她的眼神仿佛在说——那么连姐夫也不是好人了。他身为大清都统在他手下也曾死过人而他必须承认他是毫无怜悯之心的。

    他别开脸继续低声说道:“他是郡王婚配必由圣上作主跟着他你会受委屈的。”

    她皱起眉头答道:“姐夫你今天好怪。”

    “我知道是我失态了。”他暗叹。

    又静默地走了一段她的注意力转向不由自主地跨出伞外;等他回过神时瞧见她在淋雨吓了一跳连忙步上前遮住她。

    “你这是在做什么?若是着凉了那可怎么办?”他微斥道。

    “姐夫。”她仰脸笑着试着说出心里的感觉:“雨在跳舞我……好怜惜。”

    她没受凉他的心倒凉了。她也开始一点一滴地懂得去体会外界的事物了。

    接下来她还会懂什么?男女情爱吗?

    他没有吭声。都统府在望他几乎希望这一条路永无止境没有到达的时候。他愈走愈慢。平日的拈心倒不会注意这些今天她频频看着他小心问道:“是不是姐夫有心事?”

    他已经不再惊愕她的主动关心柔声说道:“拈心……我可曾告诉讨你我跟你一样在三年前几乎每隔数日便会作一个奇异的梦?”

    “是同一个梦吗?”她好奇问道。

    他点头似水柔情地望着她。“我一直梦见一个女人模糊不清但心里明白有朝一日我若遇见她她将会影响我甚巨。”

    “那么姐夫遇见了吗?”她略显兴奋地:“是姐姐。吗?”

    “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不是呢?”

    “那可不好你已经有姐姐了。”她皱住眉。

    在她心中他已经丧失资格了吗?

    他停在都统府前及时拉着拈心敲门的手臂又立刻放开。

    “拈心你当我是什么?”

    “姐夫啊。”她笑道。

    他垂下眸。“那么多罗郡王呢?在你心眼他又占了什么地位?”

    她闻言认真地思考半晌还是摇头。

    “我不知道。”

    “不知道”表示多罗的地位未定仍有机会窜上她身边当任何的角色;而姐夫永远是姐夫难以更改。

    他确实已经丧失与她相偕白的资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