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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情意迟迟作者:于晴 2020-01-09 22:29
    连他都看得出来大哥在骗人像余沧元与凤鸣祥那么精明的人怎会看不出?

    夜风阵阵慕容实玉轻轻打个颤恼这个庄干嘛建得这么大连上个茅厕都会迷路早知道就该摇醒二哥请二哥陪他出来了。

    “啐我不是小孩了凡事找二哥那我岂不是要一辈子都赖着他吗?”他咕哝道缩着肩搓着冰冷冷的双手站在不知名的地点东张西望起来。

    这里的半夜像个死城他还记得凤鸣祥千交代万叮咛天一黑不要随便乱跑尤其是东面。她的模样儿像是非常非常地为难迫不得已才勉强让他们住一晚的。

    住不住这里都是无所谓反正对他与二哥来说这里与客栈并无不同──或者住客栈还来得轻松些。可是大哥却坚持在此暂住一晚。

    “难道是为了那个司徒寿的姑娘?”他看得出大哥处处暗护司徒寿为什么?才不过初次见面啊──等等若是初次见面大哥怎会在野店听了那两名汉子的话后改道先往天水庄来?

    大哥、二哥与他之间其实一点血缘关系也没有。他只知幼年因故遭人伤害被大哥捡到带回家去从此改姓慕容取名实玉直到三年多前忽地恢复了点幼年记忆告诉二哥二哥这大嘴巴转述给大哥听;从此大哥便留心他所给的线索寻找他的家人这一回他们专程出来就是为了与对方见面让他能够认祖归宗。

    除了那段屠杀的记忆不清不楚外幼年的回忆也有些记不清了。老实说他宁愿一辈子姓慕容也不想回到他陌生的家族里。

    夜风阵阵吹得他都起鸡皮了。他迟疑了下随便挑了个方向走只要遇见人总能拜托对方带他回屋吧?

    一团黑影忽地掠过身边他惊叫一声那黑影刹那回圆月被乌云所遮他又没练过武自然瞧不清那人的容貌只当是鬼。

    那黑影朝他进了两步他脱口叫道:“鬼!”

    那黑影突然又退回转身飞去。

    “我的天!这里有鬼……啊啊啊!”身边又掀起风来一道蓝色的影子奔过他身边让他惊声尖叫起来。

    那蓝色的影子停下奇怪地回头看他。

    “你是谁?”

    软绵的声音好耳熟慕容实玉的心脏尚狂跳着视线却已锁住这抹蓝色的身影。“是你?”

    司徒寿偏着头打量他再问:“你是谁?”

    “我……”他微微红了脸。明知自己并不像大哥与二哥在外貌上的出色但明显地遭人忽略任何人也难以忍受在第一印象里已对她起了厌恶之感。

    “我是慕容实玉。”他见她仍是一脸疑惑恼叫道:“慕容迟的弟弟你总知道了吧?”

    “慕容迟?”庄内的人吗?她可没听过。司徒寿的目光落在眼前细瘦矮小的少年身上他看起来不像是方才她追的鬼。

    “你瞧什么瞧?有什么好瞧的?我长得是不像我大哥那又怎么样?”他没好气地说同时移开两步避开她直勾勾的视线。

    司徒寿的眼落在他行动不便的脚自言自语道:

    “原来是跛子……”依他走路的方式的确不是这一、二年来在庄内飘动的鬼。难道那个鬼真是义爹?

    那鬼的身影极似义爹但每回她追出来时鬼总消失不见只留下极淡的味道。

    “你……你叫我什么?”慕容实玉胀红脸叫道。见她似乎心不在焉不将他放在眼里恼意更甚。“别……别以为我大哥心软收留了你你便趾高气扬了起来!我……我告诉你我跟二哥是大哥的兄弟他注重我们甚过于你!别罔想爬到咱们头上……你你用这种眼神瞧着我做什么?”他结结巴巴的努力不让自己气弱下来。

    “不懂。”

    “什……什么?”见她皱起眉他吓得退了一步。

    “我不懂。”她又道。

    等了半天见她没有下文他终于了解了。

    “你不屑跟我说话所以故意用简短的字来问是不是?你有什么了不起嘛只不过是一个四肢健全的女人而已我……我偷听到那个叫凤鸣祥的女人跟我大哥在厅里的话她要我大哥带走你!离开这庄里远远的!想都不用想她要你走的原因在哪里吧?因为那只兔子很本不是被毒死的我大哥在为你说谎!我本来就觉得奇怪就算杀掉兔子又怎样?咱们在山上也时常猎兔猎猪什么都猎你只不过杀了只兔子而已后来我听庄里的丫鬓提到原来你是个杀人凶手!你一开杀戒就表示你杀人的魔性回来了”他突然住口因为瞧见蒙蒙的月光里她的神色有些诡异起来。

    “鸣祥不介意。我不是。”

    慕容实玉觉得她语气忽显生硬不自然寒颤不由自主地从背脊抖爬起来不敢再细问她在说什么。

    “鸣祥不会。”

    他的眼睛才一眨眼前就不见了那女人。

    “我的天啊……她……她不会去找凤鸣祥吧?”她是个女人功夫应该不会比二哥高吧?“我……我只是说得有点夸张而已……”他咕哝道。凤鸣祥与大哥的密谈他只来得及听剩余几句就足够知道大哥坚持要带着她走。

    大哥的心肠向来软所以才会捡回他而现在他又要捡回这个女人他心里自然不高兴。

    “我也只是把那丫鬓告诉我的转述给她听而已。那丫头说的我可是不怎么信的。”

    那丫鬟好像叫什么春的?他偷听之后她就一直缠着他说那女人的事情。当时他听好玩的只觉得女人的幻想力真可怕现在却……

    “如果我去求大哥大哥不知道会不会放弃她?”他用力吞了吞口水。

    冷风袭面他打了一阵哆嗦想起自己还在迷路中呜还……还有先前见到的那个鬼如果那个鬼突然回头找他来!

    “呜……二哥你在哪里?快来救人啊!”

    在月光的照射下天水庄二层楼高的建筑顶上有一抹纤细的黑影正坐着仰脸饮酒。

    “鸣祥。”

    凤鸣祥微微惊讶转身瞧见司徒寿站在屋瓦之上目不转睛地注视自己。

    她心里先是微讶她竟没现司徒寿的接近而后看司徒寿神色有些不对劲她脱口问:“怎么啦?”

    “待这里危险。”

    凤鸣祥站起身微笑道:“你不用担心我是人都有既定印象人人都以为沧元住在禳福楼里就算瞧见我也以为是他谁敢近身?”尤其她一身男装看起来比男人更像男的。“就算有危险我一放烟你就知道会赶来救我不是吗?”

    “你从没有。”

    凤鸣祥知她在说什么仍是一贯的温笑:“那是因为沧元的功夫太好了不须你出面。”

    “所以不需要我。”

    凤鸣祥心思极细听出她已知自己的打算。她柔声道:“不是不需要你而是我希望你能离开这里不你先别说话我慢慢说给你听。我想送你走是这一年来的想法直到慕容迟来了我才终于下定决心并非怀疑你什么。这个天水庄原是义爹一手建立起来的就算他死了他带给我们的阴影仍在你……”原要说司徒寿仍不太正常但及时收了口改说:“就算我请了多少大夫来为你诊治你仍无法像一般人一样可以正常地看人脸色、辨声察觉对方的情绪而现在咱们有个机会我听沧元说慕容迟是个神医他有多神我不清楚但这好歹是个机会是不?”

    就因为跟一般人不一样就是错的吗?司徒寿原要开口问她但又隐忍下来。在别人眼里她是不正常可是在她自己心里她觉得她很正常啊。就算她有与众不同之处她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快乐的地方;只要鸣祥不在意她并不在乎这一辈子是不是就是这样了。

    凤鸣祥看穿她的想法叹口气道:

    “我是不在乎。现在你也并无不快乐的感觉那是因为你从未体验过其它的生活。咱们两人算是在义爹的教养下成长他随我的心灵自由成长因为他想找个能与他斗的人;可你不同他将你养成杀人工具他不用沾一点血腥、不用花一分力气他要谁死就会有你为他动手……”

    见司徒寿面露微惑知她中毒太深仍是坚持生死只是强与弱的下场。就因为自己无力改变她半分才下定决心将她送走啊。

    白兔之死只是小事可怕的是致死的手法。慕容迟在说谎她与沧元心里都很明白她很感激当时他的解围不然庄内势必会因此事而掀起风浪;但她心里也知就算慕容迟暂解了围一些无中生有的闲言闲语必会傅出去对寿儿只有坏没有好。

    何况……那样致死的手法只有寿儿一人会。她幼时曾看过一次寿儿以指穿透人的胸膛直碎其骨、揪其心脏要她打从心底否定那兔子不是寿儿杀的……很难。但她也知寿儿并不会骗她那就只剩最后一个可能便是寿儿忘了自己下过手。

    曾有几次与寿儿交谈间现她时常忘了曾做过什么;送饭的丫头也提过平常自己没有去找寿儿下棋聊天时寿儿几乎是恍惚呆的在这种情况下说她完全没有嫌疑那是假的。

    “一个有罪的人你却想让她逃离这里?你认为在你义爹的教育下杀人成了她本性的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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