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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情意迟迟作者:于晴 2020-01-09 22:29
    没有人。

    根本没有人。

    是鸣祥在七香亭等太久所以走了吗?可是她还早到了啊足足等到快天亮她才死心地走回客栈。

    是不是……鸣祥不要她了才走?

    这个念头让她皱起眉头。

    “鸣祥不会的……奇怪附近有人死了吗?”淡淡的血腥味飘散在雨中她停下脚步闻着这股不知从何方飘来的血味。

    雨中的气味较难分辨也易冲淡……她的心跳突然加快双脚不受控制地快步走向客栈。

    愈近客栈雨中的血腥味愈重当她走到离客栈十步远的距离已有一具尸身躺在地上。

    扑通一声她的心脏无故吊得老高瞪着那具尸身好久分不出他是谁来。

    她蹲下地努力在浓烈的血腥味里分辨此人身上具有的味道……过了一会儿她才轻吐一口气。

    她不明白自己的心态为何莫名其妙地紧张起来。为谁紧张?为自己吗?面临大敌时她不曾为自己紧张过那她到底在紧张什么?

    她走进客栈看见客栈满地尸身。她的脸微微麻一股轻颤从背脊打上来想起这些人曾经跟他聊过天而且笑得似乎很开心。

    她是杀过人但从未跟被杀者说过话或者接触过如今看着这些人死她心里微有异样却不及细想先奔上二楼。

    二楼的客房全遭打开里头空无一人连慕容迟的房间也是空汤汤的!“弱死……应该……”她不停地重复应该。是慕容迟太弱了他死是应该。

    可是她要保护他的……她说过要保护他的!

    她有点失神地慢慢走下楼。客栈的大门是大开的风吹淡了血腥味也吹淡了人体该有的味道她茫茫然地扫过每一具尸身努力地辨认。

    “义爹你说脸可变、声可改唯有人的气味永远不变可是我看不见他的脸、也闻不出他的味道来这样子的我真的比别人强吗?”

    客栈的大门起了骚动她慢慢地转过身认不出那人的脸来。

    “寿姑娘?”大师兄匆匆跑进来后面像跟着一连串的粽子师弟。他迅环视客栈一圈讶道:“这是怎么回事?我跟我师弟在外头现了尸体……”

    他们师兄弟死皮赖脸跟着慕容大夫身后他不理他们硬跟跟到客栈来客栈却差不多满了无法全住进来于是师兄弟决定一视同仁全野宿外头但外头雨愈下愈大只好求掌柜让他们拼拼桌将就睡哪知一靠近客栈就觉得不对劲了。

    “可恶死了这么多人咱们竟然没有现他们的惨叫!”外头下了大雨掩去了人声。大师兄视线落回司徒寿的脸忽觉她的神色好像有点不对劲。

    “啊!慕容大夫呢?”他急道。

    “我看不见他。”她慢慢地说道。

    “看不见?”

    “每个都长得很像……”

    “像?怎会?慕容大夫一看就能认出啊!”

    长得这么美丽的人竟被说得跟那个肥肉横生的掌柜很像?慕容大夫听了会痛哭失声吧?等等都这紧要当口了他在想什么啊?

    “快去看看有没有慕容大夫的……”原要说尸身后及时拍自己脸颊一掌改口道:“去看看慕容大夫有没有在里头?”他的命令一身后的粽子有的奔上二楼有的就地察看尸身。

    大师兄紧张兮兮地直冒汗祈求老天可别这么没良心可别要他带着尸体回师门啊。看着司徒寿不自然的睑色彷像是一具没有表情的木偶他心里暗叫不妙说道:“我笨她必定是受惊吓了这么多的人突死……寿姑娘你不要紧吧?我……你不介意的话先去咱们夜宿的地方那儿是简陋了点……”

    司徒寿闻言抬起脸看着他一字一语慢慢地、有些恍惚地问:

    “你不会怕我吗?”

    “怕?怕什么?”

    “怕我在杀了他们之后连你们也一并杀了啊。”

    她说话的方式好奇特好像是没有生命的木偶在开口字句冰冰凉凉的;美丽的眼眸虽在望着他却好像在看遥远的地方人生空洞洞的……

    她虽没有移动他却觉一阵冷风吹过。

    “寿姑娘我怎会以为你杀人?”大师兄失笑又打了个哆嗦道:“你是慕容大夫的朋友又是一个姑娘家与这些人素无怨仇没有必要杀他们吧?”

    “可是连鸣祥也认为我杀了那只兔子。”她摇头的姿态很怪怪到好像是一具木偶在摇头。“她没有明说可是我知道她一直认为我杀了它。每个人都认为我只会杀人哪儿来的死尸找不着凶手就怀疑到我头上来我没有。我不敢说我看穿鸣祥在想什么我怕她不要我。”

    大师兄微微张嘴却不知如何接话。

    “大师兄没有慕容大夫的尸身!”

    从客房奔出的师弟也喊道:“没瞧见大夫连他的兄弟也不见了!”

    大师兄大喜。“他们没死?寿姑娘慕容迟没死他必定还活着!咱们快分头去找!小师弟你留下来照顾寿姑娘……”

    “慕容迟?”她喃喃重复着从混乱的记忆里慢慢地抽丝出来。“就是那个像鸣祥的男人?他……叫慕容迟……慕容迟没有死……慕容迟没有死……”

    已经不是隐约的感觉了而是真的觉得她的脑子有问题了!大师兄正要暗示靠近她的小师弟点她昏穴怕她刺激过深哪知他的眼睛一眨眼前已不见司徒寿的人影。

    师兄弟同时错愕。

    “还……还不快分头去找?要让一个女人先找着人咱们师父的面子不是丢大了吗快去找人啊!”

    雷声有些大。

    不知道是不是靠近山边的关系仿佛闪电与雷都近在眼前。她凭着本能入林找人半夜里的林子像是黑海没有半点的光照路。

    一般人用眼用耳她却用鼻。无数的利枝划过她的身体她没有任何感觉专注地闻着属于林子的味道。

    雨声不见了雷声也远去周身的林木就像隐形般她只“看得见”那种淡淡的、快要天亮时树林释放出来的味道。

    她的记忆其实已经一团乱了她知道自己杀过人却不记得杀人的感觉;不记得曾经杀过谁、曾经身在血海的感觉……

    她之所以知道是因为她的身边有人时时刻刻地提醒她她杀过很多人很多很多残忍至极。

    余沧元告诉她她喜欢杀人。

    鸣祥告诉她她是迫不得已因为被义爹教养的关系。

    可是在他们眼里她还是杀人鬼不是吗?她什么都忘了只记得她有义爹只记得她有鸣祥只记得义爹教她强与弱之差只记得在一个很冷很冷的冬天里她被义爹带回庄、鸣祥抱着她睡的那个温暖的晚上……

    义爹死了……她的记忆又开始混乱模糊了。她开始忘了义爹的长相、开始忘了义爹要她做过什么一点一滴地忘了每天义爹与她相处的时光;她只记得鸣祥记得鸣祥待她的好、记得鸣祥与她相处的时光。

    余爷爷……就连余爷爷她也忘了。她一点也记不起这个人来甚至自己有没有动手杀他她也忘了。

    就算有余沧元时时刻刻提醒她她根本还是记不起来只是“知道”而已。

    她身上算是有病吧?

    每天忘一点到最后已经忘得差不多了。从没有跟鸣祥提过其实她好怕鸣祥一死她会连鸣祥也忘了。

    连鸣祥都忘了她还剩下什么?她什么也不敢说怕鸣祥认为她有心推罪怕鸣祥认为她身上真的有病。

    有时候她连自己上一刻在做什么都忘个一干二净。也许客栈的人都是她杀的只是她不记得了;也许兔子也是她杀的鸣祥心想的都是事实。

    连她自己都觉得客栈里的人好弱弱到她一弹指就会死的地步;也许慕容迟是她下的手现在不知道埋在哪个地方了只是她忘了什么都忘光了。

    也许鸣祥早就死了她也忘了还在执着鸣祥仍活着的假象?余沧元也死了只是自己当他活着?他的武功绝对抵不过自己她又不喜欢他怎能忍受他一直活在自己的面前?

    还是连慕容迟也早死了现在她只是在追一个永远追不着的“凶手”?

    她心里隐约感觉自己现在有些奇怪却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胡思乱想。

    林子极大她奔了一阵像永无止境又像回到自己家一样地熟悉与安心。

    忽然间“炰L苤苤v巨大的闪电不知击中哪里从雨中传来焦味……

    白光再度一闪她的双目看见了远处的动静。

    是人。

    她慢慢地走近双脚竟在湿地上无声无息的。当她走到树后时清楚地听见有人微弱喊叫:

    “二哥!”

    她听不出声音是谁但有人会喊二哥就是那个少年跛子了。她的身影与树同化只显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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